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不是一张破纸吗?!” “你不要命啦?!你在发什么癫?!” “癫子!!!” 沈乘舟却满身泥与灰尘地跪在地上,浑身颤抖地抱着那张破碎的婚书。 他惶然抬头,再次起身,慌慌张张地四处张望,跌跌撞撞地跑,“小师弟?小师弟?” 他脸上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小师弟,我看见你了。你不要躲了。” 一会,他又面目狰狞扭曲,“你身边那个人是谁?!谢纾,你当真不要我了吗?!” “我与你有婚约在身,我们是一拜天地过的,我们,我们……” 他越说,嘴唇哆嗦起来,本来英俊的脸变得比厉鬼还可怖,脸上是不可置信,憎恶,嫉妒,愤怒,悲伤,绝望,他喃喃自语道:“他是谁?他凭什么插足我与你之间的感情?是不是他勾引了你?是不是他要挟了你?你是不是根本不自愿?是你说的,你做鬼也不会放过我的,你……” “你怎么放下牵我的手,去牵了别人呢?” 他发疯一般往前跑,可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找到,整个人状若疯癫,一副神志不清的模样。 “谢纾……” “谢纾!!!” 他崩溃地大叫,像是一个被抢夺了最心爱玩具的孩子一般,眼泪夺眶而出,一双眼睛通红滚烫。 谢纾忽然被周不渡拉入巷子中。 他似乎听见了后面有谁在喊自己的名字,好奇地想要回头看,结果男人在他想要回头时,捏住了他的下巴,把他的头轻轻掰回来。 男人轻声道:“不用管。” 谢纾忽然被推入昏暗的巷子中,他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周不渡压在他身上,影子将他全部都笼罩在身下,似乎能闻到男人身上淡淡的槐花香。 巷子外,一个人影跌跌撞撞地跑过,周不渡眉毛微微动了一下,他偏头看向外面,一瞬间,脸上露出厌恶至极的眼神。 但他很快就恢复平静的眼神,只是撑在谢纾头顶的手微微下移。 两个人距离一瞬间挨得更近了,谢纾背后是粗糙的墙壁,前面是男人炙热滚烫的身躯,热度丝丝地从男人身上冒出来钻进他的身体里,他一时间莫名脸红耳热,心脏扑通扑通在胸膛里狂啸不止。 他只是冷哼一声,催促道:“行了,快开始吧,让我看看你打算怎么研制。” 他嘴角挂着冷笑,可是当谢纾说出下一句话的时候,整个人却凝固了一下。 “拿出蛇毒草和人面花给我。” 虞爻神色微凝,脸上满是异样的神情,“你要那些做什么?那些是剧毒的毒药,吃了后会五脏六腑溃烂而死,痛不欲生,你——” “麻烦虞岛主帮我炼制一下。” 谢纾微笑着说:“然后,喂给我吃。” 他高高在上,冷漠嘲笑,就在此时,他的铜镜忽然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像是风铃撞击。 他接起,看见铜镜里那张脸时,面带嘲讽似地笑了一下,慢悠悠道:“我以为,沈掌门那日唐突地挂断我的通讯,是有什么要紧事要办。” “比如,和你的新娘洞房花烛夜。” 铜镜里是沈乘舟有些憔悴的脸,他依然是冷冰冰的一副神情,好似高山雪莲,雪原冰湖——如果忽略他眼底下两个淡淡的乌青的话。 沈乘舟闻言,脸色更差了。 自从“浮生若梦”开启后,这段时间,他就没有一天好好休息过。白天要处理谢棠生留下的烂摊子,同时还要防止昆仑那几个有些魔怔的弟子闯入忘川河,以及如阴冷毒蛇般,随时准备咬下他一口肉的祝茫。 这些天,他一直在沉默。无论是在浮生若梦中,还是来到秘境外。他的良知在叩问他的心扉,告诉他不得不面对的事实。 “你误会了谢纾,沈乘舟。” “他没有背叛昆仑,还为昆仑赴汤蹈火,死了二十多次。” “他也没有剜下祝茫的金丹,是祝茫咎由自取,而你,狂妄自大,自以为是,才这么害他的。” 他这段时间,不仅失去了向来支持他决定的谢棠生,同时失去了曾经满眼是他,信赖他钦佩他的祝茫,更失去了昆仑弟子们……的尊敬。 昆仑弟子对他的厌恶没有明显表现出来,可是他们的眼神却明晃晃地写着,“你也是伤害了谢纾的一人,你凭什么不愧疚呢?你难道没有良知吗?” 他那么喜欢你啊。 ——可是谢纾的喜欢有什么用? 浮生若梦中,即使隔着一层薄雾,也能看见谢纾始终与另一个人相处,那个人一袭白衣,说话时也是冷冷清清的。 但沈乘舟心底有种预感在叫嚣,那个人是他,就是他。 而浮生若梦中,那名白衣少年也似乎对谢纾没有好感,说话不愿意搭理谢纾,也不愿意与谢纾有肢体接触。 这也证实了他的一个猜想,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喜欢过谢纾,是谢纾一厢情愿,是他爱他沈乘舟太深,却不知道强扭的瓜不甜。 爱情有时候是令人舍身忘我,死心塌地的,像是一个孤独的孩子,聚集全部的热情,只想要留下你。 可前提是只有双向的爱情才有回馈,否则,即使再炽烈的爱情,也只会成为被熬烂、融化、糜烂的果实。 过去的他不喜欢谢纾,现在的他亦如是。他现在对谢纾毫无感情,没有爱,只有恨,他对谢纾的过去一无所知,也并不想有过多了解。 爱是穷途末路。他只要修无情道,一路通天就好,情与爱这种卑劣的,属于最低等的生物本能的东西,有什么好的? 他没有关于谢纾的回忆,也不想拥有,那段回忆对他而言,注定是拖他后退的累赘。 谢纾这种人,与他的回忆注定是恶心扭曲的。 因此他挺直了腰杆,不愧疚,不道歉,不以为然。 就算是他误解了谢纾,刨开他的金丹,他也牺牲了自己,与谢纾同婚。他和谢纾之间,有什么欠与不欠的? 可是昆仑的弟子却难以置信地望着他,他们失望至极,“师兄,谢纾不应该这样被你对待。” “他为我们做了那么多……”有弟子哭了,“我们应该找回他的啊,师兄。小师弟他尸骨未寒,忘川河一定很冷,你让我们进去吧。” 他看上去还是太过干净了。 与宋白笙不同。 宋白笙盯着少年,他一个人站在泥潭里,深渊中,每天都活得那么痛苦,晚上睡觉时都要被梦魇与魔功折磨,而谢纾站在岸边干干净净、一身轻松。 这怎么行。 他要把谢纾一起拉下来,染上他的颜色,与他共沉沦。 因此宋白笙故意安排谢纾去杀人,要他去抽取那些人的神魂,喂给与他一体的黑龙。 出乎他意料的是,少年并没有怎么反抗,他只是沉默地提着剑出去,又沉默地提着剑回来,剑上满是血污与锈蚀。 只是少年却总是带回来一些坏人的神魂,要么是山匪,要么是鱼肉乡里的恶霸,要么是一些手中满是腌臜事的散修。 宋白笙对此表达了不满,他故意刁难少年,但是每次看到少年伤痕累累,浑身血污地回来时,不免心头一跳。 他的小麻雀终究只能他自己欺负。他养在笼子里的,别人怎么能觊觎? 终于有一次他忍不住,悄声跟在少年身后。 这次谢纾碰上的是一个邪散修,此人以吃人为乐,修为已经至金丹后期,比谢纾的修为还要高半个境界。 谢纾在一些功法上比以前熟练太多,他熟练地腾转挪移,然而他的轻功再如何厉害,也很难弥补境界之差。 他与邪散修对战时落入下风,那邪散修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眼看就要被人欺负。 宋白笙在阴暗处观察,忍不住皱眉,他看向谢纾越来越吃力,“啧”了一声。 怎么这么笨。 再这样下去,谢纾要么死在邪散修的剑侠,要么被他活捉回去。 笨。打不过不知道跑回来找我? 好歹也算被我拐回魔教了,我的人,自然只能我欺负。 邪散修满脸横肉,他脸色发黄,眼底青黑,一脸的纵欲过度。看见谢纾时眼睛明显一亮,上下打量着红衣少年,像是看见了肉流出哈喇子的野狗。 他眼神死死地黏在少年身上,像是恨不得用眼睛就能把少年脱光,看看那红衣下的潮湿与柔软,他嘿嘿笑道:“这是哪里来的小美人,这么好看,不如跟我们回去,和哥哥们玩一下吧?” 宋白笙本来抱着胳膊在一旁观战,他事不关己,准备等少年步入死境,他再出手把他的小麻雀叼回去。 然而在听到“哥哥”两个字时,他笑容一滞,眼神骤然阴沉下来,一瞬间他的表情阴云密布,仿佛要吃人。 他秀丽的脸上有黑龙一闪而过,眼眸猩红一瞬,他用力一踏,一个闪身上前,接着毫不客气地一脚把那人凌空踹飞。 宋白笙力度用了十成十,他踹在那人胸口处,力过千钧,宛如一柄重锤死死砸穿邪散修的胸膛,邪散修的肋骨瞬间全部断裂,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咔嚓”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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