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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色渐渐深了。桑星河把申珏重新带回方才的房间,此时桌上已经摆着一些冒着热气的食物。 “你先用膳,我出去一下。”桑星河说完就往走去,方才他们从浴房那边出来的时候,有个天罗庵弟子打扮的人站在不远处对桑星河打了个手势,申珏想应该跟遇辞有关系吧。 遇辞逃了,不知道被抓了没有。 若被抓便只有死路一条,若没被抓,他那一身伤怕也要养许久,而且遇辞不能再回十绝岛了,十绝岛已被贺雀英控制住了。 申珏只想了一下就决定不想了,遇辞是死是活对他意义不大,只要桑星河不要死在遇辞手里就可以了。他看了下一桌美食,再默默看了一眼自己受伤的右手。 申珏费劲地用左手吃饭,还没吃多少,门突然被敲响了。 “大师兄,你在吗?”外面响起一道女声。 申珏闻言立刻转过了头,而门已经被推开了一条小缝,缝后钻出来一个脑袋。 脑袋的主人一眼就看到坐在桌前的申珏,二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门外的先开了口,“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她眼珠子转来转去,显然是在回想一些事情。过了一会,她啊了一声,“对了,画上,诶,不对啊,画上的你穿的是女人的衣服啊。” 作者有话要说:更啦! 章节目录 干掉那个君子(25) 少女说完就捂住了唇, 仿佛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而下一瞬,她就被人抓了出去。 外面传来了桑星河的声音, “小师妹, 你怎么在这里?” 小师妹咳了一声,似乎很尴尬, “大师兄,我来问问你事情如何了,你今天白天都不让我跟你一起去。” 申珏还想听, 就见到桑星河把门给彻底阖上了,随后是走远的脚步声。看来桑星河并不想让他听到太多东西。申珏想了下, 决定还是继续吃饭吧。反正他的目的从头到尾只有一个, 让桑星河爱上他,然后杀了桑星河,现在看来,事情还不算特别差。 桑星河跟他的那位小师妹似乎并不是一对,这场昭告天下的婚礼不过是一场诱遇辞上钩的鸿门宴。这多少让申珏放心了些, 如果桑星河成婚了,他这个境就彻底失败了。 桑星河很快就回来了,他看见用左手用膳的申珏, 唇角有一丝笑,“很不方便吧, 要不我喂你?” 申珏倦倦地掀起眼皮子,看了桑星河一吃完了。桑星河见申珏的表情, 立刻会意了,他在申珏的对面坐下,为申珏斟了一杯茶,“吃慢点也好,免得待会睡觉的时候噎食。” 申珏没理会他,闷头吃自己的,总是夹菜的时候总夹不稳。桑星河默默把这一幕收入眼里,什么都不说。好不容易等申珏吃完了,桑星河便叫人进来收了碗筷。 吃完了,便要开始谈正事了。 桑星河看着申珏,眼底映出烛火的暖色,离了十绝岛的桑星河仿佛变得更鲜活了一些,若说原来的他是一幅静止的画,如今便是从画中走了出来,甚至变得可亲起来。 “你之前那伤还疼吗?”桑星河低声问。 他帮申珏沐浴的时候就想问了,那狰狞的伤疤在雪白的肚皮上十分显眼,让人无法忽略。 申珏摇了摇头。 桑星河眼神染上了一分愧疚,“我本来是想见你的,但是贺雀英不让我见你,我只有先离开十绝岛了,后面我听说你痊愈了,这才放心了。”他扫了一眼申珏放在腿上的手,缓缓伸出自己的手抓住申珏的手,“你现在在这里,便暂时安全了,我会尽力护你周全的。不过遇辞逃走了,我想他也许会回来,你这段日子还是不要出去了。” 两只手交叠在一起,桑星河轻而易举地发现申珏的手冰凉如雪,他秀俊的长眉微微一蹙,“手怎么这么凉?”桑星河说完就站起来准备出门去拿汤婆子,他如今恢复了大半的内力,有内力支撑,身体自然发热,即使是冬日也不需要汤婆子,所以屋里并没有备这些,只是烧了炭火。 他刚站起来,袖口就被人抓住了。 桑星河微怔,而后他的后背就贴上一具不算温暖的身体。 申珏把脸贴在桑星河的背上,红唇微微分开,“不要走。”他的声音很轻,好像屋里炭火的燃烧声都可以盖掉他的声音。 桑星河沉默一瞬,还是把申珏的手从他的身上扯了下来。他转过身,脸上已经是笑着的模样,“我只是去拿个汤婆子,很快就回来。”他顿了顿,摸了摸申珏的脑袋,这动作虽亲昵,却无情愫。 申珏敏锐地发现这一点后,更不肯放走了桑星河。 桑星河回到了天罗庵一定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申珏又抱住了桑星河,这回是正面抱的,桑星河吸了一口气,被迫扬起了头,他神情有些无奈,“那我不去拿汤婆子了?小珏,你先松开我。” 申珏抬着头看着他,眼神认真,“你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 桑星河抿了下唇,立刻说:“贺雀英告诉我的,所以我知道了。小珏,你先松开我吧,这样怎么好说话呢?” 申珏不松,“原来更亲密的时候,你也能说话,为什么现在不能?” 说话的人不害羞,听到的人却脸红了。 桑星河白皙的脸上染上一层绯红,犹如夕阳下的玉兰花,端丽无双。他看着申珏,久久后叹了口气,“原来那是……那是我中了药,而你也是被迫的,所以我们那不能作数,如果……如果我们要在一起,那要先有感情才行。”他的声音低了下去,“你还不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不应该那么轻率做决定,对一个人有好感跟对方共度一生是不一样的。” 可申珏要的不是共度一生,他只要桑星河的真心,只要桑星河爱上他就可以了,无论是用什么方式,只要可以破掉这些该死的境,他都愿意去做,他不想再在这些境里无望地轮回下去了。 所以他想了下,干脆微微踮起脚,直接亲了上去。 桑星河身体一僵,长睫的眼眸深邃,目光盯着咫尺间的少年。申珏把唇瓣贴在对方的唇瓣上,接下来就没了动作,他看了下桑星河的反应,发现对方的反应实在平静,不由有些挫败。 申珏眉心微蹙,身体就要往后一退,可是他还没退开,就被人抱了起来。 桑星河还穿着今日的新郎袍,他素来穿白衣,鲜少穿颜色浓丽的衣裳,如今穿了大红色,一张脸更为衬托得多了几分姝色。他一把把申珏抱了起来,还特别注意到不要碰到了申珏那只受伤的手。 “你真要跟我在一起?”桑星河的声音很低,语气很认真。 申珏点了下头,而下一瞬桑星河就把他抱到了床上。 桑星河把他放了下来,就转身去了衣柜那里,等申珏看到他拿出的是什么后,眼神不由有些变化,那是一套新娘子的衣裳。他拿着衣服走到了床边,唇角噙笑,“要不要试一试?” 申珏拧着眉往缩了下,飞快地摇头。 他不瞎,这衣裳明明是女人的衣服,他才不要穿。 桑星河弯下腰,低头看着申珏,眉眼间似乎有些遗憾,“真不要试试吗?我按照你的尺寸叫绣娘做的,绣娘当时还问我,这腰身如此细,不知道能不能穿下,问我是不是说错了。” 申珏觉得桑星河就是想骗他穿女人的衣服,绣娘做的是女人的嫁衣,女人的腰身自然比他细,如果绣娘这样问,他肯定也穿不上的。 “我不试。”申珏拒绝道。 桑星河叹了口气,“我还想待会和你一起喝合卺酒,毕竟天下人都知道今夜是我桑星河的洞房之夜。”他说这话时,微微侧开脸,装起了脆弱,“我以为小珏会开心的,原来不是这样,夜深了,小珏还是早点休息吧。” 这是什么意思?他不穿就不跟他在一起了? 申珏心下一急,连忙伸手抓着了桑星河的衣袖,“你……”他说了一个字,又闭上了嘴,可是他还是并不想穿女人的衣服。 桑星河扭过头看着他,“嗯?” 申珏抿着唇,眼里蕴藏着一层不悦,可他还是伸手抓过了桑星河手里的衣裳。 但申珏没穿过女人的衣服,可别提这复杂的嫁衣了,他尝试着穿了半天都没有穿好,桑星河坐在床的另外一头,也不催申珏,只是噙着笑看着申珏手脚忙乱地穿嫁衣。申珏被桑星河盯着穿衣,时间一长,心里不由冒起了火,忘了伪装,把手里的衣服直接砸到桑星河的脸上,“我不穿了。” 桑星河嘶了一声,把砸在脸上的衣服拿下来,他有些无奈地说:“好吧,不穿就不穿了,反正……”他后面的话并没有说出口,人已经凑了过来。 即使申珏在心里做过无数自我安慰,但看到桑星河突然凑近,身体还是非常抗拒,甚至本能性地往后一退。他这抗拒性的反应落进了桑星河的眼中,桑星河以为申珏还生气,所以并没有发现异常处。 桑星河看了申珏一眼,又起身了,他把房里的蜡烛都灭了,只余下桌子上的一对龙凤烛。他从桌子上取了合卺酒,走回到了床边。 “喝完就睡觉吧。”他说。 然后他们就真的睡了,不过是申珏一个人睡,桑星河去沐浴了,临走前还特意让申珏不用等他。 申珏一个人躺在床上,无聊地玩着手里的小刀,桑星河本想把这把小刀丢掉,但申珏执意要留下,桑星河便没有再说什么。 他现在并没有什么睡意,今日发生了太多事,这些事串联在一起,隐隐透着古怪。 贺雀英为什么会突然背叛遇辞? 桑星河的那位小师妹说的画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桑星河画的?可他为什么要画穿女人的衣服的他? 申珏想到之前的嫁衣,不由拧了下眉,而这时,床帐突然被人伸手撩开。申珏以为是桑星河回来了,便往里面挪了挪,视线自然而然往床外看去,而等他看清床边人的脸时,眼神微变。 遇辞身上还穿着白日的衣裳,只是身形已经恢复,他的身体将衣服撑的满满当当,衣服上更是全是血,连他的脸上都有血,整个人狼狈不堪。他抓着床帐,手便在上面留下了一个血印。 遇辞盯着申珏,许久之后轻笑了一声,笑声里尽是苍凉。 “申珏,你没有心吗?”他咬着牙问。 即使无数人追杀他,即使申珏先前为了桑星河要他住手,他还是担心申珏的安危,不顾右护法的反对,非要返回天罗庵,可是他担心的人却好生生躺在了桑星河的床上,申珏安全,他应该感到高兴,可是他情不自禁地恨,他不是圣人啊,自己用心对待的人转眼就上了旁人的床,他怎么不能不恨? 是他贱,贱就活该被践踏。 遇辞森冷一笑,眼神逐渐冰冷,“申珏,我们一起死,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我想尝试下二更。 章节目录 干掉那个君子(26) 他说那句话时, 神情是那么认真,这让申珏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手更是不自觉地捏紧手里的小刀。 遇辞扫了一眼申珏握在手里的小刀,便把目光放在了申珏的脸上。他沉默地盯着申珏的脸看, 仿佛是想把这张脸刻进自己的骨子里。片刻后, 遇辞抽出他腰间的匕首,这把匕首上还沾有血迹, 不知道杀了几个人。 “别怕, 我刀法很准。”遇辞的语气里带着讽意, “应该会很快就断气,不会痛很久的。” 申珏握紧手里的小刀, 一边试图找逃出去的路,一边警惕地盯着遇辞。 他这样子落入遇辞的眼里, 只让遇辞心更痛。 这个人,从来就不爱他,哪怕他付出再多, 这个人都看不见,也不会在乎。 如果不是申珏,他怎么会把十绝岛的事务都交给贺雀英打理,怎么会被人背叛? 如果不是申珏, 他怎么会来观礼桑星河的婚礼,被人埋伏? 他先前明明可以杀了桑星河,可是这个人喊“住手”,所以他住手了, 可是结局呢?这个人只在乎桑星河,不在乎他是死是活,甚至方才看到他,眼神里只有惊讶,没有惊喜,没有任何一点喜悦的神情。 遇辞本来是想带申珏走的,现在他不想了,他什么都没有了,不如死在这里了,拉着眼前这个人一起。 想到这里,遇辞表情更加肃冷,握着匕首的手紧了紧,下一瞬就直接向申珏刺过去,他下定主意要让申珏走得轻松些,所以直接对准了申珏的心口。 申珏立刻往旁边一滚,躲开遇辞这一击,就连忙逃下床去。即使是身受重伤的遇辞,他也打不过,能活下去的路只有逃。遇辞一击不中,立刻转身去抓申珏,他刚抓住了申珏的手臂,门就被推开了。 桑星河刚沐浴完,身上还带着水气,他一进门就看到了遇辞,目光一变,立刻飞身取下墙上的长剑,“你松开他。” 遇辞看到桑星河,就咧嘴一笑,他本就生得阴柔,如今脸上沾上血污,再配上这古怪的笑容,怎么看怎么阴森恐怖,“你来得正好,那我就一起杀。”他先点了申珏的穴道,再把人松开,“先杀你,再杀他。” 桑星河闻言表情也变得肃严,他抽出了长剑,冷声道:“也好,我也想领教下遇岛主的武功,如今没了旁人,正好了。” 桑星河是个有傲气的,虽然他只恢复了一半内力,不过遇辞的情况比他还差,身受重伤,他不想叫其他人过来,他想正儿八经跟遇辞打一架。 他看了下遇辞手里的匕首,“你需要换一把武器吗?” 遇辞冷着眼,“不需要,用这把匕首也砍下你的头。”话落,立刻向桑星河那边攻了过去,桑星河用剑挡住了遇辞的匕首,转身一跃而起,飞腿直接踢向遇辞的脑袋。 遇辞用手拦住桑星河的腿,手中的匕首换了个方向。 他们二人一来一回,才打了短短一会,两个人身上都新添了伤口。申珏在旁不能动,只能看着他们二人打,心里焦急可是毫无办法,遇辞虽受了伤,但他的武功远高于只有一半内力的桑星河之上,若是桑星河全盛时期,倒是能与遇辞一战,可是现在…… 若桑星河把时间拖长,倒也有胜的可能,可是桑星河这人骄傲,根本不愿意采用这种的办法,他们二人每一招都使用了杀招,都想用最快的速度杀了对方。 桑星河被踢中心口,身体不得不后退了好几步,他猛地咳了一下,嘴角已溢出了血丝,而他对面的遇辞也没好到哪里去,大腿被桑星河的长剑方才刺穿了,现在正潺潺不断流着鲜血。 遇辞身体已经有些晃了,完全靠一口气撑着,他抓紧手里的匕首,唇瓣微微颤抖,眼神却更加坚毅,杀了眼前的人,再杀了申珏,他要拖着他们一起下地狱,他不快活,谁也别想快活。 他咬了咬牙,一跃而起,而桑星河见遇辞杀过来,手中的长剑也往遇辞的心口刺了过去。二人都下了决心要这一招杀了对方,所以他们都没有躲开。 遇辞的一脚踢中了桑星河的脑袋,而在那一瞬,桑星河的长剑也刺.进了遇辞的心口。 申珏呼吸不由一窒。 遇辞猛地吐出一口血,随后吐的血越来越多,他面如薄纸,额头上全是冷汗,可是他还死死地握着手里的匕首。他阿娘说过了,男人永远不能放下自己的武器,哪怕是死,也要握紧了武器。 桑星河比遇辞先倒地,他被重击了脑袋,生死不知。 遇辞伸手抓住剑刃,生生把长剑拔.了出来。 又是一口血,他好像要把身体里的血全部吐出来,就像他那些糊涂的感情。他这一生活得恣意,却也活得糊涂,世人都怕他恨他想杀他,无人爱他。 那又如何,他是大魔头,是杀人不眨眼的疯子,他是遇辞。 “扑通”一声。 遇辞仰面倒了下去。 …… 遇辞死了,桑星河昏迷不醒。 被江湖人深恶痛绝的大魔头死了,众人都感到高兴,而杀了大魔头的桑星河更加声名显赫,甚至有神医主动上门为桑星河医治,各大门派更是送来许多名贵药材。 贺雀英亲自登门天罗庵,把遇辞的尸首带走了。 贺雀英离开那日去见了申珏,他看到明显瘦了一圈的申珏,似乎有些惊讶,“你真喜欢桑星河?” 申珏没回答贺雀英的问题,反而问了贺雀英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会背叛他?” 贺雀英轻轻眨了下眼,许久后才说,“我厌烦了,厌烦过着遇辞什么东西都要抢,什么都以他为先的日子了,我不想给遇辞当一条狗了。”他对申珏伸出手,“对了,那把小刀该还我了。” 他说话时轻描淡写,表情十分散漫,这让申珏都无法猜透他真正在想什么。 贺雀英离开没多久,又有一个男人上门了,那人是个天罗体,是来找桑星河的小师妹的。 那人来的第一句话就是问小师妹有没有成婚,如果有,他现在就离开。 小师妹闻言直接甩了那个天罗体一巴掌,又哭着抱住了对方,“你再不来,我就真嫁给别人了。” 后来申珏才知道桑星河和小师妹这场婚礼是小师妹先提出来,她看一本连载的画册,喜欢上里面的故事,爱上了一个素未蒙面的画手,后来千方百计去打听对方的消息,才知道对方是个男性天罗体。 这个男性天罗体名叫千松,他为了不让人亵玩,毁去了整张脸,整日面具遮面,若有好事者摘下他的面具也会被吓住,加上他的武功不算特别差,所以千松安然无恙活到了二十五岁。 小师妹不介意千松的长相和身份,可是千松介意,他不想小师妹以后跟他在一起后被指指点点,所以毅然离开了,他一路往北行,结果差点死在了漠北,才意识到自己死前最想见的人是小师妹,便又赶了回来,一回来就听闻了小师妹成婚的消息。 小师妹那幅画的主人都来了,可是桑星河还是没有醒。 他整日都在睡,一点都没有苏醒的痕迹,申珏日夜都守着他,心里的希望渐渐渺茫。 小师妹见申珏心情不佳,想了下便让千松约申珏一起出去玩,“你们都是天罗体,说不定有共同话题,申珏你放心吧,今天我帮你照顾大师兄,他要是醒了,我立刻让人给你送消息。” 千松皱了下眉,“你一个女儿家,干嘛……”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挨了一脚。 小师妹叉着腰瞪他。 千松只能把后半句吞了进去,转头看向申珏,“城中新开了一家书店,不如一起去逛逛?” 申珏知道小师妹是想开导他,他想了下便也没有拒绝,便跟千松出去了。 小师妹见人出去后,便先去打了一盆水,她虽然没有伺候过人,但也知道一些,嗯……应该可以帮大师兄擦擦脸吧,其他地方还是等申珏来擦吧。 她把帕子拧干,就要往床上人的脸放,还未放,就对上了一双深幽的眼睛。 小师妹:“!!!” “大师兄!你醒了啊!太好了,我要去告诉所有人你醒了,太好了,对了,我还要叫人去通知申珏,他一定很高兴。”小师妹几乎差点手舞足蹈,手里的帕子直接砸在了桑星河的脸上。 桑星河抬起手缓缓把脸上的帕子取下来,眼神阴寒,“小丑妞,你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章节目录 干掉那个君子(27) 小师妹长那么大,从没有被人叫过“小丑妞”, 而且叫她的人居然还是她最亲的大师兄!她愣愣地眨了两下眼, 就哭了。她哭得伤心, 可是始作俑者却看都没看她一眼。 桑星河转动脸,看了下周围,眉心微微蹙起,他用手肘撑着床板, 坐了起来,坐起来的那瞬间他的头突然疼了一下, 这让桑星河不得不抬手捂住了头。 小师妹泪眼婆娑, 见到桑星河脸色苍白捂着头, 抽噎了一声,带着哭腔说:“大师兄, 你头疼吗?我去叫大夫。” 她说完就要往外跑,但桑星河喊住了她。 “站住。” 小师妹动作一顿,为什么大师兄的语气那么凶啊? 而接下来的桑星河不仅是语气凶,话都是凶的。 “给我回来,要不然打断你的短腿。” 小师妹:“!!!” 她的腿不短! 小师妹实在有些害怕,所以又慢吞吞挪到了桑星河的面前, 她眼角还挂着泪珠,看上去十分可怜, 可是桑星河一点怜香惜玉的心情都没有。他沉着脸看着小师妹,“小丑妞,你刚刚叫我什么?” 呜呜呜, 她才不是小丑妞。 小师妹害怕地看着桑星河,“大师兄。” 桑星河听到这话,神情微微一变,而下一瞬他就说,“把铜镜拿给我。” 小师妹听话地照做了,而她把铜镜递过去没多久,就看到一向性情温和的大师兄直接把铜镜给砸了,神情更是阴鸷,这让小师妹身体都有些发抖,为什么大师兄醒过来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好可怕啊。 小师妹抖得跟筛子似的,眼神里更是写明了“惊恐”二字。桑星河蹙眉想了一会事,接下来他的目光自然而然放到了小师妹的身上。 被桑星河目光盯上的小师妹忍不住往后挪了两小步。 桑星河盯着小师妹看了一会后,唇角漾出一抹笑容,“我头有些疼,刚刚吓到你了吧,申珏去哪了?” 小师妹见桑星河恢复往日的模样,才安心了不少,“申珏他跟千松出去了,大师兄,我现在就叫人去通知他,申珏这段日子一直在照顾大师兄,夜里也都是他在照顾,人都瘦了一大圈,他要是知道大师兄醒了,一定会很开心的。” 桑星河唇角的笑意加深,可眼里却没有一点笑意,只有平静海面下汹涌的暗流,“是吗?希望他见到我,还会一样的开心。” 小师妹发现自己有点听不懂大师兄的话了,不过大师兄被打了脑子,一时语言错乱也是能理解的,总之,大师兄醒了。 小师妹很开心地出去把桑星河醒了的消息告诉了所有人,还特意派了一个杂役,让他去通知申珏。她离开房间后,桑星河就下了床,他弯腰捡起地上的铜镜,这铜镜做工倒牢实,这样一摔居然没有被摔烂。 他静静地看了一会镜中人的脸,低声笑出了声,那笑声在静谧的房间里,怎么听怎么吓人。 “真是有趣,呵。” …… 申珏赶回天罗庵的时候,桑星河已经被人团团围住了,里三层外三层,他挤都挤不进去,只能站在最外层,听着旁人左一嘴和右一嘴问桑星河问题。 桑星河脸色挂着淡淡的笑容,回答着众人的问题,最后是小师妹看不过眼了,“好了,你们不要再围在这里了,大师兄才刚醒过来,你们问那么多,是想让大师兄再晕过去吗?” 众人皆是讪讪一笑,其中有人道:“师傅还在闭关,要不要去通知师傅,大师兄已醒的事情。” 桑星河目光微变,半响,他曼声道:“师傅在闭关,就不要用这等小事去劳烦他老人家了。” “大师兄说得对,那我们就等师傅出关再说。”一弟子说。 众人开始退出桑星河的房间,那些人一走,小师妹就看到站在门口的申珏,眼睛一亮,连忙对他招手,“申珏,你快来,大师兄等你好久了。” 桑星河闻言转眸看向了门口,等他看到门口的申珏时,瞳孔微缩,而接下来,他唇角的笑意收了起来。申珏进了门,刚走到桑星河的面前,还未说话,就被桑星河抱住了。 “啊!”小师妹叫了一声,连忙捂住了眼睛,“大师兄,我还在呢。” 桑星河搂着申珏的腰身,勾了下唇,“那你现在可以出去了。” 小师妹哼了一声,别别扭扭地快速跑走了,她要去找千松,让千松也抱抱她。 申珏冷不丁被抱住,神情有些愣怔。 “见到我醒来开心吗?”桑星河手亲昵地摸了摸申珏的脖子。申珏的脖子很细,仿佛轻轻一折就会断掉。 申珏有点想躲,不过还是忍住了,他点了下头,轻声说:“你头还疼吗?” 桑星河已经沐浴更衣过了,衣料上有熏香味,那熏香味熏得申珏有些难受。 “还有一点。”桑星河低声道,“遇辞已经死了吧?” 申珏嗯了一声,想了下,又补充道:“贺雀英把遇辞的尸首带回十绝岛了。” 桑星河听到这句话,地闪过什么,他看着申珏这乖巧的模样,唇角微微一扯,“死了就好,你不用怕他再伤害你了,他死了,你开心吗?” 申珏觉得桑星河的这句话问得有些奇怪,他拧了下眉,才说:“还好。” 桑星河扬了下眉,“还好?他对你那么坏,还想杀了你,他死了,你不应该很开心吗?” 对于遇辞的死,申珏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浮动,不过遇辞死了,起码桑星河的命保住了,这点看来还是好的。 “开心。”申珏想了下还是说出了这两个字。 这两个字一出口,申珏就感到自己脖子上的手猛地用了力,他咳了一声,桑星河才连忙松开手。他歉意地看着申珏,“弄疼你了吧,抱歉,我刚刚头有些疼,手不自觉用了力。” 申珏拧着眉摇了摇头,“没事。” 他想从桑星河的怀里出来,可是他刚动,桑星河的手就收得更紧了。 “申珏。”桑星河低头凑在申珏的耳边轻语,“我睡了这么久,身体好虚弱啊,你渡点内力给我好不好?” 申珏觉得自己的耳垂都被对方的气息包围,他不自然地偏了下头,桑星河的话他听懂了。 “你才醒来,况且现在还是白日。”申珏伸手抵住对方的胸膛,声音细如蚊鸣,脸上有着微许的薄红,“过几日再说吧。” 桑星河却不肯放过申珏,“不行,我现在就想要。” 申珏垂着眼,神情透露出主人的抗拒,可是桑星河只是静静地看着申珏,不松手,也不松口,似乎就想看申珏会怎么选。 是答应,还是坚决拒绝? 许久后,他看到申珏轻轻点头后,眼里不由闪过一丝嘲讽。 桑星河抬手捏住了申珏的下巴,与眼神不同的是,他唇角是暖意的笑容,“真乖,真喜欢你。” 申珏看着桑星河,心里却莫名一慌,这慌意是从何而来的,他并不知道,可是留给申珏思考的时间并不多,因为下一瞬,桑星河就直接抱起了他。 申珏其实很厌恶这种抱来抱去的行为,他又不是没有腿,为什么要抱着他走? …… 桑星河把人压在床上,那双如秋水的眼眸里透出几分笑意,半响,他伸手扯下了床帐,掩住床内的一片春.色。 有诗云,“锦幄初温,兽香不断,相对坐调笙。” 又有诗云,“将柳腰款摆,花.心轻拆,露滴牡丹开。” …… 桑星河下了床,随便捡起地上一件外衣披上,日头西斜,先前有杂役过来送饭,似乎听到了些动静,便说把饭菜放在了门口。他缓步走到门口,打开门,果不其然,饭菜早已凉了。他便直接走出了房,路上有天罗庵的弟子看到桑星河,先是问好,随后看清桑星河这浪荡不羁的打扮,神情都有些愣愣的。 桑星河看了一眼天罗庵的弟子,便说:“我屋里的饭菜凉了,没见到杂役。” 那弟子连忙说:“我帮大师兄去叫人。”那弟子转身就要走,又被桑星河喊住了,“对了,我还要两桶热水。” 弟子头也不敢回,连连点头就跑了。 桑星河素来严谨,平日穿衣衣领都十分高,从未有敞开着胸膛的时候。他看都不敢多看一眼,怕对自家大师兄生了邪念,毕竟大师兄实在生得好看。 桑星河见有人帮他跑腿,便原路返回了,房里的味道似乎还有些浓,桑星河想了下,便打开了小半扇窗户通风,又点起了房里的香薰,这才走到了床边。 青色床帐里的身影若隐若现。 桑星河伸手轻轻撩开了青色床帐,床上人已沉沉睡去,露在锦被外的一截肩膀上有着或深或浅的梅花印子,在长发似有似无的遮掩下,透出几分靡丽之色。 桑星河目睹这一幕,神情却十分冷淡,甚至眼底还有一丝厌恶。他一直站在床边看着,直到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申珏被桑星河叫醒的时候,整个人都非常难受,他困倦不堪,身体更是疲惫,浑身的骨头像是被人拆了一遍,又重新接了回去,哪哪都难受。桑星河温声喊他,他只想把头埋在被子里。 “先起来吃点东西吧,待会我再抱你去沐浴,沐浴完再睡。”桑星河十分有耐心地哄道,“身上黏糊糊的,睡也不舒服,对不对?床上的被褥也要换一换,乖,起来吧。” 这番话让申珏想睡的心松动了。 他拧着眉,慢吞吞地拥着被子坐起来,睁着一双带有雾气的蓝眸,手在被面上乱摸,想找到自己的衣服。 桑星河见状,把一早翻出来的衣服递给了申珏。 申珏太困了,都没怎么看清衣裳,就往身上套,而套到一半,他突然发现手里是一件女人的衣裳。 申珏眨了下眼,有些迷茫地看着桑星河,他声音都是哑的,”不……不是这个。” 桑星河抬手摸了摸申珏的脸,“是这个。”他眼神温柔,语气也是那么温和,“我觉得你穿这个肯定很好看,我们的小珏以后都穿女人的衣服吧,这样,我会更喜欢小珏的。” 作者有话要说: 文中引用: 1.“锦幄初温,兽香不断,相对坐调笙。”——周邦彦《少年游·并刀如水》 2.“将柳腰款摆,花.心轻拆,露滴牡丹开。”——《西厢记》 章节目录 干掉那个君子(28) 申珏脸微微一偏, 挣开了桑星河的手,因为对方的话,他的意识渐渐清明,“我不要穿。” 说完,还动手把套到一半的衣服脱了下来。 桑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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