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不可能被打碎,你身上的伤口出现时,皮肤碎了,这是怎么回事儿。” “……” 程世禄听见这话,沉默了下,眼神出现了变化。稍许后,才轻声一叹,点头赞许道: “叶少主的眼力,倒是毒辣,你还是第一个看出这点的人。既然叶少主看出来了,程某也实不相瞒。我爹原本是北梁的侍卫,偷走鸣龙图的同时,还拿走了一枚宝珠。宝珠是北梁高人炼制的一种奇物,就如同玉器一般,常年携带能强身健体,不过效果强得多,我经常拿着此物泡澡,才得了一身硬皮。” 夜惊堂略显讶然:“程掌门这般坦诚,就不怕我杀人夺宝?” 程世禄不怕,因为谁杀人、谁夺宝,还不一定! 程世禄看起来脑袋大脖子粗很鲁莽,实则心思很深。 红花楼忽然冒出个叶四郎,以前没有任何风声,大概率是短时间内武艺突飞猛进。 现在叶四郎又询问起‘鸣龙图’的下落,明显是想找鸣龙图,这不免让人联想出是不是练过鸣龙图。 他刚才就有所猜测,但这点怀疑不至于让他铤而走险,而叶四郎看出他伤口的马脚,就触及了命门。 程世禄浑身上下无罩门,唯一的罩门就是密室里藏得那颗天琅珠。 这颗珠子对他来说,作用其实远没有官府人脉大,但此珠涉及到多年前一桩秘事,消息走漏有可能引来灭族之祸。 以前也有两人,眼力极为毒辣,发现了他伤口的异样,他都灭了口。 而今天也必须如此,有可能得手一张‘鸣龙图’,说起来还算意外收获。 面对夜惊堂‘不怕杀人灭口’的问题,程世禄表情平淡,转身走向后方: “我用了二十多年,还是被叶少主随手在身上开了十几个窟窿,这等奇物,程某卖给叶少主,叶少主怕都瞧不上。常言不打不相识,程某也不吝啬,给叶少主掌掌眼,免得您哪天生疑,又来教程某规矩。” 夜惊堂觉得程世禄有点过于坦诚,想了想,给在暗处放哨的鸟鸟使了个眼色,提枪走在后面,很快到了后方的山崖下…… 第三十七章 天琅珠 月色悠悠,山庄最后方的房子贴着百丈山崖,下方就是彻夜开凿的矿场。 身材魁梧的程世禄,从屋檐下扯来一条毛巾,擦拭胸口的血迹,进入书房,见夜惊堂没跟进来,便也没关门,直接在书架前打开了暗门。 哗~ 程世禄来到铠甲前方,取来金碗,看着里面的圆珠,眼底闪过了一丝狡黠。 他的横练功夫远超常人,确实是拜天朗珠所赐,但这不是天琅珠的作用。 父亲生前所留遗书上讲,天琅珠本是北梁配制的一种药物,据说有‘开脊正骨’的效用,但不知具体。 天琅珠在北梁有特殊意义,为防落入外人之手,以秘法调配,旁人得之无用;还特地添加了‘焚骨麻’,作用类似火麻,只要皮肤触碰,就会有烈火焚身之感,以免外人明知没用还拿着试试看。 随着配药之人身死族灭,这枚再也没人能用的天琅珠就成了废物,如今只剩下负面作用。 程世禄本来也没指望天琅珠,但后来发现,焚骨麻也是罕见的药材,能刺激皮肉、锻炼疼痛抗性,很适合走横练路数。 为此他尝试用清水浸泡天琅珠,稀释焚骨麻的药劲儿,泡在水中用痛处刺激皮肉,逐渐练成了现在的模样。 焚骨麻药效极其刚猛,程世禄浸泡多年,已经有了很高的抗药性,依旧不敢长时间用手直接触碰。 而其他没锻炼过的高手,只要摸到天琅珠,焚骨麻就沾之入肉,让人转瞬间体验到灼骨剧痛,轻则方寸大乱,重则倒地哀嚎任人宰割。 程世禄能阴死找上门的高手,靠的就是这一点。 眼见夜惊堂没有进屋,只是在外面打量,程世禄很是坦荡的端着金碗,徒手从里面取出天琅珠,在手心颠了颠,而后把金碗里的清水,直接倒在了肩头的伤口之上。 哗哗~~ 敢直接冲洗身体创口,即便有毒也不会是速效毒药,而且不会没解药。 此举是为了向夜惊堂证明天琅珠的安全性,以免夜惊堂产生戒心。 房间外,夜惊堂打量几眼,没看出珠子有什么特别,转而望向石室内的铠甲,询问道: “那是令尊的铠甲?” 程世禄把金碗放下,用布擦了擦胸口,硬压灼烧之痛,托着白玉珠走出来,含笑道: “没错,家父从北梁逃过来,这套铠甲就带着,念旧。私藏铠甲是重罪,叶少主可别点了程某。” “一套老甲算不得大罪,以程掌门的人脉,想来也不怕。” 夜惊堂目光注意着程世禄手中的珠子: “这就是程掌门说的宝珠?” “没错,用来泡水,然后洗澡,天长日久皮就越来越结实。” 程世禄走到夜惊堂不远处,轻轻一抛。 呼~ 白玉珠子在月色下画出半月弧线。 珠子看起来很正常,程世禄徒手拿起的珠子,把水倒在胸口,保持距离随意抛出,也没摆什么蓄势待发的架子,这就不可能让人产生戒心。 夜惊堂如同常人一样,右手接向玉珠。 程世禄瞧见此景面色如常,心底却已经涌现出狠辣。 珠子在水中泡过,只要夜惊堂皮肤触碰到天琅珠,那怕瞬间丢开,还是会沾染水迹,而后药劲儿迅速渗入皮肉,体会到烈火焚烧之痛。 程世禄暗中蓄力,准备在夜惊堂察觉不妙丢开后,飞扑出去接住天琅珠。 但…… 夜惊堂从没把程世禄当可信之人看,手往前伸出了一截,以皮质护腕垫着,手随珠沉,用柔劲儿消减珠子的惯性,稳稳当当停在护腕上。 蓄势待发的程世禄,见状压住气息,反应很快的询问: “叶少主还怕程某丢暗器阴你不成?” 这反应常人看不出异样,但夜惊堂可是会《天合刀》的,冷眼望向程世禄: “你刚才右腿绷紧准备跨步,是什么意思?怕我接不住珠子掉地上?” 程世禄没料到夜惊堂洞察力强到这种地步,眼见暴露,也没再装了,猛然近身,想要抢夺。 夜惊堂刚才感觉到了‘杀意’,此时再未留手,右手一抬,把不知底细的暗器砸向墙壁,同时拔出长枪,扫向程世禄下盘。 珠子哪怕是玉石质地,砸在墙上也必然粉碎。 程世禄想也不想,便扑出去抓住天琅珠。 此景倒是把夜惊堂弄得一愣——说珠子是暗器,程世禄不该搏杀时在乎珠子;但说不是暗器,程世禄丢给他做什么? 嘭—— 长枪扫在右腿,程世禄一个趔趄,却还是以右手指尖碰到天琅珠,把飞向墙壁的珠子弹上了高空。 “呀——!” 程世禄反手用肩膀撞在夜惊堂刚收回的枪杆上,把夜惊堂撞得推开两步,抬手接落下的天琅珠。 夜惊堂见程世禄拼命夺珠,看出此物绝非毒药,身形站稳瞬间就是单手握枪横斩程世禄双腿,同时撕拦衣袍,抓下一块黑布垫在手心。 嗙—— 闷响声中,程世禄被扫的一个横翻,后背摔向地面,右手距离落下的天琅珠不过咫尺之遥,一只手就上方一扫而过,揽走了珠子。 “喝——” 程世禄脸色暴怒,被枪锋指着喉头,依旧没有停手,拼着脖子被划出一跳血口,徒手抓住枪锋,抓向夜惊堂的手。 “找死!” 夜惊堂握住珠子后撤一步,但左手长枪却被程世禄悍不畏死的抓着,当下横档弓步衣袍猛然绷紧,右手从后至前,一记势大力沉的炮拳,砸在程世禄面门。 嘭—— 月下拳风暴起。 爆响声中,地面些许落叶沙尘被瞬间震散。 闷响声中,程世禄庞大身躯当即后仰,双脚离地整个人好似出膛的重型炮弹,飞出去三丈,砸断了房舍廊柱和后方墙壁。 咔嚓—— 轰—— 程世禄摔入屋中便瞬间弹起,抬起双手后撤,想挡随之而来的黄龙卧道或者青龙献爪,但抬眼一看,却发现院子里的斗笠枪客,并未跟进来,而是查看手掌。 黑布从手中掉落,露出了几片裂开的半圆药壳,些许水迹在空气中迅速雾化消失。 “你!” 程世禄瞧见世间仅存的天琅珠被毁,脸色暴怒,但马上怒容就是一收。 天琅珠来历特殊,本就是祸害,只是对他有点用,才舍不得毁掉:有人帮他毁尸灭迹,也算帮他斩断了祸根。 而天琅珠破碎,却没落下什么东西,必然是里面的药物,全沾到了叶四郎手上。 隔着药壳用水稀释焚骨麻,他都难以忍受剧痛,这样直接吸收大半,肯定得活活疼死。 叶四郎一死,他就是没找到名龙图,也能的一杆黑麟枪不是。 念及此处,程世禄站直了几分,冷笑道: “小子,感觉如何?” 夜惊堂一拳轰出,注意着手中圆珠,但他触感是硬度很高的玉石,却没想到很脆,稍微收力就裂口了。 布料根本包不住水,透明液体沾满手掌,还没丢出布料,就已经渗入了皮肤,药劲儿往骨肉渗透,明显能感觉到…… 很舒服。 夜惊堂感觉右手发热却又传来清凉,就如同抹了药酒加玉龙膏一般,滋养着皮肉、筋骨,打架的疼痛酸胀感转眼消退,明显是极为上乘的药物。 听见‘感觉如何?’,夜惊堂察觉不对,但又不清楚哪里不对,抬眼询问: “你感觉如何?” ? 程世禄冷笑一僵,才想起刚才用脸接了一记重拳,拳头压碎天琅珠,必然有药液从指缝渗出。 刚才脸上火辣辣的疼,是拳头砸的,他还没在意。 夜惊堂询问,程世禄才感觉到脸上的火辣辣迅速加剧,眼神骤变,连忙用力擦脸。 夜惊堂见状连忙擦手,而药劲儿也越来越强,半边身子都开始舒畅,和被姑娘冰火两重天伺候一般…… 说这是毒药,能致命的方式,怎么想都只有把他爽死…… 夜惊堂不清楚这是什么东西,就蓄势待发,准备去抢解药。 结果程世禄并没有拿解药的意思,额头青筋鼓起,就如同被人破了铁水般,坐在地上咬牙强忍,死死盯着夜惊堂,眼底还有一抹难以置信: “你……怎么没事……” 我该有什么事儿? 夜惊堂怕程世禄在装模作样使诈,提枪眼神戒备,看对方掏不掏解药。 程世禄脸上的灼骨之痛迅速加剧,皮肉抽搐,眼底的难以置信迅速化为惊慌。 焚骨麻和皮肉接触,会如同烈火焚身,痛感愈来愈强烈,持续个把时辰才缓慢消退。 他哪怕已经习惯灼骨之痛,但这次脸上沾的太多,不出片刻就会在剧痛下失神。 念及此处,程世禄连滚带爬冲向里屋。 “小贼!” “叽叽叽!” 在远处观望的骆凝,发觉不对冲了过来。 骆凝飞身落在跟前,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想抓住夜惊堂的手腕号脉。 夜惊堂怕骆凝也沾染到这古怪药液,只把左手递给她: “这是什么东西?” 骆凝迅速握住夜惊堂的手腕,仔细号脉:“脉象强劲……没任何异样,不可能是中毒。”又转眼看向程世禄: “你到底中了什么药?” 程世禄强撑片刻,已经思绪不清,耳朵都只能听到尖锐耳鸣,连滚带爬扑倒屋里,本想从暗道逃遁,但发现池水后,就本能扑了进去,想要缓解灼烧之痛,结果马上就发出了一声惨叫: “啊——” 几乎响彻整个铁佛岭。 骆凝脸色骤变,左右查看,找到了地上是药壳,用手扇风小心翼翼闻了下,结果鼻子马上感觉到灼热不适,连忙后撤跳开: “好像是北梁的焚骨麻,沾皮入骨,剧痛人根本扛不住。” 夜惊堂感觉自己不难受,半信半疑,想走到药壳跟前闻闻,结果被骆女侠直接拉住了。 骆凝也疑惑夜惊堂为何没反应,但这时候不敢耽搁,冲到水井旁,一剑斩断井绳,想要把夜惊堂绑住,以免他药劲儿上来扛不住剧痛寻短见。 而屋里,程世禄硬抗焚身之苦,已经彻底陷入疯狂,从水洗中冲出,半途就摔在了地上,扭曲翻滚,而后又爬起,撞向侧面的墙壁。 轰隆—— 高墙撞了个大窟窿,冲向百丈石崖…… 第三十八章 两面包夹之势! “啊——” 凄厉叫喊中,程世禄朝着崖畔狂奔而去。 夜惊堂想要把程世禄拦住,但刚走出几步,脚步便猛地一顿。 “惊堂!” 骆凝本来想踹飞发疯的程世禄,瞧见此景吓的发出一声尖叫,直接扑倒跟前,抬手封住夜惊堂的穴道,同时用绳索套住双腿,用力一拉,直接把他摔在地上,骑在腿上开始绑人: “小贼!你别发疯,稳住心神……” “我……我感觉是有点不对,但……” 夜惊堂感觉药劲儿传递到底全身每一寸血肉,冰火两重天的感觉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由内而外的灼热,体内气劲逐步汹涌,肌肉骨骼都有反应,如同被三百斤的妹子精油开背一般…… “惊堂?” 裴湘君保持很远的距离,待在山岭顶端观望,发现骆凝冲过去,本来按兵不动,但夜惊堂忽然摇晃几下,让她意识到不妙,直接从山岭上方飞驰而来。 骆凝听见女东家的声音,情急之下也没的心思意外,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急声道: “快按住他,别让他寻短见。” 裴湘君眼睁睁看着薛世禄哀嚎着跃下百丈山崖,头朝下砸向下方的乱石堆,脸都吓白了,落入院子后,冲过来,直接骑在了夜惊堂胸口,用力摁住双手。 “他中了什么毒?” “焚骨麻。” “啊?” 裴湘君听说过这种北梁特产的罕见烈药,当下用大腿全力夹住夜惊堂双臂,把双手抱在一起,用麻绳绑住。 而夜惊堂…… 夜惊堂脑子十分清醒,虽然体内气劲逐渐狂暴,肌肉骨骼都颤抖,但并不疼,所以感觉有点……有点那啥。 毕竟现在他躺在地上,骆女侠骑在小腿上,用绳子绑腿,月亮的触感相当清晰。 而三娘就更过分了,为了压住他,直接背对骑在胸口,以‘鸭子坐’的方式,夹住上半身。 夜惊堂下巴就贴在大月亮上,略微陷入,脖颈明显能感觉到沉甸甸的温暖。 夜惊堂被自杀求解脱的程世禄惊到了,不该关注到这些,但因为脑子很清醒,还是被迫获知了一个知识点: 三娘和骆女侠一样,是馒头…… 夜惊堂迅速扫开杂念,怕自己真失控,老实被两个大姐姐摁着,开口道: “我真发狂你们压不住,走,找个没悬崖的地方把我绑树上。” 裴湘君知道夜惊堂发狂,铁锁都可能崩断,麻绳只能暂时起个束缚作用。 她用绳子把手绑住后,本想把夜惊堂关进屋里的石室,但山庄外不敢进来的铁佛岭门徒,发现门主跳崖后,响起了刀兵出鞘之声。 “鸟儿,去开路。” “叽!” 裴湘君吩咐完鸟鸟后,翻身而起,用双枪的枪杆穿过夜惊堂后背的绳索,当做担架。 骆凝则抓住枪杆另一端,想抬起被捆成‘龟甲缚’的夜惊堂,但马上又道: “把他嘴堵住,别让他咬舌头。” 夜惊堂连忙道:“诶,这个不用……呜呜——” 裴湘君办事儿相当利索,取下脖子上的面巾就塞在了夜惊堂嘴里,而后抬着跃出了侧面的围墙。 夜惊堂脸颊发红,额头出现丝丝缕缕汗气,但眼神颇为清明,躺在担架上被五花大绑,能动的只有脑袋,感觉颇为古怪,但嘴被堵住也说不出话来,就这么被抬着冲向了铁佛岭…… …… 铛铛铛—— 铜锣声响彻火光冲天的峡谷,无数民夫在矿场内外奔波,还要几个镇子上的小吏跑进矿区,依稀能听到呼喊: “程员外摔死了……” “爹——!是谁?谁杀的?……” “刚才红花楼的人来了……” …… 铁佛岭外的官道上,停着一辆马车,车上盖有防雨的油布,货物遮的严严实实。 曹阿宁做江湖镖师打扮,骑在马上眺望铁佛岭上的动静。 青钢锏徐白琳靠在马车上,擦着沾了些油渍的右手。 “红花楼怎么跑来这儿杀人?” “程世禄本事不大脾气还爆,仗着在朝中有点人脉,经常不给人面子;可能是叶四郎途径此地上去坐坐,起了口角。” “这叶四郎脾气也大,一言不合就杀人,在云州地盘乱来,指不定能引开那夜惊堂的视线……” “若是如此最好。走吧。” 曹阿宁调转马首,带着马车朝云安的方向行去…… …… 铁佛岭十里开外,一座废弃老庙里。 山间没有半点灯火,月光洒在杂草丛生的老庙里,大门早已经损坏,只剩挂着支支吾吾的石头佛像,孤零零矗立在宝殿里。 夜深人静,周边山野没有半点人际,只能听到鸟啼虫鸣: “咕~~~~咕~~~~” 寺庙后院,鸟鸟站在房顶上放哨,原本为主持居住的房间里,门窗被封上,缝隙间隐隐可见灯火,传出两道如狐妖般柔媚的御姐音: “凝儿,抱住,别让他动……” “你还有绳子没?我把裤子脱了……” “你解他腰带,脱自己裤子有什么用……” “呜呜——” 男子被堵住嘴的哼哼声。 房中动静听起来,就好似两个山间狐妖,绑来了书生郎,正在惨无人道榨取着阳气。 而实际情况,倒也差不多。 老旧房间里,地上有些许茅草,一只吹燃的火折子,放在窗台上。 屋里没什么家具,只有一张上了年月的床架子。 夜惊堂被各种能找来搬东西的绳索,绑成了毛毛虫,不光有绳索、腰带,甚至还有两件儿衣裳,拧成一股绳,死死绑住手脚。 骆凝穿着白色薄裤,上半身是空山圆月的肚兜,侧面风景一览无余,正靠在里侧,抱住夜惊堂的上半身。 裴湘君则要好一点,因为负担很大,出门都裹着,此时穿着黑色贴身薄裤,胸前缠着黑色裹胸,包的严严实实;但白皙肩头和锁骨,以及小蛮腰和肚脐,还是清晰呈现在了烛光下。 裴湘君靠在外侧,用力抱着夜惊堂的腰,双腿锁住夜惊堂的双腿。 夜惊堂被两个人抱在中间,脸上倒也没有什么愉悦兴奋,嘴里被塞着黑丝,闭着眼睛眉头紧锁,脸颊呈醉酒般的潮红,肉眼可见的雾气从发髻间冒出,身体不时动一下。 夜惊堂并没有烈火焚身的痛苦,但体内气劲澎湃,全身肌肉骨骼都在抽动,和被老师父推拿按脚般,说不疼,确实有点扛不住;但是疼又不至于,准确来说应该倒抽凉气般的酸爽。 他被左搂右抱,想解释一下,但嘴被堵着,挣扎无果,还是放弃了抵抗。 骆凝不清楚小贼有多痛苦,眼中带着泪光,为了让他好受点,脸贴着脸,用额头和面颊,给身体滚烫的小贼带去几分清凉。 裴湘君右手扣着左手,抱住夜惊堂的腰,抬眼打量夜惊堂的的脸色,略显焦急: “焚骨麻药效持续多久?” 骆凝也只是从薛白锦口述中听过此物,记不大清,蹙眉回想良久,才回应: “好像是一个时辰后疼痛逐渐消退,这才半个钟头,还没到最疼的时候……小贼,尽力保持清醒,千万别失去神志……” “呜呜……” 夜惊堂回应两声,也不知道啥意思。 裴湘君知道焚骨麻这种东西,没有特定药物的压制,就只能靠意志力硬抗,但根本扛不住,焦急思索: “把惊堂打晕有没有用?” “没用,马上就会疼醒;他体内气劲太强,点穴根本压不住。” “能不能让他分心?” “分心?” 骆凝眨了眨桃花美眸——她知道被其他东西吸引注意力,能略显消减乃至忘却疼痛。 但那是寻常伤痛,焚骨麻是能疼到人精神崩溃的物件儿,据说和烙铁烙全身差不多,什么东西才能引开注意力? 骆凝脑子急转,思索小贼的爱好…… 嗯…… 嗦嗦~~ 骆凝见夜惊堂肢体反抗并不强,就单手抱住,右手把空山圆月拉开了些: “小贼,你看。” 裴湘君只感觉抱着的男子,躁动身体猛然安静了下,紧闭的眼睛也睁开了些,瞄向教主夫人的…… ?! 裴湘君焦急脸色难以抑制的发红,想瞥开眼神,但又怕出事儿,只能仔细观察夜惊堂的反应。 惊堂眸子瞪大了几分,显然被教主夫人自己捧着吸引了注意力…… 骆凝发现这法子有用,连忙就往前了些,给夜惊堂脸上擦西瓜霜。 !! 裴湘君杏眸瞪大了几分,提醒道: “小心他咬你。” 骆凝和喂宝宝似得抱着夜惊堂,脸也有点红,但并未拘谨: “嘴堵着。他要真疼的咬伤我,我也认了。” 裴湘君发现夜惊堂眼睛眨了眨,明显是有点感动,又闭上了眼睛。 咔~咔~…… 片刻中后,绳索绷断的声音又响起。 裴湘君发现夜惊堂又在动,脸色微慌: “这样不行了。惊堂撑不住,你还有没有什么办法?” 骆凝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脑中急转: “要不你来试试?” 咔啦~ 屋子里忽然安静了下来。 夜惊堂紧锁的眉锋舒展了下,还睁开眼睛望向三娘,而后意识到不对,又连忙闭上。 ?! 屋里的两个女人,都沉默下来,心中念头估计是——惊堂(小贼)是真厉害,受烈火焚身之苦,都不忘记轻薄女子…… 裴湘君脸色涨红,但手上动作不慢,授意骆凝去控制腿,她往上爬。 “呜呜……” 夜惊堂虽然不是装的,但远没有痛不欲生到这种程度。先不说合不合适的问题,骆女侠来这么一下,他都已经快憋不住了;三娘一起来,他没中药也得憋死在这儿。 夜惊堂连忙摇头,示意不用。 裴湘君严肃道:“你别逞强,我又不是没被你摸过。” “呜呜……” 夜惊堂眼神尽力柔和,摇头示意没事儿,而后闭上眼睛躺好。 裴湘君见此,也没再乱动,抱着夜惊堂柔声打气: “撑住撑住,再过几刻钟就熬过去了……” 骆凝依旧在给夜惊堂擦西瓜霜降温,心里掐着时间。 但两个人度日如年的熬到一个时辰左右后,却发现夜惊堂身体依旧滚烫,唯一的变化就是骨骼肌肉的涌动慢慢减小,呼吸有些炽热,整个人安静下来,好似睡着了。 裴湘君满眼疑惑,询问道: “惊堂熬过去了?” 骆凝也不清楚,检查了下脉搏: “脉象一直都稳定,看起来是睡着了。现在怎么办?” 裴湘君也不知道,怕夜惊堂又有异动,还是和骆凝一起摁着夜惊堂,仔细观察着身体异动…… 第三十九章 你看什么呢? 凌晨,天蒙蒙亮。 火折子已经熄灭,房间早已宁静下来,只剩三道平稳呼吸此起彼伏。 “咕~~~咕~~~” 极远处传来鸟兽的啼鸣,夜惊堂睫毛动了动,继而无声睁开眼帘,眼底闪过一抹茫然。 怎么睡着了…… 感知身体情况——手脚都在,没被截肢;气息通畅、精力旺盛,没受内伤;有‘晨起’,性福功能没受影响……那就没大事儿…… 确定身体没任何异样后,夜惊堂松了口气,开始关注周边。 屋里没有半点光线,手脚还被绑着,不能动弹,右侧是温热绵软,靠在脸跟前,抱着他的肩头,虽然没有箍进的力道,但双手依旧扣在他左肩旁边,防止他挣脱。从胳膊触碰的小西瓜尺寸来看,是骆女侠。 左边是另一团温热绵软,比较靠下,胳膊环着腰,脸贴在肋下,锁着他的腿。 两个女子说起来很好区分,三娘练得是外家功夫,柔弱躯体下藏着很强的爆发力,触感紧致很有弹性;而骆女侠则‘内练一口气’,身体柔若无骨软…… 昨天他不停动弹,骆女侠和三娘,都是全力抱着他,持续了估计有两个时辰;按人可是力气活儿,最后肯定累了,在他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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