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能心情变好么?” “能,”他立即回答,铿锵有力,“我有许多想替女儿做的事情,不会一蹶不振。” 汤幼宁闻言松口气,“好,也不止是为了我,还有你的小徒弟,他很担心你。” 十来岁的小少年,这么懂事,是因为在外行走见多识广,学会的待人接物。 来日或许他要继承神医的衣钵,但现在还很多本事没学到,师父就倒下了可怎么办? 范子悬听见话题到了他身上,摇头道:“我担心也无用,这酒是师父偷偷带进来的,故意瞒着我呢!” 陆谦颜嘴上自有一套道理,他长叹一声,“你不懂。” “人总要纾解一番,才不会被逼疯。” “师父,你说这话好吓人!”范子悬不想听。 汤幼宁跟着一蹙眉,神医说自己会被逼疯,是不是诊断下来没救了? 她想了想,提议道:“你既然想纾解,不妨把故事写下来,编成戏文?” 那些戏班子里的故事,就喜欢曲折离奇悲情一些的,深受老夫人们的喜爱,赚足了眼泪。 汤幼宁的建议,被陆谦颜纳入考虑,不过眼下他正事要紧,不会沉湎在悔恨之中。 他要弄个认亲仪式,把蒲兰谷的嫁妆都送进汤家来。 ******* 汤幼宁要认干亲,是自己的私事,不需要与摄政王府说,不过派人告知了薄时衍一声。 汤家这边,让彭氏与汤奕宗知道,他们丝毫不敢阻拦。 并且,彭氏得知陆谦颜是一位名满天下的神医后,立即来个态度大转变,上赶着想套套近乎。 谁没个头疼脑热,老了或许还有疑难杂症,最受人敬重的非医师莫属了。 彭氏对小庶女的造化实在羡慕麻了,按下心中的眼红嫉妒,把陆谦颜奉为座上宾。 可惜这位白发先生,对她的态度尤其冷淡,似乎她以前得罪过他。 就跟那摄政王府一样,像块肥肉吊在眼前,近在咫尺,可她就是吃不着。 看似唾手可及的好处,都跟她没关系! 彭氏简直太难受了。 陆谦颜对彭氏母子没有好脸色,不冷不热的。 他们不说,外人怎么也想不到他与汤家的谚姨娘有何瓜葛。 此事成为一个秘密,谚氏只会是谚氏,不会变成陆云苓。 在汤家的祠堂里,双亲灵位的见证下,汤幼宁给陆谦颜磕头敬茶,正式认了干亲。 她不仅多了位义父,还有一个如同弟弟一般的小师弟。 陆谦颜给的礼物是不起眼的小木盒,让汤幼宁回去后再看。 里面是三枚救命药丸,不说什么活死人肉白骨,在关键时刻吊住一口气有奇效。 是千金难求的保命良药。 这东西数量稀少,不宜外泄,自行妥当收存即可。 因为婚事在即,认亲过后,陆谦颜迫不及待地把他准备好的嫁妆给送进来。 汤幼宁与之一番讨价还价,最终收下半成,其余半成让他带回去。 物件太多,她实在消受不起,哪怕是义父坚持赠与也不行。 陆谦颜很高兴,他有闺女了!这就是他与苓儿生下的女儿! 他恨不能把这些年的亏欠一股脑地掏出来。 好在理智尚存,遭受拒绝后,适可而止。 梨恬院的事情,就是汤家头等大事。 这么大批嫁妆塞进来,谁也瞒不住。 周氏不断为之咋舌:“郎君,你这个庶妹,是掉进福窝了么!” 哪有夫家给倒贴嫁妆的,摄政王府就有!、 虽说以摄政王府的财力,这些银钱,许是人家没放在眼里,但是—— 他家的长辈竟然开明至此,全然不管的! 换做其它大户人家,哪怕不缺钱,也不乐意给旁人送钱呀! 这些就算了,小庶女还认了个来头不小的干亲。 经过过年那会儿乐萝县主落水一事,闹得众人皆知,与之伴随的陆神医的消息也传扬了出去。 京城陆续有人收到风声,陆神医竟然在摄政王府落脚,有所求的人顾不得王府威仪,投了帖子求见。 结果可想而知,若是神医有求必应,他能比陀螺还忙,压根不需要停下来。 陆神医称病不见,听说他身体抱恙。 具体如何,外人辨不出真假,反正他很少出门接诊,把那些求医的人给愁得火急火燎。 这样一个人,居然做了汤幼宁的义父。 周氏认为,定然是摄政王府从中牵线,为了抬高小庶女的身份。 “都有了圣旨赐婚还不够,我寻思,是要把天上的月亮摘下来给她陪嫁!” 汤奕宗抚掌附和:“幸好当初没把人送去卓家!” 现在卓家外忧内患,眼看着都要不行啦! 曾经荣耀的一门双侯,只剩下一侯,先是与马家生出嫌隙,而后因为嫡子被废,惹来侯夫人娘家与儿媳娘家的不满。 原本大家拧成一股绳,世家交好,姻亲稳固,现在都要遭到反噬。 周氏不关心卓家如何,推他道:“咱们是汤幼宁的至亲,她摘下月亮陪嫁,难道我们不能跟着吃口月饼?” “那当然要蹭一口了!”汤奕宗连忙回道。 “你可有什么说法?”周氏压低了声音追问,“不如明日,去跟妹妹提一提,你在国子监待不住,看哪里有合适的给你挪进去?” 汤奕宗一摇头,“你没觉得她这次回来后不太一样么?” 周氏不解:“怎么了?” 汤奕宗大汤幼宁好多岁,可以说是看着她长大的,哼声道:“好像没有以前那么蠢了。” 小时候,这个庶妹就跟傻蛋一样,他说什么她都信。 第75章 大婚 汤奕宗夫妇二人夜里商量一番, 隔日,周氏便带着两个孩子,过去梨恬院小坐, 探探口风。 汤幼宁的枕边没了薄时衍打扰,一夜好眠,早早就起来了,神采奕奕。 按照习俗, 新婚之前, 待嫁闺中的小娘子需要自己绣嫁衣。 大户人家都是绣娘动工,新娘子本人要么绣枕帕,要么绣荷包香囊之类的小物件, 看各人的女红技巧而定。 汤幼宁的绣工属实不怎么样,她准备了其它东西。 她按照自己心目中的薄时衍,给他画了一幅画,旁边跟着已经长大不少的小白虎。 画作在摄政王府时就悄悄准备上了,现在装裱过的完成品,一块带来汤家。 除此之外, 她还想给薄时衍编一条新的穗子。 特意挑出好几块上好的奇石玉料, 自己描绘了花样, 让湘巧送去天宝阁给师傅雕刻。 这会儿秦婆子捧着木托盘,跟汤幼宁一块挑选。 周氏带着孩子过来时,一看汤幼宁正准备做手工, 连忙满面笑意, 夸她贤惠手巧。 “嫂子请坐。”汤幼宁让湘宜奉茶。 自家人,不需要停下手里的事情来招待。 这没什么失礼的, 周氏明白, 她笑道:“这是送给王爷的吧?我也不好帮忙, 不然就给妹妹分忧了。” 对她来说,汤幼宁还愿意叫她一声嫂子,那就一切好说,绝不能生分了。 周氏心中打起腹稿,正琢磨着从何处开口,一个没留意,她的大丫头婉娘已经凑上前去。 她两眼直溜溜看着托盘里小巧的各式玉佩,一伸手就抓住了两枚。 “姑姑,这个可以给我玩么?” 特意雕刻来做穗子的点缀之物,不适宜体型过大,它们每一个都小巧精致,小孩子看中也不稀奇。 只是婉娘这个举动,让几个大人都为之一愣。 尤其是,她带了个头,一岁多的小弟弟有样学样跑过来。 “要,我要……” “这……”周氏一手抱住小儿子,道:“不许乱动,婉娘,你也放回去。” “可是我很喜欢它们!”婉娘两个眼睛直溜溜看着汤幼宁:“姑姑,你是大人了,不玩这个吧,把它们给我好不好?” “不好。”汤幼宁没有丝毫停顿,就给拒绝了。 婉娘没想到她居然跟一个小孩子较真,顿时撅起嘴巴,“姑姑,你是长辈!” 她的小手攥着两枚小玉坠不肯撒开,周氏劝说也不听。 身为汤家的头一胎孙辈,婉娘是被双亲祖母娇宠长大的,脾气难免任性了些。 汤幼宁并未与她生气,只道:“我是长辈不错,可没欠你东西。这些玉饰是特意做给你未来姑父的,长辈的物件你不问自取?” “不问自取视为偷。”秦婆子在一旁,皮笑肉不笑的接了一句。 她在汤家待了那么久,本就对正院那边的人有意见,考虑到待嫁是喜事,才完全不提旧账,免得坏了心情与喜悦氛围。 不值当! 相互笑脸相迎,客客气气的不好么?谁知对方这么没有眼力见? 倘若是寻常人家,兄妹感情好,姑侄之间不生分,把一些金银玉器小玩意送给侄女,是很常见的。 可他们的交情不仅仅是冷淡,往严重了说,以前发生了过节,那是交恶! 况且,这是特意明天雕刻出来的样式,就为了成亲而准备。 婉娘是小姑娘不懂事,但已经六岁了,还这么直愣愣开口索要,显然缺乏教养。 小孩子只有接受长者赐予的份,哪有自己对礼物挑挑拣拣? 秦婆子故意把话说严重了,有吓唬的意思,周氏脸色微变。 当着她这个母亲的面说她闺女是贼,谁听了能高兴? 她嘴角扬起一抹僵硬的笑容,一拍婉娘的手背,让她放回去。 “虽说你姑姑有金山银山做陪嫁,但也跟我们没关系呀。” “娘……”小姑娘一脸不情愿,还是把两枚玉坠子给松了手。 “确实跟你们没关系,”秦婆子两手秉持身前,叹道:“汤家一分没出,若是老爷在世,必然不会如此。” 周氏彻底坐不住了,他们想套近乎,做亲亲热热一家子,可这嫁妆……属实是拿不出来。 汤家本就不是大富大贵之家,算是小有富余,老爷去世后人脉各方面遭受影响。 人情冷暖,进项减半,靠着一些铺子田庄支撑。 若精打细算一些,还是能保儿孙衣食无忧,但遭不住汤奕宗的开销。 他在国子监里结交那些达官贵人之子,随便出入几次酒楼茶馆,抢着结账,每个月就要花去许多银钱。 两年时间过去,读书没什么名堂,手头的家底却越来越薄。 这个节骨眼,要是分割一份嫁妆给汤幼宁,那无异于在他们的病体上剜肉! 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答应的。 汤家的情况,薄时衍不需要特意打听,暗卫就把一切交待清楚了。 他瞧不上他们这点子抠抠搜搜的家底,也懒得为此撕扯脸皮。 没找彭氏出嫁妆,已经是高抬贵手。 而汤幼宁脾气软和,想得也简单,并没有怎么重视过去的恩怨。 不曾把仇恨放在心上,也就生不出什么报复心理。 都不需要她做任何事情,汤奕宗他自己一步步走向穷困潦倒。 秦婆子的语气颇有些不客气,周氏没脸留下来说什么亲热话了,匆忙带着两个孩子告辞离去。 湘巧去把梨恬院的门给关上,忙着待嫁,跟这些人接触,纯属浪费功夫。 ******* 汤幼宁老老实实窝在小院子里编穗子。 成亲的事宜都是摄政王府在忙碌,他们事无巨细脚不沾地,她这一隅岁月静好。 期间乐萝县主与朱伏梅先后前来,两人真心为汤幼宁感到高兴。 人生若有的选择,谁乐意做庶女,并且去给人做妾室? 薄时衍以诚相待,没有委屈她们圆圆,算他聪明拎得清! 否则,他依然可以得到圆圆,她哪里也去不了,但是留在他身边,彼此之间的氛围绝对是不同的。 家主与妾室之间,如何能跟夫妻相比? 只怕时日久了,彼此面目全非,圆圆也不会把自己的心交出去。 朱伏梅自己定亲后,随着身份的转变,看待问题立即不同了。 她拉着汤幼宁的手,叮嘱道:“摄政王既然遣散了后院,往后可千万别塞人进去,切记切记。” 以前是小姑娘的心境,她也没深思夫君妻妾的问题,如今把自己代入进去,才有所感悟。 倘若她是陶迟的妾室,没有正室的名分,两人永远不会平起平坐,她不上不下无处着落,是很难相互交心的。 把心交出去能得到什么呢? 只怕儿女情长还不如自己孩儿的前程重要,谈什么感情? 而身为正妻,若是让夫君有了其它枕边人,那么就像是一个完整的圆,被劈出一道缺口。 缺口起初是裂缝,后面估计会发展成峡谷。 多出其他人,也不配谈什么交心。 朱伏梅突然有这么一番‘成熟稳重’的言论,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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