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也不信夜惊堂能做出那种对女子用强的损形象之举,眼见夜惊堂把话题挑明了,她干脆直接询问: “你给我拔罐,我不小心起身让你看了,确实是误会;那次喝酒,被你抱着睡了,也是意外;床板断了姑且也算意外。但你在新宅,跑到我屋里,还……还亲我,这你怎么解释?” 梵青禾问完几句,脸都红了,不过还是做出严肃长辈的模样等到回答。 夜惊堂稍微迟疑了下,转过身来,实话实说道: “陆仙子不是老调戏我吗,我那次只是准备偷偷摸过去,给她长个记性,哪想到你和陆仙子换了房间,然后就亲错了…… 梵青禾眨了眨眸子,半信半疑,本来想说‘她是靖王师父,你哄鬼呢?’。 但转念一想,靖王师父和夜惊堂又没啥关系,帝王之家本就乱,她这阿姨都能去王庭当夜惊堂的王妃,师尊进王府帮忙带娃有什么稀奇的…… 而且以妖女那狐妖转世的性格,和夜惊堂朝夕相处,不发生点什么才是怪事,指不定还是妖女主动勾引的…… 念及此处,梵青禾眼底显出古怪之色,询问道: “你和妖女……是不是她主动勾搭你的?” 夜惊堂摇头:“也不算,日久生情,两情相悦吧。” 梵青禾若有似无颔首,想了想又询问: “那意思是,你心里从未对我有过想法,都是误会?” “……” 夜惊堂觉得这个问题有点直接,回答对或者不对都有问题,想想含笑道: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梵姑娘对我这么好,长得也好看,我一个正常男人,肯定会记在心里。不过半夜往屋里钻,确实是误会。” 记在心里…… 心里惦记说这么好听…… 梵青禾眨了眨眸子,觉得这回答挺暧昧的,也没敢细想,抬手勾了勾搭在肩膀上的头发,转眼看向天色: “都下午了,早点出发吧……我回来去问问妖女,你要是说谎骗我,我就再也不信你了。” 夜惊堂轻轻笑了下,牵着大黑马来到岸边,翻身上马吹了声口哨: “咻~” 不远处,蹲在江边看人家老头钓鱼的鸟鸟,连忙煽着翅膀飞回来,落在马鞍前面,还“叽叽……”了几声,估计在说那老头轻功肯定不错,一直空军都不带起杆的。 夜惊堂把鸟鸟摆在双腿之间蹲着,而后伸出手来: “走吧。” 梵青禾在黄明山都被抱着跑了好远,倒也没介意共乘一马,脚尖轻点就侧坐在了马鞍后面,把荷包收进怀里,想了想又嘀咕道: “怪不得妖女这两天赖在镖局,都不来陪太后娘娘,原来……哼……” 语气耐人寻味,有点被死对头拱了自家白菜,既不爽又不好明说的酸意。 夜惊堂也没多说,轻夹马腹,顺着官道朝东南沿海飞驰而去…… …… …… 萧山郡位于江州东南侧,东部临海,大魏水师便驻扎在萧山郡的海港内,主要作用是防止北梁从海路绕过燕州攻东南内腑,同时钳制燕州、震慑天南。 因为自古就是军事重镇,萧山郡不似江州其他郡县那般重文气,武行相当昌盛,而各种以打造军械、船只为生的作坊,也都集中在了这里,几朝传承下来,慢慢就形成船帮、铸剑山庄等江湖门派。 萧山堡放在整个大魏江湖,都算是老寿星,从前朝大燕开国时起家,历尽三百多年风雨都没倒,资历能比过江州不少世家。 但因为萧山堡擅长的是铸造兵器,武学造诣上并不出众,自从出了个一统江湖的萧祖后,就青黄不接再未冒出过扛大梁的人物,饶是两朝朝廷一直有所扶持,还是大起大落落落落…… 事到如今,萧山堡早已在江湖沦为二流门派,能在江州当话事人,都是江湖人为了兵器考虑给面子。 不过没个武魁扛大梁,能单靠手艺在江湖撑几百年,也足以说明‘萧山堡’这金字招牌,在江湖上的认可度。 萧山堡主业是帮朝廷铸造军械,给江湖人打兵器算是维持名声的私活儿,不靠这个挣钱,为此走质不走量,门内有名望的老师傅,一年也打不了多少兵器,等个三五年都不稀奇。 因为兵器是武夫命根子,出问题基本上命就没了,江湖人在这上面必须挑最好的,为此刚到年底,已经有无数武人,从天南海北而来,聚集在萧山附近,四处走动托关系,看能不能请到名家操刀,帮忙打造一件趁手的家伙事儿。 虽然如今江湖地位算不得高,但传承久远祖上也阔过,萧山堡的规模,远比寻常江湖门派大,山庄建筑参差错落,占据半个山头;而下方则是工坊聚集的镇子,常年都有无数江湖人在镇上逗留。 夜半时分,萧山镇上四处可闻打铁声和酒客的豪迈言语,萧山堡内部倒要安静些许,只能听到金铁交击以及呼喝声。 萧山堡的正堂外,近百名年轻男女,围着擂台站立,轮番登上擂台切磋,其中最杰出的年轻人,能得到堡主亲手锻造的一件兵器,这也算是萧山堡维持名望、结交江湖后辈的手段。 因为可以白嫖,还能让徒弟出山亮相博个漂亮名声,从各地而来的江湖名宿自然极多,连邬州交际花三绝仙翁,都带着徒弟到了场。 不过因为见识过夜惊堂的霸道,三绝仙翁对这些小孩子过家家的场面,实在提不起太多兴致,一直坐在屋里,和堡主萧宗元聊着闲话: “去周家前,老夫还以为江湖断了代,如今才发现,江湖沉寂十年,是在憋个大的,后生可畏,当真不是玩笑话……” “是啊。夜惊堂刚在周家战败剑雨华之时,江州不少年轻人,还跃跃欲试,准备给红花楼下战帖;结果还没找到人,轩辕老儿先躺下了,这势头说是直逼奉官城老神仙,也不为过……” “唉,奉官城当年是从天下第十开始打,挨个点名,硬把整个江湖打的没脾气。夜惊堂估摸也有这实力,但周赤阳鸡贼,不打就不会输;璇玑真人又是女子,赢了不好看,输了更不好看,只能跳过去。没打满天下十人,终究难破奉官城的战绩……” “奉官城可没打几个北朝的武魁,夜惊堂若是能把南北江湖横扫一遍,再把南北女武魁全数收入府中,我估摸奉官城老神仙见了,也得道一声自愧不如……” “哈哈,这话倒是没错……” …… 正堂内传出哄笑声,而同一时刻,萧山堡正堂下方的地底深处,气氛却没这么轻松和谐。 暗红火光,照亮了宽大石室的角角落落,墙壁边的兵器架上,放满了刀枪剑戟,正中心则是一座高炉,炉子表面本来有花纹雕饰,但因为年代久远,已经呈现出炭黑色。 石室内温度极高,常人根本没法在内部长时间逗留。 但一个身材清瘦的老者,却对燥热空气视若无物,双手负后站在巨型熔炉之前,双瞳倒影火炉中的赤红剑影。 踏、踏~~ 轻微脚步声,从石室的内响起,由远及近。 老者余光往入口看了眼后,又继续往向火炉,开口道: “情况如何?” 从外面进来的,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儒生,双手负后气态闲散,先在火炉前看了眼,又拿起墙壁旁整齐摆放的宝剑细细观摩: “北梁的十二楼和梁上燕,忽然在江州城冒头,不仅夜惊堂漏了面,好像还引出了另外两条大龙,情况有些出乎预料。” “上次靠近的不明高手,是朝廷的人?” “有可能。上次招揽花翎,我漏了身份,花翎这愣头青,死之前估摸给夜惊堂说了什么,才把这么多高手引过来……夜惊堂应该是来找我的,此事我去解决,你无需担心。” 老者询问道:“我已不问江湖事多年,摸不准夜惊堂深浅,若他阴差阳错闯入此地,我有几成胜算?” 龙正青屈指弹开宝剑,略微观摩几眼后,挂在腰间走向外面: “夜惊堂气运太盛,不起冲突为妙。据打探,夜惊堂早上还在秦国公府,检验军中兵刃,短时间不会过来。我现在去望海楼刻,给他下个战书,免得他到处乱找。你若是心存疑虑,可以把炉子熄了,东西带走藏一段时间。” 老者稍加斟酌,回头看向火炉: “火候总是差一些,现在熄了炉子,多年心血便又功亏一篑。你尽力把人引开,他若真敢来,我倒是想试试古书上记载的人血祭器,到底能不能成。” “都什么年代了,还信这些上古玄学偏方,用骨粉木炭焖钢,不比往剑上滴人血靠谱……” “……” …… 蹄哒、蹄哒…… 天色不知不觉黑了,一轮银月挂在高空。 黑色骏马在官道上飞驰,虽然已是冬月,但江州原野仅仅是草木枯黄了些,沿途时而还能瞧见四季常青的植被,给人感觉和刚入秋一般。 长途跋涉很枯燥,难免让人困乏,蹲在马鞍上的鸟鸟,已经在颠簸中打起瞌睡,被夜惊堂用手搂着,才不至于栽下去。 梵青禾坐在后面,关系不远不近的,也不好和夜惊堂闲聊,正暗暗琢磨妖女到底和她家惊堂做什么了之际,忽然发现坐在前面的夜惊堂,慢慢靠在了她肩膀上,起初没重量,而后体重慢慢就靠了上来,脑袋也是一点一点的。 ? 梵青禾转过头来,用手摇了摇肩膀: “夜惊堂?” “嗯?” 夜惊堂迅速坐直,从打瞌睡中清醒过来,左右眺望原野: “怎么了?” 梵青禾探头看了看夜惊堂的侧脸: “你怎么打瞌睡了?昨晚没睡觉不成?” 夜惊堂昨晚面对三个饱满的白月亮,眼睛都看不过来,哪有心思睡觉,本来还没什么,但长途奔波又不说话,确实有点困了。他对此道: “昨晚聊天去了,确实没怎么睡,没事,我撑得住。” 梵青禾听见这话,自然严肃起来,从后面转身骑在了后面,双手穿过腰侧,抓住缰绳: “你都没休息好,还敢出来走江湖?这能办什么事?你先眯一会儿,等到了能落脚的地方就好好睡觉,精神了再去萧山堡。” 夜惊堂只是有点打瞌睡,此时骑到镇子上完全没问题,本想自己来骑马。 不曾想梵姑娘还挺凶,在他接缰绳的手上拍了下,而后轻踢马腹: “驾——” 大黑马当即加速,夜惊堂身体随着惯性往后靠了下,压在了两团酥软的靠枕上。 “?” 夜惊堂顿时清醒了几分,稍微坐直了些,以免彼此磕碰。 以前都是夜惊堂搂着姑娘骑马,沿途无非顺势摸暖水袋,如今被姑娘搂着骑马,倒有点不知该做什么了。 他把鸟鸟搂起来揉了揉,又从马侧行囊里,取出一张舆图,借着月光打量: “快到萧山郡了,前面七八里,应该就是黄岐县。听云璃说,黄岐藕粉算是一绝,京城都有店面,我还没吃过,待会可以去尝尝……” 梵青禾环着男人腰骑马,因为个头差些,得微微挺胸抬头才能看路,彼此免不了触碰。 本来她没觉得什么,但随着马匹颠簸,衣襟也在上下颤动,顶端在脊背上若即若离来回磨蹭,慢慢就有了点古怪的酥麻感…… “……” 梵青禾眨了眨眸子,脸颊不由自主显出三分绯红,想往后靠些,但她衣襟本就不小,坐在背后绕过夜惊堂抓缰绳,想再保持距离显然有点困难。 如此来来回回磨蹭片刻,梵青禾感觉身体反应古怪,想夹腿,稍加犹豫干脆心一横,往前贴在了背上。 磨蹭戛然而止,感觉舒服多了…… 夜惊堂正在看地图,忽然被靠枕贴了个严实,耳边还传来温热鼻息,眼神明显出现了变化,他转头看向梵姑娘,欲言又止。 梵青禾压下心底的异样,下巴枕在肩头,表情如常: “江湖儿女,出门在外不拘小节,你好好指路即可,别胡思乱想。” 这我能不乱想? 夜惊堂被紧紧靠着,也没地方躲,当下拿着舆图扫视原野,尽力做出神色如常的模样: “应该是走右边,从前面转过去,就能看到镇子……果然……” “这镇子挺大。” “确实大……” 蹄哒、蹄哒…… …… 第十四章 试衣裳 银月当空,黄岐镇上灯火星星点点,哪怕已经入了夜,老街上依旧可以看到来往行走的江湖人。 蹄哒蹄哒~ 大黑马从镇口进入,饿疯了的鸟鸟就自个飞出去,找起了还开着门的客栈酒楼。 梵青禾搂着男人骑马,一路上基本上都在胡思乱想,眼见地方到了,便翻身下马,整理有些乱的裙子,左右打量镇子: “都大晚上了,怎么人还这么多?” 夜惊堂被搂了一路,也谈不上心如止水,牵着马走在前面。解释道: “江州门派都集中在萧山郡一带,行当多数为船帮和打兵器,年底了都得清账订来年的货,黄岐镇作为萧山郡门户,人自然少不了。” 梵青禾所在的冬冥部,是搞药材生意的,对兵器行当了解不深,但也并非一无所知,对此疑惑道: “寻常江湖门派,又混不到皇商的位置,单纯打造兵器的话,生意应该没这么大吧?” 夜惊堂笑道:“单做江湖人生意,自然做不到这么大。但大魏尚武,书生出门都得配把剑,江州遍地书生,每人一把都不是小数目。 “武人用兵器,讲究个精心保养,一用十几年;而年轻书生则不然,大部分时候都是当装饰撑场面,只求好看漂亮能搭配衣服,三天一换都不稀奇。萧山郡的门派,大部分利润都是来自于这些冤大头,一把寻常铁剑,能弄出赤橙黄绿青蓝紫七种颜色的剑鞘……” 梵青禾听到这些,算是明白了意思,想了想评价道: “这不就和范家铺子一样,巴掌大的布料,随便裁几下,染几个不一样的颜色,就敢卖几十上百两银子,偏偏还有冤大头……” 梵青禾说到这里,忽然觉得不太对,又道:“我没说你哈,是妖女非拉着我去那种地方买东西,你若不是为了赔我衣裳,应该也不会当这种冤大头……” 我怎么不会? 夜惊堂听到这类比,忽然发现自己不该嘲讽那些追风逐雅的冤大头书生郎,人各有所好罢了,又笑道: “其实也谈不上冤大头,银子挣来总是要花的,千金难买心头好,只要梵姑娘喜欢就不亏。” 梵青禾确实挺喜欢那些做工精致的小衣裳,但被夜惊堂看见云遮雾绕的奶奶后,心里就有些不敢面对,今天光给三娘她们选了些羞死人的款式,她自己则很保守买了件不怎么露的。 梵青禾也不好和夜惊堂聊这些,更不好说喜不喜欢,便岔开话题道: “银子还是要用在刀刃上,你家里面全是武人,道行还都不低,就算不打打杀杀,光是药浴、兵器、武学秘籍这些,也不是小数目……” 彼此闲谈几句后,来到了客栈外,夜惊堂把马匹牵向马厩。 梵青禾则踏上台阶,询问道: “伙计,开两间上房,还有吃的没?” 店小二从门口的小凳上起身,正想招呼,听见这话一愣,打量了下孤男寡女、共乘一马、大晚上到跑过来住客栈男女,想了想道: “姑娘实不相瞒,最近镇上来的人多,各家客栈都快住满了,两位要不挤挤?” 挤挤? 梵青禾觉得这话简直离谱,常年行走江湖,倒也不腼腆,直接道: “我一个女人,怎么和男人挤?快去开房间,他又不会偷偷给你赏钱。” 店小二也算实在人,毛巾搭在肩头,笑道: “这可说不准,我看这位公子就像是爽快人……” 夜惊堂把马放下,瞧见此景有些好笑,来到跟前道: “进去吧,店小二开玩笑罢了,不必当真。” 梵青禾感觉店小二看人真准,不过这话显然不好和夜惊堂说,当下只是把猴急鸟鸟逮起来,相伴上了楼梯…… …… 另一侧,江州城。 夜惊堂离开时,已经差人回去打了招呼。 晚上不用围剿大恶棍,水儿算是松了口气,跑回国公府探望好徒弟和太后去了。 骆凝待在陈家大宅,总不能抱着三娘磨镜子玩,老在外面不着家,难免也会让相公不满,为此起床后,就回到了江州码头。 已经入夜,码头上行人渐少。 骆凝身着青衣头戴帷帽,如孤身走江湖的清冷女侠,进入客栈后,直接上了二楼。 因为脑子里琢磨着如何降服狐妖的事儿,骆凝并未注意其他,但将要走到门口时,却听见里面传来: “师父,我穿着好不好看?” “好看,那老板娘眼光倒是不错……” “嘻嘻~明明是我身段儿好……” “哼……” …… 师慈徒孝的话语传入耳中,骆凝眼底显出笑意,缓步走到门口,推门打量了一眼。 房间里点着烛台,白衣如雪的高冷美人,在床榻上腰背笔直盘坐,看起来是在练功。 小云璃只穿着藕色薄裤,露出纤细腰肢,上半身则是款式新颖的肚兜,淡青色的肚兜,上半部分挂在脖子上,下面则到南半球边缘便戛然而止,恰到好处的包着尚在发育的软团,雪白肩背和腰脐全部能看见…… ?! 骆凝瞧见这种款式的肚兜,自然相当熟悉——她第一次在范家铺子买的,就是这种款式,区别无非她的由半透薄纱制成,隔着布料都能看到小西瓜;而云璃则是不透光的款式,表面还绣着小鸳鸯。 骆凝只有被小贼糟蹋的时候,才会穿这种款式的小衣,瞧见此景自然一惊,迅速把门推开。 吱呀~ “呀!” 正在照镜子的云璃,听见开门声惊得连忙抱住胸口,回头发现是师娘,又松了口气,还在原地转了一圈儿: “师娘,怎么样?好不好看……” 淡青色的鸳鸯肚兜,在烛光下泛着光亮色泽,有流光溢彩之感,看起来并不妖气妩媚,反而透着几分清纯灵动。 但骆凝先入为主,总觉得这肚兜云璃穿着不合适,她把门关起来,走到跟前询问: “这是谁给你买的?” 小云璃可不知道这是师娘战袍同款,很是实诚的回应: “嘻~惊堂哥给我买的。” ?! 骆凝本来还想装一下,听见这话直接绷不住了,抬手把云璃转过来: “夜惊堂?!他给你买小衣?” 折云璃眨了眨眸子,觉得师娘应该是误会了,又连忙解释: “也没有,今天梵姨去逛街,在挑衣裳,被我和师父碰到了,随手也给我挑了几件,惊堂哥付的银子。那,这是给师娘的。” 折云璃说着,从小包裹里取出一个做工精美的荷包,递给骆凝。 骆凝虽然没见过这样的包装,但不用想,也知道里面是她看了都面红耳赤的东西。她把荷包拿过来,放在一边: “多大人了?还让你惊堂哥花银子买这些,羞不羞?” “唉,我想自己买的,惊堂哥直接就把银子付了……” “行了,快去睡觉吧。” 折云璃知道师父师娘要就寝了,当下也没打扰,把裙子穿好,而后拿着小包裹出门: “我回镖局了,我给萍儿也买了件儿好看的,她肯定喜欢。” 骆凝都不知道说什么好,等云璃离开后,才露出稍显严肃的脸颊,望向不管事的白锦: “你怎么回事?带着徒弟出门,怎么能让夜惊堂帮忙买这些东西?” 薛白锦不动如山,平静道:“他乐意,云璃也喜欢,我还能拦着不成?你平时和他在一起,就穿这些?” “……” 骆凝红唇微动,没好意思承认,在旁边坐下来: “怎么会,三娘喜欢穿这些,你……嗯?” 骆凝正想岔开话题,忽然发现妆台铁锏的旁边,还放着个荷包,和刚才给她那个一模一样。 骆凝眼底显出几分异色,抬手拿过来: “你也买了这种物件?” 薛白锦被云璃塞到手里后,连看都没看,回答也坦诚: “夜惊堂陪女子买衣裳的时候,顺道送我的。” “他送你?” 骆凝刚被前前女友背刺,发现还没离婚的前任说这话,眸子里中自然显出复杂和狐疑。 薛白锦和骆凝情同姐妹这么多年,岂会猜不透她眼神的意思,转过头来: “你瞎想什么?” 骆凝感觉白锦这直来直去的性子,应该不至于背着她偷男人,更不会这么快就倒了,略微琢磨,不免震惊小贼的胆识。想了想问道: “你没打他吧?” 薛白锦闭上线眸子,没有回答这无聊问题。 骆凝见夜惊堂还能出去办事,心里估计是没挨打,挨打肯定也不算重。 她好奇之下,又把荷包打开,取出里面的布料查看。 布料薄如蝉翼、轻若云雾,虽然荷包不大,但装的东西还挺多。 首先是件纱衣,朦朦胧胧如白雾,两侧衣领合不上,袖子也宽大,穿在身上肯定是坦胸露乳,御寒遮羞都做不到,可以说只是装饰品。 而里面还有块搭配的白色小肚兜,虽然不透光,但下半部分根本没收紧,算是搭载胸口,依照白锦的尺寸,穿着大概能从正面看到若隐若现的南半球…… 薛白锦在床上盘坐,气态很高冷,但眸子却睁开了一线,打量着鉴赏小衣的凝儿: “世风日下,这种意义不明东西,竟然也能铺面里光明正大的卖。” 骆凝知道这些东西不正经,但确实挺好看。她稍作迟疑,看向身材极好的白锦: “买都买了,你不试试?” ? 薛白锦作为山下无敌的女武圣,岂会穿这种骚里骚气的物件,回应道: “你喜欢拿去穿即可。” 骆凝拿去穿给夜惊堂看,倒是没什么,但衣服是根据体态裁剪过的,她身材苗条纤长,和白锦、女王爷等葫芦精不是一个类型,穿上肯定不合适,当下又把衣服认真叠好: “我岂会穿这些东西……只是这衣裳贵,买都买了,总不能扔了。你先留着吧,等你那天也有了心上人,可以穿给情郎看。” 薛白锦武艺太高天赋太好,这世上能让她以平辈待之的男子,以前只有老头,根本没得选;现在倒是有个差不多的年轻儿郎,但显然已经被凝儿捷足先登。 眼见凝儿忽然说起婚事来了,薛白锦闭上眸子道: “我至少活一百二十岁,练过长青图,百岁过后依然青春常驻,六十岁再考虑婚嫁之事也不迟。这衣服撑不过三年五载,留之无用。” 骆凝知道长青图能让人青春永驻,她到现在都和云璃一样粉粉的,白锦和她一样,确实不用着急,不过六十岁过后未免还是太久。她劝道: “别光想着习武,如果遇到顺眼的男子,还是要考虑下……” “你该多操心云璃。” “……” 骆凝听闻此言,眸子里显出三分纠结,暗暗叹了一声,倒头靠在了枕头上…… …… 黎明之前,客栈里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大厅里店小二的呼噜声。 二楼厢房中,夜惊堂靠在枕头上和衣而眠,不知不觉进入梦境,随着时间推移,身上又渐渐出现了几分燥热。 夜惊堂自幼习武打底子,日日练武的习惯已经刻入骨子里,哪怕睡梦中依旧是如此。 如今体魄已经锤炼到坚若磐石,还有天琅珠、鸣龙图加持,打拳演练早已经没了实际意义,哪怕他没有刻意去改变,习武路数还是逐渐由外转内,开始打磨起胸腹间那一口气。 习武和世间大部分学问一样,越是站得高的人,心底便越是谦逊。毕竟山下人只能看到山巅,而山巅之人,却能看到整片天地,感受到自身在天地间到底有多渺小。 夜惊堂自从离开红河镇,遇到的挫折不少,但无一例外都硬淌了过去。 随着放翻几个武魁,在大魏江湖的位置越来越高,他距离‘天下第一’这四个字越来越近了,甚至觉得江湖不过如此,天花板也不过是踮踮脚就能够到的距离。 但自从在西侧港,鬼使神差用出那神经刀的一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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