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你现在就如过街老鼠般,人人喊打,就这么闯入四大宗门的蓬莱,不怕我下一刻便把你抓起来用锁链拴上,押送上刑场?” 谢纾不见外地蹭了过去,伸出一双手,笑嘻嘻道:“请便?” 少年的手皓白如凝霜,纤细地只手可握,只是不知为何,手腕上有一道细细的血痕。虞爻看着猝不及防伸到自己面前的手,眉拢得更紧,不紧不慢地抓住少年,“很好,送上门来的,我可不客气了。” 他抓住少年的手腕,眼看就要把少年提起来,可少年下一瞬说的话就如惊雷般把他劈在原地,把他劈了个外焦里嫩。 谢纾:“我感染了猩红病,你就这样把我送出去,怕是会完蛋喔。” 虞爻有那么一时半会怀疑自己的耳朵,他蓦地抬起一双眼,瞳孔紧缩,失声道:“什么?猩红病???!!!” 他那淡然的面具当场碎裂,烫手山芋般松开了谢纾的手,可谢纾却往前踏了一步,朗声道:“我想要研究出治疗猩红病的解药,虞岛主,你可要与我一起。你刚刚碰了我的手,还沾染上了我的血液,以猩红病的传染速度,你也逃不了了。” “你疯了?!”虞爻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少年,抬高声音,“猩红病根本没有解药!无数前辈们都尝试过,根本无法治愈!!” 他如避蛇蝎,下意识往后仰,想要离开少年远一些,少年却头疼般叹了口气,语气软软地,像是在撒娇,“可惜我学艺不精,仅凭我一人怕是无法成功,所以这一次,就麻烦蓬莱岛岛主啦~” 虞爻心中简直骂娘,他与谢纾第一天见,这人就连声招呼都不打,直接往他脖颈上套绳,“久仰血观音大名,如今一看,你果然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账!畜生!你就没想过会害死我么?!” 谢纾见他破口大骂,猛地用力一蹬,整个人腾空而飞,落在蓬莱岛岛主的桌上。 他踩在一桌药籍上,写满了各种药草的稿子被他踏空的劲风一卷,纷纷扬扬,如漫天大雪般满室飞舞,卷起了一地的浮尘,灿烂的阳光透过窗棂落在他身上,他笑得张扬,对着眼前震惊的蓬莱岛主弯起如水墨画般的眉眼,在这一刻,他的灵魂璨璨生辉。 或许是阳光太盛,蓬莱岛主忍不住呆了一瞬,眼睛像是吸铁石遇上了铁,一时半刻,居然就那么直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少年。 他像是一只做错事,却还要对你眨着无辜的大眼睛的小猫,“想过,可是虞岛主,这是为了天下苍生,为了人间正义,您要是帮我一起研制出了解药的话——” 虞爻简直被他这无与伦比的光芒给震慑住了,他过了好一会,他终于意识到了自己与这少年只是初一见面,就彻底上了他的贼船——而这艘船还一副随时要翻的模样,大怒道:“你这是道德绑架!霸王硬上弓!土匪!强盗!!疯子!!!” 怎么会有人,主动把疫病种植在自己身上?!天道系统的警报声已经响起了一片,天道不断地尖叫道:“谢纾!你这是在找死!!!” “没关系。”谢纾眼睛发亮,“一次不行,就还有第二次,第三次……” 他想起自己曾经无能为力地跪在雨中,看向万千坟茔,彼时的他无能为力,那么这一次,他还有时间,他读了那么多的药籍,在魔教中,不要命了似地不断学习,不断地翻阅—— 他掐着蓬莱岛岛主的脖子,微笑说:“虞岛主,我会先死,你别怕。但是你敢不敢和我疯一把。” 虞爻几乎跳脚,他破口大骂:“血观音,你个疯子!疯子!!!” 他是世家出生,从小他一直受到的教育,便是人要趋利避害。为天下苍生牺牲自己——什么狗屁不通的玩意?脑子抽了才会做吧? 少年在布满了氤氲浮尘中,一身红衣胜火,他大笑道:“多谢夸奖——岛主,你可以用我试药。不用害怕,我不会真正地死去,” 他几乎蛊惑般附在虞爻耳畔,少年干净带着点甜香的吐息温温热热地落在虞爻的耳垂,他柔声道:“麻烦虞岛主,与我共患难了。” 他呲牙一笑,撩起那双薄薄的双眼皮,如同挑起了沉甸甸的一双冰刃,他侧过头的一瞬间,仿佛与幻境外,已经不小心撞翻了桌几的虞爻对视上—— 挂在窗前的风铃撞碎了风,叮当作响,清脆地连成了一片。 这并非单纯的实力差,他自诩修为不差,招式不差,可眼前这人对他的一举一动都了然于心,他每一剑的角度、力气都了若指掌,甚至他修炼的所有招式,都被眼前人毫无意外地挡了下来——还是一副轻而易举的模样! 这一架打得极其憋屈。鬼面白衣根本没有使出全部的力气,可他却已经大汗淋漓,腹部的真元燃烧殆尽,右眼的伤口崩裂,浑身痛得他快死过去。 这鬼面白衣像是是玩弄老鼠的猫,把他恶意地放在尖锐的爪下来回拨弄,故意折磨,无论沈乘舟多么拼命多么穷尽他的天赋潜力与灵力,都无法撼动眼前这块大山。 沈乘舟被那钢铁般的折扇猛地撞进在腹部,顿时口吐鲜血连飞数十米,噼里啪啦地砸碎了客栈一连排的桌椅,旅客们早已在他们二人开斗前尖叫四散。 沈乘舟看着被小黑抱起,藏匿在周不渡身后的谢纾,一瞬间终于明白什么叫近在咫尺,远在天边,终于崩溃了,抱头绝望道:“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是谁???!!!” 周不渡微微一笑,伸出那只如玉石般的手,缓慢地摘下了面具。 面具下,露出一张年轻的脸。客栈暖黄的灯光游动过来,恰好给他那张刀削斧砍的下颔镶嵌上一层柔和的金边,他发丝飞扬,令人想起大片大片被风吹伏倒的稻田,每一缕都闪烁着火光的微芒,高挺的鼻梁下是形状优越的薄唇,显得他有些冷淡。 此人每一处都长得刚刚好,多一分嫌艳,少一份嫌俗,可那五官凑在一起,浓烈得仿佛一副泼墨画,冷清绝尘,好似真是天上的谪仙,微微上挑的眼尾处是一个浅浅的疤痕,像月牙一样烙印在他的右眼下,那双倒映着烛火的眼睛闪着光,如同一对冲出火种的黑曜石——就那么笔直地撞进了所有人的眼里。 沈乘舟看到周不渡鬼面下的脸,在这一刹那,他仿佛青天白日撞鬼,瞳孔剧烈地震颤,不可置信爬满了他的脸,他失声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那居然是一张……与沈乘舟一模一样的脸! 银杏,风铃,漫天飘飞的黄纸,还有逆着阳光,笑得得意张扬的红衣少年。 谢纾握着剑,他跪在雨中,雨水将他打得透湿,乌发湿哒哒地黏在他雪白的侧脸,他把剑横在脖颈,翕动着嘴唇。 “我什么都没有,唯独不会死,这是我唯一的依仗。” 天道说过,他和李廷玉是天选之人,天道庇佑,所以他们不会死于疫病。 可是,那些都是活生生的人。 忘川河汹涌咆哮,冰冷的河水不断翻滚着,任何人落下去,转瞬都能仿佛被江水撕碎。 宋白笙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了。 沈乘舟垂着头,语气平直,仿佛灵魂都死了。 他没有看见宋白笙凝固的表情,机械道:“谢纾他,就在那里。” 第 90 章 第 90 章 宋白笙不笑了。 他脸上的表情消失了,只是微微蹙着眉,似乎有些困惑不解,又像是没有理解沈乘舟刚刚说了什么。 他们站在满目萧条的洞房内,红烛已燃尽,窗外雨打芭蕉,梧桐声冷,浓雾裹挟着料峭寒意吹进来,令人遍体生寒。 雨还在下,噼里啪啦地打在伞面上,祝茫耳朵嗡鸣了一下。 他捏着伞骨的指骨发白,手上青筋骤然跳出,如青蛇一般蜿蜒到他的手背上。过了好一会,才轻声说道:“大师兄,抱歉,雨太大,我没听清楚。” 他依然保持着嘴角的笑容,只是若是仔细看去,能发现他眼角眉梢有一闪而过的阴郁和暴躁,让他像是一条因为久未寻觅到猎物而有些焦躁的毒蛇。 沈乘舟皱了皱眉,他刚想要开口,就被祝茫打断了,青衣青年低着头,脚尖在湿漉漉的地面上磨蹭了一下,“我们不是来找血观音的灵剑吗?雨等会恐怕会下大,我们赶紧再找找吧。” 沈乘舟没再说什么,两人沉默着继续在竹林中寻找,竹叶沙沙作响,祝茫从未如现在一般觉得春雨声烦,水汽过于浓重地堆积起来,重重地挤压着他的胸口,让他觉得烦闷至极,一种从未有过的焦灼篡住了他的心脏。 他深呼吸一口气,咬了咬自己的舌尖,冷静下来。 没关系。 沈乘舟曾经失忆过一次,听说当时捡到他时他已经头破血流,没有意识地倒在路旁,刚好是谢纾叛逃的那个节点。 当时他头撞到路边的石块上,整个人灵魂像是都被剥离了,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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