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搭理你’的模样。 “咯咯咯~……” “叽?!” 鸟鸟回过头来,满眼震惊,而后就冲下来,用翅膀对着夜惊堂一顿乱扇。 夜惊堂安抚着鸟鸟,稍微等待片刻,两个女子就从楼上走了下来。 裴湘君换上了黑色武服,头上带着帷帽,看起来侠气十足,脸色的表情却不太自然。 自从终成眷属后,裴湘君还是头一次下楼,本来在屋里不觉得,这走两步才发现腿酸,还有点不好意思出门…… 不过瞧见骆凝身形笔直和没事人一样,裴湘君还是没把这些异样表现出来,免得被狐媚子笑话。 骆凝怕被老闺蜜水水抓包,头戴斗笠蒙着面巾,捂得相当严实。 因为夜惊堂刚才不听话,三娘还为虎作伥,骆凝摆出了拒人千里的架势,没搭理夜惊堂。 夜惊堂知道刚才过于得寸进尺,又哄了几句后,才翻身上马,三人一鸟一起离开了小镇…… …… 湾水镇处于邬江沿岸,往西百里就是邬西河口,基本上与泽州接壤。 下午时分,镇外江畔。 轩辕鸿志孤身站在官道口,背上的黑色披风,被江风吹的猎猎作响,目光停留在远方的两匹快马之上。 蹄哒、蹄哒—— 急促马蹄声中,两个黑点由远及近,逐渐在视野中浮现出身影。 为首之人,是个马侧挂长枪的老者,虽然带着防风沙的面巾,但轩辕鸿志能认出是泽州绿林中名气颇大的‘范八爷’。 君山台是江湖势力,但按照划分,和红花楼、水云剑潭一样属于江湖上的正道,做正经生意,接受朝廷管束,不受朝廷通缉,可以光明正大在外行走。 平天教、洪山帮之流,则是纯粹的黑道,占山为王搞黑产,正常情况下都不会在朝廷眼皮子底下走动。 而寻常江湖客也是如此,有走镖跑船的正经人,就有做不合法生意的黑道人物,血菩提、燕州二王等都算其中佼佼者。 范八爷并非杀手,本身算是‘水霸’,主要差事是在泽州到江州的水道上收过路费,武艺不俗,手下也有不少人,但还没有到撼动江湖豪门的地步,算是名气不俗的江湖散人。 最近邬州全境封锁,只许进不许出,不少豪绅为了避祸,都想往出跑,范八爷见有利可图,在邬江沿线做偷渡的生意,轩辕鸿志一封急信送去,便快马加鞭赶了过来。 而范八爷身后的,是泽州的游侠韩少平,平日以帮人寻仇讨债为生,武艺不算出类拔萃,但伏击暗杀的本事不俗。 两名江湖客,飞马来到湾水镇外,瞧见站在江边的轩辕鸿志,就翻身下马落在了跟前。 “八爷,韩兄。” “轩辕当家客气了。” 范八爷虽然头发花白,但身材高大带着股匪气,看起来并无老态龙钟之感,走到跟前后,就行了个江湖礼: “君山台高手如云,轩辕当家更是名震江湖的豪雄,这十万火急把我范老八叫过来帮忙平事,着实稀奇……” 轩辕鸿志解释道:“对付的人特殊,事情又比较急,不方便回去招揽人手,才劳烦两位出马。” 韩少平从马侧取下兵刃,扫了眼远处的镇子: “轩辕当家直说吧,杀什么人?早点收工,刚好和轩辕当家一起回君山台看热闹。听说仇天合到了云梦泽,估计这几天就得去找神侯叫阵,过去捧场的人可不少。” 轩辕鸿志知道仇天合会来君山台闹事,但现在可没心思搭理这些,开门见山道: “杀黑衙的一个主官,靖王身边的红人。我和姚文忠会一起出手,两位协同配合即可,不过事后罪责,得两位扛着;酬劳每人万两,事后我会安排门路,送两位去天南避风头。” “……” 范八爷和韩少平听见这话,眼神都出现了几分变化。 两人干的本就是刀口舔血的买卖,被朝廷逮住就得掉脑袋,对于目标是什么身份并不在意,一万两银子的筹码,让他们去杀泽州太守,他们都敢去试试,事后背下罪责也理所当然。 但银子这东西,挣了得有命花,才算真的落在了口袋里。 两人听到轩辕鸿志和姚文忠联手,还需要他们帮忙,就知道杀的人绝非身份特殊那么简单。 范八爷想了想询问道: “轩辕当家,您和姚大侠联手,八大魁之下的人,应该是随便杀,还需我等协同?这要杀的人,莫不是璇玑真人?” 轩辕鸿志摇头道:“若是璇玑真人,家父来了都没法摆平,我们几个联手是自取其辱。要杀的人叫夜惊堂,昨天我和他交过手,比八臂地藏弱几分,但所学太过驳杂,什么都会。 “我和姚文忠联手,想杀此人轻而易举,但他要跑,可能拦不住,必须多人合围堵死退路。我联系了五人,还有三个在路上,今天估计能再赶过来一个……” 范八爷知道君山台正面战力举世无双,但刀太重行动很难迅捷,遇到轻功过人的高手,基本上只能望洋兴叹。 见轩辕鸿志这么说,范八爷提着枪道: “只要不是对付武魁就好。就算要杀八臂地藏,我等堵退路,给两位当家找下手机会,也足够了。人在什么地方?” “今明两天有可能来湾水镇,具体会不会来、是否带黑衙随从,尚不确定。若能等人来齐最好,提前来了,就看情况伺机而动……” …… …… 另一边,群山之外。 近两千人的队伍,押送着邬王以及俘虏从群山之间走出。 队伍的最前方,东方离人为了展现‘身先士卒’的太祖风范,并未让人抬着,带着兵马徒步翻山越岭,回到了沿河小镇。 泽州兵马在深山老林里忙活了近两天,不少军卒都累瘫了,到了镇外便就地安营扎寨修整。 因为立了大功,东方离人特地派禁军在镇子上搜集好酒好肉以做犒赏,等吩咐完后,才回到中心的客栈,看了看逐渐暗下来的天色: “去湾水镇走官道,也才百来里,夜惊堂中午出发,现在应该回来了……夜惊堂没在镇上?” 后面的禁军统领,回应道: “夜大人个把时辰前,才带着两人驱马离开,应该是中午太阳太毒,在镇子休息了个把时辰,按时间推算,现在应该刚到湾水镇。” “哦……” 东方离人眨了眨眼睛,本来觉得夜惊堂中午休息下没问题,但想到凝儿姑娘也在…… 这个色胚,本王在山里面晒太阳,他竟然中途溜号回来欺负姑娘…… 要休息,中午不能陪着本王休息? 东方离人心头有点不满,本想不搭理夜惊堂了,但邬州现在兵荒马乱的,终究有点不放心,想想开口道: “师尊,你带我去湾水镇看看吧。邬王都抓住了,别返京的最后关头出岔子。” 璇玑真人在朝廷官兵之间,得保持不那么妖里妖气的高人姿态,已经憋了一整天,见离人想出去转转,也不多说,抬手搂住东方离人的腰,身形一闪就跃上了房舍,朝邬江方向飞驰而去…… …… “驾——” 蹄哒、蹄哒—— 黄土道路上马蹄纷飞,三道人影在落日的霞光下飞驰过环山官道,逐渐抵达了邬江沿岸的湾水镇。 夜惊堂身着黑衙指挥使的官袍,飞马走在最前,沿途观察着道路情况。 鸟鸟则站在肩膀上,迎风而立眺望天边的霞光,嘴里“咕咕叽叽”,估计在嘀咕:一身转战三千里,一鸟曾当百万师…… 骆凝还在为中午两个馒头叠一起的事耿耿于怀,跟在后面也不说话,只是眺望着即将入秋的山野风景。 裴湘君出来跑了一截,本来沉浸在温柔乡里的心思,也渐渐平静下来,走在夜惊堂跟前,逗着自嗨的鸟鸟。 在太阳彻底沉入山峦之时,三匹大马来在了镇子入口。 天色渐暗,湾水镇上的药农已经离开,镇子逐渐安静下来,沿街可见星星点点的灯火,老街上并没有多少行人。 夜惊堂放慢马速,踏上青石铺就的街道,目光在街边打量,本来还在寻找着张文渊儿子的踪迹。 但距离上次相遇的赌坊巷子还有些距离时,夜惊堂耳根一动,忽然从寂静老街的深处,听到了一阵对话声: “就是此人?三个人,恐怕不好对付……” “后面两个只是跟班,战力平平……” …… 声音位于百米外一栋酒楼二层的窗后,很是细微,换成旁人绝对听不见,近在咫尺的三娘和凝儿都没反应,连鸟鸟都毫无察觉。 但夜惊堂自从打通全身气脉后,六识感知直接飞升,可以说半个镇子的风吹草动都净收眼底,察觉异样,他心思注意到那里,便把这段对话听得清清楚楚,甚至能分辨出有一道声音,似乎出自轩辕鸿志…… “……?” 夜惊堂眨了眨眼睛,心头一阵古怪,为防打草惊蛇把送上门白给的轩辕鸿志吓跑了,他不动声色继续行走,途中轻轻抬手: “你们在街边等着,我去把人接过来。” 骆凝和裴湘君并未察觉到远处藏着人,见此也没多说,在街边停下,等着夜惊堂去处理公事;鸟鸟则腾空而起,在高空开始侦查。 蹄哒、蹄哒…… 夜惊堂骑着大黑马,孤身一人走过老旧街道,通过细微动静,分辨街道两侧房舍间的情况: 酒楼二层有两人,在他靠近时,就屏息凝气没法再感知到,但能听见悄悄提起兵器的动静。 赌坊的巷道里似乎有一人,气息几乎没法感知,应该是姚文忠。 走过一处茶肆后,茶铺窗口正在喝茶的两个江湖客,放下了茶杯,伸手从墙角、桌底下拿东西,不出意外是兵器…… 三面包夹之势…… 夜惊堂不紧不慢走进包围圈,暗藏对手的所有细微举止‘净收眼底’,甚至能推测出待会姚文忠和老枪客一前一后走出来的场面,这感觉着实有点特别,就和刚学会听风掌时,了如指掌的挑逗凝儿差不多…… 见对方没动手,夜惊堂也没先开口引起对方警觉,在走到赌坊巷道附近之后,才翻身下马。 客栈大门外的屋檐下,身着黄衣少年,依旧坐在台阶上等待,瞧见夜惊堂走来,脸上便涌现喜色,连忙起身: “大人,家父可有消息?” “你爹没事。你先进去,我处理点私事。” 夜惊堂来到客栈外,微微抬手,让少年郎进屋,而后抬眼看向不远处的巷子口: “巷子里有灯,你斗笠檐的影子都露出来了。” 此言出,老街上忽然安静了几分。 踏、踏…… 沉闷脚步声从巷子里响起。 继而身材壮硕之际的姚文忠,披着黑色斗篷从巷口走出,背上背着厚背阔刀,斗笠遮面只能看到下巴,缓步来到了老街中间。 而后方十丈外,范八爷提着长枪,慢条斯理卷起袖子,横在了退路之上。 韩少平倒持双刀走在背后,拦住了裴湘君和骆凝驰援的去路。 轩辕鸿志和一名黑衣刀客出现在窗口,黑巾蒙面,只露出一双寒芒毕露的双眼,冷声道: “夜惊堂,今天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往哪里逃!” 第三十四章 乱杀 日沉西山,微凉夜风卷起老街上的几片枯叶。 客栈外的一串灯笼,散发出昏黄微光,照亮门前丈余方圆。 夜惊堂身着黑色官服,长发以黑色发带束起,腰后悬刀,望着不远处的酒楼二层。 轩辕鸿志面蒙黑巾站在窗口,因为双臂受伤,战力不是全盛,并未直接跃下,只是居高临下望着被围住的夜惊堂。 合围的其余四人,也是遮头掩面的打扮,除开姚文忠、范八爷、韩少平,还有刚刚赶来的一名泽州剑客。 虽然时间仓促,剩下两人没来得及赶到湾水镇,但姚文忠在内的两个顶尖高手,加上三个经验老道的江湖散人,只要不是遇上武魁,任何人都是随便杀。 眼见夜惊堂单刀赴会,已经陷入九死一生的境地,轩辕鸿志眼底闪过一抹冷笑,还开口嘲讽了一句: “夜惊堂,今天我倒要看看,你今天还能望哪里逃!” 夜惊堂环视老街,表情不温不火,回应道: “没记错的话,昨天是你们俩废物先逃了,我都没打过瘾,什么叫我还能往哪里逃?” 姚文忠昨天能丢刀,完全是因为猪队友给对手送兵器,听见此言回应道: “你我单打独斗,你必输无疑。有时候人多,并不一定就势众。” 夜惊堂虽然听出姚文忠在暗指轩辕鸿志拖后腿,但还是觉得姚文忠挺明白形势,开口道: “要不给你个机会,让你堂堂和我打一场,输个明白?” “哼。” 姚文忠显然以为夜惊堂在耍小聪明避免被合围的局面,并未领情,眼底还显出了三分讥讽。 韩少平和范八爷背对,见远处的两个女子,从马侧取出了兵刃蠢蠢欲动,开口道: “这俩跟班看起来不是庸手,速战速决。” 镇子上终究有些百姓,拖得太久被江湖人确认身份,哪怕有范八爷等人顶包,也不好解释,姚文忠见此给后方的范八爷使了个眼色。 范八爷横持长枪,注意着夜惊堂的背影,余光则瞄了下距离挺远的马匹——马侧挂着黑布包裹的君山刀和长枪,重兵器都没带在身上。 夜惊堂随身只要一把单刀,面对五人合围,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如果打起来,定然第一时间想办法取长枪。 念及此处,范八爷脚步横移,站在了夜惊堂和马匹之间,而后才枪锋前指,缓步上前。 踏踏…… 二楼窗口,蒙面剑客也缓缓拔出了三尺青锋,蓄势待发。 嚓~~ 两人此举,是想吸引夜惊堂注意力、逼迫身位,让夜惊堂不得不分心注意背后和上方,从而给姚文忠创造一击必杀的机会。 但让在场无人意外的是,夜惊堂背对客栈大门,侧身对着姚文忠和范八爷,整个人如同一尊雕塑,不是肢体动作,连气息都没任何变化,看起来完全没进入战备状态。 范八爷逐渐移动到三丈开外,对顶尖高手来说几乎是贴脸的距离,眼见夜惊堂还没摆开架势,眼神微寒,双手猛抖。 啪—— 死寂老街凭空传出一声爆响。 火红枪缨当空飞旋,丈余长的白蜡杆剧烈震颤,雪亮枪锋几乎是在一瞬之间,已经从三丈外来到了夜惊堂身侧。 这一记大巧不工的中平直刺,只是试探的佯攻,虽无技巧也无破绽,目标直指夜惊堂侧脸。 夜惊堂面对这必然要招架的一枪,能做出的反应,无非拔刀格挡枪锋,或者闪身腾挪。 在场之人皆能推演出破招拆招的路径,自然也能做出相应反应。 轰隆—— 在范八爷枪锋临身的瞬间,姚文忠便以奔雷之势抬手握住刀柄,躬背弹刀发出一声爆喝,背后君山刀包裹的黑布瞬间四分五裂,力劈华山的一刀往前劈出。 老街上横飞骤起,一刀一枪几乎同时压向处于中间的夜惊堂,二楼的黑衣剑客,也同时飞身跃出,锁死夜惊堂当空跃起规避的唯一退路。 此番配合可谓完美,只要对手武艺遵循常理,就不存在化解的可能,哪怕侥幸扛过这一波攻势,也必然会遭受重创。 位于黑衣剑客身后的轩辕鸿志,已经暗暗发力,想等着夜惊堂凭着重创舍命突围时补刀彻底灭掉这心腹大患。 但轩辕鸿志手刚抬起,瞳孔便猛地一缩,眼底的阴冷,瞬间化为错愕! 刀枪眨眼临身,夜惊堂依旧毫无反应,迟钝的就好像是个功夫底子的寻常路人。 可就在范八爷眼底出现‘不过如此’的轻蔑瞬间,老街上猝然闪过一抹白色飞霜。 呛啷—— 合围五人甚至没太看清动作,范八爷全力刺出的枪锋,就在夜惊堂侧脸之前戛然而止! 范八爷根本没看清夜惊堂如何出手,手中枪骤停,才惊觉不对,而后愕然发现,近在咫尺的黑衣官差,不知在何时抬起了右手,轻描淡写握住了枪杆,整杆枪就像是瞬间钉入铁石,任凭他如何发力,都再难让枪头晃动半分。 而姚文忠起身全力一刀劈下,眼看要落在夜惊堂左脸上,夜惊堂腰间的螭龙环首刀,却以骇人速度出鞘,拦在了重刀之前。 此刀快到匪夷所思,饶是师承刀魁的姚文忠,眼底也闪过了一抹茫然。 毕竟姚文忠并未见过狂牙子,而除开狂牙子,大魏开国以来就没有第二个人,能出刀快到这种程度。 清脆刀鸣就如同九霄龙吟,三尺刀锋快成了一道光,等他察觉夜惊堂左手有动作时,螭龙刀已经横在了身侧,甚至还等了他一瞬。 嚓—— 刺耳摩擦声响起,半空中火星四溅。 姚文忠哪怕感觉到不对,重刀出手没有回旋余地,还是拼尽全力一刀劈在螭龙刀上,想要撼动夜惊堂的下盘。 但夜惊堂游刃有余的刀锋,倒持手中斜指身后,带出了极大的角度。 百斤重刀落在上面,虽然靠着巨大惯性,让夜惊堂身体侧倾,但未能伤到分毫,几乎瞬间就侧滑向夜惊堂身后。 姚文忠昨天已经见识到轩辕鸿志如何被破招,心中毛骨悚然,重刀尚未完全滑开,就已经大步后撤,以免夜惊堂顺势削向脖子。 夜惊堂面对五人合击,并没有强行追击姚文忠,左手刀格开屠龙令起手的同时,便猛拉右手握住长枪。 范八爷枪锋被锁住,就察觉到了不对,但并未直接弃枪脱战,而是握死长枪避免夜惊堂夺兵器,毕竟他作用是给姚文忠打先手,若是弃掉长枪后撤,就变成了战场递刀的猪队友。 范八爷的思路没错,但过于老道的江湖经验,此时却成了催命符。 范八爷只瞧见对面双刃相接,还没看清两人交手细节,手中长枪便传来凡人难以抗拒的拉扯力,整个人被拉的往前一个趔趄,继而面前就传出一声爆响。 轰隆—— 夜惊堂猛拉长枪同时旋身侧踹,势大力沉的右腿,正中范八爷胸腹。 夜惊堂功力大涨,却没人练手,自己都不清楚现在爆发力有多强,为此这一招没有丝毫保留,打出的效果,已经不能用‘用力过猛’来形容,完全是提着重炮打苍蝇。 全力一脚出去,夜惊堂右腿的裤腿和鞋子先行在骇人气劲下炸开,直接赤脚踹在了范八爷胸口。 范八爷尚未做出反应,胸腔便瞬间凹陷,后背隆起,继而衣袍炸开,被震碎的脊柱和血肉内脏,当场在后方炸出了一片血雾,血水直接飞溅到了十丈开外的韩少平背上。 因为速度和力量过于夸张,造成了‘过穿’现象,范八爷身体硬是纹丝未动。 此景不光围攻几人看的肝胆俱裂,连夜惊堂自己都被恶心的不轻,迅速把血里呼啦的右脚抽回来,闪身再度上前。 老街正上方,飞身跃出窗口的黑衣剑客,本意是锁死夜惊堂退路,但飞出去就惊悚发现,范八爷竟然一个照面都没撑住,直接被一脚踹爆了胸口。 如此骇人听闻的破坏力,让黑衣剑客心神惊悚,身在半空四面不着力,落地必死无疑,只能垂死挣扎的丢出了一把飞刀。 飒飒飒—— 而本来提防两个跟班的韩少平,被溅了一身血,回头就发现背后血雾纷飞,同时余光瞧见黑衣剑客即将和夜惊堂撞在一起。 韩少平战斗经验极为老道,眼见队友陷入绝境,尚未反应过来情况,就做出了一位顶尖高手该有的反应,身形瞬间爆发,提双刀劈向夜惊堂,试图给黑衣剑客解围。 但韩少平马上就后悔了这个决定! 夜惊堂本来是想截击黑衣剑客,余光发现韩少平冲来,闪身动作没有丝毫停顿,顺势把左手刀送入右手。 飒—— 街道之上,传出凄厉破风声响。 夜惊堂身形在街面横移,带着刺目白芒,瞬间越过范八爷、黑衣剑客,从姚文忠附近,直接闪到了韩少平身前。 韩少平瞧见此非人之景,骇的是肝胆俱裂,当即双刀交错,劈向撞过来的黑影。 结果刀锋出手,并没有什么着力感,只听到‘噗’的一声轻响。 夜惊堂发现体内气劲过强,怕用力过猛打的满地碎肉,恶心到镇上百姓,收敛了气劲,手中单刀如花间游蝶,以绝对的速度,精准无误从双刀空隙一穿而过,点在韩少平胸口,继而双腿再度发力。 嘭—— 老旧街砖在重踏下粉碎,出现两个半圆凹坑。 而夜惊堂的身形,也在韩少平拐出了一个锐角,看起来就好似被韩少平双刀劈了出去,往斜上方激射,眨眼就到了黑衣剑客背后。 !! 黑衣剑客从窗口冲出,到此时都还没落地,肉眼只能看到一道黑影在地面乱窜,等视线追上,已经到了跟前。 黑衣剑客心如死灰,但武人本能尚在,下落之时右手剑猛拍在左小臂,三尺青锋当空弯折,围绕身体画出一个半圆,剑尖准确无误点向夜惊堂心门。 黑衣剑客是泽州人,剑法出自水云剑潭,这一手角度刁钻的回锋剑,熟练度较之周怀礼也差不了多少,唯一缺点就是功力太浅。 飒—— 身形从背后一闪而过,剑锋并未刺到任何东西。 黑衣剑客想再出第二招,却发现天地开始飞速旋转,半途能看到一具持剑的无头尸身从半空坠落,而夜惊堂则头也不回,杀向了赌坊巷口的姚文忠。 姚文忠一刀劈空,大步后撤旋身一圈,等身形转回来,就发现夜惊堂一脚踹爆了范八爷,而后便是一个来回冲杀,瞬间灭掉了他招募而来的三名炮灰。 姚文忠昨天才和夜惊堂交过手,瞧见这匪夷所思的场景,哪怕大难临头,眼底还是先闪过了茫然,第一反应就是这黑衣捕快,是不是某个武魁乔装的。 “你……” 姚文忠想开口询问,但对手显然不会给机会。 夜惊堂身若狂雷,转瞬间再度杀回姚文忠身前,双手握刀前刺,点向姚文忠咽喉。 叮—— 姚文忠比三个炮灰要强上很多,手中刀势累加到极致,哪怕夜惊堂速度快到匪夷所思的地步,依旧准确无误的拦住了刺来的螭龙刀。 如果换做寻常对手,这一刀足以磕飞对手兵刃,如果对手握住不放,也能击偏对手下盘。 但夜惊堂往前跨出一大步,暴涨的可不光是出刀速度,收刀速度亦是如此。 姚文忠重刀劈在螭龙刀上,尚未来得及砸实,夜惊堂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刀抽了回去,继而再度一刀刺来。 飒—— 屠龙令用百斤重刀,长处是依靠无与伦比的惯性,让招式的力道强到常人不可能接住的地步。 但缺点是‘惯性’这东西是把双刃剑,对手接不住,刀客本身也不可能和轻刀一样游刃有余,一刀扫过必须抡一圈把刀转回来。 如果势均力敌,屠龙令速度跟得上,对方根本不敢冒着接下一刀的风险钻空子。 但姚文忠和夜惊堂本来就差距不远,此时夜惊堂已经今非昔比,底蕴明显厚过姚文忠,用的还是‘唯快不破’的八步狂刀,在绝对的硬实力面前,任何招式都是扯淡。 姚文忠一刀落空就暗道不妙,当即放弃延续刀势,直接拉刀强停,横在身前格挡。 但夜惊堂双手持刀全力前刺,力道远比姚文忠想象的大。 铛—— 螭龙刀触及君山刀的刀身,浩瀚气劲瞬间爆发。 姚文忠临时找来的君山刀,本身就没有他自己的宝刀那般结实,虽然挡住了刺来的螭龙刀,但夜惊堂的刀锋却没有丝毫停顿,眨眼间洞穿了手掌厚的刀身。 刺目火光和金属碎屑,连同雪亮长刀一同贯入姚文忠的宽厚胸膛,背后的黑色披风当即出现一截带血刀刃…… 第三十五章 有始有终 “跑!” 刀光剑影席卷的小镇上,响起一声歇斯底里的大喊。 姚文忠不清楚夜惊堂为何忽然变的这般恐怖,但明白他今天就很难再活着离开小镇,爆喝声中猛拧重刀,以身体和君山刀卡住一穿而过的长刀,同时左手拔出短刀,削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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