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堂没受伤,轩辕鸿志又直接被打死了,此事再往重的处理,也没法把身为开国侯的轩辕朝斩首示众,东方离人略微斟酌,还是点头: “你自己把握分寸,若是解决不了,就和本王说一声,本王带几万大军围了君山台,大不了事后被言官骂几年飞扬跋扈残害忠良,奈何不了本王。” 东方离人这话可谓霸气侧漏,但夜惊堂怎么可能因为自己的恩怨,让笨笨背骂名,对此只是摇头笑了下…… …… 另一边,客栈房间里。 骆凝调理被打断,显然不能光溜溜趴在床铺上翘着大月亮,等小贼回来继续。 在夜惊堂穿上衣服出去后,骆凝便拿来裙子,里里外外穿整齐,软剑收入腰间,发髻也整理的干净利落,而后起身出门,准备去隔壁探望一下独守空闺的三娘。 但走到门前之时,骆凝却听到外面传来: 噗噗~ 鸟鸟扇翅膀的声音…… ? 骆凝略显疑惑,还以为鸟鸟见她闲下来了,回来讨食,就抬手把门打开。 吱呀—— 两扇房门打开,屋里昏黄的光亮,洒在了过道的木质地板上。 首先隐入眼帘的,是一袭修身白裙,裙摆上绣着粉红花瓣,双腿很是修长,往上是曼妙臀线和纤细腰肢,腰间挂着红色酒葫芦和一把护手为阴阳鱼的佩剑;衣襟在胸前隆起,画出不大不小的完美弧线。 再往上,是一张清丽艳出尘的绝色脸颊,勾起的唇角带着三分邪气,澄澈双眸正望着她,右手葱白玉指,则捂在鸟鸟的眼睛上…… 大笨鸟还以为在玩闹,很是呆萌站在胳膊上摇头晃脑…… !! 骆凝冷艳无双的脸蛋儿猛的一僵,双眸肉眼可见的瞪大,下意识双手合拢,想把房门拍上。 但可惜的是,门尚未完全合上,就被人用脚抵住了。 璇玑真人和骆凝同居的时候,骆凝还是二八芳龄的小侠女。虽然十余年没见,但骆凝练过‘长青驻颜图’,除开气质成熟了不少,身体方面几乎没变化,还是和当年一样粉嫩…… 为此只是第一眼,璇玑真人就认出了屋里这个脸上残留春意的美少妇是谁,眼底很是意外: “凝儿?” 骆凝脸都白了,惊慌失措之下,只想把门关上,叫夜惊堂回来解围。 但她一个教主夫人,连三娘都打不过,又哪里是璇玑真人的对手。 骆凝尚未发力,璇玑真人已经轻描淡写推开了房门,把自知闯祸满眼无措的鸟鸟丢出去,又把门关上了。 咔哒~ 骆凝瞪大眸子,余光左右打量,看样子是想跑,但也知道跑不掉,只能强撑气势,做出风轻云淡的模样: “水水?你怎么来了?我……我碰巧路过这里……” 声音越来越小。 璇玑真人眼底的意外隐去后,就化为了凝重,不紧不慢走进屋里,本想坐在床铺上,却闻到了一股怪怪的味道…… ?! 璇玑真人猜出了什么,眼底闪过一抹震惊,不过还是不动声色,坐在了椅子上,微微眯眼看着仿徨无措的前闺蜜: “凝儿,你当年不告而别,我亲自去南霄山接你,你都不肯走,还那么绝情,说真心喜欢薛白锦,让我别坏你的姻缘……如今你已经成了薛夫人,彼此官匪不两立,我哪怕念旧情,也得把你拿下交由朝廷处置,你确定是碰巧路过这里?” 骆凝心如死灰,都不敢看璇玑真人,现在只想躲在男人后面,把事情交给小贼处理。 但小贼这没良心的,跑去陪女王爷了…… 怎么办怎么办…… 骆凝攥了攥袖子里的双手,慢吞吞来到茶杯对面坐下,故作镇定: “我……我的事说来话长。我没有造反的意思,当年去南霄山,是因为家仇在身,玉虚山又没法教我武艺,让我找千佛寺寻仇,所以……” “所以你就委身薛白锦,让他帮忙报仇?” “也不是,只是让她教我武艺,仇我还是自己报……” “哦……” 璇玑真人若有所思点头: “你陪了薛白锦十来年,发现他口是心非,把你骗了,你就另谋高就,重新找上了夜惊堂?” “……” 骆凝抬起脸颊,眼底有点恼火,毕竟璇玑真人这话,完全把她说成了为达目的,不惜靠色相攀附男子的女人! 但在外人眼里,事实好像确实如此…… 骆凝可不想曾经的好友,把她误会成这样,硬着头皮解释: “我不是朝三暮四的女子……” “那你先和薛白锦大婚,现在又和夜惊堂……” 璇玑真人瞄了眼床铺,意思不言自明。 骆凝心底无地自容,暗暗咬牙解释: “去年仇天合被抓了,我……我奉平天教之命,来京城运作解救,不巧撞上了刚入京的夜惊堂,他……他看我姿色不俗,就调戏轻薄我,缠着我不放,我没办法……” 骆凝说的也算实话,毕竟最开始小贼确实是这样的。 但让骆凝没想到的是,她刚把小贼拉出来扛雷,对面的水水,就眉头一皱: “你也老大不小了,别把事情往小孩身上推,夜惊堂心怀侠义、品性端正,岂会被美色所惑,做出强迫妇人之事?” ?? 骆凝听见这话都愣了,这明摆的在说——夜惊堂年纪小品性又端正,肯定是你这坏姐姐勾引了人家,还想把责任往夜惊堂身上推。 如果事实真是如此也就罢了,但她说的明明是实话! 还小孩? 夜惊堂除了爱吃西瓜,其他哪里小了? 骆凝坐直几分:“水水,我和你待了一年多,你还不知道我的性子?我像是那种女人?” 璇玑真人知道以前的骆凝很纯,但人是会变得,都过去十多年了,骆凝还和平天教混在一起,谁知道现在有没有心性大变? 而夜惊堂则不然,前几天她还抱着人家蹭,夜惊堂不动如山一点好色的迹象都没有。 她长得可不比凝儿差,还有‘天下第一女高手’的身份加持,这点就足以证明夜惊堂不是品行不端的男子。 不过这些论证,显然没法明说,璇玑真人只是道: “我看人很准,夜惊堂绝非你说的那般……” “那是他改了!他欺负我后,我很生气,他就痛改前非了。我……我也是见他心性不坏,才心软饶了他……现在还跟着他,是想让他去平天教,但他心向朝廷不答应,还不准我走……” 璇玑真人听了片刻,慢慢明白了来龙去脉: “夜惊堂最初见色起意,毁了你清白;你看他天赋为人都不错,就没怪他,然后一来二去就生了情愫。现在你想斩断孽缘,回到薛白锦跟前,他舍不得你走,你就自欺欺人,躲一天是一天?” 骆凝抿了抿嘴,想说自己没情愫,是被强行绑在这里的,但水水肯定不信,只能若有若无的点头。 璇玑真人看着‘红杏出墙’的老友,沉默片刻,轻轻摇头: “你这样……薛白锦怎么办?他要是知道,自己明媒正娶的夫人和夜惊堂跑了,你俩怕都得被千刀万剐……” 骆凝觉得不至于,白锦发现她出轨,顶多把小贼吊起来打,而后把她‘休了’。 不过这事要是传出去,薛白锦和平天教恐怕会当场变成江湖笑谈,她下半辈子也没脸出门见人了,为此认真回应道: “此事我自会处理好,夜惊堂心怀大义,想要天下太平,才在黑衙任职,为靖王效犬马之劳。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会想办法劝白锦受招安,这事你千万不要告知外人,消息一旦传出去,就覆水难收不死不休了……” ? 璇玑真人皱了皱眉:“朝廷的人,抢了薛白锦结发之妻,还想让他俯首称臣,你以为俗世江湖的‘天下第一’是泥菩萨?薛白锦知道这事,冲到云安大闹京城都是轻的,若是一气之下,拉起十余万兵马祸乱天南,你可知会死多少人?” 骆凝感觉水水没三娘那么好糊弄,有些事又不能乱说,只能道: “我以性命担保,不会发生这种事。白锦……她和寻常男人不一样,嗯……也喜欢男人,和我有夫妻之情,但并不在意男女之事……” ? 璇玑真人坐直身形,从腰间取下酒葫芦,眼神灼灼: “薛白锦有龙阳之好?” “……” 骆凝感觉会被白锦打个半死,但这种时候,还是只能硬着头皮点头: “确实如此。你不要乱说,我会把此事处理好,给你个满意交代……” “你和我交代什么?这事和我又没关系。” 璇玑真人抿了口酒后,又蹙眉询问道: “夜惊堂知道这些?” 骆凝怕璇玑真人怀疑夜惊堂的忠诚度,导致夜惊堂被女帝、靖王猜忌,连忙解释: “他知道这些,因为心疼我,才一直隐瞒我的身份,想劝我弃暗投明……” 璇玑真人摩挲着酒葫芦,微微颔首,稍加斟酌后,又问道: “薛白锦手上,是不是有一张鸣龙图?” 骆凝眨了眨眼睛,摇头道: “这个你自己去问薛白锦,我只是教主夫人,管点内务罢了。” 璇玑真人倒是想问,但面对已经如日中天的薛白锦,她胜算并不大,当下也跳过了这个话题,转而道: “你既然弃暗投明了,以后就休想回再南霄山重续前缘,若是打着诱拐夜惊堂造反的主意,你知道后果,我作为‘帝师’,没法对你念旧情。” 骆凝抿了抿嘴:“我不会怂恿夜惊堂造反,你放心即可。” “情字当头,男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你说我可不信。” 璇玑真人站起身来,抬手轻点。 咚咚~ 骆凝的粘云十四手,就是璇玑真人教的,根本没反应过来,就身子一软,靠在了椅子上: “你做什么?” “我去试试夜惊堂,免得你通风报信串供。先告辞了,待会咱们再叙旧。” 璇玑真人说完后,就来到状镜前,稍微整理衣裙,还做了个‘不怒自威、凶神恶煞’的表情,确定没啥问题后,才用手指转着酒葫芦,慢悠悠飘了出去。 骆凝很了解这疯批闺蜜的性子,估计小贼要吃苦头。 但自身难保的情况下,她也说不了什么,只能期望天天在她身上逞口舌之快的小贼,能机灵点,把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揭过去。 吱呀~ 房门关上,屋里也安静下来。 骆凝听着璇玑真人脚步离去,心里暗暗松了口气,正暗暗发愁至极,隔壁忽然传来小声询问: “狐媚子,平天教主真有龙阳之好?” ? 骆凝双眸微凶:“你别多管闲事!” “切~怎么没见你在璇玑真人面前凶一下?尽会窝里横……” …… 第三十八章 你好大的本事! 皎洁月色洒在老街上,原本血迹斑斑的地面已经被洗干净,打碎的砖石也挪到了路边。 东方离人缓步走过战痕累累的街道,目光在街边房舍上打量,眉头紧锁,看起来好似在思考事关黎民百姓的紧要之事。 夜惊堂走在身边,本来不想打扰笨笨的思绪,但观察片刻弄不清缘由,还是问道: “殿下,你在想什么?” 东方离人是想和夜惊堂以前查案一样,从地面、墙上的痕迹,推导出交手数人的站位、招式。 但很显然,她有点高估了自己,琢磨不出来,又不好当着堂堂大人面明说,就若有所思点头: “在复盘战况。以寡敌众,尚能游刃有余全身而退,武艺看起来又精进了。” 虽然这评价是通过夜惊堂毫发无伤瞎蒙的,但气态确实有洞悉一切的高人之感,非常唬人。 夜惊堂知道笨笨的深浅,并未点破笨笨,只是含笑道: “殿下好眼力。” 东方离人也没好意思点头,转身走向客栈: “这里乱七八糟的,也没啥看头,回去吧。” 夜惊堂看了眼不远处的客栈,想了想询问道: “殿下今晚睡哪儿?” 东方离人和师尊两个人跑过来,又没带随从,肯定是和夜惊堂住一起。 听见这话,东方离人难免有点怀疑这色胚属下,想趁着独处的机会给她侍寝,不过想到师尊也在,她心头疑虑又转念打消了: “住客栈就行了,衙门的人明早就会过来,早点休息,等人一来就回建阳,太后娘娘还在城里等着,耽搁太久又要闹脾气了。” “太后娘娘也来了?” “在宫里憋的太久,带着出来散散心罢了……” 闲聊不过几句,两人来到客栈门口,抬眼便看到璇玑真人孤零零坐在大堂里,白衣如雪佩剑放在桌上,侠女气十足。 东方离人本来和夜惊堂肩并肩走的很近,怕师尊误会,连忙往前跨了半步,走在了前面。 而夜惊堂则是有点心虚,余光瞄了瞄上面的二楼。 两人进入大门,璇玑真人便神色如常道: “离人,你先上楼吧。夜惊堂,你帮忙烧点水,离人跑了一整天,出了一身汗。” 东方离人没带丫鬟,客栈里能当内侍伺候沐浴的人,也就夜惊堂一个。 夜惊堂对此自然没说什么,目送东方离人上楼后,转身进入了客栈后院里。 璇玑真人看似是坐在大堂里当护卫值夜,但两人分开后,她双眸就微微眯了下,继而起身无声无息走出了大门…… …… 客栈后方挺大,有马房、厨房、伙计宿舍等建筑,因为夜惊堂杀气太重,把人都吓跑了,后院里没啥人,只有三匹马停在马房里。 夜惊堂先给坐骑喂了草料,而后自水井里打来井水,倒入厨房的大锅之中,添柴烧水。 因为一个人有点无聊,夜惊堂在灶台后拨弄着柴火,还随口哼着无名小调: “嗯哼哼~~……” 咔~ 火刚生起来之际,一道枯叶碎裂的细微轻响,忽然从夜色中响起。 夜惊堂哼唱并未停顿,只是余光看向厨房外黑洞洞的夜幕。 门外空无一人,只有满院皎洁月色。 夜惊堂皱了皱眉,稍微打量后,目光移回了灶洞,继续拨弄柴火,但也是这一瞬间,外面传来了: 呼~ 听起来无声无息,夜惊堂却隐隐能感觉一样东西,挤开空气急速接近! 唰! 夜惊堂反应极快,身形当即弹起,后仰偏身,一只本来扣向后颈的白皙右手,连带着白色水袖,便从眼前擦肩而过,速度快若奔雷,却又未曾带起半点破风声。 ?! 夜惊堂左手已经握住刀柄,瞧见水袖认出来人,又改为了擒拿,左手抓向了女子手腕,想把她反拧右手按在灶台上。 但这显然是想多了。 璇玑真人确实大大咧咧玩世不恭,但就这模样还能打到八魁前三,足以说明武艺早已到了超凡入圣的地步。 眼见夜惊堂想反制,璇玑真人右手化为白色游蛇,好似无骨,瞬间缠住夜惊堂手腕,游身而上锁死左臂同时,手指点向了夜惊堂胸口。 夜惊堂虽然和璇玑真人还有差距,但跻身天人合一之境,反应不至于完全跟不上,在双手相接之时,已经运用听风掌法门,手随气走,瞬间把白皙玉手带开,右手同时弹出,点向白衣美人的胸脯。 璇玑真人瞧见她自创的手法,眼底闪过意外,而后就是一记刚猛无比的膝撞,砸向夜惊堂胯间。 嘭! 膝撞冲出,凭空带出一声闷响! 我去! 夜惊堂寒毛倒竖,着实没料到,堂堂女武魁交手,能使出这么下三滥的招式。 若是被这一下踢中,他可能真要接掌印太监的班了,当即夹腿并拢防撩阴腿,右手改点为抓,拦住对方的右手,急急开口: “女侠且慢!” 咚~ 虽然喊出来了,但璇玑真人依旧没停手,膝盖撞在大腿上后,又改为前推,把夜惊堂壁咚在了下墙上。 哗啦—— 厨房里的动静,戛然而止。 夜惊堂被抓住双手手腕,没再反抗挣扎。 璇玑真人按住夜惊堂的双手,绝色脸颊寒如霜雪,虽然要抬头仰视,但双眸透漏出无与伦比的锋锐,却好似站在千高峰之上鸟瞰凡间蝼蚁。 夜惊堂低头近在咫尺的绝美面容,本来觉得姿势不妥想起身,但感觉到对面传来的冰冷杀气,还是老老实实没动,略显疑惑: “水儿姑娘,你……” 呛啷—— 腰刀出鞘。 璇玑真人手腕轻翻,从夜惊堂腰间拔出佩刀,摁在夜惊堂胸口,声音淡漠的没有半分感情: “我受封‘帝师’,有捍卫大魏皇统之责,让你这宵小蒙混过关走到靖王身侧,是我失职,今日我便替朝廷诛杀你这大胆逆贼……” ??? 夜惊堂满眼茫然,微微抬起左手,捏住快要压到脖子上的佩刀: “水儿姑娘,你这话什么意思?你知道我的身份……” “我自然知道。” 璇玑真人双眸如同两柄利刃,盯着夜惊堂的双眼: “当朝靖王的爱将、红花楼当代少主、平天教头目的姘头。脚踏三只船,你好大的本事!” 夜惊堂教笨笨霸王枪,笨笨平时都在练,红花楼少主的身份被璇玑真人知道,他并不奇怪。 但反贼头目的姘头…… 夜惊堂瞄了下外面的客栈,又望向身上杀气腾腾的璇玑真人: “姑娘见过凝儿了?” “凝儿?叫的还真亲热。” 璇玑真人摁着夜惊堂,冷声道: “靖王对你信任至此,没想到你竟是反贼派到京城的暗桩……” 夜惊堂就知道脚踏三只船,迟早有翻船的一天,但完全没料到先翻得会是璇玑真人这条船,他略微移开佩刀,示意稍安勿躁: “水儿姑娘误会了,我绝非平天教的暗桩……” “和平天教的教主夫人同床共枕,你还敢说自己不是平天教的人?” “?” 夜惊堂眨了眨眼睛,有些莫名其妙: “我都和平天教的教主夫人同床共枕了,能是平天教的人?” “……” 璇玑真人眨了眨眼睛,觉得好像也对——就算本来是平天教的人,和教主夫人私通后,现在肯定也不是了,这个指控完全站不住脚呀…… 璇玑真人想了想,继续道:“平天教主有龙阳之好,你长得如此俊俏,有可能是薛白锦的男伴。” 夜惊堂觉得水儿姑娘,想法是真清新脱俗,他严肃道: “水儿姑娘看我像是喜欢男人的样子?” 璇玑真人这次很干脆的点头: “前些天,我抱着你的时候,你毫无反应,根本不像是正常男人。还有现在,你我近在咫尺,你眼底一点波澜都没有……” ?? 夜惊堂直接无语,微微摊开手: “我怕毁了姑娘清白,坐怀不乱也有错?再者当时你把我点了,我又动不了,我能动,你蹭我试试?还有现在,你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指望我心猿意马?” “你既然坐怀不乱,为何又对骆凝动手动脚?” “这不证明我和正常男人一样好色吗?我一个刚从边关过来的野小子,遇见江湖第一美人,有些冲动在所难免……” 璇玑真人微微眯眼:“在骆凝面前一反常态冲动,在我面前就心如止水?” ?? 夜惊堂感觉璇玑真人不是来抓内鬼的,说是为上次他在美色面前不为所动的事儿找茬还差不多…… “姑娘长得倾国倾城、魅力也称得上举世无双。我之所以反应前后不一,是因为刚来京城的时候没见过世面,后面阅历见长,就学会把本能压在心底,注意分寸,以免惹得姑娘不开心……” “也就是说,上次事急从权,你心底还是有歹念?” “……” 夜惊堂张了张嘴,无奈道: “食色性也,发乎于情、止乎于礼。我举止上没反应,是出于礼,心里面有波澜,是出于本能。姑娘当时抱着我,我能在姑娘睡着的时候不动如山,已经是无可挑剔了。能比我还心如止水的男人,要不是有暗疾,要么就是不喜欢女人。姑娘硬要吹毛求疵的话,我也没话说。” 璇玑真人其实也觉得夜惊堂没啥问题,说夜惊堂是平天教卧底着实牵强,就不再多加审问了,把刀插回去,慢条斯理退开: “我正是看在你懂事的份儿上,才没对你直接动手。但‘法不容情’,私下和平天教的教主夫人苟合,此事若是传到朝廷耳中,离人都很难保全你的前程,我身为当朝帝师,更是不能视而不见。 “夜惊堂,你应该也不想你和教主夫人暗生情愫的事儿,被朝廷知道吧?想让我保守秘密……” 夜惊堂面对妖女姐姐的胁迫,并没有委曲求全就范,而是手腕轻翻,取出了金灿灿的牌牌,认真道: “水儿姑娘,硬算起来,我权限比你高。我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儿,也有权力不向任何人透漏实情,你再这样,我就下令让你即刻返回玉虚山了。” 璇玑真人瞧见‘如朕亲临’的牌子,明显愣了下: “你和钰虎……” 夜惊堂和铁面无私的判官似得严肃纠正: “姑娘岂能直呼天子名讳?要叫圣上。” 璇玑真人红唇微动,想想还是妥协点头: “你和圣上是什么关系?” 夜惊堂认真道:“帝师大人,这种绝密之事,你不该过问,不要让在下为难。” “……” 璇玑真人轻轻吸了口气,导致衣襟微鼓,但硬没说出什么来。 毕竟在礼法上,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的地位确实和生父一样至高无上,但皇帝显然不在此列,不然朝堂就是东宫三师说的算了。 璇玑真人受封‘帝师’,必要时连笨笨屁股都能打,但在至高无上的皇权之前,还是得有身为臣子的觉悟,自觉凌驾于帝王之上,随意干涉女帝的事情,那肯定是会出问题的。 璇玑真人稍加沉默,没有再多做过问,只是轻哼道: “你小子,爬的是真快,连圣上都对你如此信任……” 夜惊堂坦然道:“我所行所做,自觉对得起圣上和靖王的信任,这些不是靠一张脸谄媚阿谀得来的,而是靠命拼出来的。” 璇玑真人知道夜惊堂入京后便屡建奇功,对此也没否认: “你被圣上宠信,话我自然听,不过你以为能靠这个压住我,就属于想太多了。我亲手扶持圣上继承大统,圣上还是更听信我的话。” 夜惊堂收起牌子:“我又没和姑娘争宠的意思,只要姑娘不干涉我的工作,姑娘的话我还是会听从。” 璇玑真人过来兴师问罪,结果被夜惊堂反将一军,很是不开心。 毕竟骆凝是她闺蜜,笨笨是她徒弟,钰虎也是她徒弟。 面前这‘不为美色所获’的夜大公子,都快把她身边人偷干净了,她想管管还管不了,心里岂能顺心。 但此时也拿夜惊堂没太大办法,璇玑真人想想还是转身道: “行了,去烧水吧。此事我先替你保密,以后如果让我发现,你和薛白锦关系匪浅……哼。” 夜惊堂目送妖女姐姐离去后,暗暗摇头,觉得以后薛白锦杀过来,他怕是神仙难救。 但事已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 客栈里。 东方离人上了楼梯,途径过道之时,发现有两间相邻的屋子亮着灯,知道夜惊堂意中人住在里面,心头不免古怪,继续保持不怒自威的神色,但脚步下意识变成无声无息。 走到一间稍远的房间里,正欲打开房门,却听到一声: “叽……” 转眼看去,可见一只大鸟鸟,鬼鬼祟祟蹲在屋顶横梁上面探头,一副犯了错怕被打的架势。 东方离人疑惑道: “爱妃,你作甚?” “叽叽……” 鸟鸟嘀嘀咕咕,说着被璇玑真人的蒙骗,导致璇玑真人摸到骆凝门前没做出示警的事儿,但这些东方离人显然听不懂。 为此鸟鸟只是挥了挥翅膀,又缩到了横梁后面。 东方离人不明所以,见鸟鸟不找她打闹,就独自进入了房间里。 东方离人自幼金枝玉叶、前呼后拥,忽然没人在跟前听候差遣,还有点不适应,扫视素洁房间一圈后,就在床头坐下,从怀里拿出《侠女泪》翻阅。 刚看了几页,正到关键处,外面过道里就响起动静,她连忙把书合起来,摆出了打坐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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