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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不断震颤的瞳孔,低声吼道:“冷静!你没有在子规城!” “看着我!我不是李廷玉,不是隋连锁,天道已经死了,你不用杀人了!” 谢纾表情一会是极致的漠然,一会是扭曲狰狞。他牙齿里都是鲜血,冷漠,愤怒,恨意,绝望,事不关己,各种崩溃的情绪包裹住了他,“我不能再犯错了,我这次会把他们好好杀死的,我不能再犯同一个错误,我……” “不是。”周不渡一口银牙几乎咬碎,他的额头抵着谢纾的额头,两人鼻尖相碰,他望着谢纾的眼睛,一字一顿,“不是你的错!你没有错!没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 “冷静下来!天道已经死了!子规城的事情已经过去了!!!” 男人脖颈处的血淅淅沥沥地打在少年素白的面庞上,好似一场落雪。 谢纾忽然安静下来。 他怔怔地睁大双眼,“死了……?” 他不可思议般,“怎么会死呢。” 周不渡伸出手,谢纾以为他要打自己,立刻一缩脖子,手臂交叉地护在头顶。 可是预料中的疼痛没发生,结果是轻轻的抚摸。 落在头顶上的是一只干燥而温暖的手。 谢纾睁大眼睛,眼底露出几分茫然。 “我杀了天道。” 周不渡轻声说:“所以,祂以后不会再干涉你,不会再控制你,有我在,你不用害怕祂。” 谢纾蹙起眉,露出费解的神情。他一时间还不是很能理解周不渡的话,身体不自觉地颤抖痉挛,可是男人不断地抚摸他,没有恶意,没有中伤,没有疼痛,只有指尖触碰发梢时的温暖柔和,像是春天长野的风。 他小心翼翼地把手臂放下来,被他狠狠咬了一口的男人静静地看着他,脖子上满是鲜血,表情似乎很平静,可是紧抿的唇却微微颤抖。 他看着谢纾的眼神那么悲伤,有那么一瞬间,谢纾以为自己把他咬得很疼。 “别怕,我在。” 周不渡抱着他,不断地抚摸,他感觉到怀里少年不自然的颤抖,低声道:“是是,先睡一会。” 他往少年的后颈一捏,少年闷哼一声,软倒在他的怀中。 周不渡趁少年昏迷,把他脱臼的手腕重新接回,然后抬起他的小腿,让少年满是血水的脚露出来。 那些玻璃渣深深地扎进少年细白窄瘦的脚掌心,周不渡垂着眼,眉宇间拢起一片阴影。 不多时,小黑就带着鬼医来了。 周不渡没说什么,他默不吭声地挑着少年脚上的玻璃渣,手指轻轻地颤抖,好似那玻璃扎的不是谢纾,而是扎到他身上一般。 鬼医飞快地检查了一下谢纾身上的伤,舒了口气:“还好,腹部的伤没开裂。可能是因为想起过往一部分的记忆,对他造成了刺激……他经历过战争?” “凡人之间的战争,理应是修仙之人不能介入的。他这是?” 周不渡在阴影中,他摩挲了一下少年细瘦,冷得慑人的脚踝,把灵药往那些细小却繁多的伤口上抹。 半晌,他才轻声开口:“子规城的人,都是他杀的。” 鬼医脸色微微一变。 他想起周不渡说的话,倒吸一口凉气,所以是因为这个,谢纾后来才学医的? 小黑看着他们二人交谈,他跪下,涩声:“是属下,犯错。” 他记得谢纾是在看见他的那一刻,整个人忽然就疯了。 周不渡静静道:“不是你的问题,他心疾过重,郁结于心,如此这般,比前几日一潭死水要好。” 可黑衣少年头却低得更下,他沉默地看着地上一地的血。摊开自己的掌心,掌心已经被自己扣破,扣烂,肉都翻出来。 那是对自己的惩罚。 他眼眶酸涩,眼睛发红,鬼医见状不妙,对周不渡又说了几句话,直接把他拎走。 鬼修情绪失控会成为很恐怖的事情。他临走前,扭头又看了周不渡一眼,才松口气。 殿下看上去很平静的样子。他不疑有他,最后大步离开。 只是他没注意,白衣人的背影似乎有那么一瞬间,变得微微透明。 往后的几天里,谢纾没有再次发作,他醒了睡,睡了吃,吃的是周不渡端过来亲手喂的流食,而在他睡着后,周不渡会给他擦拭身体,然后再去处理无涧鬼域和外界一些繁琐的事情。 他杀了几个试图造反的鬼修,也杀了几个试图闯入无涧鬼域的正道。血沾在他的白衣上,可是他的表情依然是平静的,像是一只不小心染上鲜血的莲。 在这几天中,谢纾没有再清醒过。他重新陷入了木僵状态,少年每次睁开眼睛时,那双在过去中异常透亮,清澈如琉璃的眼睛却如一潭死水。 仿佛灵魂都寂灭了。 小黑每天都有来看望过他,有几次是在窗外,有几次在谢纾睡着后偷偷来到了床前,他换下了黑衣,穿了一件暗蓝色云纹的衣服。 他跪在谢纾床前。 少年安安静静地躺在白色的床榻上,脸色苍白得几近透明,身上是一件雪白的单衣,陷在枕头里的脸似乎只有手掌大小,呼吸微弱。 “谢哥。” 小黑磕磕绊绊地说:“我,答应,你了。” 可是他跌跌撞撞,好不容易找到的人,如今却支离破碎。 真的能治好吗? 他低下头,神色痛苦,几近窒息,他回想起他被踹出门时,朱门在他面前轰然关闭的那一刻,他狼狈不堪,听见里面少年的失声咆哮,自己却只能跪在地上,头磕在青石砖。 一时间,他觉得血都要冷了。 房间里的声音像是一只绝望的小兽哭叫着,像是在征兆着他已经支离破碎的灵魂,皮囊是空空荡荡的,只残余一丝痛苦还在嘶哑挣扎,其余却全都不见了。 他依然记得最开始见红衣少年时他的模样,看上去很冷淡,可是牵着他的手却很温暖,而不是现在那样,冻得惊人,像是一块诞生于数九寒天的冷石。 “我叫,小黑。” “我答应你的事,做到了。” 黑衣少年抓紧自己的衣角,他已经记不起自己最开始的名字了,他其实原本并不叫小黑,毕竟这个名字总是会让人觉得太过随便,像是对一只狗的昵称。 但是只是因为这个名字是那人取的。 所以,他便就叫这么个名字了。 这么久过去了,他依然记得,是那个红衣人曾经牵着他的手,把他带离了那家破旧的茅屋。 红衣如火,烈烈如焚,那抹火烙印在他的记忆中永世不灭,他把他带离地狱,掌心温暖,然后蹲下来。 他戴着一副看不清面孔的黑纱斗笠,风吹起,只能看见一个白而尖的下巴。隐约间,红衣人似乎是对他笑了一下:“小朋友。” “我信你一回。” “我救你一次,你欠我一个人情,所以,在还完这个人情之前,你可以不可以答应我。” “——不杀死任何一个人?” 第 51 章 第 51 章 谢纾的木僵状态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 鬼医和小黑来过很多次,他们有试图与谢纾对话,可是无论他们说什么,谢纾也只是圆睁着双眼,眼睛失神,气息微弱,像是一只任人摆弄的玩偶,对外界毫无知觉。 小黑和鬼医失落地离开。 天色暗沉,猩红色的云鱼鳞般铺开,雷霆贯穿长空,寂静被暴雨击碎,天地之间,一时只有雨沙沙落下的声音。 所有昆仑弟子都狼狈不堪,他们身上月白色的校服满是泥泞,被雨淋得透湿,像是一只又一只的落汤鸡。忘川河已经把第一防线彻底淹没了,整座山谷都是血红色的河水,仿佛大海从天而降。 他们进入昆仑内阁避雨,听着外面凄风苦雨,浑身上下都是湿意和冷意,怕冷似地抱着双臂。祝茫抱着一张又一张的毯子,披在每个人的身上,他们感激地望向祝茫。 “小师弟人真好啊,”有弟子痴痴地望着祝茫,小声道:“如果是我,我就一定选小师弟了,谁管那血观音。” “嘘,别说了,”一个弟子拐了他一下,低声喝道:“刚刚我亲眼见到他跳下去了,大师兄似乎有些不对劲,你就管住你这张嘴行不行?” 他们顿时噤声,目光游移不定地飘向站在阁楼前望雨的昆仑掌门。 男人背影挺拔,整个人站立得笔直,沾着水汽的乌发披散在肩头,身上的白衣纤尘不染,宛如一株屹立不倒的雪松矗立在这暴雨中。 只是如今他浑身上下缠满着着一股冷如骨髓的寒意,像是挂着冰刺般的雾凇,阴冷而沉默,让人不敢靠近。 一声嘹亮的哭嚎打破这片寂静,一个十三四岁左右的男孩抽噎着,他浑身上下都湿透了,布衣紧紧地贴着他瘦小的骨骼,一双大而黑的眼睛中却满是泪水,祝茫把毯子披在他身上,温柔地给他擦了擦脸,轻声细语道:“小朋友,你怎么跑到这么危险的地方来了?” “要不是昆仑在,你现在怕是就再也上不来了。”他露出松口气的表情,关怀地看着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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