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钱一盒,咸盐一毛五一斤,白糖七毛五,水果一般是五分到一毛五一斤。 秦卿感慨这可真便宜,后来了解到,物资低,工资收入也低。 比如他们这儿的一级职工每个月才二十多块钱而已,凿子岭大队每天赚工分,一个工分三分钱,就算一个壮劳力每天挣满十工分,一天也才三毛钱而已。 这样一算,农村一个壮劳力月收入才九块钱而已。 秦家几个叔叔都是能干的,每天赚满十工分,婶婶们力气比不上男人,收入稍微少一点。 另外就是老头老太太年纪大了,家里又一堆孩子,半大小子吃穷老子。 怪不得日子过得穷,养家真是不容易。 秦卿小大人似地叹着气,“太难了,真太难了。” “什么太难了?”秦诏安背着她问。 秦卿小嘴一瘪,想起自己空间那老多物资,不行,她得尽快想办法偷渡出来。 只是,没等她把偷渡办法想出来,就不自在地在秦诏安背上扭了扭身子。 第10章 秦诏安问:“宝儿,怎么了?又长跳蚤了?” 秦卿小脸一抽,她昨晚已经在空间里洗澡了,人家干净着呢,长什么跳蚤。 不过。 “宝儿想尿尿。” 她小小声的,脸蛋子羞得通红通红的。 秦诏安想起她早上喝了一碗大碴粥,就算四婶做粥有一套,熬得米汤浓稠,但还是水占大多半。 “爸,宝儿想尿尿,我带她去方便。” 秦二叔正在供销社下单子,大米白面贵,他买的是粗粮红薯面,又来了点儿高粱米,这些要便宜许多。 因为要供养一大家子,哪怕是应急粮,也大手笔地买了三十斤,每天两顿,省着点能吃一周左右。 但这时候大伙肚子里缺油水,平时轻易见不着荤腥,也就更能吃粮食。 这三十斤能不能撑过一周还真不一定,家里大人通常都只吃半饱,饿了就多喝水。 他回头应了声:“行,我在这儿等你们。” 秦卿啪叽一声,小手惨惨地捂住脸。 她大哥哥嗓门太大了,刚才嗷唠一嗓子,整个供销社都知道她憋不住想尿尿了。 太社死了。 她小脸蛋红的都快滴血了。 …… 秦卿到底是个小姑娘,秦诏安没让她像家中弟弟那样随便找个地儿,而是带着她拐进一条没人的小巷子。 “宝儿,你自己会脱裤子吗?”以前在家这种事都是几个婶婶帮秦卿解决的。 秦诏安想起家里的小八小九,都已经四岁了,还经常尿床尿裤子呢。 秦卿憋着小脸,“我能成,我自己来。” 说完,她又着急地推了推秦诏安:“快走,快走,憋不住了。” 秦诏安年少老成,此刻却忍俊不禁,他没走太远,背对这边帮忙把风。 秦卿见四下无人,立即冲进空间里,飞快解决。 她憋得小肚子有点难受,哆哆嗦嗦地发出一声不知是爽是痛的叹息。 解决完人有三急,她还特意洗了手,又擦了手。 然而从空间出来时, “哐当!!” 突然一阵巨响,不远处一伙人戴着红袖标,冲进一个平房院子里,四处打砸,声势吓人。 气质儒雅的老爷子,还有端庄优雅的老太太,两人被推倒在地上。 那些人飞扬跋扈,叫看得秦卿眼珠一竖。 她整个懵了。 啥情况? …… “衡衡,你听话,你别出来,知道吗?不然他们会打你的,你乖,放心,别害怕,外公外婆没事的……” 漆黑的柜子里,一个长相精致漂亮的小男孩脸色煞白,但表情很麻木。 他坐在柜子里,衣裳过大,露出一侧雪白的肩膀,他面无表情地看着紧闭的柜门。 柜门外是凌乱的脚步声。 突然哐当一声,有人一脚踹在柜门上,实木的大柜子随之一颤。 “这柜子怎么还上锁了?撬开!里面肯定藏了见不得人的东西。” 一个嗓音粗嘎的男人这么说,拎着斧头砰地一声砸开柜子上的锁头。 男人粗鲁地拽开柜门,看见浑身青青紫紫、遍体鳞伤的楚衡,他愣了愣,没想到这里面竟然藏个小孩子。 这孩子也就六七岁,但看起来像个小傻子,一点都不知道怕,脸上麻麻木木的,没什么表情。 那双眼睛死气沉沉,幽幽寂寂,若是看久些,那虚虚无无的,叫人心里瘆得慌。 “老大,快看,这小子怀里抱着一本书!” “书?什么书?好啊,怪不得被人举报了,把这兔崽子给我拽出来!” 有人薅着楚衡的头发,粗鲁地将他摔在了地上。 “衡衡!” 院外两位老人挨了打,满头满脸的血,这会儿却像不要命似的冲过来,一把抱住了楚衡。 “你们干什么?你们有什么事冲着大人来,欺负孩子算什么本事?” “老不死的,滚开!少在这儿碍事。” 两位老人从前似乎是体面人,衣着虽朴素,举止却不凡,透出贵不可言的气度来,可如今却落魄如尘埃。 第11章 “放开衡衡!”老太太哽咽着,想护住小外孙,却被人一脚踩住她后背。 旁边的老爷子双目通红,他咬着牙想还手。 但他只是个文人,他更清楚,一旦他敢还手,等待他的将是永无休止的噩梦。 他半截身子入了土,他不怕死。 可他还有妻子,还有小外孙,他咬牙忍下这口气,却忍出一口血来,脸也铁青得厉害。 男人走向楚衡,一把扯走楚衡怀里的那本书。 是红色封皮的。 男人翻开看了看,顿感乏味:“原来是语录?我还以为是窝藏了什么外国名著。” “啧,”男人砸了一下舌,撇下那本书,又吆喝一声:“给我搜,任何可疑的都不能放过,就算是掘地三尺,也得给我搜出证据来!” 打砸声不断传来,楚衡紧紧地抿着自己的嘴唇,那双漆黑虚无的眼睛依然死气沉沉,却好像古井,像寒潭,冰冷森然地看着那些人。 他一言不发,抠着自己的手心,将软嫩的手心抠出血来,明明只是一个六七岁的小孩子而已,眼底却涌起阴狠残忍的猩红,透出几分疯狠的邪性来。 两位老人察觉不对,连忙扑过去,这回没人拦着,老太太抱紧了他,用手蒙住他眼睛。 老爷子也很是不安,轻拍着他单薄瘦弱的小背脊。 “没事了,没事了,衡衡不怕,咱们不听,不看,都忘了吧,忘了吧。” 两位老人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却又忍着,不敢哭出声音来,泪擦了一把又一把,却就是抹不干净。 直至那些人走了,什么也没搜出来,一脸不甘地离开了,这一切来时如狂风暴雨,收场时只余一片狼藉。 “外公,外婆……” 楚衡摸了摸外婆捂住他眼睛的手。 他长长卷翘的眼睫毛刷过外婆的掌心,声音稚嫩,又很文静,听起来十分乖巧。 “外婆,你们流血了……” “没事,没事,外婆一点都不疼,你外公也不疼,他啊,没挨打,他是不小心摔的。” 外婆拿下手,强颜欢笑。 楚衡抿了抿嘴。 骗子。 大人全是骗子。 外公外婆也是骗子。 明明不是他们自己摔的,明明不是。 可他并没有拆穿这拙劣的谎言。 一言不发地站起来,瘸着一条腿,安静地走进家里,在那一片狼藉中翻找着医药箱。 可是没了,粮食,钱票,任何值钱的,全没了,全被刚刚那些人搜刮走了。 楚衡穿着一身过大的旧衣裳,露出半个雪白又青紫的肩膀来。 九月秋风清冷飒爽,拂过他小小的身体,吹开他额前的碎发,露出他额角一条斜着划向太阳穴的疤痕,他看起来是那么脆弱,又那么懵懂。 茫然地看着这满地狼藉,突然疲倦不已,由衷地有种近乎乏味的厌世感。 “那个……” 突然一个软乎乎的声音响起。 楚衡冷淡一看,见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 小孩儿长得白白净净,一对儿乌黑溜亮的大眼睛水汪汪,穿着浆洗发白的旧衣裳,但整体看来很干净,可见被家中大人照料得不错。 只是孩子一脸紧张,软乎乎的小手指了指她脚边,那里有一大包东西,看起来很重的样子。 她像在示意什么,转身踉踉跄跄地冲出巷子,跑得太急摔了一跤,但没哭,爬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土,又立即跌跌撞撞地冲向了远方。 “阿婉,快看。” 老爷子叫徐殿青,清廷时期曾世代为官,祖上甚至出过太子太傅、翰林大学士,早在民国以前便是书香门第,传承至今已有数百年。 后来到了徐殿青这一代,清廷衰落,他曾留学苏联,精通八国外语。 老太太叫罗婉祯,从前曾是军阀世家的大小姐,年轻时也曾留学苏联,与徐殿青在国外相识,回国后生儿育女安定下来。 罗婉祯凑近一看,顿时泣不成声。 那是个旧布口袋,装着二十斤粗粮,一些青菜,还有医疗用品,白纱布、药油等等。 这么多年了,两位老人头一回收获这样的善意。 楚衡看了看那个旧布口袋,又看了看巷子外。 难得的,露出一副困惑不解的表情。 那孩子,她叫什么。 为什么帮他们? …… 秦卿小心肝怦怦直跳,她生平头一回见到那样的大场面,吓死了吓死了,比电影里的古惑仔还吓人。 那两位老人家应该是高知识分子,她心里叹息,心中颇多感慨,幸好她家在乡下,幸好她家只是普通人。 不过,到底怎么回事,她大哥哥呢? 她大哥哥不是在巷子外等她吗? 第12章 对了,她之前进入空间时,起初是出现在宅子外,宅子外的时间正常流逝,而宅子内的时间停滞不前。 当时憋坏了,忘了自己可以瞬移,是用腿跑过去的,也就一两分钟而已。 大概是那时候,那伙人闯进来,她大哥哥秦诏安发现她不见了,所以才离开的。 他肯定是去找她了。 坏了! 秦卿心里一咯噔。 秦诏安肯定急坏了,肯定担心死了。 她等下该怎么解释? “爸,爸!” 秦卿还真是猜对了。 之前那些人来者不善,一把推开秦诏安闯进巷子,秦诏安去找秦卿,却发现秦卿已经不见了。 他满头大汗地跑回供销社,这时秦二叔正拎着三十斤粮食。 看见秦诏安时,秦二叔刚想露出个笑容,但立即神色一变:“宝儿呢?咱家小宝儿呢?” 秦诏安说:“宝儿不见了!” 他立即把之前的事情讲了一遍,秦二叔听得心惊肉跳,同时催促:“走,你快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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