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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柔,“小珏,我跟星河说会话,你出去玩一会好不好?” 接下来应该是他们两师徒有什么私密话要说了了,申珏看着岳鸿,迟疑着说:“那你不要打他了,他身体不好。” 岳鸿咳了一声,“当然不会,乖,出去玩吧。” 等申珏离开后,岳鸿的脸直接沉了下来。 他房间摆放着一个兵器架,岳鸿缓步走了过去,把上面的兵器扫了一圈,最后取下一条长鞭。他拿着鞭子走回到桑星河的面前,神情阴沉,“把上衣脱了。” 桑星河连犹豫挣扎都没有,就飞快地褪去了上衣。 岳鸿踱步走到桑星河的背后,一鞭子就抽了上去,“星河,我从小是怎么教导你的?” 这鞭子运用了内力,桑星河被一抽,不由闷哼了一声。他咬牙挺直了背,答话,“不挑弄是非,不为恶犯奸,不恃强凌弱,无愧于心,无愧于师傅,无愧于江湖,无愧于天下。” 岳鸿冷哼了一声,“看来你还记得这句话啊,那我打你,你冤不冤?” 又是一鞭子。 桑星河额上渗出冷汗,吃力道:“不冤。” 岳鸿罚他,从来都是要他卸掉一身内力,没了内力,桑星河在刑罚下根本撑不了多久。 “不冤就好。”岳鸿又抽了一鞭子,“那你跟我说,你日后要待小珏如何?” 桑星河脸色泛白,“日后定当珍爱小珏,将他如珠如宝般爱护,不负他,不欺他。” “发誓。”岳鸿厉声道,鞭子狠狠地抽了上去。 不过几下,桑星河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浑身冷汗,他咬了咬牙,才挤出声音来,“我,桑星河,对天发誓,此生对申珏好,不负他,不欺他,珍重他,唯有他一个人,若有违背此誓,就让我桑星河天打五雷轰,永世不得超生,下辈子投身于畜生道。” 岳鸿听到这里,神情才缓和了许多。他垂下鞭子,温声对桑星河说:“星河,别怪为师,为师对妙萝他们母子亏欠太多了,说实话,我也不想你跟小珏成亲,可是我看那孩子十分喜欢你,所以总是要委屈你一点。” 桑星河摇头,“徒儿不委屈,徒儿自愿的。” 岳鸿笑了笑,亲自扶桑星河起来,“不委屈就好,小珏是男人,生不出孩子,你日后想要孩子,便从外面带个孤儿回来抚养也是一样。为师时日不多,小珏不懂这些,也压不住场子,这天罗庵的衣钵总是要传给你的。星河,我是把你当亲生孩子看待的,所以你看在为师的面子上,也要对小珏好。” 这番软硬兼施,桑星河怎么能不明白岳鸿的意思呢,不过他敬重自己的师傅,只要岳鸿让他去做的,他都可以去做。 …… 桑星河穿好衣服出去的时候,看到申珏坐在院子外的一块石头上。 如今天气渐热,申珏穿了一件水青色的薄衫,夕阳的光辉投在他俊秀漂亮的脸上,侧影修长。风吹刮起他的衣摆,才让人意识到眼前的并不是一幅画。 桑星河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了申珏一会,才挂上温和的笑容走上前,“小珏,等久了吗?” 申珏回过头,看到桑星河出来了,就立刻起了身。他对桑星河抿唇一笑,眼里还有未褪去的羞意。 害羞什么 因为跟他的婚事吗? 桑星河今日带申珏来之前就猜到了结局,岳鸿不会杀他,只会让他跟申珏成亲。 他乐意吗?桑星河不知道,总归是不厌恶的吧。 只是心里难免有些遗憾,遗憾他没得选。 “走吧,明日我们要一起过来,陪师傅用膳,今日师傅刚出关,就不跟我们一起吃了。”桑星河走到申珏的身旁,主动牵起了对方的手,“小珏今晚想吃什么?” “都好。”申珏声音小小的。 桑星河看着远方的天幕,把疼痛忍在心底,“那我亲手给小珏做一顿吧,小珏还没尝过我的手艺,免得你婚后后悔,还是现在让你先试试。”他低笑了一声。 申珏先是脸红了下,才神情严肃地看着桑星河,“你……真的愿意吗?”他抿了下唇,眼里有着隐隐的害怕,“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去跟岳掌门说,没关系的。” “不,我当然愿意啦。”桑星河笑着看着申珏,“能跟小珏这么好的人成亲,我为什么不愿意?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申珏连忙追问道。 桑星河收了脸上的笑容,神情肃严了些,“我身体的事情还没有解决,总要先解决了才好,要不然我怕他伤害你。我已经将此事禀告了师傅,师傅说会请千佛寺的大师和普罗斋的斋主过来,看看我是中了蛊还是中了邪。” 申珏点点头,“那你这段时间千万不要沾酒,我会监督你的。” 桑星河唔了一声,“不能碰酒啊,真是……”他看着申珏眼里的担忧,瞬间又改了说辞,“好,不碰酒,从此戒酒,别担心了。” …… 千佛寺的了悟大师和普罗斋的斋主在一个月后到达了天罗庵,这段时间里,桑星河一直没碰酒,身体也没有出现过异样。 普罗斋的斋主先查看了桑星河的情况,她很快就告诉岳鸿,“身体里没有蛊虫,也没有被蛊虫入侵过的痕迹,令徒应该没有被下过蛊。” 岳鸿道:“会不会有人取了我徒儿的头发等物下了蛊?” 斋主摇头,“再厉害的蛊术也要需要蛊虫,那种取了毛发就下蛊的事情根本不会存在,我看这事还是要交给了悟大师。” 了悟大师后看了桑星河的情况后,给桑星河念了一段经书,桑星河初听还好,再听就突然捂着了头,一脸痛苦之情。了悟大师神情顿变,连忙停了下来。他停下来后,桑星河也渐渐好转,岳鸿看到这一幕,神情十分凝重。 “大师,我徒儿这是?” “邪祟入侵。”了悟大师轻声道,“他的身体除了他自己,还有别人。” 岳鸿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他看着了悟大师,“这……这……怎么会这样?” 了悟大师表情还算平静,“邪祟入侵一般都是挑人最虚弱的时候,令徒曾昏迷几个月,恐怕那邪祟就是在那个时候趁机下的手。这邪祟入侵的目的是为了强占肉.体,幸好令徒心智坚定,否则早就被吞噬了。” “吞噬?”岳鸿听着这话,脸上更难看了,“大师的意思是说着邪祟是想完全抢了我徒弟的身体?把我徒弟的魂魄给吃掉?”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了悟大师说,“幸亏现在还不晚,若摆下七十二法阵,再用经书超度,有机会将邪祟彻底清除,若耽搁下去,恐怕令徒会变得人不人,鬼不鬼。这邪祟毕竟不是人,它入侵人体,自然改变人体,到时候便难办了。” 听了了悟大师的话,岳鸿哪里敢耽搁,立刻带着桑星河和一些弟子出发前往千佛寺。他本不欲带申珏一起去,毕竟这是件十分危险的事情,但申珏非要跟着去,岳鸿找回这个儿子后,自然是宠着的,所以只好把申珏一起带去了。 此行小师妹和千松他们没有跟来。 路上,岳鸿怕桑星河出事,特意让门下武功最厉害的几名弟子骑马守在桑星河的马车外,并不让申珏靠近。 “小珏,星河身上的邪祟未清,你去看他,恐有危险,听爹的话,别去。”岳鸿拉着申珏跟他共坐一辆马车,这段日子,他总是摆出一幅慈父面容,申珏虽然心里厌恶,但面上不显。 “他现在天天呆在马车里,想来一定很闷,我跟他隔着马车说话行吗?”申珏见岳鸿还有些犹豫,干脆牙一咬,喊了一声“爹。” 这身爹把岳鸿喊得心都软了,也不拦着申珏了。 等到下次停车休整的时候,申珏立刻下了马车。那些看守桑星河的弟子见申珏过来,便纷纷站开了些,他们都知道桑星河和申珏以后会成亲。 马车静静地停着,车帘后似乎都没有声音。申珏走到马车的车窗旁,小声地喊了桑星河一声。 话落,车帘就从里被撩开了。 桑星河的脸出现在车窗后,他看到申珏,有些惊讶,“小珏,你怎么过来了?” “我来看看你。”申珏说着,还递了一本书给桑星河,“这个是千松完结的画册,讲的是一个江湖侠客的故事,你若实在无聊,倒可以看一看。” 桑星河接过申珏的书,温柔一笑,“谢谢小珏。”他瞥了下左右,微微压低了声音,“你跟师傅呆在一起,还习惯吗?” 他这话说出来,就发现申珏眉目间闪过一丝尴尬,便立刻了然了。 就算是亲生父子,但这么多年没见面,感情不是一下子就可以培养出来的,就从申珏现在还不愿意改名,便能窥出一二。 “没关系,以后时间还长。”桑星河从车窗里伸出手摸了下申珏的脑袋,“等我们从千佛寺回来,也许还能赶上沙城的七夕节,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放灯。” 申珏羞赧一笑,对桑星河重重地点了下头。 行了一个月左右的路,他们终于抵达了千佛寺。 千佛寺的方丈已经知道他们的来意,提早为他们备下了斋房,而桑星河的事情也被安排在了七日后。 这七日里,申珏完全看不到桑星河,听天罗庵的弟子说,这七日桑星河都要泡在千佛寺后山的净洗池,洗去心中的杂念。 岳鸿怕出事,根本不让申珏去看桑星河,即使申珏喊爹也没有用。 时间一晃,七日匆匆过去,第八日,申珏终于见到了桑星河。 他不知道桑星河这七日里经受了什么,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身形消瘦,面容疲倦,不过神情十分平和。他散发赤足从殿外缓缓走进来,殿内昏暗,越发衬得他面如冠玉,口似涂朱。不知是不是因为瘦了许多,此时他的眉眼漂亮得近乎山精妖怪。 桑星河先对七十二位高僧行了个礼,再看向岳鸿,喊了一声师傅,最后,才把视线放到了申珏的身上。 他看到申珏,微微勾了下唇。 申珏正看着桑星河,见状,也回了一个笑。今日他求了岳鸿许久,才可以进大殿内。 等桑星河在殿中盘腿坐下,申珏偷偷靠近岳鸿,“爹,星河他身上的邪祟真的能被清除吗?” 岳鸿面色不愉,“不知道,但总要试一试。” “万一……不能清除怎么办?”申珏有些害怕地抖了一下,“爹,我跟那个邪祟打过交道,他特别恐怖,我不想星河变成那样,我……害怕。” 岳鸿看向申珏,叹了口气,他抬手在申珏的肩膀上拍了拍,“别怕,万事有爹在,倘若那邪祟真不能清除,爹也不会让那家伙伤害你。” 申珏闻言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爹真好。” 他话落转眸看向殿中的桑星河,眼神渐渐阴沉。自从见到岳鸿,他发现桑星河对岳鸿这个师傅完全是愚忠,只要岳鸿想的,桑星河都愿意去做,难怪前几世岳鸿死了,对桑星河的打击那么大。 他想要击破桑星河的心防,估计要从岳鸿这里下手。 如果桑星河发现自己被岳鸿抛弃会如何呢?不得不说,他实在有些期待对方的反应。 而想让岳鸿抛弃桑星河,前提是桑星河先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这些日子申珏并没有闲着,打着对佛经好奇的心,时常跟了悟大师交谈,也了解到这七十二法阵是可以被打断的,而一旦打断,事情就会变得更加严重。 不过了悟大师并没有告诉申珏怎么样可以打断法阵。 申珏目光在七十二位高僧的身上一个个扫过,也许其中一位高僧是阵眼,但他不能试,试了就会暴露自己。 所以只能靠桑星河自己了。 桑星河体内的遇辞是看到这外面的一切的,也许他现在便看着这些高僧超度他,遇辞会甘心吗?也许他会甘心,但申珏不想他甘心。 想到这里,申珏转头对岳鸿低声说了一句话,岳鸿皱了下眉,最后还是点了头。 此时法阵还尚未开始,申珏得了岳鸿的首肯,连忙跑进了法阵里,他走到了桑星河的面前,跪坐了下来。桑星河见到申珏,神情更是温和,“你怎么过来了?法阵马上就要开始了。” 申珏主动牵住了桑星河的手,神情慎重,“我来是想告诉你,星河,我心悦于你,从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其实就动了心。哪怕后面跟你分开的日子,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那时候我简直痛苦得要死了,可是我想,我活着总能再见到你的。那次遇辞突然出现,我真怕他伤了你,还好你杀了他。星河,你一定要好起来,听说这阵法十分厉害,除非找到阵眼,根本无法破阵,所以你身体里的邪祟一定会被消灭的。” 他眼里一片澄亮,里面还是直白而热烈的爱意。 桑星河听到这段话,却突然皱了下眉。他眉心跳了跳,好一会才说:“我知道了,小珏,我……”他突然捂住了头。 申珏见桑星河的模样不对,似乎被吓了一跳,而一旁的岳鸿见状连忙上前将申珏扯出了法阵,“小珏,别耽误大师的时间了。”他看向千佛寺的方丈,“方丈,开始吧。” 方丈微微颔首,敲响了面前的木鱼。 超度开始了。 申珏一只手臂被岳鸿扯着,他此时倒没心情去跟岳鸿计较这个,他的目光一直死死地盯着桑星河。 如果失败,那他只能想其他法子。 最好成功,便省了许多麻烦。 遇辞,你不是爱我吗?你听了这番话,不恨吗? 他们试图超度你,你不试着反抗吗? 桑星河一开始神情还算平稳,但到了后面,他似乎开始焦躁,开始坐不住,他气息都变得粗重许多。那七十二位高僧的声音萦绕于耳,桑星河抬起头便看见最上方的巨大佛相,平时觉得佛祖慈眉善目,此时他却觉得佛祖睥睨着他,如看世间蝼蚁。 蝼蚁?什么是蝼蚁? 桑星河咬着牙,猛地晃了晃脑袋,下一瞬,他突然站了起来。 申珏看见,似乎太过担忧,竟直接喊了桑星河的名字。 岳鸿立刻点了申珏的哑穴,而这一声已经穿破了经声,被桑星河听到。 桑星河转过头,看向申珏,眼睛渐渐转为赤红色,过了一会,他突然暴起,重重一掌打在离他斜左方的一位高僧。 高僧打得唇角溢出了鲜血,但依旧没有停下念经。 桑星河见此,冷笑一声,直接走到了那高僧的身旁,这一掌他对准了对方的头颅。 “死秃驴,你再不停下来,我就把这个死秃驴杀了。”桑星河神情阴冷地看着千佛寺的方丈,“你可以试着继续念,看你念得快,还是我杀得快。” 方丈闭上眼,手里的佛珠拨得更快了。 桑星河嗤了一声,手毫不犹豫地打下去。 一旁的岳鸿终是看不过眼,直接攻了过去,“劣徒,还不住手。” 桑星河直接抓起那高僧往岳鸿那边一推,又一掌打向旁边的一位高僧。 阵眼在哪里?谁是阵眼? 他一连攻击了几位高僧,最后把目光放在一位年轻僧人的身上。 桑星河偏了下头,露出一个嗜血的笑容。 方丈本是闭着眼,而突然,他手里的佛珠断了。 那些佛珠掉落在地,亦如暴雨时屋檐下滴下的水,滴滴咚咚淌了一地。 他手微微一动,终是睁开了眼,眼里有着对万物的怜悯,“施主,何必一意孤行?世间万物,不过转瞬即逝,贪恋凡尘,并没有任何好处,施主切莫生了执念,还是早些回头。” 桑星河掐着那年轻僧人的脖子,用对方性命逼岳鸿无法上前,“死秃驴,我非要一意孤行,你奈我何?”他冷哼了一声,“生前你们说我是魔头,生后你们说我是邪祟,我今日就是要瞧瞧到底是你们赢,还是我赢。” 他看向被他制住的年轻僧人,“这家伙是你的亲传弟子吧?你说我杀了他,你会生气吗?” 方丈眼神平静,“生亦是死,死亦是生,生并非生,死并非死,生死不过一念之间。” 桑星河哈了一声,“说什么狗屁,你不在乎他的生死,那……”他看向对面的岳鸿,“岳掌门,你呢?” 岳鸿脸色已经铁青,是他求千佛寺帮他这个忙,如今却把千佛寺弄成这样,许多高僧都受了伤,是他的错。 “我不管你是人还是邪祟,你赶紧放开高僧,否则休怪我不客气了。” “我可以放开他,你拿申珏跟我换。”桑星河幽幽道。 岳鸿闻言震怒,“做梦!” 这时,申珏却跑了过来,他被点了哑穴,无法说话,但一直对桑星河摇头,那双漂亮的蓝眸全是恳求。 恳求? 他在恳求什么? 恳求他放过这个秃驴? 还是要他放下一切,被超度? 呵,凭什么啊,凭什么他要看着申珏和杀了他的人在一起? 他那么爱申珏,知道对方是故意勾.引他,故意灌酒,他还是贪恋那一点温存,他想如果不能拥有,那躲在一旁默默看着也可以吧,可申珏要他死,要他灰飞烟灭。 作者有话要说:反杀终于开始了。 桑星河:这辈子都无法放灯了。 渣作者:这种话就不要说,就跟战争片里说“我给你看我孩子的照片,漂亮吧”一样的效果。 遇辞:傻子。 渣作者:你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对心上人说一起死的话,通常只会死一个的,不知道吗? 桑星河:白痴。 章节目录 干掉那个君子(33) 岳鸿一把把申珏扯到身后, 眼神防备地盯着不远处的桑星河。 “小珏,你先出去。” 申珏犹豫了一下, 但还是往后退了几步, 准备先离开大殿。不知是不是他的动作刺激到了桑星河, 桑星河突然低吼一声, 竟然直接扭断了年轻僧人的脖子,他下手太快,岳鸿连制止的时间都没有。 年轻僧人的尸首轰然倒地,光滑的红砖上发出沉闷的一声。方丈闭了闭眼, 念了一句阿弥陀佛。他的声音明明不大, 却响彻了整个大殿。 岳鸿没想到桑星河居然真做出杀人的事情, 既心痛又气愤, 他再顾不得其他,直接上前准备缉拿桑星河。按道理说,桑星河的一声武功都是他教的, 很容易就能制服对方, 哪知道桑星河使出了他见都没见过的武功, 还都是十分阴险毒辣的招数, 对岳鸿这个师傅下起手来, 一点都不心软。 岳鸿一时不备,被桑星河打退几步,而他刚站稳身体,就看到桑星河竟已经闪到了申珏身旁。 他抓着申珏,直接飞速往外逃去。 …… 桑星河单手抓着申珏, 抓着人往前飞,一路到了千佛寺的后山,才堪堪停了下来。他解了申珏的哑穴,才松手。申珏得了自由立刻往后退了好几步,防备地看着他。 后山树林密布,幽雅宁静,耳边只有虫鸣鸟叫声。 桑星河长发垂落,本就精致的脸在光线不足的树林里,更透出几分妖异,他直勾勾地盯着申珏看,声音很低,“你怕我?” 申珏闻言又往后退了一步,“你……你可以去投胎吗?这样下去,对你也没有好处。” 桑星河闻言脸上的神情似乎又变了,他上前直接抓住申珏的手臂,眼神里充斥着杀气,“你想我走,然后让我看着你跟桑星河双宿双飞,你想得美!”他咬着牙,表情渐渐变得扭曲,“申珏,我们一起死。” 说完,他抬手掐住了申珏的脖子。 …… 桑星河觉得自己好像被人关了起来,所有感官都被外界屏蔽,直到他听到了从喉咙里发出喘气声。 那声音像是濒临死亡的人才能发出来,犹如杜鹃啼血,声声悲切。 他猛然睁开眼,却看到他的手正用力地掐在申珏的脖子上,而申珏的脸已经涨红了。他无力地想扯下桑星河的手,眼神里写满了绝望。 桑星河瞬间感觉头皮发麻,他连忙松了手,往后退了好几步,看着申珏虚弱地滑倒在地,他方才掐人的手更是微微颤抖。 他又被邪祟控制了身体,他都做了些什么? 桑星河脸上尽是迷茫,而下一刻,他就听到了脚步声,循声看去,原来是岳鸿追来了。他尚未说话,就被岳鸿一掌击中了心脉,直接飞出去几丈。 “劣徒,你竟敢铸成如此大的祸事!”岳鸿本就是在气头,赶到这里,又看到了申珏趴伏在地,脖间隐有青痕,更是生气。 他好不容易找到这个儿子,几乎把对妙萝的愧疚全部转移到儿子的身上,结果看到自己儿子被自己的爱徒伤成这样,怎么能不气,怎么能不恨?如果可以,他真想直接杀了这个徒弟,可终究是下不了手。他重重喘了一口粗气 ,步步走向已经倒在地上的桑星河。 而桑星河被岳鸿这一章打懵了,他反应过来后,立刻爬了起来,跪在了地上,“师傅,徒儿被邪祟附体,犯下错事,还请师傅责罚。” 岳鸿眼神复杂,他偏过头,深呼吸好几回合,才说:“你跟我回去,跟方丈赔罪。” 他转身走到申珏旁边,蹲下身,“小珏,你还好吗?” 申珏摸着脖子,缓缓摇了摇头。 而一旁的桑星河看着这一幕,他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刚刚差点杀了申珏。 如果再晚一点清醒,申珏就会死在他的手上。 岳鸿把两个人一起带下了山,他先让申珏回房休息,就领着桑星河去见千佛寺的方丈了。桑星河这才知道他杀了方丈的亲传弟子,羞愧难当,他实在是无脸见人,虽然杀人并非他本意,可毕竟方丈他们是为了救他才引来了祸事。 他跪在地上,自责道:“方丈,您杀了我吧,我实在无脸再活在世上了。” 岳鸿在旁,也说:“我这徒儿闯出这么大的祸事,罪无可赦,方丈,不如一命抵一命。” 方丈念了一声阿弥陀佛,才缓缓道:“杀老衲徒儿的人并非是桑施主,而是邪祟,元清命绝于此,是宿命,不可强求,当务之急,是想办法如何压制桑施主的身体里的邪祟。” 岳鸿在心里暗松了一口气,他方才故意下了这么重的手,还说那样的话,自然有苦肉计的成分在,如今听方丈这样说,他这个徒弟的命起码是保住了。 “这七十二法阵都对那邪祟无用,还有什么办法?”岳鸿道。 方丈垂目思索了一番,才说:“此事还需要商议,而桑施主现在无法控制身体,依老衲的意思,还是先委屈桑施主一阵才好。” 岳鸿哪有不同意的理,当天下午,桑星河就被关押在了千佛寺后山的阎浮洞里,为了防止他再杀人,铁链锁住了他的双手,更有僧人和天罗庵的弟子轮流看守。 桑星河被关押在这里之后,刚开始只是觉得有些闷,后来他就发现了无论是千佛寺的僧人还是天罗庵的弟子,看他的眼神里写满了害怕,避他如蛇蝎,甚至都不跟他说话,即使他主动开口,那些人也不回话。 千佛寺的僧人倒罢了,可是天罗庵的弟子竟然如此对待他。桑星河活了二十多年,从没受过这种待遇,整个人越发低沉下去,而在这段时间,只有一个人坚持不懈每天都来看他,还变法地给他做好吃的。 因为在千佛寺,不能碰荤腥,申珏把每日简单的素菜都能做出新花样,甚至还用豆腐雕成了各种小动物。 “下次不比那么麻烦了,每天做这些,太费时间了吧。”桑星河低声说。 申珏对桑星河笑了笑,“没事的,我喜欢做这些,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他把今日特意做的油炸素丸推到桑星河跟前,“尝尝这个,猜下里面放了什么?” 桑星河刚要拿起筷子,却瞥到了申珏的手,他瞳孔微缩,立刻说:“你手怎么了?” 申珏飞快地把手藏在背后,若无其事地说:“没事。” “把手给我看看。”桑星河沉下了脸,他见申珏犹豫,便加重了些语气,“小珏,你不听我的话了吗?” 申珏听见桑星河这样说,才抿着唇把手伸了出去。 手一伸出来,桑星河就看到那只玉白的手上多了许多个小水泡,昨日还没看到有。他眉心微蹙,轻轻从下捧住了申珏的手,可他一碰,申珏就疼得倒吸了一口气,手更是往后缩了缩。 桑星河见状,又道:“翻过来给我看看。” 果然,手心上也有许多小水泡。 “这是被油炸的?”桑星河见过这只手完美无缺的样子,如今看到申珏的手多了这么多小水泡,还是为了他,心里不可谓不难过。桑星河这二十多年,在他风光时对他表达爱慕的人何其多,可没有人会在他落魄时一直站在他的身边,连他的师傅这段日子都从未来看过他。 那些守着他的天罗庵弟子,他曾一个个细心辅导,师傅不在的时候,他教他们习武,受他们尊称一声大师兄,可是他们现在把自己看成了邪祟,眼神是不是害怕就是防备。 爱人风光时容易,爱人落魄时难,更何况他现在都无法控制自己,更是好几次都伤了申珏,上次更是差点杀了申珏,哪怕是这样,申珏却还愿意靠近他。 “小珏,你怎么那么傻?”桑星河觉得眼眶有些泛热,“我不值得你这样做的,真的。” 申珏缓缓收回手,平静而慎重地说:“值不值得是我说了算,而不是你说了算,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我喜欢你,所以我会一直尽我最大的努力对你好,直到你也喜欢上我为止,只要你不嫌弃我就好。” 话音刚落,他就被拥入了一个怀抱。 桑星河紧紧地抱着申珏,“我怎么会嫌弃你,应该是你不要嫌弃我才好。” 申珏扯了下唇角,眼神转为了淡漠,可语气却是十分欢喜的,“太好了,我终于稍微打动你一点了。”他顿了顿,“那是不是我再努力努力,你就会爱上我呢?” 桑星河看不清申珏的表情,只觉得对方的话十分孩子气,也十分赤城,像一个拥有赤子之心的少年。他何德何能碰上一个这么好的人。 “小珏,我当然会爱上你的。”桑星河说完又松开了申珏,他目光严肃地看着对方,“不过下次不要再做这么危险的菜了,知道吗?千佛寺应该有大锅饭,你随便帮我打一份就可以了。” 申珏嘴里应了,可下次给他带的还是亲手做的饭菜,桑星河既心疼又感动,在心里发誓以后一定要对申珏好。 …… 但桑星河渐渐发现他无法控制自己了,有时候他的脑海里好像会出现别人的声音,那人要他把看守他的人都杀掉。 附:每天更新最新最全的小说:墨书网(MSXS2.COM) “你这样被看守着?不觉得憋屈吗?他们凭什么关着你,有病不是你,而是他们,你应该杀光他们。” 桑星河猛地摇了摇头,想把脑海里的声音赶出去。 他突然的动作把申珏吓了一跳,申珏小心翼翼地看着他,“星河,你怎么了?” 桑星河身体一僵,半响后,他挤出一个笑,“无事。” 但是他脑子的那个声音一直在说话,甚至越来越频繁,他想把声音赶出去,可是不能,尤其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一个人躺在木板床上,脑海里的声音就会越发清晰。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就可以出去了,你还想在这里被关多久?桑星河,你还是个人吗?为什么要像一条狗一样被关在这里?” 不,他不是狗,是因为他身体里有邪祟,所以暂住住在这里而已,那些人不是要关着他,而是保护他。 “桑星河,你也太会自欺欺人了吧?如果是保护你,为什么他们都那么怕你?你最敬重的师傅一次都没来看过你?因为他们都把你当成疯子,他们在想用什么办法杀了你。” “不!”桑星河忍不住喊出了声。 这声音在黑衣里听起来格外响亮,本来有些倦意的弟子立刻抱稳了手里的剑,不安地往山洞里看,见里面静悄悄的,忍不住问了一声,“大师兄?” 另外一弟子也有些害怕,之前的夜里是四个人一起看着,最近桑星河一直没出事,便调整了人数,换成了两个人。 他轻轻撞了下抱剑弟子的手臂,“这……没事吧?” 抱剑弟子想了下,“大师兄在里面不会出事吧?” “大晚上能出什么事?他不是一个人在里面呆的好好的吗?” 抱剑弟子又往山洞里看了几眼,“要不进去看看?” 那弟子想了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 第二日来换班的人看到门口没人,不由愣了一下,但他们很快就反应过来,连忙进了山洞里面,结果就发现昨夜看守桑星河的两个弟子倒在了地上,人事不知,而桑星河则坐在床边,目光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 那些人连忙抽出剑对着桑星河,眼神惊恐,像是看到什么怪物。 桑星河抬了下头,看清那些人的眼神后,脸色越发苍白,他无力地说了一句,“我没杀他们,没杀。” 其中一个人听到桑星河的话,大着胆子去确认了倒地两弟子的生死,发现还有呼吸后,松了一口大气。他们没有跟桑星河说任何话,只是把昏迷的两个人抬了出去。 岳鸿知道桑星河伤了人后,勃然大怒,直接上去找了桑星河,他不管桑星河是不是邪祟入体,但他要罚桑星河一顿,要不然别人该怎么说他,说他为了这个爱徒不顾旁人生死吗? 他当着众人的面抽了桑星河一顿鞭子,自认能堵住众人的口,可桑星河好不容易见到岳鸿,还只叫了一声师傅,就被劈头盖脸打了一顿,还是当着众人的面。桑星河尝到了口里的血腥味,可抵不过心里的难过。 岳鸿打完后,怒气消散了许多,他收起鞭子,对桑星河道:“你下次再这样,就不是一顿鞭子这么简单的事了,桑星河,你现在看看你还有一点大师兄的样子吗?世间这么多人,怎么偏偏你邪祟入体?入体都罢了,你心智还如此不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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