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脉——脉搏气血也正常,除开心跳有点快,并没有什么异样…… 夜惊堂稍显疑惑: “哪儿不舒服?” 华青芷眉宇间显出三分无力,偏头靠在了夜惊堂肩头,轻声道: “我也不清楚,就是感觉有点头疼。” 头疼? 夜惊堂听到这个病症,自然皱起了眉,毕竟头疼这毛病,王神医来了都不一定能说出确切缘由。 好在浴火图够霸道,只要不是心病,那必然就能治好。 夜惊堂当下抬手搂住华青芷,帮忙捋着背心,柔声安抚: “没事,浴火图什么都能治好,听我指挥,静气凝神,不要胡思乱想,认真按照浴火图的法门练功……” 华青芷现在哪有心思练功,只想先下手为强,气死薛白锦,同时解决明年抱外孙回家的事儿。 不过她终究是和云璃差不大的书香小姐,天生保守含蓄,哪里好开这个口,靠在怀里沉默下后,又低声道: “夜公子,我……我有点热……” 说着抬起右手,慢吞吞解开衣襟处的布扣子。 ?! 夜惊堂刚觉得冰坨坨不太正常,现在觉得青芷也不太正常了。 本来他还想静观其变,结果等衣襟散开些,就从缝隙中瞧见,向来保守的青芷,裙子里面穿的竟然是水儿送的情趣小衣…… 夜惊堂可不是木头疙瘩,这情趣小衣都穿上了,当前谁是猎人谁是猎物,怕是说不准哦! 夜惊堂坐直些许,眼神有点古怪,憋了半天后,忍不住询问: “青芷,你是不是在勾引我?” “……” 华青芷晕乎乎的神色微微一僵,不过反应奇怪,蹙眉睁开眼眸: “夜公子,你说什么呀?” 夜惊堂见青芷不承认,扶着香肩让她坐直,认真道: “青芷,你可不是这性子,怎么忽然转性了?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华青芷见夜惊堂看出来了,心里顿时慌了,哪里敢承认,目光忽闪道: “我没什么……你要不去吃饭吧,我休息会就好。” 夜惊堂看着表情就知道有事,当下搂住肩膀,柔声道: “我又不会吃人,你真有什么事,咱们可以一起商量,瞒着我有什么用?你以为我连这点定力都没有,你一勾引我就会上当?” 华青芷见糊弄不过去,暗暗咬牙,最终也只能吞吞吐吐道: “我……爷爷不肯学鸣龙图,我为了哄他,就说我已经怀上了,他明年就能抱上曾外孙……” 夜惊堂没想到还有这一出,此刻倒是明白,青芷回家一趟后,为什么变得又主动又腼腆了。他若有所思点头,询问道: “然后呢?你准备怎么办?” “我……” 华青芷现在是前有爷爷等孙子,后有薛白锦争地位,还能怎么办。 她抬眼瞄向夜惊堂,带着三分委屈: “我只是妇道人家,哪有主意,反正不能让爷爷空欢喜一场……你说好商量的,你有什么法子?” 这还能有什么法子? 夜惊堂迟疑了下,尝试性询问: “话都说出去了,要不……咱们生一个?” 华青芷闻言脸色涨红,不过还是做出无可奈何模样,柔柔点头,而后便和夜惊堂一起往下倒: “事到如今,也只能……” “诶?” 夜惊堂没想到青芷如此杀伐果断,现在就准备办他,连忙把青芷扶住,抬眼瞄了下云璃她们的方向: “现在?这怕是……” 华青芷听见这话,顿时委屈了。 毕竟她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儿家,都豁出去做到这地步了,心上人竟然还操心着那个大冰坨子。 她现在要是让夜惊堂走了,夜惊堂跑过去几杯酒下肚,薛白锦又吃了如梦似幻散,两个人眉来眼去,指不定…… 那她不是得后悔一辈子? 眼见夜惊堂迟疑的模样,华青芷坐直几分,眼底显出几分晶莹: “夜公子若是觉得不妥,便罢了,我华青芷,也不是随便的女子……” “唉,我怎么会觉得不妥,我巴不得。” 夜惊堂感觉局势有点棘手,想了想搂住青芷的肩膀,柔声道: “那天在盘龙洞,你路都走不稳,却翻下水给我渡气,我心里已经打定主意非娶你不可了……” 华青芷靠在肩头,回应道: “父母之命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也有了,夜公子还不远千里背着我回家,救了我最亲近的爷爷,公子想娶,我若不嫁,岂不成了不懂事。” “呵呵。” 夜惊堂听见这情真意切的话语,又搂紧了几分: “愿意嫁就好,不过终身大事,还是得好好考虑,若是只为了生小孩,没必要这么着急的,过段时间也无妨。” 华青芷捏着夜惊堂的袖子,抬起眼帘: “我已经和爷爷说怀上了,要等到什么时候?” 夜惊堂张了张嘴,凑到华青芷耳边: “至少得等到薛教主和云璃睡着吧?那边吃饭呢,咱们那什么,怕是有点……” 华青芷柔柔颔首,靠在夜惊堂怀里: “好,咱们等着,你不许走。” “……” 夜惊堂炒了半天菜,那是一口都没吃上! 但青芷都要奖励他了,他也不好把青芷扔一边儿,当下只能搂着,柔声询问: “你刚才是不是和薛教主吵架了?” “没有,好着呢。” 华青芷心乱如麻,整理清话语,便主动抬起脸颊,堵住夜惊堂的嘴,让他也别说话了。 滋滋~ 沙沙沙~ 房间里就此安静下来,只剩下相拥的一双男女。 而另一侧。 色香味俱全的几样小菜,整整齐齐摆在桌面上,鸟鸟已经望眼欲穿。 折云璃盛好了饭,酒也倒上了,等了片刻不见人过来,疑惑回头: “惊堂哥人呢?不会在帮华小姐穿衣裳吧?” 薛白锦一直在出现幻觉,连鸟鸟都变成了五彩鸡,但感知力并未受到影响,侧耳聆听,可以听到远处房间里鬼鬼祟祟的动静。 薛白锦暗暗摇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拿起筷子: “华青芷不饿,你惊堂哥陪着聊天,咱们先吃吧。” “是吗。” 折云璃见此也没多说,拿起筷子给鸟鸟夹肉,然后就开始大快朵颐…… …… 不知不觉,时间到了后半夜。 客栈二楼,两间房都已经熄了灯,吃饱喝足的鸟鸟,蹲在屋檐下望着檐外的夜雨。 房间中,折云璃穿着睡衣躺在里侧,闭着眸子眼珠微动,也不知在做些什么梦。 薛白锦则躺在跟前,仔细聆听着远处的动静,虽然没有睁眼,但眉宇间能看出几分淡淡的不悦。 滋滋~ 不远处的房间中,已经沉默无言许久。 夜惊堂倒在叠好的被褥上,被青芷压着啵啵,因为知道冰坨坨听着,硬是没敢乱动。 华青芷半趴在夜惊堂身前,生涩拥吻许久,此时都有点适应了,等远处没动静了,才抬起脸颊,望着近在咫尺的俊朗面容,欲言又止。 夜惊堂终于可以说话,想了想还是道: “要不……呜~” 华青芷抬起手指,按在夜惊堂嘴唇上,虽然眼神十分紧张慌乱,但还是鼓起勇气,柔声道: “南国北地两渺茫,相逢何必问行藏。此时只恐君归去,又隔千山万水长。 “公子与我远隔千山万水,能在王家医馆相逢,已经是我三生三世修来的缘分,彼此走南闯北,历经坎坷至今,每一天我都担心,过完这一天,还会不会有下一天。 “我知道这样有点着急了,不够斯文、失了含蓄,但我更怕错过今天,便不知下次是何年何月,为此后悔终身。 “公子不惜带我远行千里,给爷爷治好了病,我知道公子不会让我苦等。 “但公子待我如此,我知道公子好色,又岂能不如公子所愿……” “嗯?” 夜惊堂起初听见情真意切的话语,还挺感动的,不知道该怎么接。 但最后一句出来,深情款款的眼神顿时无语: “我哪儿好色了?我只是……诶?” 话没说完,华青芷便把腿勾起来,隔着衣袍压在了恶棍身上: “我是读书人,公子真当我什么都不懂?” “?” 夜惊堂着实没料到,平日里知书达理斯斯文文的青芷,在闺房里还挺大胆。 他也不是什么圣人君子,哪里扛得住这种撩拨,稍微迟疑了下,见冰坨坨没动静,还是把青芷搂住; “我就是怕你因为给家里交差,才不情不愿和我造小孩。” 华青芷也不敢一直盯着夜惊堂看,脸颊贴在胸口: “若是不情不愿,在盘龙洞我便不会下水救公子……其实我也想等安定后,再拜堂成亲、洞房花烛,但……” “但什么?” “……” 华青芷眨了眨眸子,心里的话是——但我害怕薛白锦先下手为强了,江湖女子多果断呀,指不定今天过去,明天她就变成了夜夫人…… 不过这些争风吃醋气的话,华青芷实在不好意思说出来,只是低声道: “但事情已经和爷爷说了嘛。我确实心仪公子,公子也心仪我,事已至此,早点……早点那什么,也好过明年失约,害的爷爷空欢喜。” 夜惊堂在华青芷鼓起勇气下水给他渡气时,就已经打定主意了,只是怕青芷方便不开,才没太过分。见此询问道: “你确定想好了?” “嗯~” 夜惊堂犹豫了下,最终还是没忍住,小心翼翼拉开长裙系带,露出了白皙无痕的香肩…… 华青芷身子明显绷紧了几分,不过并未抵触,片刻后还略微撑起身询问: “公子为何这般小心,是怕薛姑娘听见吃醋? 夜惊堂坐起身来,把幔帐放下,面对面拉下裙子,看着近在咫尺的羞红脸颊: “怎么会。云璃还小,听见了不好。” 华青芷也就比云璃大几个月,不过她和云璃确实无冤无仇,被听到确实羞人,当下还是没说什么,只是眼神忽闪等着。 窸窸窣窣~ 夜惊堂让青芷面对面坐在腿上,手绕到背后把薄纱小衣解开,而后便搂着后腰,低头啵啵。 “呼~” 华青芷这时候终是显出了几分青稚,也不敢乱动弹,只是扬起脖子,闭着眼睛任由摆弄。 不过在持续片刻后,华青芷还是发现了不对劲,悄悄睁开眼眸: “夜公子,书上不是说,应该女儿家躺着,你……” 夜惊堂常年习武体格健朗,抱着苗条清瘦的青芷,和抱着瓷娃娃似得,怕她喘不过气。 见青芷这么说,夜惊堂也没抱着乱来,转身让她靠在了枕头上。 “呼~……” 华青芷满心紧张,闭着眸子等待片刻,心神又逐渐迷离,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即将去哪里,最后连听薛白锦反应的事儿都忘之了脑后。 “我重不重?” “呼……还好啦~” …… 乱七八糟的轻声细语,自紧闭的窗户中传出,又被雨幕压下,消散的无影无踪。 而远处房间中,薛白锦依靠明神图锤炼的听力,把两人的动静乃至当前动作都听的一清二楚,脸颊上多了一抹晕红: 这不知羞的小丫头,竟然主动勾搭夜惊堂,还想以此气我不成?真是可笑…… 夜惊堂这色胚确实是欠收拾了,不知道我和云璃在附近? …… 发现杂念压不住,薛白锦轻轻吸了口气,开始分散注意力,去倾听窗外鸟鸟的动静。 结果发现鸟鸟又跑到后院,在鸡笼上站着,不知道在看些啥…… 如此寂寂无声良久后,一声忽如其来的婉转娇呼,拉回了薛白锦的注意力。 “啊——~” 旁边睡得正香的小云璃,微微抖了下,继而便睡眼惺忪抬头,望向声音来源: “什么鬼动静……” 咚咚~ 两声熟悉的闷响。 折云璃还没清醒过来,就已经重新晕晕乎乎,低头望向身边的师父,而后便倒了下去,栽到在南霄山大峡谷之间。 扑通~ 薛白锦把云璃扶着躺好,很想静气凝神,但她终究也是个女人,听着乱七八糟的动静,性格再坚毅,又哪里能心如止水。 薛白锦本想去敲两下门,但她又没理由去打搅夜惊堂的好事,忍了片刻后,最终还是选择无声无息起床,穿上衣服从窗口飞身而出,落在了后院里。 “咕叽?叽——……” 叫声在飞速拉行,眨眼不见了踪迹,看起来是和鸟鸟一起去打探消息了…… 第七章 翌日 滴答、滴答…… 入了七月,雪原便开始迅速降温,通常都是连日阴雨,天气也是一天比一天冷。 客栈厢房里,夜惊堂靠在枕头上,睡的四平八稳;而华青芷躺在里侧,被子盖住了雪腻团儿,和夜惊堂挨在一起,睡姿也极为端正,两个人看起来,就如同知书达理的相公和贤惠含蓄的夫人。 之所以睡的这么正式,倒不是夜惊堂不想抱着睡,而是青芷太懂事。 起初两个人刚开始的时候,青芷就非常配合,让摆什么造型就摆什么造型,甚至搂着腿弯抱起来欺负,都不抵触,只是抱着脖子小声哼哼。 因为青芷只是个文文弱弱的书香小姐,夜惊堂也不敢可劲儿糟蹋,只是温润如水般呵护,等青芷满足后,他便也浅尝即止,准备抱着休息。 但青芷意乱神迷过后,慢慢的就清醒了过来,想起了自己是世家大族的大小姐,得注重为妻之道,言行举止得有讲究。 而腻腻歪歪缩在相公怀里睡,显然是不符合‘端庄含蓄’的夫人形象,更像是撒娇卖俏的偏房狐媚子。 为此青芷就开始贤惠起来,夜惊堂抱她,她就任劳任怨,继续服侍没尽兴的夫君;不继续了,就乖乖躺在跟前,不打扰夫君休息,如此周而复始。 夜惊堂起初还以为青芷战斗力强,但青芷都打颤了,还咬牙继续,他才明白过来是懂事,在尽全力满足他这夫君。 夜惊堂也是头一次遇见这种情况,最后硬被弄得不敢乱动了,难得的当了回君子,陪着一起躺板板。 随着天色逐渐亮起,房间里的温度也下降到了最低点。 夜惊堂不惧寒暑,但怕弱不禁风的青芷着凉,当下便轻手轻脚抬手,从床榻旁取来袍子,想盖在青芷身上。 华青芷第一次和相公睡觉,睡的并不深,夜惊堂一动,她便睁开了眼眸,脸颊上慢慢泛起羞红,目光忽闪: “夜……夜公子……” 夜惊堂低头在唇上啵了下: “还叫公子?” 华青芷捏着胸前的薄被,不敢和夜惊堂对视,双眸低垂道: “相公~” “呵呵~” 夜惊堂侧躺在跟前,抬手拨了下耳边的秀发: “娘子。” 华青芷满心窘迫,但还是柔柔颔首,待清醒片刻后,又想起了要事,抬手摸了摸肚子: “咱们这样,就……就能怀上了吧?” 华青芷不通武艺,自然不会江湖避孕之法,中奖的几率不低。 不过这种事,夜惊堂也说不准,只是道: “按照大夫的说法,要放松心态,不能着急,多做才能提高几率。” 多做…… 华青芷昨天半条命都快没了,听见要多做肯定有点怂,不过为了按时给家里抱回去娃娃,她犹豫了下,还是柔柔询问: “你现在还行不行?” “?” 夜惊堂要是其他时候听见这话,非得让媳妇明白什么叫累不死的牛,不过青芷太柔弱,也不敢瞎折腾,只是道: “天都亮了,晚上再说,你先休息,我去给你弄吃的。” “哦……” 华青芷轻咬下唇,想想还来了句: “辛苦相公了。” 夜惊堂摇头直笑,又低头啵了下后,才翻身而起穿上了袍子。 华青芷端端正正躺在枕头,等夜惊堂走后,又摸了摸肚子,不过很快脑子里就回忆起昨晚有辱斯文的画面和感觉,连忙把被子拉起来,把脸都蒙住了…… …… 吱呀~ 房门关上,夜惊堂还贴在门上听了下,发现青芷蒙着脸打滚后,才心满意足伸了个懒腰,本想转身下楼,不过走出几步,又回头来到了冰坨坨和云璃的门前。 冰坨坨昨晚上就带着鸟鸟跑了,现在也不知道躲到了哪里,还没回来,房间里只有一道呼吸声。 夜惊堂见此,抬手敲了敲: 咚咚~ 片刻后,房间里便响起“嗯~~”的一声,当时坐起来伸了个懒腰,而后就是由远及近的脚步。 咚咚咚~ 夜惊堂知道冰坨坨又把云璃点睡着了,心头怪不好意思,询问道: “云璃,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吱呀~ 折云璃打开房门,睡眼惺忪的靠在了两扇门之间,还有点迷糊: “惊堂哥起这么早……话说师父呢?” 夜惊堂本想含糊两句,但话未出口,就发现不对。 折云璃住在客栈,虽然没放松到穿着肚兜睡觉,但也只是在肚兜外面套了件白色睡衣。 因为白色睡衣比较宽松,这么夹在两扇门之间,衣襟明显挤在了一起,肚兜是传统款式,固定作用并不明显,隔着布料都能感觉出那份酥软…… 折云璃虽然刚醒来有点懵,但眼睛不瞎,发现门外阳光开朗的惊堂哥,眼神忽然往下瞄去,她也低头看了下,而后便抬起眼帘: “惊堂哥,你看什么呢?!” 夜惊堂早已经转开目光,稍显严肃道: “都大姑娘了,怎么还这般冒失,早上起来要先把衣服穿好。” “我捂得严严实实,是惊堂哥眼神不对……” “好啦好啦,快收拾打扮,吃完饭我们就出发,带你去朔风城办事儿。” 折云璃听见办事,自然来了精神,也不再计较方才的事儿,把门关起来,开始收拾打扮。 夜惊堂摇摇头扫开杂念后,便来到了客栈后院。 客栈里依旧生人勿进,看模样他不搬走,掌柜伙计是不敢回来了。 夜惊堂见此,先在柜台上放了张北梁官票,当做包下客栈的银钱,而后来到后厨中,寻思着杀只鸡煲个汤。 但他正在厨房烧热水的时候,忽然发现门口暗了几分,一阵寒意也从背后传来。 ? 夜惊堂回头望去,可见冰坨坨身形笔直立在门前,手上抱着已经睡死过去的鸟鸟,神色一如既往不苟言笑。 夜惊堂表情微僵,继而便含笑道: “回来啦?昨晚做什么去了?” “去朔风城搜集了点情报。” “是嘛,那什么……” “你不用说了。” 薛白锦把鸟鸟放在窗台上,来到跟前接过水瓢: “昨晚我冒犯你一次,你冒犯我一次,咱们扯平。” 夜惊堂见此松了口气,点头道: “行,你不生气就好。” 薛白锦把水倒进锅里烧着后,又转眼看向夜惊堂,询问道: “你对付神尘和尚的时候,用‘百步飞剑’,是不是又动用了第七张图?” “嗯,不过我有分寸,目前没啥异样。” “性命攸关,你感觉没异样就是没异样?” 薛白锦神色颇为严肃,来到跟前握住夜惊堂的手腕,开始施展分筋错骨手: “我帮你检查一下。” “诶?!” 夜惊堂听见这关切话语,脸色顿时变了,连忙抽手: “不用不用,昨晚是我的错,我保证下不为例……嘶~” 薛白锦是关心夜惊堂,又不是惩罚,岂会听这话,当下抓着胳膊,从下往上慢慢推拿。 夜惊堂被捏的暗暗抽凉气,知道冰坨坨是在公报私仇,好言道歉片刻无果后,趁着一个不注意,迅速挣脱出来窜到了门外: “我去杀只鸡,你先歇着……” 薛白锦见夜惊堂落荒而逃,昨晚的那点恼火也散了,当下才收手开始忙活,做起了早饭…… …… 而楼上。 “嗯哼哼~……” 折云璃在屋里收拾的整整齐齐,还学着梵姨编了几个小辫,打扮成了灵气十足小侠女,哼着小调出了门。 折云璃本想下楼洗漱,但走到华青芷门口时,却脚步一顿,或许是想到了青梅竹马与天降的事情,她犹豫稍许,悄悄把门推开,往里看了眼: “华小姐?” 房间里,华青芷已经穿好了衣裳,此时正坐在妆台前点妆。 听见开门声,华青芷连忙放下胭脂盒,回过头来: “云璃姑娘,你醒啦?” 折云璃不知为何,感觉华青芷气色有点容光焕发,不过她也没细想,来到妆台跟前,拿过梳子帮忙梳头,询问道: “华小姐,你昨天半夜的时候,有没有听到猫叫?” “猫叫?” 华青芷因为以前听过青禾学猫叫,自然明白意思,脸色红了几分: “没有吧?我……我昨晚睡的很熟。” “是吗?那可能是我听错了,话说你怎么跟着惊堂哥跑到这儿来了?” 华青芷只是不服薛白锦,对其他姑娘都极为友好,心头估摸云璃姑娘是吃醋了,微笑道: “家里有点事,夜公子顺便把我带出来了。昨晚的事挺抱歉的,还望云璃姑娘别多心。” “我多心什么?我和惊堂哥清清白白……” 说到这里,折云璃忽然觉得自己像个麻瓜,又委婉道: “不过师父师娘,确实有把我许配给惊堂哥的意思。若师命难违,真有那么一天,以后我罩着你,惊堂哥委屈你了,我都帮你说他。我和惊堂哥最早认识,以前在云安就住在一起……” 华青芷眨了眨眸子,本想询问云璃敢不敢收拾她师父,但这话乱问显然不好,也只能微微颔首: “谢了。” “唉,应该的。” …… …… 另一侧,雪原深处。 一座城池屹立在大地之上,背后便是黑色群山,成群结队的江湖人和商旅,在城墙下进出,城门卫都是腰悬刀柄的武人;而城头上的旗帜,也并非北梁王旗,而是单单一个‘北’字。 作为江湖人统治的疆域,坐落于半山之上的城主府,便相当于整个雪原的皇宫,虽然地处苦寒之地,但靠着历代城主前赴后继的修建,规模颇为庞大,层层叠叠的建筑,一直从山脚的广场,绵延到了半山腰的云阁。 清晨时分,各地过来的高手,在云阁下方的大厅内就坐,二把手方行古,手握两枚铁核桃,在主位与众人攀谈客套。 而上方的云阁深处,一间暗室内。 黄铜灯台,照亮了昏暗厅堂,厅内摆着茶榻桌椅和书籍,最深处则竖着一扇白屏。 贵为朔风城城主的北云边,在白屏后方盘坐,身着一袭白袍,头竖银冠,虽然年纪三十有六,但看起来也只是个气质较为沉稳的年轻人。 北云边面前的桌案上,则摆着南北两朝的舆图,上面放着数个小人,小人胸口都刻的有字,分别是奉、吕、项、神尘、东方等等,位置也在各自盘踞之地。 而旁边的木框中,已经丢入了些许木头人,字迹为‘轩辕’‘陆’等等,只有寥寥几个。 已经死去的断声寂、李锏等人,依旧放在舆图上,因为太久没动过,甚至落上了些许灰尘。 之所以不拿掉这些人,并非北云边不知道外界的变化,而是这些人的生死,已经和他没了关系。 正如江湖传闻那般,北云边出身海边渔村,家中世世代代以捕鱼为生,没法习武也读不了书,正常来讲,他这辈子都不会和外面的世界产生联系。 但幸运的是,他在六岁哪年,遇到了一个老者。 他不清楚老者叫什么名字,在渔村里晒鱼时偶然碰见,见面便问他想不想习武。 他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但知道会武艺的人都很厉害,便答应了下来,于是便当场拜了师,被带着出海,到了一座岛屿上。 岛上有一棵苍天大树,上面挂的有果子,而师父便隐居在那里。 他靠着惊人悟性,很快学会了各种以前想都不敢想的高深绝学,也渐渐在相处中,得知了师父为什么收他为徒。 师父说,武道的尽头是仙道,但自从吴太祖过后,就没人再能跨出那最后一步,所以想培养出这样一个人。 他很是疑惑,问奉官城也不行?师父说当世没人能比肩吴太祖,但奉官城有些许机会走到那一步,他天赋异禀,同样也有机会,为此选择收了他为徒弟。 至于为什么不收奉官城当徒弟,他倒是没问,毕竟他心里觉得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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