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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他语句一顿,“除非你把这字提了。” 申珏没法,只好顺着慕容修了,他最后实在不知道写什么,便写了慕容修的名字,还是慕容修握着他的手写的。他写的时候,心里在想慕容修此举的意思。 作者说:发现一个非常棒的阅读网站:墨书网 地址:MSXS2.COM 明明早些时辰,慕容修并没有这样,就他刚刚出去了一回,再回来,慕容修就好像变了个态度。这般亲昵的动作,居然在一个皇帝和太监之间发生了。 申珏突然目光一变,难不成是他安慰冯庆宝的场景被慕容修撞见了? 冯庆宝虽然躲在角落里哭,但也不是旁人一定看不到的,要不然申珏也不会正好撞见了。如果慕容修看到他安慰冯庆宝,甚至还看到冯庆宝扑进他怀里,那么慕容修的态度就是正常的了。 慕容修吃醋了。 自那次慕容修没挣开他的手,申珏就发现慕容修对他不一样了,而当晚慕容修在浴池的表现更是印证了—— 慕容修已经动心了。 申珏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笨,他一直防着摄政王,所以想彻底地毁掉摄政王的权势,最近更是一直在谋划如何瓦解摄政王的兵权,但他却忽略了其他事。有时候感情的增进并不是完全没有竞争对手,恰恰相反的是需要竞争对手,只是这对手必须是慕容修的对手。 如果慕容修对冯庆宝吃醋,那么慕容修对申珏的感情便得到激化了。 没有竞争的爱情是无味的。 申珏想通这一点,便有了计划。 虽然很对不起冯庆宝,但他还是要利用一下对方了。 冯庆宝不知道申珏想利用他,他见申珏最近私底下找他频繁了,开心得跟个二傻子似的,嘴里更是申珏长,申珏短的。申珏平时都要在慕容修跟前伺候,而慕容修上早朝的那几个时辰,便是他完全的自由时间了,他便会去找冯庆宝,找多了,梁荣便看见了,一日还阴阳怪气地笑着说:“哟,二位小公公天天黏在一起,不腻啊?” 冯庆宝看见梁荣就发憷,他害怕地往申珏身后躲去,申珏也配合地挡在他的前面,冷眼看着梁荣,“不腻啊,毕竟奴才天天看梁总管的脸,也没觉得腻,更别提庆宝了,他生得好看,奴才怎么会腻?” 冯庆宝听到申珏突然喊他“庆宝”,一下子呆住了,耳朵更是“嗖”的一下红透了。 他长那么大,还没人那么亲密地喊过他,哪怕是之前带他的师傅,也是喊他全名。 梁荣闻言,越发觉得眼前二人是一对不要脸的狗男男,嘲讽道:“啧啧啧,我可是提醒二位一句,宫里不允许搞对食,太监跟太监也是不行的。” 他说完就甩袖走了,他觉得申珏跟冯庆宝就是伤风败俗,脏了他的眼。尤其是那申珏,勾引皇上还不够,连冯庆宝都要勾引,冯庆宝是那张脸还生得可以,但难不成这宫里只要长得好看一些的男人,申珏他都要勾引不成? 啧啧啧,真是不要脸到了极点! 梁荣边走边骂,突然,他摸了下自己的脸,有点担忧地嘀咕:“万一那小不要脸的看上我……” …… 梁荣离开,冯庆宝立刻就从申珏身后钻了出来,他瞪圆了眼睛看着申珏,试探着问:“梁总管说我们……我们是那个?” 申珏在梁荣面前演完了戏,便恢复了正常状态,他瞥了下冯庆宝,“什么?” 冯庆宝连忙摇了摇头,红着脸说:“没什么,没什么。” 夜里,冯庆宝就做了个梦,梦里的他什么都没穿,申珏也是。 而被梦到的申珏此时正躺在龙榻上。 干掉那个皇帝(21) 近年底,天气越来越寒冷了,这日还下了点冰粒子。 这天气一冷,睡在脚踏便不是件舒服的事了,毕竟脚踏没有床暖和。 申珏站在床边,帮慕容修铺好床之后,便准备去帮慕容修脱去外衣。慕容修个子较比申珏高挑,脱衣服的时候,他需要张开手。慕容修仰着下巴,免得被申珏的头顶扫过。 曾经一次,慕容修走了过神,当申珏的头发扫到了他的下巴时,他只觉得一阵瘙.痒,申珏已经跪下去告罪两人。 今夜,慕容修垂眸看了申珏,又看了下冰冷冷的脚踏,长睫下的目光微动,随后他平静道:“睡在脚踏上冷吗?” 申珏把慕容修的腰带叠好放在一旁的红漆盘上,低声回话,“不冷。” 慕容修咳了一声,“朕觉得夜里有些凉。” 申珏抬头看了慕容修一眼,“那奴才今夜为陛下多灌了两个汤婆子吧,放在脚底,想必会好些。” 慕容修眉心习惯性一蹙,为对方的装傻,他看着申珏的脸,觉得不再兜圈子,“你今夜陪朕一起睡,你睡那脚踏万一得风寒了,以后谁来伺候朕?”他见申珏准备张口,提前截断了对方的话头,“其他人都没你伺候得好,好了,你不用再说了。” 申珏为难地抿了下唇,“可是这于理不合啊?哪有太监跟皇上同榻的?” “谁说没有?崇文帝天生脚凉,他身边的大太监就时常在夜里为他暖脚。”慕容修抬了了下巴,“你今夜睡里面。” 申珏争不过慕容修,只能听令了,只是慕容修让他特意睡里面,让申珏感到了些奇怪。不过慕容修想得很简单,上次他跟申珏一起睡,申珏死死得黏着他,他都不敢推对方,怕把对方推醒,也怕把对方推到床下去。他想让申珏睡里面,就不怕把对方推到床底下。 慕容修做好了被对方黏着的准备,但今夜申珏太过安分了,别说黏他了,连身体几乎都没有动。慕容修猛地睁开眼 ,不悦地看着一旁的人,可申珏睡得香甜,根本不知道有人看他,不得不说慕容修的龙榻睡起来实在舒服,今日特别疲惫的申珏几乎沾枕就睡着了。 原来当神仙的时候,申珏不习惯跟人睡一张床,不过经历了千年的轮回,他早养成完全忽略枕旁人的习惯。 当然,慕容修的等待注定也是成空的,上次申珏黏他,原因是申珏根本就没睡,身上的伤口疼得他无法入睡,他便干脆故意亲近慕容修,这一次申珏睡着了,哪会还想着亲近慕容修的事情。 慕容修微微直起了身,因为冬日寒冷,申珏睡觉把小半张脸藏进了被子里,只露出了眉眼。申珏这张脸眉毛不够浓密,睫毛虽长,但也不密。慕容修盯着申珏的脸看,心里暗暗想,申珏毛发不浓密,不知道跟净身有没有关系。 想到这里,慕容修微微掀开了被子,看了看申珏的下半张脸。 申珏的下巴处光溜溜的,一点胡须的影子都没有。 慕容修不由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不过到半夜,他那里已经有胡须冒了头。他又看向了申珏的脸,轻轻伸手摸了摸对方的下巴,果然跟脸颊的触感一样,光滑得不像话。 慕容修天生体凉,他冰冷的指腹贴在对方的下巴处,仿佛也会被对方温暖的脸温暖到。 只不过申珏被这一冰,不舒服地皱了皱眉,就越发往被子里钻去,还动了动脸,好像是想甩开那冰冷的手。慕容修被他这番动作逗乐了,他正微微笑着,就听到申珏小声咕噜了一句—— “庆宝,别闹。” 那几个字说得含糊不清,但慕容修还是听清了。 他眼神骤然转寒,放在申珏下巴处的手更是稍微用了力,他这一用力,直接把申珏给掐醒了。 申珏像是被吓了一跳,迷糊地睁开眼,看到慕容修微直着身子看他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他慢吞吞地揉了下眼,才小声地喊了慕容修一声,“陛下?” 慕容修不错眼地盯着申珏,眼神冰冷如冬雪,申珏看着慕容修的表情,脸上的迷糊劲渐渐褪去。他立刻爬了起来,直接跪在了床上,压低了头,“陛下恕罪。” “哦?你何罪之有?”慕容修轻笑一声,可声音实在冰冷到了极点,他鲜少这样对申珏说话。 申珏沉默了片刻,而后摇了摇头,“奴才不知,是不是奴才冒犯到了陛下了?” “对,你知道你刚刚做了什么?”慕容修微微俯身,逼近申珏,申珏是跪着,他是半坐着,他这一靠近,脸颊就离对方低垂的头特别近,甚至他的气息都能吹到对方的脸上去。 申珏因慕容修的靠近,有点想往后挪一挪,但慕容修提前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让他无法退。 “你方才胆大包天直呼朕的名讳,阿修这两个字也是你能叫的?”慕容修神色冰冷地说着谎话,如果不是申珏提前醒了,几乎真的要相信了。 申珏张了张嘴,装作尴尬,吞吞吐吐地说:“奴才……奴才……” 慕容修用指腹蹭了蹭对方的下巴,见申珏吞吞吐吐说不出话,便轻扯了下唇角,“你怎么?你叫了朕的名讳,你说朕该不该罚你?” 他说完便紧紧地盯着少年的脸,见对方的脸一阵白一阵红的,眼神更是委屈得不行,便眯了眯眼,曼声道:“想让朕不罚你,也不是不行的,除非……”他故意不说后半句话,等到对方抬起头看着他,慕容修才慢吞吞说,“除非你帮朕暖脚。” 嗯? 申珏以为慕容修会提出其他过分的理由,譬如不能再跟冯庆宝走得过近,没想到对方居然是提出帮他暖脚的要求。 申珏现在作为慕容修的贴身太监,这种要求其实只要慕容修提一句便可,根本不用扯到什么惩罚上。 申珏听了慕容修的话,就准备去抱住慕容修的脚,哪知道慕容修却躲了一下。 “不是现在,明日朕批改奏折的时候,你过来帮朕暖脚。” 申珏愣了一下,但只能点点头。 等到第二日,申珏看着慕容修,脸上第一次出现不情愿的表情。 慕容修居然要他钻进桌底,然后用肚子替他暖脚。 申珏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要求,而且这样的要求明明是前几世摄政王对慕容修提的,怎么现在落到他的头上了? 记起前几世,摄政王要慕容修暖脚,慕容修衣裳不整躲在案桌下,脸泛春.潮,更是被摄政王两只脚弄得气喘吁吁。 …… 慕容修坐在龙椅上,一脸严肃地看着申珏,“你不愿意?那就去领别的罚好了,朕瞧你现在心野了,怕是不想在御前伺候了,现在就去跟梁荣说一声,在这之前,你把冯庆宝叫进来。”他突然笑了一下,一双美眸更是弯了弯,“冯庆宝长相比伺候得肯定比你好。” 话都成这样了,申珏再不愿意也只能从了。 他抿着唇爬到桌下,然后忍不住瞪了慕容修的那双足,再伸手过去为对方脱去了靴子。 申珏本想只脱了鞋,哪知道慕容修动了动脚,声音平静地道:“袜子也去了。” “……是。”申珏只能又为了慕容修脱去雪白的长袜。作为境的主人,慕容修这双足生得非常漂亮,可以说,几乎让人挪不开眼,但申珏眼神嫌弃地看了一眼,认命地又去解开自己身上的腰带。 他松了腰带,微微敞开衣服,才把慕容修的脚放进了自己的衣服里。 慕容修脚冰冷,贴着他的肚皮时,冷得申珏身体都轻轻颤了一下。他咬着牙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动作轻柔地抱着对方的双脚,以这种方式为对方取暖。 慕容修感受到脚下的温暖,不由勾了下唇,而没过多久,殿外就响起了冯庆宝的声音。 “陛下,奴才来送龙骨汤。” 站在殿外的冯庆宝其实有些纳闷,平日都不需要他来送汤水,但今日梁荣特意找到他,说他整日好吃懒做,特意让他去御前送汤水,按道理,给皇上送东西是件好差事,梁荣居然主动吩咐他去做。 “进来。” 听到里面的声音,冯庆宝连忙敛了敛神情,小心翼翼端着汤水进了殿内。 冯庆宝进了殿内,并不敢随意抬头看,自从慕容修毁了容,脾气就变得古怪许多,冯庆宝现在是越发怕慕容修了。他正要将汤水放到桌上,就听到慕容修说。 “放到朕的右手边来。” “是。”听到吩咐,冯庆宝只好端着汤水,走到了慕容修的右手边,他正要放下汤水,眼睛却瞥到了地上的一双龙靴,以及露出来的一截青墨色的衣角。 那衣角跟他身上的衣角一模一样。 桌下有人。 冯庆宝心神一凛,连忙把汤水放下,但他却又看到慕容修腿动了动,而那衣角似乎也跟着动了动。 “你在看什么?” 冯庆宝耳边突然响起了慕容修的声音。他吓得身体一颤,连忌讳都忘了,傻愣愣地抬头看向了慕容修,只见慕容修唇角带笑,眼神温和地看着他。 明明对方态度温和,犹如和煦的春风,但冯庆宝没由来地觉得寒冷。 果然慕容修的下一句话便是—— “再拿你那双脏眼看乱看不该看的,朕就让梁荣挖了你这双招子。” 干掉那个皇帝(22) 申珏自听到冯庆宝进来的动静,就往桌底深处躲了躲,哪知道慕容修却不罢休,那双脚故意在他肚子上踩了踩不说,还故意让冯庆宝走近。 他听到慕容修对冯庆宝说的话,目光微变。 而冯庆宝听到慕容修的话,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忙求饶道:“奴才不敢。” 但他跪下来的位置,偏偏正好能看到躲在桌底的申珏。 冯庆宝眼睛立刻瞪圆了,惊讶地看着申珏。申珏此时的形象实在不好,衣裳不整不说,脸色也难看得奇怪。两人对视,还是申珏先扭开了脸。 冯庆宝自然看到了慕容修的脚放在何处,他咬了下唇,也低下了头。 慕容修目光冰冷地瞥了一眼冯庆宝,冷淡地吩咐:“滚出去。” 冯庆宝应了声,便退出了殿,只是退到殿外的时候,他脸色雪白,像是受了极大打击。梁荣此时正守在殿门口,看到冯庆宝一脸浑浑噩噩地出来,嗤笑一声,眼里讽刺明显。 冯庆宝被那一笑惊醒,他看着梁荣,惊疑不定,小声道:“你故意的?” 梁荣又是一笑,“冯庆宝,哪是咱家故意的,你看见的那一幕是谁想让你看,你还弄不懂吗?” 冯庆宝闻言,便微张开了嘴,眼里全是不敢置信,他喃喃自语,“怎么……怎么会?” 他一直以为申珏只是受皇上的宠信,难不成这个宠信其实是这个宠幸吗? 可是……申珏都没有跟他提过。 冯庆宝突然想到那夜他来找申珏,申珏浑身湿透,可怜兮兮地走在长廊上,原来申珏并没有他想象得过得那么好。冯庆宝眼睛忍不住一红。他还让申珏帮他调回御前伺候,还不知道申珏为了办成此事,吃了多少苦。 冯庆宝在宫里呆久了,也知道一些腌臜事,宫里有些老太监就喜欢对年轻的小太监下手,冯庆宝运气好,有个好师傅,但跟他一起进宫的那个小太监运气就没那么好了,碰上一个黑心肠的老太监,整日在床上折腾人,后面那个小太监病死了,冯庆宝去看了那个小太监最后一眼,那个小太监对他笑,只是笑着笑着就哭了,小太监说自己命不好。 当时,那个小太监露在外面的皮肤都是青青紫紫,更别提衣服下的,还有好多个血淋淋的牙印。 冯庆宝用手背擦了下眼角的泪,他在殿外呆不下去了,也顾不得梁荣还在,直接转身走了。他们太监虽然是没根的东西,但也是男人,起码曾经是,哪个男人愿意被别的男人压在身下的? 外面的冯庆宝吞声忍泪,殿内的申珏垂眼敛眉,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肚子那一块。慕容修看他一眼,便将脚收了回来,平静道:“生气了?” “奴才不敢。”申珏回道。 “不敢?那就是生气了?”慕容修在申珏面前动了动脚,“帮朕穿上鞋袜。” 申珏依令做了,而他刚帮慕容修穿好鞋袜,慕容修突然将他扯了出来,扯出来不说,一只手更是牢牢地箍在他的腰上,“别气了,把这汤喝了吧。” 他指的是方才冯庆宝送进来的汤水。 申珏衣服还微微敞开,他抿了下唇,低声道:“奴才谢过陛下赏赐。”说着,他就挣开慕容修的手,哪知道慕容修手上的力气加重了些,“就在这里喝,不用下去了。”他美眸微垂,看着申珏敞开的衣裳,“朕还没帮人穿过衣服,你喝汤,朕拿你试试手。” 慕容修这般的独占欲来得迅猛而强烈,申珏都有些适应不来。 尤其是发现前几世摄政王对慕容修做的事情,居然一件件落在他的身上时。 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慕容修跟摄政王还真是天生一对,这些事情都能想到一块去。 慕容修哪是会帮人穿衣的,他弄了半天,申珏的衣服除了变得更皱,没有任何变化。最后还是申珏实在受不了,放下汤勺,从慕容修的手里扯过自己的腰带。他也不跟慕容修说话,只闷头整理自己的衣服。慕容修看着在自己面前低着头的瘦弱少年,尴尬地扯了唇角,眼神瞥到一旁。 他看到了桌上的汤,突然说:“朕还没喂过人……” 慕容修的话没说完,因为申珏突然抬起头直勾勾地看着他。 “陛下,这些事让奴才自己来吧。”申珏脸上没什么表情。 慕容修看着对方的脸,莫名觉得理亏,故而什么都不敢说,只看着申珏。申珏很快就喝完了汤,并且要把碗端下去,慕容修本想叫梁荣进来端,但被申珏的眼神一看,他又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申珏端着红漆食盒出了殿,梁荣还守在殿门,见到他出来,就阴阳怪气地一笑,“哟,申公公终于出来了。” “梁总管,你看见了冯庆宝了吗?”申珏没理会梁荣的挤兑,反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梁荣听到申珏要找冯庆宝,看申珏的眼神更难以言状起来。他上下打量了申珏一番,除了皮肤白点,实在看不出优点,长得不好看,个子不够高挑,屁股……屁股被衣服遮住,看不出翘不翘,但最过分的是还三心二意,真不知道皇上怎么会看上这种不要脸的狐媚子。 他打量的眼神实在赤.裸,申珏不由蹙了蹙眉头,提醒了对方一声,“总管?” 梁荣轻咳一声,“冯庆宝啊,往那边去,好像哭了,是不是陛下罚他了?” 申珏听到这话,就把手里的食盒往梁荣手里一塞,“辛苦梁总管了。”说完,他转身就去找冯庆宝了。 梁荣看着自己手里的食盒,气得咬牙,这个狐媚子真是越来越过分了。但,他得意不了多久了。梁荣又阴森森一笑,跟摄政王作对,注定找死。 …… 申珏找到冯庆宝的时候,冯庆宝正坐在长廊下发呆,他盯着前面的一汪结冰的池水,目光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什么,连申珏走近,他都没有发现。 “冯庆宝。”申珏喊了冯庆宝一声。 冯庆宝浑身一激灵,转头看向申珏,当他发现来人正是申珏时,连忙站了起来,“你……你怎么来了?” 申珏犹豫了下,才说:“方才的事你不要说出去。” 冯庆宝啊了一声,不知他想到了什么,眼眶又有了泛红的趋势,“你放心,我不会说的。” 申珏看着这样的冯庆宝,叹了口气,“罢了,以后我们不要走得太近了,我怕连累你。” “我不怕!”冯庆宝急声道,“我不怕连累,只要你别跟我生份。” 他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申珏,我们说好还要一起出宫的。” 听到冯庆宝这样的话,申珏第一次真心实意地笑了,只是他的眼里半点笑意都没有,只有悲凉,“嗯。” 不会有出宫的。 这里只是镜,是虚假的,包括他眼前的冯庆宝,他们并不是真实存在的凡人,他们只是将自己困在这里的镜中人。 如果他心慈手软,这个轮回便会一直下去。 所以,他注定要辜负。 自那日之后,申珏就开始故意疏离冯庆宝,冯庆宝来找了申珏几次,但申珏总是以事忙为理由很快就离开了。次数多了,冯庆宝也知道申珏在躲他。 转眼便到了大年三十那夜。 大年三十,宫里设宴,邀群臣一起跨年。 慕容修端坐高位,这些日子申珏疏远冯庆宝事情落在他眼里,让他开心不少,而朝廷上也没有太多让他烦心的事情,石建安自从那日正式与摄政王划清界限,便成为了他得力的助手,而那些科举选出来的官员其中不少让他满意。有游从轩的事情在前,那些想攀附摄政王的人暂时观望了起来。 所以,今夜慕容修喝了不少酒,醉酒的他不得不提前离场,令丞相主持大局。 申珏扶着慕容修回了寝殿,好不容易把人伺候着宿下了,梁荣突然出现在他面前,递给了他一块玉佩。 申珏见这块玉佩眼熟,虽然没收,但多看了几眼。 梁荣怕吵醒慕容修,特意压低了声音,“你若想见到这位玉佩主人的最后一面,就跟我走。” 听了梁荣的话,申珏才想起这块玉佩是谁的。 冯庆宝的。 冯庆宝曾给他看过这块玉佩,说这是他家人留给他唯一的东西,他特意将玉佩钻了个孔,整日戴在脖子上。 这玉佩成色并不好,可是冯庆宝视若珍宝,给申珏看的时候,都不愿意给申珏碰,说怕掉在地上碎了。而现在这块玉佩却出现在梁荣的手里。 申珏看着梁荣,眼里泛着冷意,“他在哪?” 能差使梁荣的人只有摄政王,摄政王今夜要见他,也许这就是他收网的最后一步了。 干掉那个皇帝(23) 慕容修护申珏护得紧,几乎不让申珏离开他的视线,若是申珏长时间没有出现在他面前,他便会让人去寻,这让摄政王多少有些束手束脚,所以一直忍到了大年三十的夜里,趁慕容修醉酒,才让梁荣把人引出来。 申珏走出慕容修的宫殿,便被人打晕了,等他再醒来,被人绑在了床上。 屋子里烧着炭火,申珏甚至将炭火燃烧发出来的“噼啪”声都听得一清二楚,他挣了挣自己的手脚,发现绑得实在严实,一点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对于自己被绑,申珏并没有很惊讶,因为摄政王这个人是很睚眦必报的,他绝不会轻易放过一个人,更何况申珏还杀了他两个得力的手下。 申珏醒了之后就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可惜的是他躺的这张床床帘太厚,放下来之后,外面的景色就被遮得严严实实。外面的风似乎很大,刮得窗户呼呼作响。 不知过了多久,才有人推门进来。 申珏只听到推门关门声,几乎没听到脚步声,进来的人显然是练家子。申珏看着床帘的方向,等着那人的靠近,其实他并不是完全放轻松,慕容修宿下之前虽然喝了醒酒汤,但什么时候能醒,他无法保证。若是他先被摄政王杀了,这一切便前功尽弃,只能从头开始,一切重新开始。 但他要慕容修的真心,只能赌一把。 慕容修现在给他的,远远不够。 进来的人似乎很有耐心,过了很久,申珏才听到声音,好像是有人把桌上的瓷杯翻了过来,瓷杯落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然后是水流灌入杯底的声音。 因为看不见外面的情况,这些声音就变得特别敏感。 申珏几乎是竖着耳朵在听。 水流声停了。 片刻后,申珏看到床帘处隐隐约约显出一个人影。 那人在床前站了一会,才伸手撩开了帘子,帘后露出一张俊朗刚毅的脸庞。 是摄政王。 摄政王着了一身深墨色便服,手里端着一个杯子,唇角微勾,戏谑且嘲讽地看着床上的申珏,在他眼里,申珏被绑起来之后就更像刺猬了,被迫露出雪白柔软的肚皮,但浑身还徒劳地放着刺。 他轻轻摇了摇头,在申珏愤慨的目光下坐在了床边,“没想到你那么在乎那个小太监,梁荣说你们在搞……那什么,对食,对,就是这个,真的吗?” 摄政王问完之后,却没人回答他,他不由转头看向了申珏,却发现那只脏刺猬正龇牙咧嘴地瞪着他。摄政王忍不住啧了一声,“真丑。” 无论怎么看,对方都是那么丑,真不知道慕容修怎么会看上他。 摄政王伸手掐住了申珏的下巴,他只用了点力气,就让申珏感觉到自己的下颌骨仿佛要碎掉了,疼得拧起了眉,但他却死死地咬着牙,不肯发出软弱的声音。 “说话,要不然本王就将你这下巴捏碎了,本来就长得丑,碎了之后连人都没法见的。”摄政王明明说着这么吓人的话,却唇角还要挂着一抹笑。 他似乎为了印证自己说的话,又用了点力,申珏是个普通人,自然疼得受不了,倒吸一口气,疼得几乎眼泪都要流出来,但他还是不肯说,只是愤怒地瞪着摄政王。 摄政王看着申珏,唇角的笑意敛了一些,“本王差点忘了,你数次在本王手里活过来了,怎么会怕这点疼。”他将手收了回来,曼声道,“你是如何杀了刀湛二人的?你若再不老实答话,本王就先杀了冯庆宝,把他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割下来,再喂给你吃。” 申珏听到这话,唇抿了抿,才开口,“我下了毒。” “什么毒”摄政王问。 申珏简单地将那毒.药的配方说了出来,而后又加了一句,“我现在身上没有,你不要伤害冯庆宝。” 摄政王狐疑地看他一眼,“本王从未听过这种毒,你是不是在唬本王?” 申珏说:“你不信算了。” 摄政王思索片刻,便站了起来,往外走去。申珏见他走了,再微微动了动自己的下巴,他有点怀疑自己的下颌骨真被捏碎了,因为实在是太疼了。 摄政王离去没多久又返回了,他对着申珏亲切一笑,“本王已经令人研制该毒.药了,待会就试在你身上,你说好不好?” 申珏猜到摄政王今夜不会放过他,他现在只能寄希望于慕容修,盼着慕容新早点醒,盼着对方早点发现他不在。要成功配出毒.药,怎么都要花一段时间,所以申珏短时间内还是安全的,所以他不想再理会摄政王,而是转头看向了床外。 只可惜床前立着一面六面屏风,要不然他还想看看窗外,想知道今夜有没有下雪。 他前几世都死在一个下雪天。 前些日子,他就一直在想怎么还不下雪,到年底了,湖水都结冰了,可是就不下雪了。 “你在看什么?”摄政王冷不丁问。 申珏不看他,也不说话。 作者:想看更多干掉万人迷的一百种方法相关小说,请访问:墨书网(MSXS2.COM) 摄政王从没被人忽略到这种地步,哪怕是慕容修,都不敢在他面前这样。他不由心里恼怒,也不想等毒.药配之后再惩治对方。摄政王缓步走到墙面那里,取下墙上的一根软鞭,那软鞭浑身带刺,在烛火下发着冰冷的银光,像一条浑身长满刺的毒蛇。 摄政王唇角带笑,温柔地欣赏了一番自己手里的鞭子,便对着空中挥了一鞭,那鞭子仿佛能劈开天地,声音更是响亮,令人闻之发寒。 申珏盯着那条似曾相识的鞭子,唇角微微凝固。 就是这条鞭子,他曾死在这条鞭子下数次,然后快断气的他被人像丢垃圾一样丢到了雪地了,在大雪里咽下最后一口气。 摄政王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宝贝鞭子,慢慢走到了申珏身旁,“本王本不想把这宝贝用到你的身上,不过本王刚刚改主意了,本王想你虽然长得丑,但这身皮.肉看上去还不错,上次的鞭痕本王很满意,希望你这次也能让本王满意。” 申珏闻言,却突然一笑,他看着摄政王,眼里流露出讽刺的神情,“摄政王,您除了会打人罚人,还会做什么呢?您知道陛下为什么不喜欢您吗?” 摄政王神色渐冷,他悄然握紧手里的鞭子,但语气还是温和的,“哦,你说是为什么?” “因为陛下知道您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您即使在笑,心里却想的是如何把眼前的人大切八块,甚至连看到陛下,您都幻想的是陛下全身流血的可怜模样。”申珏低低一笑,“您说,像你这样的人,世上怎么会有人爱您呢?哪怕是游从轩大人,不过也是被迫无奈雌伏于您罢了。” “是吗?本王都不知道呢。”摄政王脸上的笑意彻底没了。 申珏仰着头看着他,脸上全是倨傲,“王爷不要再自欺欺人了,王爷不妨想想,这世上有什么人不怕王爷,不为权势真心待王爷的?” “你闭嘴!”被踩到痛脚的摄政王终于忍不住了,他气得手都在发抖,“你一个阉奴,蝼蚁一般的东西,竟敢妄自评论本王,你真当慕容修能护着你吗?今夜,哪怕是慕容修来了,我,倪信严也会杀了你。” 申珏看着摄政王,脸上的倨傲不改,“王爷想杀就杀吧,就像王爷说的,奴才不过一条贱命,但如果能让陛下彻底看清王爷,奴才死得也值。” 摄政王嗤笑一声,猛地对着申珏抽了一鞭子,他那一鞭子直接抽的脸,申珏的脸从眉骨到下颌直接被打出一条血淋淋的伤口,申珏连痛呼的时间都没有,摄政王已经打下了第二下,这一下抽的是腹下三寸。 饶是申珏,也因为这一下,不仅痛白了脸,更是满头大汗,唇几乎都被他咬碎,可是实在太痛了,彻骨的痛。原来无论经历多少次,他都无法适应。 痛到极点的申珏恍惚间好像看到自己的师傅赤炎老祖,赤炎老祖满脸担忧地看着他,嘴还一张一合,似乎很着急说一些话。 如果当初没去蟠桃大会,是不是他就不用承受这些? 如果当初他从了那天帝幺儿…… 不,他为何要从? 他不会认命,哪怕再来一百次,一千次,一万次,他都对那天帝幺儿下手,他只恨当初下的手不够狠,没能直接杀了对方。 申珏眼睛骤然清明,他疲倦地舔了舔自己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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