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理感情问题,此时满心迷茫,也不知往后该如何是好了。 “娘,我要这个~” “都给你买一堆了,你也不玩,走吧。” “不,我就要嘛……” …… 正行走间,街上传来了交谈声。 薛白锦转眼望去,可见街边有个小摊位,架子上挂着拨浪鼓、小木剑等物,一个小丫头站在架子前面,眸子亮晶晶的望着各种玩具,身后则是个江湖装束的妇人,双手叉腰满眼无奈。 因为江湖无常,带着子女走江湖的人不算多,但官城相当于安全区,有奉官城压在头顶上,没人敢在此地为非作歹,带着孩子跑来见世面的江湖人还不少。 薛白锦孤身站在街边,打量了片刻后,手下意识摸了摸肚子,应该是想到了以后带着闺女逛街的场景,心头确实复杂,但不止为何,又感觉这场景挺幸福的。 在街边等了片刻后,小丫头心满意足拿着拨浪鼓,在‘叮咚’声中蹦蹦跳跳离开。 薛白锦想想也走到了架子前,拿起上面的红色拨浪鼓,来回摇了两下。 叮咚叮咚~ 摊主是个老妇人,见状笑道: “给孩子买的?娃儿多大了?” “……” 薛白锦红唇微动,显然不好回答这个问题,便想说随便看看。 但让她没想到的是,她还没说话,背后就传来一道清朗嗓音: “刚怀上,先买点回去准备着。” “哟~那恭喜了……” ?! 薛白锦浑身一震,初以为听错了,但转眼打量,却发现一张阳光俊朗的脸颊,就在身边不远处,正抬手挑选玩具,就和一直都走在跟前一般! “你……” 薛白锦此行可是偷偷跟出来,并未告诉夜惊堂,此时在大街上忽然被逮住,还在这里挑选婴幼儿用品,脸上如何挂得住,反应过来,扭头就想走。 “诶!” 夜惊堂连忙把冰坨坨拉住,先给钱买了个小拨浪鼓,而后才走在跟前,询问道: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凝儿和青禾呢?” 薛白锦帷帽下的脸颊明显红了,但神色却颇为冷冽: “和你没关系,我只是回南霄山,顺便来这里走走。谁让你找过来的?” 夜惊堂也没专门找,而是方才船到了官城,在江边停泊,他第一次来好奇,就站在甲板上打量,结果这一看,就发现那么大个冰坨坨,在人山人海之间孤零零闲逛。 此时发现冰坨坨被逮住不高兴了,夜惊堂解释道: “我也没想打扰,就是来见世面,意外撞见了……” 街上人来人往,薛白锦和夜惊堂拉拉扯扯,明显有点不好意思,便转身把夜惊堂带进了巷子里。 夜惊堂好久没见坨坨,心里可思念坏了,眼见到了人烟稀少之处,手自然就想往腰上放。 但可惜的是,薛白锦进入巷子后,便转过身来,把夜惊堂手摁下去,眼神严肃: “夜惊堂,你到底什么意思?” 夜惊堂隔着帷帽纱帘,也看不太清冰坨坨的神色,有些茫然道: “我就抱一下……” 薛白锦微微吸气:“你已经和云璃两情相悦,就不该在对我起杂念,你明白吗?” 夜惊堂知道是不太应该,但孩子都有了,他总不能不要冰坨坨吧?当下和颜悦色搂着肩膀行走: “我正想说这事儿来着。” 薛白锦本想扭肩,但听见这话,又停了下来,跟着一起前行: “你想说什么?” 夜惊堂觉得自己脸皮有点厚,但事已至此,也不能逃避,想了想道: “昨天晚上,我和云璃在船上……” “?” 薛白锦哪里有兴趣听夜惊堂拱她白菜的细节,冷声道; “我知道你把云璃糟蹋了。” “啊?我没糟蹋……” “那还不算糟蹋?” 夜惊堂仔细想了想,其实也算糟蹋了,当下还是点头: “我当时睡着了,也不知怎么就……” 薛白锦眼神微冷:“你自己说,接下来准备怎么办?你要是赶愧对云璃半分,休怪我不记往日情分。” 夜惊堂轻叹道:“云璃让我向你提亲,嗯……” ? 薛白锦微微愣了下,继而就把搂住肩膀上的手推开,保持了些许距离: “云璃对你有意,你也喜欢云璃,彼此结为良配,本就是好事,我自然不会反对……” 夜惊堂知道冰坨坨不会反对,但他显然不会小富即安,又转过身来,双手扶住肩头: “你也嫁给我行不行?” “?!” 薛白锦听见此言明显沉默了,隔着帷帽望着夜惊堂,眼神变成极为复杂,还有些羞愤,憋了半天,才回应道: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知道。嗯……就是让你和云璃一起……” “这等伤风败俗的事情,你也说得出口?!” 薛白锦衣襟起伏,有些羞于启齿的道: “就算我怀了孩子,没办法了,只能让你这小贼得逞。云璃怎么办?她若是知道……” 夜惊堂抬手抱住冰坨坨,厚着脸皮道: “是我不好,我确实是色胚。但已经这样了,我也没办法,我不可能舍你而去,对不起云璃你都不答应,更不用说我。其实云璃已经猜到了些,又非常懂事。你要是为了云璃选择孤独终老,那她肯定放不下多年养育之恩。要不这恶人我来当,我来解释……” “你脸皮怎么这般厚?” 薛白锦见夜惊堂还想连锅端,心头翻江倒海,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咬了咬牙道: “我不答应。” 夜惊堂就知道如此,抱着冰坨坨,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只能道: “要不咱们打个赌,我要是能打赢奉官城,你就给我个机会,行不行?” ? 薛白锦没想到夜惊堂竟然能说出这话,她要是答应了,夜惊堂真打赢,那不就变成璇玑真人那一家三口一样了? 但不答应,当前局面确实摆在这里,她知道自己根本放不了手,又不能耽搁了云璃,进退两难总不能一直拖着吧? 夜惊堂即便再厉害,打赢奉官城的机会也不到一成,如果这都能打赢的话,那只能说天意如此…… 啐,不能让步不能让步…… 薛白锦心乱如麻,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良久没有言语。 夜惊堂凑在耳边道:“就这么说定了,我肯定舍命一搏……” “谁让你舍命一搏?” 薛白锦听见这话,倒是清醒过来,严肃道: “奉官城是什么样的人物,你又不是不知道,拼命能打赢的话,早就被拉下来了。你……你这次只是请教,人家是江湖前辈,要有敬畏之心,也得谨记武德,不要在天下人面前急眼……” 夜惊堂感觉得到冰坨坨话语间的关心,柔声道: “我明白,我肯定想办法打赢,要是打不赢,就回去继续练,明年再过来,直到打赢为止。打赢后你再给我机会,可以吧?” “……” 薛白锦觉得一次打赢的可能性极低,事已至此,以这个由头往后再拖拖,也算是当前唯一的选择,最终只能道: “你若是能取代奉官城成为新的天下第一,这天下便是你说了算,我到时候不答应又能如何?” 夜惊堂见坨坨松口了,不由松了口气,隔着帷帽在脸上亲了下。 薛白锦本想躲避,但说起来也好多天没见了,凝儿和青禾想情郎想得彻夜难眠,她何尝不是,最终还是闭上眼睛,摆出了无可奈何只能认命的样子。 不过随着夜惊堂把帘子挑起来,两人双唇相合的时候,远处却传来了一声: “咳~” 夜惊堂抱着媳妇啵嘴,因为外面街上人本来就多,也没注意远处动静。听见咳嗽声,他才迅速松手站直,做出看风景的样子。 薛白锦也吓了一跳,连忙后退一步,余光往远处打量,想看看谁这么胆大包天坏夜惊堂好事。 结果这一看,却发现巷子深处,就是家小酒肆,好巧不巧,外面还挂着个‘夜’字酒幡子。 ?! 薛白锦昨晚回来付酒钱后,又在酒馆里聊了半天,而后便在附近找了个客栈住下,方才在外面街上闲逛,还真没注意又走这来了。 听到女掌柜的咳嗽声,薛白锦自然意识到被发现了地下恋情,心头无地自容,转身就想走。 但夜惊堂转眼瞧见‘夜’字酒幡子,倒是颇为意外,拉着冰坨坨往过走: “这酒肆倒是挺特别,里面女掌柜似乎还是个高手。” 薛白锦帷帽下的脸色已经红了,拉住夜惊堂: “我昨晚去过,女掌柜见过我,别过去了……” 正说话间,小酒馆的布帘子便掀开,继而风韵犹存的女掌柜,便从里面走了出来,眉眼弯弯朝这边打量: “姑娘,又来了?” “……” 薛白锦瞧见女掌柜,自然不好意思再跑了,轻咳一声压下杂绪,尽力波澜不惊的走过去: “就是随便转转,这是我一个……一个朋友。” 女掌柜打量了下夜惊堂,因为看出薛白锦脸皮薄,倒也没点破: “是吗,刚回温了些酒,要不进来喝两杯聊会儿?” 夜惊堂在外人面前,自然非常的正经,来到近前后,行了个江湖礼: “方才没注意,惊扰掌柜了。话说掌柜也姓夜?” 女掌柜在夜惊堂身上扫视,又望向了腰后黑布包裹的兵器,想了想道: “也不是。开门的时候请高人提了个字,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是吗?” 夜惊堂半信半疑,不过女掌柜这么说,他自然也没细问,跟着冰坨坨进入小酒肆内,抬眼便发现墙壁上挂着把刀。 刀长三尺三寸,也是直刀,不过刀鞘是白色的,做工非常精美,但不像是杀人的兵器,而且很久没动用了。 夜惊堂刀客出身,对刀自然有兴趣,来到墙壁前打量: “这是破锋刀的款式,做工好像出自水云剑潭周老爷子,掌柜看起来以前也走过不少江湖。” 女掌柜在炉子站着,对此笑道: “少侠倒是好眼力。年轻时走南闯北飘了十年,去的地方确实多,如今也算看透了,在这养老,官城像我这样的老婆子多的很。” 夜惊堂摇头道:“女掌柜可半点不老,我看着也就三十来岁,若真年长,那武艺想来也快超凡入圣了。” “姑娘,你这朋友倒是嘴甜,以后得好好管管,不然这以后家里可不是一般的闹腾。” 薛白锦觉得这女掌柜看人真准,直接把夜惊堂拉到跟前坐下: “你能不能少说两句?” 夜惊堂只是实话实说罢了,见坨坨不高兴了,便识趣闭嘴,从女掌柜手里接过酒壶,帮忙倒酒。 女掌柜拿来酒后,并未离开,而是在对面坐了下来,望向夜惊堂腰间的兵器: “少侠也是刀客?” 夜惊堂帮女掌柜也倒了一碗酒: “是啊,以前在梁州闯荡,如今到处跑。” “刀可不可以给婶婶看看?” “呃……” 夜惊堂稍作迟疑,倒也没吝啬,把黑布包裹的螭龙刀解下,放在了桌上: “现在夜惊堂不是名头大吗,我也在江湖上找了把类似的刀,做工还挺不错。” 女掌柜双手接过佩刀,把黑布打开,带有黄铜纹饰的老刀,便呈现在眼底,虽然环首螭龙不再光亮如新,但岁月痕迹却也增添了几分厚重。 嚓~ 女掌柜刀出两寸,仔细打量了一眼,眼中有点情绪,但更多是历经世事看透所有后的怀念,沉默稍许后,含笑点头: “仿的挺像,不过夜大侠的刀,岂会这么普通,你应该被奸商骗了。” “估计是吧。” 夜惊堂见女掌柜把刀递回来,便放在了手边。 薛白锦坐在跟前,总感觉女掌柜看她的眼神不对,想解释两句,但孩子都有了,还能解释什么,最终也只是闷头端起酒碗: “我敬掌柜一杯。” “呵呵~” 女掌柜轻轻笑了下,端起酒杯回敬: “官城来来去去的男女可太多了,但最后只能走到一起的真没几个。你们现在还在一起,就得好好珍惜当下,不要被眼前的风浪给打散了。等你们活到我这个年纪,就会发现过往再大的浪,也不过是命中的一道小槛,没有什么过不去的,人在一起才最重要……” 夜惊堂见女掌柜帮忙劝坨坨,自然是端起酒杯: “那就借掌柜吉言了。” 女掌柜端起酒碗:“你好好对人家姑娘就行,看着像个正儿八经的侠客,实则口齿伶俐脸皮还厚,怪不得能把这么好的姑娘拐回来。” 夜惊堂刚才亲坨坨被发现了,这时候也不好解释,便自罚了一杯。 女掌柜喝了一碗酒后,又看了薛白锦几眼,想想从发髻上,拔下了一根木簪子,插在了薛白锦头发上。 薛白锦见此自然一愣:“掌柜,你这是做什么?” “祝愿你们终成眷属罢了。这也不是什么值钱物件,每次有情侣来这儿喝酒,我都会送一个,你别嫌弃就好……” 夜惊堂抬眼打量,可见簪子是红木质地,确实算不得名贵,但整体看起来却挺特别,似乎是用刀削成,目测刀法还挺一般,而且时间应该挺多年了,显然不是随手做的。他见此也开口道: “这东西应该是掌柜随身之物,祝愿我们心领了,但这个确实不能收……” 女掌柜摇头道:“相逢是缘,送的是你红颜知己,又不是送你,你还误会不成?” “唉,掌柜说笑。” “行了,拿着吧,就当个约定。要是妹子哪天和这位少侠走散了,就过来把簪子还给我,咱们一起在这里开酒馆。” 薛白锦本来想取下来的,但听着这话,倒是犹豫了。毕竟她确实有些迷茫,真不知道最后能不能和夜惊堂白头偕老。 要是现实真的没机会的话,跑到这里来隐居,和同样是伤心人的女掌柜报团取暖,倒也不失为一种归宿。 为此薛白锦犹豫片刻后,还是微微颔首: “谢了。” “谢什么,我只是愿有情人终成眷属,你能开开心心和情郎走到老,才对得起我这一番心意。” 女掌柜说完后,便起身道: “行了,你们聊吧,我去炒两个菜给你们下酒。” 夜惊堂见此连忙:“诶,这就太客气了……” “这算什么客气,要收银子的,你带着姑娘喝酒,难不成干喝舍不得点菜?” “呃……” 夜惊堂一想也是,当下也没话说了,目送女掌柜进入后院,才继续和坨坨喝起了酒…… …… 不久后,男女相伴出了酒馆,往小巷外行去。 女掌柜站在酒馆门口,目送两人渐行渐远,直至人影消失在巷口,嘴角才勾起一抹笑意。 所谓江湖,无非是‘爱恨情仇’四个字,一代又一代人为此奔波劳顿,深陷其中不可自拔,能得善终的却没几人。 作为过来人,再看今日江湖儿女,仿佛就是在看当年的自己,也是在看一场又一场的轮回,心头虽然百感交集,有遗憾有惋惜,但时至今日,也确实早都放下了。 女掌柜凝望片刻后,又回到了酒肆里,把墙壁上的刀取下来,仔细打量几眼后,重新挂在了腰间,而后便挑开了帘子。 不过将要离开时,脚步声却从巷子里响起: 踏踏~ 咚~ 女掌柜抬眼看去,却见一个身着袈裟的老和尚,杵着黄铜禅杖,从巷子另一头走了过来,瞧见她后,便抬手行了个佛礼: “阿弥陀佛。” 女掌柜见此在门口驻足,回应道: “你一个和尚,也不喝酒,来这里作甚?” 神尘禅师杵着黄铜禅杖来到酒肆外,和善回应: “见见故人罢了。拿起刀就入了江湖,看施主这扮相,当年的心结已经放下了?” “早就放下了。你当年一直说自己放不下,现在呢?” “唉。” 神尘禅师听见这话,眼底倒是流露出几分羡慕,抬眼望向龙门崖: “贫僧遵从师父教诲,一直想放下执念,也曾开导过无数晚辈。结果到头来,曾经开导的晚辈都放下了,唯独贫僧自己还一直是个痴儿。目前看来,这辈子是走不到山的那边了。” 女掌柜道:“你自幼遁入空门,未曾入世,哪来的出世。等爱过恨过后悔过了,自然就看开了。” 神尘和尚摇头一笑:“施主此言倒也有理,不过这把年纪,没机会了,继续当吃斋念佛的老秃驴,至少还能留个不算太差的名声。” 说罢,神尘和尚又对着女掌柜行了一礼,而后便继续往龙门崖行去。 女掌柜目送神尘和尚离开后,摇头一叹,也走出小巷汇入人流,如同随处可见的寻常江湖儿女般,来到了龙门崖下…… 第十八章 日出青山外,风生白浪前 天边云卷云舒,金色曙光洒在了龙门崖上,也洒在了万千武人头顶。 从梁州过来的一家三口,站在城内一家客栈的窗口,蒋札虎双臂环胸打量着崖壁下的交手的武人,媳妇则搂着胖闺女,轻声抱怨: “怎么这么多人,房顶上都站满了,这房子不会榻吧?” “爹,那个俊哥哥什么时候来呀?” “什么俊哥哥,要叫天琅王……” …… 蒋札虎的媳妇,是西北王庭老国师的女儿,虽然西海诸部重新整合后,老国师年事已高并未回去,但所携族人不少都回到了老家,说起来蒋札虎也算半个亱迟部的女婿。 本来蒋札虎在西海帮忙打仗,但夜惊堂击败项寒师,女帝等人全部返京后,他就猜到这个江湖要改天换日了,为此也跑了回来,准备见证这场江湖人苦等了一百年的江湖盛景。 虽然已经投身朝廷,但蒋札虎也不清楚夜惊堂的行踪,听到昨晚七玄门的事情,才猜到夜惊堂已经到了,为此早早赶到了龙门崖下,等着夜惊堂出现。 龙门崖下并没有什么擂台,只有一条上山的小道,但来此扎根的江湖人,专门在外面弄出了一块空地,没有任何人在上面搭帐篷建房子,以便江湖人切磋。 而这块小地方,也就是整个江湖级别最高的擂台,虽然没有限制,什么人都能在这里切磋,但此地看门的都是宗师,寻常杂鱼根本不敢在这里献丑,通常只有宗师敢登台。 虽说打赢了门神,就能上去拜见奉官城,但就和青禾一样,江湖人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没点东西哪好意思去拜见天下第一,大部分人在这里打擂,也只是为了切磋精进,真准备挑战门神的其实占少数。 此时龙门崖下切磋的两人,一个是泽州的掌门,名声算不得大,去年还在水云剑潭吃过席,另一个则是金蛇镖郑坤,跟着蒋札虎一起过来的,因为是第一次来,纯粹是手痒上台凑热闹。 梁州出来的武人,通常都比较霸道,此时郑坤一手绳镖穿梭如龙,场面虽然比不上武魁大战,但也颇有看头,引的不少江湖新秀啧啧称奇。 而附近围观的武人,虽然看起来都是寻常江湖儿女,但内里却称得上卧虎藏龙,不光蒋札虎、神尘和尚等人在,曹公公、谢剑兰等等已经不出世的高手,也站在犄角旮旯中旁边,如果不是要庇护华家安危,恐怕吕太清都会带着小徒弟偷偷过来。 而就在所有人关注战局之时,四道人影,也悄然来到了人头攒动的龙门崖附近。 薛白锦曾经来过龙门崖,并没有青禾那般激动,只是转眼望向了远处的海面。 海面上,一艘刚到不久的大船,已经飘到了海边的诸多船只之间,甲板上可以看到很多熟面孔,女帝等人都站在窗口,用千里镜往这边打量,甲板上则是华俊臣、曹阿宁、许天应、黑衙六煞等等,也在伸长脖子观望。 瞧见抱着鸟鸟的云璃,薛白锦心情难免有点复杂,心头希望夜惊堂能一战功成,但也害怕真赢了,她就得认命给机会,然后一家三口一起…… 骆凝并不知道白锦和夜惊堂的约定,此时心思全放在夜惊堂的安危之上,站在旁边,帮夜惊堂整理衣襟,蹙眉道: “奉老先生可不是寻常江湖人,德高望重不假,但切磋从不会当成儿戏,最多不会把你打死打残,要是觉得你哪里不对,让你躺个半年反思一下的事情时有发生,挨完打你还得谢谢人家,所以态度要客气,别像以前那么狂……” 梵青禾虽然对情郎自信满满,但无奈这次的对手是真神仙,此时也有点紧张,站在旁边号脉,帮夜惊堂检查身体状况: “你要不要先休息准备一下?舟车劳顿这才刚过来,匆匆忙忙登门,万一状态不好……” 骆凝插话道:“他的性子你还不知道?你现在让他休息,他肯定想调理下,完事他还能站稳?” “也是……” “?” 夜惊堂本来在眺望龙门崖,听见这话把转回来,有些不满: “这是什么话,我的体魄你还不知道?三天三夜都不会腿软……” 骆凝掐了下夜惊堂的腰:“你别逞强,见奉官城可不是小事,先扫开杂念好好准备。等完事了,你想要什么自然会满足你。” 梵青禾也怕把情郎榨干了打架没力气,此时也激励道: “是啊,先忙完再说吧。到时候就算你受伤行动不便,接下来也没事了,让凝儿自己动都可以……” “青禾,你……” …… 薛白锦本来在思索往后,见两人说着说着就跑偏了,不由微微蹙眉,回眸道: “大庭广众说什么呢?夜惊堂,你准备什么时候过去?” 夜惊堂都被两个媳妇说的勾起色念了,闻言收敛心思,含笑道: “江湖无常,哪有让人事先准备的机会,随时保持全盛才能应变自如。现在就过去吧,你们先在这歇片刻,我马上回来。” 薛白锦感觉夜惊堂确实有点狂了,不过武夫狂点总比战前唯唯诺诺好,当下还是轻轻颔首。 夜惊堂见此也没多说,左右看了看,见周边江湖人都望着龙门崖,就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低头: 啵啵啵~ 骆凝和青禾脸色一红,连忙捂着脸左右打量,而薛白锦则是眼神微冷,不过最终也没说什么。 夜惊堂见此笑了下,这才稍微整理衣衫,挤入了摩肩接踵的人群…… …… 叮叮~ 绳镖犹如飞梭,在龙门崖下激射出数道残影,处于其中的中年掌门,手中剑刺点崩压,防的滴水不漏,双方交手数回合,终究是常年刀口舔血的郑坤占了上风,一镖送到了对手胸口。 因为只是手痒切磋,并没有什么目的,郑坤自然是点到为止,把绳镖拉了回来,拱手抱拳: “楚掌门好身手。” 楚掌门技不如人,此时也是拱手道: “过奖了。郑寨主不愧是从夜大侠手里活了下来的人物,这身手当真让人叹为观止……” 夜惊堂行走江湖的时间不算长,但单枪匹马把南北江湖杀断代,行事作风早已深入人心,别说从夜惊堂手里活下来,能留个全尸,对江湖人来说都算有真本事,这话算是极大的夸奖。 郑坤听见此言,还连忙摆手谦虚道: “当不起当不起,我哪配从夜大阎王手里活下来,是朝廷要抓活口故意留的,白无常打我一晚上,好在我啥都不知道,不然早就死了……” “哈哈……” 这话引来一阵哄笑,不过本事是真的,在场也没人看不起。 等到交手两人各自退出场地后,龙门崖下空了出来,周边等着见世面的年轻人,便开始怂恿: “还有哪位大侠上场,让我们这群晚辈开开眼界?” “宋掌门,您可是两年没动手了,这再不上场活动下手脚,江湖人怕是得忘了‘风雷刀’的名号……” “唉,在场前辈太多,我就不上去丢人了……” …… 众人哄哄闹闹怂恿良久,没见什么江湖老辈上场,反倒是人群中走出个年轻人,来到了龙门崖前,抬眼眺望。 站在周边的年轻儿郎,瞧见其面相不过二十上下,以前也没见过,还以为是不懂规矩的显眼包,当即开口道: “喂,这是长辈切磋的地方,你小子……嘶~” 话没说完,就被不知身后哪个长辈,给一巴掌扇后脑勺上,耳边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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