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公主会这么说。 “你走了，我会好无聊的。”她装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 “京城那么多道姑，另找一个也不难吧。” “可是她们都没有你变态。” “……我真的谢谢您。”鹤生无语，不再说了。 她满心皆是文卿的事，根本无心与她搭腔。公主见她兴致低落，只得收起吊儿郎当，正色道：“我若给你一粒药，你能复刻么？” “什么药？” 她从怀里掏出一个方盒子，盒子里是一粒药丸，“忘记从哪弄来的了。” 鹤生看看她，又看看药，取出来闻了闻，“壮阳药？” 公主讪讪，“要是不行就算了。” “等有空我会试试。”收下，然后速速送客。 夜里，文卿与她说了谢锦玉的事，意思是过阵子使两个丫鬟回谢锦玉家里一趟，跟谢归良家的说一说锦玉的事，“能赶上接生是最好，老一辈的有经验。” 鹤生实在打不起精神，只胡乱应下。文卿见状，这才询问她的意思，鹤生无力叹道：“我的意思等孩子生下再说，免得受刺激胎动。不过如今谢锦玉没办法攀龙附凤了，指不定那老母虫事后把她嫁给谁呢，还是自己谋一门出路来的实在。” 文卿虽觉有理，却觉这话十分无情，“最难割舍是亲情，我是觉得谢归良家的若愿意照顾，对锦玉也好。” “都行，你决定就好。她好不好的，与我也没多大干系。” 文卿闻言，讪讪梗了一口气，忽觉她们这些日益发没的好话能谈，但凡说一些心里的话，就南辕北辙，合不上意思，她心里闷闷的，也不再说。 鹤生是个亲缘淡泊，人情也淡泊的人，不过这话她本不会说，也是近来满心都是药的事，觉得一切都烦，心中焦躁难定的缘故。 她想要腿赶紧好，想要时间过快一点，再快一点。但就是越心急，越容易出意外，没休养两日便急着拄杖下床。药也晒好了，可以下一步工作，人却突然中暑了。 “真是服了她了，大好的天气竟然中暑，娇弱。”公主的声音说。 “自从上次大病了一会，她的身体就大不如从前了。” “啧，合着还是我的错。” 鹤生想继续往下听，意识却逐渐飘远。 0107 第一百七回 不安峡谷 “其实之前道长的身体就不好，”兰芝一面接话，一面端着药进来，“只是那时她从不忍着，一难受就发火，大家就知道了。后来收敛了脾气，她自己不说，我们旁的哪里知道。” 这话听得人不是滋味，文卿默不作声去接过药来，扶起鹤生上身，一点一点喂她喝药。 此时鹤生尚未彻底失去意识，只是脑子里太晕，耳边嗡嗡响着，像被海水堵住，身上也动不了，但药喂过来还能下咽。 “收敛了脾气？这我倒是没听过。”公主不远处坐在帘下的圈椅上。那人在她面前永远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哪里见她发脾气的样子。她看向兰芝，兰芝不敢说，下意识看向文卿。 文卿本不愿说，但见公主又回看兰芝，只好低声道：“先前她恨我呢，后来病了一场，可能是怕我死吧，不知不觉同我和好，也不发脾气了。不过如今想来，还不如从前呢。” 她虽笑着，但语气依旧是那种淡淡的饱含温柔的悲伤。 每每说起这件事，她总是如此。 鹤生动了动眼皮，挣扎着想要醒来。 “可不见得是不知不觉，”公主道，“反正她啊，心中是各种打算，就是谁也不信、谁也不说，全靠猜。” “公主说的是。”文卿将空碗递了兰芝，掖了掖薄衾起身，不便耽误她休息。 公主一同起身往外走，“不过她病着也好。” 一听这话，文卿蛾眉微蹙，将房门阖上，愠怒道：“公主此话怎讲？” “其实我一直很纳闷，她为何愿意与你重修旧好。”公主颔首哂笑，“按说起来，她可不是个宽容的人，且说你吧，起先我还以为你全然不在意先前的事呢。” 二人站在门口的檐下，一般身量，文卿看着她。这是她第一回如此直视公主，却张了张唇，半天才发出声音：“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不在乎，她也不会、” “是么？那你可一点也不了解她，你可知道她恨不得将荣卿挫骨扬灰才好。” 公主的言下之意，文卿再明白不过。 和上回是同一个意思。 她觉得鹤生根本不可能容得下她肚子里的孩子。 文卿一怔，摇头道：“我知道她依然不喜欢这个孩子，但我看得出来她已经为此妥协了许多。” “说和做是两码事，她说着恨你，但你可知那家伙、”话锋顿停，公主嗤笑摆手，“罢了，不说了。” “……什么？” “没什么。” “请公主说完！” 锋利的刀刃割破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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