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即便他现在不是人形,只是一条小蛇,柳折枝都能看出他是在傲娇,还觉得他那傲娇的模样可爱死了,看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悠悠的起身下床。 既然已经醒了,殿内这么乱糟糟的实在是没法忍,柳折枝喝了些水便俯身去捡那些衣服准备拿去洗。 本就身子虚弱,还睡了两年,走走路就够费力了,何况还要一次次俯身,没捡几件他就开始咳,一声接着一声,掩唇的手上也带了血。 墨宴原本还在旁边看着,觉得他矫情,都要活不起了还管什么整洁不整洁,结果看到他咳血,瞬间半个身子都立起来了,疯狂吐信子。 柳折枝!你他娘的给老子滚回来躺着! 柳折枝掏出锦帕擦掉手上的血迹,锦帕还未放下,袖子就被咬住了。 蛇蛇晃着脑袋咬他的袖子,估计是连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拼命要把他往床榻的方向拉。 “蛇蛇是要让我回榻上休息么?” 蛇头上下动了动,很有灵性的点头。 “不碍事,只是捡了衣服去洗干净,蛇蛇放心。”柳折枝用指尖在蛇头上点了点,示意他可以放开了,“日后还要在这里住上许久,这样满地都是衣服不成体统。” 墨宴理解不了,什么体统能比命还重要? 这也是他讨厌正道的原因,把那些规矩礼数体统看得比什么都重,净弄些虚名,虚伪至极。 他咬着袖子不肯放,非要改改柳折枝这臭毛病不可,可柳折枝也是个犟的,就是看不惯住处凌乱,一人一蛇就这么僵持着。 最后蛇气得都快跳起来了,人还一副完全在状况外的淡定悠然。 “蛇蛇累了么?累了便放开吧,我要去洗衣服了。” 墨宴听得差点吐血。 柳折枝就是有这个本事,每回都能用轻飘飘的一句话,或者慢慢悠悠的一个动作气得他想死。 行,你去洗,累死你算了! 柳折枝你给老子记着,你就是累死了,死在老子眼前,老子都不管你!看都不会看一眼! 墨宴怒气腾腾的松了口,把那袖子放开的下一秒,柳折枝便拿起他放到了旁边的软垫上,“蛇蛇好生休息,今日便不带你去偏殿了。” 柳折枝说完就抱着那些脏衣服走了,走出老远墨宴还能听到他的咳嗽。 其实是真的没有大碍,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若真是会累死,柳折枝也不会执意要这么做,他如今的身子吐血早已是常态,若是怕吐血便什么都不做,那日子还怎么过。 这道理墨宴自然也懂,只是看不惯,越看越气。 自己在那气了一刻钟,发现柳折枝还没回来,又忍不住开始多想。 怎么还不回来,不会真累死了吧? 那么多衣服哪能洗那么快,他却跟傻了似的,在软垫上坐立不安的转了好几圈,最后到底是爬下去了。 老子就去看一眼,他要是累死了,我就炼化他化形! 不听劝的死对头累死也活该! 哼哧哼哧往偏殿爬的时候心里还这么恶狠狠的想呢,结果爬过去看到柳折枝费力的洗衣服,还只洗了一件,洗一下咳一下,指尖都有些发抖,他又看不下去了。 老子真他娘的服了!就非得这么作死是吧! 行!洗!洗就洗! “扑通!” 黑色的小蛇突然跳进水中,水珠溅了柳折枝一脸还嫌不够,又用蛇尾故意拨弄水去泼他,柳折枝也不生气,“蛇蛇是担心我么?” 担心个屁! 老子是怕你累死了,浪费老子辛辛苦苦给你续的命! 墨宴咬牙切齿,也不理他,就叼了衣服一角滚上去用鳞片开始搓。 以前柳折枝拿他洗衣服他都要气死了,现在反倒开始自己拿自己主动给柳折枝洗衣服了。 柳折枝看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看到他把脏污的血迹搓掉了才反应过来,“蛇蛇是在……帮我洗?” 废话!你自己没长眼睛吗! 问问问,都看见了你还问个屁! 墨宴又用蛇尾弄了水往他脸上泼。 老子都他娘的给你洗干净,一件也不落下,你能给老子滚回去躺着了吗! 二十三、这是交换定情信物吗? 柳折枝只知道蛇蛇是在心疼自己,哪知道他的目的是让自己回去躺着,还在旁边夸他,“蛇蛇好棒,洗得好干净。” 老子让你回去躺着! 蛇尾又泼了水过来,虽然只有一点水珠,柳折枝也能看出蛇蛇是生气了,以为自己夸得不够好,又重新想了措辞。 “蛇蛇小小年纪便如此会心疼人,日后寻了道侣也定是这世上最美的美人,视若珍宝,琴瑟和鸣。” 蛇尾都拨弄出水花了,听清他夸得是什么,墨宴又及时收住了。 你……你他娘的少在这废话,别以为说好听的老子就不骂你! 把那点小动作都看在眼里,柳折枝觉得思路应当是对的,又接连夸了好几句。 “我只教导你修道修心,蛇蛇却能自己悟出劳其筋骨方能炼其心志,有此等悟性,日后必定是六界首屈一指的大能。” “如今也就是未曾化形,若是化了人形,蛇蛇修为品性皆是常人所不及,容貌又俊美非常,清风朗月之姿,松竹翠柏之质,不知要被世人如何魂牵梦萦……” 墨宴出生就是魔,后来做魔尊更是被六界称作大魔头,走到哪都差不多是人人喊打,嚣张到让人恨得牙痒痒,就没听过什么夸奖,光挨骂了。 这么一连串好听还文雅的夸赞听完,还是死对头当着他的面如此诚恳的夸,墨宴都忘了什么是骂人了。 一身的鳞片在那清冷悠然的嗓音中就差搓出火星子了,恨不得现在就化出八只手来一起给他洗衣服。 这么明显的反应柳折枝怎么会看不出来,恍然大悟的点点头。 原来如此,蛇蛇不像小猪,倒像是小毛驴,是要顺着毛哄的。 柳折枝无意中掌握了正确教导蛇蛇的方法,本就是提倡勤修苦学方能成才的人,自然不会溺爱蛇蛇,巴不得从小培养蛇蛇能吃苦,也好养成坚韧心性,免得日后遇难而退,担不得风雨。 于是墨宴就忙起来了,刚洗完衣服又看到他要收拾床铺,咬他袖子让他不要弄他不听,他自己弄还累得咳血,最后只能亲自顶上。 没有被子边角大的一条蛇,硬是叼着被子卷起来,又换上新的,整个床铺全都收拾一遍,在柳折枝的夸奖中干得越来越起劲。 寝殿内要收拾的太多了,墨宴自己过的粗糙,弄得哪里都乱糟糟的,柳折枝根本看不下去,索性从头开始收拾,先去了平日最常用的书案。 结果刚走过去就看到书案上摆着自己的画像,虽然不算惟妙惟肖,但也是可圈可点,只是被一道墨痕弄花了,衣袍下摆未曾画完。 他愣在那里盯着画像看,墨宴这时候也想起来他苏醒之前自己在做什么了,整条蛇不受控制的有些发烫。 画死对头画像被当场抓包,这也太他娘的羞耻了! “蛇蛇画的真好。”柳折枝不仅看,还拿起来仔细欣赏,越看越欢喜,虽然表情没什么变化,但眼睛亮晶晶的,“原来蛇蛇如此想念我,如此喜欢我么?” 说着又把那画像珍视的收起来,“我也喜欢蛇蛇,最喜欢蛇蛇。” 他没撒谎,这世上他无牵无挂,无亲无友,身外之物他也不在意,如今唯一在意的也只有手中这条小蛇,喜欢自然也是唯一的,最喜欢的。 墨宴鳞片更烫了,吐着信子跟他辩驳。 谁想你了?谁喜欢你了?老子是你死对头!烦死你了! 要不是这里只有你一个人,鬼才会画你! “么么。”又被亲了头。 墨宴:…… 这个变态!就不该让他醒! “这幅画像很好看,只是还没画完,蛇蛇可以再给我画一幅么?” 柳折枝问的自然极了,墨宴却听得直瞪眼。 你他娘的以为你是谁啊?老子堂堂魔尊又不是画师,你说要就要,谁给你的胆子这么…… “好蛇蛇,给我再画一幅吧……” 柳折枝身子更虚弱了,语气自然也跟着轻,有点动作就要喘一喘,语调慢悠悠的,这么一说更像撒娇了。 软还是其次,主要是那清冷的嗓音也盖不住听着有点……娇。 这么个大美人,还是曾经的死对头,现在就西子捧心一般娇弱,对着你撒娇,墨宴牙都要咬碎了也没顶住。 那……那本尊就勉为其难再给你画一幅吧。 蛇蛇在掌心点了头,柳折枝眼睛更亮了,环顾四周后找了个最常看到的地方,指着床榻旁边的墙壁给他看,“蛇蛇,等你画好了,我便将那画像挂在此处,日日都能看到蛇蛇赠予我的心意。” 不难看出他是发自内心的喜欢,甚至算得上赤诚的真心,墨宴还是不懂他为何能对一条小蛇这么好,这么特殊,倾尽真心,但不得不承认—— 这种感觉真他娘的不错。 “蛇蛇赠予我画像,我便回给蛇蛇……”柳折枝思索片刻,翻开衣领取下了脖子上的玉佩挂到他身上,“这玉佩我来到这里时便戴着,虽不是什么贵重宝贝,却是贴身之物,也算是一点心意。” 墨宴低头看看那块玉佩,上面还带着他的体温,硬是把经历过大风大浪的魔尊给整不会了。 你这……你们正道的礼数都这样吗? 怎么弄得跟……跟道侣交换定情信物似的…… 有礼数也只是回礼,自然没有这么交换的,只不过柳折枝真心待他,想把最好的都给他,所以才给了贴身之物。 “蛇蛇喜欢么?若是不喜欢便摇摇头。” 老子不喜欢有用吗?你一会儿又得按着老子点头,你那缺德法子老子早就看透了! 墨宴没动,还用蛇尾拨弄了一下玉佩。 你别说,这玉倒是好玉,触手升温,还带着点香……嗯?柳折枝的体香都把玉佩腌入味了? 看来确实是一直贴身戴着许多年了。 这次柳折枝没打算强迫他,若是他不喜欢就准备给他换一个的,但看他没摇头,也就没再换。 “那便如此说定了,蛇蛇还太小,我先帮蛇蛇收着,日后再……”柳折枝上手去收那玉佩,却被蛇尾给抽了一下手。 “蛇蛇?” 墨宴咬着玉佩瞪他。 柳折枝你还是人吗?给出去的东西还有往回收的! “不是不给蛇蛇了,蛇蛇这么小,戴着这玉佩不方便。”柳折枝扯了扯挂玉佩的绳子,“你看,挂着你身上是要垂在地上的,等你长大了就还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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