第358章
,他若有损耗,便极难找到好地方调养——仙气太重的地方会抑制他天生所带的煞。而煞气太重的地方又会影响仙元。 萧复暄走过世间太多地方,终于找到了一处特别之地——他接过的天诏无数,却没有任何一道天诏是指向那个地方的。 因为那里茫茫然不知其界,人烟不至,既无仙迹也无邪魔。倘若世上哪里能算得上无善无恶,无生无死,便只有那一处地方了。 那里比极北还要远,被称为极北之外。 世人后来常有传闻提到“极北之外”,流传颇广却无人能至,也无人打扰。 于是那之后,萧复暄偶作调养便会去到那里,划一方结界,静坐养息。 他曾经想要切断过那种不知名的牵连,也当真有了办法。但他最终什么都没有做。 因为他无意间发现,那种牵连的另一端是乌行雪。 意识到的时候,堂堂天宿哑然无话,在心里冲着自己好一番嗤嘲。兜来转去,牵连的另一端近在咫尺,他居然耗费了这么久才发现。 或许是因为每当灵神有所损耗时,他都会避在极北之外,前后几日也都会借口接了天诏不回仙都,免得平白惹人担忧。 于是,他们总在恰好错过。 直到那一回在落花山市,他在灯火里等那个飒沓而来的灵王。 他在夜里发现对方周身冰冷如霜,气劲凝滞,明显忍着难受故作无事。几经劝哄,对方才老老实实去榻上静坐调养。 他本意是想在旁护持一下,谁知那边静坐没一会儿,他的仙元气劲就有了动静。 如此两厢撞上,他才知道,自己始终探寻无果的那个源头近在眼前。 那种牵连忽然就变得不再恼人了。 自那之后,萧复暄再没想过要截断它。 他转而在想另外两件事—— 一者,他想将这种牵连换一种方式,变得更隐秘一些。 既然他能发现,想必有朝一日乌行雪也会发现。他知道对方的性子,也料想得到对方发现时会是何种反应。他不想看见那个飒沓恣意的灵王露出难过或愧疚的神情。 所以,最好是永远也别发现。 再者……他都料想得到这一点,那无所不知的灵台天道呢?天道明知却无任何反应,任由这种隐患颇多的牵连延续下去,又是为何? 为了让他们两个互相牵制?为了让他们不会有朝一日远超灵台? 不论出于哪种缘由,总是有些限制之意在其中的。 既然有牵制又有限制,会不会某一天在灵台天道的作用之下,他们兵戎相见? 也不是绝无可能。 毕竟曾经的曾经,他就是在刀剑相向之下第一次见到乌行雪。 在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萧复暄始终在想着那一分“可能”,他需要做点什么、或是留下些什么,等到某一日他们真的兵戎相向时,还能保有转圜的余地。 他每次去极北之外调养,都会借着无所干扰冥神凝思很久。 …… 萧复暄明里暗里做过数不清的尝试,后来想到了一个还算妥当的办法。 他其实已经想好办法了,也预先做了些准备。他原本已经要动手了,就在处理完滇外邪魔之乱的那一天。 可偏偏……所有事情都发生在那一天。 那一天,他回仙都时受了一点邪气侵扰。 那其实本不是什么大事,除了乌行雪强塞的一群小童子喜欢大惊小怪之外,甚至算不上什么损耗,稍作歇息便好。 谁知他歇了不足半刻,仙元和气劲便陡然一转,往牵连的另一端汹涌而去。他那点不足为意的侵扰在这一刻陡然变得麻烦起来。 南窗下所镇压的煞涡就是在那个刹那躁动起来的,滔天煞气澎然而出,几乎将整个南窗下包裹在其中。 那个瞬间,萧复暄镇于中央,几乎生出了一种错觉。好像他所在并非仙都,也并非什么南窗下,而是那个坟冢无数的京观。那里也有着人间最重的煞气,他曾经的一些灵魄碎片就住在那里、镇在那里,日日夜夜在煞气中听见万鬼嚎哭,啃灵噬心。 那是一种太过糟糕的滋味,罕有人能承受,仙也一样。否则偌大一个仙都不会只有他能镇在这里。 可当天宿上仙煞气密不透风地缠裹于其中,心中所想却是“今日似乎格外严重,不知坐春风一切如何”。 亦不知,这南窗下煞气震动,会对那人的静坐调养有何影响。 如此想着,他便不想再多耽搁。 那一刻,萧复暄紧拧着眉心,一遍一遍凝取心头之血,贯以威压,将满仙都的煞气一寸一寸强钉回去。每钉一寸,他脸上的血色便少一分,但那股冷厉之气却全然不减分毫。 那一天,满仙都的人都曾看见,那股冲天的煞气自南窗下而出,澎湃如海,汹涌逼人,几乎要吞没整个仙都。 他们这块凌驾于九霄云上的洞天绝境震荡不息,有几处玉桥玉阶甚至崩出了裂缝,就连直通仙都的太因山和仙塔都跟着不得安宁,料想那夜人间百姓恐怕也难以安眠。 好在……还有天宿上仙。 他们几乎是亲眼看着那些煞气如何被收束回天宿宫府,又是如何被一寸一寸钉回玉石之下。 他们在震荡消止之后,纷纷飞身而至,想去南窗下道一声谢,或是问询情况。谁知那些小童子说:“我家大人不在宫府了。” 萧复暄确实不在。 他强镇下煞气的那一刻,几乎毫无迟疑缩地千里去了极北之外。 这一夜的反常让他心神难宁。 他在身有损耗之下又镇了煞气,仙元气劲难免被煞气侵蚀了一些。恰逢乌行雪那边的调养已经中断,料想对方已经恢复了一些。 他想趁着这个间隙把早有谋划的事做了,换一个长久的安心。 极北之外总是白雪皑皑,抬眼望出去永远看不到边际。 萧复暄足未踏地便落下一道结界,那结界将他圈于其中,踏雪无痕。 他垂眸端坐于漫天大雪中,将手中长剑搁在一边。下一刻,就见他周身卷起苍白的雪粒,随着气劲流转而打旋,将他笼于雪雾里。 等到那雾蒙蒙的雪歇止下来,显露出结界里的人。就见萧复暄唇间带着一层殷红血色,手里躺着三枚黑色的丧钉。 从来都无人知晓,他这三枚丧钉是作何用处的。世间常有传闻说,“丧钉”这名字乍听起来攸关生死,不大吉利,以至于那三枚棱角分明的黑色方钉看上去总是煞气沉沉,钉在一个上仙耳骨上,更是矛盾至极。 只有萧复暄自己清楚,这丧钉轻易不能摘。 当初他灵魄碎裂,落在那些纷杂的乱线里。乌行雪每斩断一根,那些灵魄便挣脱一些。等到京观乱线斩完,他所有碎裂的灵魄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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