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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子里后,后怕没了,只剩下不快。 他不喜欢申珏总是这样不告而别。 但令他更不喜欢的是申珏还不告而别了七八日才重新出现。 出现那日毫无征兆,他挑灯夜读,起身拿本书的功夫,之前坐的椅子上就多了一个少年。 是申珏。 申珏坐在他的椅子上,把放在面前的书翻了几页,随后看他一眼:“这上面把鬼描述得真厉害,我都不知道我有那么厉害。” 林初砚站在原地没动,只盯着对方看,七八日不见,申珏脸上还贴着纱布,看上去倒跟离开的那日没什么区别。 “你怎么来了?”他说。 申珏看向他,“想见你。” 这答案真够坦荡的。 “那你这几日去做什么了?” 现在才想他? 申珏低下头,重新看向书,有些漫不经心地说:“你不让我借谢知的皮,我就去物色其他人了。” 林初砚眼神沉了沉,“那可有找到?” 这一问不得了,问出了不少名字,其中好几个,林初砚还认识。他看着申珏眼神一亮,掰着手指,把那些人名一个个数出来,突然想到那日他在吞金楼遇见申珏的时候。 那时候申珏就是在跟一个人说话,原先他还以为是那个人看上了申珏,现在看来,是这个小色鬼看中了那个老男人,若不是他出现了,怕是要留着口水跟对方回家了。 “不过……”申珏的眼神就黯了下去,“他们还是没有谢知好看,谢知更好看。” “那我呢?”林初砚忍不住问。 作者有话要说:砚台哥:我孰与城北谢公美? 正文 干掉那个美人(17) 若真论相貌, 林初砚和谢知实在是分不出上下,一个是春日梨花, 另一个是夏日芙蕖,各有各的美。 申珏想了一会答案, 期间林初砚踱步到他的旁边, 那双如水一般的眸子看了他一眼, 又拿起了他放在桌子上的手, “实话实说便是, 何必要思考那么久,我并非那么没有肚量的人。” 语气温和, 一如既往。说话间,他还捏了捏申珏的指尖。 “非要比, 我觉得是不分上下, 不过我更喜欢初砚, 谢知……”申珏顿了一下, “我不喜欢他。” “嗯?为什么不喜欢他?”林初砚在听到“不分上下”这四个字的时候, 眼神变了变,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申珏自然是不喜欢谢知的, 他皱了下眉, 把手从林初砚的手里抽了出来, “就是不喜欢,我只喜欢他的那张皮。” 林初砚发现申珏不喜这个话题后,也没有强求答案,说起了其他话题。 这一夜, 申珏留宿在了林府。 林初砚将下人屏退后,反锁了门,才转身看向四周,“可以出来了。” 话一落,他的前方就出现一个少年。林初砚看着对方,平静地上前牵住对方的手,把人拉到床边。 入睡前,林初砚像是随口提起一般,问道:“明日你还要去物色美人吗?” 申珏枕着林初砚的手臂,鼻间尽是对方身上的檀香味,他翻了个身,面朝着里侧,“嗯。” 话音刚落,他感觉到身后的人动了。 申珏回头,就对上了林初砚的眼睛。 原来是林初砚半直起了身体,现在正看着他。 “明日非走不可吗?我想你在这里陪我。”林初砚的声音很温柔,眼神也是,几乎无人可以拒绝,若是没记忆的申珏,见这么一大美人这样跟他说话,早就五迷三道了,可申珏现在有记忆,虽然他的确被对方的美貌晃了下神,但也只是一瞬。 所以申珏摇了摇头。 林初砚眼里闪过一丝受伤的情绪,但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摸了摸申珏的长发,“睡吧。” 可是天快亮的时候,申珏刚准备坐起来,腰身上的手就紧了紧,他有些惊讶地看向旁边的人。 林初砚不知什么时候醒的,现在正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 “初砚。”申珏抿了下唇,“我该走了。” 回答他的是一个吻,与此同时,申珏发现自己腰上的手圈得更紧了,几乎让他没有动弹的余地。 不过这个吻没持续多久,因为申珏消失了。 林初砚在发现怀里空了后,先是一顿,随后低声喊了申珏的名字几声,在确定对方离开后,他的脸色在那瞬间变得特别难看,过了好一会,神情才慢慢恢复正常。 申珏这一走,足足离开了半个多月。 林初砚再次见到申珏出现,已经天气彻底回暖的时候,人人都穿上了薄薄的春衫。申珏一来,就走到他书桌前,先是翻了翻面前的书,觉得无趣,才看向林初砚。 “初砚,我来了。” 面前的少年也换上了春衫,跟厚重的冬衣比,春衫更能展现对方那有些过分纤细的腰身。盈盈不堪一握,不仅指的是腰,对方的足也是。 林初砚看着申珏,嗯了一声,又低下头继续看书。 申珏见林初砚一直看着书,眼珠子转了一下,随后抓过那本架上。林初砚发现那本架里,眼神明显惊了一下,但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 他眼前这个少年是鬼,鬼自然有些本事的,要不然怎么能想消失就消失,想出现就出 现呢。 “初砚,我来了。”申珏再度开口。 这一回,林初砚终于正眼看申珏了,眼神虽温和,但里面有了疏离感,“看完美人了?” “看完了。”申珏说。 林初砚又问:“明日还要去吗?” 这话轻飘飘的,仿佛只是随口一问,可申珏一直端详着他的表情。 林初砚生气了。 斯文人生气,通常不会骂人,虽然语气依旧温和,但还是能让人察觉到他跟往日不一样。 “不去了。”申珏这些日子没闲着,一直在忙。他一边回话,一边忍不住抬手捂唇打了个哈欠。打完哈欠,林初砚又开口了。 “这几日又看了哪些美人?跟我说说可好。” 这一句话,又换来了好几个人名。 申珏靠着书桌,继续掰着手指数,数到一半,突然被抱了起来。他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压在了书桌上。 林初砚从上方看着面前的少年,美眸里第一次闪过可以用“危险”二字称呼的情绪。他红唇紧抿,完全透露出主人此时不悦的心情,一只手扣住申珏的腰,另外一只手将旁边的抽屉打开。 “阿珏,我送你一件礼物。”他低声说。 一盏茶后,申珏的左脚脚踝上多了一串金铃,他一动,脚上的铃铛就响,而且那金铃不知是用什么做的,居然戴上了就取不下来了。申珏扯了半天,脚踝那里的皮肤都被磨红了,都没能把那金铃扯下来。 “别扯了,再扯,脚上都要多一道伤口了。”林初砚拦住申珏继续扯金铃的动作,用指腹轻轻揉了揉变红的地方。 “这是什么?”申珏脸色差了下来。 林初砚平静道:“金铃。” “我知道这是金铃,但这东西从哪来的?”申珏取不下这东西,便证明这不是凡物。 “我在市集上买的,觉得好看,便想送给你。”林初砚低头仔细打量了下金铃,那金铃总共十八个,一个个小巧玲珑,上面雕着不同的花纹。 原先放盒子看,已经觉得是不俗之物,现在金铃戴上申珏的脚踝上,与那雪白的皮肤、纤细精致的脚踝相得映彰,越发夺目起来。 申珏听了这话,依旧惊疑不定地看着林初砚。 不知为何,这东西让他想起了前几世被砍头的时候。那时候他跪在行刑台上,谢知站在下面看着他,他全心信着谢知,根本不知道刽子手手里拿的不是凡间的刀,而是用来杀鬼的法器。 申珏虽然当鬼当了很多年,但实在是个没什么本事的鬼,因为这一百多年他忙着看美人,忙着画皮,也不跟其他鬼来往,不认识这个境中降鬼的法器。 “只是一件礼物,怎么那么紧张?”林初砚抬眸看着申珏,轻轻一笑,把桌子上的鬼少年抱了下来,“好了,不生气,我还没听完那些人的名字,你继续跟我说,好不好?” …… 事实上,申珏这段时间都没有去物色新皮,他每天都待在阴间与凡间的交界处。 那里有个鬼市,什么都卖。原来的申珏很少去那里,这次他想在那里买到能让他白日也像凡人的药。 在这个境里,鬼在白日都会显露出鬼气重的一样子,肌肤颜色会变成青白色,所以申珏跟谢知待在一起的时候,总是要在天亮之前赶回去,怕被对方发现真实身份,但现在他想要让林初砚爱上他,起码不能吓坏对方,所以他要去买那种白日可以让他看起来依旧像人的药丸。 在鬼市买东西,并非是钱财,通常是用鬼气。 鬼市的鬼大多数都是不想去轮回的,但随着 时间的增长,他们身上的鬼气会变重。鬼差通常会放过鬼气轻的,抓鬼气重的回阴曹地府,那些想逗留人间的鬼为了洗掉身上的鬼气,便开始卖东西,谁想买,就拿走他身上一部分鬼气。 不过鬼市买东西都是靠缘分。 鬼市没有店铺,都是地摊,卖东西的鬼通常都掩着面,它们通常隔上许久才来卖一次东西,申珏从那次被林初砚发现身份后,每日都会去一趟鬼市,在那里守株待兔。终于在前几日,他买到了他想要买的药丸。 在鬼市,还发生了一件插曲。 当时他正在被渡鬼气,眼角突然瞥到了一个身影。转头看过去时,他只看到对方的背影。那人停留在一个地摊前,其他鬼一样,黑布掩面,可申珏就是觉得他有些熟悉。 好像在哪里见过,可是想不起来了。 申珏买完后,发现那个人还站在那个地摊前。他思索了下,便跟了上去,可他刚跟上去,眼前的鬼突然多了许多,等那些鬼散去,那个人早就不在那个地摊前了。 他走到那个地摊前,发现这个鬼老板卖的是小鬼。 小鬼,顾名思义是刚死的鬼。有些鬼喜欢买鬼仆人,回去伺候自己,它们通常会选刚死的小鬼,因为这种鬼涉世未深,很好掌控,好好调教,会是一个很好的仆人,不过申珏听说过有鬼喜欢把这种小鬼吃掉,美名其曰补身子。 既然对方消失了,申珏也没再多想,他离开鬼界后,花了几天时间来消化那个药丸,才来找林初砚。 没成想,一来,对方就给了他一个惊喜。 申珏看着脚踝上的金铃,他轻轻晃了下脚,那十八个铃铛就一起响了起来,烦人得紧,他又试了下隐身,结果发现隐身后金铃的声音还在,虽然变小了许多。 “我不要这个东西,你给我取下来。”申珏重新现身,脸色几乎不能只用难看二字来形容了。 有了这铃铛,他还怎么当鬼,去哪都有声音。 可林初砚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申珏读懂了林初砚眼神里的意思。 林初砚不会给他取。 他知道这东西戴上就取不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不敢说话…… 正文 干掉那个美人(18) 申珏盯着林初砚看, 心里的怪异感越来越强烈。 一方面,是他这段日子真的有些忙,另一方面, 他是有意吊着林初砚,在之前, 他对于林初砚来说, 是唾手可得的替身, 想什么时候见就什么时候见, 而林初砚的心上人,对于林初砚来说, 是绝不能得的明月, 看得到,却永远无法拥入怀里。 可现在事情的发展似乎有些脱离轨道了,他本想是让林初砚明白他随时可以离开, 并非对方想象的卑微替身, 但现在, 他脚踝上多了一个不知来历, 甚至取不下来的金铃。 虽不知道林初砚此举目的, 但也许林初砚并没有看起来那般简单。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又看了眼脚踝上的金铃,那东西实在是碍眼得很。 申珏再度看向林初砚,对方神情一如既往的温和,可眼神跟往日不同,温柔之下带着别样的情绪, 就像是再灿烂的日光,下面也会有阴影。 他想了想,还是先软下态度,哄一哄林初砚。林初砚能弄来这东西,也许他也有办法能取下来,申珏是怎么都没办法接受脚踝上多一串金铃的。 “初砚。”申珏柔和了神情,主动抱住了林初砚的腰身,仰着头轻声说,“这个金铃很漂亮,但戴上后,我很容易被人发现的,万一引来了鬼差或者什么天师之类的,那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林初砚垂眼看着申珏,“那阿珏的意思是?” “你先帮我取下来。”申珏说完,却发现眼前人的红唇勾了勾。 “可是我还生气,气阿珏整日只知道在外面看美人,都不来看我,阿珏现在在我面前,翌日又不知道在谁的怀里。”说话间,林初砚的手指摸上申珏的脸,指尖不一会游离到了唇边。 申珏听了这话,第一反应是摇头,张唇欲反驳,可一张嘴,就被堵上了。 如海浪一般汹涌,他几乎无法呼吸,刚想隐身消失,他面前的人似乎先察觉出来了,微微松开他,声音低哑中带着几分暧昧,“再消失,我就这辈子都不给你取。” 申珏顿住,只能看着对方再度接近。 ……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 伺候林初砚小厮听到书房里传来一阵一阵的铃铛声,并没往心里去,这几日他家少爷动不动就把玩那串金铃,几乎到了爱不释手的地步,他们这些下人都习惯了。 而房中,林初砚的确对那串金铃爱不释手,他摸着那串金铃,再顺着往上,发现怀里人又开始挣扎,才停了手,将对方披在身上的衣袍往下扯了扯,但即使如此,光洁的小腿还是露在了外面。 不对,也不能称为光洁,毕竟上面多了好些梅花,一朵朵,靡丽又颓烂,从金铃处一直蔓延向上。 林初砚知道怀中人的不悦,顺毛般地拍了拍少年的背。 安静了一会后,他感觉到自己怀里的人动了,刚垂下眼,就对上了一双还湿润的眸子。因为这分湿润,平日眼里的冷意少了许多。 “初砚,我不喜欢那个金铃。”少年声音很低,像是撒娇一样,“你帮我取了吧。” 林初砚唔了一声,半响才道:“亲我,阿珏。” 他要申珏主动。 他早发现了除了一开始几次是申珏主动后,后面对方都对他不冷不热,每次都是他主动,甚至申珏还会拒绝他。 这话一出,林初砚感觉到怀里的人身体僵了一下,但他的唇瓣还是被碰了一下,轻轻的,如羽毛一般。 碰完,申珏就飞快地缩了回去。 “阿珏,不是这种亲。”林初砚捏住了申珏的下巴,语气温柔,可 动作十分强硬,“我平时怎么亲你的?” …… 林初砚从书房出来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 小厮见他出来,就迎上前,“二少爷,水已经备好了,可以去沐浴了。” “嗯。”林初砚步履不停,匆匆往前走,小厮连忙跟上去,正准备伺候沐浴的时候,却被赶了出去。 “不用伺候,出去吧,早点歇息。”林初砚说。 小厮听到主子让自己休息,心里一喜,连忙应了声,只是临走前有些担忧地说:“二少爷,您是不是有些不舒服?”他摸了下自己的唇,“瞧着您的唇有些红。” 已经脱了外衣的林初砚听到这句话,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唇角翘了敲,“没什么事,只是先前用膳吃了点辣的,一时受不住罢了。” 小厮一听,连忙说:“那以后二少爷还是少吃辣的为妙,辣的虽然好吃,但对身体不好。” “嗯,我知道了,你出去吧。”听到小厮这句话,林初砚的唇角笑意又收了起来。 等小厮离去后,林初砚看向四周,轻唤了一声,“阿珏。” 随着话落,一个身着青衣的少年出现在房中。 少年散着发,跟林初砚一样,唇色嫣红得有些古怪了,身上的衣服只是松垮地套着,连衣带都没有系好。 在少年走近他的时候,林初砚把人搂进了怀里,见对方神色还是不大高兴,平静地说:“不是都帮你取了吗?怎么还不高兴?” 申珏听到这句话,差点要发火,但还是忍住了。 那金铃是取了,可林初砚是给他换了一串。 红绳上系着十七颗黑珠和一颗黑色铃铛,虽然没有金铃那串响,但还是有声音,只能说,没到一动就响的地步。 跟金铃一样,这串黑铃也无法取下来,而那串金铃取下来的时候,他被对方的腰带绑住了眼,根本没看到是怎么取的。 “若还不满意,那还是换上那串金铃吧。”林初砚的这句话让申珏只能暂时接受他脚上的那串黑铃,但有机会的话,他肯定是要把那东西取掉的。 林初砚给申珏取金铃的时候,还提了条件。 以后申珏要离开,必须要问过林初砚的意思,不可以不告而别,也不可以突然消失好几天。离开多久,去做什么,都要提前知会林初砚。 申珏那时想让林初砚取金铃,只能答应。方才他就想走,但林初砚不让他走,所以申珏只好又陪对方来沐浴。 林初砚沐浴,还非拉着他一起,只不过沐浴前,林初砚问了一句。 “阿珏,我听说画皮鬼的模样都是画的,碰水会怎么样?” “普通的水洗不掉。”申珏答。 而后入了水,林初砚又说。 “我可以见见你真正的模样吗?” 至今为止,申珏出现在林初砚的面前都是以静荷的那张脸,这是第一次林初砚对申珏真正的脸感到好奇。 申珏本来是没什么精神地靠着林初砚,听到这句话,他眼神变了一下,随后慢慢转过头,“你想见?” 林初砚目光落在申珏脸上,“嗯,我想看,阿珏下次过来要不要用自己的脸?” 申珏没有直接答应,而是回:“我想一想。” 在这个境,记忆都是从当鬼后才有的,他记不得当鬼之前他是何人了,更加记不清长相。这一百多年,他都用别人的脸飘荡在这世间。 如果要用自己的脸,那只有他真正的那张脸。 申珏不是很想画成自己的样子,但林初砚对他真实的相貌好奇, 是一件好事。他一开始用静荷的脸,是为了吸引对方的注意力,如今注意力已经被引了过来,是时候洗掉替身这层身份。 但此事有风险。 林初砚未必能接受他真实的相貌,也许没了静荷那张脸,林初砚理都不会理他。 …… 申珏吃了药丸,不需要一定要在天亮之前离开了,所以这一夜他留宿到了大天亮,甚至外面的小厮都敲门了,他还赖在林初砚的床上。 赖久了,屁股上就挨了一下。 林初砚已经起床,衣服都已经穿好了,他把申珏从被窝里挖出来,一边帮穿衣服,一边低声说:“待会永顺他们要进来打扫,书房里有个隔间,我平日累了会在那里躺一会,你去那边继续睡,好不好?” 永顺是林初砚贴身小厮的名字。 申珏夜里一般不怎么困,天亮才困了,所以此时有些迷迷糊糊,听林初砚说话,都有些反应不过来。等被亲了一下额头,抱离了床上,他才反应过来林初砚在做什么。 林初砚把申珏抱到窗边的美人榻上,伸手开了一点窗。清晨还比较凉,外面的风卷着寒意吹了进来。他把申珏放下后,又去拿了鞋袜。 给申珏穿袜子的时候,难免碰到脚踝上的那串黑铃。相比金铃,黑色的这串低调许多,但仔细看,会发现这串的花纹更加繁琐精致,而且把脚踝处的肌肤衬托如雪一般的白。 林初砚的手指在黑铃上摸了一会,又在戴着黑铃的那只足的足背上落下了一个吻。 …… 这次,申珏在林初砚身边呆了三天才离开,夜里宿在林初砚的寝居,白日便待在书房的隔间里。夜里还好,申珏可以自由隐身,但白日不行,鬼不仅惧怕光,甚至在日光下是没办法隐身的,为此林初砚要先将院子里的小厮赶出去,再让申珏出来。 这三日,林初砚怕他闷,找了几本自己觉得有趣的书给申珏看,但申珏对此不感兴趣,他整日无所事事,最后浑浑噩噩睡了三天。 最后还是因为林初砚要陪林母去城外寺庙寺庙上香,一整日不呆在府里,申珏才终于得了自由,可以脱身离开。 临走前,林初砚还特意跟他说,“阿珏,我最多让你在外面玩上三日,三日后,你来找我,我想看你自己的脸。”说完,他见申珏不是很情愿的样子,不紧不慢地补了一句,“我最近得了一本京中美人册,上面足足画了一百位美人,你想不想看?” 想看是想看,可下次见林初砚要用自己的脸。 申珏还是犹豫了,这一犹豫,就犹豫了五日,等他决定要画的时候,又磨蹭了一日,最后到了林府的时候,早超过了林初砚给的时间。 林初砚不在书房里,申珏在林府里找了一圈,才在湖边找到林初砚。 但不是他一个人在湖边,谢知也在。 作者有话要说:假期结束了,我更新了,请问小班主任们,你们作业写完了吗?大班主任们,准备好接受积压了一周的工作了吗? 正文 干掉那个美人(19) “初砚,我真的受够你再这样装傻了, 难不成之前你和我的事只是玩玩吗?” 谢知派人调查了两个多月, 除了查出林初砚曾买下一个宅子, 在里面藏了一个少年后,其他消息一无所获, 他的人连那个少年的身份都查不出,但可以肯定的是,林初砚背叛了他。 他一有机会离开千佛寺,便立刻来到林府,本想跟对方说清楚这事,问对方日后的打算, 若林初砚是真心跟他过日子, 他可以既往不咎,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可林初砚从头到尾都在跟他装傻。 “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声衣, 我只把你当好友。”林初砚聪慧, 到了如今这一步, 怎么会不知道谢知对他的心思。 “好友?什么好友可以滚到一张床上去?你当初在我身下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 你叫我谢知哥哥,媚得都能出水了。你告诉我,什么好友可以做到这种地步?还是你跟任何人都可以当这样的好友?”谢知觉得自己被林初砚玩弄了,他对林初砚一片真心,可对方罔顾他的真心, 不仅在外面养了人,连之前他们的事都要装糊涂。 他本以为林初砚是害羞,怕旁人知会,现在看来,林初砚是爽了就穿上裤子,根本就不认。 申珏飘到两人身边的时候,正好听到了谢知说的话,他顾不上谢知话里的编排,先看向了林初砚。 林初砚的神情已经变得特别难看,秀气的眉拧成了一团,“你说我跟你曾是那种关系?” “是。”谢知往前踏了一步,逼近林初砚,那张秾丽的脸比林初砚还要阴沉,“林缈,我干过你,还不止一回,若你还要执意失忆,我不介意具体告诉你是如何干的。我把你的腿架在我的肩膀上……” “啪”—— 谢知的脸被打偏了过去。 这是谢知第二次被林初砚打。 他自嘲地笑了一声,扭回头看着眼前的青年。他曾奉对方为挚爱,因顾及对方名声,在外面他都不敢随意亲近,他听别人拿他们作比较,说他不如林初砚,他不仅不生气,反而感到高兴。 “滚。”林初砚眼神彻底冷了下来,看谢知的目光像是在看什么脏东西。 谢知咬着牙,什么都没说,转身直接走了。 他一离去,林初砚就对着申珏出现的方向说:“出来。” 语气非常不好。 谢知情绪激动没听到铃铛声,但林初砚听见了,甚至准确无误地分辨出了方向。 申珏看了下林初砚那阴沉晦暗的眼神,犹豫了下,才现身。 现身后,林初砚却顿住了,他看着面前的鬼,半天没有说话,而申珏见林初砚只看着他,不说话,想了想,先伸手拉住了林初砚的手,“初砚,我不是故意拖这么久才来,是因为改一张皮需要时间。” 好半天,申珏才听到林初砚的声音。 “这是你自己的脸?” “嗯。” 林初砚抿了下唇,不再问这个话题,“隐身,跟我来。” 他把手从申珏手里抽了出来,率先转身走了。申珏看他离去,心里忍不住打起了鼓。林初砚似乎不喜欢他这张脸,远没有看到静荷那张脸时温柔,甚至有些过于冷淡了。 见林初砚已经走了一段路,申珏只好隐身先跟上去。 林初砚径直回了房,申珏跟在他后面,等小厮们退下去,他再主动现身,走近背对着他的林初砚。 刚走到身后,林初砚就转过了身,那双眼眸不复往日如水一般柔情,水变成汹涌的海水,暗藏杀气。 申珏连说话的时间都没有就被扣住了手腕。 “你擅长画人皮,可以画成任何样子,你可有画过我的样子,可曾顶着我的脸与……谢知做过……亲密的事情?”后面一句话,林初砚仿佛难以启齿,说几个字,就顿一下。 有。 可看林初砚现在的样子,他不能承认。他才刚恢复自己的脸,试图洗掉替身的身份,若让林初砚知道他曾顶着他的脸,跟谢知行过那档子事,别说让林初砚爱他,恐怕是要恨上他。 “没有。”申珏答了一个谎言。 林初砚听到这句话,神情并没有松快,反而抓着申珏手腕的手更加用力,“你没有骗我?” “没有!真的没有!”申珏只好装作吃疼的样子,挣了一下,“初砚,我说了没有了,我怎么会画成你的人跟他在一起。” 林初砚松了松力气,但还是不愿意放开申珏,“可是你扮成我大嫂的样子接近了我,我怎么能确定你不会扮成我的样子去接近谢知?” “这世上的画皮鬼又不是只有我这一个,些许他是被其他鬼迷了心窍,也有可能他压根就是在撒谎,把梦境当成了现实。初砚,那个谢知方才说的话真是太过分了,我都听不下去,你以后不要理他了,说不定他早在夜里意淫了你千百遍,还不知道他那些胡话有没有跟其他人说过。” 申珏并不知道林初砚会不会信这番话,但他肯定是不能承认的。方才林初砚和谢知明显是闹崩了,谢知口不择言,激怒林初砚,挨了一巴掌,两人心里估计都有疙瘩,刚才林初砚谈及谢知都不再叫对方的字。 林初砚盯着申珏看了很久后,把人拉进了怀里抱住。 “阿珏,你最好别骗我,要不然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你已经骗了我够多次了,之前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但你要是再有事骗我……”他转头猛地咬住了申珏的耳垂。 申珏这次是真吃疼,又怕推开林初砚,惹得对方更生气,只能软下声音央求道:“会破皮的,初砚。” 林初砚松了口,耳垂并没有破皮,产生伤口,但上面多了一个牙印。他盯着那牙印看了一会,突然又吻了上去。 就在方才,他心里产生了一个想法。 他想毁了申珏的皮,让这个画皮鬼哪都去不了,只能待在他身边。 皮有了伤口,这个好色的画皮鬼就不好伪装成其他人了,可听到对方央求叫他初砚,他还是心软了。 …… 自那日后,申珏发现林初砚的态度变了,他不再拘着自己,反而变成无所谓的态度。申珏想去哪就可以去哪,不用再跟他报备。 这样态度下,申珏自然认为是自己这张脸的原因,林初砚不喜欢他这张脸。 所以,申珏又画回了静荷的那张脸,可那一整日林初砚都没有理申珏,无论申珏怎么黏着他,他都可以当作看不见。 申珏没了办法,只好又画回自己的脸,林初砚这才理他,可还是不冷不热的样子。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个多月后,林府出事了。 林初砚的父亲被抓进了大牢,林府上下惶恐不安,林初砚没有时间再陪着申珏,各种奔走,试图见自己父亲一面,但事情并不顺利,他每日天不亮就出门,夜深了才回来,才短短几日,就瘦了一大圈。 申珏知道林初砚现在是在做无用功,因为很快,林府上下都要被关进天牢里,皇帝下令,林府被满门抄斩。前几世申珏就是为了替下林初砚,上了刑台,被法器斩杀。 …… 到了父亲出事,林初砚现在才明白自己的无用,甚至都没办法去天牢见他父亲一面。正在他盯着床帐,毫无睡意的时候,耳边传来 了铃铛声。 是申珏。 申珏上了床,见林初砚只看着上方的床帐,想了一下,便挨着对方躺下,“初砚,你夜很深了,你还是休息一下吧,这几日你都没怎么睡。” 他手指摸上林初砚的眼睛下方,这里都泛青了。 只碰了一下,他的手就被攥住了。 林初砚转眸看向旁边的人,现在的申珏不能再用少年来形容了,是个青年了。若说原来的申珏是一朵清丽的小花,如今的申珏几乎是让人无法挪开眼的大片雪中红梅。林初砚没见过生得这般好的人,每一处都生得刚刚好,像是用工笔一点点描绘出来的。 用水墨描眼,用朱砂勾唇,用白霜填色,绘出一张活色生香的脸,可对方眉眼太清冷,一扫之前的媚气,把脸上的艳色都压了几分。 可当一朵开到靡丽的红梅上面覆上寒霜时,会让人生出邪念,想把这朵花收入了怀里。 若非说有缺点,便是申珏脸上的纱布。 林初砚看到这张脸纱布下的伤口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懊恼,他不该砸碎了那个杯子,给这张脸造成了瑕疵。 “我睡不着。”林初砚伸手把人圈进了怀里,神色有些复杂,“阿珏,死是什么滋味?疼吗?” 申珏听到这个问题,想起的是被法器斩头的时候,那瞬间他好像被人关进了炼丹的火炉,不过只疼了一会,就没了知觉。 因为他魂飞魄散了。 “疼。”申珏轻声说,“死哪有不疼的。” 林初砚没再说话,只是把申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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