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才能见着人。 回到正院,屋里已经掌灯。 薄时衍打开木盒子,开始看书。 湘巧打水进来给汤幼宁泡脚,她撑着下巴,在小香几上串玉珠子玩。 刚完成半串,回头便见薄时衍坐在灯下,修手指甲。 汤幼宁道:“夜间剪指甲,会被妖怪咬手手。” 他微一抬眼,“我不怕。” 薄时衍的动作慢条斯理,把双手的指甲全剪平了,再细细打磨至光滑。 他弄了许久,直到汤幼宁泡完脚了,才起身去往净室。 陆神医给的两瓶花液,粘稠透亮,芬芳润泽。 书上说,可以用玉器或者手指叫她适应。 薄时衍毫不犹豫选择了后者,那冰凉的器具,凭什么先他一步探入? 他不允许。 于是,仔仔细细修剪了指甲,带着干净的一双手,把汤幼宁卷入被窝里。 薄时衍的吻落了下来,汤幼宁往旁躲了躲,没躲开。 她抬手撑住他,摸了满掌心健硕的胸肌,“……要每天都亲亲么?” “怎么?”薄时衍半敛着眼眸,把她起伏的曲线尽收眼底。 汤幼宁道:“你、你怎么哪里都能下嘴呀?感觉好奇怪……” 那一刻,她的灵魂都要被吸走了,怀疑这人是妖精化身而来。 薄时衍拢着他鲜嫩的小羊羔,不语。 他要她记住这欢i愉,并且为之贪恋。 汤幼宁很快见识到了厉害,有什么东西从她这里流失出去。 今夜这人不是妖精,是贪婪的恶鬼。 第52章 障眼法 及至第二日。 又睡得比平时晚起, 薄时衍已经不在了。 平日是湘巧湘宜入内伺候洗漱,今天是秦婆子进来,温顺拧了帕子给汤幼宁擦脸。 笑道:“醒醒神。” 汤幼宁揉着眼睛爬起来, 耳边似乎还响着那人低沉的嗓音,一遍遍唤着圆圆,豆浆一样黏糊…… 她身上倒是干爽,只是两个面条又软又累。 “奶娘, 我睡懒觉了。” 秦婆子道:“这时辰并不晚, 算不得懒觉。” 冬日的天亮得迟些,大家贪睡一点也是正常,无奈她总是早早起来。 现在是被王爷折腾了, 才在床上多睡了一会儿。 汤幼宁要下地,腿侧抹了小辣椒一样,略有些不舒服。 她低头看看自己可怜的双腿,只恨它们不会开口说话,否则,被过度磨损了, 肯定要大声抗议的。 秦婆子看见了, 虽说已经抹过药膏, 她没忍住,又去柜子里拿了小药瓶来,给再抹一遍。 “娘子细皮嫩肉, 容易留下痕迹, 王爷总是没轻没重的……” 她嘴里念叨着,一边悄声询问, 他们有没有进行最后一步。 既然要做王妃了, 秦婆子当然希望能早日怀胎, 陆神医都说了不会影响下一代血脉。 而且现在开始喝药了,她很快就能聪明伶俐起来。 汤幼宁现在对最后一步是什么样心知肚明,乖乖回道:“没有哦,但是有点吓人……” 只有在夜里,她才会看到那样的薄时衍,几近失控。 昨晚她跪了许久,原本圆白可爱的膝盖,红彤彤一片。 若非小指头紧紧揪住了枕帕,只怕脑门都被怼到床头去了。 “这是为何?”秦婆子满脸不解。 最开始怀疑过王爷不行,现在知道他不仅行,心中也是有小娘子的,都已经到了这地步,临门一脚,作何停顿? 她思索了一圈,安慰道:“许是想等娘子吃完药,彻底大好了,才与你圆房。” 汤幼宁回想他的力道,一阵心有余悸,鼓起脸颊道:“那还是别太快好吧……” 秦婆子不由摇头失笑:“说什么呢,当然要健健康康的才好,往后不许这样说。” 她手脚麻利,很快把人收拾妥当,带到外间去用饭,湘巧湘宜已经把饭菜端过来了。 汤幼宁瘪了瘪嘴角。 可是他真的弄太久了,还流了她满腿。 早饭是用山泉水熬煮的碧粳粥,小火慢煮,软烂清香。 汤幼宁吃着很是爽口,尤其是配着梅花酥饼。 原以为这饼子是甜口,没想到咬下去竟是丝丝咸香,搭配小粥很是合适。 汤幼宁胃口大开,吃了足足三个才停下。 期间询问乐萝起来没有,吃完后稍作歇息,即刻就能去马厩那边与他们会合。 ****** 薄时衍早就在那里了,晨起练了一套剑法,然后过来看看小马驹。 阴阳调和之事,他虽说没有完全尽兴,勉强吃了个三分饱,但已然是精神抖擞。 见汤幼宁到了,他侧目望来,低声询问道:“你的腿可无碍?骑马没问题?” “没事,我要骑马。”汤幼宁好不容易有自己骑行的机会,哪肯放弃。 何况,有陆神医的膏药,那点过度磨蹭的小伤,经过一夜,妨碍并不是很大。 薄时衍知道她骨子里的好动,松口道:“只能跑一个时辰。” “知道啦。”汤幼宁还挺听劝。 稍等了等,乐萝才带着侍女出现。 她打着呵欠,一脸困顿,显然不习惯早起。 在郡王府,上头的长辈就是她爹,而继室郡王妃,压根不敢管到小县主头上来。 难免自由散漫了些。 不过,在看到马厩里的不同马种时,顿时来劲了。 “摄政王,想不到你也有这么多好马!”乐萝从小就爱去皇家马场玩,对马儿的认识可不少。 一眼看去,如数家珍。 她也不是很意外,上过战场的异姓王,能不知道马匹的重要与珍贵么? 有的适合长跑,是真正的千里马,而有的擅长负重或者短时间速度爆发,各种不同属性,也不是全都适合战场。 乐萝喜滋滋的挑了一匹自己中意的,借着骑一骑。 汤幼宁看见她娴熟的上马姿势就一阵羡慕,“乐萝好厉害!” “那是!”小县主高傲地一抬下巴,道:“我也就钓鱼不太行吧。” 汤幼宁没想到她还对此念念不忘,慢吞吞回了一句,“鱼钩不成,广撒网便是。” 乐萝一听很有道理:“好,下次试试!” 两个小娘子跑马,薄时衍一个大男人跟着不合适。 但他又不放心汤幼宁独自上路,尤其前几天在林子里刚窜出一批死士。 “本王去前头等你们。” 薄时衍让十澜好好跟着她,自己一夹马腹,打先策马而出。 他与苒松二人,先去周围逛一圈,虽说卓家现在不可能派出第二波人,不过是谨慎为上。 顺道打发时间。 苒松对于主子目前的‘闲散’状态很是感慨,曾几何时,王爷哪有这么多闲情逸致。 可见这男人,就是不能离了女人,否则,生命里只剩下事业了。 再说了,摄政王为了朝堂上下操劳,个别一些拎不清的,还酸溜溜说他独揽大权。 苒松不敢揣摩主子对大位是何想法,只知道他从不将旁人的非议放在眼中,倘若想要,估计早就硬夺了。 现在可好,摄政王把许多事丢给那群臣子,自己时不时做一回甩手掌柜,带着小娘子游山玩水,不知道有多美! 至于那群老家伙们叫苦连天,那不是自找的么? 也是应该的,食君之禄,担君之忧。 两匹骏马很快跑远了,后面的汤幼宁和乐萝慢慢悠悠。 冬日上午还很冷呢,她们身上裹着厚实的毛绒斗篷,没一会儿就跑热了。 今天的天气很好,连绵山坡上没有劲风,否则在马背上就不会那么舒畅了。 乐萝这会儿才有机会询问:“你跟摄政王是怎么回事?他来带你回京么?” 汤幼宁一点头,回道:“他说让我成为王妃,我已经答应了……” “什么?王妃!”乐萝一脸惊讶,继而欣喜:“理应如此!算他还知道识相!” 这样娇俏可人的圆圆,岂能屈居人下!太容易被欺负了! 她都见不得此事发生,难道薄时衍就忍心? 尤其是出门时,难免遇到那些个夫人小姐,好多人会在私底下轻视于心。 便是乐萝自己,起初也不屑与一个妖i媚妾室搭话的。 还是后来接触了,才知道对方的性情如何。 汤幼宁见她为自己感到高兴,后知后觉的认为,这或许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以后她们同在京城,时常联络。 而且,她渐渐体会到了薄时衍的亲吻,还挺舒服。 落在身上时,每嘬一口都能夺走她的全部感观。 ******* 圻石的这处山坡面积广阔,坡顶与底部的起伏落差并没有多大。 马儿们撒丫子奔跑起来,不见丝毫的爬坡压力。 一个时辰,玩得很痛快,到林子那边与薄时衍会合后,才一同策马回去。 吃过午食就要回京,秦婆子借用了农庄里的妇人们,帮忙收拾行囊。 当初从王府搬出来的物件,现在又得一件件挪回去。 不过这回回去,身份可就不同了,秦婆子再忙碌也笑在心里。 只是……偶尔难免会有点担心德容夫人,她若竭力反对,可如何是好? 而且要将此事回报给南尧那边,上头老夫人还在,是薄家辈分最高的,她会没有话语权么? 秦婆子瞅着无忧无虑的小娘子,只希望王爷能把一切迎刃而解,两人顺顺利利,和和美美过一生。 不到中午,陶迟就把朱伏梅送回来了。 朱伏梅向来是个不拘小节的开怀之人,这会儿却双目红肿,显然是哭过。 乐萝见状大惊,当场就要命人逮住陶迟好好审问,再打他一顿找回场子! “你敢欺负我们梅梅?!” “别……”还是朱伏梅开口叫住了乐萝,抽着鼻子道:“我无事,他并未有不轨之举。” 这一点,身旁跟随的下人皆可佐证。 他们原本昨天下午就该回来了,稍微去一下说说话,用不了多长时间。 但面对陶迟的拒绝,朱伏梅直接就落了泪。 摆在二人之间的问题显而易见,门第与家底,还有亲人的不认同。 谁能跟那画本子里的角儿一样,无人祝福的婚姻依然义无反顾,这得需要多大的勇气。 朱伏梅都不必开口,就料到家里人不会同意,差异显而易见的横亘在中间,无法忽视,所以她伤心。 同时还有一种自己没看错人的欣喜。 寻常人或许得到一门好亲事,迫不及待就赶上去了。 可是陶迟拒绝了。 陶迟说他不仅很穷,以后也依然困顿,因为他但凡为官做宰,所得俸禄是要回报村里的。 替村子的构建私塾学堂、帮忙赡养孤寡老人、扩大农田……什么都好…… 他的出身与经历,注定难以一心为着自己的小家而奋斗。 “乡亲们恩重如山,抚养我成人,无法不报。”陶迟朝着她弯腰一拱手,不抬眸看她一眼,“请朱娘子另择良婿。” 跟着他的女子,必定要吃苦的。 谁知这么一下,朱伏梅哭得更惨了,哇哇大哭! 这就是她心目中翩翩君子的模样啊! 为什么让她找到了,又摆出各种难题,无法跨越呢? 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溜走? 朱伏梅太伤心了,思及家里给安排的相看对象,更是悲从中来,谁都哄不好。 别说是她身旁伺候的小丫鬟了,就是陶迟亲自开口,也止不住她的泪水。 后来,哭得抽抽噎噎鼻尖通红,朱伏梅后知后觉的嫌丢人,不肯回农庄去。 毕竟是到别人的地方做客,这幅模样去了难免要被关心问候。 她可怎么说?也太失礼了。 两人便在圻石的驿站里落脚一宿。 直到隔日上午,稍作收拾后才返回,会合了一道入京。 队伍启程时,车马还不少,搬家行囊加上两位娇客,都六辆马车了。 有这俩小娘子在,其中一个还满腹心事,薄时衍只能眼看着汤幼宁与她们窝一车去了。 留下他与陶迟大眼瞪小眼。 索性就在车上对弈,顺道聊聊北地那边的事情。 陶迟得了摄政王的青睐,同窗乃至师长,无不替他感到高兴与羡慕,或许还有几分酸溜溜。 这么个穷小子,秋闱名次也不打眼啊,怎就撞了狗i屎运! 搭上摄政王这条大船,那还不青云直上?! 陶迟同样欣喜而激动,却不仅仅是为了自己的前程,而是对薄时衍此人更加全面的认知。 经过几次短暂的拜见与问答,通过言语神态包括决策,就能基本判断出彼此是什么样的人。 薄时衍想找废话少能做事的,陶迟身为底层,惦念故乡那苦寒之地,不也是如此。 上位者心怀天下,有心有魄力去做出谋划、改变大堰现状,他们底下这群追随者才能肝脑涂地,有余地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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