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 朱元璋惊愕的站起身来连忙道： “他真有办法？！” 朱元璋不关心苏烨是谁，他只在乎自己的乖孙能不能救回来。 朱雄英，太子朱标嫡长子，不出意外就是未来的皇太子，大明帝国皇帝。 可是月余前，却被太医判了死刑，天花啊，那一刻，老朱家天都塌了。 锦衣卫小心翼翼拱手道： “陛下，他自己是这么说的。” 朱元璋缓缓坐了下来，面色不定。 “毛镶，给咱把他带回宫去候着。” “遵旨。” ...... 锦衣卫的那帮杂碎还让苏烨洗了个澡，吃顿饱饭，换了身衣裳。 苏烨没受刑，可是那暗无天日的诏狱他是再也不想回去了，比死都难受。 一名锦衣卫面无表情的推开门： “陛下召见，跟我走。” 上次来这里还是苏烨高中进士的时候，谁能想到风水轮流转，转眼成了阶下囚。 胡惟庸案事发已过两年，可是整件事情却牵连十余年，苏烨却因为得罪人被扣了胡党的帽子送上断头台。 养心殿 龙案前的朱元璋并没有表露的很急切，只是静静看着苏烨的档案，殿前还跪着几个瑟瑟发抖的太医。 “罪臣苏烨，拜见陛下。” 没有回应，朱元璋瞥了一眼苏烨，一股无形的压迫感扑面而来，让人胆寒。 “给他说说吧。” 朱元璋吩咐道，只不过不是对苏烨。 为首的太医连忙说道： “陛下，从古至今确实未有天花确切治疗之法，痊愈者全凭天意，实非臣等无能。” “那现在有人言辞凿凿说他能治天花，你怎么说。” 朱元璋冷冷说道。 太医慌忙道： “必然是此人居心叵测，其罪当诛！” 皇孙患病月余，他们束手无策，还说是不治之症，现在有人说他能治，这不把太医们往火坑里推。 朱元璋这才看向苏烨，苏烨冷静下来拱手道： “臣若失手，愿以死谢罪。” “死？只有行，或者不行！没有失手一说，你的命不值钱！” 朱元璋翁声言道。 “臣有一古法，可将天花染于小牛身上，待畜牛染病后，割开痘创取毒敷于患者伤口，不日便能痊愈。” 苏烨缓声说道。 话音落下，殿中立刻响起激烈的驳斥声。 “荒谬！” “岂有此理，老夫数十年行医从未听闻如此骇人听闻之事！” “可笑至极，请陛下诛杀此獠！！” 太医们纷纷指责起苏烨，不仅是为了救自己，更是觉得苏烨此举就是在杀人！ 朱元璋还以为此人有何妙计，忍不住冷笑出声，已经好久没人敢这么戏弄他了，尤其是还牵扯到皇脉。 “好，你好的很！” 朱元璋寒声说道。 “传朕旨意，苏烨欺君犯上，断无可恕，着夷灭三族，以正视听！” 说着，朱元璋起身离开。 太医们大大松了口气，还好陛下没糊涂。 苏烨咬了咬牙，行，孙子死了还能生，老婆呢？！ 随即朗声道： “陛下，皇后娘娘也染了天花，恐有不测。” 朱元璋的脚步猛地顿下，呆愣在原地。 太医们已经不是震惊了，而是惊恐的看向苏烨。 其中一个老头两眼一黑，昏死过去。 马皇后亲自照顾皇孙，朱元璋三令五申不让马皇后以身犯险，若是皇后染上天花，他们这些人全家都得死。 “陛下！不可能！陛下，皇后娘娘身子绝无异样，臣今天早上刚刚为皇后诊过脉。” “臣以身家性命保证，皇后娘娘绝无差错！” “陛下，此贼口出狂言，他甚至没有见过皇后，怎么会知道皇后娘娘染病！” 对，对，朱元璋回过神来，苏烨一直在诏狱之中，怎么可能见过皇后，怎么可能知道皇后染病。 回过神来，朱元璋愤怒的看向苏烨，他敢这么咒咱家妹子，他怎么敢！ “你还想如何狡辩？！” 是啊，他能怎么解释他根本没见过马皇后，却知道马皇后患病了。 苏烨却不顾左右谩骂，同朱元璋对视： “臣请陛下清退左右，若是听完陛下还是不信，莫说夷三族，就是诛臣十族又何妨！” 第二章 朱元璋急了，太子朱标早逝？ 朱元璋回过身来，上前两步死死的盯着苏烨。 苏烨的十族在朱元璋眼里比不上妹子的一根头发，可是他不敢赌。 “出去。” 浑厚的声音从朱元璋嘴里吐出，太医和内侍们谁也不敢多说一句，有条不紊的退了出去。 看着苏烨坚定的面色，反而激起朱元璋的一丝好奇，他凭什么如此笃定？ 背着手走到苏烨面前，朱元璋冷声道： “说吧，给朕说明白了。” 从骇人听闻的治疗方案，到素未谋面的诊断，朱元璋很好奇苏烨哪来的胆量谋害皇嗣，甚至牵扯到皇后。 苏烨也想不到理由，可是他是真不想落在朱元璋手里凌迟处死。 深吸一口气，苏烨平复下心情，看着这位赫赫有名的洪武大帝拱手道： “陛下，这件事或许您不会信......臣曾经在梦中被一仙人赐福，纵观未来六百年，模糊记得后世六百年之事，还曾在六百年后生活过。” 苏烨只能想出这么一个主意，我不装了，我摊牌了，我是穿越来的。 半天，朱元璋一言不发。 朱元璋很难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也不知是该怒还是该笑。 看着苏烨，甚至没有多少怒意，自己跟一个疯子计较什么，真是忙糊涂了。 朱元璋故作恍然大悟道： “哦，原来是这般，你是说，你活了六百年，然后又回到了本朝。” “额，差不多是这样......” “岂有此理！你以为朕可欺否？！” 盛怒之下，朱元璋周身杀气四溢。 到这个时候了，这个苏烨还敢巧言诡辩！ 苏烨知道朱元璋不信，说出了心中酝酿依旧的话： “陛下，臣有凭证。” 朱元璋目不转睛盯着苏烨： “说。” “听说韩国公的弟弟李存义曾经规劝韩国公李善长伙同胡惟庸谋反，韩国公闻言曾说：吾老矣，汝等自为之......” 话未说完，朱元璋立刻目眦欲裂的呵斥住苏烨： “住口！” 瞬息之间，一股寒气席卷朱元璋全身。 “你，你是如何知道的，是谁告诉你的！！” “陛下，知道此事的人除了韩国公李善长、太仆司丞李存义和陛下，其他人不是都已经被灭口了吗？” “很简单，这件事是陛下晚年自己记录在史册上的。” 苏烨看向朱元璋缓缓道来。 洪武十三年，胡惟庸案发牵扯到太仆司丞李存义，后者几乎没坚持几下就交代出了李善长，或者说，是朱元璋逼问到底李善长有没有参与。 李善长虽然没有答应胡惟庸，却也没有检举对方。 出乎意料的是，朱元璋并没有对李善长动手，甚至赦免了李存义。 一股无法用言语表明的恐惧席卷的朱元璋的内心，这件事除了自己和李善长两人还有谁知道？ 这个苏烨，他不可能认识两人更不可能得到两人的如此信任啊！！ 下朱元璋几乎是立刻就相信了苏烨的话，他真的是后世所来之人？！ 随即，朱元璋震惊的看着苏烨，似乎想通过肉眼看透对方一般。 久久，朱元璋都没有回神过来，见状苏烨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那就可以继续下面的计划了。 朱元璋这种人，永远只会半信半疑，更不会表现出自己的真正想法。 果然，回过神的朱元璋收敛了神情，看向苏烨哦目光多了几分隐晦的忌惮和好奇。 “即便如此，你从后世而至，那又如何，朕要杀你，你就得死！” 朱元璋阴声说道。 苏烨随即拱手道： “臣此来，不仅是为了救皇孙，更有一桩大事要做。” “哦？” 朱元璋好奇的追问道： “何事？” 难不成这个苏烨还知道谁又在谋反？ 岂料苏烨接下来的话，几乎让朱元璋昏厥过去。 “陛下，史书有载，皇嫡长孙朱雄英，洪武十五年五月初一薨逝，同年八月，孝慈皇后马氏病逝！” 这一段苏烨记得特别清楚，因为喜爱明史。追究起来，这一段简直就是明朝命运悄然改变的地方。 皇嫡长孙死了，妻子死了，太子朱标死了。 如果是朱雄英继承皇位，或许一切一切都将改变，没有永乐大帝，也不会有叫门天子，明朝国祚皆是未知。 一秒，两秒，三秒。 “大胆！放肆！乱臣贼子！” 朱元璋怒不可遏的看着苏烨，像一头暴怒的雄狮，几近失控。 雄英只有半月可活，妹子还有三月阳寿，他怎么敢，他怎么敢这么说！ 听见里面的怒吼，门外的内侍们顷刻之间跪倒一片，大太监王景宏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上一次陛下如此失态的时候，杨宪死的老惨了。 此时此刻，苏烨只能冷静道： “陛下，事实就是事实，不会有错。” “你不怕朕杀了你！” 朱元璋虎目圆睁，苏烨也是豁出去了： “陛下要杀我那就是斩断大明国运，您尽可以杀了我，就相当于给皇后娘娘判死，您，要赌吗！” 苏烨后背冷飕飕，还是那句话，我赌你不敢杀我。 朱元璋怒极反笑，横眉冷对指着苏烨： “你是说，杀你区区一个苏烨就是斩断大明国运！” “如果你以为这样就可以要挟朕，那你错了，朕不会受人要挟，朕会死，皇后也会死，但是大明，会一代一代传承下去！” 朱元璋牙都快咬碎了，不论今天苏烨是真疯还是装疯，将此獠凌迟处死尚不足惜！ 王霸之气赫然于表，苏烨还是很佩服朱重八的定力的。 明明很在乎，又放不下脸面。 苏烨并没有和朱元璋强行争辩继续说道： “是，皇孙若逝还有其他皇孙，皇后娘娘薨逝，百年之后陛下亦可作陪。太子殿下，仁慈宽厚，贤名远播，威传四方，日后必是一代圣主，大明一代更比一代盛，您说的都对。” 听着苏烨娓娓道来，前两件戳着朱元璋的伤心事，最后一事也是他的期盼。 此刻的朱元璋第一次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局势好像都掌控在对面这个疯子手里。 看着朱元璋，苏烨躬身微声道： “若是太子殿下英年早逝，陛下，还敢同我赌吗？” 轰～ 刹那间，朱元璋的脑子有种针扎一样的感觉，双目无神的看着苏烨，如遭雷击。 第三章 稳坐钓鱼台，皇后发病？！ 太子，太子，不可能，竖子乱言，对，竖子乱言而已，不足取信。 头脑混乱的朱元璋看了看苏烨，只觉得心口淤堵，平生第一次对未来有种恐惧感。 看着平静诉说的苏烨，朱元璋有种无力感，只觉得头昏脑胀。 许久，朱元璋暗自深吸一口气，再次挺起腰杆： “朕不想听你的疯言疯语了，为了给皇孙祈福，只诛你三族便是，滚吧。” 苏烨绝不可能在这时候放过朱元璋，现在的朱元璋说话明显就是底气不足，他在诈自己！ 于是苏烨继续自顾自道： “史书载，洪武二十五年，皇太子朱标巡边归朝，染病不愈......病逝。” 抬头看向朱元璋，苏烨缓缓吐出两个字。 不管朱元璋的面色，苏烨娓娓道来： “陛下说是不信，尽可以寻人实验治愈天花的方子，此乃仙人所授。陛下若是还不信，过不了多久，皇后娘娘恐怕就会发病，陛下如若再不信，臣请赴死！” 只要朱元璋寻人试药天花的疗法，他就不能不信。 因为这个时代，只有天意才能让天花病人活下来。 接下来就是马皇后，接下来苏烨就可以考虑如何在这大明活的更滋润了。 我就赌你朱元璋的牌桌上，没有筹码！ 无论是真是假，朱元璋平生第一次感觉到恐惧，那是一种遍体生寒的感觉，即便在尸山血海中，即便陈友谅大军兵临城下的时候都未曾有过这种恐惧。 缓缓闭上眼睛，半晌，朱元璋睁眼看着苏烨许久。 “来人！” 嘎吱一声，锦衣卫指挥使毛镶和内侍总管王景宏带人冲了进来，只要朱元璋一句话，他们就一拥而上将苏烨拖出去乱刀分尸、挫骨扬灰。 “王景宏，将他带下去在宫里找个地方好生看管起来，一起用度随他，他有任何闪失，你就不用来见朕了。” 豆大的汗珠掉下，扑通一声，王景宏跪在地上： “奴婢遵旨。” 所有人震惊的看向朱元璋，而后面面相觑。 刚才皇帝那么生气，这旨意，怎么好像是让他们将苏烨当祖宗供奉起来？ 陛下气昏头了吧！ 苏烨没有多说，躬身行礼： “谢陛下天恩，臣告退。” 说罢，毫不留恋的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朱元璋看着苏烨离开的背影一言不发，铺天的杀意让杀人如麻的锦衣卫指挥使毛镶也略微胆寒，连忙低下了头。 一生轰轰烈烈的洪武大帝此刻像山一样沉默了下来，颇有种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寂寥。 久久，朱元璋的声音响起： “毛镶，朕要知道他的一言一行甚至一顿吃几粒米！” “是。” “还有一件事，你亲自去办。” 朱元璋扭头盯着毛镶： “亲自！” 哗啦一声，毛镶及麾下锦衣卫半跪在地上奉旨。 ...... 皇宫，后花园 “苏大人，这两日只能委屈您先住在这里了，有什么取用您尽管开口。” 王景宏特地给苏烨单独找了个地方关押，由于不知道朱元璋的态度，所以现在客气的很。 苏烨估摸着朱元璋就算是找人实验也要几天，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古色古香还算不错。 “劳烦公公了，笔墨纸砚，暂时只需这些了。” “大人客气了。” 接下来，苏烨就得想着下一步计划。 如何能让自己从朱元璋通贯未来的妖怪，变成朱元璋，变成大明离不开的支柱。 不时，王景宏便派人送来了笔墨纸砚。 “苏大人，这两个宫女和太监是陛下恩典，贴身伺候您的。” “有劳了。” 也没有苏烨拒绝的份，这四个人本来就是监视苏烨来的。 太医院 几个太医院首聚在一起商量着。 “皇后娘娘确无症状啊。” “不如我们稍晚的时候，再去为皇后娘娘请脉？” “我看你们都被那竖子吓怕了！他懂什么医理，我还从未听闻隔空诊治一事！” 另一人附和道： “以牛毒治天花，简直是骇人听闻，以毒攻毒岂可如此，这个苏烨真乃祸国殃民。” “说的也是，差点被他唬住了，不过小心无大错，保险起见，这几日还是不要让皇后娘娘见皇孙为好。” “有理。” 被圈禁之后，苏烨就是上茅房都有太监跟着，朱元璋是怕自己跳粪坑自杀吗。 两个宫女面容姣好，苏烨在桌案前写写画画，还有红袖添香，日子也算快活。 数日后，太子宫 太子朱标捏了捏鼻梁，显得很疲惫，继太子妃吕氏贴心的为太子奉茶。 “没有告诉母后吧。” 吕氏摇了摇头： “听你的吩咐，没惊动母后。” 全宫上下折腾了一晚上，这才稳住朱雄英的病情。 太医上前低声道： “殿下，皇孙的病情目前是无碍了，只是......” 吕氏看起来十分担心朱雄英： “我听说前日不是有个什么人，能治天花吗？为何父皇不让他为雄英诊治。” 闻言，朱标奇怪的看向太医。 太医连忙道： “殿下，此人是个死囚，为了活命，失口乱言，实在当不得真。” “可是现在你们又没什么好法子，还不如用来试试。” 吕氏说道。 太医无奈，只能将苏烨的法子说给朱标，朱标叹了口气： “罢了，还请诸位太医多尽点心。” 吕氏暗自咬了咬牙，她当然知道那个苏烨是无稽之谈。 但是...朱雄英可不是她的亲生儿子，他一日不死，吕氏是夜不能寐。 她不敢坑害朱雄英，现在却是天意啊！ 还没等几人说完，就有太监慌忙的跑了进来。 朱标心中陡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出什么事了？” “殿，殿下！今日凌晨，皇后娘娘突然高热不退，太医说。” “说什么？！” “可能娘娘染上了天花.....” 朱标猛地站起身来，突然感觉头晕目眩。 “太子殿下！！！” 养心殿 一夜未眠的朱元璋听到孙子无碍点了点头，穿着寝衣看着奏折，叹了口气。 以往皇后不在身边，他也未曾有这种空落落的感觉，尤其是那天苏烨口出狂言，说皇后命不久矣，他虽一万个不信。 奈何自从亲自照顾孙子的马皇后，已经有半月不见朱元璋了。 听见门外的动静，朱元璋闻声望去诧异道： “玉儿，你咋来了，皇后呢。” “陛下，陛下，娘娘她，她......” 马皇后的贴身女官泣不成声，朱元璋手中的奏折无力的掉在地上。 第四章 评判朱元璋，苏烨身份有假？ 后宫之中，朱元璋的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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