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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似地卷进来,正在说话的卢氏和顾青竹俱都转头看他。 难得见婆媳两个相谈甚欢,慕锦成疑惑地眯起眼睛。 卢氏挥挥手:“你怎么这会儿就回来了?还不快去洗手,茯苓一会儿就在屋里摆饭,我吃的清淡,又不合你胃口,为何不在私学里吃,那里伙食又不差的。” 慕锦成洗了手,大咧咧地坐在床边哄道:“娘病着,我不能伺疾,还要吃香喝辣的,岂不是太不孝了!” 卢氏笑着,用手指戳他的额头:“你这百多斤,也就一张嘴好使,想要孝还不容易,赶快给我生个孙子!” 顾青竹一听,头一下子埋到胸口,慕锦成倒是没羞没臊地说:“这还不是迟早的事嘛!” 母子两个其乐融融,却听外间传来慕绍堂的说话声:“夫人呢?” 茯苓正传菜,笑着说:“夫人好些了,三爷和少夫人在屋里陪着说话呢。” 入室,慕绍堂板着脸,慕锦成和顾青竹站起来行礼。 “你没事就好好将养身子,别折腾内院里的那点破事!”慕绍堂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语气十分生硬。 卢氏隐了笑容,肃着脸问:“是魏家人告状,还是蔡氏抱怨?” 慕绍堂有些疲惫地说:“安安生生不好吗?” 卢氏突然咆哮道:“不好,非常不好!我凭什么要看一个下人和贱婢的脸色,知道内情的,说我贤惠顾大局,是忍她在外头做事的丈夫儿子,不知道的,还当我这个当家主母是个软柿子,以至于谁都想要动手捏一捏!” 慕绍堂看她突然发怒,额头青筋直爆,他仿佛不认识似的,一脸绝望地摇头。 顾青竹终于知道,卢氏说的外头的压力是什么。 她鼓起勇气说:“父亲,罚花婆子,捆魏婆子,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母亲病着,不干她的事!” 慕绍堂对顾青竹印象不坏,这会儿根本不信她的话,只当她是为卢氏掩盖,遂拧眉道:“做好你的身份,好好在后院绣花烹茶不行么,做什么搅合在这些事情里头!” 顾青竹咬了咬下唇,辩解道:“父亲,我觉得我做的是对的,俗话说,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我们若是任由花婆子魏婆子等人胡作非为,咱们慕家就算是有金山银山,也架不住这些个蛀虫啃噬,总有一天要支撑不住的。” 慕绍堂气恼地一巴掌拍在桌上:“翻了天了,慕家的事几时由你做主!” 他的力道很大,桌上的茶盏一跳,发出混乱的碰撞声,茯苓正带着小丫头上菜,见此情形,立时又退了出去。 “娘管内宅,如何处置事情,是她的权利,再说,我媳妇只是说了句真话,你这般吓她做什么!”慕锦成平日里根本不想挨近慕绍堂,可这会儿见母亲和顾青竹都被骂了,一时气愤,也顾不上害怕了。 “兔崽子,青天白日不上私学,混吃等死,要你何用!”慕绍堂见他竟敢违拗他,顺手操起茶盏,朝他面上砸去。 上好的白瓷应声而碎,慕锦成的额头蜿蜒出一条血线,像一条赤红的小蛇从乌黑的头发中游了出来。 “你……”卢氏一见,心疼不已,颤着声道:“我只有这么一个儿,你索性连我也一并打死,便再没人碍你眼了!” 卢氏剧烈咳嗽,胸中气血翻涌,顾青竹来不及细想,她说的一个儿是什么意思,她这会儿只顾得上一把抱住她,帮她顺背,连声道:“母亲,身子要紧,莫要动气!” 可终究还是没有用,卢氏一口血喷了出来,她嘴角挂着带血的粘液,凄惨一笑:“待我们母子俩都死了,你就和那贱婢一起过吧,可不就如了你的意了!” 说完,卢氏两眼上翻,往后一倒,一下子昏死过去! “娘!”慕锦成红了眼,他只觉他两世的母亲都是遇人不淑,内心不免激荡,头脑一时发热,什么都不顾地向慕绍堂冲去。 顾青竹见他似要发疯,她猛扑过去,死死抱住他,大声叫:“慕锦成,不可以!” 他头上的血线变成了好几条,被他一抹,半张脸血迹斑斑,他在顾青竹怀里低声嘶吼,像一只困兽。 “简直不可理喻!”慕绍堂见屋里闹得实在不像话,恨恨地起身离开。 见他走了,顾青竹冲外面大嚷:“茯苓,快去请谭先生!” “啊!”茯苓应了一声。 外间的花盆似乎被碰到了,哗啦一下,传来土陶罐子破碎的声音。 等谭立德匆匆来的时候,慕锦成坐在桌边,正用帕子捂着头,而卢氏虽然被顾青竹掐醒,却像个木头人似的躺在床上,脸色灰败,没有一点生气。 “这又是怎么了?”谭立德跨过地上的碎瓷,皱眉道。 顾青竹垂头丧气道:“都……都是我闯的祸!” 若不是她考虑不周,打破原本的平静,就不会有今日之事。 卢氏原本涣散的眼神,转过来看着顾青竹:“与你何干?无论我怎样委曲求全,今日迟早要来,又岂是能躲得过的!” 第二百四十章 风园烹茶 谭立德给她诊了脉,叹了口气道:“嗳,你们是夫妻,有什么不能说明白的,为什么几次三番弄到这等地步,你这身子可再不能受气,若是自个不爱惜,日后,病入膏肓,哪怕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你!” 卢氏滚烫的眼泪落下来,指着不远处的慕锦成,痛心说:“若是依我自个的性子,活成这般,不如死了算了,只是舍不得这个孽障,他但凡有一点出息,我就是立时死了,也安心了。” “娘!”慕锦成第一次为自个做一条咸鱼,心生愧疚。 “俗话说,成家立业,你如今也确实该长进了!”说着,谭立德撩开他的头发,赫然发现一个半寸长的口子,所幸不深,这会儿已经止住了血,他给他上了些伤药,缠上几圈细棉布包上。 慕锦成低着头,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想什么。 见劝说无果,谭立德便不再说话,坐在桌边,拧眉写了两张方子,交给茯苓后就离开了。 被这么一闹,午饭耽搁了,茯苓让厨房将饭菜又热了一遍,三人没什么胃口,胡乱吃了点,便作罢了。 又一次受气吐血,让卢氏精神头变得更差了,吃了饭就犯困,她挥挥手道:“我无事,你们也别在这儿熬着了,锦成回去多在床上睡睡,也能好得快些。” 顾青竹见她面色苍白,神情疲惫,遂扶她躺下,临走,她悄悄嘱咐了茯苓几句,方才放心回去。 慕锦成头上缠着一圈棉布条,天蓝色锦衣的肩头前襟散撒着血滴子,府里婆子丫头见着他这般模样,俱都吓了一跳。 这个混世魔王,在外头,只有打破旁人头的,几时被揍得这么惨过! 回到蕤华院,右玉等人一见,也吓得不轻,只当今儿他在私学里吃了亏,刚想劝说几句,就听慕锦成闷闷地说:“是我爹用茶盏砸的!” “你何故又惹老爷生气?次次吃亏,就不能长点教训!”右玉帮他脱下脏污的外裳,又生气又心疼地埋怨。 “我惹不惹他,他都会生气,他哪里是我爹,简直就是我的仇人!也不知……”慕锦成赌气道。 顾青竹递上一盏茶,打断他的话道:“快喝茶,娘叫你多在床上睡睡,赶快去躺着吧。” “对对对!”右玉想起这个紧要的事,忙不迭地进屋铺床。 慕锦成拗不过,只得更衣睡下,屋角花架上,多了一蓬茂盛的茶花,红艳艳的花苞遍布其间,看着人心头一暖。 顾青竹掩了内室门,刚到院中,就见樱桃送了药来,他赶忙接过,半刻不敢耽搁地到厨房熬药,春莺在一旁打下手。 很快,药罐里咕咕地冒泡,顾青竹撤了些火炭,瞧见房檐下开得恣意的海棠,低声问身边的丫头:“二巧来过了?” 春莺点头:“嗯,吃午饭的时候来的,除了送屋里的茶花,还送了些其他的,都被右玉姐姐安排摆在院里了。” “她倒是手巧,花草伺候得这般好。”顾青竹轻轻赞叹了一句。 “各人有各人的苦,我刚见她眼睛红红的,后来,问了陶嬷嬷,才知道,今儿一大早,她父兄将她与大栓的婚事退了!”春莺有些惋惜地摇摇头。 “这……”顾青竹愣住了。 因着她闹了风园,引得慕绍堂大发雷霆,这会儿又连累二巧断了姻缘,顾青竹心里十分难受。 “你在这里盯着熬药,我出去下!”顾青竹掸了掸衣襟上的水珠,急急地走了。 “少夫人……”春莺想跟着她去,可又不能不管风炉上的药,一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这一犹豫愣神的工夫,顾青竹已然离开蕤华院,直奔风园。 此时,刚过午后,初春的阳光正好,几日暖阳催发了枝头的玉兰,大朵大朵如玉似蜡的花开得赏心悦目,坡道小径上披垂的迎春花,一串串黄色的花朵集中爆绽,仿佛是连绵的金色雨帘。 顾青竹走得急,待到花圃前,她额上微微浸出了汗。 她瞧见竹条篱笆门上的锁,有些不确定地问:“二巧,你在吗?” 正在侍弄兰花的二巧见顾青竹一个人来了,有些意外,赶忙跑来开门,将她请了进来。 “我这里只有粗茶,少夫人要不要喝一碗?”二巧指着烧炭炉子上吊的一个粗陶罐,里面褐色的汤汁翻滚。 顾家坳人常这样煮茶待客,顾青竹一见十分亲切,遂应道:“好,我正渴了。” 二巧用大勺给她舀了一碗,顾青竹吹开浮沫,轻啜了一口道:“夏至茶,味道不错。” “少夫人是怎么知道的?”二巧惊诧道。 顾青竹浅笑:“我原本就是山里种茶的,自然一尝便知。” 二巧大多时间都在花圃忙碌,府里娶少夫人,用了很多花装点各处,而她却是在得了赏钱后才知道的,至于少夫人是哪里人,娘家家世如何,她都一概不知,也没心思到处打听,故而,顾青竹今儿说自个是种茶的,她十分惊诧。 见顾青竹喝了半碗茶,只是和她闲聊花草茶叶,二巧有些不安地问:“少夫人,您今儿到我这里来,是……” 顾青竹咬了咬嘴角道:“因着昨儿的事,害得你……,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故而来看看你。” “嗐,我还当什么了不得的事,让少夫人跑这么一趟。”二巧突然笑了,“是我哀父亲去退婚的,我是长得黑,可不想嫁个心黑的人家!” “这到底怎么回事呀?”顾青竹见她说的和春莺说的,完全相反,不由地惊讶道。 “我父兄都在外头跟着府里的老爷二爷做事,我打小生得黑,及笄后,说了几门亲事都没成,我父兄就觉得是旁人嫌弃我长得丑,故而,这次张嬷嬷做媒,将我说给花嬷嬷家的大栓,我父兄一口就答应了,不仅没要彩礼,还恨不得连三媒六聘都省了,快快将我嫁出去。 昨儿风园里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我都知道了,我父兄在外头也风闻了一些,晚间问起,我便求他们退婚,说实话,我看不上大栓,更瞧不上花嬷嬷的所作所为,我虽是个种花草的,不过皮肤黑点,大不了做个老姑娘,也没必要将就这样的人家,被人背后唾骂。”二巧拈了几根黑炭投到炉子中。 “你真这样想?”顾青竹偏头瞧了她一眼,二巧确实比寻常姑娘黑了些,壮了些,可眉眼还算周正,个子又高,并不显臃肿。 二巧撅着嘴,有些不满道:“他就是个在二门里跑腿回事的,花嬷嬷还指望我爹,以后有机会带他出去做事,我瞧他呆呆的,不甚聪明的样子,就算跟着,也怕是个拖累。” 顾青竹见她是个有主意的,不由得扑哧一下乐了:“往后我留意着,遇着好的,帮你说合说合。” “少夫人……”二巧一下子闹了个大红脸,有些羞赧地低头揉搓衣角。 顾青竹又坐了会儿, 二巧给她剪了一把月季,红的,粉的,黄的,橙的,满满一捧,看着十分喜庆。 离了花圃,顾青竹心情好了不少,鲜花满怀,连走路都松快了。 顾青竹远远看见梅林旁的梅亭里,宋允湘和慕婉成相对而坐,闻着有淡淡的茶香,想来是在烹茶,她无意上前,别开目光,捧着花就想从旁边的小径离开。 “三嫂,进来喝茶!”宋允湘眼尖,极其热情地说邀请。 顾青竹没辙,只得走过去,勉强挤出一点笑容道:“表小姐和四小姐好雅兴,在这里煮茶品茗。” 宋允湘酸溜溜地说:“我们不过是慕家的闲人,不似三嫂这般忙,也就找些事做做,打发时间罢了。” 既然一定要这样说话,顾青竹不惧披挂上阵,她话里藏针:“表小姐将来是要嫁富贵人家的,慕家的事自然不能劳烦你的。” 宋允湘柳眉蹙起,怨恨道:“我早就提醒你不要无知闯祸,如今害得园子里人心惶惶,到处乱糟糟的,这以后还不得让大舅母收拾?三嫂,你这样做,到底是孝还是不孝!” “我自然是孝的,而且我觉得园子里现下挺好,以后会更好,你瞧,这花不就开得很艳吗?”顾青竹抽了一支红色的月季花,递到她面前。 宋允湘用力一拂,一下子将花朵打掉了:“你别跟我耍乡下人那套厚颜无耻的伎俩!” 顾青竹捡起花朵,叹了口气:“好好一朵花,偏偏红颜薄命!” “你说谁!”宋允湘最忌讳人家说她的身世,心中怒意翻滚。 顾青竹无奈道:“我只是说花而已,难道我敢说你红颜薄命吗?” “你……”宋允湘腾得站起来,指着顾青竹,隔了好一会儿,才哽咽道,“我明儿告诉外祖母去!” “四小姐,你为我作证,我啥也没说,表小姐为何这般生气,还要去告状,我好怕呀!”顾青竹急急地说,一副怕极了模样。 “好了,表姐,咱们不是说好来尝尝雪水烹茶的嘛,做什么说起这些扫兴的话,来来来,茶好了,三嫂,表姐,咱们一起喝茶吧。”慕婉成到底小,两边不好说,只得劝和。 她们两个面前各有一个描红梅茶盏,与茶具是一套的,清亮透彻茶汁冒着袅袅青烟,香气扑鼻。 斟了两盏茶,慕婉成有些懊恼道:“啊呀,我今儿想着和表姐一起喝茶,只带了两个茶盏出来,三嫂稍等,我即刻叫翠烟回去拿。” 顾青竹正想离开,遂道:“四小姐别麻烦了,我在别处刚喝了茶,不渴的。” “婉成,何苦跑一遭,这不是有盛二回水的碗嘛,给三嫂满满倒一碗就是了。”宋允湘扁扁嘴,有些不耐烦的说。 第二百四十一章 偷亲 “这……”慕婉成讶然,她心中暗忖,宋允湘不会不知品茶宜用小盏,闻香、观色、尝味,风雅隽秀,如用大碗,与饮牛何异! 宋允湘见慕婉成迟迟不倒茶,遂起身接过她手中的陶罐,满满倒了一碗道:“婉成何必这么小气,一碗雪水罢了,明年我与你多收两坛存着。” 顾青竹看着桌上成品字形摆放的茶,精致的描红梅茶盏与成人拳头差不多大,而她面前几乎满溢出来的一大碗,比她们两个加起来都要多。 宋允湘纤纤细指捏起杯子,娇笑道:“三嫂,你别客气,这可是上好的白露茶,二哥在外头寻摸了六十张,只肯给我和婉成各五张,我们平日里都不舍得喝的。” 鼻尖的香气很熟悉,还有半块茶饼躺在茶箩里,顾青竹一瞧,分外眼熟,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这就叫好茶了吗?” “三嫂的口气不小,你难道喝过更好的?”宋允湘只当她虚张声势,有些不屑道。 “别说白露茶,就是莲心、旗枪、雀舌,我也是想喝就喝!”顾青竹淡淡一笑。 宋允湘半点不信她的话,嗤笑道:“说大话不怕闪了舌头!你当你是谁,莲心茶饼多难得,整个三生一季也收不到十斤,你还想喝就喝。” “她还真是想喝就喝!”此时,梅亭外传来一道温润的声音。 三女回头,只见慕明成负手行来,他的脸上永远有冬日暖阳般的笑容。 “二爷。” “二哥。” “二表哥!” 三人俱都曲身行礼。 “怎么今儿有雅兴在这里烹茶?”慕明成踱进了亭子,看见桌上两小一大的茶具,眉头跳了一下。 宋允湘一见他,立时面色微红,抢着说:“今儿日头好,玉兰花开了,我和婉成想起上次在红梅上取的雪还窖藏着,就取了些,试试煮茶滋味如何。” 慕明成撩袍坐下,笑盈盈道:“既如此难得,我也讨一杯尝尝。” 见他这样说,慕婉成挥挥手,她的丫头翠烟飞跑着回去拿茶盏。 四人坐在梅亭中,宋允湘拿着茶匙把玩,不经意地说:“二表哥在外头不知喝过多少好茶,你都觉得这个白露茶难得的,三嫂还不稀罕呢。” 慕明成轻轻浅浅道:“你这茶,少见的是烹茶的水,而茶饼对你三嫂来说,还真只是寻常物,因为她就是制茶高手,不仅你们喝的这个白露茶是她制的,就是去年最好的明前茶中也有她的呢。” 宋允湘脸上青白交错,低哼一声:“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突然一只手臂伸过来,将那一大碗茶汤横空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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