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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在黑色长发中,极其显眼,好似两颗火流星。三千长发被夜风一吹,如瀑布般在空中倾泻下来,令人眼花缭乱。 他一身红衣如火,冷白的月色将他的侧脸照得明艳张扬,眼尾在灯火流转下隐约能看见一颗灼人至极的红痣,耳垂上一颗红石耳饰随风晃动,显得耳垂白净而小巧。 白衣少年怔住了。 谢纾裹着一身的寒气,他手中提着一个木盒,丝毫不见外地跳了进来。刚一站定,就歪着头,啧啧打量着他的寝屋,漂亮的脸上满是嫌弃,“你就住这样的地方?” 白衣少年住的是普通的单人宿舍,但是布置十分简陋,他回过神来,冻着一张脸,语气拉直:“你来作甚。” 谢纾“哼”了一声,扯开他的椅子,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下,翘起二郎腿,侧腰绷出一条若隐若现的曲线,比此间的主人还要神情自若,“你今天就一个人过吗?” 他扫视着四周,白衣少年被他的目光看得莫名刺痛,觉得眼前人似乎又在讽刺自己。 多年来积累的愤怒终于再也压制不住,他猛地站起来,怒视着谢纾,“谢纾。你有完没完,你——” 谢纾打断他,递给他一个雕刻精美的木盒,“喏,生日快乐。送你的,桂花糕。” 白衣少年满腔怒气仿佛被一盆冷水兜头淋下,忽然间怔住了。 看他许久没动,谢纾有些不耐烦,态度恶劣,晃了晃手,“喂,棺材脸,你到底要不要?不要我就自己吃——” 他还没说完,白衣少年就接过了他手中的盒子,他低着头,眼神停留在木盒上,忽然说了一声:“谢谢。” 谢纾也一怔。 他其实是奉贺兰缺之命赶来送生辰礼的,可他看着白衣少年的表情,原先捉弄的心忽然没了,他有些烦躁地抓了抓耳边的红色耳饰,最后把那盒子又拿了回来,从芥子中拿出一个灵器给他。 谢纾:“逗你的,怎么可能只送你个桂花糕,这个才是你的生辰礼,我母亲给你的。” 白衣少年被拿走手中的盒子,僵了一僵。谢纾把灵器放在他手上,灵器上面光华流转,镶嵌着诸多灵石,一看就价值不菲。可是他却垂下眼睛,盖住了眼底的神色。 “谢谢夫人。”他低声说。 那声音有点哑,谢纾一愣,不知为何听出了几分失落。 不是?这灵器的价值可是桂花糕的几千倍啊? 白衣少年沉默着转身,谢纾心里泛起一丝怪异,他不会以为我特地过来给他送礼物的吧? 这仿佛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这三百年的记忆中,他有被他人背叛时从身后对准心脏捅进刀子,有因为偷偷救人被魔教教主发现后折磨致死,有被曾经至交亲手钉死在断天柱上等血流干,有在自己体内种植毒株,只为了炼药救人,痛死五百多次,有……有…… 他记不太清了,只记得,大概都是些抽筋拔骨的痛。 可比起这些,更让他痛彻心扉,深夜里发疯撞墙的是,那一张张对他露出陌生或者憎恶表情的人。 他们中有他曾经的朋友,他的弟弟,他的爱人,他的……所有爱的人,却都不爱他了。 那一句句的“你是谁啊”和“我这辈子最恨你”的话语化成了利箭,让他知道,原来万箭穿心还有这样的方法啊。 你看,他都没流血,却觉得自己快被杀死了。 他依然记得小时候,自己有试过讨好父亲。他出生时父亲还在闭关,等他见到父亲时,他就像所有孩子一般,既怕,又渴望着来自父亲的爱。 但是他的童年,永远只有训斥、鞭笞、从天而降的冰水,以及父亲冷冰冰的:“你做得还不够好。” 最后,他看着自己的父亲,冷汗从他苍白的鼻尖滑落。 然而他却笑了笑,说了什么。 父亲却忽然面色大变,他不可置信地冲了过来,把他的衣领揪起来,疯了一般大叫一起。那手干燥而温暖,小时候总是托在他的大腿处,背着他上下山。 而如今,却恨不得把他的脖颈握在手中,活活掐死。 谢纾笑了一下,接着在沈乘舟的震惊和嫌恶的眼神中,直接张嘴把沈乘舟的手指轻轻含在了嘴里。 少年滚烫的鼻息轻轻打在沈乘舟的手背上,温暖湿润的口腔温柔而紧致,潮湿的舌头微微卷起,像是一块被打开的蚌肉,吸附包裹住了那根白皙手指,那种柔软无骨的触感让沈乘舟瞬间头皮发麻。 他像是被某种湿软黏滑的水怪缠上,暧昧的水渍声响起,少年含着他的指尖,腮帮鼓起来一块,垂着眼,长而卷的睫毛轻轻颤抖着,纯黑色的瞳眸蒙着一层淡淡的水汽,显得湿漉漉的,令人想起被雨淋湿的小狗。柔软湿滑的舌尖在沈乘舟指腹吮吸轻咬,带了点依依不舍的味道。 沈乘舟眸色暗了暗。可下一秒,本来还乖巧温顺的少年骤然撕下面具,尖锐的犬齿直接扎破了沈乘舟的指腹,空气中涌现出一股血腥味,沈乘舟像是被剧烈地烫了一下,猛地抽出手来。 他手上还残留着少年柔软而略带湿润的轻咬触感,可他却毫不迟疑地反手甩到谢纾脸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啪”。 “谢纾!你疯了不成?!” 谢纾猝不及防被甩了一巴掌,没站稳,他浑身无力地往后仰倒,头狠狠地磕到案几上,脆弱的头骨和梨花木相撞,发出令人心惊胆战的一声“砰”。案几上的文房宝具被撞乱,喜庆的红烛直接滚落在地。 他眼冒金星,口中骤然涌出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即将脱口而出的惨叫被他死死地压在喉咙里,额角被撞破,鲜血从拇指粗的伤口汩汩流出,滚落在他苍白的脖颈,红得刺眼。 他的瞳孔涣散了一下,神智昏茫,像是有只大手伸进他的脑海中用力粗暴地搅动,疼得他下意识地蜷缩起身体。 沈乘舟怔了一下,他看着自己的手,似乎没想到会对谢纾造成这样的伤害,下意识地上前一步,可很快就止住了步伐,皱着眉看了眼神情空白的谢纾,狠声道:“你……我已经答应了你,你把金丹挖出来还给小师弟,我同你成婚……你好自为之。” “……”谢纾扶着案几,狼狈不堪地从地上站起来,他眼前一阵天旋地转,捂着嘴咳嗽了一声,咽下一口血。 他过了很久,才抬起头,慢慢地从齿缝间挤出几个带血腥气的字:“我就那么令你不齿吗?” 沈乘舟的目光沉沉,看向他时如锋似雪,几乎快要从他身上剜下一层皮。他的声音没有起伏,却如一把利刃刺进谢纾胸膛,一击致命。 “你自私自利,作恶多端,名声败坏,所犯之罪罄竹难书。” 他审判道:“谢纾,我从来就不认识你,也不想认识你。” “那些你口中关于我二人的过往,我丝毫也不想知道。” 谢纾脑海中一片混乱,他胸口像是被压住一块大石,让他几乎窒息。可他居然哈哈大笑起来,“我作恶多端……我作恶多端?那些事情分明是……分明是……” 就在他祸从口出的一瞬间,沉寂已久的系统在他脑海中倏然阻止道:“住口!” “天机不可泄露!此乃天道之秘,宿主请勿触犯天道禁令!” 谢纾闭了嘴。可那股郁结之气依旧在他胸口沉甸甸地压着。谢纾又想咳嗽了,他死命忍耐,胸口重重起伏,竟像要昏过去一般。 沈乘舟皱眉,想起此人过去斑斑劣迹,斥道:“还装?!你挖祝茫金丹时怎不见你手下留情?他如今还在床榻上躺着昏迷不醒!” “那我呢?”谢纾勉强把气顺下去,艰难地撑在案几上,看着沈乘舟,“……你昨日才挖了我的金丹还给他,他算人,我便不能算人吗?” 沈乘舟沉默地盯着他。 这是默认的意思吗? 洞房里红烛罗帐,桌上原本放着的两根龙凤高烛已经滚落在地,窗上贴着大红喜字沉默地看着这对喜结连理的新人。 谢纾嘴里满是铁锈味,他不顾腹部传来的几乎让他死去活来的疼痛,不由分说地抓着沈乘舟来到案前那张红色宣纸面前,把他那流着血的指尖往上面用力地、死死地、几乎摁碎那薄薄的一张纸般盖了个戳。 宣纸上,写着他二人的名字,昭示着从今天起,直到死去,他二人的生命注定就要绑在一起,生生世世,至死不休。 誓言曰:“……沈乘舟,谢纾从兹缔结良缘,订成佳偶,赤绳早系,白首永偕,花好月圆,欣燕尔之,将泳海枯石烂,指鸳侣而先盟,谨订此约。” 最后一句话, 人类金丹于玄武幼崽乃大补。 ……什么意思? 他脑袋忽然空白一片,某种被他一直忽视的可能性忽然从深潭中冒出了个头,在他冷清无情的心里扎破了一个洞。 可他还没来得及细想,一瞬间,铜钟轰鸣的声音骤然响彻整片昆仑! 边境上刚修缮好的印铃再次疯狂摇晃起来,警报声席卷,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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