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眼看着苏烨拱手继续说道： “大人，夫子云女子应三从四德，相夫教子，若是大人有意培养女工，尽可以找些织线的女红不就是了吗？” 听到杨寓所说，苏烨并没有解释什么，抬手示意杨寓下去继续。 “这样吧，你们先安排这些讲师登记，女子学校的老师我来解决。” “是，大人。” 苏烨吩咐完杂役，回屋里坐了坐，想了想。 这事虽然不是什么大事，可是苏烨若是要改变大明，岂能是只改变普通百姓中的男子。 引导女性并入主流社会，能极大的推进社会风气的改变和开化，这是毋庸置疑的。 难不成他在这大明推进改革，真是为了那些猪猡一般的王公贵族更好的享福？ 很快苏烨就找到了答案，从自己的两个美婢身上找到的。 苏烨看了眼日头，时间还早，自己回实验室鼓捣一会油墨。 为了研制这纸钞上用的油墨，苏烨不仅让人集齐现金所用的所有颜料，还有内务府储存收藏的的许多矿石染料。 忙忙碌碌又是大半天，苏烨还得抽空处理一下各部递上来的政务。 到了下午，苏烨洗了洗手交代了下工作便出门进宫。 养心殿 朱元璋躺在躺椅上看着奏折，一手拿着朱笔，斜视一眼苏烨。 “你又有啥事啊？” 王景宏知趣的退了下去，苏烨也不客气的自己找凳子坐了下来。 “臣是来和陛下商量几件小事的，这不是匠作司要办公学还有技工学校吗，臣打算召一些孩子读书识字，培养这匠作人才。” “这不挺好吗，朕不是都给你批复了吗？” 朱元璋无放下折子坐起身疑惑道。 苏烨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那什么，臣在奏折上不是没说，这些孩子还有些女孩，但是又没有女先生......” “荒谬！糊涂！” 朱元璋没好气的将朱笔扔在桌案上看向苏烨道： “女子即便要补贴家用，在工坊做工也就是了。跑去学堂算什么，女先生，你看看史书上有你这么荒唐的想法的没有！” “亏你想的出来。” 朱元璋想了想又道：“朕知道你是等着反击朕呢，朕先问问你想干什么？难不成让皇后领着妃子们去给你当老师？！” 对于苏烨朱元璋再清楚不过了，只要苏烨提出来的东西，早就一大堆话准备说服自己了。 “也不是不行～” “什么？！” 朱元璋声调高了八度，苏烨连忙抬手道： “别急别急，我就随口一说。” “臣是这么想的，这读书识字的女先生确实不好找，但是有个地方确实有，那教坊司不是有许多罪臣女眷，这些人可以啊。” 见朱元璋消停了，苏烨继续说道： “这些人皆是从罪株连，若是陛下能够法外开恩让她们戴罪立功，只怕天下官员皆会感激陛下天恩。” 这样啊，朱元璋抬头想了想，在苏烨期待的眼神中： “不行。” “？” 苏烨眯了眯眼睛，好你个老朱，我这是给你面子你不接着啊，放肆！ 朱元璋扭过身去嘟囔道： “这些人都是罪臣，若是轻易这么赦免，天下官员贪污之心只会更盛，而且这些人心思不纯，容易带坏孩子，不成，不能饶恕他们！” 一想到这些人都是那些贪官罪臣之女，朱元璋想起胡惟庸、杨宪、郭桓这种人就恨得咬牙切齿。 他恨不得这些人永世不得超生，他们的家人也是尽皆诛灭！ “陛下咱商量商量，一群女人能出什么乱子。” “不成，就是不成，伤风败德，成何体统！” “陛下！” 苏烨嚎了一嗓子，给朱元璋吓了一个踉跄。 朱元璋颇为无语的回头看着苏烨道： “嚎什么，朕还没耳聋呢！” “没办法，臣给陛下好好说话陛下不听啊。作为一个忠臣，臣很伤心啊！陛下不听忠言，实在非明君所为。” “说人话。” 朱元璋额头挂着几条黑线看着苏烨装模作样。 “这事办不办。” “不办。” 好，这是你逼我的？ 苏烨站起身来，火力全开。 “陛下，臣本来打算以后再和陛下计较的。可是话说到这份上了，臣就不得不批评批评陛下几句了，你看您定的那都是什么破规矩！” “没取犯官家眷为妓也就算了，也不是您起的头。可是您建国之后恢复奴籍也就算了，居然还恢复了人殉，你想想这种事多少个朝代都没有，你是想后人指着帝陵骂你不人道是不是？” 额，朱元璋愣在当场久久回头神来，嘴硬道： “骂的人也不少了，虱子多了不痒。” “再说了咱这是遵从古制，遵循周礼，这都是礼制。” 朱元璋底气不足的说道。 要说老朱，功绩那是掩盖不去，只是有些地方却是凸现了他事个半吊子的文化人。 但但说这恢复殉葬制服，一就是鬼神心思作祟，二就是元取中原得天下后，许多礼制风俗都快消失不见了。 建国之后，一群文臣领着朱元璋就在史书上一顿找啊抄啊，所以就有了现今的大明礼制。 苏烨一个小小的要求朱元璋都不满足，那就别怪苏烨嘴炮攻击了。 “后人都是怎么说的，你朱皇帝就是表面爱民，实则最不拿百姓当人。” “听说有人排什么后世帝王排名，有些皇帝啊，就是因为某些缺点，哎呀，看看那秦皇汉武，唐宗宋祖，有些皇帝就是比不了～” 句句不带脏字，字字直戳朱元璋心窝子。 朱元璋那叫一个气血上涌，头昏脑胀。 “不准说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喜得称号，妇女之友 苏烨自己给自己倒杯茶，清了清嗓子给时间让朱元璋降降火。 又给朱元璋倒了杯茶，苏烨递过去说道： “您看啊，我这可是为了您好，后世的难听话多了去了，您现在是有机会改正，若是没有臣，那就是污点，陛下要坐盛世明君还是要留污名于后世。” 朱元璋也不接茶杯，瞪着苏烨道： “好赖话都让你说了，朕还得谢谢你，到头来那些人还要谢谢你，苏烨，朕怎么发现你怎么当都是好人，坏人都让朕当了？！” “谁说的，陛下看那些将军们和官员们被臣断了财路，那得多恨臣。” 苏烨略有心虚的说道。 哈，好些是有些昧了老朱的功劳。 “再说了，臣虽然也好美色却也从不去青楼鬼混，喜欢女人那得靠自己的本事娶回来，欺负那些穷苦人家的女子算什么本事！” 苏烨指着门口道： “您不是不知道，这大明的青楼妓馆那是天下乌鸦一般黑，进了那里面，那还是人吗，那是当畜牲啊！” 朱元璋道：“这自古以来皆是如此，你后世就没有逼良为娼之事，这事朕怎么管！” “从来如此，便是对的吗？！” “......” 苏烨看着朱元璋继续道： “要大明运存，那就得先拿大明的百姓当人。” 朱元璋深吸一口气，扭头没有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见此情景苏烨试探的问道： “您好好考虑考虑？” 朱元璋生气的摆了摆手： “走走走，赶紧走！” “得，臣告退。” 苏烨顺手给朱元璋把殿门关上，隐隐约约听到些气急败坏的声音。 “朕不如他们？朕能不如他们？” “朕还不够英明？” 你看看，我说好话你不听，非得让我给你来点真实的。 纵观大明朝，有些地方确实很不合理，很抽象。 苏烨看不下去的，自然就需要改变。 ...... “下官教坊司奉銮孙博，携教坊司官员拜见苏大人！” “起身吧。” 这是苏烨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还是颇为好奇的看着周围。 并没有那种‘大爷来玩’‘客人里面请’的声音，堂下布置的十分典雅，周围隐隐传来丝竹之声。 要不是还是文人不要脸，干什么事都得给自己脸上贴金。 有句话怎么来说的，男人有两大爱好：逼良为娼，劝妓从良。 只是苏烨身后的青竹和红袖二人神色有些低沉，眼中泛着几分晶光。 两人虽在这待的不久，也没受什么折辱，可是想起家里的境遇和周围人的遭遇，破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不知大人奉旨前来，有何贵干。” 孙博小心翼翼的伺候着眼前的煞星。 这教坊司那可是朝廷里的‘清净地’，官员们取乐的地方，怎么就引来这条恶狼了，还奉旨？ “你们这总共有多少人？” 孙博疑惑的拱手道：“回大人，教坊司总计有乐工三百九十一人，舞女一百二十八人，官妓......” “这样，你先给我将......” 苏烨话音未落，就见楼上的包间内冲出一个女子，披头散发，衣衫凌乱的。 孙博吓了一跳，连忙看向苏烨拱手道： “是下官无能，你们还看着干什么！快上去！” 此时孙博还以为苏烨是什么奉旨巡察工作的，这要是让苏烨参一本。他这小小的九品芝麻官那就完蛋了。 孙博忙你抬手请道： “大人您请，下官马上让人准备一下，绝对是未经人事的清白宦官人家的女子，绝对不会这般。” 听到这话，苏烨身旁的青竹和红袖眼神都能杀人了！ “行行行了，你好歹也是个九品官，怎么弄的跟个龟公一样？” 苏烨不耐烦的说道。 孙博哭笑不得，在你面前我不能怂吗。你最近给我这送来了多少新人了？ 抬头看向上面，苏烨朗声道： “拉什么拉，来人，马上让里面的所有‘客人’都给我滚出来，从今天起教坊司暂不接客。” “啊？” 孙博懵逼的看着苏烨，苏烨直接让王虎把圣旨给对方。 孙博和教坊司的几个九品官腿一软，连忙跪下接旨。 “那个王八蛋敢扫本大人的雅兴？你们教坊司是怎么教人的！” 楼上还冲出来一人愤怒说着，来人来到栏杆面前声音戛然而止。 苏，苏烨？？ 金枪不倒，瞬间一个透心凉，自己，自己刚才是不是骂将这个煞星？ 苏烨还没说话，就见来人两眼一翻躺地上了。 摸了摸下巴，苏烨嘀咕道，我有这么大的威力吗？ 苏烨一声令下，教坊司中顿时一片鸡飞狗跳，有的干脆直接被从床上拉出来。 可是听说是圣旨许多人还在抱怨，出门一看带队的居然是苏烨，这下连杂音都没有了。 本来有钱有势的高官显贵就一般不来这里，都是去秦淮河畔的高端私营‘饭店’，更没人敢带头了。 “大，大人，国子监的夏大人，没气了......” 不一会，楼上几个下人慌忙跑下来说道。 着苏烨是真觉得自己冤枉，自己什么都没干啊，这老登谁知道是心脏病还是什么病，居然这么死了。 “看我干什么，通知他们家里人自己收尸。” 苏烨看着孙博说道。 “是？” 孙博说着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当朝第一煞星，名不虚传啊。 “即刻起，关闭教坊司，所有在册人员一律登记详细信息，以备咨询。” “简单说，这些人我全要征用。” “征，征用？” 孙博等人震惊的看着苏烨，他一个人用？那还是人吗？ 要说这教坊司里的官妓还真是上到四五十的老妇，下到十五六的少女，什么人都有。 一个个被带到苏烨面前的时候，很多人还是满脸畏惧。 “公子。” 青竹上前低声道： “您为什么总是要这么多人？” 青竹和红袖想不明白，即便苏烨要找些能识文断字的女人，那也用不着这么多年，还关停了教坊司。 苏烨扭头轻笑道： “我和陛下商量过了，除去我挑选的人，其余人我也要了培训做工，让这些人以工代罪。也就是说，没意外的话这地方以后就关了。” 跟在苏烨身旁伺候的孙博耳朵一动： 啥子？？？ 第一百六十八章 什么叫，磨盘自己在动？ 教坊司要没了？ 几个九品芝麻官顿时懵逼的面面相觑，我们滴，失业了？？ “这，大人，您说的可是真的？” 孙博作为头头被推出来慌张询问着苏烨。 苏烨回头看向对方道： “也就这几日了，以后所有的罪属尽皆先有应天府收押，再发配出去劳作。” 众人震惊的看着苏烨，没想到来真的。 “那我们呢？” 苏烨瞥了眼几人冷声道： “会有人处置你们的，现在你们首要的任务就是配合我的人进行甄别，别的你们就不用操心了。” “是，是。” 几人躬身回道，孙博更是一脸苦涩，这份差事虽然不体面，可是油水多啊，瘦死的骆驼还比马大呢， 谁知道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亲自带队给教坊司平了，除去留下朝廷日常所用的乐工和舞女，其余的人尽皆收编，除去学校所用的识字讲师，其余人全部下到工坊去培训做工。 不用掏工钱，这些人还感激涕零，即救人还弥补了庞大的工人缺口，苏烨何乐而不为。 而且苏烨由此大受启发，找机会他就让朱元璋征用南直隶所有地方的犯人，即不让这些人浪费粮食，又不用掏工钱，人工成本直线降低。 苏烨觉得自己这做法应该够挂路灯了吧？ 只是苏烨认为，在这个是非不分的年代，虽然有的人可能是无辜的。但是苏烨又不是不讲人性的倭寇，合理的工作时间加上管饱饭，比起监狱工地简直就是天堂，有什么不对？ “那什么，你过来。” 苏烨将带队的千户喊过来，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册子递给对方，让对方附耳过来吩咐几句，扭头看着青竹和红袖道： “你们俩跟着去盯着。” “是，公子。” 其实苏烨也没说什么，小本本上全是仇人来着。 郭桓一案牵涉数十位朝廷重臣，被株连者不计其数，难免会有对苏烨满心怨恨的，苏烨总不能将这种人带进学校，那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出了教坊司 正在门口呢，就见一人快马加鞭的扑到门口。 “秦干？” 苏烨疑惑的看着帽子都跑掉的秦干，秦干慌张下马扶着帽子喊道： “大人，成了！成了！” “哦？” 匠作司大门 苏烨亦是骑马奔赴而来，生怕路上耽搁了。 看着门口迎接自己的几个人，苏烨道： “快，领我去看看！” “唉。” 一行人进了匠作司的一房偏院，这个院子不得苏烨命令，寻常人是不能随便进去的。 许多人只是时常听见里面爆炸，着火，时不时的就抬着些奇奇怪怪的铁器部件进去。 苏烨看着面前庞大的‘怪物’，扭头道： “点火运行一次让我看看。” “是，大人。” 众人退到远处，以防出意外爆炸。 苏烨急切的看着远处几个师傅运行蒸汽机，得等了有小半个时辰。 这台粗糙的蒸汽机才开始发力，直接装置末端存放着一台磨盘，原本驴的位置被替换成了铁杆，随着蒸汽的力量缓缓转动起来。 苏烨脸上终于露出惊喜的笑容： “注意记下时间。” “是。” 此刻众人心里只有喜悦，心里默默祈祷着机器能够稳定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苏烨心中的兴奋越来大，待时间过了半个时辰，苏烨准时叫停了机器运作。 整整半个时辰，机器都没有罢工，也没有出现什么意外，看情况，别说推个磨盘，就是再干点重活也不成问题。 “好，干的不错。” 苏烨兴奋的看着蒸汽机部的几个匠人，匠人们都是饱经风吹日晒的苦力，黝黑的脸上皆是恭维和巴结。 没有丝毫嫌弃，苏烨挨个夸奖了众人的功劳，当众许诺。 “本官还是那句话，干好了这差事，什么九品八品官服不是难事，这机器成功之后，本官亲自上奏朝廷封你们个爵位都不成问题。” “谢大人。” 几个匠人和帮工们连忙惶恐的跪下感谢，身旁的秦干等人只能是一脸羡慕。 待机器冷却下来，苏烨立刻命人将机器拆卸开来，领着匠人们仔细检查各个部件和密封圈，看机器是否有裂缝，密封圈是否损坏。 为了解决密封问题，苏烨将能设计成螺纹链接的接口都用螺纹链接，再塞着些垫片防止外泄。 再就是焊接问题是个问题，所以干脆设计的时候苏烨把关图纸，设计为一体式零件进行武装。 让人喜出望外的是，经过半个时辰的运作，机器还是处于完好无缺的状态，实在是可喜可贺。 “证明我们的路子是没有问题的，再就是尽可能缩小减重，秦干，这事得让铁匠们多出力。” 秦干连忙说道：“大人，凡用铁乃云子铁为最佳，地方上交给内务府的云子铁如今是全提给了咱们匠作司，这也达不到大人的需求确实太难了。” “难？想想美好的未来就不难了。” 苏烨没有给下面人放宽要求，实打实的好东西才能满足需要。 “快，将机器吊起来组装，我们再发动一次。” ...... 皇宫中 朱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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