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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一城百姓怎么算!” 李廷玉道:“够了。” 他扬起脸,吐出几个字:“一码归一码。” “或许,”他冷漠道:“谢纾是救过人。” “可,他也杀过人。” 他转过身来,看那些刚刚一瞬间动摇了的人们,“你们现在为他说话,明天说不定就会成为他的剑下亡魂。” “你们想想子规城外那数千个衣冠冢——你们凭什么为他说话?” “我非得要他一个一个衣冠冢跪下,一个接着一个磕头,一路磕过去。”他吐字清晰,眼神带着厌恶,“这是他欠下的债。” 他没有想过,那一千多座坟茔,若是谢纾一个接着一个跪过去,少年脆弱的膝盖会遭受怎样的折磨。 而他恐怕也不知道,谢纾其实早就跪过,磕过了。 甚至连那些衣冠冢,都是少年用几乎腐烂的双手,一座接着一座建起来的,他在暴雨中跪在每座坟茔前痛哭,磕到满脸都是鲜血,磕到膝盖落下后遗症,每至阴雨天都会疼痛。 他只是重新望回那运转的浮生若梦中,看见红衣少年匆匆离开,穿过幽深的峡谷,来到了南疆。 南疆的地势险恶,宛如被巨大的刀刃切割,所望之处都是陡峭的峭壁和深不见底的峡谷,仿佛一座由黑色的岩石和冰冷的钢铁构成的迷宫筑于群山之间。 将圆未圆的明月,渐渐升到高空,像是信笺晕开的一抹泪滴。 月色下,一个男人站在宫殿的最前面,他没有穿之前那花里胡哨的孔雀装束,头发高高束起,一身深蓝色素面锦锻袍子,面色素然,肩宽腿长,没了之前那种雌雄莫辨的美,却有种深不可测的神秘阴冷。 他笑起来却透着一抹邪气,勾着嘴角,看向浑身湿漉漉的少年,眼底晦暗不清,神色难辨. 他歪了歪头,仿佛在看离家出走的宠物,轻佻地笑出声道:“小麻雀,回来了?” 第 59 章 第 59 章 酒客们在看清男人脸的一刹那,猛地惊叫起来,不可思议地瞪着那着深蓝色长袍的青年。 秘境中,青年深蓝色长袍上,隐约可见有黑龙游走,浮光掠影地游走在锦缎上,看上去仿若活物,好似下一瞬就要挣脱那深蓝色锦织,咆哮着冲出束缚撕碎一切世间一切万物。 仿佛站在那里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头潜藏伪装的魔龙,即使乍一眼明月风清,可是身上却有种怪异的血腥气。 他没有再穿女装,男装起来意外地俊朗。一袭月色下,他凤目轻眺,居高临下地背着手望着红衣少年,唇角带笑:“回来了?” 语气轻柔,仿佛是在看自己调皮捣蛋、离家出走终于回来的弟弟。 有人被宋白笙那轻柔的语气激起一身的鸡皮疙瘩,不敢相信这是那个魔教教主,作呕道: 众人七嘴八舌地讨论着非议着,对血观音的看法又开始游移不定起来,而李廷玉则冷冷地抬眼,看着那秘境中的二人,忽然冷笑一下。 他早有耳闻,魔教子弟最近似乎在悄悄地寻找血观音,看来,血观音在魔教中地位斐然,真是过得好日子。 而江城主眼神则越发憎恶,看向谢纾的目光恨不得就地把此人撕成碎块喂狗,紧握成拳的手布满了青筋。 秘境中,谢纾抬起眼回望,月光落在他苍白的脸上,他神色在半明半暗中晦涩不清,抬手不客气地扔给宋白笙一个袋子,道:“你要的。” 宋白笙轻松地接住他抛过来的袋子,打开来一看,不出所料,果然是山匪的生魂。 他忍不住叹息一声,语气宠溺:“怎么又杀的坏人?小麻雀,你什么时候,才能给我一点有趣的生魂?” 谢纾语气没什么起伏,“有死人就行吧,你也不挑不是吗?” 宋白笙笑了笑,“黑龙还是想吃更有嚼劲一点的零嘴,这种零嘴……还是有点脏。” 他漫不经心地从乾坤袋中掏出一个生魂,那生魂还在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尖叫,然后被他捏住脖子,喂给了黑龙。 那游走在他衣袍上的黑龙瞬间张开血盆大口,将那生魂吞了进去,嚼碎了一个活生生的人。 谢纾忍不住蹙了蹙眉,这种画面无论看多少次,他还是有些心理不适。 酒客们脸上露出畏惧的神情,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下意识往后退了退。 即使隔着幻境,他们也不想与那魔教教主有更多的接触。 魔教教主宋白笙在民间传闻一直极其古怪,有人说,他是一名有着女装怪癖的猎奇者,有人说,他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也有人说,他就是黑龙化身,以人为食,无情无义无德,仿佛是一条阴冷的蛇,伺机而动,随时会弹地而起,将你绞杀。 “别总是木着一张脸。” 那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叹了口气,语气无奈又怀念,“你知道的,我弟弟喜欢笑。” 谢纾:“……” “我们好歹也是同住一个屋檐下的兄弟,我已经很温柔了,你也不想今晚又出现在我的床上了吧?” 谢纾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脸色猛地变了一下,几经变换,最终,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宋白笙看他那僵硬的笑容,差点被这只表面温顺,实际上一身反骨的小麻雀逗笑。 在最开始,他把这只昆仑的小凤凰当麻雀捉回来时,是为了报复。 他曾有个比他小太多的弟弟,年龄与谢纾差不多大,兄弟二人从小无父无母,相依为命,流离失所,最后弟弟感染了寒疾,他只能跪在了昆仑面前,求高高在上的仙师救他们一命。 可蜉蝣即使拼尽生死,也不能招来大树的一寸目光。 这么多年,他无数个深夜梦回,梦见那个幼小的孩子在他怀里抱着他,低声哭泣着,哥哥我疼。 我是不是累赘?是不是我拖累了哥哥?是不是只要我死了,哥哥会过得更好? 男孩又乖又软,听话得不像是一个不到五岁的孩子。白团子似地窝在他心口处,攥着拳头,眼尾有一颗小小的红痣,睫毛浓密地像是个小扇子。 所以在他看见谢纾的第一眼,他嘴上依然还挂着笑,可眼瞳却不自然地微微颤抖了一下,缩至针孔大小,又放大,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那少年一身红衣,乌发如墨,肤白胜雪,眼尾一颗红痣如白茫茫雪原上的一点红梅,灼目耀眼,令人挪不开眼睛。 太像了。 怎么会这么像。 像到……仿佛是他的弟弟没有在他怀里咽下最后一口气,柔软的小手在他绝望的嘶吼中无力地垂落。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如果小白团子没有病死,而是正常地长大,是不是也会变成这般模样? 也会成为一个少年,坐在他肩头,无忧无虑地笑? 在看见谢纾的那一刻,他整个人陷入了短暂的停滞,最后是岩浆般沸腾起来的暴怒。 凭什么。 凭什么昆仑的少爷就可以这般无忧无虑,自由自在地长大,而他们自出生起,就要陷入饥饿困苦,注定颠沛流离一生,最后如蝼蚁般凄凉地死去? 命运不公。 所以,在听了少年对他的胡言乱语后,他原本报复的念头骤然转了个头。 贺兰缺这般喜爱他的孩子,舍不得她的孩子吃一点苦,把他放在锦绣丛中养大。 可若是让谢纾落入他的手中,不就能让她遭受跟他一样的剜心之痛? 他要让这个生来矜娇的少爷,在他手中一点点被折磨成非人模样,他要折断他的脊梁,让他走上与正道截然相反的歧途,他要让贺兰缺看到自己心爱之人支离破碎,感受跟他一模一样的痛苦。 他恨不得少年生不如死,他以强|奸威胁少年,喜欢看少年在他掌心下崩溃的模样,又强迫地压制他出去杀人——杀坏人没有关系,只要是杀了人,他便踏出那一步,再也不能回头。 宋白笙要一点一点地打碎那个曾经年少无知,不谙世事,天真骄傲的少年。 谢纾第一次被他强迫性地杀人,那是一个欺男霸女的乡间恶霸,可是谢纾在把刀捅进他腹部时,宋白笙却故意没有告诉谢纾这是个怎样的人。 少年最开始挣扎,反抗,可是昆仑如今成了他的累赘,每当宋白笙把少年压在地上,俯身在他耳畔轻声低语,威胁他攻打昆仑,少年就会放大瞳孔,颤抖地放弃挣扎。 大概那是对他来说好不容易逃离的磨难,可是如果宋白笙要重新将他拽回那个噩梦中,他恐怕就再也不能醒了。 更何况,还有个恨不得他将全天下恶人都杀死杀绝的天道在侧。 少年杀死乡霸后连呕带吐,吐到后面连胃液都吐不出来了,直接昏倒过去,烧了三天三夜。 宋白笙等到少年他真的要精神崩溃了,再告诉他这人的真相。 小麻雀年纪太小,心理脆弱,一次性玩坏了,就糟糕了。 他不是没想过结束这无聊的过家家游戏,把少年直接杀了,尸体挂在昆仑门前。 可是每当他有这个念头时,他眼前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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