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起来做顿早饭。 他犹犹豫豫拿不准,在床上翻了几个身,而后鲤鱼打挺似的坐了起来,想强作精神,可一个大哈欠把他打蔫巴了,最后陆青是睡眼惺忪地下床套裤子,又哈欠连篇地出了卧室。 他起得早,没想到安知山比他更早。 家里有暖气,隆冬也能热得让人上火。安知山穿了身短袖长裤的灰色家居服,头发乱蓬蓬,翘着二郎腿仰靠在沙发上,他叼着根没点燃的香烟,悠游自在,阖目不知是梦是醒。 听见动静,安知山掀了眼皮往侧瞟,见是陆青,他放下了腿,烟也远远弹进了垃圾桶里,一扫颓唐,立刻装模作样地乖巧了。 陆青大清早旁观了这么一场狐妖变人,走过去捏了捏安知山的脸颊,又笑又纳闷:“怎么了你?” 安知山抬眸看他,眉目弯睐,二十年难得一见的纯善:“惶恐,惶恐并无以为报着。” 话都不成话,不过安知山成天颠三倒四,陆青也不惊讶,用腕上的小皮筋把略长的头发扎了个揪,他不以为意,转身去洗漱:“我看你是犯病,犯病并持之以恒着。” 安知山昨晚花了半宿来琢磨那句“永远”,把两个字给拆碎了味透了咽肚了,他认为即使被留下的可能性只有万分之一,也足够令他惶恐而又无以为报了。 然而,再无以为报也要报,安知山自觉身无长物,能拿得出手的只有钱和脸,偏偏这两样最近都行不通——陆青像是对钱过敏,一给送个小礼物,就意意思思地要尥蹶子。而现在自己脸还负了伤,虽说不难看,但也不见得漂亮到哪去了,有碍瞻观,偏偏一时半会还养不好。 最末,安知山游魂似的一路飘到了陆青身后,也不吭声,摩着下巴,蹙眉对着镜子打量自己这副尊容。 陆青正刷牙,呸掉满口泡沫,他一抬脸发现镜子里忽然多了个人,给他吓了一跳。 “你干嘛!走路没动静的!” 安知山恍若未闻,若有所思:“你说……眼角这两块淤青得多久能养好?” 陆青漱完口,转身跟安知山面对面了。厕所太小,安知山又站得近,两个人的距离缩短到了毫厘,仰首低眉间能接吻。 陆青想笑话他臭美,可稍稍仰脸与安知山对视,就见安知山也垂眸正看他。眼型狭长,眼尾上挑,眸光清冽冽,像破冬浮冰。本来该是很薄凉,可睫毛又浓秀得成阴,明灭忽闪间,生生催出几分多情相。 陆青耳根发了烧,逃似的扭回身去,掬冷水洗脸:“……一两周吧?” 安知山叹气:“那不行,太慢了。” 安知山兀自跑到郦港挨了揍,问也不说,现在还好意思后悔了。陆青从镜子里瞪他一眼,有气有笑:“那你就下次看着点路,少‘摔跤’。” 陆青洗完漱去做早饭,安知山如影随形,跟到了厨房。 陆青起锅,安知山倒油,陆青打鸡蛋要摊鸡蛋饼,安知山就默默地把案板上的鸡蛋壳给扒拉到垃圾桶。 陆青两个月前在花店外为如何搭话而紧张时,可没想到会有请君入瓮,请了安知山回家当碎催的一天。 不过这段日子,这状态俨然成了常态,陆青便也习惯了。但是今天有一点不同以往,那就是安知山一言不发,居然成了个锯嘴葫芦。 陆青回头看,就见安知山微微拧着眉头,不是动怒,倒像是发愁,似乎真为脸上白璧有瑕的两块伤痕而犯难了。 陆青觉着安知山这样子比较像是公孔雀对着地上的两根漂亮尾巴毛黯然神伤。 很好笑,又不好真的笑出声,以前都是安知山逗他说话,这次攻守异位,陆青没话找话:“多吃点儿,那个怎么说来着……鬼怕恶人病怕撑。” 他昨天晚上被张奶奶拽着聊了好一会儿的天,耳濡目染,把老年人惯用的俗语学了个十之八九。 安知山点头,拿碟盛鸡蛋饼,也不知听没听进去。 陆青又问:“中午想吃点什么?过会儿我买菜去。” 安知山端着鸡蛋饼,又分出手拿了筷子,往桌上摆的同时回道:“中午有事,要出去一趟,不在家里吃了。” 陆青锅里炒着上海青,他对着灶台一挑眉毛:“去哪儿啊?” 安知山如实以告:“去看我妈,今天是她生日。” 这回陆青顾不上锅了,讶异地看向了安知山。 安知山嘴里吐实话已经很稀奇,并且居然还提到了家里人,这就更罕见了——他这么多天从来不提家人,就连堂哥安晓霖也都是见了面才跟陆青一语带过。久而久之,陆青简直要以为安知山真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为祸人间的了。 惊讶过后,陆青旋停灶火,盛出菜来:“那……祝阿姨生日快乐。” 安知山这碎催当得挺熟练,存了几分眼力见儿,过来把菜端走了。 陆青抽了张厨房纸巾擦手,犹豫着问:“男朋友妈妈过生日,我是不是也该送点礼物……阿姨喜欢什么呢?” 安知山想了一想,臭不要脸地伸出食指,指向了自己。 陆青失笑:“你?” 安知山也笑了:“不过我妈更喜欢小时候的我。要不你去找哆啦A梦借个时光机,把五六岁的我接来送给她。” 陆青歪着脑袋打量安知山,本来之前暧昧时,他就已经能把安知山当成块宝贝来看,现在正式恋爱了,他眼皮浅,滤镜深,就愈发瞧着安知山哪哪都好。 打量到最后,陆青心满意足地喟叹了:“你小时候肯定特别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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