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又有多少,每个药的剂量,药性,副作用,甚至不同温度下发挥的作用,都会影响最终的结果,你……” 他根本不相信少年能做什么,他没有他懂得药理,他知道些什么呢? 谢纾笑而不语。天道也忍不住在他的耳畔警告道:“谢纾,你到底打算做什么?我不能……” 祂听到谢纾要求把猩红病的病源种植在他身体里时就已经足够的惊惶,此时更是焦躁不安起来,像是有口气喘不上去,宛若被巨石压住了胸口——如果祂有实体的话。 祂总有种即将失去什么东西的惊恐感,只能围着谢纾不断地打转,鸟毛大把大把地掉,急得一张鸟脸憔悴不堪。可谢纾根本看不到他,也没有理会他,只是与虞爻去了他的一个秘洞之中。 这里是虞爻平日里研制药物的洞穴,里面有一张巨大的石床,角落里是一个巨大的桃木柜,上面贴了防腐的符咒,柜子又小又多,像是药铺中常见的柜台,每个小柜子都贴满了各色药材的名字。 洞穴内被虞爻挑了一盏火烛,灯火葳蕤,两人的影子被拉得长长的。谢纾笑眯眯地说:“你这里什么药材都有,对吗?” 虞爻有不祥的预感,他冷哼道:“你若是真的能炼制出来,那随便你使用这洞穴中的任何药材。所以,你打算怎么做?” 谢纾很惊喜似地抱拳拱了拱手,他避而不答,只是笑道:“那便多谢虞岛主了,不过,稍等我一下。” 他拿出一份宣纸,摊在石床上,从储物芥中拿出墨笔。 虞爻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他在写什么,或许是药方——当他这样想的时候,他便靠近,可是他却吃了一惊。 因为那根本不是药方,而是遗书。 谢纾忍不住开玩笑般道:“我其实已经死了很多次了,可是死了这么多次,我却一直没有写过这样的东西。” “不过我有种预感,对于这一次,我没有太大自信,所以我想提前先准备一下。” 虞爻对他的说法皱眉,“什么意思?说话乱七八糟的,你……” 小黑磕磕绊绊地说:“我,答应,你了。” 可是他跌跌撞撞,好不容易找到的人,如今却支离破碎。 真的能治好吗? 他低下头,神色痛苦,几近窒息,他回想起他被踹出门时,朱门在他面前轰然关闭的那一刻,他狼狈不堪,听见里面少年的失声咆哮,自己却只能跪在地上,头磕在青石砖。 一时间,他觉得血都要冷了。 就是眼前这个人,曾经与谢纾大婚。与谢纾共同穿上大红婚袍,跨过三千长阶,在一片唢呐高鸣,锣鼓喧天中一拜天地。 他明明曾经拥有这么多,明明曾经拥有他如今不敢奢望的一切。 李廷玉不敢想象,要是自己可以拥有沈乘舟曾经拥有过的幸福,该有多么快乐。可谢纾从来没有喜欢过他,即使是把他当朋友,也从未喜欢过他,这样的认知在他醒悟的那一刻,几乎把他压垮。 鬼医脸色稍霁,可是还没等他松一口气,谢纾的话令他雀跃的心沉到了谷底。 少年翁动了一下嘴唇,慢慢地,没有起伏地问道: “我……是谁?” 第 46 章 第 46 章 “他怎么样?” 此时吴钩高悬,水滴缓慢地从计时的漏刻坠落,在房间内发出一声清脆的“滴答”声。 神鬼殿的一间侧室,灯火昏暗,窗棂前撒下一片薄薄月色。周不渡立在窗前,月色从半敞的竹制窗扉间散落,银辉浸着男人清俊的面容。 他戴着的鎏金面具遮住了一半的脸,另一半露出的脸却刀削斧刻,月色下,好似半个玉人。 或许在这一刻,他只要杀死隋连锁,这一段旅程就能到此结束了。 可是他想要尝试另一种结局。 这里美好得如梦似幻的时光是他偷来的,太过美好,太过耀眼,可是以后会成为他苦难日子中的一粒糖,偶尔拿出来舔舔,应该还是能品尝出一点甜的。 而现在,到了他还债的时候。 谢纾剑尖一转,对上了自己。 “是我错以为你需要被保护,不忍心,可是现在看来,你心冷如铁,好得很。” “等……” 祝茫似乎害怕了,他眼底闪着恐惧的光芒,生怕那真相把他压垮,他后退几步,可沈乘舟却往前走了几步,不容他逃避,他抓住祝茫的手腕,在他退缩躲避的眼神中,他掷地有声,不紧不慢地为他放下了断头台的铡刀。 沈乘舟冷冷地看着他,一字一顿:“谢纾的金丹,就在你体内。” 不……不…… “——我亲手挖的。” 祝茫呆住了。 一瞬间,仿佛时间都静止了。 雨声停滞了一刹那,使得沈乘舟冰冷绝情的声音落针可闻,让祝茫避无可避,听得一清二楚,几乎让他失聪。 他难以置信,不敢相信,怀疑自己的耳朵怀疑自己眼前到底是人是鬼怀疑自己究竟是犯下了一个多么大的错误,大脑空白一片,天地都变得空茫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时间重新运转,雨声再次淹没了他的耳朵,哗啦哗啦地在世间落下,打在他脸上生疼。 他张了张嘴,挤出嘶哑难听的一声怒吼,像是被一箭穿心的野兽,撕心裂肺般吼道: “沈、乘、舟!!!” 祝茫双眼猩红,目眦欲裂,愤怒冲昏了他的头脑,血液在他的血管中咆哮着,“你怎么敢!!!!!” 他简直要崩溃了,拿着剑的手疯狂颤抖,几乎握不住,他呼吸困难,快要窒息般吼道:“他那么喜欢你,你怎么能这样对他????!!!!!!” 记忆忽然汹涌而来,他终于想起了那天,疼痛中,似乎有一个人对着他喊快逃,可他为了贪婪,还是向玄武伸出来了手。 那声音急促,带着少年的清澈与慌张。与记忆中谢纾的声音逐渐重合在一起。 他被抓后,说了什么? 他求玄武去挖谢纾的金丹。 他求玄武去挖自己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的金丹。 他在昏迷中似乎还听到了少年的哭声,模糊的视野中,红衣的少年跌坐在白衣人怀中,脆弱的腹部被破了个口,刺眼灼目的鲜血不断地涌出,他吐出一大口血,呜咽:“师兄……不要这样对我……” “师兄……” 他在哭。 李廷玉一动未动。 红衣少年抱着酒,眨了眨眼,一个翻身落地,举起酒坛,揶揄道:“廷玉,你猜我给你带来了什么?当当!一壶好酒。我跟你讲,这可是我珍藏了十年的好酒,我……” 他滔滔不绝,口若悬河,像是与好友久别重逢,因此一见面便有说不完的话,兴奋不已。 然而仙盟盟主却不如他想象中的欢迎他。 在看见他的那一刻,李廷玉原本客客气气的脸色倏然阴沉下来,乌云密布,牙齿猝然咬紧。 他眼底从深处翻起了滔天恨意,像是谢纾对他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而下一秒,他更是拔剑出鞘,竟向谢纾一剑刺来! 谢纾震惊地躲开,“……你干什么?!” 李廷玉咬牙,他刚刚还悠然自得、玩味不已的神情已然变得扭曲。 “你怎么还敢来找我???!!!!”李廷玉难以置信地看着一脸茫然的谢纾,情绪失控般大吼道:“谢纾,你怎么还有脸?!你知道你干了什么吗???” 谢纾被吼得脑袋“嗡”了一声。 他的身体一直不是很好,不太能情绪化,也不太能接受旁人的情绪化,每次情绪剧烈波动时,他就像犯病一般脸色煞白、心脏疼痛,四肢无法控制地颤抖,几乎要窒息,所以他总是笑吟吟的,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此时猝不及防地被李廷玉吼了一脸,他抖了一下,脸色瞬间白了。 但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平稳自己的心跳,有些不理解地抬头望着面色盛怒的李廷玉,像是一个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的小孩,手足无措地看着李廷玉:“你怎么啦?” 他想了想,想了好久,意识到什么,难为情地揪了揪李廷玉的衣角,小声道:“你不会因为我偷尝送你的酒生气了吧……?好吧,我道歉,但是这个酒真的真的真的很好喝的,我好不容易酿成的,送给你,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下次不偷喝就是了——” 谢纾的语气软绵绵的,像是试图在哄李廷玉,把他当一个孩子。 然而李廷玉看着他这副模样,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怒火从他的眼睛中燃烧起来,胸膛不受控制地起伏了好几下,像是一个处在临界点边缘的炸弹。 谢纾的手还抓着他的衣角,李廷玉简直不能忍,下一秒,他就把谢纾的手指抓了起来。 少年的指腹柔软,然而却本应该白皙的手却满是伤痕,李廷玉捏了一下谢纾纤细的指节,谢纾怔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时,李廷玉便用力地拧断了他刚刚揪住李廷玉衣角的手指。 空气中顿时响起了骨头断裂的“咔嚓”声,宛如裂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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