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如此投入,自然不好急着行房,当下端端正正盘坐等待。 叮铃铃~ 梵青禾穿着宽松的大祭司服,赤足开始在席子上转起了圈圈,口中念念有词: “嘛咪嘛吽……” 夜惊堂完全听不懂,但为了配合,还是尽力抛开杂念,认真开始祷告上苍,祈求后宅和和气气永远不起火…… 但在持续片刻后,夜惊堂忽然发现环绕耳畔的铃声、青禾独特的嗓音,以及屋子里乱中有序的布置,给他带来一种莫名恍惚感,就如同魂魄和身体不重合一般。 夜惊堂练过明神图,感觉是被青禾催眠了,当下集中精神,发现这种感觉果然没了;而当放松身心,如梦如醒的感觉又重新出现。 夜惊堂见此,心底不免讶异,觉得青禾这大祭司还是有点东西的。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他慢慢又发现,环绕周身的声响和光影,好似一种暗示,能引导人之意念,这感觉…… 感觉就如同他第一次以神游之法,参悟鸣龙图一般…… 叮铃~ 梵青禾正在认认真真跳大神,手腕忽然被抓住,致使铃声戛然而止,她眼神顿时恼火起来: “你做什么?我跳了这么久,打断就得重新来……” 夜惊堂眉头紧锁,稍微琢磨了下,开口道: “你确定这是祷告天神祈福?” 梵青禾还以为夜惊堂坐不住在捣乱,她把藤杖杵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 “巫祝之术,冬冥部代代相传,我要是学错,能当上祝宗?你老实坐着……” “不是。” 夜惊堂略微抬手:“这个好像不是祈福礼,更像是上古时期,先祖传授后辈功法的一种方式。方才你教的,应该是一种治病强身的法门,和鸣龙图有点渊源,不过只能促进身体恢复、让身体强壮一些,还谈不上仙术……” ? 梵青禾说实话自己都不信这些东西,发现夜惊堂还说出门道了,便半蹲下来: “果真?” 夜惊堂自然不会逗梵姨玩,他仔细琢磨了下,分析道: “鸣龙图是吴太祖创造的,但创造鸣龙图之前,金鳞玉骨之类的法门,必然已经存于天地间,只是没有人发现。 “有鸣龙图这种大成之作,前面就必然有半成品;在上古时期,有人摸索出了一部分,凡人不知其背后原理,自然就把这些人当成了神明。有了神明,自然就有了巫祝、佛家、道家等信奉神明的流派。 “因为这些东西很难书面记载或口口相传,只能通过很晦涩的方式教给后人,于是就有了巫祝之术、道家奇门八卦、佛家五眼六通等玄学,而几乎所有类似的东西,想学都讲究一个‘悟’字。” 梵青禾在旁边坐下来,认真思量,觉得还真有点道理: “意思是,世上根本没有神佛,只有‘道’。” “对。” 夜惊堂想了想继续道: “佛道两家,乃至巫祝的各种玄学神通,其实都能在鸣龙图里找到影子,所以吴太祖应该是从古至今的集大成者。 “而始帝得到的那块石碑,我估计也不是天神所赐,而是上古时期某个已经悟道的高人所留,意外被始帝找到了……” 梵青禾认真聆听片刻后,觉得夜惊堂分析的还挺有道理,想想又看向手上的铃铛: “既然这祈福礼没啥用,那我该弄什么仪式,庆祝你今天当首领?” “是仪式感,不是仪式。” 夜惊堂还没成仙之前,也只能瞎琢磨,聊了片刻便收回心思,把盛装打扮的梵姨抱起来,走向隔壁的睡房,凑到耳边低语: “就是做点以前没做过的事情,以前三娘不是教过你……” “?” 梵青禾听到这里,眼神顿时怂了几分,抬手掩住臀儿,明显是不太敢。 夜惊堂进入屋子,用脚把门带上: “三娘都不怕,你怕什么。这么重要的日子,不做点终生难忘怎么行。” 梵青禾有点迟疑,但根本拗不过夜惊堂,稍作犹豫后,严肃道: “就……就只能偷偷的,你不许告诉其他人!” “那是自然。” “还有,你得让妖女也尝尝苦头!不准顾此失彼。” “这怎么能叫苦头?” 夜惊堂把青禾放在床榻上,而后便撩起了宽松祭祀服。 梵青禾为防夜惊堂忽然乱来,虽然不乐意,但时刻都在准备着,今天同样提前梳洗的干干净净,就等着暖床。 此时梵青禾被推着趴在了榻上,随着宽松裙摆撩开,便显出了修长的双腿,以及弧度圆满的白月,里面穿的是蝴蝶结小裤,和端庄保守的裙子形成了极大反差。 梵青禾脸色红了起来,但也磨不过夜惊堂,见夜惊堂眼神示意,只能慢慢缩腿,抱着枕头摆出猫猫伸懒腰的姿势,想想还偏头强调道: “只许今天一次,以后……” “下不为例,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呀你知道,没有一次说话算话的……” 夜惊堂借着烛光,仔细欣赏了片刻银月娇花,而后又倒在跟前,含住了红唇。 “我先把衣服换了。” “就穿这个,挺有意思的。” “唉~” …… 良久后。 大寨外的喧嚣逐渐平静,宅邸之中,绿珠也回了房,只剩下吃饱喝足的鸟鸟,蹲在屋脊之上,眺望远方的马圈,轻声“咕咕叽叽”,应该是在念叨: 生当作鸟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堂堂,不肯吃狗狗…… 吱呀~ 在一片寂静中,主屋的房门悄然开启。 白衣如雪的璇玑真人,垂死病中惊坐起,缓步走出门来,虽然到现在迈开腿都有点吃力,但眼神倒是一如既往的闲散。 在瞄了眼伤春悲秋的鸟鸟后,璇玑真人并未惊动,扶着墙无声无息挪到了隔壁院中,略微侧耳聆听,便听到尚且亮着烛光的房间中,传来若有若无的: “呜~轻点……” …… 璇玑真人就知道是如此,眨了眨眸子,悄然摸到门跟前,才摆出德高望重的仙师模样,轻轻咳了一声: “咳咳~” “呀!” 房间里顿时传来一声惊慌失措的惊叫,继而就是手忙脚乱的声响: “妖女!你敢进来我就……” 吱呀~ 璇玑真人有什么不敢的,反正那么大的罪都受了,大不了再挨一回,她推开房门,慢悠悠走入其中,抬眼打量,却发现青禾竟然还没脱衣裳,打扮的甚至很正式,只是侧坐在床榻上,脸色涨红护着腰后。 而夜惊堂也穿的比较整齐,见她来了,连忙起身来到跟前,把她扶着: “你怎么起来了?身子没事了?” 璇玑真人被折腾的不轻,不想和夜惊堂说话,见青禾脸色涨红却不敢乱动的模样,顿时察觉到了有玄机,依着夜惊堂来到跟前,在旁边坐下,往后看: “青禾,你在吃什么独食?” “谁吃独食,你……” 梵青禾被法器降住,整个人如同被定身一般,话都说不清楚,只能眼神求助好相公。 夜惊堂想帮忙解围,但璇玑真人可不给机会,自己褪去鞋子,凑到跟前撩裙子: “让我看看。” “我不!哎呀你~……” “哟~玉萝卜怎么没刻字?来,我帮你刻个‘出入平安’……” “你这妖女!我和你拼了我……” …… 房间中欢声笑语不断,奔波辗转多日疲倦,也在打闹中逐渐放松了下来…… 第二十三章 会师 “呜——” 低沉军号响彻燎原,前不见头后不见尾的大魏军卒,在荒无人烟的平原上扎营,因为全部身着整齐划一的暗光军铠,从天空看去就好似在盘踞在大地上聚而不散的一片黑云。 而黑云的中心位置,亮着明黄火光,周边是无数黑红相间的龙旗,环绕着一座金帐,无数将官在周边奔波。 身着黑红相间龙袍的大魏女帝,站在点将台上,眺望着一眼望不到头的营火,目光如往常一样闲散,暗处却藏着期待,就如同妻子在门外等待着即将回家的男人。 女帝背后,则是随行的文臣武将,除开大表哥王赤虎,还有曾经陪着夜惊堂一起接待北梁使臣的礼部侍郎陈贺之等人,都眺望着西北方,等待着他们至高无上的天琅王殿下,抵达自己忠诚的大魏。 如果换做其他藩王,从外面归来需要皇帝带着朝臣亲自出门等候,那这藩王估计也离死不远了。 但夜惊堂显然和寻常藩王不一样,虽然其有改朝换代的一切根基和个人能力,甚至还很得民心,但他并非东方氏皇族子弟,而且大魏皇帝还是女的。 皇帝是女帝,那皇后自然得是男的。 整个天下有资格坐这个位置,且不会在日后让储君之选产生争议的人,说起来只有梁太子和夜惊堂两人,因为只有这俩能陪嫁一国疆土,达成双方共赢的局面,其他人根本堵不住芸芸众生的嘴。 梁帝肯定不会把北梁疆土当陪嫁送给大魏,但夜惊堂本就是大魏人,可以做到这一点。 这就导致了,夜惊堂走到今天这一步,不想当‘皇后’都不行了。 毕竟夜惊堂不当皇后,大魏就没法拿到西海疆域的法统;女帝没有这名正言顺的理由,也没法顶住宗室的压力,把皇位传给自己儿子,这局面就重新僵死了。 此时朝臣的心态,其实就是陪着皇帝,等待能征善战的皇后归来。 陈贺之身为礼部侍郎,甚至考虑起以后女帝这婚该怎么结。毕竟夜惊堂终究是男子,正儿八经册封为‘皇后’,难免闹笑话,历史上也没先例。 陈贺之摸着胡子琢磨片刻后,偷偷凑到王赤虎跟前,小声道: “王将军,夜国公若是入宫辅佐圣上,应当有个合理身份。圣上可和王国公商量过这些?” 王赤虎他爹,就是女帝大舅,对于这些事,比女帝自己都上心;毕竟女帝一旦把皇位还给东方氏亲王,王家这外戚当场就得玩完。 听见陈贺之的话,王赤虎稍微琢磨了下,低声道: “我爹没和我说过这些,不过史上也不是没先例,历史上一个掌权的太后,不就封了个侯爷,野史记载还生了儿子……” “那是面首,诞下的子嗣是私生子,事后都被摔死了,这能一样?” “也是……上古时期的母系氏族,是怎么传位的?” “那时候儿女生出来,可能不知道谁是亲爹,但肯定知道谁是亲娘亲舅舅,所以才以母系为尊,和现在也不一样……” …… 两人如此窃窃私语间,外面的军营忽然响起异动,有人爬到高处瞭望。 陈贺之等人停下话语,蹙眉打量,结果很快就发现脚下‘轰隆隆……’,就如同远方在地震一般。 王赤虎虽然有点不学无术,但出身将门军事素养并不差,仅听声音便明白是有大队人马朝着军营这边而来,当下朝西北方望去: “夜国公回来了。” “锵——” 于此同时,嘹亮鹰啼,也从半空中响起。 女帝瞧见急匆匆扑过来的胖妃,眼底也露出一抹笑容,抬步带着诸多臣子,走向军营外…… …… 轰隆隆…… 月色下的荒原尽头,一片铺天盖地的黄云,朝着南方不紧不慢移动。 夜惊堂骑乘白色烈马,马侧悬着长枪,走在骑军的最前方,身后的马车上,竖着一杆逐日黑旗,而再往后,则是西海各部的旗帜。 在巫马部停留三天后,夜惊堂便带着附近赶来的各部青壮出发。 虽然西海男儿都好战,报名的人很多,甚至还有不少女子,但打仗终究不是儿戏,天琅骑也只要能一打五的精锐,为此走的时候,只带了六千余人,外加七千多沙陀部降卒,加上沿途不少闻讯而来的部族勇士,目前凑齐了将近一万七千余人。 虽然只有不到两万人,但队伍里的马却有近四万匹。 西海根本没什么可守的关隘,但有大片草原产战马,为此‘天琅骑’向来都是一人配双马甚至三马,靠机动能力来对付装备精良的南北朝。 巫马部别的不多,但马匹管够,既然认了夜惊堂为首领,这些战马基本全是巫马部出的,只有少部分是各部自带,连沙陀部的军卒,巫马部都大手一挥,弄了七千多匹马当坐骑,虽然谈不上良种战马,但当二线部队用足够了。 而与兵强马壮相比,这支军队其他地方就不能入眼了。 因为左贤王持续二十年的严格管制,所有骑兵穿的都是布衣,只有少数人有皮甲、藤甲等防具。 而兵器更惨,大部分都是白蜡杆长枪,弓弩极为稀缺,有也只是射程不远的自制猎弓,南北朝的重骑兵站着让射,都不一定能破防。 因为装备差距太大,只要遇上北梁的正规军,当场报销大半。 为此夜惊堂过来走的极为小心,用了七八天时间,才顺着黄明山绕到燎原,抵达了和大魏军队的会师之地。 眼见已经能隐隐看到荒原上的火光,夜惊堂也松了口气,回头看向了后方的马车。 车厢之中,绿珠正拿着千里镜,朝大魏军营那边眺望。 水儿硬抗了个大刑后,硬是休养了三天才缓过来,此时显然恢复如初了,正斜靠在车厢里,和华青芷划拳。 华青芷因为天天被陆姐姐拉着‘借酒消愁’,心里也确实装着点事,一路上基本上就没清醒过,此时脸颊带着酡红,眼神也是醉醺醺的。 而与三人相比,青禾则要不合群的多。 此时青禾独自坐在车厢的另一边,斜靠着窗户看似往外眺望,但余光一直放在水儿身上,眼神还有点碎碎念。 夜惊堂对此倒也不奇怪,毕竟上次给青禾开花,水儿半途跑进来了,他也没浅尝即止,于是青禾就当着面完成了庆祝仪式,羞的差点背过气去;事后青禾想报仇,也给水儿尝个鲜,但水儿太虚,没成功。 等水儿休息好后,大军就启程了,赶路的时候,夜惊堂肯定不能乱来,于是到现在青禾都没找回场子,不想和水儿说话也是正常的。 发现夜惊堂往车厢里看,青禾还瞥了他一眼,眼神和看‘顾此失彼’的负心汉似得。 夜惊堂无奈一笑,因为周边都是军卒,也没说什么。 即将抵达军营,夜惊堂肯定不能带着上万骑兵往大营里冲,在距离尚有五里地,便吩咐一起过来的姚次山,命令军队就地扎营;而后他则带着马车,前往大魏的军营。 在走出一段距离后,夜惊堂便遥遥看到身着龙袍的钰虎,带着一帮子将领文臣站在大营外等待。 夜惊堂知道交际应酬免不了,便回头询问道: “青禾,走吧,咱们一起去面圣。陆仙子,你去不去?” 璇玑真人并不喜欢正式场合的气氛,当下便做出‘失了清白,不想搭理罪魁祸首’的黯然模样,偏过头去不说话。 华青芷虽然有点晕,但见此还是打圆场: “陆姐姐喝多了,我送她去休息吧。” 夜惊堂见此也没多说,等青禾从车厢里出来后,便翻身下马,带着西海各部的领头人,一起走向了大营…… …… 夜色渐深,中营大帐内却灯火通明,响彻着推杯换盏之声。 女帝在主位就坐,看着正在和西海各部首领攀谈的臣子,而夜惊堂则坐在左侧上首,不时瞄一眼不怒自威的虎妞妞。 大帐中摆开了数张桌案,大魏的臣子将领坐在左侧,姚次山等各部首领则坐在右侧,彼此虽然把酒言欢,但当前并非一家人聚餐,而是两国使臣交流。 西海诸部此行并非归顺南朝,而是在首领夜惊堂的带领下,面见南朝皇帝,彼此商谈援助西海、共同抵御北梁的事情。 西海诸部极为排外,可以认夜惊堂这自家人当爸爸,但不会接受给南朝当儿子,除非南朝皇帝是夜惊堂,或者夜惊堂的子嗣。 夜惊堂既然当了西海诸部的首领,那就得以西海诸部的立场处世,不然这首领也坐不稳。 为此夜惊堂哪怕是钰虎相公,此时也不能以臣子的身份自居,而是得以西海诸部首脑的身份,和钰虎这南朝帝王谈判。 不过两人是啥关系,无论是大魏臣子,还是西海首领,其实心里都门清。 只要夜惊堂和女帝,能生个继承人出来,放在西海诸部眼里,他们的皇帝还是西海血统,不算愧对祖宗,还白得南朝那么大一块粮仓。 而放在大魏眼里,女帝的儿子继承大统,名正言顺,西海那么大块疆域算是陪嫁白拿的。 这对双方来说,显然都是赚大了的买卖。 在能共赢又能消除主权冲突的情况下,双方自然聊的十分投缘。 而女帝和夜惊堂作为首脑,因为身份关系都比较特殊,这时候倒是识趣没有开口,任由双方臣子去交谈。 至于交谈的内容,无非是南朝援助粮食、铠甲、军械等等,帮助各部复起;而西海各部则出兵打击北梁,收回境内的马场、矿场,给南朝提供战马矿藏等资源,择机一起攻入北梁内地等等。 因为需要交涉的东西很多,一场酒宴根本交流不完,今晚上只算是接风宴。 在聊了个把时辰,所有人酒足饭饱后,女帝便安排各部的使臣,到营中休息,青禾作为冬冥部的代表,自然也离开了。 而夜惊堂把人送出去后,又走了回来,等姚次山远去后,才来到大帐中央,拱手一礼: “微臣夜惊堂,拜见圣上。” 女帝在使臣走后,坐姿也恢复了平日里的懒散,半靠在龙椅上,略微抬手: “夜爱卿免礼,此行辛苦了。” 大魏的文臣武将,此时都没走,因为对女帝的性格已经习以为常,也没人说女帝不够庄重。 陈贺之站起身来行礼,夸赞道: “夜国公当真惊世之才,单枪匹马便剿灭大漠贼寇,收拢西海各部,若不是看到外面七千降卒,陈某都以为斥候夸大其词……” “是啊,当真神勇……” …… 王赤虎可是当年把夜惊堂拉进黑衙大门的人,本身关系也不错,这时候也放松下来,笑道: “夜兄的本事,你们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现在该讨论怎么赏才是。” 陈贺之面带笑意,并没有开始商量,而是望向了女帝。 女帝在夜惊堂回来前,肯定就准备好了,此时略微抬手,身边的一个女官,便上前展开圣旨: “武安公夜惊堂,接旨。” 夜惊堂见此又拱手行礼,安静聆听。 “大魏建武十一载,六月初一,圣上诏令:武安公夜惊堂,忠肝义胆,骁勇善谋,于初春远赴北梁,深入敌国大内取鸣龙图,捣毁敌国密谋;又千里奔赴大漠,覆灭作乱藩国,撮合大魏于西海交好…… “如此奇功,古无先例,今日特封夜惊堂为‘琅王’,赐梁州以北之地为封邑,子孙世世承袭;再赐剑履上殿、入朝不趋、赞拜不名之权……” “……” 在场文武朝臣,听见这一连串封赏,并没有露出惊愕之色。 毕竟这封赏听起来吓人,封了个实权异姓王,但封地在梁州以北,也就是西海诸部,夜惊堂本身拥有的地盘。 而封‘琅王’而非‘天琅王’,则是因为天琅王和两国君主平级,女帝封了没人认,只能封大魏十二州中不存在的‘琅州王’,说起来还悄悄摸摸把西海划入了大魏版图,挺厚脸皮的。 但这也是无奈之举,夜惊堂条件摆在这里,封其他地方,辐射不了西海,沙州又是块烂地方没啥用,唯一合适的位置,是封‘梁王’。 夜惊堂祖籍在梁州,势力范围也在梁州,封起来那叫一个名正言顺。 但此举有一个瑕疵,就是梁王本人可能会不太高兴。 梁王又没造反,现在还在外面为国征战,朝廷要是把梁州给夜惊堂了,梁王怕是能气的直接把西海诸部占了,和夜惊堂来个战术换家。 为此封‘琅州王’,让夜惊堂无论在西海还是在南朝,都是西海诸部的合法统治者,算是最合理的方式。 而夜惊堂对这些虚名,其实也没啥感触,认真听完后,便拱手道: “臣,谢圣上恩典。” 在场文臣武将,见此顿时笑了起来,连忙拱手祝贺: “琅王之封,实至名归,恭喜恭喜……” “这以后都不能叫夜兄,得改口叫殿下了,唉,羡慕……” “王兄别说笑……” …… 夜惊堂各种应酬,给前来道喜的文臣武将还礼,忙活了好一阵儿,众人才相继散去。 女帝一直坐在龙椅上,直到臣子都离开后,才让侍女也出去,合上的大帐的帘子,开口道: “朕知道你对这些不感兴趣,想要什么奖励,直接说吧。” 夜惊堂等众人离开,也松了口气,转身来到跟前,又往后帐瞄了下: “离人她们呢?” 女帝侧躺在大椅上,眼神柔媚: “怎么,想奖励你大被同眠?” 夜惊堂见大笨笨不在,便在身侧坐下来: “嗯。” “?” 女帝微微眯眼,没想到夜惊堂答应的这么直接,都不装了。她把腿放在夜惊堂腿上,轻叹道: “离人带着太后她们,去沙州游玩,估摸过些日子才会回来,可惜了。” “沙州?” 夜惊堂听到这个,面露意外; “我在黄明山里,找到了始帝留下的记载,上面说他以前得了块天赐石碑,记载着‘九术’。我估摸着九术,就和九张鸣龙图有关系。” 女帝其实心里一直操心着夜惊堂的身体情况下,毕竟自行推演鸣龙图的瑕疵没显露,就永远是个雷。 见夜惊堂说起这个,女帝收敛了玩世不恭的神色,坐起身来: “薛白锦说去找鸣龙图,这么久了一点音信没有,到头来还是你自己想办法……你确定有关?” 夜惊堂摇了摇头:“也不确定,得去找了才知道。等把西海的兵马安顿好,我就过去看看。” 女帝好歹也是新婚燕尔,并不想夜惊堂出门,对此道: “要不我和吕太清传个信,此事让他去办?” 夜惊堂其实还有私心,暖手宝跑去沙州玩,肯定想去月牙湾,这刚好是他目的地,要是有机会不一起去逛逛,暖手宝怕是得心心念念好几年。为此他摇头道: “鸣龙图这种东西,吕道长不一定能看出门道,我去最保险。” 女帝见此,也没再多说,转眼望向外面: “师尊呢?怎么还没过来?” 夜惊堂估摸水儿被青禾扣着,手扶着腿轻轻揉捏: “刚喝了不少酒,估计已经睡了。嗯……” 女帝见夜惊堂把手往裙子下伸,倒也没抵触,只是撑着侧脸道: “放肆~方才还恭恭敬敬,现在压不住野心,想欺君犯上了?……诶~?!” 话没说完,女帝就被握着脚踝一拖,躺在了椅子上,变成了两脚朝天的姿势。 夜惊堂把腿架在肩膀上,而后把钰虎膝盖压倒她肩头,致使月亮翘起,看着近在咫尺的柔媚容颜,低头就啵了下: “谁放肆?” 女帝姿势十分古怪,脑子里也回想起了以前被欺负到认怂的场面,脸色红了几分。 不过上次是上次,堂堂帝王,哪有不战而降的道理,女帝神色一如既往强势: “你放肆。” 啪~ 夜惊堂抬手就在浑圆满月上拍了下,眼神微沉: “再给你一次机会,要是回答错,待会别说我不怜香惜玉。” 女帝淡淡哼了声,偏过头去: “也不知是谁,上次刚从北梁回来,被折腾的看到姑娘就想往床底下钻,还得朕让着你……” “?” 夜惊堂见钰虎提起那段不堪回首的养伤时光,当下也不多说了,低头就开始滋滋不倦,教训起三天不糟蹋上房揭瓦的虎妞妞…… 第二十四章 李大人先请! 凄冷月色洒在黄沙之上,三道人影头对着头躺在沙丘之间,摆出了一个奇怪三叉造型。 长途奔波下来,李嗣嘴唇面若苍纸,眼看就要不行了,旁边的华俊臣和许天应则要好些,但也是嘴唇干裂,连皮肤都失去了光泽,显然处于即将脱水渴死的边缘。 华俊臣躺在黄沙上,脑子里已经回忆完了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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