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长的侄孙女，所以被推没众人之首。 可是刚才李司昭却听到了一个令人震惊愤怒的消息。 “陛下下旨废除天下匠人匠籍。” 众人互相看了看，不就是这吗，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没有匠籍这些人就不是平民百姓了吗？ 李司昭握紧了拳头心中的羞愤无法用言语表明看向众人怒道： “陛下还下旨允许匠人入朝为官，还专设匠作司，当场就封了数人九品官身，我等寒窗苦读十数年，十数年啊，如今却不如一群匠人！” “什么？” “这怎么可能！一定是搞错了，陛下怎么会下一道这么荒唐的旨意。” 瞬息之间，数声惊呼传来。 众人齐齐站起身来不可置信的看着李司昭，他们这些人都没有官身，有的是还未参加科举，有的便是如李司昭一般自命不凡，却屡次不第的士子。 文人相轻，他们本就自诩为运气不好，考官无能。 现在突然告诉他们匠人居然也能做官，这简直就是在羞辱他们！ “是谁，是谁向陛下进献谗言！” 李司昭怒道： “还能有谁，除了那个国贼苏烨，还能有谁！” “我等文人士子，岂能受这等羞辱，你们谁愿与我同去宫门前告状，让陛下收回成命！” “我愿意去！” “我愿意！” 上头的士子们可谓是上下一心，群情激愤，好在李司昭并不傻。 看向众人肃声道： “诸位，我们不应该去宫门前，我们应该去找那个苏烨！即便不能杀了他，我们羞也要羞死他！” 闻言，众人冷静下来想了想，貌似自家这个皇帝跟以前的皇帝不一样。 他是真敢杀啊。 “对，说得对，明天我们就去堵住那个苏烨！” “此人在朝一天，我等文人永无宁日啊！” “除奸贼，清朝堂！” 郭府 郭桓近日以来总觉得自己心神不宁的，却以为是这段时间被苏烨袭扰的缘故，并没有放在心上。 “老爷，外面出事了，听说有一群士子听说了今日之事，要去找那个苏烨麻烦。” 管家进门禀报道。 郭桓闻言冷冷一笑： “不要插手，此事我还得多方探查一番，就凭那些废物草包，怎么可能对付的了苏烨那个恶贼。” 赵府 赵瑁手持圣人典籍，口中喃喃自语着： “世风日下，圣人之道被歹人亵渎，不可理喻，不可理喻。” 匠人，在赵瑁眼中不过是贱民而已，这种人怎配入朝为官，还有专门的匠作司管理，最重要的是又是那个该死的苏烨出的主意。 作为礼部尚书，赵瑁想上谏却又不敢。 这段时间他已经让朱元璋觉得扎眼，此刻若是再带头反对朱元璋的圣旨，恐怕就是性命危已。 想到这，赵瑁左思右想不么子任由这个苏烨在朝堂上胡作非为了。 再这么下去，岂不是天下大乱？ 放下书，赵瑁立即提笔为当代衍圣公孔纳书信一封。 如此大事，只能希望孔家能够出面阻止？ 只是赵瑁的想法肯定是无法实现的。 大明开国初，当代衍圣公孔克坚躲在老家经典环节，喜迎王师。 元末大乱，孔克坚早就回到老家躲灾，后来朱元璋召他入京，老小子直接吓得不敢去，把自己儿子送到朱元璋的面前。 朱元璋的脾性，山东二贤自诩一臣不事二主，结果被朱元璋满门抄斩。 你身为衍圣公称病不朝，是不是觉得咱得国不正，是不是想为前元守节？ 结果孔克坚当时就吓得三魂离体，慌忙进京拜见朱元璋，最后回家的时候直接吓死在了半路上。 朱元璋这个人是很信奉礼教的，但是你要是给脸不要脸，他可是直接去尼玛了戈壁的从不惯着你臭毛病。 所以朱元璋在位期间，虽然出于统治的需要继续册封衍圣公，可是管束却十分严格，并定下了规矩，即衍圣公不再入朝为官，仅保留荣誉爵位。 这意味着衍圣公在明朝的政治参与主要限于礼仪性的事务，而不是实际的行政或决策过程。再加上当代衍圣公孔纳是个胆小怕事的主。 赵瑁寄希望于这些人，还不如寄希望元朝打回中原来。 皇宫 朱元璋回到房中，躺在马皇后一旁。 “怎么了，夜深人静的又被叫出去。” 朱元璋笑了笑： “明天啊就有热闹要看了，闹吧，闹得越热闹越好。” 今天之事舆情太大，朱元璋可不想有损自己的圣明。 既然士子们将矛头对准苏烨，他也乐得看一出好戏，毕竟是苏烨自己请求设立匠作司废除匠籍，那就让他自己承担后果吧。 反正他倒是要看看，苏烨将一群匠人的作用吹得神乎其神的，到底能有什么作用。 “对了。” 朱元璋扭过身看着马皇后： “你觉得那个苏烨怎么样，给咱闺女当个驸马如何。” “嗯？” 马皇后惊讶的看向朱元璋： “你怎么突然有这种想法？不过话说回来，你或许还歪打正着符了你闺女的意。” “嗯？！” 这会是朱元璋震惊了，坐起身来： “他把咱闺女怎么了？！” ...... 人声鼎沸，太阳依旧照常升起 比起消息灵通的朝臣和皇帝，苏烨这个小官就显得有些闭塞视听。 朝臣们依旧照例臣奏，无一人对朱元璋昨天的圣旨提出异议，甚至无人参奏苏烨这个始作俑者。 现在的苏烨倒是已经有些适应现在的生活，不过就是上朝的时候依旧摆烂。 唯有徐达等人上奏，请朱元璋拨款大力制造火枪的奏折引起了苏烨的注意。 下朝之后，苏烨正准备去朱元璋拨给自己的匠作官衙巡视。 突然就远远看见工部衙门口，人山人海。 “苏大人，苏大人。” 一名胥吏不知道从道路旁哪里跑了出来，拉着苏烨的官轿连忙说道： “您不能回衙门啊，苏大人。” 第五十六章 激辩！百无一用是书生！ “苏大人，石大人让我告诉您，千万不要回衙门，现在全京城的学子都堵在工部衙门口，就等着您呢。” 老套路，苏烨已经习惯了被人堵门群殴。 为什么这些人就是屡教不改，到底怎么样才能改变他们啊？ “怕什么，这是天子脚下，一群读书人，又不会吃人。” 苏烨淡定的拍了拍官袍吩咐轿夫： “走，回衙门。” 等苏烨从官轿上下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停下了交谈对着苏烨行注目礼。 仅仅是环视一圈，苏烨便知道这些人是有备而来，而且并不像之前一般用激烈，怒目而视却无一人出言不逊，显然是有备而来。 “怎么着，本官脸上是有花吗？” 看着这些闲得蛋疼无所事事的文人，苏烨抬腿走向衙门口。 “且慢！” 数个领头的上前，其中就由李司昭。 “尔等何人，报上名来，今日尔等聚众衙门之外，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修怪本官无情！” “在下淮南李司昭、这位是青州张......” “好了好了，知道你们很有名气，想说什么就快说吧，本官还有事。” 苏烨摆了摆手不耐烦的说道。 “你！” 李司昭拦住好友，转而看向苏烨： “那好，我等今日前来便是想问苏大人，是不是你向陛下请谏敕封亦是一群匠人为官。我等今日前来就是想问个明白，我等这圣贤书是读还是不读。” 闻言，苏烨上前两步打量着来人： “你是何人？凭你也配质问本官？” 李司昭微微一笑拱手道： “家父.....” “你爹就是天王老子都不行，本官是大明的官，遵的是洪武皇帝的圣旨，你一介书生，一无功名二无功劳于社稷，是谁给你的胆子在这里聚众闹事。” 不等对方说话，苏烨便是闷头齐喷，真以为你爸是李刚啊。 又是经典拼爹环节，在大明朝，能再苏烨面前拼爹的只有姓朱的。 李司昭脸颊微红，若不是早就领教过苏烨的粗鄙无礼，今日他可能亦会失态。 “既然如此，拿我就代表京城士子，以圣人子弟的身份请问苏大人，为什么要让一群匠人入朝为官，难道你自贱身份，也等让我等跟随你受辱？！” 李司昭言辞凿凿，说的周围的士子们愤慨不已。 “对，今天不给个说法我们就不走了！” “我等不是低贱之辈，不能任由你侮辱！” “有本事你就打死我们！” 瞅着众人的情绪被调动起来，苏烨冷冷一笑看着李司昭出声道： “你想出名？可以，但是也要看看自己够不够格。” “我匠作司的匠官，那是陛下亲自认定有大功于朝廷亲封为官。” “那又如何？匠人就是匠人，一辈子都是匠人！” 李司昭梗着脖子说道。 “放屁！” 苏烨指着众人怒声斥责道： “尔等自诩为圣人子弟，圣人有言有教无类，天下臣民皆是陛下子民，陛下圣恩一视同仁，你们居然在这狺狺狂吠嘤狂吠，简直是可笑至极！” “横渠四句，历历在耳，尔等可听进去一言半语，除了每日读死书，死读书，便是在秦淮河上喝花酒赏妓女，除了每日醉生梦死、怨天忧地、欺凌弱小你们还会什么？” 苏烨步步紧逼，李司昭本能的后退两步。 “今日匠人有功，尔等可有半分功劳于天下于社稷！” 苏烨激烈的言语很快将官衙里面许多官员都喊了出来，所有人都以为今天苏烨会狼狈不堪，也没人敢和苏烨共患难。 可是谁能想到？ 官吏们震惊的看着挥斥方遒的苏烨，一字一句戳人肺腑。 还觉得不够解气，苏烨垂袖而立： “以我之言论，尔等于国于家百无一用，真可谓百无一用是书生！” 话音落下，全场鸦雀无声。 火力全开的苏烨根本容不得李司昭插嘴，偏偏李司昭自己也不知道如何反驳苏烨。 按理来说，等级分明这就是天理，哪里有什么是非对错、功功过过的。 李司昭心虚道： “你，今日你便是说破天，匠人就是匠人！你上谏奸言，就是祸国殃民！” “哦？依你之言，我这样就是祸国殃民？那好，今日我苏烨便自请革取一切官爵，你也对圣人发誓此生永不为官，好不好？” 李司昭看着苏烨的眼睛，却不敢直视对方。 身后无数道目光袭来，只要他说一句好，他立刻就能成为士子们的英雄，立刻就会声名远播。 可是，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他就再也不能为官了。 若不是想考取一个功名，李司昭早就凭着家里的关系入朝为官。 “怎么？不敢？” 苏烨轻蔑一笑，转而看向其他人： “本官算是看出来了，尔等不过是一群沽名钓誉之徒，碌碌无为之辈，我若是你们便以头抢地一死罢了。” 而不远处，许多聚集在一起的百姓听说了苏烨的事迹。 万万想不到，原来他们这些平头百姓有一技之长居然也能入朝为官。 但是眼前这群读书人居然不让。 “这帮文人老爷当真是不干人事，就不让我们平头百姓出头。” “滚开！” “滚开，滚开！”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周围四面八方顿时传来一阵骚动。 一群士子们环顾四周，却是人人喊打，可是他们明明是来主持‘公平正义’的使者，为什么这些百姓要和他们过不去？ 许多人直接无地自容，有的干脆瞅准机会灰溜溜的离开，李司昭等人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没有多久，不远处就传来了阵阵马蹄声。 徐辉祖骑在马上看着周围的这些士人冷声： “一刻钟后，工部衙门前若还有闲杂人等，一概拿下！” “是！” 城防巡军立刻上前，站在苏烨两侧。 苏烨也没想到，这种时候徐辉祖居然回来这里。 不过也来不及细想，有兵就有底气。 看着李司昭等人，苏烨面带笑容轻声询问道： “尔等还不滚，是想留在天牢吃饭吗？” 闻言，李司昭低着头转身离开。 顷刻间，刚才还义正言辞的士子们做鸟兽散，消失的无影无踪。 第五十七章 门阀之路启航，春心萌动 工部衙门前终于安静下来，周围的百姓也被徐辉祖的人清场。 苏烨来到徐辉祖身边拱手道： “多谢将军。” 徐辉祖冷着脸就好像苏烨欠他二五八万一样，在他看来苏烨可能欺负了他妹妹。 要不是还指着这小子给徐达治病，徐辉祖早就跟苏烨翻脸了。 “本将是奉旨办差，告辞。” 说罢，领着人风一样的离开了。 苏烨见状也是苦笑不得，这徐家人怎么都一个样啊。 摇了摇头，苏烨哼着歌进了工部官衙。 从今日开始，他苏烨当真是要遗臭万年啦～ “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 一旁跟着苏烨的小厮满头黑线，别人碰到这种事都是生不如死，怎么感觉这位爷甘之若饴呢。 “苏大人，麦大人有令，从今天开始，这间厢房划分出来单独给您办公用，麦大人说，既然陛下让您协办匠作司的差事，那从今天开始，有什么事您就自己请示陛下，不比经过工部了。” “哦？” 苏烨跟着官吏来到一旁的东厢房，房间宽敞明亮，他这个六品主事居然和堂官一个待遇。 听完官吏的话，苏烨笑道： “那就劳烦告诉麦大人，多谢他的好意。” “你，把我的东西都搬过来吧。” 苏烨又看向自己的小厮说道。 坐在新办公室里，苏烨转着毛笔。 麦至德乃至工部的官员这是怕被自己拖累了，迫不及待的和自己撇清关系，当然，也有点捧杀的意思。 毕竟说到底苏烨也不过是一个六品主事，这不符合朝廷定制。 沾了点墨水，苏烨在纸上写了四个词。 皇帝、百官、匠作司，最后一个词苏烨想了想了，落笔宗室二字。 苏烨明白，现在的困难都只是虚的，真正的困难还在后面。 等到世家大族觉得匠作司真正想要建立一条另辟蹊径的从士之路，那时候才是最凶猛的反扑。 他们会报团，会向鬣狗一样。 门阀最可怕的就是他们会控制所有的上升通道，而且门阀不会被消灭只会大鱼吃小鱼。 苏烨要成为另类的‘门阀’，那必然需要一个庇护。 大明帝国最大的门阀，不就是朱家吗。 文官集团和苏烨天然不能溶，淮西勋贵代表的武勋集团属于是不溶不行，溶的太深就会召来杀身之祸。 宗室，只有想办法同宗师牵连在一起，休戚与共，苏烨才算是在在大明朝官场上站稳了跟角。 “有了。” 苏烨突发奇想眼前一亮，取来一份奏折提笔沉思。 若是明日有人对自己发难，便用此计。 写完奏折，苏烨大体看了一下还是比较满意的，朱元璋若是还心存疑虑，那自己再给他上上历史课。 将奏折随身带着，苏烨出了工部衙门去了工坊。 以后没事的话，这地方他就不来了，匠作司好啊，自己是老大想怎么就怎么。 “苏大人，您来了。” “大人。” 一路上匠人看见苏烨，简直比见了亲爹都高兴。 苏烨都害怕这帮人冲上来卖身求荣。 “苏大人，咱今天是怎么个章程？” 匠人问道。 苏烨抬手道： “你们跟我过来，今天再我换下配料，你们再加一些温度和时间。” “是。” 匠人虽然不知道苏大人整天鼓捣沙子干什么，但是只要跟着苏烨，就是让他们掏粪都愿意啊。 虽然前几次的试药都没有成功，玻璃大多充满杂质且没有融化，相信只要多实验几次苏烨就能在大明朝用到玻璃了。 午后，苏烨下了衙。 家中后院正在施工，苏烨看了施工进度，反正厕所已经建好了，终于不用被厕所折磨了。 觉得没什么意思，苏烨又去了安庆公主府。 苏烨跟安庆公主还是处的不错的，主要是不管是安庆公主还是怀庆公主，在苏烨都没有什么架子。 “她喜欢什么？” 安庆公主蹙眉看着苏烨，本能有种不爽： “你怎么不问问本宫喜欢什么，你们俩才认识多久？” 苏烨只能心里吐槽咱两也没认识几天啊，只能解释道： “那什么，徐妙锦怎么能和我和公主比呢，只是上次听徐妙锦说，下个月她的生日，这不想问问你送些什么礼物比较合她的心意。” 安庆公主恍然，小嘴一撅： “好吧，本宫误会你了。” “她这个人，别的都不稀罕，喜欢兵器、喜欢吃，哦对了她还喜欢看那种街边小摊上的话本。” “徐大小姐的爱好还挺独特。” 苏烨笑了笑坐下来，安庆公主枕着手腕笑道： “她这个人从小就皮，徐叔叔又惯着她，家里不像皇家规矩大，久而久之就这样了。” 看着安庆公主说笑，苏烨有些愣神，其实如果不是两人身份的问题可能还会对安庆公主有些想法。 不同于怀庆公主的柔婉和徐妙锦的跳脱，安庆公主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花，美而不妖，艳而不俗。 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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