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破了宁静的雨夜。 有人在破封印! “掌门!大事不好了!!!” 他猛地抬头,有弟子从门外闯入,他一脸惊慌,跌跌撞撞,沈乘舟一挥衣袖,喝道:“冷静!是鬼王?” 鬼王这么多日终于有了动静?他…… “不是。” 沈乘舟一顿,缓慢抬起头。弟子惊恐地瞪大双眼,脸上满是不可思议,他仓皇地喊道: “是祝师兄——祝茫要破封印!他要去忘川河!!!” 沈乘舟手中的古书轰然坠地。 他像个玩偶一样被左摇右晃,衣领卡住他的脖颈,让他几乎呼吸不上来。乌发软软地贴着他的脸颊,让他此刻看上去,像是一个冷静的疯子。 “谢棠生,你很爱母亲吗?”他直呼其名。 “可是,”他弯了弯眼睛,像是一对月牙,“那个木柜,是母亲留下最后的东西了。” “被你亲手,毁掉了。” 怎么可能,他一个天潢贵胄,白衣少年虽比他年长,但充其量只是他用来解闷的乐子罢了。 月凉如水,斑驳的树影晃动着,谢纾看着白衣少年的影子被月色拉长,房间清冷死寂,灯火昏暗,没有一点活人的气息。 每年的生日,他就这样过的么? 在这样冰冷的屋子,一个人对着烛火? 匪夷所思! 而另一些人则忍不住迷茫起来,他们想起李廷玉之前对谢纾的辱骂,忍不住低声道: 他们游移不定,忍不住悄悄看向李廷玉。 沈乘舟却不停地说着“给我,还给我”,李廷玉的怒火“蹭”地一下冲天而起,他用那满是鲜血的手狠狠揍了沈乘舟一拳,心里的嫉妒也如洪水般将他吞噬。 不多时,小黑就带着鬼医来了。 周不渡没说什么,他默不吭声地挑着少年脚上的玻璃渣,手指轻轻地颤抖,好似那玻璃扎的不是谢纾,而是扎到他身上一般。 鬼医飞快地检查了一下谢纾身上的伤,舒了口气:“还好,腹部的伤没开裂。可能是因为想起过往一部分的记忆,对他造成了刺激……他经历过战争?” “凡人之间的战争,理应是修仙之人不能介入的。他这是?” 周不渡在阴影中,他摩挲了一下少年细瘦,冷得慑人的脚踝,把灵药往那些细小却繁多的伤口上抹。 半晌,他才轻声开口:“子规城的人,都是他杀的。” 鬼医脸色微微一变。 他想起周不渡说的话,倒吸一口凉气,所以是因为这个,谢纾后来才学医的? 小黑看着他们二人交谈,他跪下,涩声:“是属下,犯错。” 他记得谢纾是在看见他的那一刻,整个人忽然就疯了。 周不渡静静道:“不是你的问题,他心疾过重,郁结于心,如此这般,比前几日一潭死水要好。” 可黑衣少年头却低得更下,他沉默地看着地上一地的血。摊开自己的掌心,掌心已经被自己扣破,扣烂,肉都翻出来。 那是对自己的惩罚。 他眼眶酸涩,眼睛发红,鬼医见状不妙,对周不渡又说了几句话,直接把他拎走。 鬼修情绪失控会成为很恐怖的事情。他临走前,扭头又看了周不渡一眼,才松口气。 殿下看上去很平静的样子。他不疑有他,最后大步离开。 只是他没注意,白衣人的背影似乎有那么一瞬间,变得微微透明。 往后的几天里,谢纾没有再次发作,他醒了睡,睡了吃,吃的是周不渡端过来亲手喂的流食,而在他睡着后,周不渡会给他擦拭身体,然后再去处理无涧鬼域和外界一些繁琐的事情。 他杀了几个试图造反的鬼修,也杀了几个试图闯入无涧鬼域的正道。血沾在他的白衣上,可是他的表情依然是平静的,像是一只不小心染上鲜血的莲。 在这几天中,谢纾没有再清醒过。他重新陷入了木僵状态,少年每次睁开眼睛时,那双在过去中异常透亮,清澈如琉璃的眼睛却如一潭死水。 仿佛灵魂都寂灭了。 小黑每天都有来看望过他,有几次是在窗外,有几次在谢纾睡着后偷偷来到了床前,他换下了黑衣,穿了一件暗蓝色云纹的衣服。 他跪在谢纾床前。 少年安安静静地躺在白色的床榻上,脸色苍白得几近透明,身上是一件雪白的单衣,陷在枕头里的脸似乎只有手掌大小,呼吸微弱。 “谢哥。” 宋白笙嫉妒得要发狂,凭什么谢纾就这么喜欢沈乘舟。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沈乘舟皱眉,神情冷下来,寒声道:“我并未这般想。宋白笙,你莫要平白污人清白。” 他抽出泠泠长剑,剑光如寒川冷雪,他耳垂还因为酒意而泛着红,压下心中莫名其妙的酸涩感,“你究竟来昆仑,做什么?” “要,人。”宋白笙一字一顿,“我要带他走。” “走?”沈乘舟眉头微微一松,“他的家就在这里,他哪也不去。” “你不喜欢他,你还要把他关在你身边?”宋白笙从未觉得有如此无理取闹之人,简直像个土匪强盗,而不是劳什子高高在上的昆仑掌门,“他不是你的东西,沈乘舟。你凭什么替他做决定?” “家?不是你们把他赶出去的吗?现在怎么又眼巴巴地要他回来?还回家?荒谬至极!把人交出来!!!” 沈乘舟身上剑气骤然一凛,往宋白笙扫荡而去:“够了,这是我们昆仑的事。与你何干?” “与我何干?与我何干?!”宋白笙被他的剑气猛地扫到胸膛,他如遭重击,手中长鞭猛地拉直,他撑在地上,往后退了一步,“沈乘舟,你怎么有脸说出这种话的?!” “谢纾绝不是你的道侣。”他冷笑着,喉间涌上一股腥甜,却被他咽下,他道:“你们俩的婚书,只盖了你一人的指印,不是么?” 沈乘舟骤然一僵。他手指抓住又松开,低头看了婚书一眼,抬起头,神情没有半分动摇的模样,“他忘记罢了。等他回来,补上便好。” “补上?沈乘舟,你真是令人笑话,你不会以为这世间的所有东西,都能‘补’上吧?” 他脸上的黑龙猛地涌动出来,附着在他手上的长鞭。长鞭瞬间变得漆黑如墨,寒光凛冽,隐约有龙吟从中传来,他鞭指沈乘舟,寒声道:“那么,我想问问沈大掌门——既然你欠谢纾一条命,是否可以补上呢?” 沈乘舟脸色一变,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整个人猛然震住:“……你说什么?” “你难道不知道?不可能,他肯定会委屈地跟你说——他就是这样,本就吃不了什么苦,娇滴滴的,结果,” 宋白笙手指颤抖,连同手臂都在抖,瞳孔中浮现龙瞳,不人不鬼,语调森寒。 沈乘舟猛然想起前不久的一小块记忆。少年意识不清地倒在他怀里,乌发散乱,湿哒哒地黏在他侧脸上,浑身颤抖,气息微弱,手指痉挛地抓住他的衣襟,留下斑斑血迹,“师兄……” 他吐出一口血,小脸惨白,眼神里满是哀求的神色,像是一只千辛万苦前行,却依然被不断抛弃的小兽,“我是为了救你而来的……你信我……” ……他当时说了什么来着? 他脑袋骤然嗡了一声,便听见宋白笙冷冷地道: “我说谢纾,是为了你,才进入玄武境的。他是为了救你才去的。” “好啊,我倒要看看。”他虽然笑着,眼神却是冷的,看向谢琅,逐字逐句:“我和血观音,是怎么‘研制’出猩红病的解药的。”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炸了。 所有人看向谢琅的目光带着质疑与疑惑不解,谢琅浑身忍不住颤抖,可是他只能死死地抓着自己,手指扣进自己的掌心,霎时间掌心便血肉模糊。 他像是一个即将被人戳破面具的鬼怪,无所遁形,右眼皮疯狂地跳动,可是即使他暴起,在场的无论是真被血观音勾起好奇心的虞爻,还是已经成为谢纾的疯狗的沈乘舟和李廷玉,都不会轻易放过他。 就算虞爻不会要了他的性命,可另外两个,无论是哪个都一副狂犬病发作的模样,随时都能暴起把他撕成碎片。 在这样的一瞬间,他忽然觉得自己像一个膨胀至极的泡沫,表面光鲜亮丽,可下一刻随时都能被风戳破,这样的不堪一击。 岛民们见他这般,惊诧不已,内心也忍不住怀疑思考。 难道……胭脂笑不是谢琅所制? 他们惊悚起来,冷汗被这个假设给惊出来,可他们没有更多心力放在谢琅身上,很快就被幻境中的过去重新吸引。 其实无论是彼时的天道系统,还是幻境外茫然质疑的百姓,都不知道谢纾到底要做什么。 炼猩红病的解药——可无数人前仆后继,都没有炼制出来的东西,谢纾他又凭什么,这么笃定自己一定能做到呢? 幻境中,虞爻也充满了质疑、不屑、愤怒,他忍不住冷嘲热讽,“你要炼制猩红病的解药?未免太不自量力。你药理了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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