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我当时确实挺怕自己养不好子衿的,毕竟那会儿也才十六岁,连自己都养不太好,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去养妹妹。” 安知山瞥一眼,承认陆青的确没能养好自己,以至于瘦得可怜,骨棱棱的。不过,子衿倒是养得很好,白白胖胖。 安知山:“子衿已经很好了,无忧无虑,能吃能睡,好得不得了。” 陆青点头:“也是……不过这个年纪的小孩,不都是这样的嘛?我记得我小的时候,我爸春天带我去海滨公园滑草,滑得一身全是泥,回来我俩一起挨我妈训,在楼下洗了一天的衣服……” 说到这儿,陆青轻轻地笑:“家里以前洗衣服,用的是个红色的大澡盆,听我爸妈说,我两三岁那会儿还经常在里面洗澡来着。我跟我爸比赛谁洗的衣服多,我洗小件,他洗大件,两个人都不服输,最后搓得手全红了,满天都是肥皂泡泡。” 陆家兄妹差着一轮,陆青十二岁前调皮捣蛋,跟着小区里一帮大小孩子东奔西跑,成天能玩得不沾家。每次回去晚了都被妈妈扭耳朵,可即便如此,他也依然是家里的宝贝蛋子。 陆青十二岁后,子衿出生了,妹妹继承了他的衣钵,继续当家里三个人的宝贝蛋子。 他们的童年的确是无忧无虑,不知苦楚,故而想当然地以为,他们这样的幸福是普遍而普通的,不值一提。 对此,安知山哂笑一下,不作应答了。 车子继续开,快到家时,陆青要安知山在常去的超市前停一下,他进去买两把小葱,晚上做菜用。 安知山宛如才想起来这茬儿,挺抱歉地冲他笑笑,“对,差点儿忘了。对不起啊小鹿,我今天没空去吃饭了。” 安知山的确是道歉,但歉意浅薄,轻描淡写,陆青倒并不在乎这些,只是一愣,“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安知山悠悠重复,语气轻佻得像是要给陆青现编出个由头,“因为我晚上有事,要走两天。” 陆青自以为已经和他很熟,顺口就问下去:“要走啊,去哪儿?” 安知山轻轻吐出两个字:“郦港。” 陆青不可遏制,微微瞪大了眼睛:“那么远?郦港离我们这儿有……有一两千公里了吧?你怎么去啊?” 安知山单手扶着方向盘,指尖在上叩了叩:“嗯……一共三千多公里。坐飞机。” 陆青这辈子还不曾出过这么远的远门,几乎难以想象,对其中距离快要失去概念,“要坐多久?” 安知山对答如流,显然并非头一次前往:“要先坐到上京再转机,之后差不多要八九个小时吧。” 陆青不懂他们有钱人是不是经常环游世界,才能把天涯海角的遥远距离说得像下楼遛弯。他吞了口唾沫,艰涩道:“……那你什么时候走?我去送你吧?” 安知山扬腕看了看手表:“三个小时后走。” 陆青:“……啊?” 安知山好心又说一次:“还有三个小时。” 陆青没话了,好半晌没回过神。 三个小时后走?今天就走?那…… 陆青:“……那你什么时候订的票?” 安知山:“今天下午。” 陆青望着他,等他把话说完,等了两秒才意识到原来这就是回答了。 方才他问得自然,这时候再开口,陆青下意识字斟句酌,可斟酌再斟酌,到底也只是句干巴巴的,“下午什么时候?” 安知山倒未流露出不耐,他仿佛个机器人,有问才有答,若是不问了,就一字不发。 “下午……就揍那个胖子之前。” 陆青:“噢……” 这就说得通了,难怪当时安知山在办公室一直埋头摆弄手机,原来是在订票。 陆青不再吭声,安知山也就随之缄默。 空气沉闷,这回的沉默被抽干了水分,变得滞涩,并非针锋相对的坚冰,而只是枯涸的河床,等不来雨水。 汽车拐进最后一个岔路口,眼前已经能看见破败的老楼,看见家了。 陆青在心底打了好些遍腹稿才能鼓足勇气,把接下来这话问出来——很奇怪的,他本来以为两个人已经很熟,没想到只一瞬之间,他又成了当初那个缩在便利店,踌躇不敢上前搭话的陌生人。 而安知山又成了花店门口独自抽烟的安知山,负山涉水,银河迢迢,他与他遥遥相对,可望不可即。 陆青的喉咙成了管用了太久的牙膏,得费尽力气才能把话挤出嗓子,他想装着若无其事,又实在装不像。 “……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呢?” 声嗓低哑,藏着委屈。 这话语动作要是换了安知山,定然是扮可怜,陆青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花肠子,他是真难过了。 同住这么些天,白天还好言好语好端端,现在忽然就冷落了。几分钟前,他还将过往当成一桩秘密讲了出来,自以为推心置腹,现在看来,全是自作多情,连笑话都算不上。 陆青满以为两个人已经暧昧到了极致,下一步就该正经当恋人了,又怎么会想到安知山这人好一阵歹一阵,来去如风,说走就走? 闻言,安知山侧目望来,仿佛是没想到陆青会这样问,满眼的错愕与好笑。 他没立刻作答,不知是在忖词度句,还是压根没打算搭理。 车子驶入小区,陆青惴惴的还没等到答复,道旁的一辆黑车突兀至极,骤然鸣了声喇叭。 静谧夜晚,穿云破空。 车窗旋即降下,驾驶位上是个身着休闲装的体面男人,三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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