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贺表礼物就是，省的来回跑。 嫡长公主宁国公主有孕在身，只有驸马梅殷回京祝寿，算来算去，朱慈安和朱慈溪都坐的离苏烨不远。 只不过为了避嫌，苏烨没往两人身上看。 一次拱老朱家两颗白菜，苏烨都怕朱元璋的刀把持不住。 可是朱慈安却不那么想了，整个大脑都在胡思乱想，什么始乱终弃，什么恩断义绝，大脑直接放空发呆。 朱慈溪却是截然不同的状态，时不时的就看看和太子侃侃而谈的苏烨不自觉的露出笑容。 苏烨扭头和朱慈溪对视一眼会心一笑，惹得朱慈溪一阵情动。 就是不知道朱慈安这丫头怎么回事，真的和自己断了？不仅看也不看自己，还在那愣神。 酒过三巡，王景宏又高声道，令众皇子百官依次进献寿礼、贺表。 为首的当然是以太子朱标，几个嫡亲皇子？ 这次寿宴，可以说几乎大明百分之八九十的名人都到齐了。 许多只在历史书上见过的人物活灵活现的站在苏烨面前。 “燕王殿下进献狐皮百张......韩国公李善长敬献贺表祝娘娘千秋万岁......宁国公主驸马梅殷进前拜寿......” 本来苏烨还以为今天会有什么幺蛾子，只是错估了马皇后的威望。 尤其是晋王、秦王等人，收拾苏烨可以，但是谁敢在自己老娘的宴会上整幺蛾子，哥几个第一个先砍谁。 终于轮到了苏烨，为首的朱元璋和马皇后笑脸都有些麻木了，也对苏烨没什么期许，反正苏烨也拿不出更珍贵的礼物。 “臣匠作监苏烨，谨代匠作司全体工匠、天下受恩于陛下之贱籍之人，进献贺表一份，恭贺我大明江山，千秋万代！” 朱棡冷哼一笑： “故弄玄虚。” 马皇后起初并不觉得有什么，只是接过贺表之后看了看当即愣住。 朱元璋觉得不对劲，歪头看了看。 只见贺表上的字七扭八拐，甚至还不如孩子写的字，苏烨堂堂进士出身，怎么能写出这样的字？！ 朱元璋当即涨红了脸，就想发飙？ 这种场合苏烨是想让妹子下不了台是吧？！ 马皇后拉住朱元璋的胳膊，面色淡然地笑询道： “永宁侯，此表可有深意？” 苏烨淡定拱手道： “回禀娘娘，此表乃是我匠作家上下工匠一人一字书写而成，他们中大多人并不识字更别说写字。幸得陛下天恩浩荡，他们才有今天的好日子，他们正哭求不得感恩之法。” “臣言道，陛下和皇后娘娘并不图求大家回报，若是真想表示，便有了这份贺表。” 说着，众人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十分新奇的看着苏烨。 还能这么玩？？？ 朱元璋和马皇后愣在当场，随即仔细看着手中的奏折，这.....千金易得，心意难求啊。 就连一向铁血的朱元璋也忍不住动容，最能打动人的便是百姓们最质朴的感情。 马皇后正色收好奏折越俎代庖道： “永宁侯有心了，本宫定会收好这份心意，来人，命明日赐匠作监御酒二十坛，酒席若干，与君同乐。” 朱元璋亦是不觉得没什么不好，随即朗声道： “即赏匠作司上下金珠一车，绸缎百匹。” 众人震惊的看着苏烨，这还是皇帝和皇后今天晚上第一次出手赏人。 而且苏烨用的还不是什么奇珍异宝，天材地宝，而是一群泥腿子的贺表，天塌了，这世界上就没有正常人了！ 不少官员都是捶胸顿足。 这要是换了自己，先不说前程，这么多赏赐，随便扣下来都是一个肥年，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啊！ 朱慈安和朱慈溪则是眼带星光看着苏烨，无论做什么，苏烨永远都是最耀眼的那一个。 徐达专门跑来和苏烨喝酒，还拉来了李文忠，汤和自然不屑和苏烨打交道。 徐达管你这哪的，就是给苏烨灌酒。不知怎么的，燕王朱棣也混了进来，都给苏烨喝迷糊了。 好在今日场合特殊，徐达也没敢太过分，给苏烨留了一条活路。 只是苏烨不知是喝糊涂了还是怎么的，竟然抬手遥敬朱慈溪。 朱慈安后知后觉的扭头看着和苏烨对视的好妹妹，顷刻间，眼泪差点流出来。 你们两个？？？！ 第一百二十六章 秽乱宫闱？还是公主？！ 似乎是看到了朱慈安，朱慈溪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 有些迷糊的苏烨还没发现哪里不对劲，头疼的捏了捏太阳穴。 看看徐达那几个牲口，依旧是猛猛灌酒。 马皇后见状当即抬手道： “玉儿，永宁侯不胜酒力，扶他去偏殿休息吧。” “是。” 玉儿和两个宫女上前搀扶着苏烨。 朱慈安虽然担心苏烨，倒是想着苏烨可恨的行为。 哼，你自己都不主动理我，我凭什么要去照顾你。 朱慈溪眨了眨眼睛，悄声退了出去，反正她在这？殿中也只是个透明人。 苏烨身旁的朱棡和朱樉对视一眼，朱樉将手中之酒一饮而下，咳嗽两声喊来了自己的心腹内侍。 “你去找两个人......” 偏殿中，玉儿派人将苏烨照顾好便转身离开。 苏烨其实并没有醉死，只是喝的猛了有些迷糊，正好借着这个机会休息一会。 没多久，苏烨只感觉有人在脱自己的袜子、外衣。 “侯爷，醒酒汤来了，喝了醒酒汤睡的才舒服。” 苏烨微睁开眼睛，这人并不是刚才那两个宫女，没多想，接过醒酒汤就准备服下。 突然，苏烨停下来了手中的动作粗声道： “我要喝蜜水，不然蜜饯也行，否则怎么喝的下？！” “这，侯爷稍后。” 宫女迟疑片刻出门去找。 苏烨的眼神突然清亮了几分，转手将醒酒汤倒进一旁的瓷瓶中。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人不可无。 本来在这宫中苏烨是不用防备什么的，奈何最近得罪了两个王爷，又适逢宫中大宴人多眼杂，不得不防啊。 宫女端着蜜饯回到房中，却看苏烨迷迷糊糊的睡在榻上，一旁案上的汤碗已经空了。 “侯爷，侯爷。” 宫女俯身微声在苏烨跟前喊道。 “那奴婢喂您吃蜜饯。” 说着，宫女嫩滑的手悄无声息的放在苏烨的胸膛上顺着缝隙滑了进去。 苏烨眼睛微张嘟囔道： “你，你是谁啊？” 宫女痴痴一笑道： “奴婢是皇后娘娘派来伺候您的，是您的人啊，侯爷，您是朝廷重臣，侍奉您是奴婢的荣幸啊？” “哦？小娘子长的怪俊俏。” 苏烨嘿嘿一笑抬手勾住宫女的下巴，确实可以称为美人，那一双桃花眼似带水纹含苞待放，勾人心魄。 宫女害羞的低下头娇滴滴说道： “侯爷，这是宫里。” “宫里怎么了？谁不给我苏烨几分面子，别说一个女人了。” ...... 朱慈溪带着贴身婢女，端着醒酒汤，嘴角一直带着微笑。 “公主，这偏殿怎么无人值守，当真奇怪。” 听到丫鬟的话，朱慈溪道： “这是宫里，今天戒备如此森严，想是无人敢造次所以没有人值守。” 主仆二人说话间走进偏殿，朱慈溪突然停下了脚步，拉着丫鬟躲在一旁的墙根处。 只见偏殿正门，两个太监在门口鬼鬼祟祟的往里面瞅，还见一名太监突然离开。 生在皇家，长在深宫，又是没了生母，朱慈溪从小就对宫里的魑魅魍魉多了个心眼，哪个宫里的人能像那两个小太监一般没有规矩？ 更何况，苏烨还在里面，莫不是有人对他不利？ 相当这，朱慈溪心中吓了一跳，直接告诉父皇或者母后又显得唐突。 “你将醒酒汤给我，去将玉儿姐姐喊来。” “是。” 宴厅中，宾主皆欢。 可以说近段时间以来朝廷上下紧绷的神经松弛了下来，大大缓和了郭桓案带来的压抑氛围。 朱元璋侧头看着自家妹子，今天妹子也很开心，那就值了。 想着想着，朱元璋抬手握住马皇后的手，他不敢想，若是没有苏烨，自己和妹子阴阳相隔该有多令人害怕。 一名内侍闯进殿中，当着群臣的面。 “启禀陛下，永宁侯他喝多了，他，他......” 朱元璋眉头一皱道： “他怎么了？” “永宁侯喝醉了酒，强行将一名随侍的宫女给......” 太监说罢，不敢再说，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顿时，大殿中针落可闻。 所有人都震惊的看着太监，看着朱元璋。 朱慈安不可置信的看着传信的太监猛地一拍桌子： “放肆！是谁给你的狗胆让你污蔑永宁侯！卫士何在，将此人拖出去乱棍打死！” 一番话，彻底将朱慈安的心扰乱了，无论真假，都不能让事态发展下去。 这是宫中，那些宫女可不是家中的婢女看上谁就让谁侍寝，这是皇宫。 秽乱宫闱，那是要死人的！ 马皇后眉头微蹙，只觉得奇怪，苏烨不像是这种人，扭头刚想示意玉儿先去看看怎么回事，却不见踪影。 朱元璋更是面色铁青，一言不发，群臣还以为朱元璋生气苏烨如此狂悖。 实际上，朱元璋心中却是在大骂苏烨蠢货。 不就是一个女人吗，他要开口，别说一个，就是将这满皇宫的宫女都赏给他都行！ 偏偏苏烨管不住下半身，在这种时候惹出这种丑事。 那么多大事还要他操办，现在让朕怎么办？！ “慢！慈安，还没查证你怎么知道太监在说谎？依我看，还是去看看为好，省的冤枉永宁侯。” 朱棡冷哼一声说道。 朱慈安站起身露出几分哀求之色： “二哥，今天是娘的寿宴！” 朱棡接话道： “慈安，这里没有你的事！娘的寿宴已经结束了，在寿宴上发生这种丑事不更让人气愤吗？父皇！” “陛下，此事事关重大，还是先查清楚为上。” 徐达连忙拱手说道。 眼间事已至此，朱元璋也不能说我真不在乎这个打自己的脸。 只能黑着脸起身道： “二虎，带路！” 不是个一品大员，没资格跟着朱元璋去凑热闹。 一群人乌泱泱的去看好戏，殿中其余人彻底沸腾开来。 “明天的报纸有大新闻了！” “嘿嘿，高兄，这下好了。狠狠的出了口恶气啊！” “活该！” 偏殿外，侍卫们将偏殿团团包围。 朱元璋略显迟疑的停下脚步，最终还是进殿去看看。 只是众人刚进殿中，迎面碰到一人，所有人都惊住了。 这不是怀庆公主吗？她怎么在这？！ 难道说苏烨他居然把公主给？！ 第一百二十七章 小姨子捷足先登，护犊子？ 朱元璋的老脸这下是彻底变得黝黑黝黑，就连马皇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慈溪怎么会在这里？！ 朱慈安更是身形僵直，口不能言，精神涣散。 朱元璋这下是真的生气了，朱慈溪虽不是嫡女，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自己一心一意恩典苏烨，甚至有意将安庆下嫁于他，可是他居然趁着酒醉......！ 朱元璋大步流星上前，无视怀庆，一脚踹开殿门。 朱棡、朱樉面带冷笑，朱棣在想，经过这一劫，苏烨还能重现荣宠吗，若是雪中送炭是否有用？ 只是接下来的场景又再次将众人惊掉下巴，朱元璋率先进房就愣住了。 只见苏烨坐在那好好的喝着醒酒汤，玉儿带着两个宫女看守着一名被绑成粽子的宫女。 玩的这么花？ 不对，这哪里像是秽乱宫闱的样子？ 朱棡、朱樉彻底愣住，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一幕，这她娘是怎么回事，玉儿怎么在这！ 又是玉儿又是怀庆，朱元璋彻底糊涂了，愤怒的看向苏烨道： “苏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烨似不知情般惊慌起身： “陛下这是何故？！” “有人参奏永宁侯强辱宫女，看来玉儿也有参与，你还有何话可说！” 朱樉怒斥道！ 朱慈安更是不可置信，自己的爱人，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还有，慈溪她？ 苏烨一脸无辜直接叫起了冤： “陛下，这话从何说起？这宫女想趁着酒醉欺辱臣，幸亏被怀庆殿下和皇后娘娘派来的玉儿大人撞破，这才使臣不辱清白，你们怎么能凭空污蔑我？！” 苏烨理直气壮说道。 朱元璋、马皇后还有他们身后的几个猪崽子，国公、尚书们都懵了，这又是哪出戏？ 一旁的的朱慈溪和玉儿连忙上前行礼，玉儿如实禀报道： “陛下，娘娘，刚刚怀庆殿下遣人来报，说是有人要对永宁侯不利，臣虽不信，却也来瞧一瞧，果然抓到了此人。” “据臣所知，此人并不在中宫伺候，而是永和宫的一名打扫宫女，今日被调来殿中端茶送水，并不是臣指派她来伺候永宁侯。” 闻言，朱元璋眯了眯眼睛冷声道： “今夜是何人在此值守？” 顿时，所有人心中一惊，刚才一路走来，别说侍卫了，就连宫女太监都没见一个，这怎么可能，果然有鬼啊！ 朱标连忙道： “儿臣这就让人去查。” 几乎是很明了了，苏烨这个状况，加上不仅有怀庆公主佐证，还有皇后身边的玉儿，根本不可能干出荒唐事来。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构陷！ 能调动宫里的宫女，支走卫士，同时不仅和苏烨有仇，该一直在上蹿下跳，不就只有...... 不少人直接偷偷看向秦、晋二王，不会是这两位吧？ 朱慈安大有一种从地狱中归来的感觉，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爬上了岸。 果然，苏烨是冤枉的！ 我就知道！ 若不是这么多人，朱慈安当即便要喜极而泣。 感受到压抑的氛围和不少目光，秦王朱樉慌忙道： “父皇怎能听信一面之词，再说了，怀庆！你不好好待在殿中，怎么会在这里！” 朱棡附和道： “既然有人要陷害苏烨，怎么这么巧被你撞破？” 朱慈溪再怎么也是个女人，当即有些慌神： “父皇，儿臣只是与永宁侯熟识，见永宁侯醉酒，所以来送些解酒汤药。” 朱棡脑子飞速运转上前两步冷声道： “送醒酒汤？！玉儿！你说实话，和苏烨祸乱宫闱的到底是这宫女，还是另有其人！” 此话一出，朱慈溪再次傻眼了。 就连朱棣也是心中暗道一声三哥够狠，为了推卸责任，居然连怀庆这个小丫头都不放过胡乱攀咬。 顿时，朱慈溪的小脸变得煞白，尤其是迎上父皇严肃的脸庞。“ “儿臣真的什么都没干，儿臣只是，只是......” “陛下！” 苏烨上前两步看了看被吓得像鹌鹑一样的朱慈溪，拉住了对方的手。 看着朱元璋苏烨坦然道： “陛下，臣爱慕怀庆殿下许久，我二人倾心相恋，情投意合，臣请陛下、娘娘开恩，成全我二人，臣愿舍弃官爵名禄。” “只是有一点，今夜乃是有人陷害微臣，那宫女所送醒酒汤被我倒进那瓷瓶之中，人证物证俱在，一查便知是否有错，还怀庆殿下一个清白。” 说罢，苏烨这才看向身后不远处的朱慈溪。 只见朱慈溪双目空洞，只叫一个心如死灰，整个人彻底失去了往日的灵彩。 见此，苏烨亦是忍不住心痛。 朱棡狗急跳墙，在这胡搅蛮缠实属不打自招。 苏烨有脱身之法，朱慈溪呢，她一个庶出的公主，传出去她怎么办？ 本就是一个诗情画意的女子，苏烨不能眼看着她被人毁了。 至于朱慈安，苏烨只能两害取其轻，反正姐妹二人总要有坦然相见的那一天，苏烨只能快刀斩乱麻省的以后更不好哄。 这一幕，所有人都惊住了。 就连一向稳重的李文忠也是看着苏烨这个‘衣冠禽兽’，苏烨什么时候勾搭上公主了？ 眼下这情况，朱元璋两眼一黑恨不得今天没来，这传出去他的脸还要不要了？ 这两人居然私定终身他都不知道！ 那慈安又是怎么回事？朱元璋只觉得自己脑袋要炸了！ “行了，今夜之事到此为止。” 马皇后面无表情淡淡说道。 苏烨还想立刻报仇，马皇后直接打断苏烨： “今天是本宫的生日，永宁侯，这件事到此为止，你和怀庆的事本宫就暂且不计较了。” “玉儿，将这个宫女即刻当着所有宫女太监的面杖毙。今夜报信和值守的太监一律杖毙，值守的侍卫革职。” 王景宏一动不敢动，朱元璋怒道： “没听见皇后说什么吗！你们聋了吗！” “是！” 那被绑缚塞着嘴巴的宫女挣扎着，根本没人询问她一句话，直接被拖出去杖毙。 苏烨还想说话，朱元璋直接甩袖离开。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没你们两口子这么护犊子的！ 苏烨心中喊道。 第一百二十八章 说服不了，我还睡服不了吗 就连一向贤明的马皇后也是不可能让这种事继续延伸下去。 继续查出去真查出什么事了怎么办？ 是处置苏烨还是处置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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