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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怀里,怒道:“你真是疯了,这张皮毁了,你又要去骗下一张皮吗?” “不,我不要了。”申珏听到这句话,身体平静了下来,但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恍惚,“什么都不要了,谢知,我把皮还给你,都还给你,我什么都不要了,初……初砚,你也拿走。” 谢知听到这句话,先是一愣,随后更加怒了,“你在儿戏吗?这是能还的事?” 申珏转眸看向谢知,那双眼眸如今雾蒙蒙的,没有一点光,“那我去找鬼差,让鬼差把我带回阴间,这样可以吗?” “你要回阴间?你可知道像你这样的鬼,可是无法去投胎的,只能受各种刑罚。”谢知后半句话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我给你的这点痛,你都受不住,你去什么阴间?你以为你在阴间能捞到什么好处?你以为鬼差就是好人,若他们跟我一样呢?” 申珏那张脸很白,几乎是惨白,连唇都变白了,唯独有颜色的,就是他的眉眼,像化不开的墨一般乌黑,“是,我宁可回阴间,即使他们跟你一样。” 这句话让谢知沉默了下来,他长睫一抖,随后立刻撇开脸,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声音才再度响起。 “你不就是讨厌我碰你吗?哼,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不了你碰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林初砚:???你他马???等等,谁是主角受?难道…… 渣作者:其实外君子内病娇的太监攻x风流和尚受也挺好吃的。 林初砚:滚!!! 谢知:滚!!! 正文 干掉那个美人(33) 这话一落, 周围都安静了。 谢知把头扭回来, 盯着申珏看,目光认真, 不像是在开玩笑,但申珏不可能去碰谢知,他没兴趣也觉得恶心, 甚至听到这句话的时候, 他眼里流露出难以掩饰的厌恶。 这一抹厌恶被谢知捕捉到了。 他立刻冷笑一声,抬手捏住申珏的脸, 但不知为何,他特意避开了申珏的伤口处, “不愿意?那别说我没给你选择的机会, 你以为你毁掉这张脸, 这身皮, 我就会放过你吗?别白日做梦了。” 话落,他把床上的申珏扯了起来,申珏自然不愿意,用尽力气抵抗,可抵抗到最后还是被谢知带了出去。 谢知把申珏带去了鬼市, 他似乎对这个鬼市很熟悉, 熟门熟路地带申珏去了一个角落的小店铺。 他们进了那个店铺没多久,就有一个全身被黑布裹着的鬼飘了出来,那个鬼先看了谢知一眼,又看了被谢知拉着的申珏一眼, “有事?” “补皮,你有办法吗?”谢知冷着脸说。 那个鬼闻言围着申珏转了一圈,又停在跟前,仔仔细细打量了申珏的脸一番,才说:“脸还真够漂亮的,这个皮囊是你的?” 他看向谢知。 这个鬼不简单,居然一眼能看出申珏身上皮囊的来源。谢知闻言眯了下眼,没否认也没承认。 鬼老板见状,继续道:“是你的就好办了,若是从其他地方拿来的皮,想要修复就很难了,你每日以阴气养着这身皮,再配上我这个药。”他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瓷瓶,递给谢知,“这个药不是他吃,是你吃,他是画皮鬼没办法养皮,你吃完再用阴气养皮,少则半个月,长则一个月,这身皮就能养好。” 谢知睨了一眼鬼老板手里的瓷瓶,才接过来,“怎么养?” “把你的阴气渡给他。“鬼老板说。 “怎么渡?”谢知拧了下眉。 鬼老板笑了一声,笑声实在有些难听,“怎么渡?你们之前渡了不算少了吧,你们平时做了什么,以后继续做就可以了,多渡渡,那身皮会更嫰的。”鬼老板露在外面的那双眼睛意味不明地在申珏身上扫了一圈。 谢知脸色沉了一下,脚尖一动,把申珏遮在了自己的身后,“除了这个还有其他办法吗?” 鬼老板唔了一声,“那个是最快的,如果你不想用这个法子,那就以口渡,只是这样特别慢,你们自己考虑吧。”他顿了一下,问起了费用问题,“这瓶药很贵,你们谁来接受鬼气,你们身上的鬼气都挺重,尤其是你。” 他看的是谢知。 “我。”谢知没有犹豫,就伸出了手。 鬼老板一边渡鬼气一边忍不住说:“还真是痴情种。” 这话让谢知脸色完全沉了下来,“你骂谁是痴情种?” 鬼老板干咳了一声,“说我自己。” …… 离开那家店后,谢知就转头看着申珏,依照他往日的性子,定是要对申珏冷嘲热讽一顿,但他看到申珏被毁掉的半张脸,唇抿紧又松开,最后说出来的话却是—— “你现在这样子也不能回林缈那里去了,你留封书信给他,说你有事需要离开一段日子。” 申珏没看他,只是垂眸看着地。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今日所作所为是故意的,没有崩溃,一切都是计。 他故意毁掉自己的皮,也是故意挑的脸,因为他在试探谢知。 靠睡一个人去报复那个人,这样的事情,原来的申珏会信,如果谢知只做几次就不来了,他也会信,可这一个月里,谢知来的频率太高了,这样的理由显得非常荒唐。 因为报复,所以去碰自己的情敌?简直荒谬。 谢知如果厌恶他,应该是看见他都觉得恶心,而不是每日都来找他,而且做那档子事的时候,谢知总是要盯着他的脸看,甚至还逼着他睁眼。 所以申珏毁掉了自己的脸,一是可以判断谢知的心思,二是他不想再这样下去,他不想再跟谢知牵扯不清,如果对方喜欢是这张脸,那这张脸没了,对方应该也会对他失去兴趣,所以他故意当着谢知的面,装成崩溃的样子,毁了自己的脸。 至于林初砚那边,他也有办法,只要说他梦见谢知找他索皮,他受惊之下毁掉自己的脸,然后再去换身皮,鬼市有卖皮囊的,原来的申珏不买,一是因为喜欢自己的皮,二是不想鬼气太重,被鬼差捉住,现在的他身上的皮是谢知的,再换成其他人的皮,对他来说都一样。 只是没想到谢知会带他来补皮,而补皮的方式居然是…… 申珏想到这个,眼神变得更加阴郁。他转眸看了下被谢知抓住的手腕,用力地挣开,“我要回去。” 话才刚落,手腕重新被抓住。 “你这样子想吓坏林缈吗?”谢知的语气重新变得恶劣,“你要是把他吓疯,我还去报复谁?他还怎么知道我对你做了什么?你要回去先养好你这身皮再说,你再闹性子,我就按照第一种方法给你养皮,就算你再跟我闹死闹活,我也不会管你。” 说完,他就强行拉着申珏往前走,申珏挣不开他的手,只能跌跌撞撞被扯着往前,突然,申珏的肩膀被用力撞了一下。 走在前面的谢知猛地回头,一把抓住撞申珏肩膀的鬼,“你撞到鬼了,知道吗?” 被抓住肩膀的鬼脚步停下来,慢慢转过头,脸上浮现一个歉意的笑,“抱歉。” 他对申珏说。 申珏看清对方的脸时就愣住了,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对方已经挣开了谢知的手,继续往前走,身形很快就隐没在人群里。 谢知发现了申珏那不自然的愣怔,脸色顿时不悦起来,“一个老男人对你笑一笑,也值得你发呆?你们这种画皮鬼真是不要脸,我看不应该叫画皮鬼,应该叫色鬼,是个男人都馋的色鬼。” 说完,他就又继续扯着申珏继续往前走,只是走了两步后,两人姿势变成了谢知左手拉着申珏的手腕,右手抓住申珏的右肩,他几乎把人完全包进了自己的怀里。 申珏被谢知带着往前走,脑子里想的却是刚才那撞到他的那个鬼。 对方居然是他曾经在吞金楼遇见那个自称有阴阳眼的男人,他不是凡人吗?怎么会在鬼市里? 难道对方在这一年死了,变成鬼了? 倒是有这个可能,只是申珏总觉得有些不对。 不过申珏没能想多久,因为他发现谢知把他带到了一个非常陌生的地方。 “这是哪里?”他环顾四周,这里荒山野岭,就面前有一座宅子。宅子破破烂烂,似乎已经空置许久。 谢知没回答他的话,直接拉着他往宅子里走,一进去,宅子就变了。这座宅子随着谢知的脚步变得全新,甚至庭院的枯草都复苏,花坛里重新长满花,那些花灿烂得仿佛现在不是冬日。 他把申珏带去后面的小阁楼,此楼有两层。谢知推开了中间房间的门,就把申珏先推了进去,再自己踏了进来。进来时,他反手关上门。 申珏看见他的动作,不由往后退了一步,谢知瞥见,唇角一勾,重新抓过申珏的手,把人拉到了房中的书桌前。 书桌上有纸和笔。 “写吧。”谢知说。 申珏不动,“我不写,我要回去。” “我现在不会让你回去的。”谢知的话实在有些难听,“你现在这个丑样子想去吓谁?你不写,那也随便你,林缈就会以为你对他始乱终弃,等你脸养好了,再回去,你说依他的性子,他还会理你吗?” 谢知眼中讽刺满满,过了一会,他看到申珏慢慢拿起了笔。 …… 这封信最后还是写了,放到了申珏跟林初砚住的宅子里。 这个宅子里有小鬼,似乎是谢知养的,那小鬼面容都看不清,是一团黑,飘上来接过信就走了。 小鬼离去后,谢知就从袖子里拿出从鬼老板那里买来的药瓶,他当着申珏的面,倒出一颗直接吞了,随后眼疾手快把欲逃走的申珏扛了起来,往内间走。 谢知没选第一种方法,他可不想一次性把怀里的那个家伙弄坏了,报复自然是长期才好玩,而且谢知发现亲吻这种事,似乎对怀里那家伙刺激更大。 每次他亲对方的时候,对方那双眼都会睁得很大,伸出手想推开他,可是又推不开,最后气得眼睛红通通,还只能软在他的怀里。 他还发现,随着他的亲吻,渡阴气,申珏被毁掉的那半张脸的确在恢复,只是恢复速度很慢,因为很慢,他不得不多渡几次,一次渡久点。那家伙又喜欢挣扎,所以他不得不把对方囚在怀里,有时候低头亲下去,那家伙会躲,躲的话,自然会亲歪,那他只能重新亲。 渡了半个月阴气后,谢知几乎已经养成习惯了,睁开眼的第一时间就是把窝在床角睡觉的申珏捞过来。那时候申珏通常还没睡醒,被亲的时候,长睫颤了颤,还睁不开,两只手即使想阻拦,都只是虚虚搭在他的手臂上。 这是谢知少有觉得对方可爱的时候,他甚至忍不住想,如果申珏一直是这样的话,听话,乖乖地待在他的怀里,他也许可以停下报复…… 可是这个念头一涌现,他又想起当初在寺庙里被十几根香烛签子捅进身体里,被林初砚剥皮之痛,这些痛都是他眼前的人带给他的。 谢知眼神骤变,本来是温柔的动作顿时变得粗鲁,他猛地咬了一下申珏的唇,待看到对方眼睛睁开,他唇角露出一个恶意的笑,“你不会故意装成这样子吧?你以为我还会像当初在寺庙里那样傻吗?” 他说完这话以为申珏会像往日露出仇恨他的神情,可是对方只是翻了个身,继续就睡了。 谢知一愣,随后立刻抬手揪住了申珏的衣领,想把人重新转回来,可才刚抓住衣领,他就听到对方用有些模糊不清的声音说。 “窗户开了。” 谢知转眸看了下窗户那边,窗户果然被风吹开了一点,现在冷风正从缝隙里灌进来。 “所以?” “冷。”申珏继续说。 谢知冷笑一声,“你想让我去关窗?做梦!” …… 过了一会,站在窗前的谢知抿了下唇,默默关了窗户。关完窗户,他重新回到床边,床上的那只画皮鬼还睡着,他顿时有些不悦,弯下腰把对方翻了过来,目光一寸寸地扫过对方脸上的伤。 伤口好了许多,但还是没有完全愈合。 看着看着,谢知的目光又落到唇上。 那上面还有他咬出的印子。 半响,他低下了头,将对方那细微的挣扎声音吞入腹中。 他只是在渡阴气,谢知想。 作者有话要说:谢秃灵魂三问: 你骂谁是痴情种? 你以为我还会像当初在寺庙里那样傻吗? 你想让我去关窗? 正文 干掉那个美人(34) 日光从透过窗纸洒进来, 照亮窗前的那一块地, 而那一块地的后面尽数掩于黑暗中,像是楚河汉界, 泾渭分明,而慢慢的,最后一点点日光也被黑暗吞没。 入夜了。 一只素白的手撩开床帐, 露出一张堪比花艳的脸。那张脸的主人挑起凤眼, 望了下外面的天色,随后他弹了下手指, 床边的蜡烛便被点燃了。 谢知点燃蜡烛后,随手将身前的长发理到背后, 又抬起手碰了下自己的唇, 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 眼神变了又变, 正在他坐在床边发呆的时候,身后传来动静。 谢知余光瞥见旁边身影晃动,长手一捞,把仅着单衣的青年搂了回来,“你去哪?” 申珏下床下到一半, 又被谢知搂进怀里, 本来心里就不痛快,被这一搂,脸色当即就黑了下来,看谢知的眼神跟刀子似的。 可谢知仿佛浑然不觉, 似笑非笑地盯着申珏看。 申珏忍了忍,还是回答了谢知的话,“去沐浴。” “还早,才刚入夜。”谢知搂着人不松,甚至还抬起手捏住了申珏的下巴,左右晃一晃,目光在申珏有伤的脸颊上转了一圈,又落到了唇上。 唇好像比方才红了些,不过还不像昨日那般肿。 他最近隐隐发现申珏这身皮是越来越嫩了,不对,是他的皮,只是现在在对方身上。谢知觉得既然是他的皮,自然是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 想到这里,他干脆把人弄到了自己的腿上坐着,凤眸微抬,“阿珏。” 申珏看着眼前的脸,在对方倾身过来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扭开了脸。脸颊处被碰触了一下后,耳边还传来谢知带着点不悦的声音。 “你躲什么?老躲来躲去,你脸上的伤还治不治?怎么?你忘了林缈了?不过,说不定这段日子里林缈已另寻新欢,忘了你了,你不过是个画皮鬼,人鬼殊途,你这个道理不会不懂吧?鬼和人待在一起,就会吸人的阳气,吸多了,林缈就会变成短命鬼……” 谢知的话没能说完,因为唇很快被堵住了。 他顿住了,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双眼。 那双眼低垂着长睫,眼波掩于其中。 谢知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他空着的那只手立刻抬起来,轻抚上申珏完好的那边脸颊。可刚抚上,面前的人却往后退了。 “谢知,我想去沐浴。” 谢知抬起的手握成了拳,半响,他啧了一声,“再渡一次,再渡一次就让你去。”顿了顿,他补了一句,“你过来。” …… 等小鬼把热水提上来,谢知指挥着对方将热水倒入浴桶里,又分出神去听申珏那边的动静。小鬼虽然人小,但力气很大,一次能提两大桶水,很快就灌满了浴桶。 小鬼一走,谢知先是在浴桶面前站了一会,然后转身就去了衣柜那边。 他看到正背对他站在衣柜前的申珏,长眉一挑,飘上前,一把搂住了对方的腰身,还将头抵在了对方的肩膀处,“选衣服都要选那么久,又不出去。” 申珏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他放下了右手的那件衣裳,再侧头看了谢知一眼,“我要去沐浴了。” “嗯。”谢知懒洋洋应了一声,却不松手。 申珏闭了闭眼,只能低头去扯开谢知放在他腰上的手,好在这次谢知没有再纠缠。 …… 屏风后,水面上雾气腾绕,窗户被冬日夜风吹得发出闷响。申珏泡在热水里,正要拿过旁边的巾帕,后方伸出一只手率先抢过了巾帕。 “我帮你吧。”谢知的声音从后上方响起,申珏还未转过身,肩膀上就先落了一只手。 “你……”申珏气绝,“你不是说只用第二种方法吗?” 谢知声音在黑夜里听起来格外低沉,“可是第二种方法太慢了,你脸上的伤要养到何年何月去?我累了,还是速战速决吧。” …… 有词云:转星移玉漏频,已三更,对栖莺。历历花间,似有马蹄声。 又有词云:晚来弄水船头湿举棹,更脱红裙裹鸭儿。 …… 谢知坐在床边,看着已经完全累得睡着的青年,他想了想,又弯下腰,在对方耳边轻唤道:“阿珏。” 没有反应。 他又唤了几声,这几声总算让对方眉心拧了拧,慢慢睁开了眼。那双眼还红着,像是过于疲惫,又像是才哭了一顿。 申珏这次是真的累了,他累得都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谁,只知道对方烦人得紧,一直在低声说着什么,他想闭上眼睛,可没闭上多久,对方又将他推醒。 “阿珏……”对方还在喊他。 申珏无法睡,只能应了一声,“嗯?” 对方又说了什么,申珏没能听清,只看到对方的唇在一张一合,他听得头疼,干脆伸手抓住了对方的手,把人拉了下来,再翻了个身,便成了他压住对方。 这一回终于安静了。 申珏重新闭上了眼,至于耳边的那一点点触感,他可以忽略。 再醒来,天又黑了,申珏睁开眼的时候,床上只有他。这倒让他松了一口气,可这一口气刚松,床帐就被一只手撩开了。 谢知的脸从外面出现,他看到申珏时,先是抿了下唇,随后就在床边坐下,半拖半抱强行把申珏弄了过来,“醒了?” 一睁眼就看到谢知,实在是让人心情不好的事情。申珏挣了几下,都没能挣开对方的手,最后只能自暴自弃,撇开脸不管谢知。 可谢知十分不满意,他强行把申珏的脸扭了过来,在看见申珏眼里的厌恶后,他那张漂亮脸蛋立刻黑了下来,说的话莫名带了几分咬牙切齿之意,“你还是睡着的时候比较好。” 申珏拧了下眉,觉得谢知的话莫名其妙,“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谢知回话语气也很凶,“算了,先渡阴气吧,你这张脸最好给我快点好。” 这一渡,申珏的牙齿还被撞了一下,疼得他倒吸了一口气,谢知也没好到哪里去,可眼里却浮现了笑意。 随后的几日,谢知的阴晴不定越发严重了,他经常在申珏睡着的时候,把申珏给喊醒或者推醒,申珏困倦,只能敷衍地应两声,不应还好,一应又要被渡阴气,一渡还很久。 可如果申珏不应,谢知就一直叫他。 时间转眼过了一个月,加上之前的半个月,申珏足足在谢知身边呆了一个半月了,他脸上的伤好得七七八八,现在只剩下极浅的印子。 其实按照第二种方法,申珏的伤好不了那么快,可谢知隔三差五会用第一种方法,申珏自然不愿意,两人打得凶时,宅子里的小鬼都被吓得躲到了柴房的灶台下。 申珏捂住肩膀,靠着墙壁,看着不远处的谢知。他左袖到左肩这一块的衣服都被那厮扯烂了,谢知每次到了这个时候,就跟发疯了一样,不对,跟看见肉的野狼一样,现在还眼神直勾勾的看着他,仿佛都冒着绿光。 这种打架的结局通常都是申珏输,不过谢知也会吃点亏,比如脸上挨了几巴掌,几脚,这都是常事了,但申珏挣扎得太凶时,谢知也很烦,不得不软下语气,放下身段哄一哄对方。 鬼最在意的是鬼气,画皮鬼还看重美貌,故而谢知在提出让申珏渡鬼气给他时,还极力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 他相貌本就生得秾丽,平日随便穿什么都够好看的了,如今这仔细一捯饬,真把申珏看呆了几次,而谢知趁着申珏发呆,立刻就能顺杆爬。 …… 谢知身上的鬼气越来越重,重得小鬼都开始不敢接近他了,申珏当然注意到谢知身上冲天的鬼气,不过这就是他现在还待在谢知身边的原因。 申珏在发现如果无法解决谢知,他可能永远无法破境的时候后,便开始设计,让谢知一步步走进他的圈套里。 鬼气交换,这种条件是申珏佯装生气时,故意诱导的,他指责谢知就知道欺负他,表面说是渡阴气,实际上他想做什么,他们两个都心知肚明。 申珏闹得那么厉害,谢知大概是被皮相所惑,竟主动提出交换鬼气。 这样一来,申珏身上的鬼气少了大半,而谢知现在身上的鬼气重得寻常小鬼都不敢接近他,只要再过些时日,鬼差一定会找上门。 眼见着脸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申珏也准备找机会离开,不过谢知几乎一天都在阁楼里,申珏想离开并没有那么容易。 正在申珏心里越来越着急的时候,某日白天,谢知突然推醒了他。 现在的谢知其实已经很少在白天喊醒申珏了。 申珏睁开眼,入眼的光线让他不由眯了下眼。窗户被打开了,日光没了阻碍,直接照进了屋子里。谢知逆光而坐,脸上的表情有些模糊不清。 “阿珏。”谢知喊申珏。 申珏拧了下眉,以为谢知又是要渡阴气,心里烦闷,便转过身,冷声道:“关窗。” 谢知沉默了一会,还是起身去关了窗,等他回来,申珏已经拿被子蒙住了头。谢知就站在床边,盯着床上人看了许久。 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那双凤眸里的情绪渐渐变得复杂,甚至到了可怖的地步。 …… 等申珏睡醒,已经入夜。他起来的时候,谢知表情如常地坐在书桌前,申珏想起白日那奇怪的事,不由看了他几眼,见无异样,才绕到屏风后,沐浴更衣。 在谢知身边,他习惯睡前和睡醒都沐浴一次。 等他衣服穿好出来,谢知突然出现在他面前。那双凤眸微微上挑,上下打量他一番,“洗完了?” 申珏嗯了一声,准备绕过谢知,但才走了一步,手臂就被抓住了。 “阿珏,你那么久没见林缈,不想他吗?你不想看看他现在是什么样子了吗?” 谢知轻声道。 作者有话要说:引用: 1“转星移玉漏频,已三更,对栖莺。历历花间,似有马蹄声。”——五代和凝《江城子·斗转星移玉漏频》 2“晚来弄水船头湿举棹,更脱红裙裹鸭儿。”——唐代皇甫松《竹枝词》 感觉我祸害的诗人越来越多,对不起!!! 正文 干掉那个美人(35) 申珏闻言, 扭头看向谢知。 谢知很少特意提起林初砚, 这话实在古怪,他问的是林初砚的近况。 “他怎么了?”申珏惊疑不定地问。 谢知红唇勾了勾, “带你去看看他,好不好?” 虽然他问的是好不好,可是并没有给申珏选择。申珏被带进了之前他和林初砚住的宅子, 宅子跟他一多月前离去前似乎并没有区别, 唯一有所不同的是,申珏注意到房中桌子上摆了一个花瓶, 花瓶的花是绢花。 谢知把申珏拖到桌子前,一手拿起花瓶里的绢花, 唇角扯了扯, “还真有闲情雅致。”说完, 他看向申珏, “阿珏,林缈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我们在这里等他好不好?” 申珏本想问他到底要做什么,可张嘴,回答的却是“好”。 谢知轻笑一声, 像是完全没有看到申珏眼里的震惊, 他伸出手扶住了申珏的腰,微微用力,把人抱到了桌子上,又抬手将桌子上的茶盏全部推倒在地。 申珏想说话, 却说不出,甚至只能看着谢知做那些动作。 这是摄魂术! 摄魂术跟迷魂术其实差不多,只是中了迷魂术的那个人被迷了心智后,当时是没有神志的,只能跟随施术者的心意去做事,而摄魂术中术后,神志清晰,能清楚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发生了什么,但依旧一举一动只能由施术者的心意,无法违抗。 申珏没想到谢知现在居然能对他施出摄魂术。 他极力想挣脱控制,可是没有用,他还是只能坐在桌子上,看着谢知伸手碰了碰他的脸。 …… 他好像听到有人进门的声音,可是他连头都无法偏过去,只能看着眼前的谢知。谢知凤眸上挑,眼角留有情意,红唇分开,以不低不高的声音说。 “阿珏,喜欢吗?” “喜欢。”申珏即使想咬住牙关,不让这两个字说出口,还是说出去了。 谢知低笑一声,手指轻轻抚过申珏的眼角,“我和林缈,你更喜欢谁?” “喜欢声衣。”申珏眼神里全是挣扎,可话依旧清清楚楚,“声衣才能让我快活。” 甚至话落,申珏眼睁睁看着自己主动搂住了谢知的脖子,以唇去碰触对方的唇,谢知故意避开,他还去追寻,寻了一会,失败了,他听见自己发出令人恶心的撒娇声。 “声衣,亲亲我。” 谢知闻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为什么要亲你?” “因为我喜欢声衣,声衣,原谅我,我是太喜欢你了,所以才让林缈杀了你的,这样声衣才会跟我在一起,永永远远在一起。” 申珏搂着谢知脖子的手猛地握成拳,指甲几乎都要掐进肉里,可仅限如此,他无法反抗。 “那阿珏动一动。”谢知唇角带笑说。 …… 绢花放进了另外一个花瓶里。 申珏终于能偏过头,他看到站在不远处的林初砚。他已经许久没有见到林初砚了,对方清瘦了许多,几乎像个披着人皮的骨头,若认真说起来,这屋子明明只有他是人,可林初砚却是最像鬼的那个。 原来是山做眉,水化眸的翩翩公子哥,如今山是枯山,水是死水。他定定看着这边,对上申珏的视线时,那双温柔的眼里不再有笑意,而半响后,他唇边渗出红色。 申珏目光顿变,他看着林初砚从站着,到慢慢弯下腰,看着对方唇角的血越来越多,最后衣襟上都沾满了血。 血之多,让申珏以为他要全身的血都要吐出来。 到了这一刻,申珏顾不得太多,只能用力推开谢知,却没想,跳下桌子的时候,他腿一软,跌坐在地。 申珏以手撑地,咬了咬牙,才站起来,他脚步虚浮地走到了林初砚面前,还未能说话,就听到了林初砚的声音。 “你真让我恶心。” 林初砚的声音很轻,但很清楚。他抬起眼,看申珏的眼神从之前的漠然到现在的厌恶,也许还有其他。 “初……砚,方才我是……”申珏一伸出手,他面前的人先动了。 林初砚往前走了一步,一手抓住申珏,一手从花瓶里抽出了绢花。他看到那朵被摧残过后的绢花,眼里浮出了泪,下一瞬,绢花上红色星星点点。 他手一颤,绢花落了地。林初砚笑出了声,他从低声笑,到变成大笑。随着笑声,他一脚踩上了绢花。 “冬日无花,我怕你回来觉得房中无生气,特意编出绢花,没想到这绢花还有如此妙用。”林初砚抬起眼,看申珏的眼神由厌恶转恨,“你们让我觉得恶心。” 身后传来脚步声。 谢知搂住申珏的肩膀,长眉一挑,凤眸里全是讽刺,“对不住了,没想到你今日回来得那么早,又让你看见不该看的。” 申珏想推开谢知,可是他又不能动了。 林初砚见状,慢慢松开手,他抬袖擦了下唇角的血,往后连退几步,眼神从申珏的身上移到了谢知的身上。他看到了谢知脖颈间的梅花印,那是谁弄出来的,他现在清楚得不能再清楚。 “你来找我,无非是为了你父亲的事吧。”林初砚继续一点点擦着唇边的血,眼神重新转为温和,“是啊,他死了,我把他煮了,分给你全府上下,只要想活命,必须吃。你猜,谁吃得最多?” 谢知空着的那只手在听见这段话还是捏紧了,他看着眼前他曾爱慕了十年的人。自他初懂人事,他就爱上了林初砚。 可林初砚负他,杀他,杀他的父亲,逼他的母亲,手段之残忍,他怎么还能爱下去?他本来想放下复仇,可到了如今,他现在只想要林初砚死,他有多痛,林初砚就必须有多痛。 林初砚瞥见了谢知握成拳的手,唇角漾出一抹笑容,若无视他下巴处和衣襟上的血,仿佛他还是当年清隽昳丽,怀瑾握瑜的好模样。 “要杀我?谢知,你杀啊,你杀我,你父亲也不会复活,你母亲吃进肚子里的那些东西也吐不出来,而且我一死,你家剩下的那些人也别想活着。即使你是鬼,你也没有通天的本事,去保住你全家,皇上动了林府,难不成就不想动你们谢府吗?” “谢林两家不过是豆与豆萁,但我就是要你们谢府跟我们林府一样,不,我要你们全府上下惨上十倍,百倍,才能解我心头恨意。”林初砚唇角笑意顿收。 谢知唇瓣抿紧,半响,他把申珏拉到了自己的身后,“好,好,好。”他一连说了三个好,“当初真是我瞎了眼,我以为是他让你变成这样的,原来是我一直没有看透你。” 林初砚闻言,偏了偏头,“你该不会还喜欢我吧?谢知,你没那么贱吧?” 话一落,他的脸就打偏了,谢知眼睛完全转为了赤红色,打完的手还停在半空,“你当我是什么,还喜欢你?林缈,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 “我是什么样子又有什么关系?”林初砚把脸转过来,他没看谢知,而是看着申珏,眼神不知何时转为凄凄,甚至眼里重新浮上了泪光,“但我的确累了,我不想再等你了,阿珏。我总是在等你,等你什么时候来,即使我防着你走,你还是会走,即使在外面受了伤,你照离开我不误,我厌恶这样的日子,也厌恶这样的我。” 最后一句话,他的眼神转为坚决。 林初砚看起来温润如玉,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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