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 他上了心,骂得也就肆无忌惮了。 “南海离你宗门不过十几里,派点人去监视或者威慑也不会?你这宗主是怎么当的?就他娘的会作威作福吗!” “魔族不老实,谁离得近谁就冲上去揍!一个个都没长手?” 这是典型的魔族行事准则,不讲究什么以和为贵,全靠武力打天下,虽然有效,有道理,但正道的宗主长老理解不了,也不敢苟同。 “这……” 几人又挨骂又不赞同他如此行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又是启微站了出来,“折枝仙君,此事不如从长计议?如往日那般……” “嗯。”不等他说完柳折枝就应下了。 倒不是多愿意管这些事,只是图个清静,不然这些老头子都能念叨的很,他嫌吵。 他都发话了那些人哪会再听墨宴骂人,瞬间身形就消失在原地,一个不剩。 “你又答应了什么?”墨宴不懂他们在打什么哑谜,气势汹汹的进殿追问,“往日那般是哪般?” “昔日我未曾修为尽失,却又不愿出门听他们议事,师尊便让他们写在纸上给我,我来批阅。” 柳折枝半倚在美人榻上,合上书揉了揉眉心,“他们……吵。” 自从没了修为,他一向说话慢慢悠悠,即便是清冷的语调,这样缓慢也会平添些娇气劲,如今说旁人吵闹,没一点不耐烦,倒像是在撒娇。 更何况听的人还是墨宴,直接认定他就是在跟自己撒娇。 啧,矫情。 好端端的撒什么娇啊,老子又没说他什么。 “吵……嫌吵你就早点说呗,像谁愿意搭理他们似的,你早说老子早把他们赶走了。” “赶走也会再来。”柳折枝起身走向书案,边走边道:“师尊他……守不住人界,难当大事。” 墨宴一愣,“你都知道?” “为何不知?”柳折枝觉得他问的有些好笑,“蛇蛇,我只是不掌权,又不是眼盲心瞎,做得了这仙君,自然也知晓俗世。” “他们不都说你不问俗世?” “不过是师尊怕我与他分权罢了。” 柳折枝端坐在书案后,扶着衣袖执笔,带着几分洒脱,又有着仙君的稳重自持,这又是墨宴没见过的,他的另一面。 两人打架打了几百年,最开始墨宴只以为他是为正道除魔卫道,如世人说的那般不食人间烟火,不问俗世。 后来被他捡到,两人相依为命,他却在柳折枝身上看出了些真实性情。 欺负蛇蛇的黑心缺德,自言自语的幼稚,还有那些咬蛇信子给蛇尾打蝴蝶结的奇怪举动,他又以为这样才是真正的柳折枝。 却不曾想,现在柳折枝又有了他没见过的另一面。 这是真正的一界之首的魄力,处理得了手下事务,也能一身修为威慑整个修真界不敢轻举妄动。 但…… 墨宴心中有了一个离谱的猜测。 “所以从前人界的事务都是你在处理?不问俗世都是假的,他段承乾就是个传信的,却抢了你的所有功劳?” “嗯。”柳折枝淡淡的应了一声,就像在说别人的事一样。 还真是这样?! “他娘的!”墨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一脚踢翻了旁边的椅子。 难怪这些年人界能平安无事,他就说段承乾那草包没这个能力,原来都是抢了柳折枝的功劳! 所以柳折枝当真是一人撑起了整个人界。 事务是他处理,打架是他出面,被段承乾当傀儡使唤,现在没了修为就成了弃子,还被段承乾当做眼中钉! 想明白了柳折枝吃的所有亏,墨宴差点当场吐血,盯着书案后的人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几个字都快写在脸上了。 “你全都知道,你知道他利用你,知道他抢了你的所有辛苦,你他娘的为什么不站出来昭告六界,你就这么任由他欺负?!” 柳折枝执笔的手顿了顿,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跟他解释。 难不成要说自己是社恐吗? 可这种病在这个世界并没有,他说了也不会有人信,弄不好墨宴还要当他是随口糊弄,又跟他吼。 不能说根本原因,柳折枝便说了些其他的,“他是我师尊,尊师重道是本分,左右不是什么大事,他愿意出风头便让他去出,名利皆是身为之物,我无心于此,便权当还他当年捡到我,将我抚养长大的恩情。” “抚养长大的恩情?” 墨宴“砰”的一声拍上书案,差点把书案给拍碎了,“你年少时他对你好吗?你好好想想他对你好吗!” 不知道柳折枝记不记得,他这个死对头可都是记得清清楚楚。 除去那次在宗门外罚跪,赶上大雨倾盆也不让起身,段承乾对柳折枝那些刁难,光是他知道的就不下数十回。 雪域夺宝,各界派去的人手都有几百人之多,乾坤宗却只有柳折枝一个。 没有帮手,没给什么稀罕法器,就让柳折枝带着本命剑,一人对上整个六界前来夺宝的人。 当年他还当面笑话过柳折枝,说他不自量力。 虽说后来那宝物要到手了,被他顺手让给了柳折枝,但这都是他出的力,段承乾让柳折枝孤身一人前去,分明就是刁难。 夺宝时类似的事不少,除此之外还有柳折枝那年奉命与冥界交手,最后人界与冥界议和,推当时刚及冠不久的柳折枝出去给人赔礼。 那是墨宴头一回看热闹没笑出来。 当时他特意从魔界赶去,想嘲笑死对头打赢了还要给人赔礼,可看到柳折枝被段承乾命令屈膝要给当时的冥尊行大礼道歉,他气得没忍住,现身跟正道打了一架,把这事给搅黄了。 后来墨宴回去挨了老魔尊一顿鞭子,派手下去打探柳折枝的情况,听说没再跪那劳什子冥尊才勉强咽下这口气。 两人年少相识,虽是死对头,但段承乾动不动就推柳折枝出去挡灾,从他认识柳折枝时就是这样,他看不出一点抚养的恩情,全是利用,甚至不拿柳折枝当人。 “你他娘的说话!他对你好吗!啊?对你好吗!” 墨宴越想越气,恨不得直接弄死段承乾算了,柳折枝却还说段承乾有什么抚养的恩情,气得他又是吼又是拍桌子,真想看看一个正道的仙君究竟为什么蠢成这样,好坏不分! “柳折枝你就是个蠢……” “邦邦!” 脑袋被笔杆打了两下,墨宴嘴里的话都停住了,不敢置信的看着执笔的人,“你他娘的还打老子?!老子是为你好!” “邦!” 柳折枝又当着他的面往他头上敲了一下,“蛇蛇不许凶,为我好也不许凶。” “你……”墨宴一口气差点上不来,“柳折枝你凭什么!你他娘的别太过分了!” “凭……”他就是随口一吼,柳折枝还当真了,很认真的回答,觉得自己与蛇蛇不该不说实话,便犹豫着说了真相,“蛇蛇太凶,我会害怕。” 墨宴的怒吼都到了嘴边,愣是被他这句话给惊得咽了回去。 柳折枝……害怕? 柳折枝怕我凶怕我吼??? 墨宴盯着他,满眼都是怀疑人生,就这么看了一眼,又看一眼,整整看了半盏茶的时间,最后…… 气笑了。 “你害怕个屁!少把老子当傻子耍!” 柳折枝:??? “我不是……” “你会害怕?你折枝仙君会害怕?你嫌老子吵就直说!” 墨宴哼哧哼哧直喘粗气,在原地暴躁的转了好几圈,“老子就知道!你就是嫌弃老子吵!喜欢蛇身,不让老子说话!老子早该想到了!” 柳折枝:“……”说实话竟然不信,跟人交流真的好难。 他无奈了,墨宴还在那生气呢,最后又回来质问他,“我对你好你嫌我吵,段承乾利用你你当他是好师尊,还要报恩,柳折枝你……你……” 其实是想骂点王八蛋之类的话的,但是对着柳折枝那张美得过分的脸,墨宴怎么也说不出口,最后咬牙吼了一句,“你他娘的气死老子了!” “并非当他是好师尊,因果之事,蛇蛇不懂。” 柳折枝耐心的与他解释,虽然不能说系统和穿书的事,但还是尽量把能说的都说了,“我这辈子活着的意义便是因果二字,为的是顺应天道,你可能明白?” 他在原来的世界已经寿数燃尽,重活一回便是要补全书中剧情,穿书为的是做任务,可他不做任务,自然要付出别的代价,此为因果循环。 什么苦修,什么被利用,皆是修行,也皆是因果,非人力可以更改。 柳折枝活的通透,桩桩件件全都想的明明白白,可墨宴不信天道,不信因果,所以他也不信这套说辞。 “去他娘的因果!你少跟老子胡扯!魔族不讲究因果,照样活在这世上,活的好好的!” 墨宴冲到书案后面按住他的肩膀,“我就问你一句话,段承乾欺负你,老子给你报仇,你让还是不让!” 柳折枝你最好说让,你要是敢不让,老子就……就走……不行,不能走,就把你抢走! 杀了段承乾再把你抢回魔族! 他虽然字字句句都暴躁得很,柳折枝却听得出来,他是真心心疼自己,所以才生这么大的气。 是以未曾与他计较什么,只抬手往他头上摸了摸,“自然是让的,我只是怕蛇蛇染了我的因果,日后伤及自身,得不偿失。” 他一主动亲昵,墨宴就吼不出来了,看似不情不愿,实则偷偷把头往下低了些,方便他摸。 “那你说,我重要还是段承乾那老不死的重要!” “自然是我的蛇蛇重要。” 柳折枝选的毫不犹豫,因为这世上只有蛇蛇是他唯一接受的人,他不仅选了,还很自然的把墨宴拉过来。 “蛇蛇不要凶,蛇蛇亲亲。” 这一次,蛇蛇不是蛇身,他清楚的知道就是墨宴,也还是主动亲了上去。 亲亲鼻子,亲亲嘴巴,喜爱之情溢于言表,只是意在安抚他。 墨宴僵在原地,人都傻了。 柳折枝……柳折枝主动吻我了? 他这是……他是在跟我索吻? 没错!一定是这样! 他是要跟我亲近,但他不好意思说!幸亏老子聪明!一被暗示就懂了! 猝不及防被抱起来走向床榻,柳折枝满眼迷茫,“蛇蛇?” “知道了知道了,都给你。” 柳折枝:??! 五十九、醋到点亮病娇属性,蛇尾来了 别管柳折枝多猝不及防,墨宴对此可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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