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接证据指向郭桓等人。 朱元璋喝了口面汤： “舒坦～” “跟这些人斗，你还嫩了点。” 放下汤碗，朱元璋拍了拍手。 一旁偏殿小门嘎吱一声打开，毛镶悄然而至，身后还带着两个，犯人？ 第九十章 论史之大明朋党，教育改革 “怎么着，两位，自我介绍一下吧。” 朱元璋看向两个犯人说道。 在苏烨好奇的目光中，两名人犯跪在地上颤颤巍巍道。 “罪臣浙江左布政使江耀祖。” “罪臣浙江右布政使赵有荣。” “耀祖，有荣？呵呵” 朱元璋冷笑一声画风一转，直接将碗砸了过去： “有你娘的头！” “两个王八蛋，良心让狗都吃了！” 转头看向苏烨，朱元璋怒声道： “你说的不错，就是郭桓、赵瑁那些个畜牲，沆瀣一气，狼狈为奸。他们手段不错，可是他手下的这帮废物一屁股屎，擦都擦不干净！” 苏烨心中吐槽道，朱元璋的脸还真是变得快。 随即朱元璋更是彻底将心中压抑已久的怒气宣泄出来： “六部尚书堂官，六部侍郎 ，江西，浙江、福建、三省，全他娘的都收钱了！全部！” “这群王八蛋 贪了多少，你知道多少吗！” 这时候的朱元再也不装什么皇帝陛下，而是彻底成了凤阳那个放牛娃，口吐芬芳，丝毫不顾形象。 毛镶低着头不敢正眼看，唯有苏烨还淡定的坐在那里，甚至......喝了口面汤？ 苏烨早就料到是这个结果了，按照朱元璋的脾性，能忍住不连夜将郭桓等人诛九族已经是他有长进了。 蒋耀祖和赵有容两人不停的求饶，不 停的忏悔。 苏烨忏悔录听多了朱元璋也是听烦了，苏烨看向毛镶道： “毛大人，请回避一下，我有话和陛下说。” 毛镶一言不发率人退出殿中，朱元璋气的浑身发热刺挠，嘴里不停嘟囔着优美的语言。 “陛下，情况很明了，这就是朋党之乱，大明江山，朋党之争，其责任不可谓不深，不可不毒。” “这只是一部分，臣恐怕这么查下去，大明十三省加上六部京官，牵连的会越来越广。” “那就全杀了！换一批就是了，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官有的是人争的当。” “一千人，一万人，朕也照杀不误！” 朱元璋杀气腾腾的说道。 苏烨见状，于是又道： “陛下还记得我给您说过的南北榜案吗？” “堂堂大明天朝，居然只有半壁江山，难道是陛下杀的人不够多吗？” “不，是陛下没有将刀砍到他们最疼的地方。” 苏烨这话，倒是别出心裁，朱元璋好奇的看着苏烨。 苏烨继续道： “意前元开始，其实南方的士人们就已经开始把控朝政，我大明何尝不是如此，看看那些大员，又有几个不是南方人，其浙江籍等地尤为严重。” “为什么？” “因为书掌握在他们手中，陛下杀一个人，他们就能再选一个人上来，所以陛下杀的再多也是无用的，反而会影响朝局。” 朱元璋又如何，够狠够果断吧？依旧那文官门阀们没有办法，因为他们已经垄断了教育。 闻言，朱元璋似懂非懂，又急切的看着苏烨道： “你是不是有办法？告诉朕！” 对此，苏烨又道： “此案该杀之人，斩草除根，可杀可不杀的，贬。可不牵连的不牵连，此为上策。” 闻言，朱元璋有些不满意道： “这不是便宜了那些老杂毛，就像你说的，他们试探朕的刀还举不举的动，那岂不是随了他们的意？” 苏烨摆了摆手道： “不不不，陛下，我们下一步要做的就是，臣在讲武堂不仅要实行新武学，还有就是改革爱国教育。” “他们能如此肆无忌惮，无非就是书本掌握在他们手中，要想根除。” “陛下，当垄断教育，废除贵族私塾，令全天下的百姓只允许在朝廷举办的学堂读书，读于国于家有利的书，教他们爱国爱君。” “这样不仅穷人家的孩子有机会上进，还能杜绝此类事情发生。” 听着苏烨道。宏伟工程，朱元璋都有些被吓到了。 就连他也从来没想过，让全天下的孩子都读书，还不让私塾教。 “可这怎么能做的到？” 朱元璋想着，这得用多少钱多大的工程量。 苏烨继续规劝道： “陛下，只有这般才能从根本上杜绝党争，至少可以平衡各方势力，北人有机会，南人同样是如此，这不比杀掉所有人更厉害吗？” 一番话下来，朱元璋怦然心动。 从天下所有百姓中筛选人才，教他们爱国爱君，等到了几十年后，大明就有源源不断的人才，可以使任何一个省份的学子成为进士。 可以不用像今天这样，浙江上下的官员，官官相护，互为朋党。 深吸一口气，朱元璋点了点头： “你说得对，朕要冷静，朕要砍他们最疼的地方，苏烨，明日开始，你就抓人吧？礼部尚书赵瑁、兵部尚书、户部左右侍郎......” 朱元璋阎王大点名，说出的不是一个人名，而是背后的家族。 夷灭三族是轻的，郭桓的话，九族消消乐是肯定的。 从户部主事开始，郭桓就能一步步拉这么多人下水，不可谓不绝。 苏烨点了点头躬身道： “臣遵旨。” 皇宫中，多次留宿皇宫之中，苏烨竟然和陇西君王先曹国公李贞有了同样的待遇，在皇宫中有了自己独属的院落。 太监轻车熟路的领着苏烨下榻宫中，谄媚着询问苏烨还有什么需要的没有。 将内侍都打发走，苏烨也不乐意住在这里，没人伺候洗漱，没有香香的美婢，枯燥乏味。 想着明天将要迎来的血雨腥风，苏烨伸了伸懒腰，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生杀大权掌握在苏烨手中，接下来谁让苏烨不高兴，谁就有罪。 “苏大人，怀庆公主来了。” 太监在门外低声说道。 这位苏大人简直神了，夜都深了，还有公主上门。 朱慈溪？安庆拜托她来的吗？ 苏烨疑惑的想了想，将朱慈溪迎了进来。 “听说你在宫里下榻，我让人热了些安神汤，你.....” 朱慈溪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苏烨权当对方在感谢救命之恩，没有多想。 “多谢公主.....” “叫我慈溪就是了。” 朱慈溪有些不满道，凭什么他叫姐姐就那么亲切？ 额，苏烨突然感觉有些怪怪的。 “苏大人，那什么，安庆公主，来，来了。” 太监的嘴巴有些结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今天晚上咱家绝对是撞鬼了！ 第九十一章 齐人之福难消受，遗体告别 房间中随即一静，虽然两人之间没什么，可是怎么有种被捉奸在床的感觉，对象还是自己小姨子。 “小翠，你怎么在这？” 门外响起朱慈安的声音，似乎很是奇怪朱慈溪的丫鬟怎么会在这里。 朱慈溪回过神来挤出笑容开门迎接姐姐： “姐姐！” 朱慈安明显也是来给苏烨送东西来的，解释一番，朱慈安也没多想。 毕竟自己的妹妹自己再清楚不过，是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的。 可是，有必要让对方清醒一点，苏烨，现在是自己的。 “你看你，他有手有脚的，值得你夜半给他送吃的。” 朱慈安拉着妹妹的手皮笑肉不笑道。 朱慈溪低声心虚道： “我是怕苏大人在宫里不习惯。” 那什么，苏烨怎么闻到些火药味。 朱慈安眼神危险的看着招蜂引蝶的苏烨，笑容中带着微笑： “苏大人艳福不浅啊，让我们姐妹共同伺候你，那你就多吃点。” “哈哈。” 苏烨尴尬笑了笑。 随即，朱慈安想女主人一般，指挥着宫女将这些人崭新的被褥拿走，替换成自己带来的东西。 “这地方不常住人，屋子里难免有些霉气，用这上好的檀香点着，既能镇静安神也能祛祛晦物。” “姐姐，我帮你。” 苏烨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成，那叫一个坐立难安。 朱慈溪瞥了一眼苏烨细声道： “你看什么啊，赶快喝啊，全都喝了。” “行。” 苏烨摸了摸鼻子，享受着两人精心准备的汤水。 这齐人之福真不是人能享受的，只觉得浑身刺挠。 本来苏烨就吃不下，如今只能是捏着鼻子全喝了。 门外的丫鬟、太监们都是面面相觑，这要是让外人看到了，只以为苏烨是安庆殿下的驸马啊。 公主殿下如此亲力亲为，只怕让其他公主的驸马知道了，估计得晚上一个人躲在被窝里哭。 别问为什么一个人，因为今夜公主不召他们侍寝啊～ 由于今天有外人在场，两人也不好卿卿我我。 临别时苏烨嘱咐朱慈安道： “这几天你就不要回公主府了，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朝野会很动荡，你在宫外也不安全，难免会发生之前的事。” “什么？又这么严重吗？那你怎么办？” 朱慈安匠人瞬间担忧的看着苏烨。 苏烨笑了笑轻松道： “你不用担心我，我现在是深得陛下重用，有锦衣卫护卫。” 为了不让她们担心，苏烨也没多说什么，聊了几句两女也就告辞了。 突然，朱慈安一个人回身和苏烨说悄悄话： “按理来说你们苏家开枝散叶我也不反对，但是你要是在宫里也不老实，让那些一心想上位的骚蹄子爬上你的床，我就一刀！” 朱慈安边说边眯了眯眼，寒光四射，苏烨义正言辞道： “粗鄙，小生岂是贪淫好色之徒。” “呸。” 门外，朱慈溪好奇道： “姐姐，你和苏大人说什么了。” “没什么，给他提个醒。” 屋内，苏烨无奈的摇了摇头，这还没进门就想管家，改天非得狠狠‘收拾’下这妮子。 两人一走，苏烨躺上床，这被褥确实舒服。 等到了明天，苏烨闭上眼睛。 先杀谁呢？ ...... 皇宫中，天不亮，内侍们便起床开始一天的工作。 来来往往的好不热闹，苏烨从人群中走过，直奔目的地打卡。 迎面就碰到了一位熟人。 “呦麦大人，许久不见，下官有礼了。” 麦至德看了看左右，这才反应过来，苏烨这是在和自己说话呢？！ 麦至德跟见了鬼一样看着苏烨，什么时候苏烨说话这么中听了？ 不对，苏烨这个王八蛋什么时候把自己当人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苏烨如今今非昔比，麦至德只能铁青着脸回应苏烨。 一路走过去，碰到‘熟人’苏烨都是面带笑容的上前打招呼。 高翰文站在不远处，看着原本不如他的苏烨，如今居然和一群六部堂官谈笑风生，不屑一顾。 卑鄙小人！ 苏烨也看见了高翰文，不过对于这种小角色懒得理会就是了。 今天能和苏烨说上话的，都是什么侍郎，尚书，再不济也是个御史什么的，高翰文算什么？ 郭桓、赵瑁等人更是觉得今天的苏烨实在是太怪了，不仅是主动示好而且态度奇佳。 一众人都摸不着头脑，郭桓心道，难不成是上次动作太大，给这小子吓到了，所以懂事起来？ 不对，不对劲。 “郭大人，以往多有得罪，您见谅，见谅。” 看见郭桓，苏烨连忙拱手笑着招呼。 郭桓瞥了一眼，不屑回应。 苏烨也不恼，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排队上朝。 毕竟，跟死人计较什么呢。 挨个跟仇人们打声招呼，苏烨心中感叹一声以后是见不着了喽～ 今日朝会，没有什么不同。 消失已久的朱元璋并没有什么异样，照常处理公务。 只不过下朝之前，单独召见了户部侍郎郭桓问询。 郭桓打量着朱元璋的神色，没什么不对劲的也就将心放回肚子里。 难道陛下准备升自己为户部尚书了？ 按照规矩，下朝后郭桓单独留下等候召见，顺带恭恭敬敬给王景宏孝敬。 王景宏笑眯眯道： “郭大人，这咱家怎么敢。” 说罢，也不给郭桓再塞钱的机会，回身站在台阶上将郭桓晾在一旁。 苏烨和王景宏反常的表现，让郭桓骤然心惊。 整个人的脸色变得煞白，站立不安。 过了一会，朱元璋总算召见了郭桓。 站在殿门口，郭桓愣了一下。 怎么有两个犯人？ 没多想，郭桓连忙上前行礼： “臣，户部左侍郎郭桓拜见陛下！” 朱元璋坐在龙案前翻阅着奏折头也不抬道： “来了，来人，赐座。” “臣不敢。” 郭桓有些受宠若惊。 扭头瞥见给自己搬凳子的犯人，仅仅是一瞥，郭桓整个人都呆在了原地。 怎么会，怎么会是他？！ 以为自己看错了，郭桓又扭头看向另一人，彻底震惊在原地。 腿一软，郭桓正好坐在了椅子上。 “看来郭大人跟这两个人很熟悉啊。” 朱元璋淡漠声音传来，彻底击碎了郭桓最后的侥幸。 第九十二章 案发现场，写忏悔录 “郭大人怎么不说话？” 朱元璋起身饶过龙案，漠视着郭桓。 “朕是真的佩服你们，居然能将如此一桩大案做的滴水不漏，有时朕都在想，你们这些人的脑子如果能用在国家社稷上，岂不是大明永盛？” 自从看到江耀祖和蒋有荣匠人的装扮后，郭桓就知道一切都完了 可是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郭桓不服啊，凭什么！ “陛下，臣只想问陛下是不是苏烨？” 朱元璋嘴角露出一抹讥笑唏嘘道： “不错，就是苏烨一手揪出了你们的破绽，就是他一手送你们来到朕的面前。郭桓啊郭桓，想你也痴长了几十岁，却栽在了一个不满二十的年轻人手中，朕替你不甘心啊。” 是苏烨，真的是苏烨。 郭桓不知道从哪里的力气和勇气，一把站起身来，颤抖着声音喊道： “陛下臣有罪，但是臣有什么错，谁寒窗苦读数十年，是为了过这等苦寒日子？那些人为什么跟着臣做这杀头的买卖？不就是这个心思吗！” “陛下，陛下，臣只是被他们胁迫的，陛下，饶命啊陛下。” 江耀祖连忙跪在地上磕头哭呛道。 “陛下，就是郭桓，郭桓他送给臣五万贯，将臣拉下水。” 蒋有荣指着郭桓喊道。 郭桓扭头怒骂两人： “你们两个不是人！苍蝇不叮无缝的蛋，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好东西！” “这满朝文武百官，又有几个是好东西，陛下，真以为那些尚书堂官，真就那么清正廉洁？！” 似乎是陷入必死之局，还是那种诛九族的罪行，郭桓是直接放开了。 骂天骂地骂空气，能牵扯上谁就牵扯到谁。 “陛下，这些人，您有本事都杀了！哈哈哈哈，我看这朱家天下，谁来当差！哈哈哈！” 郭桓癫狂的大笑着： “苏烨！苏烨！没有他，我怎么可能成了现在的样子！” “其实，你儿子如果不惹我，我又怎么会查你呢。” 郭桓猛地回身看向来人，却见刚才还一身官服的苏烨转身就穿上了锦衣卫的服饰。 朱元璋面无表情的示意王景宏，王景宏连忙让太监们打开两侧的偏殿。 除了太子朱标，文武百官分列两侧，整整齐齐的跪在哪里，头也不敢抬一下。 他们心中的骇然，他们心中的惶恐，尤其是对朱元璋和苏烨的畏惧。 居然真的是苏烨，他居然真的凭借一己之力掀翻了整个朝堂。 跪在地上的许多人都是心如死灰，听着郭桓的供述，只觉得天都塌了！ 畜牲！ 如果不是郭桓等人带头，他们招惹苏烨干什么！ 赵瑁身前的地板上，豆大的汗水滴了一地 麦至德浑身瘫软的趴服在地上，他想到了今天早上苏烨的笑容，麦至德明白了，苏烨这不是在朝他行礼，这是在向他告别。 朱标看着苏烨，神情复杂，苏烨创造了太多奇迹，朱元璋对他的宠信已经到了超越臣子的界限。 以至于让朱标都很难思考，自己该如何面对这样的臣子？ 浙江布政司被朱元璋连根拔起，郭桓等人却没受到一丝风声，只能说郭桓输的不冤。 “宣旨。” 朱元璋吐出两个字。 王景宏先拿起一封，细数郭桓等一干人等的罪行。 六部尚书、侍郎，只有五人得以幸免。 至于六部主事等，只处置了十一人。 都察院左右都御使，巡察使，更是重灾区。 浙江布政司以下，从知县、县丞开始，所有主政堂官及其副手，无一幸免。 其实按照朱元璋的意思，六部主官根本就不可能有幸存者，全杀，而且是九族皆诛。 但是苏烨昨天那番言论，简直是直戳朱元璋的心窝子，所以朱元璋还是听了苏烨的劝谏。 还有一封圣旨是给苏烨的，王景宏抬头瞥了一眼苏烨朗声道： “.....永宁伯苏烨，年少有为，忠心体国.....特命其代锦衣卫镇抚使，处置户部贪查一案，钦此！” “臣苏烨，领旨谢恩！” 一瞬间，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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