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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再来一遍。 慕绍台笑道:“做贡茶哪有那么容易,除了茶叶品质一流,另外在三月斗茶大会上,还要拔得头筹,这才能被纳入贡茶备选,至于最后能不能做成贡茶,还要看运气,会不会被抽中。” “哦。”罗霜降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心中稍定。 “走啦,到家了。”慕绍台根本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揽着她回南山院。 蕤华院中,地龙已经修好,顾青竹被灌了苦哈哈的药汁,终于从昏沉沉中醒了,她抬了抬沉重的眼皮,隐约看见右玉和春莺站在床边。 她低声问了一句:“爷呢?” 她不是病糊涂了,忘记昨儿的事,而是担心他夜不归宿,被公爹知道了,少不得一顿责罚,到时,伺候人是小,到了婆母那里,又要平白说她的不是。 右玉弯腰道:“少夫人好好养着,奴婢已经让宝应出去找了。” “嗯,辛苦你们了。”说完,顾青竹千斤重的眼皮耷拉了下来,再没有言语。 右玉看了眼春莺,后者也在看她,右玉道:“爷不知啥时候找到,这样吧,我守上半夜,你和左云守下半夜。” 春莺看了眼沉睡的顾青竹,眼眶一下热了,遂无声地点点头。 约莫一更天的时候,慕锦成满身酒气地闯了进来,把守夜的右玉吓了一跳。 “爷,你到哪里去了?昨儿地龙坏了,少夫人受了风寒,烧了一天一夜。”右玉扶住他,低声道。 统共不过一日一夜不见,慕锦成还穿着走时的衣裳,颌下的胡茬冒出乌青一片,额角的头发散落了几缕,一副落寞寂寥的模样。 “我来看着她!”慕锦成瞧见躺在被窝里的顾青竹,心里自责不已。 右玉站在他旁边,拧眉道:“你还是先去洗洗吧,少夫人不会喜欢你身上这些味道。” 慕锦成不用闻也知道,他身上除了酒味菜味,还有劣质脂粉味,他昨儿跑到王老八那里,和一帮大小纨绔厮混到现在。 虽然他气顾青竹,但他本有洁癖,对那些个秦楼楚馆的女子除了用金钱同情,可不会用身体疼爱。所幸王老八不是钱溢,不会叫那些女子故意挑逗他,故而,他除了喝酒还是喝酒,直到现在还没醉死过去,也是海量了。 “好好好。”慕锦成一叠声地说着,转身进了洗浴间。 等他再出来,已经神清气爽,换了一身宝蓝云锦袍,连胡茬都刮得干干净净。 “你忙了一天了,去歇着吧。”慕锦成挥挥手。 右玉打着哈欠站起来,不忘叮嘱道:“少夫人烧得厉害,夜里还有一碗药在暖焐子里,你记得给她喝。” “晓得了。”慕锦成连连点头。 右玉出去了,细心地帮他们关了门。 “我只当你是铁打的,却原来也会病。”慕锦成在床边脚踏上坐着,顺手将她一缕耷拉下来的碎发撩到枕头上。 她的乌发长而黑,铺陈在红色的喜褥上,有别样的美,平日里,他们睡觉都是隔着帐幔的,慕锦成今儿难得看见她的睡颜。 许是喝了药,顾青竹这会儿高热下去了,呼吸轻缓,只是眉头一直紧拧着,慕锦成气得给了自个一拳。 他是个男人,昨儿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倒像个不讲理的乡野蛮汉,幸亏最后刹住了,不然自个恐怕一辈子也没脸见她了。 顾青竹大概有些热了,半只手臂从被子底下滑了出来,慕锦成握握她的手,依然骨节分明,倒是手上的薄茧淡了些,手指肌肤更滑腻了。 他担心她的病,赶忙将她的手塞回被窝,又帮她掖了掖肩头脚底。 夜还漫长,慕锦成歪在床边,心不在焉地翻风雅集,眼光不时瞥向水钟。 过了大半个时辰,床上的人嘤咛了一声,慕锦成丢了册子,扑到她跟前:“青竹,你感觉怎么样?” 顾青竹听见他的声音,本能地慌乱,目光躲闪,鼻音浓重道:“我……我没事!” “喝药吧。”慕锦成见此,更加痛恨自个,却又没脸辩解,只得转身到暖焐子里倒出药汁。 顾青竹半倚在床栏上,接过他递过来的药碗,眼睛眨都不眨地一口气全喝了。 “吃个梅子。”慕锦成本想动手拈,但最后还是一手接过药碗,一手递上蜜饯碟子,让顾青竹自个拿。 “我嘴里没味,吃不出苦甜,还是不要吃了吧。”顾青竹摇头,钻回被窝。 慕锦成沮丧地将手中的碗碟放回桌上,转身还坐在脚踏上。 “夜里怪冷的,我无事了,你自去睡吧。”顾青竹看见他就莫名紧张,昨日可真是吓着她了。 慕锦成垂下满是血丝的眼眸:“你睡吧,我不困。” 顾青竹实在没力气和他争,只得翻了个身,脸朝里睡去。 夜深人歇,外间静谧得连风的声音都没有,隔了半晌,正当慕锦成眼皮直打架的时候,就听顾青竹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我不会拿姻缘做赌的。” 慕锦成一个激灵,身躯一震,呐呐道:“我昨日……新得了这个消息,一时犯浑……” 顾青竹没有等他说完,抢着说:“三月,我肯定是走的,但我走,是我与你私下的事,不会牵连三生,更不会毁了慕家名声!” 她的声音嘶哑得如同老妪,却是她一如既往的坚持,慕锦成低头垮肩,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但今日的局面是他一手造成的,罪魁祸首,没有辩白的资格。 他沉默良久,低语道:“你先养好病,其他的以后再说。” 床上人没有应答,慕锦成心里一惊,探身上前看了看,顾青竹呼吸绵长,面色也红润了些,他伸手在她额头上靠了靠,高热已然下去了。 第二百三十一章 她到底得了什么病 到底身体底子好,翌日,顾青竹的高热便下去了,只是身子乏力,她病病歪歪在床上又躺了一天。 慕锦成整日没去私学也没有出门,只在屋里院中两处来回闲晃,把院里的丫头婆子支使得团团转,一会儿弄参鸡汤给顾青竹吃,一会儿又叫买艾叶来熏。 顾青竹没力气说话,只拿眼珠子瞪他,若是眼刀可以扎人,他早成刺猬了。 两人谁也没再说那日的事,仿佛经过她这一病,赌注的事,就轻易翻篇了。 顾青竹歇了两日,实在忍受不了慕锦成的唠叨,这日一早就唤春莺,要到朝晖院里听事去。 “娘又没催你,你急什么,现下正倒春寒,外头冷得很,你病才刚刚好,还是不要去了。”屋里地龙烧得暖和,慕锦成只穿了件单层锦衣,给顾青竹搛了一个三鲜包子道。 顾青竹扒拉了碗里最后一口血糯粥,咬了口包子道:“你吃了饭,也早些到私学去吧,像你这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若不是夫子和教习拿着爹给的钱财,恐怕早没好脸色给你了。” “你什么时候变得跟他们一样了,也跟着催我!”慕锦成一下子没了胃口,放下筷子道。 顾青竹三口两口塞了包子,用热帕子擦了手和嘴,待咽下最后的食物道:“随你,反正,我得走了。” 说完,她自顾去了,慕锦成急急地挥手,春莺赶忙将火狐毛斗篷给顾青竹披上。 眼巴巴看着她们主仆出了门,慕锦成垮着脸道:“右玉,收拾东西,我今儿到私学去。” “好好好,我这就来。”右玉巴不得他上进,一边急急地收拾笔墨,一边吩咐窗外的小丫头,“快去,叫宝应在外头候着!” 慕锦成吃了饭,右玉帮他拿了上学的包,一直送到二门,交给宝应。慕锦成心中腹诽,这哪里是送,分明是押解,可这会儿已经不好反悔,他只得苦着脸,跟着宝应磨磨唧唧地去私学。 卢氏见顾青竹今日来了,有些讶然,慕府的姑娘都娇贵,平日里没事尚要经常调理,若是不小心病了,没个月余是出不了门的。 顾青竹倒好,前几日烧得不省人事,这会儿刚好了一点,就到她这儿来了,难不成是铁打的? “你好了?”卢氏上下看了她一眼。 顾青竹一直单薄,这病了几日,不仅把刚养起来的一点肉瘦没了,连脸色都没初来时好了。 顾青竹矮身行礼:“谢母亲关心,媳妇没事了。” 卢氏淡淡地说:“没事便好,我这里也不是天天非来不可,若是再累着了,锦成吵闹不说,外头的人还当我苛待刚过门的媳妇。” 宋允湘看了眼顾青竹苍白的脸,心里一下子畅快了,笑着说:“大舅母说的是,三嫂,你快回去歇着吧,别由着自个性子胡来,这儿有我帮衬着,不会有事的。” 顾青竹抬起眼眸,直直地看着宋允湘:“我虽说是乡下嫁进来的,可与你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什么处处针对我?” “三嫂,你病糊涂了吧。”宋允湘委屈地几乎要哭了,“我是为你身子着想,你若不舒坦,三表哥必然不放心,又怎么肯用功向学呢。” “好厉害的一张嘴!”顾青竹冷嗤,“若照你这么讲,三爷不长进,都是我的错哦!” “大舅母……”宋允湘不与顾青竹争辩,只可怜兮兮地望向卢氏。 卢氏不耐烦听别人讲自个儿子不好,遂皱眉道:“好了!这一大早的,你俩难道要为鸡毛蒜皮的小事争个高下?也不怕外头婆子们笑话!” 顾青竹张嘴想说那日在宋府,宋允湘讲的那些话,但一转念,就凭她那张起死回生,颠倒黑白的嘴,自个恐怕也得不到什么好结果,故而,只得抿唇不语。 宋允湘暗自得意,面上却是一副被长辈呵斥的惶恐和不安的模样,她低头绞着丝帕不说话。 卢氏见此,遂对站在门口的茯苓说:“叫她们进来回事吧。” 七八个婆子鱼贯而入,站定行礼,顾青竹之前听了几日,每天的事虽多,但几乎都能找着往年的旧例,或加或减都是一再斟酌的,免得为以后破例开口子。 今日的事都很寻常,顾青竹在心里暗自做了评判,再听卢氏的处理意见,十来件事,她也能对个一大半。 接着说话的是尤婆子,她上前说道:“夫人,香苹之前和园子里的婆子打架受伤,养了这许多日子,已然大好了,虽说疤痕一时去不掉,但不妨碍做事,你看……” 卢氏向来对狐媚刁钻的人没好感,她挥挥手道:“这事上次不是议过了么,该怎么处置,还要我来教你?” “可……”尤婆子咽了下口水,冒着挨骂的风险,再次说,“可咱府里向来只买人,哪有卖人的道理?这若传出去……” 卢氏恼怒地一拍椅子扶手:“照你这么说,不管下人好赖,慕家为着一个虚名,明知是个臭鸡蛋,也要捏着鼻子吃下去不成!” 底下婆子面面相觑,卢氏当家十多年,像这样为一个婢女发火实属罕见,有与尤婆子交好的,立时拉拉她的衣袖,叫她不要再辩下去,免得自身难保。 尤婆子只得矮身行礼:“夫人莫要气恼,我改日就叫人伢子来。” 其他婆子拥上来,劝慰了一番,又说了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总算把这场风波渡过去了。 “没了?”卢氏处理完最后一件事,端茶啜了一口。 平日里她这般,就算是结束了,婆子们一起行个礼就可以各忙各的去了。 可,今日众婆子的腿还没弯下去,就听外头传来仿若死了爹娘的嚎哭,一声声令人汗毛战栗。 卢氏挥挥手让婆子们散了自去,转头不悦道:“茯苓,你去瞧瞧,是哪个没规矩的小丫头得了失心疯,在外头号丧!” 不大会儿工夫,茯苓急匆匆进来,附在卢氏耳边说了几句话。 “什么!”卢氏脸色陡然变了。 茯苓转身出去,将一个衣着单薄的小丫头拎了进来:“香芸,你好好和夫人说。” 香芸不知是被冻的还是哭的,鼻子一把眼泪一把,断断续续地说:“夫人……行行好吧,姨娘快……快不行了,昨儿不知……不知吃了什么东西,整夜……都没睡好,吐……吐了七八回,胆汁都快吐出来了!” 卢氏转头看茯苓,茯苓无声地摇头。 “蔡氏在禁足,你是怎么出来的?”卢氏拧眉问。 香芸举着袖子在脸上擦了一下,她抬头道:“我跟着姨娘三年了,香苹姐姐前次被带走,现下只有我一个人伺候,姨娘虽然心情不好总打我,但我也不能眼见着她病死了,我刚才偷摸从狗洞子里钻出来,一路跑来的。” 卢氏嫌弃地看着面前脏兮兮的女婢,她有心不给蔡氏请大夫,她一没有苛待,二没有下毒,她做的问心无愧,至于蔡氏作天作地,要死要活是她自个的事。 “夫人,求求你,救救姨娘吧。”香芸跪在地上,梆梆响地磕头。 卢氏转念想到,慕绍堂书房里那副画,就算没了蔡如媚,还有范如媚,酒如媚,如何能断得了根,与其一次次和新人斗法,不如就和这个女人纠缠一辈子吧,她低声吩咐:“茯苓,叫外头请德兴的章大夫来。” “谢谢夫人!”香芸感激地继续磕头。 卢氏挥挥手:“起来吧,别磕成个傻子。” 蔡氏那么可恶,居然有个如此实心实意的婢女,卢氏不由得多看了她两眼,香芸退缩到角落里,不敢吱声。 不大会儿,背着药箱的章平津被领了进来。 卢氏怕蔡氏真有个好歹,慕绍堂怪她不上心,故而,她虽然十分不乐意,还是跟着一起去了,同去的还有顾青竹和宋允湘。 蔡氏被禁足在浣纱院有大半个月了,因着缺少仆人,偌大的院子一地枯枝败叶无人打扫,廊下扶手满是灰尘,原本富丽华美的院落显得十分萧条落败。 香芸在前面小跑几步,大声道:“姨娘,我求夫人给你请了大夫来。” “啪”一个耳光狠狠地扇在她的脸上,而后传来尖锐的女声:“贱皮子,我还没死,你就急不可耐地找新主子去了?” “呜呜呜,我没有,我只是想救你!”香芸被打傻了,捂着脸哭泣。 卢氏跨进昏暗的内室,沉声呵斥:“你闹够了没!丢人现眼的东西,还不快给大夫瞧瞧,不然,我们立时就走,随你自生自灭!” 蔡氏一听卢氏的声音,立时像哑火的炮仗,一句话也不说了。 香芸放下帐幔,只留蔡氏半截胳膊在外面,方才请章平津进屋诊脉。 章平津搭上三指,面色忽的一暗,反复诊了几次,不放心,又让拿另一只胳膊出来。 香芸赶忙上前照办,她瞥见章平津面色凝重,只当蔡氏得了绝症,想哭又不敢哭,只一个劲儿抹眼泪。 “好了。”隔了好一会儿,章平津才收手起身。 见用时这么久,卢氏也看出不好来,低声问:“她……怎么了?” “夫人,能否借一步说话?”章平津收好脉枕,躬身道。 卢氏心里一沉,面上淡定道:“先生请。” 两人走到外间大厅,卢氏抬头看章平津:“还望先生实言相告,她到底得了什么病?” 第二百三十二章 又病倒一个 章平津拱手道:“夫人,姨娘有喜了!” “啊?!”卢氏大吃一惊,一张脸瞬间失了血色,煞白煞白的,她尤不相信地呢喃,“怎么可能!” “是真的,小人怕弄错,诊了好几遍。”章平津交握着手,瞧着卢氏的脸色,踌躇了会儿,接着说,“已经快二个月了。” 卢氏用保养得很好的长长指甲狠命抠了下掌心,瞬间的疼痛,让她清醒几分。 她微定定神,问章平津:“这……这需要吃什么药吗?” “那倒暂时不必,只要正常饮食就好。”章平津望了眼卢氏,有些意外地说。 卢氏面色恢复正常,难得她还能挤出一丝笑容:“那谢谢先生了,一会儿让茯苓送你出去。” 两人折回内室,蔡姨娘正趴在床边干呕,香芸哭着跪在地上给她擦拭。 顾青竹见卢氏回来,投去探寻的目光,却被卢氏直接忽略了。 “夫人,大夫,求求你们快给姨娘开药吧。”香芸一路跪行到他们跟前。 章平津看了眼卢氏,见她紧抿双唇,只得自个开口道:“姨娘没有得什么病,只是害喜。” “害喜?”香芸懵懵地仰头看他,不明所以。 床上的蔡氏抚着肚子,咯咯地笑:“爷,你盼的儿子,妾给你怀上了!” 卢氏闻言,面色一凛,慕绍堂盼着一个姨娘给他生儿子,那她算什么,慕锦成又算什么! 顾青竹听了这话也吓了一跳,看着床上蓬头垢面,状若疯癫的蔡氏,再看被满身冰霜裹挟的卢氏,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而一旁的宋允湘看着蔡氏,若有所思。 “有本事怀上,还要有本事保住!”卢氏丢下这句话,转身出去了。 她半刻也不愿在这个,令她觉得阴暗肮脏窒息的房子里待,众人也紧跟着走了。 蔡氏见此,立时从床上爬起来,趿拉着鞋子追出去,大嚷:“我怀的是爷的孩子,你们不能瞒他!” 卢氏充耳不闻,脚下连顿都没顿一下,茯苓小跑着跟在她身后。 顾家坳穷,一家子劳作好些年,才能娶一房媳妇,吵闹打架常有,但这种妻妾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的,顾青竹没见过,心里一时乱糟糟的,忽然有些同情卢氏。 宋允湘转头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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