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看清时,他瞪大了眼睛,原本尖利的声音一顿,就像是喉咙里被塞了几块滚烫的烙铁,冷汗霎时间就爬满了他的后脊,一股寒意从脚尖直冲天灵盖,他头皮几乎是瞬间炸了!“就是那种很厉害很厉害的英雄,可以保护所有人的英雄。当然,这里面肯定有你,必须有你。” ……只是里面没有我。 这次酒壶撞在一起,却发出了梦碎掉的声音。 李廷玉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他抱住自己的头,喃喃道:“不能算我的错……” 他重复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谢纾做过那些事,我不知道谢纾许下过那些誓言,我…… ……可有些事,是不知道就能弥补的过错么? 这是不知道就能找到的借口么? 这个总是高大骁勇的仙盟盟主像是忽然间被人抽了脊梁,他佝偻着背,双目无神,似乎想要躲起来。 他想要蒙住眼睛,捂住耳朵,蜷缩起身体。 好像这样他就能忽视自己曾经做错过的事,辜负……错的人。 四周一片安静,百姓们默默抬着头,满脸都是泪水。 我心匪石,试问若有人不断地用自己生命去尝试挽救他人,谁看了能不被打动? 谢纾从来不卑劣,不恶毒。是他们太愚昧,他一叶障目,太自欺欺人。 安静的啜泣声中,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忽然响起,他对着李廷玉道:“李廷玉,你不配为仙盟盟主。” 李廷玉呆了半晌,骤然暴怒,他猛地扭头,瞪大眼睛,“你说什么?!” 他回过头,看见站在不远处的墨池,男孩此时已经满脸泪水,哽咽道:“我妈妈说过,说谎的人要吞一千根针。” “李廷玉,是你负了他。” 李廷玉神色一滞。 墨池抬起眼,他恨恨地盯着李廷玉,咬着牙,大声骂道:“所以我说,你不配成为仙盟盟主!” 李廷玉反应过来自己居然被一个半大孩子质疑,火“蹭”地一下就上来了,他怒道: “你——你——” 在这一刻,他终于知道为什么眼前的男人分明看上去年轻,却可以轻而易举地将上任鬼王给扼杀,也终于知道他自己败在了哪里。 少年翩若惊鸿,飞若蛟龙,宽松的红衣舞动起来,广袖飘飞,如同晨曦飞云,灿烂流火。 惊愕的昆仑弟子们只觉得眼前一花,原本站在那里的红衣少年骤然消失,见鬼似地,可他们还没来得及惊叫,便被大片大片的绯红遮盖住他们的视野,春夜中只残余暗香浮动。 下一瞬,后脖颈就传来剧烈的疼痛,眼前一黑,哗啦哗啦,众弟子跟割麦子似的,倒下了一大片。 魔教教主赶来时,便是看到这样一副画面。 那少年拄着剑,高高地坐在石阶旁一处凸起的岩石上,地上横七竖八都是昏迷的昆仑弟子,背景火光冲天。 他披散着乌发,白皙小巧的耳垂上红石耳坠随风飘荡,漫不经心地撑着下巴,左足踏花,右足屈膝,面露笑意,高高在上地俯视着他。 他背对着那群昆仑弟子,火光温柔地舔舐着他漂亮得令人窒息的侧脸,红衣艳烈,少年眼角眉梢都是潇洒轻狂与漫不经心,烈火将长夜照彻,在这烈日白昼之下,居然有一种摄人心魄的美。 魔教教主在台阶下仰头望去,他总是勾着的嘴角慢慢凝固,一时之间只知道呆呆地仰望那名红衣少年。 那名少年的身影随着烈日烙印在他的瞳孔中,他忽然想起了一片香火缭绕中,被供奉在摩尼殿中,头戴宝冠,露臂赤足,俯视众生的倒坐观音像。 也是这般的漫不经心,也是这般的高高在上,也是这般的……耀眼得令人无法挪开视线。 少年轻笑道:“魔教教主——或者说,宋白笙。” 他的嘴角勾勒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刚好令宋白笙失神。 他弯起眼睛,眼睛盈盈一团乌黑,又映着冲天的火光,像是话本中的妖魅对他伸出了手。 少年说:“要不要和我做一个交易呀?” 周不渡的心魔浮现时,他还没表态,鬼修却当场就要被吓疯。 谢纾这下彻底清醒了,一种空落落的感觉攥住了他,他猛地睁开眼睛,盯着周不渡,不说话。 过了好一会,他慢慢地松手了。 他垂着眼睛,长而卷的睫毛抖了一下,在眉眼间弄出脆弱的阴影。 ……又要被抛弃了么? 那口气猛地冲出他的胸膛,他吐出一大口血,扬起下巴,眼睛里又张扬又讽刺,他将那把破伞猛地合拢,划破撕裂雨幕,对着前途未卜的前方,油纸伞分明破烂不堪,丑陋无比,此刻,却如寒剑出鞘,刀刃一往无前。他破口大骂道:“你们这群瘪三,睁大你们的狗眼好好看看本少爷!少用你们那小肚鸡肠来揣测我——你以为你们是谁?!什么狗屁玩意也敢来质疑我?!滚回家去吧!!!!我即使是死,也不会成为你们恶意揣测的那种烂人!!!” 只要是他想做,便做,不为他人,而为自己。因为自己想做,便做,而不是为了他人,才做。尽吾志也而不能至者,可以无悔矣——其孰能讥之乎? 问心无愧,便能无所畏惧,所向披靡! 虞爻手中的杯子忽然“啪”地一声,碎了。 第 109 章 第 109 章 谢纾被摸上腰的时候,脑袋“嗡”了一下,整个人呆滞了一秒。 他惯是有洁癖的,更别说还是腰这种敏感位置,只是平时鲜有人敢这么直直地冒犯他,因此大脑宕机了一瞬。下一刻,他的两腮忽然被掐住,嘴巴被强迫张开,浓烈呛鼻的酒顺着他的喉管被灌下去,烧起来一般地灼痛。 “咳!” 他剧烈地咳嗽起来,透明的酒液顺着他的下巴流下,他用力一把推开:“什么人……!” 醉汉被他一把推开,往后跌了几步,那醉汉面红耳赤,望着他,嘿嘿笑道:“这是谁家的小娘子,这么漂亮,怎么来到这种地方了?” 谢纾不知道,自他从小巷中走出过,注视他的视线就没少过。 他年龄小,身体还未长开,长相却精致漂亮,皮肤白皙莹润,眼尾带点嫣红,乍一眼望过去,还以为是哪家跑出来的小女孩。 偏偏他穿着一身艳丽红衣,张扬至极,宛如一只嚣张娇柔的小凤凰,还一个人站在这幽深小巷的街口。 要知道,这小巷深处,可并非什么正经之地,因此不免令人想入非非,以为这是从哪个勾栏倌馆跑出来的娈||童。 谢纾不懂这些,但是男人的目光如某种阴冷的毒蛇,黏腻而湿滑,他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刚刚不小心吞入喉中的酒在腹部滚烫地灼烧着,他被酒气熏得两颊通红,晶莹剔透的耳垂上沾着粉。 他本就因为下山那少年的事被气得不轻,此时这醉汉正好撞在他枪口上,他火“腾”地一下冒起来,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炸毛道:“谁允许你碰我的!” 醉汉脸上挂着令人反胃的笑容,他还想要伸出手去,少年生起气来眼睛晶莹得发亮,眼尾被气得嫣红,像是一只伸出利爪的小奶猫,让人忍不住想要再逗逗他。 他回味着刚刚指尖传来的柔软触感,然而一转眼,这漂亮得宛若女孩的少年便眼神阴冷,抽出背上的木剑,利落而不客气地砸在他的手腕上。 “啊!!!” 男人惨叫一声,他听到了自己骨头断裂的声音,本就不好看的一张丑脸更加狰狞,他惊愕不已,屈辱涌上心头,淹没了他的理智,他向少年咆哮着扑过来:“你个贱人怎么敢……!” 少年猛地一闪一退,男人扑了个空,眼神一呆,接着,谢纾抬起手,用手肘狠狠地砸进男人的后背,男人惨叫一声,被他直接硬生生地砸进泥土里,扣都扣不出来。 谢纾一脚用力踩在他背上,他的靴子是由上好的织锦缎制作,精致的银饰挂在靴上叮当作响。 他碾了碾醉汉几乎断裂的脊椎,眯起眼睛,狠狠擦了擦嘴角残留的酒液,嗤笑一声:“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在这狗吠?” 无论他如何娇生惯养地长大,他毕竟也是修仙之人,这醉汉一看便是不知哪个犄角旮旯里钻出来的垃圾败类,根本还没入道,何况他看着谢纾年纪小,又以为他是勾栏之地出身,自然没把他放在心上,谁知阴沟里翻船。 男人被踩得痛苦至极,撕心裂肺的疼痛由脊椎和手腕传递到他的大脑,他惨叫着求饶: “痛痛痛!好痛!大人您饶过我吧!是小人一时糊涂!”他痛得涕泗横流,酒清醒了大半,“以后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刚刚是哪只手摸的我?”谢纾喘了口气,他一运动,酒在他体内就流动得更快,那口酒又热又劲,他觉得视野有些模糊,浑身发热,却依然提着剑,剑尖在男人的手背上缓慢游走着,他慢条斯理地碾着醉汉的尾椎,不紧不慢地又重复一次:“刚刚是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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