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咯作响,“谁允许你骂他的?” 弟子不敢置信,他吐出一颗牙,颤抖了一会,也暴怒了,“祝茫!你现在装什么情种!当初你看我们骂他,不是看得挺开心的吗!你真以为没人能看出来?” “马后炮有意思吗?”祝茫反讥。 “是,是,有意思极了。” 弟子眼神阴沉,冷笑一声,“你就不想知道,谢纾为什么和大师兄忽然合籍了么?” “他一个千古罪人,”弟子狞笑着,“怎么配和大师兄合籍,你不好奇原因是什么吗?你不好奇谢纾用什么要挟沈掌门了吗?” 祝茫心里猛地一空。 如果沈乘舟不喜欢谢纾,他们缘何要忽然合籍?之前他站在沈乘舟的角度,以为肯定是谢纾又要干坏事,所以要把他拴在身边。 可是他现在知道自己错爱了人,立场倒转,他忽然慌起来,谢纾怎么能让沈乘舟答应的? 交易。 这里面一定有某种交易。 他知道谢纾从小就骄傲跋扈,可他不可能真的是十恶不赦之人。他和他曾经一起大被同眠过,他不会再认错。所以……一定是谢纾牺牲了什么。 那牺牲他不敢想象,他害怕,可他必须知道。两种感情在他心里来回撕扯,他眼眶通红,弟子却笑了,“你想知道?” “去问大师兄啊。” 他嘲笑道:“你不是最喜欢大师兄了吗?” 这句话简直是重锤锤击在他心中,杀人诛心,祝茫嘶吼道:“闭嘴!!!” “我让你现在就说!!!” 他道:“我决不允许你认为自己比他差,你比他努力,比他善良,比他值得更多。我这辈子最恨之事,最后悔之事,便是有这么一个儿子。他让我颜面尽失,还气死了自己的母亲。试问,天下比他心狠手辣之人还能有谁?” “一只白眼狼。” “从此以后,你就是我谢棠生的儿子。”他一挥衣袖,“够了,无需推脱,你只需相信我便好。” 祝茫故意提起谢纾,就是为了彻底激谢棠生一把,他垂着头,感恩地叩首:“是……父亲。” 谢棠生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他把祝茫扶起来,欣慰至极。祝茫也十分高兴的模样,只是,他的脸色有些犹豫,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羞于开口。谢棠生挑眉:“怎么?” “弟子……不,孩儿有一个不情之请,”祝茫一鞠躬。 “今天是你生辰,有什么想要的尽管说,必然满足你。” 祝茫犹豫了一下,咬了咬嘴唇,才不好意思道:“孩儿的房间离学舍有点远,可否申请离学堂近一些的位置呢?” “弟子常路过一间空房,不知是否……” 有弟子悄声交流:“那不是谢纾的空房吗?” 祝茫瞬间神色一僵,慌张起来,赶忙低下头抱歉道:“我不知那竟是谢公子的房间,是我冒犯……” “罢了,也没必要给他留着,你就住进去吧。” 谢棠生满不在乎,大度地一挥手,根本不需要征得谢纾的同意。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没有他,哪里来的谢纾? 何况谢纾现在早就不是昆仑的人了。 在他的授意下,所有人居然直接涌进谢纾的房间,四处打量着。 这是一间竹舍,曲径通幽,花草深深,扑鼻而来全是竹的清香。里面全都是谢纾的记忆,甚至有人发现门廊前的竹上面还划了几道痕迹,一道比一道高,这是谢纾小时候母亲给他丈量身高的老竹。 “有些老旧了……” 弟子们打量着这间屋子,评头论足着,有弟子主动站出来,“我替阿茫打扫一下……” “你个混蛋,怎么把我的活儿给抢了,那我把屋子里没用的东西扔了吧。” “这里居然还放着衣服?啧,碍事,丢掉。” “还有画?画得真丑,这是在画谁?画技这么拙劣,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了吧。” “阿茫住这破屋子真不觉得委屈?冬日怕是会冷,我等会就把我屋里的火属性灵气给你抱过来。” 他们嬉笑怒骂着互相推搡,句里句外都是对祝茫的维护和对另一人的不屑。 祝茫站在后面看着他们,嘴角带着笑容,眉眼温柔,“大家慢慢来,这样一来,我们就住得更近了,平时有什么都可以互相帮助呀。” 他接连几拳砸在那弟子脸上,拳拳到肉的声音令人头皮发麻。弟子也是个硬骨头,他啐了一口血,冷笑地看着他,死活不说,反而继续讥讽。 “你的喜欢原来这么廉价?说变就变?” 祝茫呼吸急促,“不是的,因为我认错了……” “喜欢的人也能认错,你真的有多喜欢?” “我当年没看过他的脸……” “这真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一张脸就能决定什么?” “我父亲对我说,一个合格的父亲,不应该让孩子受到太多委屈。” “如果父亲没保护好孩子,是父亲没有尽职,没有尽责,没有尽心。” 他的声音抖着,眼眶红了,眼泪落下来,像是一声声泣血的控诉:“谢棠生。你什么都没为他做就算了,可……你怎么还舍得说他?” “你想要乖巧的孩子,那你有没有问过谢纾,想要你这样恶心扭曲的父亲吗?!” “那是一种对生命的敬畏与欣赏,这样的人,不可能是恶人。” “我一开始收留你只是打算看看你打的什么算盘——虽然我一开始也想过,不过就算你是恶人,我在家里都设满了机关,你逃不出去的。” “而且——” 她笑了笑,“喜欢吃桂花糕的人不会是坏人啦。” 谢纾怔住了。 他从小是被母亲的爱意灌溉着长大,骨子里是骄傲自矜,因此如何都不能轻易被驯服。 谢棠生被那股烈火点燃,焦灼与燥热包裹住他,可他依然想要把这簇火关进笼子里,要打压他的火势,要他稍微熄灭一点,这样才能让他好好地握在掌心中。 所以他在谢纾背叛昆仑后,故意要去折辱他。他怀着一种被背叛的恼恨,故意放肆那些弟子对谢纾的指指点点,故意把谢纾的房间送给祝茫,故意在他面前说诛心的话,为的就是报复这个离家出走的孩子。 他失血过多,神志不清,说话像是个牙牙学语的孩童,人在最疼痛的时候会无意识地胡言乱语,他像是个给自己奖励糖果的小孩,不断地安抚自己。 那少年年纪看起来太小,因此像幼猫一样低声呢喃时,忍不住让人的心脏有些疼痛,那些血沾染上他如新雪般的脸颊,他眼底下是一片乌青,看上去已经很久没有休息过了,湿漉漉的衣服贴在他身上,瘦得令人心惊。 看上去……有点可怜。 那些本来还在嘴硬怒骂的酒客们,看见他这模样,顿时哑了,有些说不出话来。 第 57 章 第 57 章 是不知为何,他在看到谢纾绝望空洞的表情时,本来准备虚化的身体一滞。 他呆呆地看着双眼猩红的谢纾,手抓住谢纾纤细的手腕,几乎被那寒冰似的温度给冻伤。 怎么会这么冷! 他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动作慢了半拍,喉咙被挤压的声音嗬嗬作响,面色青紫,两眼渐渐上翻,眼看就要出事! “谢纾!” 一声厉喝炸响,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周不渡瞬移一般,居然猛地出现在他们俩之间。 他有力的大手掐住了少年用力至浮现青筋的手腕,微微一掰,骨头脱臼的声响响起,在少年不得不松手的一瞬间,周不渡回身长腿一扫,直接把小黑踹出了房门,小黑狠狠地摔在庭院的草坪上,朱门在他面前轰然关闭。 房间内只余周谢二人,然而少年即使手脱臼了,依然双眼通红,因为愤怒,飙升的肾上腺素让他对痛觉感知极差,刚刚一跃而起时,更是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瓷瓶,碎片深深地扎进他踩在地上的脚掌,他赤脚踩在那些玻璃渣中,一片鲜血淋漓。 他看见周不渡把自己的猎物抢走,眼神中浮现暴怒的神色,他猛地往后一仰,柔软的腰一折,在空中划出一个惊人的弧度,宛若一尾漂亮的游鱼在半空辗转,竟然直接在近距离来了个翻身。接着,少年笔直的小腿顺着惯性,猛地往周不渡胸口踹了一脚! 周不渡闷哼一声,那脚力气极大,简直是在胸口处突然掉落一块重达千钧的重石。 谢纾这些年武功修为越发高深,即使如今金丹已失,但他的身法依然老练狠辣,与当初那个懵懵懂懂的少年有天壤之别,一招一式间,竟仿佛是个无情的杀人兵器。 两个人过招拆招,眨眼间交手数回,空中全是凌乱中透着规整的交手残影,烛火直接被劲风扑灭,周不渡心知不能继续打下去,谢纾现在知觉全无,再打下去他的伤口必然开裂。 因此他故意留了个破绽,抓住少年的手腕,却留了个空档,百密一疏间,少年凭借野兽般的直觉,竟然是直接不客气地张嘴,居然死死地咬住了周不渡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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