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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看到那双眼睛时,他的五脏六腑像是被剧烈挤压了一下,眼皮直跳,指骨颤了下。 一种快要失去某种重要东西的预感篡住了他,他手背蔓延青筋,一直到小臂上,仿佛在克制什么。 但是他最后也只是把谢纾扔回床上,在少年无意识的痛叫中,用绳子把他像狗一样拴在床边。 祝茫看着曾经喜欢的人,眼底满是令人发寒的恨意,仿佛刻入骨髓,他几乎是从牙齿里挤出来的:“他在试图救我。” “我害了他,可他却想救我。” 祝茫看向沈乘舟的眼刻满了厌恶与质问,仿佛在问: “你都干了什么?” 接着,那双檀木般乌黑的瞳眸泛起一层水雾,湿漉漉地望向舟不渡,一滴泪滚了下来。 周不渡听到声音,心脏上细细麻麻的疼痛停了一瞬,他看着睁大眼睛、有些不知所措的少年,眼底情不自禁浮现一层淡淡的笑意。 饿了? 他正准备起身,去为少年准备一些吃食,少年眼角含泪地望向周不渡,抱着肚子,缩在墙角,他脚趾紧张地蜷缩在一起,低声呜咽,道:“哥、哥哥。” 周不渡整个人一僵,他瞳孔一缩,不可置信地看着含含糊糊的谢纾,凸起的喉结上下一滚,说出来的话比刚刚还要哑上三分。 那人顿时如断了线的风筝,在半空中血水狂喷,撞在一颗树上,树干拦腰截断,他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显然是当场毙命。 宋白笙扭头看向谢纾,他脸上隐约有恼怒一闪而过,一把把谢纾用力拽过来,扬起自己的衣袖,不让邪散修的血溅到他和谢纾脸上。 一片血雨中,他弹少年额头,嫌弃地冷声道:“打不过不会跑?不会回来找我?” “我魔教的弟子,向来没有被别人欺负的说法。” 谢纾抬头,他一脸倔强,像只猫儿一样瞪圆了眼睛,“我又不是你魔教子弟。” 沈乘舟这般被他们质问,倒显得他才是那个无心无情、冷心冷肺的恶人,他隐隐动怒,咬着牙,“我对他做什么了?我对他做什么了!是他强迫的我,与他同婚,我一个男性,居然与他,” 他羞于启齿,没再继续往下说,看到昆仑弟子继续没日没夜,哭着找人,屈辱万分,难以置信。 前几日暴雨过大,昆仑山侧方坍塌,有弟子魔怔般,在半夜忽然鬼叫起来,说他梦见了谢纾被压在那泥石流下,哭着说,好冷。 沈乘舟猛地地站了起来,撞翻了面前的桌子! 他浑身颤抖,在这最后一次的记忆回溯中,他忽然感觉到脑袋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仿若洪钟在脑海内敲响,朦朦胧胧中,一道念头如电光闪过,将他整个人劈在了原地。仿若有人在他耳边尖啸,参叫,咆哮着说着什么,满脸血泪地控诉着谁。 ——谢纾其实已经死过一次了。 不是那种意义的死亡,而是他曾经,真真正正的死亡过。连灵体都破碎。 而这一次,他将亲眼目睹,并且无能为力。 谢纾莫名其妙有些紧张,他不自然地并了并腿,低着头不敢看男人的脸,只是问道:“那个人是谁啊?他好像哭了,看上去好惨哦。” 周不渡蹙眉。 惨? 他冷笑一声,漫不经心道:“不重要的人,是是离他远一点。” 谢纾能感觉到周不渡语气中对那人彻骨的厌恶以及嫌弃,因此乖乖点头:“好喔。” 两个人沉默了一瞬。 不是说好人人平等么?狗苍天。 他压下心里一肚子打抱不平的怨气与戾气,面上稳稳当当地扒着那张囫囵从偷来的课堂上学来的一点君子面具,四平八稳地答应:“是。” 不过一个纨绔少爷,总比三个纨绔少爷好伺候。 就当报答贺兰缺的养育之恩。 直到那个充满桂花糕味的吻来临之前,他一直是这么想的。 于是他听见自己说:“好。” 这是谢纾无家可归,一生飘零的起点。 从此往后,那些曾经肆意张扬的年少时光一去不复返,他再也没有溺爱他的母亲,再也找不回那个即使身负重伤也要背着他,走了三千里不归路的人。 第 33 章 第 33 章 “——你这样,和阴湿猥琐的老鼠有什么区别?” “祝茫,你找死!!!” 路仁嘉像是被人用力狠狠踩了一脚,他双目赤红,一拳向祝茫揍过来,“你胡说八道什么!!!” 风雨交加,远处的潮水声哗啦作响,暗流涌动。 祝茫咬了咬手指,他神色有些阴沉地盯着沈乘舟,或者说悬浮于他面前的铜镜。 “家妻之事,还请李盟主勿要多问,更别挂念。” 不远处,男人冷淡的声音警告道。 又在聊那个人。 真烦。 他什么时候才能将这个人的痕迹彻底抹除? 他漠然而无情地垂下眼睛,又心不在焉般地回忆起去年的上元佳节,又忽然笑了一下。 那是他的生日。自从被接到昆仑后,他每一年的生日都被格外重视,每年谢纾的亲生父亲谢棠生都会给他贵重至极的礼物,无论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又或者是灵丹妙药。 对他而言,都是手到擒来的东西。 他其实很擅长获得他人的爱,比如最开始,他与沈乘舟初见时,故意设计让自己看起来狼狈不堪,进入昆仑后,更是一副唯唯诺诺、害怕自卑的模样。 他生得温柔好看,自然就让人对他有了天然的好感。而后面,他更是主动提出比自己辈分小的外门弟子做一些小事,比如特意在他们练习后送给他们自己山下买的包子,谎称是自己做的,让他们感激涕零。 至于讨好谢棠生就更简单了。他需要的是“听话”的好孩子,在昆仑的这些年,表面上,他从来不反抗谢棠生所做的任何决定。而每逢谢棠生醉酒,他都会故意接近,听他在外人面前怒斥自己的亲生儿子。 沈乘舟喜欢努力认真的人,那他就努力认真。事实上,他确实要努力认真,因为昆仑有太多原本属于谢纾的东西了,他需要一一抢过来。 但是他没想到的是,去年上元佳节,他的生日宴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正是春岁之始,到处都是喜气洋洋的氛围。月夜春好,花灯不灭,街上到处都是张灯结彩,人们结伴而行,穿梭在灯火璀璨的集市中。 昆仑山上错落有致的花灯悬挂于朱漆雕栏上,宛若漫天星河流于长夜,被灯火映得橙黄的细雪簌簌而落,薄薄地给黛瓦披上了一层新纱。 阁楼内热闹非凡,觥筹交错,祝贺声接连不断,所有人把穿着锦衣狐裘的祝茫重重包围,他手里被塞了一个金玉瑞兽小火炉,温暖得两颊微微发红,浑身上下都是剪裁精致、面料昂贵的衣服,像是从小到大就在昆仑长大的贵公子。 谢棠生慈祥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满意地上下打量着祝茫,温和道:“小茫,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儿子了。有什么想要的生日礼物吗?” 不久前他修炼差点走火入魔,是祝茫为他去万分凶险的绝境取高山雪莲,才让他重新获得意识。 这小孩听话,乖巧,对他好,愿意为他吃苦。不像那个人,只会惹他生气,还气死了自己的亲生母亲,是农夫捂在怀里也捂不热的蛇。 祝茫闻言,先是睁大双眼,像是不可思议般呼吸颤抖了一下,接着,猛地跪在地上,声音发颤:“谢长老……!祝茫乃是下三流之子,勾栏之地出生的肮脏之人,怎可……您的名声会被我玷污的!” “你只是里面的小厮,并非真的做那事之人。”谢棠生温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不会苛待你的,你可愿意?” 自然是愿意得不能再愿意了。可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立刻答应。于是祝茫继续贬低自己:“可是我天赋一般,修炼起点晚,而且我……” 他目光闪烁了一下,有些失落地道:“我不如谢纾好看,怕是……会给您丢脸。” 谢棠生的脸一沉,隐约有些怒气,“……提那混账东西作甚?!” 他道:“我决不允许你认为自己比他差,你比他努力,比他善良,比他值得更多。我这辈子最恨之事,最后悔之事,便是有这么一个儿子。他让我颜面尽失,还气死了自己的母亲。试问,天下比他心狠手辣之人还能有谁?” “一只白眼狼。” “从此以后,你就是我谢棠生的儿子。”他一挥衣袖,“够了,无需推脱,你只需相信我便好。” 祝茫故意提起谢纾,就是为了彻底激谢棠生一把,他垂着头,感恩地叩首:“是……父亲。” 谢棠生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他把祝茫扶起来,欣慰至极。祝茫也十分高兴的模样,只是,他的脸色有些犹豫,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羞于开口。谢棠生挑眉:“怎么?” 沈乘舟最终还是厌恶至极地答应了。 谢纾被沈乘舟剜下金丹时,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婚礼隔日便举办。 谢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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