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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真毫无关系。” “可你们毕竟已经结婚……?” “缓兵之计罢了。”沈乘舟语气漠然,充满了冰冷的不屑,仿佛是被什么脏东西缠上,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于我而言,他最多只是一个可以任意羞辱的小妾。一个魔修,居然也痴心妄想,他配吗?” “多可笑。” 他一字一顿,坚信不疑:“不过一张废纸,不日我必定休了他。” “若是他不愿意……?”祝茫问道。 “那我就慢慢折磨他,”沈乘舟笑了,慢慢道:“有的是方法,让他像狗一样跪在我面前。” 祝茫得了保证,心满意足地微笑起来。 他眼中满是星星,无法抑制的爱慕几乎从他那双漂亮的眼眸中倾泻而出,任何人看了,都会溺毙在他那双会说话的眼睛里。 谢纾强迫沈乘舟与他合籍,可沈乘舟却反而被他亲手推了一把,与祝茫之间的关系不知不觉地又上了一层楼。 祝茫无声地勾起嘴角,宛如一个胜利者看见曙光。 他几乎忍不住,脱口而出道:“师兄,你知不知道我们第一次见……” 沈乘舟向他投来疑惑的目光,他才一激灵,猛地住了嘴。 不对,现在还不是时候。再等等。 他的眼神暗沉沉的,最后只是温柔一笑:“没什么。” 他没说出口的是,在祝茫心中,二人第一相见,并非是后来那次他意外路过烟柳花巷之地。 而是尚且年幼时,一个少年闯入了他的世界。 他的童年充斥着阴暗、孤独、扭曲,是泔水里的一片菜叶,任人踩任人踏,而只有少年每次跑来时,他才能从井里抬头,怔怔地窥见了一寸月光。 记忆中的声音软软糯糯,少年与他同床共枕时,总是会忍不住把手脚缠在他身上,在他耳边嘟囔道:“……小哥哥。” “小哥哥。” 滚烫地落在他心尖上。 只是后来分别,除了一个玉珏大致的模样和“乘舟”二字,什么也没留下。 因此多年以后他跪在泥泞里,听见“乘舟”二字时,他不顾一切、从巷子里跌跌撞撞地冲出来,撞入他的怀里时,就知道他们又再次相遇了。 即使沈乘舟不知道得了什么病,遗忘了过去也不重要。 他可以重新制造独属于他们的专属回忆。 沈乘舟看向祝茫的目光柔和,但是嘴上却是在吩咐:“此次鬼王应当十分虚弱,诸位昆仑弟子听令驻守于此处,无须紧张……” 昆仑弟子们闻言纷纷放松了肩膀,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开玩笑,那可是鬼王,上一次的鬼王诞生昆仑折了三分之一的弟子过去,过来支援的仙盟盟主直接陨落,只能秘境传承选择了李廷玉作为新的盟主。 只是这个时间感觉多少不对劲,鬼王百年一现,这次的鬼王和上次的鬼王间隔,似乎只隔绝了十年? 他们心里的疑虑刚起,下一刻,远处猛地炸开一道绚烂白光,刺眼至极,几乎令人失明,一条巨大的银蛇狰狞地劈开天幕,白光铺天盖地,惊雷炸响,像是一只沉睡的猛兽即将苏醒。 “等等,不对,忘川河……忘川河!”有弟子伸出手指,惊叫,“你们看!” 风雨大作,浪潮疯狂击打着两岸,血红的河水汹涌咆哮着,卷起滔天巨浪。 忘川河少有如此狂暴的时候,然而所有人转过头,透过沉沉雾霭看过去时,头皮纷纷炸开,一股寒意如冰蛇顺着脊梁直上天灵盖! “天……” 有人目瞪口呆,声音都是颤着的:“忘川河……忘川河倒流了?!” 而更令他们肝胆俱裂的是,浓厚的乌云后,隐隐约约能看见一丝猩红色,沈乘舟脸色一变,他撑住栏杆,望向夜空,瞳孔不断震动。 夜空不知何时已经变成血红色,尤其是无间鬼域的上空,红得仿佛能滴血,月亮从黑云后探出头来——竟然是血淋淋的红色! 那悬挂于高空之上的仿佛是一颗血人头,阴森森地照耀着前路。有百姓抬头见了,脸色煞白,喃喃道:“月赤如血,灾难将至。” “这是……大凶啊!” 多年后,史书记载: 庆历六年五月廿九,忘川倒流,血月当空,百难具现。 天生异象,必有灾殃。 天行无常,倒行逆施……是为末世。 鬼王现,异象临。据言,鬼王身高八尺,面如冠玉,然性格阴晴不定,残忍嗜杀,偏又一袭白衣胜雪,是谓—— “白衣阎罗”。 是他。 是他是他是他…… 他又要来杀我,他又要来害我,他…… 下一刻,谢纾如同漂亮的野猫一样从床脚猛地跳起。 他眼瞳紧缩成针尖大小,像是一只被强光照射后应激的野猫。 在小黑不可思议的眼神中,他猝不及防地扑向那个穿黑衣的少年,两手掐住少年的脖颈! 他几乎用尽全部的力气,嘶声力竭,声声泣血,语无伦次:“我没有,我没有,我不是故意杀了他们的,我必须杀了他们,我不杀了他们,死的就是……!我必须——啊!!!!!!!” 他神情凄然,像是要流出血泪的模样,纤细的手臂上青筋四起,发出一声痛苦的尖叫,最后又骤然一松。 他双目无神地跪倒在地,两行清泪从他空洞的眼瞳中流出。 第 50 章 第 50 章 小黑被他掐着,脸上显现出痛苦之色。 他是鬼修,本无实体,虽炼人身,但随时可以化为虚无。 只是不知为何,他在看到谢纾绝望空洞的表情时,本来准备虚化的身体一滞。 他呆呆地看着双眼猩红的谢纾,手抓住谢纾纤细的手腕,几乎被那寒冰似的温度给冻伤。 怎么会这么冷! 他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动作慢了半拍,喉咙被挤压的声音嗬嗬作响,面色青紫,两眼渐渐上翻,眼看就要出事! “谢纾!” 一声厉喝炸响,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周不渡瞬移一般,居然猛地出现在他们俩之间。 他有力的大手掐住了少年用力至浮现青筋的手腕,微微一掰,骨头脱臼的声响响起,在少年不得不松手的一瞬间,周不渡回身长腿一扫,直接把小黑踹出了房门,小黑狠狠地摔在庭院的草坪上,朱门在他面前轰然关闭。 房间内只余周谢二人,然而少年即使手脱臼了,依然双眼通红,因为愤怒,飙升的肾上腺素让他对痛觉感知极差,刚刚一跃而起时,更是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瓷瓶,碎片深深地扎进他踩在地上的脚掌,他赤脚踩在那些玻璃渣中,一片鲜血淋漓。 他看见周不渡把自己的猎物抢走,眼神中浮现暴怒的神色,他猛地往后一仰,柔软的腰一折,在空中划出一个惊人的弧度,宛若一尾漂亮的游鱼在半空辗转,竟然直接在近距离来了个翻身。接着,少年笔直的小腿顺着惯性,猛地往周不渡胸口踹了一脚! 周不渡闷哼一声,那脚力气极大,简直是在胸口处突然掉落一块重达千钧的重石。 谢纾这些年武功修为越发高深,即使如今金丹已失,但他的身法依然老练狠辣,与当初那个懵懵懂懂的少年有天壤之别,一招一式间,竟仿佛是个无情的杀人兵器。 两个人过招拆招,眨眼间交手数回,空中全是凌乱中透着规整的交手残影,烛火直接被劲风扑灭,周不渡心知不能继续打下去,谢纾现在知觉全无,再打下去他的伤口必然开裂。 因此他故意留了个破绽,抓住少年的手腕,却留了个空档,百密一疏间,少年凭借野兽般的直觉,竟然是直接不客气地张嘴,居然死死地咬住了周不渡的脖颈! 他此时整个人倒在周不渡身上,两个人像是在拥抱,气息交缠,可暧昧却被少年残忍的撕咬打破,他尖利的牙齿刺入男人脖颈上的血管中,血液瞬间流出,一时间,把周不渡半边的白衣都打得透湿。 可是周不渡却连一声痛哼都没有,他把谢纾从身上撕下来,像扯一只发疯的猫,他不容掌控地把少年重新压回床上,少年两只手交叉被他摁过头顶,另一只则掐住谢纾苍白狰狞的脸,低声喝道:“是是,你清醒点!是我!” 谢纾却充耳未闻,恨恨地瞪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白衣人,他满是鲜血的脚趾在床上胡乱踢蹬着,床单沾满了他的鲜血,被他踩得凌乱,像是落雪上的红梅,嘶声道:“放开我。” 他木然道:“我还没有完成任务,九鬼巷的‘姥爷’我还没有解决,东南方向的十里小镇还有一个人等着我去处理。所以,” “放开!” 他脱臼的手还在试图继续攻击周不渡,像是一个被输入了指令没有意识的木偶,又像是一只疯狂无情的野猫,全然不顾自己的伤势,只知道杀人。 “谢纾!!!” 周不渡掐住谢纾的脸,谢纾却一口又咬在他的虎口,尖牙瞬间划破皮肤,他的手被谢纾咬得鲜血淋漓,可是他却罔若未闻,死死地盯着少年因为惊惶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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