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夜惊堂见华夫人询问,便含笑回应: “这是秀荷,家里产业都是她在打理,伯母有什么需要,和她打声招呼,都能安排妥当。” “哦?秀荷姑娘这么年轻,便能操持偌大家业,着实厉害,我到四十岁,婆婆才把钥匙交到我手里,还不放心天天盯着……” “华夫人过奖。” 秀荷见夜惊堂在外人面前如此介绍,心里都感动坏了,如果不是客人在场,恐怕能抱着胳膊啵啵两下感谢老爷,此时连忙上前扶着华夫人下车嘘寒问暖。 外面有动静,家里人自然收到了消息,在家的媳妇都跑了出来。 夜惊堂陪着华伯父刚到门前,就发现影壁后转出个身着红黄相间冬裙的大美人,本想开口招呼,发现有客人又顿住话语,露出了一抹贤惠内敛的笑容。 华俊臣见此回过头来,给夫人介绍道: “这位是梵青禾梵姑娘,以前和云璃丫头跟着惊堂在家里住过几天,本身是西海的冬冥大王……” 华夫人闻声一愣,虽然‘冬冥大王’听起来有点土气,但无论在南朝还是北朝,都是官方认可的番邦诸侯王,有地盘有兵马,甚至比靖王这种虚封的都扎实,连忙欠身一礼: “原来姑娘是冬冥大王,妾身失敬……” “不用不用……” 梵青禾进门这么久,都快把冬冥大王的身份忘了,见青芷的娘亲行礼,哪里敢接,连忙上前扶着胳膊: “如今西海就一个王,我这不过是外面瞎喊的,我和青芷都是‘青’字辈,伯母叫我青禾就好。” “呵呵~梵姑娘不愧是西海子女,这身段儿当真过人,往后肯定多子多福……” “唉,呵呵……” 梵青禾虽然个头不是最高,但身材比例相当惊人,腰非常细,以至于上下围看起来极具冲击力,用云璃的话说就是梵姨屁股好大,看着就好生养。 梵青禾本身还是比较保守的性子,虽然逢人就被夸心里挺骄傲的,但表面上还是不好点头,只是羞涩轻笑。 夜惊堂有媳妇接待,自然没去搭腔,带着伯父伯母进入大宅,就瞧见两人从东侧的花园里走了过来。 华青芷性格娴静,回来后就在家里养胎,顺便写写画画,也没到处跑,本来在花园里散心,听见动静就和绿珠走了过来,瞧见爹娘,神色自然激动,连忙上前道: “娘!” 华夫人好久没见闺女,心头自然万分想念,此时连忙走进花园,把小跑过来的青芷扶住,还抬手在脸上捏了下: “怀了身孕你跑什么?” 华青芷在娘亲面前,显然还是个没长大的丫头,有些怂的低声道: “我这不是让娘看看腿好了吗……” “腿好了走两步不就行了,跑这么快摔着怎么办?” 华夫人说两句,又转头看向后面的绿珠: “让你照顾小姐,你就这么照顾的?要是实在不上心,等回去的时候,你就跟着我一起回北方,我再教你几年……” “啊?” 绿珠盼星星盼月亮,才盼到小姐快过门了,这要是被夫人带回去,那下半辈子还不得郁郁而终,当下连忙把小姐胳膊扶着,开始劝: “外面冷,小姐回屋歇着吧,当心动了胎气。” 华青芷瞄了瞄夜惊堂,爹娘在跟前显然不好亲热,便也只能转身: “娘,咱们进屋聊吧。” 夜惊堂跟在后面,把伯父伯母送到了客厅里,秀荷绿珠便开始帮忙倒水,青禾也在旁边陪着聊家常。 本来气氛其乐融融,也没什么不对,但华夫人心细,说了两句后,转头看向帮忙倒茶的秀荷: “秀荷姑娘方才是有事要出门?” 秀荷听见这话,笑容微微一僵,梵青禾也是轻拍额头,开口道: “三娘在范家铺子订过年衣裳,让秀荷回来拿尺寸,还等着呢,你快过去吧。” 秀荷歉意颔首,而后就跑了出去。 华俊臣知道夜惊堂位高权重事情多,回来后女帝都没觐见,光在这里待客也不对,便也起身道: “让她们娘俩聊吧,惊堂你忙你的即可,我也去会会老友。” 夜惊堂并非不想陪着青芷青禾,但他坐在这里,除开憨厚傻笑也做不了什么,见华伯父给台阶,便起身行了个礼,而后和华伯父一道出了门…… …… 稍许后,宅院外。 秀荷急匆匆出门,正想叫来马车,赶去文德桥交差,便听到后面传来呼喊: “秀荷。” “公子?” 秀荷一愣,连忙回过头来,又跑到了走出门的夜惊堂跟前,眼见周围没人,直接就抱住了胳膊,夹的稳稳当当: “公子准备出门呀?当心台阶,我扶着你,别摔着……” “叽?” 站在夜惊堂肩膀上的胖鸟鸟,闻声莫名其妙。 夜惊堂也是稍显无奈:“我送你过去吧。家里好像没啥人,三娘在范家,其他人呢?” 秀荷跟着一起行走,回应道: “大白天的,在家里也没事,夫人们都出去了。圣上在宫里上朝,太后娘娘也在宫里,靖王应该是去黑衙了。 “陆仙子刚才在帮梵姑娘炼药,闲着无聊捏梵姐姐胸口,被撵走了,现在也不知道在哪儿。凝儿姑娘夫妻俩,应该是去了双桂巷。 “至于云璃姑娘……前几天,仇天合大侠还来过,见你不在,就跑去黑衙了,云璃经常往过跑,还弄了身捕快衣裳,现在估计去巡街抓贼了……” 夜惊堂对云璃干出这种事丝毫不稀奇,倒是对仇天合来了比较意外,又询问道: “轩辕天罡夫妇也来了?” “我不认识,不过仇大侠后面跟着一家三口,应该是公子说的人。还有蒋札虎、杨冠他师父等等,这些日子过来拜访的人好多……” 两人闲谈之间,汇入了人头攒动的街头。 而另一侧,文德桥。 每到年底,到范家铺子定制过年衣裳的豪门显贵便络绎不绝,但能请动御用裁缝范九娘亲自操刀的人,整个大魏都没几个,其原因并非不够格,而是不够受宠就得避嫌,万一女帝来句——你什么档次,也敢和朕穿同款?那往大了说可就是着装僭越,能扣上谋逆的帽子。 往年范九娘只给女帝、太后、离人做衣裳,其他都只是设计,交由女儿徒弟代工,但今年显然有点忙了。 夜惊堂家里十个媳妇,虽然生活作风谈不上穷奢极欲,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衣服肯定还是想穿好看点,而整个天下最好看的衣裳,都是范九娘操刀设计,连骆凝的青色长裙,都是范九娘年轻时设计的款式,有机会请动这位裁缝魁,肯定是不想错过。 因为衣服实在有点多,三娘光给银子都不好张口,便专门带了厚礼,让熟悉的王夫人领路登门拜访,谈下这么个不情之请。 范家世世代代都是御用裁缝,正常不接私活儿,但夜惊堂都快成无冕之帝了,这点小要求自然不可能拒绝,为此才有了让秀荷回去问尺寸的事情。 中午时分,文德桥范家大宅的客厅里,范九娘在主位上就坐,和裴湘君、王夫人聊着私房话,小桌上还放着些花花绿绿的小衣。 裴湘君已经算见多识广,但范九娘拿出压箱底的存货,还是让她开了眼界,此时正拿着黑色半透明的裤袜打量,眼神颇为惊异: “当真天衣无缝,这是怎么做出来的?” 王夫人也在观摩,闻声回应道: “这可是吃饭的本事,就和夜大人呼风唤雨一样,不是嫡传徒弟,哪里能教真东西……” 范九娘和王夫人同龄,因为保养得当看起来并不老,对此摇头道: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武行和裁缝行其实都一样,只要肯下苦功夫,最后都能炉火纯青。这东西用的是软化的银蚕丝,材料算不得太罕见,难的是织工,像我那蠢闺女,教了半年都学不会,做出来的东西完全没法看……” 裴湘君还真没看出这弹性十足的黑色裤袜,竟然是江湖至宝银蚕丝做的,她用手轻轻拉了拉: “那这东西岂不是还能防刀枪?” “太薄了,也防不了,就是弹性好、撕不烂,文德桥有些夫人上了年纪,身段儿发福,穿这个体态会好看些。” 裴湘君听见这话,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若有所思。 王夫人虽然是个女神医,但懂得很多,察言观色还相当厉害,瞧见三娘神色,便小声道: “怕夜大人撕不坏尴尬?” “咦~” 裴湘君是这么想的,但哪好意思当面说出来,连忙把裤袜放下: “这话说的,惊堂他为人正派,哪里会对这些感兴趣……” 范九娘微微摇头:“这一年来,裴姑娘和朋友,光是在我这买衣裳,都花了一万多两银子,圣上、靖王也比往年多定了不少;李相一年俸禄才三千六百两,都舍不得这么花,说夜大人要是不感兴趣,唉……” 范家铺子的衣裳,虽然尺寸不大,也没法御寒遮体,但用料名贵还是御用织工,价格高到和抢钱区别不大,甚至连梵青禾都吐槽过——这种坑死人物件,还真有冤大头买?凝儿姑娘敢这么糟蹋银子,恐怕都得被夜惊堂反过来凶一顿…… 但独家垄断又拿捏住了男人的命门,卖的再贵该买还是得买,夜惊堂想集齐所有款式、花色,十个媳妇那就得集齐十套,算下来可谓天文数字,近两年确实在这上面花了不少银子。 但裴湘君在外面,显然不能说夜惊堂的喜好,对此只是岔开话题道: “李相也喜欢这些?” 范九娘和王夫人,常年接触的都是文德桥的豪门夫人,知道的秘闻不是一般的多,但这些将相私房事,显然不能乱说,范九娘连忙道: “举个例子罢了,李相为人清高,是当代真君子,岂会中意这些小玩意……” 裴湘君不知为何,想起了去年‘李相与角先生’的离谱传闻,不过她也不好聊当朝宰相的八卦,便岔开了话题。 三人正闲聊间,客厅外传来脚步,秀荷从外面走了进来,把写着尺寸、颜色款式的纸条,递到了三娘手里,同时凑到耳边低语。 裴湘君听到夜惊堂来了,眼神自然一喜,往外面看了看,又看了下范九娘和王夫人,欲言又止。 王夫人见此询问:“夜大人回来了?” “是啊,刚到,嗯……” “行了,都是从小媳妇过来了,久别胜新婚嘛,都理解,你先回去吧,我陪九娘聊这些即可。把这些拿着,回去好好试试。” “唉~” 裴湘君颇为不好意思,但还是把新款小衣包起来,连忙起身出了范家大宅…… 第三十二章 小家碧玉 和煦阳光洒在文德桥的白墙青瓦间,街面上随处可见走动的夫人小姐,因为都是豪门家眷,质量出奇的高,用美人如云来形容也不为过。 夜惊堂身着寻常黑袍,双臂环胸站在王家医馆附近,因为如今身份不一样,怕外面传出流言蜚语,此时只是目不斜视望着天空的流云,心头忽然觉得应该弄个墨镜,不然站在街上乱看大姑娘真不方便…… 毛茸茸的鸟鸟,在脚边来回踱步,不停咕咕叽叽,以夜惊堂的理解,应该是在说——男人总是善变的,遥想去年进京,你浑身只有二两银子,还不忘给鸟鸟买只烧鸡;而如今家财万贯,却不知道带鸟鸟去吃烧鸡了…… 夜惊堂倒也不是吝啬,而是鸟鸟这段时间胡吃海喝,确实有点发福。 因为特征明显,夜惊堂以前出门,还得把鸟鸟遮掩下,但如今他名气大了,学着他穿黑衣裳带只雪鹰的江湖人也多了。 其他雪鹰,翅膀上有黑色杂毛,还没啥灵性,但看起来威武。而鸟鸟出去,人家抬眼一看,第一反应就是——嘿?这厮脑子是不是有水,咋扛个雪球赶路?哦,是只大白鸡…… 夜惊堂觉得鸟鸟这样挺可爱,但再胖就不行了,为此才开始督促节食多锻炼,对于鸟鸟的抱怨自然是充耳不闻。 在如此等待良久后,距离不算远的范家大宅传来了动静: “裴小姐慢走……” “范姑娘是在客气了,快进去吧……” …… 夜惊堂转眼打量,可见范九娘的一个闺女在门前送客。 三娘手里身着鹅黄冬裙,手里拿着个小包裹,打扮如同豪门少夫人,在客套几句后,便带着秀荷走向马车,沿途左右眺望。 夜惊堂见此从拐角走出,来到停放在街边的马车前,含笑道: “三娘,又买了新衣裳?” 裴湘君瞧见夜惊堂,眉宇间自然满是笑意,大街上也不好太亲热,只是柔声回应: “马上年关了,来订几件过年衣裳罢了,给你也定了一套袍子,你要不要抽时间去看看?” “我一个大老爷们,这些东西哪里会置办,三娘看着安排就行了……” 说话之间,两人相伴上了马车,秀荷和鸟鸟则在外面驾车。 夜惊堂进入车厢内,见三娘准备在窗边就坐,便直接把她拉到了腿上,低头看向小包裹: “这是什么?” 裴湘君把小包裹藏进袖子: “急什么?回去穿上再给你看。” 夜惊堂听见这话,自然是不急了,手放在三娘怀里暖着,在脸上啵啵了两口。 裴湘君好多天没见夜惊堂,自然也很想念,不过外面就是大街,她也不好直接开始奖励,只是把衣襟稍微解开了些,让夜惊堂把大团团掏出来玩,目光一直注意着外面的动向。 咕噜咕噜~ 马车顺着街道前行,鸟鸟不停在外面蹦跶,和秀荷唠嗑讨要吃食,在行走良久后,回到了天水桥。 车厢内偷偷亲密的两人,见此都收敛了动作,裴湘君脸都红了,把衣襟整理好,才重新扮做端庄夫人的模样下车。 夜惊堂在裴家巷子外停下,还顺道去镖局看了眼。 夜惊堂从梁州带过来的十二个老班底,如今都在裴家办事,以前是当镖师,但夜惊堂发迹后,自然也没忘记这些一起从梁州出来的老兄弟,如今日子过的都不错,有些去了外地当镖头,有些则换了其他行当,比如说六子就接替了粮铺大掌柜的位置,目前管着好几家粮行,娃儿都有了。 而老镖师杨朝,是和义父一起打拼的老人,夜惊堂刚被捡回来时,杨朝就在场,说是看着他长大也不为过,因为年纪有点大了,夜惊堂也曾劝过老杨退下来颐养天年,但老杨混迹江湖一辈子习惯了,退了反而没事干,如今还留在镖局当老镖师,每天干的事,就是讲夜惊堂幼年的各种壮举。 夜惊堂来到镖局门口一瞄,就发现老杨坐在屋檐下,脚边放着个火盆,正温着小酒,华伯父从家里出来后,又跑了过来,正和陈彪一起聆听: “少东家虽然才九岁,但已经算得上文武双全,有次在账房里埋头看书,我还觉得少东家习武实在屈才,该去考状元,结果走近一看,你们猜怎么着?” “咳咳……” 夜惊堂听到这里,连忙咳嗽了两声。 杨朝当即停下话语,陈彪则是惊喜转头: “少东家,你回来啦?” “是啊,你们接着聊,我去裴家看看。” 夜惊堂在门口招呼了两句,便转身走向了巷子,但走出没多远,又听见华伯父询问: “惊堂在看什么书?” “不清楚,反正就瞧见一句‘肤如凝脂、媚眼如丝’……” “咦~!!!” “……” 夜惊堂脚步微顿,脸色有点绷不住,想回头狡辩两句,但这是实打实的真事儿,老杨说白了就是他叔伯,以前怕被义父发现他看杂书,老杨还帮他遮掩过,这能狡辩个什么? 裴湘君走在跟前,抿着嘴唇想笑又怕夜惊堂无地自容不好笑,神色十分古怪,秀荷则凑到跟前,低声询问: “公子九岁就开始看那种书呀?” 夜惊堂也不好辩解,就在秀荷脸蛋儿捏了下: “镇子上也没其他东西,有本书看就不错了,哪里能计较正不正经。快回去吧。” 三人说笑之间,便到了裴家门前。 张伯母收到消息,已经在门前等待,瞧见夜惊堂过来,便上前道: “湘君,你真是,到了家门口才打招呼,惊堂现在什么身份你又不是不知道,屋里都没收拾……” 夜惊堂连忙抬手一礼:“都是一家人,我还是晚辈,伯母跟我客气什么?裴洛今天没去上学。” 二少爷裴洛,身着一袭公子袍站在老娘背后,手上还拿着把折扇,不过大冬天的有点冷,没好意思扇。 因为夜惊堂现在地位确实有点夸张,裴洛还有点紧张,没开口,等瞧见夜惊堂和往日没区别,才上前道: “惊堂哥,你也太厉害了,你是不知道,现在书院里的同窗,知道咱们是堂兄弟,对我那叫一个巴结,好些个十五六的小姐,希望让我代为引荐……” 裴湘君在裴洛面前相当严厉,闻声便蹙眉道: “瞎说什么?还不去念书,明年要是考不上状元,扣你一年零花钱。” “啊?!三姑,你是真看得起我,状元是那么好考的?” “惊堂都能把天下第一拿回来,让你考个状元为难你了?” “不是,我也配和惊堂哥相提并论?三姑,你要求再这么高,以后有娃了,可别怪我这当二叔的投桃报李,这么要求你娃……” “你还二叔……” 裴湘君听见这话,便脸色涨红,拿起门口的扫帚就要收拾没大没小的裴洛,吓得裴洛掉头就跑。 夜惊堂有些好笑,等待裴洛跑没影后,才又和张夫人聊了几句,而后一起进入了宅子。 张夫人知道两人小别胜新婚,也没过多打扰,嘘寒问暖过后,就以监督裴洛读书的名义回了院子。 夜惊堂和三娘一道来到了居住的闺院,虽然自从新宅装修好后,三娘大部分时间都住在新宅,很少在这里过夜了,不过陈设和以前还是一模一样。 裴湘君让秀荷带着鸟鸟去玩后,便拉着夜惊堂进屋,而后便把小包裹放下,来到了床榻前。 夜惊堂上次失算过一次,这次倒是颇为正经,来到床榻前先把机关打开,和三娘一起跃入了下方的地道。 来到地道中,夜惊堂抬眼望向上方的床板,不免回想起了以前在青龙堂上香忘了时间,出了开机关,结果光溜溜的三娘掉下来,不小心坐在脸上的事情。 裴湘君本想往里走,瞧见夜惊堂的神色,便明白缘由,挑事把链接转回来: “想什么呢?你老实交代,那次是不是你故意用脸接的?” 夜惊堂觉得应该不是,但以他的反应,当时确实也能躲开,想了想道: “怕三娘摔着罢了。” “怕我摔着用手接呀,用脸接,你也想得出来,害得我个把月都睡不安稳,差点羞死,还怕被你嫌弃……” 裴湘君说了两句,等到了青龙堂内,便停下来不太合适的话语,取来香火点燃,插在了放着牌位和霸王枪的灵案前。 夜惊堂也上了炷香,看着和家人放在一起的义父牌位,略微斟酌: “现在所有事都忙完,以后也能清闲些了。” 裴湘君虽然看起来乐观开朗,但从小到大显然也不容易,大哥在的时候,她光习武学做生意就好,但自从师父过世,大哥被断声寂所杀,整个红花楼便垮了。 作为徒弟,她不得不扛起红花楼的担子,还得维护裴家里里外外,最落魄的时候,连抱元门这种云州小派都敢吃她的产业,水云剑潭这类明抢的数不胜数,门派内部也是分歧四起,几乎已经到了分崩离析的地步。 裴湘君只是个女子,虽然有天赋,但还镇不住坐的这个位置,这些年不知受了多少窝囊气,她出口对着师父的牌位诉说,根本没人能倾诉,甚至还得反过来安慰张夫人、堂主香主等等。 裴湘君十分宠夜惊堂,甚至毫不犹豫把小花儿都第一个给了,就是因为夜惊堂是她生命里的一束光,在她扛不起来即将崩溃的时候,把所有事情都揽了过去,还把红花楼抬到了超出预期的地步,没让她再出半分力。 裴湘君其实也脸皮薄,不然也不会想方设法拉着其他人下水,但面对夜惊堂时,她无论怎么宠溺都觉得不够,只要夜惊堂想要,再羞人的事情她都愿意做,心里唯一的愿望,就是夜惊堂这辈子能平平安安,再也不用经历风浪。 如今夜惊堂已经位列天下第一,往后不可能再有危险了,裴湘君的心也彻底安定下来,本来还有好多话告祭列祖列宗,但真站在这里,心里只想好好奖励惊堂,为此在沉默一瞬后,便转身道: “是啊。走吧,我给你看看我刚买的新衣裳。” 夜惊堂轻咳一声,在祖宗牌位面前,还是保持着冷峻不凡的神色,跟着三娘一起出了地道。 回到闺房里,裴湘君便把夜惊堂按在床榻旁坐下,而后转身跑到了屏风后面,“窸窸窣窣~”的同时,轻叹道: “唉,如今想来,当真好可惜。” “嗯?” 夜惊堂正在翘首以盼,闻言正色道: “怎么了?” 裴湘君解开裙子搭在屏风上,回应道: “最开始你中药那次,我怎么就失心疯躲了呢,白让凝儿捡了个大便宜。你是男人,当时就该果断点吗,把我和凝儿一起抱着进屋,凝儿那性子肯定咬牙忍辱,我也不会说你……” 夜惊堂当时还是青瓜单子,凝儿三娘关系都没到位,哪里敢干‘一炮双响’的美事,见三娘后悔起来了,安慰道: “三娘不也是第一个……” “啐~我就不该信凝儿的鬼话,她吃了头彩,还坑我做那种羞人事,然后自己不做,整天笑话我,半点不记以前我让她的恩情……” 夜惊堂满眼笑意,但是不好笑出声,等待片刻后,就瞧见三娘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原本的鹅黄裙子,已经褪了下来,此时三娘身上没多少布料,下半身是到肚脐下的黑色裤袜,正儿八经的黑丝,看起来很有弹性,把臀腿曲线勾勒的完美无瑕,胯部骆驼趾的轮廓也显露无疑。 而上面则是同样色调的镂空小衣,包裹住沉甸甸的团儿,因为三娘身材珠圆玉润丰腴动人,配上挽到脑后的发髻,看起来成熟又知性,无论装扮还是体态,都突出一个‘欲’字,让人根本移不开目光。 因为是刚买的最新款,夜惊堂眼前着实一亮,张了张嘴,硬是没说出话来。 裴湘君瞧见微微放光的眼神,就知道夜惊堂喜欢,当下原地转了圈,展现出张力惊人的大桃子: “这衣服好怪,真好看?” “好看,绝了。” 夜惊堂都找不到形容词,便起身来到跟前,半蹲下来顺着腰侧摸了摸,感受着丝般顺滑的细腻手感,爱不释手。 裴相君轻咬下唇,见夜惊堂装着她来回鉴赏,柔声道: “行了,晚上再给你看,有点冷,我先把衣服穿上。” “这还穿什么……” 夜惊堂哪里等得到晚上,当下便把熟美动人三娘抱起来,放到了床铺上,低头在唇上啵了啵,又轻拍月亮。 啪~ 裴湘君已经很熟悉了,见夜惊堂动作,便翻身趴着,摆出了猫猫伸懒腰的姿势,偏头道: “站着看还不够?” 夜惊堂觉得看一辈子都不够,来回摸摸捏捏打量,还把黑色裤袜包裹的脚儿握着把玩。 裴湘君觉得夜惊堂确实喜欢这身,当下也不制止了,趴在被褥上仍由夜惊堂放肆,结果就被从头亲到脚,还隔着轻薄裤袜乱啵。 “呼~” 裴湘君久别重逢,哪里受得住,脸色渐渐红了起来,还主动用脚儿撩拨相公,但最后却有点不对。 “嘿?!这玩意还是银蚕丝做的?” 裴湘君察觉不对,连忙翻过来,护住战袍: “你撕它做什么呀?” “不撕我怎么……” “我脱了不就行了,你别扯坏了,三百多两银子买的,心疼死我了……” “脱了多没意思,我再给你买一条……” “范九娘弄了好久才做好,你见面就给撕了,再大的家业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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