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他对卫瓒的了解,招式变化一点儿变化都没有,能伤着哪儿。 十有八九就是装的,还非得当着人的面做这样。 他问:“伤着哪儿了?” 卫瓒垂着眼皮,低声说:“肩,办差的时候伤着了,刚刚又拉了一下。” 似乎是认定了他吃不住这乖巧听话的模样。 伤着了找他做什么? 知雪不就在那站这么? 他一见卫瓒这可怜巴巴的德行,又怕他是白日出去办差有了暗伤,咬牙切齿、恨恨看了他半天。 心头到底是一软,握着窗的手也松了,退了一步说:“进来吧。” 他这话一说完,便见外头知雪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 沈鸢脸上火辣辣的,俨然要让自己两个小丫头给看出洞来了。 第58章 卫瓒近来走窗户是越走越熟练,哪怕是青天白日的,也是一撩下摆,轻轻松松一跃,就跃进了窗户里头来。 脸上悬着的那几分笑意,看得沈鸢越发气闷,嘀咕说:“不是伤了么?我看看。” 一副他若没伤,也要给他弄出伤来的模样。 卫瓒便真将上衣扯了扯,只见肩头乌青了一片。 ――其实淤青��习武之人根本算不得什么伤,尤其是卫瓒这种,今日蹴鞠明日马球的,哪怕什么都不做,光是玩都要落下些伤来,无非就是故意哄一哄沈鸢罢了。 偏偏沈鸢还真皱了皱眉,问他:“怎么弄的?” 卫瓒笑说:“在见金雀卫争跤,跟着一起玩来着。” 沈鸢道:“这也叫办差受的伤?” 隔了一会儿,又问:“赢了么?” 卫瓒便扬了扬下巴:“你几时见我输过。” 沈鸢轻轻哼了一声,道:“显你能耐。” 卫瓒便在那便笑。 沈鸢打橱子里翻出半罐药来,手沾了一点,��他说:“别动。” 卫瓒见了那药,便知道是专化瘀止疼的,用了半罐子下去,便奇道:“你平日里用这药做什么?” 沈鸢道:“不是我用的,是给照霜备着的。” “她平日里练武,哪有不磕了碰了的,时间久了,就备着了,要用时直接过来用就是了。” 卫瓒这才瞧见,那橱里许多瓶瓶罐罐,外敷内用,都是些顶好的伤药。 这时见沈鸢认认真真用手给他揉开药膏的模样,便蓦地一顿:“你平日里……也这么给她上药?” 沈鸢却是瞪了他一眼,几分恼道:“胡说八道什么。” “男女授受不亲,平日里都是避着的。” 卫瓒低低笑了一声,说:“嗯,咱们亲。” 沈鸢恶狠狠在他淤青上拧了一把。 疼得卫瓒倒抽一口凉气,直呼他心狠手毒。 沈鸢将药罐一扔,道:“你自己上。” “别啊,”卫瓒却是攥住他的手,笑道,“我不说了还不成么。” 沈鸢有时候实在是恨卫瓒这张嘴,无法无天,毫无顾忌,叫人恨得牙根痒痒。有时候恨不得叫知雪将他毒哑,没准儿还能可爱些。 卫瓒若无其事说:“照霜的身手比我想的还要好许多,只怕昭明堂那些正经练武的,也不是她的��手。” 沈鸢低着头不满道:“照霜也是正经练武的,兵书她也读,只是在剑术上更有天赋一些。” 卫瓒轻轻“嗯”了一声。 若非重生一次,他也未必能这样轻松占得上风,这样的本事,没有十几年的苦功夫,是下不来的。 卫瓒轻声说:“怎的,你还真是将照霜当将军教的?” 沈鸢便微微笑了一笑。 这笑是真心实意的,不加掩饰的,倒仿佛比夸他本人还高兴一些似的。 一面帮卫瓒匀开药膏,一面慢慢说:“照霜就是爱练武罢了,我母亲在的时候,最喜欢她,做不做将领的,也全由着她自己的心思。” “这世间又不是不曾出过女将,照霜也不比谁差了什么。” 卫瓒有时候觉得,沈鸢是真心把照霜是当做将领在养的。 正是因为倾注了大量的心血,前世照霜的死,才会拔掉了沈鸢的最后一根灯芯。 沈鸢是真心实意盼着照霜能做他做不了的事情,盼着照霜能飞到他飞不上去的地方。 谁知这最后一点隐晦的盼望,还没来得及绽放出光来,便被连累着,死在了未开花的季节。 卫瓒不知怎的,生出一股子酸涩劲儿来。 藏在那些��前世命运的嗟叹之间。 半晌才轻轻哼了一声,说:“你��她倒是很好。” 沈鸢淡淡说:“小侯爷要什么有什么,自然不必把愿望放在别人身上。” 说罢了,似乎觉着自己这话有些酸。 便转移了话题,只说些年少时的往事:“我父母当差时,也曾与一些商人合力,在城中设了个庇护之所,收容了许多战时流离的孩子,照霜知雪都是那里头的。” 照霜脾气是最古怪的一个小姑娘,不爱花儿朵儿的,惯常灰头土脸地爬墙,来偷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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