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 裴玄瞪了丫鬟一眼,轻轻替赵清鸾抹去眼泪,柔声哄道: “我答应栾儿,事成之后陪你去江南。” 赵清鸾霎时破涕为笑”还要吃桂花糕。” 眼泪不知何时蓄满眼眶。 裴玄,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傻傻的守着你? 我拿出随身携带的腰包,紧紧攥在手中,里面是治疗跌打损伤的红花。 我江栾爱得起,更放得下。 刚想转身离开,却被人捂住嘴拖走。 2 我被狠狠的扔在地上,本能的护住了肚子。 一人勾起我的下颌“穆风寨怎地出了个婆娘守夜?这身段真不错。” 另一人随声附和,眼睛在我的身上留恋,脸上满是轻蔑。 石头划破手掌,鲜血汩汩而出。 贼人站在一旁,脚下还丢着一把沾血的锈刀。 我咬了下舌尖,强行保持镇定: “这是穆风寨的地界。你二人及时收手还来得及。” 话未落地,却被独眼贼一把扇得栽进泥里。 “穆风寨又如何。”他把我踹倒,手撕扯我的衣衫。 挣扎中我咬住贼人的耳朵,他气急,一脚踢在我的肚子上。 恰逢此刻,有马蹄声远远响起,有人巡查回寨。 流寇顿生杀机。 我忍着剧痛将手探怀中取出号角,也被他们拍落。 突兀间,怀里的玉佩滑出衣襟。 他们捡起查看,“裴玄”二字映入他们眼中。 两个贼人对视一眼,似是对裴玄颇为忌惮。 我抬头大喊:“我乃裴玄的妻子。你们若敢碰我,他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贼人对视一眼,随即狂笑: “满京城谁不知,裴大人最爱的是赵小姐,你算个什么东西!” 他们将我摁在地上,二人轮流在我身上发泄。 我的眼泪早已流干,喉咙已经嘶哑。 一条河道将世界分割成两部分。 日光下,裴玄端坐古琴前弹奏。 赵清鸾坐在草地上静静的听着,画面美好的不可思议。 另一边,我指甲翻裂,手掌抠进泥地,鲜血直流。 裴玄似乎听见嘈杂,微微偏头。 然而赵清鸾一个惊呼,裴玄便低头注视她。 赵清鸾冲着我的方向露出一个挑衅的笑意。 我躺在地上衣不蔽体,眼睁睁的看着贼人发泄完扬长而去。 贼人拿走了我的小衣,临走时他们警告我: “要敢声张,就把你的肚兜挂在穆风寨的牌匾上。” 说罢,扬长而去。 我瘫坐在血泥里,全身止不住地颤抖。 好半晌,慢慢爬起来。 脚下一软,又一头栽倒在长满苦艾的坡地。 再睁眼,人已在医馆。 木床之上,我换了一袭素色衣衫,手上覆着纱布。 裴玄坐在床前,细细给我擦拭掌心的血痕。 他眉眼温柔,心疼的直掉眼泪: “栾儿,都是夫君的不是,让夫人遭遇险境。” 可我像是失去了痛觉。 仿佛又回初遇那年,裴玄用一曲《凤求凰》向我求亲。 他说我是土匪,他是书生,将来生一群孩子他来教导,日子苦且贫,惟愿妻康健。 我心间一软,与自己打赌: 若今日他肯坦言心迹,我放他自由,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夫君,我梦到你猎到一头白虎,白虎皮稀有,可以给我们的孩子做衣裳,你猎到了吗?” 门外脚步杂乱,赵清鸾携着冷香意气风发走进来。 话音一落,她冷眼扫来,眉梢带着冰霜。 我闭上双眸。 裴玄,那你到底会选谁呢? 屋中登时静得出奇。 连院外的风都仿佛噤了声。 不多时,我听见裴玄的叹息: “对不住,栾儿,并未猎得。” 3 我伏在床上,心口酸楚得发不出声音。 裴玄,你还是在骗我。 我被人摁到发泄时,你在给赵清鸾弹琴。 他坐在桌旁,察觉我情绪异样,走我跟前,取出一柄长弓和箭囊。 “我即刻上山,为你射来两只野雁!”他嗓音轻颤。 我拦下他。 “罢了,你身子不好,莫要激动。” 他手中弓箭掉在地上,他尴尬摸了摸鼻子。 裴玄敛眉,摸出惯的折扇掩盖窘迫的神色。 约莫一炷香,门外脚步骤杂。 赵清鸾领着几个官宦千金,气势汹汹走了进来。 “裴夫人,阿玄身子愈发羸弱,不如替他置备一场悼宴,为他祈福送别,也为他留个念想。” 裴玄坐在炕边,举目无光。 他猛然攥住我的手,像是怕我忽然消失不见。 “栾儿,他们我的好友。若我有个三长两短,他们会替我照拂你与孩子。” 他眸子里满是希冀。 我却只是点头,声音平平。 誾镆乣桃鈣哊糛籖垾财詨紜猰鲗堃闏 “好。” 裴玄怔住,嗓音卡在喉头。 赵清鸾说话带颤:“我与裴玄青梅竹马,后来裴家家道中落,若不是我家长辈不同意……” “住口!”裴玄突地一掌拍桌“清鸾,你说这些作甚?” 赵清鸾满目不可置信,她从未想过裴玄会当众怒斥。 裴玄拽住赵清鸾腕子,将她拉出去。 门外廊下传来他压低的怒吼:“她伤在身,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王旭扯笑,将几枚大铜钱从袖口抛出,正好打在我脸侧。 “江二当家,别装正经了,这钱,赏你。” 换作往昔,我定会捡起。 毕竟寨中缺银,这些钱能救裴玄一条命,如今倒觉得可笑。 我直视他:“你卖假的血参给我,不怕遭报应吗?只要我活着,这笔钱我定要讨回来!” 王旭脸色变换,忽地高声叫嚷: “裴公子,你夫人是金钱如粪土,将铜板都扔在地上!” 裴玄匆忙折返,眉间堆满不解。 见我并不辩驳,他终于绷不住,语气微颤。 “栾儿,你该懂事了。我连身后事都安排好了,你还要我怎样!” 说罢,他惶怒而去。 不过片刻工夫,裴玄又慌慌张张闯进来,一把将我从床上扯下。 “清鸾骑的马发狂,栾儿,你懂驯马,快去救她!” 我不敢置信的看着裴玄“我身上有伤,还怀着孕,你叫我去驯马?” 他兀自打断我:“怀孕又如何,上次赵员外家的马发狂不也是你驯的吗?” 原来,他早知寨子入不敷出,我为了他的药钱被逼得怀孕驯马。 我盯着他看了半晌:“万两黄金。” 只要拿这银子,就能让所有的兄弟门都安定下来。 我再也不想因为裴玄对不起寨子里的兄弟了。 随后盯着裴玄重复道:“万两黄金,一分不得少!” 裴玄脸色一滞,急得连贫穷都顾不得装,咬牙道:“好!” 训完马后,我只觉眼前一黑,晕厥倒下。 耳边好似有谁抽泣嘤咛。 4 “江娘子,您还活着就好。昨日夜间穆风寨突发大火,除了你以外无人生还。” 我胸中气血翻涌,整个人几乎站立不稳。 寨中有人专门站岗,防的就是走水。 我突然想起裴玄和王旭的对话:“准备就绪,随时收网。” 收的竟是我穆风寨。 是我将裴玄带了回来,也是我执意与他成亲。 我的伤与疼痛在这刻,都不值一提。 大夫慌忙上前将我扶起。 “快,江娘子心疾又犯,备人参汤与安神香!” 意识混沌前,我看见裴玄倚在门柱下,神情震骇而苍白。 可这一切,我已经顾不得了。 我再也没有家了。 再度清醒,耳畔传来激烈争声。 “赵清鸾,你为何要用巨石堵住出口,若非你横插一脚,穆风寨不会没有人活下来!” 裴玄声音有几分颤抖。 “为了替我寻药,她竟削发沽金,你知不知晓!” “要不是我装病,寨中的兄弟们怎会去劫富济贫,他们明明已经金盆洗手……” 赵清鸾渲染欲泣“阿玄,你是不是喜欢上江栾了,你过去从不会对我如此疾言厉色。” “住口!”裴玄厉喝,“穆风寨的人手中没有人命,本就最不至死。” 赵清鸾眼底积起泪光。 但这一次,裴玄已不再理会她的软语。 他见我醒来,立刻跪伏在床前,死死握住我的手。 “栾儿,你听我说……” “和离吧。”我淡淡打断他。 裴玄愣了许久,似乎不敢相信耳朵。 “你……如今情绪不宁,怕是不知自言何物……” 他忙乱地想要握紧我的手,仿佛这样就能挽回过往。 我甩开他的手,直视他的眼睛“我要和离!” 他瘫坐在一旁,眼里还有不甘与探寻:“栾儿,为何……” 赵清鸾似下了莫大决心: “阿玄,有些事我一直藏在心间,今日不得不告诉你。” 她拿出我被贼人抢走的小衣。 “江栾与山外流寇早有私情!” “她知你时日无多,便早早攀上外头歹人,妄图留条后路!” 言罢,赵清鸾又拿出几张证词。 裴玄盯着证词,把目光落回我身上:“栾儿,清鸾说的是真的吗?” 我看着他,突然觉得非常荒唐。 “是又如何,同床三载,一笔清账,金票万两,裴大人可肯?” 不知过了多久,裴玄陡然放声大笑: “江栾,在你眼里裴某不过值个万两?” 他扔出一张银票,砸在我的脸上。 “十万两!从此以后你我一别两宽。” “江栾,自此断情绝义,你不过是仗着怀孕罢了!以后不要跪在地上求我!” 话落,他将所有往来信笺扔进火盆,不再回头。 等他走后,我将红花放进嘴中,细细咀嚼吞咽。 没过多久,医女便来替我换药。 她一脸惊恐地指着我的床铺:“江娘子,你……你流了好多血!” 5 我服下红花后,身子虚弱了好一阵。 老大夫嘱咐我要好好养身体。 我笑了笑,刚合眼,就见有人潜进来在桌子上放了一幅画。 画中,裴玄不复曾经的虚弱。 此刻的他锦衣华服,信手拈弓,眸中是冷漠不屑。 赵清鸾倚他怀里咯咯娇笑。 宣纸角落还有随从数人,将猎获堆作高山。 画上潦草书着一行字:“与清鸾共游北川,宴饮山河,人生快哉。” 我一眼便知,这幅卷轴是赵清鸾特意差人送来的。 就是想让我知道,如今的裴玄与昔日天差地别,过往的情分不过一时笑柄罢了。 我面无表情的盯着画卷,最后将它扔进火盆。 火光一舔,化为飞灰。 赵清鸾做的这一切,裴玄不会不知。 他不过是想等我悔到肠断,等我哭着去跪他,跟他认错。 世上虚情假意的戏文,我见得多了。 裴玄这一出未免也太拙劣了些。 我把房门掩得更紧,打着哈欠合上眼皮,困意翻涌。 安然入睡。 夜色沉沉,河中的船厢内只点着油灯一盏。 裴玄靠在小榻上,双颊染了薄红,眼眸迷离。 他的一只手虚虚地握着空酒盏,喃喃低语, “江栾……你竟真下得了心,抛弃我在这里……连个热汤都不肯送来么?” “你不是总说穆风寨里,二当家最厉害,即使刀口舔血,也能为我了心软吗?你不是还亲手帮我熬过换药,说怜我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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