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你怎么知道我要来？” 观音奴蹭了蹭的肩膀： “我只是想想，没想到你真的来了。” 观音奴的鼻子嗅了嗅忍不住道：“你家那两个的香味还真重。” “我看你是酸味更重吧。” 苏烨刮了刮观音奴的琼鼻，陪着对方躺了下来陪她说话。 观音奴对于苏烨是特殊的，苏烨也是有着愧疚的。 搂着观音奴，苏烨给她讲着外面的趣事，给她讲讲世界上其他有意思的地方，直到观音奴沉沉睡去，苏烨吻了吻观音奴的额头，悄然离开。 ...... “我也不同你们说了，话说三遍淡如水，还说的事情，该讲的道理，朝廷的文碟上讲的清清楚楚，该说的就一句，晚一天，河南、山东两省饿死了多少人？按期限，各县各州交不上税粮，不好意思，我从布政司衙门挨个往下杀。” “你们可以试试我敢不敢！” 啪！ 苏烨将茶杯重重的放在桌上，看着堂下的这些人。 浙江布政使王怀恩往下，浙江各地的主官几乎都到了。 朝廷要征粮，他们是知道的。 可是他们是万万没想到，那些倭寇居然在苏烨手中连一个月都没撑到。 王怀恩铁青着脸一言不发，浙江是他的地盘，可是这布政使的名头却是压不住这个正副钦差，一个天子勋贵，一个帝王贵胄，哪一个他都招惹不起。 “回禀大人，过去几年浙江也曾调拨钱粮运往各省，可是从来没有回头钱。眼下朝廷又让捐粮，只怕是各地乡绅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 苏烨看了看来人眯眼道： “你是？” “下官松江知府黄文越。” 苏烨笑了笑，看向众人冷笑道： “好说，不是地主家没有余粮吗？” “燕王殿下！” 朱棣站了出来，看着这些官员。 “本钦差正命燕王殿下为捐税正使，由锦衣卫和钦差卫队协助各府县大人捐粮。” 苏烨说罢，看向朱棣道：“燕王殿下，本官事说了，完不成任务，我可不找他们，我只找你，你自己和陛下交代。” 朱棣心中骂骂咧咧，苏烨这混蛋，竟会恶心自己。 事已至此，浙江的官员还能怎么办。 朱棣他娘直接带人住进了布政司衙门，每个府县的主官回去，身边的卫队全是切换成了锦衣卫和钦差卫队。 这些人可不管你其他的，反正有雷苏烨顶罢了。 甚至苏烨直接将权利下方给他们，怎么做我不管，只要不杀人放火，不强抢民女，出了什么事苏烨都负责。 朱元璋不是喜欢给自己甩锅吗，苏烨索性就放开了手脚。 自己又不是皇帝，完成任务不就行了。 再说了，每次黄河发大水，两岸都是饿殍千里，千里泽国，就算是手段强硬点，那也算是行善积德不是。 ...... 松江府，清水县 砰砰砰～ “开门！我们是县衙的！” 当地的胥吏领着锦衣卫，敲开当地豪强的门。 名声好点的，咱们就好好商量，少讨点。 那些名声奇差无比，什么放高利贷，买卖人口的，锦衣卫顺手给人直接剁了。 总之浙江那是一个稳中向好，蒸蒸日上。 杭州府 十几辆马车缓缓驶入城门，刚进城不远，车队就被人拦住了。 “请问是朱小姐吗，你们姐姐派我前来请你们住下。” “带路吧。” 苏烨掀开窗帘吩咐道。 转头看向二虎又道： “二虎，你们这不行啊，还没人家消息快。” 二虎看了眼千年带路的小厮，算是记下了。 “我姐姐怎么知道我们要来？” 朱慈安奇怪的问道。 苏烨笑道： “在这一亩三分地，什么事想要瞒过韩国公，那可是难如登天。不过咱们又不是做贼，怕什么，有人管吃管住，咱们还不是血赚。” “去你的，搞的我们是来讨饭的穷亲戚一般。” “难道不是，你老朱家可是乞丐出身，唉，可惜我这进士及第，科甲出身的贵公子，怎配了您的两只小猪。” 朱慈安和朱慈溪无语的看着自恋的苏烨，白眼都要翻上天了。 韩国公府 “老爷，客人到了。” 李善长点了点头，呵呵一笑： “走，本官也去见识见识这位永宁侯。通知下去，各府下人，不许乱传嚼舌头，这可不是好惹的人物。” 第二百八十二章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自从这座韩国公府建成以来，除了胡惟庸拜访的时候开过中门，还没有谁能得到李善长如此对待。 韩国公府中门大开，李善长亲自出门迎接。 “苏烨是晚辈，怎能劳烦韩国公出门相迎，实在受之有愧。” 苏烨拱手笑道。 李善长摸了摸胡子呵呵一笑，打量着这个素未谋面的永宁侯苏烨，果真是如同外界传说的一般，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 “永宁侯乃天子钦差，老夫怎敢托大，还请永宁侯上座。” “请。” 苏烨看着一旁的李阳泉拱了拱手，迈步同李善长进了这韩国公府。 见了这韩国公府，苏烨才知道什么叫做奢华，亭台楼阁，雕梁画栋，所过之处，尽皆装饰。 虽说是国公之府，可是规格却是丝毫不差，算是朱元璋对这位文官第一功臣的褒奖吧。 而此刻，杭州府的驿站之中。 朱慈安和朱慈溪一同下架，准备前去京城履职的驸马都尉梅殷。 去年征讨云南的时候，梅殷之父汝南侯梅思祖没了，按理说梅殷和宁国公主还在守孝期内。 不过碍于河南、山东等地突发大水，朱元璋下旨夺情，正准备命梅殷为赈灾大臣。 说起来，苏烨‘借’的这些钱粮到最后都是要交给梅殷的。 梅殷虽然是武勋世家，在朱慈安和朱慈溪没有嫁给苏烨之前，却是老朱家这些驸马都尉里面最有文化的。其人天性纯朴正直，处事老成谨慎，富于谋划策略。除此之外，梅殷还精通经史，被当时人称为“儒宗”。 如果没有苏烨这个怪胎，在诸驸马中，朱元璋其实是最看中梅殷的，驾崩之前，朱元璋曾密令梅殷辅佐建文帝朱允炆，可见对其的信任和看重。 后来梅殷确实狠狠的恶心了朱棣一番，登记之后，梅殷还是不服气，气的朱棣直接命令锦衣卫在梅殷进京途中弄死了。 事后宁国公主要死要活的，那还能咋，朱棣则是个铁心肠，也就是一母同胞的亲妹妹了，朱棣大加封赏宁国大长公主，没记错的话，宁国公主活了七十多岁。 此次在江南各省‘借粮’，梅殷也要从中辅佐，可以说朱元璋是把两个最有本事的女婿强强联合在了一起。 只是梅殷没有苏烨的待遇，到了杭州也只能住在驿站中，宁国公主本身也不是个张扬的人，夫妻二人生活恩爱，可称得上是举案齐眉。自然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 “看见你们两个脸上的笑容，我就知道他待你们可好了。” 宁国公主拉着朱慈安的手柔声说着。 虽说两个人是亲姐妹，宁国公主却是比朱慈安成熟的多，身上多了几分熟妇风情。 朱慈安拉着姐姐的手嘟囔道： “好是好，只是却是聚少离多，父皇也真是的，什么事情都交给驸马来办，得罪人的不好办的竟让我家苏烨去办，真让人恼火。” 朱慈溪从丫鬟的托盘上取来一副金玉长命锁： “宁国姐姐，这是我送给阿福的，请务必收下。” 宁国公主示意丫鬟替儿子接下笑道： “倒是劳烦你费心了，慈安虽然比你大，日后却请你额外担待她。” “你们谁见了慈溪都是这句话，我真的很差劲吗？！” 朱慈安气的直跺脚，惹来身旁两女一阵嗤笑。 说了一会，朱慈安却道： “怎么没见驸马，也去赴宴了吗？” 宁国公主哭笑一声： “死丫头，真以为谁都像你家那位。自从接了这个差事，他就是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还赴宴。” “整日调配钱粮，算账，忙的脚都不着地。” 朱慈溪歪头看着宁国公主道： “如此说来，我必让驸马好好替宁国姐姐出气才是。” “罢了，他们男人家的事，让他们自己烦恼去吧，今天我请你们吃这杭州府的甜酒，你们都尝尝。” 驿站前堂，驸马都尉梅殷在桌案前对着厚厚的账本埋头苦干。 听到安庆公主和怀庆公主来了，梅殷停了停手中都动作。 “大人，按理来说您是得前去拜见两位公主的。” “不见。” 梅殷冷淡的说道。 心腹幕僚苦口婆心的劝道： “大人，这永宁侯苏烨可不是一般人，你若是不给他面子，只怕......” “啰嗦！这样的人，我不喜。他爱怎么就怎么样吧。” 梅殷看着面前的账本，虽然苏烨的‘借粮’行为虽然很大程度上缓解了梅殷的头疼问题。 可是苏烨的做法，苏烨的为人都让梅殷颇为不喜。 这就是土匪行为！ 他不只是不想和李善长那些人搅和在一起，更不想和苏烨搅和在一起。 如今，他两个最烦的人居然聚在一起，简直是。 没过一会，又有人进来道： “老爷，来客人了。” 梅殷皱了皱眉头，接过下人手中的令牌当即目光一凛： “快请进！” ...... 韩国公府 到了这，苏烨跟回家没什么两样，那是有什么山珍海味吃什么山珍海味，有什么美酒是喝什么美酒，那狂野的样子，那饿死鬼投胎的模样，当真是让李善长都看愣住了。 这不是政治游戏吗，怎么真混进开一个吃饭的？ 靠着苏烨的模样，李善长就是想和苏烨谈事也张不开嘴了，只能看着苏烨吃吃喝喝。 苏烨不光自己吃喝，还拉着李阳泉作陪。 “韩国公，您老人家随意，我再干了！” 苏烨就是一杯酒下肚。 一边陪坐的李家三子都是看愣了，李琪凑到李善长的耳边轻声道： “爹，这苏烨......” 李善长抬手制止住儿子，虽然他也很好奇朱元璋真不管饭。 既然苏烨愿意吃，让他吃就是了。 “韩国公，不是我说，你这的饭食，此宫里的强多了。不过就是这烧鹅烧鸭，不如皇后娘娘的手艺。” 苏烨边吃边点评，周围人一脸尴尬，却也寻摸除别样的味道。 好家伙，这位爷得多大的面子才能吃到皇后娘娘亲手做的饭食啊。 “好吃，你就多吃点。” 李善长无奈说道。 “老爷！” 李家的管家突然闯进阁楼的包间，房间中顿时一静。 第二百八十三章 被苏烨抢了，感觉真高兴！ “慌什么慌！没看到我这还有客人吗？！” 李善长出声呵斥道。 此时此刻，除了苏烨在动筷子，别人是一点声音都不敢发。 夹了一筷子自己点的猪头肉，苏烨嚼的那叫一个香，本来这样的菜是不可能上台面的。 “唉，感觉有点虚，那什么，小二啊，再给我下一碗面，不要阳春面，要扯面，要宽。” 苏烨突然出声说道。 周围的人头上挂满了黑线，你是真把这当成酒楼了，真他娘有你的啊！ 感觉到了周围人的目光和诡异的氛围，苏烨停手笑道： “你们看我干什么？我脸上有花吗？都吃啊！你们该说事的说事，该吃饭的吃饭。宴席不就是吃饭的吗，这一桌珍馐美味，不吃怪可惜的，那些灾民哪里吃的到。” 苏烨意有所指。 李善长冷面看着管家道： “这里都是自己人，都是朝廷命官，还有钦差大人在此，没什么话不能说的，说吧！” 管家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低声道： “老爷，刚才衙门来人传信说，驸马都尉梅殷魅大人带人封了杭州府的府库和粮库，还说是奉了钦差大人之命，还带了二十名锦衣卫。” 哗～的一下，饭桌上数人立刻就站了起来，怒火冲天的看向苏烨。 能坐在陪同苏烨和李善长吃饭都，除了杭州府的各衙主官，还能有谁有这种资格。 苏烨想干什么？ 他要干什么！ 抢了各地的豪绅门还不够，难不成要抢到李善长脚下的杭州府库？！ 李善长不动声色的挥手让管家退下，看着还在吃的美滋滋的苏烨，忍不住露出几分冷笑。 原来这苏家小子是在这跟我玩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坐吧，都坐，有什么话，吃完饭了再说。” 李善长出声道。 几个杭州的官员这才不甘心都坐了下来，看着苏烨，实在是太不讲理了。 河南和山东两省的人都死完了，那是朝廷，是河南和山东都官员该操心的事，他苏烨凭什么将江南上上下下的粮食物资抢光。 等到苏烨点的大碗宽面上了，美美的吃光，苏烨这才意犹未尽的停了下来。 “韩国公，你这府上的厨子面做的不怎么样啊。” 苏烨点评道。 李善长不愧是这大明朝第一老狐狸，笑呵呵的说道： “我这府上的厨子都是南方人，北面却是为难他了，不瞒你说，老夫也吃不惯啊。” “哈哈哈哈。” 苏烨和李善长相视一笑，擦了擦嘴，苏烨抬眼看着桌上的杭州府官员： “我封的是大明朝廷治下的杭州府府库，又不是封的你家的私库，你们着什么急？” “苏大人，你这也未免也太无法无天了！” 杭州同知咬牙愠怒道。 苏烨不屑一笑： “你也可以向朝廷上奏折参我，这是你的权利。杭州府的库粮，算是山东河南借的，有借有还，再借不难，这点你们放心。” “如今那边急等着用钱粮，各地收集上来的物资会先填补你们府库的空白，眼下只好先借用一下了，人命关天啊。” 苏烨占着大义，又有钦差圣旨，今非昔比，早已经不是那个刑场上的芝麻官了。 李善长抬手笑道： “你们急什么，苏大人说的对，以苏大人的为人，怎么能让你们吃亏？” 如今苏烨这般，实在让人难以忍受，偏偏李善长忍了下来。 突然，苏烨话锋一转道： “你们知道，圣上这次让我南下，还要重建各地的市舶司，组建水师。其中所用的钱粮、物料，牵扯的东西都是天文数字。” “唉，也不知道谁能为我解决这样的麻烦呢？” 苏烨感叹着说道，顿时，李家三子互相看了看，李善长眯着眼睛，满脸笑容。 不就是抢了杭州府吗，又不是抢了我李家的库房，这算什么。苏烨说的一大笔钱大事！ 不说什么出海的什么通行证了，就是这两件事之中牵扯的利益那就是海了去了，仅仅是这两样不知道就能喂饱多少人。 别看这些士绅有影响力，可是他们舍不得造反，不敢造反，有钱人都惜命。 即便是苏烨搜刮了一遍，无非就是折腾折腾‘百姓造反’‘民怨沸腾’这些事吗。 可是如果这开海的事真都执行下去，足已经抚平李善长代表的门阀，至于那些学子，纯属一群废物点心，不影响。 “你们都下去吧，我要和苏大人细说。” 李善长出声吩咐道。 众人连忙起身退下，李善长在这说话，跟圣旨没区别。 “明人不说暗话，苏大人也是聪明人，多余的废话老夫不想多说，请苏大人开个价吧。” “好！快人快语，晚辈钦佩。” 苏烨拍了拍手说道： “我要新政在江南彻底的惯行下去，要不了几年，朝廷对江南各省的扶持力度会是前所未有的，这点损失不过是让利于民，微乎其微。” “南方各省都要大力发展工商业，也就是丝绸、瓷器茶叶，还有匠作司的各种商品，大力建厂，宗旨就是大家一起发财。这点相比韩国公不会不认同吧？” 李善长点头道： “这是自然，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就是怕这些也无法说服他们啊。” 实际上，李善长的心中早就疯狂。 区区一个林贤，不过是一个傀儡都算不上的东西，根本不会影响李善长根深蒂固的地位。 李善长不怕，不怕就是还要‘吃’，如果李家能深入这件事，不仅不反对新政，大力支持新政，插手开海之事，那可真就是......江南王？？ “我相信，韩国公会的。” 看了眼李善长，苏烨淡淡说道。 老东西，还想藏着狐狸尾巴。 没多久，众人只见苏烨和李善长齐齐走了出来，有说有笑的，跟见了鬼一样，怎么被人抢了，韩国公还这么高兴？！ “泉儿，你替我送送苏大人。” 李善长抬手道。 李阳泉躬身称是，送苏烨出门。 下一刻，李善长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不见，冷声道： “你们都随我进来，我有要事商量。” 第二百八十四章 财源广进，大明宝船！ 韩国公府门口 李阳泉跟在苏烨身旁低声道： “我说兄弟，你这是和我爹说了什么啊，给他老人家说的这般高兴？” 苏烨笑了笑说道： “当然是说了些好事，大大的好事。哥哥放心吧，你们李家的好日子，还在后面呢。” “哦？” 李阳泉看着苏烨渐行渐远，李阳泉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这个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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