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但是向挽很认真地致谢。 拎着购物袋出来,她正想看看小区门口还有没有卖小菜的,却看到了晁新的车。 不太有看错的可能,因为晁新银色的车实在太显眼了。 向挽有点诧异,走过去敲了敲车窗。 晁新把副驾驶的车窗按下来:“你怎么在外面?” “你包忘拿了。”她又说。 她透过车窗看弯着腰的向挽,像从画框里看她。 车里的音乐此刻正播到一首英文歌,叫做《more & more》。 向挽的指头扶着车门,偏头看她:“那你怎的过来了?发现时便可以给我打电话。” 晁新摇头:“我不喜欢跟人打电话说,你等我。” 她喜欢自己将所有的准备都做好,然后听着音乐等别人。 像早上那样。 向挽失笑,有些不能理解的怪癖。 但这不是怪癖,可能是阴影,怕有人满怀希望地等待,而自己失约的阴影。晁新没有多说,下车把包拿出来,递给向挽:“上去吧,早点睡。” “辛苦晁老师了,晚安。” “晚安。” 晁新收回手,坐回车内,打了起步的转向灯,然后消失在车流里。 她开得很快,到家里还不到十点。 牌牌没有睡觉,用睡裙裹着自己曲起的膝盖,一边吃泡椒风爪,一边看日剧。 “呀,约会回来了呀。”牌牌抄起手,像个小大人一样阴阳怪气。 晁新嗤笑一声,没理她,很疲惫。 “你没感觉到一点羞愧吗?晁新新,你让一个正在长身体的小女孩儿独自在家,吃了两顿外卖。” “你知道吗?”牌牌撑着额头,在电视机五光十色的光亮中戚戚然望着她,“地沟油对智商的损伤是不可逆的,如果我下次语文只考了81.6分,那也是你的原因。” “所以已经有卷子是81.6了吗?” 晁新把包扔在沙发上。 “你怎么知道?” “精确到小数点后一位了。”晁新很疲惫,“赶紧拿出来吧,我签字。” “我不敢。”牌牌抱着抱枕,很害怕。 “嗯?” “事出反常必有妖,你这么好说话,我害怕。”小哑嗓又委屈了。 晁新笑一声,坐到她旁边:“是有一件小事,想要通知你。” “可以不通知我吗?”牌牌捂住耳朵。 晁新伸手,把她的右手拿下来,小手糯糯的,已经很瘦了,可手背上还有几个窝。 她说:“向老师要来我们家住了,合租。” 牌牌五官都分散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就是你跟她谈判的结果?” 嘴一瘪,又要哭了。 说好的停掉古琴课呢?不仅没停,以后还要朝夕相处? “停。”晁新皱眉,把她的眼泪吓回去,“我跟她说过了,她以后不会这么严厉了。” “可是我的天塌了。”牌牌喃喃说。 “理由呢?理由是什么?”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晁新沉沉叹一口气:“有些事,我也不想瞒你,你已经大了。” “哈?”小奶音又弯弯曲曲的,禁不住吓了。 “可能你也有预感,为什么我要让我同事来教你,以外教课做交换,每周还要给她做饭。” “因为我们家,”晁新抬眼看她,“很穷。” “真、真的?”牌牌死死抿住嘴。 “嗯。” “那,向老师,很有钱,是不是?”可以接济她们这一穷二白的母女,对吗? “对。” 牌牌无意识地让脑袋轻颤,努力捋了将近一分钟,才从电视剧里下了结论,用怕被抓的语气,悄悄说:“你找了个金主?” 晁新眼风一闪,差点破功。 “倒也,没有。” 牌牌仔细想了想,她的小姨这么漂亮,向挽觊觎她,好像也情有可原。可是……怎么也没有到要找金主的地步吧?而且,也看不出向老师是那种人。 “小姨,”她拉着晁新的衣角,怯生生说,“咱们穷是穷一点,但我老师说,要穷得有骨气,也不好出卖尊严的。要不,咱们换个小点儿的房子,或者你把我课外班都停掉吧,我不要表演古琴了。” 戏过了,真把小女孩吓着了,晁新无奈地笑了笑,揽住她:“想什么呢,只是她给我房租。我们的卧室空着也是空着,对不对?” “真的?” “嗯,只要你乖一点,可以跟不太熟的人一起住。” “我很乖的。”牌牌看着她,眼神闪闪。 “乖的小朋友可以得到一颗糖,所以,乖的晁牌牌可以去夏令营。”晁新说。 “夏令营?”眼睛更亮了。 “你不是一直在看去美国的那个夏令营的海报吗?你老师也跟我说了,下下周考完试放暑假就出发,快到截止日期了,我就给报了。” “那个很贵。”牌牌小声说。 晁新点她的鼻子:“所以你喜欢,也不告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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