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事,结果他拿捏不肯说,最后还是朵朵告诉了我们实话。 原来他跑去跟客栈老板一通瞎聊,讲的是风水和招财聚宝的法阵,结果硬生生将老板给聊跪了,不但白送了一周的房费,而且还保证只要有吩咐,顿顿大餐少不了。 屈胖三用他的实际行动证明了一件事情,知识就是力量。 我们听到,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开始找筷子抢肉,弄得屈胖三大叫,说你们不是去吃大餐了么,犯得着跟我抢鸡腿么? 我说什么啊,我都没吃饱…… 屈胖三说怎么了,人宫主跟你们摆脸色了? 陆左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跟屈胖三聊起,他捧腹大笑,哈哈哈,然后又说道:“我说也是,人好歹也是神池宫的宫主,怎么是你们想见就能见的呢?且等着吧……” 一番哄抢,桌子上的饭菜给风卷残云了去,随后我们叫来店小二收拾,然后开始谈起了接下来的赚钱大计来。 总结起来,我们这边的作品有三种,一种是陆左的蛊,一种是杂毛小道的符箓,还有一种是我们协作而成的法器。 这三样东西,陆左是自个儿玩的,杂毛小道需要绘制符箓,然后还要给我们的法器加点儿料。 至于最后的法器部分,则需要由我来塑形,然后由屈胖三和杂毛小道两人进行布阵与画符,又由我在加工,最后给朵朵开光。 这里面杂毛小道的任务最重,不过倒也难不倒他。 他主攻画符,然后就是给我指导,说得困难,其实做下来反倒是清闲,因为有很多的一部分,其实是跟屈胖三有所重叠的。 最痛苦的,其实就是我。 我需要负责所有的雕刻和塑形工作,而且还需要在屈胖三的框架里面来完成。 我们将材料给拿出来,进行了一部分的讨论之后,开始分配任务。 屈胖三在布置了任务,然后给我下达了相关的要求之后,自个儿睡去,陆左回到房间里自己鼓捣,反倒是杂毛小道睡了一天,晚上有些精神,便先弄出了一些符箓来。 画符这事儿,并非是一挥而就的事情,它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宛如作画一般,需要灵感和全身心的投入。 反观我这边,倒是一个工匠活儿,只需要手熟便可。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我几乎是全天都蹲在了房间里,先是将那一方小叶紫檀给切割成十八个小方块,然后将每一个小方块都给雕刻成不同的圆形佛陀,接下来就是去角抛光,然后交给朵朵处理。 随后那阴沉木给我按照屈胖三的要求,雕刻成了一面龙形令牌。 紧接着鸡翅木被分解成了若干方块和牌子,做成了五尊宝塔和十二面木牌。 鸡血石被我雕刻成了翻天印形状的印章。 和田玉给我依照形状,弄成了一头大口貔貅,在雕琢的过程中,那大匠的感觉附体,使得我发挥超常,惟妙惟肖的样子,让众人都为之赞叹。 弄完这些,我已经是精疲力竭了,然而这还只是开始。 随后屈胖三和杂毛小道会在上面布置微型法阵,以及勾勒符箓,有的只是颜料附上便可,有的还需要更加细微的精雕细琢,这些才是最为费神的事情。 这几天的时间里,我几乎每天都只睡一两个钟头,就给屈胖三这个黄世仁给叫醒了过来。 我这个时候才知晓,自己这手艺简直是太磨人了。 别人家的大师,需要花上十天半个月方才能够完成的事情,我被逼得一两个小时就得将它弄好,要不然屈胖三就冷嘲热讽,极尽讥讽之能事。 当弄完了最后一件的时候,我终于沉不住了,没有再管后续抛光和做旧等诸多工序,直接倒在床上睡着了去。 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屋里子空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我去其他房间找寻,也没有一个人。 我有些慌了,跑出来问店家,方才知道今天是贸易大会的第一天,我的同伴们都上街去闲逛了。 他问我怎么不去,我忍不住翻了白眼。 这没日没夜的干活,让我实在是太过于疲惫了,即便是修行者的身体,也有一些扛不住。 我准备出去,掌柜的给了我一个白色面具,说今天人多,从各地赶来的人都有,戴上这个东西,能够少去许多的麻烦。 我没有拒绝掌柜的好意,接了过来,然后离开。 走在街上,我发现人果然是出奇的多,熙熙攘攘,让原本宽阔的街道都变得狭窄起来,我顺着人流而走,发现在临湖那边的广场人最是多,便挤了过去,到了跟前的时候,发现到处都是摆着的摊儿,琳琅满目的商品让人眼花缭乱。 我看了一会儿,决定先找到组织再说,毕竟我兜里一毛钱都没有,看到什么,也只是饱眼福而已。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有人与我撞了一下。 这是人群太挤的缘故,对方戴着白色面具,回头看了我一眼,开口说道:“对不起……” 我一听这声音,顿时就愣住了,问道:“朱炳文?” 第四十章 女人心思 说起来,朱炳文是我认识的第一个江湖人物。 当初我返家归途,给人种上了聚血蛊的引子,结果后来被九分女夏夕拿住,关在一农家乐的地窖里面,而朱炳文就是我在那里认识的。 他本是九分女夏夕姘头朱炳义的堂兄,结果因为反对那帮人随意残害性命,也给关进了地窖里去,随后与我结实。 后来我被选作聚血蛊的鼎炉,朱炳文失踪,小妖出手,等到我再见到他时,却是在慈元阁的拍卖游轮上。 那个时候的朱炳文,他一直在做一件事情,就是赎罪。 他找到当初被下引蛊的人,帮他们恢复身体。 而那次一别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了朱炳文,没想到在这神秘莫测的天山神池宫中,居然又听到了此人的声音。 当我出声喊出此人的名字时,那人先是一愣,过了好一会儿,方才开口问道:“陆、陆言?” 我点头,说是我。 朱炳文下意识地碰了一下脸上的白色面具,然后激动地伸手拉住了我,说陆兄弟,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说陪朋友过来办事的,你呢? 朱炳文说我师父是神池宫的外联商家,此次过来是为了供货和参加贸易大会的。 我有些疑惑,说你师父? 朱炳文点头,说对,我不是跟你说过么,离开了那地方之后,我碰到了一个人,后来拜了他当师父——陆言,我听说了你的事情,你很厉害呢,据说在东南亚那边闹得风生水起,不过后来不是有江湖传闻,说茅山宗把你给抓了去么,你是怎么逃脱的? 我笑了笑,说大概是觉得抓错人了,所以就把我给放了吧? 我说的这话儿,并非实情,杂毛小道当初为我出头而自革门墙,这件事情当时是震惊了整个茅山上下,但从朱炳文的话语之中,我却听到了另外一种版本。 如果不是他的消息滞后的话,那就只有一个理由。 茅山宗将杂毛小道自革山门这件事情给隐瞒了下来,为什么会这样呢? 从我的角度来看,其实是完全可以理解的,毕竟这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杂毛小道这件事情就相当于给现如今茅山宗的那些决策者狠狠地一耳光,所以他们要将此事给隐瞒下来,淡化处理,也不是没有可能。 只是这种事情,真的能够瞒得过去? 我心中思量着,而这个时候不远处有一个人走了过来,招呼了朱炳文一声,说师父叫你呢,你在这里干嘛? 这声音听着比较嫩,应该是个小年轻,不过对待朱炳文的态度并不是很尊敬,有一些颐指气使的意味,而朱炳文则赶忙解释道:“碰到了一个熟人,聊了两句。” 那人走到跟前来,打量了一下我,疑惑地说道:“熟人?你在这里还有熟人?” 大家都戴着面具,看不见对方的面目,也看不见彼此脸上的表情,所以他也瞧不出个所以然来,我不想跟这样的小角色多做计较,低声说道:“炳文兄,我住在富源客栈,你若是有空,可来天字号丁房找我。” 朱炳文似乎也不愿意在这人面前与我说多太多,躬身说好,定来拜访。 说罢,他转身随同那人离去。 而那个人走了不远,还在旁边尖声讽刺道:“可以嘛,朱炳文,还认识住在富源客栈天字号房间的人啊,社会关系够复杂的……” 两人渐行渐远,隐没于人群之中,而我这他乡遇故知的欣喜,也给那人尖酸刻薄的话语给冲淡了许多。 看得出来,朱炳文在门中的境遇并不算好,要不然他大可以直接叱喝此人了。 人离远了,我不再想,左右打量,朝着人群最多的地方挤了过去。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我觉得凭我们这几天弄出来的东西,即便是在享誉盛名的天山神池宫,也是非常不错的精品,在这个地方,应该是能够卖上不少钱的,也必然会获得大家的争抢。 既如此,肯定是生意最好,人群最聚集的地方。 结果我转悠了大半天,都没有见到我们儿的人。 他们到底怎么了? 我的心中浮现出了几分不祥之感来,而就在此时,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穿着杏黄色宫装的女子,对方打量了我一眼,然后说道:“你、你不是那个谁么——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我抬头看,瞧见对我说话的,却正是前几日宴请我们的那位蒺藜公主。 一个可以和雪峰未来主争夺神池宫公主之位的女人。 她之所以认识我,估计是看到了我挂在腰间的玉牌,这东西在我们进这里来之后,就必须当面明示的,就好像是汽车的车牌一样。 不过对方这样的话语,倒是让我有一些不痛快,虽然我无意与陆左、杂毛小道争什么风头,但是被人这般瞧不起,让我的自尊多少也有一些受不了。 但正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还是客气地拱了一下手,说见过蒺藜公主。 蒺藜公主打量着我,说怎么,你一个人在这里瞎逛呢? 我平静一笑,说是。 蒺藜公主说不和他们在一起? 我说刚才人多,这儿又热闹,一时之间走散了去。 蒺藜公主本来要走了的,突然却来了兴趣,对我说道:“是走散了,还是人家不带你玩儿啊?他们可是赚了大钱呢,搞得几多轰动,现在正在四处撒银子呢……” 我问道:“他们现在在哪里?” 蒺藜公主指着广场旁边的商业街,说刚才我路过的时候,瞧见他们在泰安阁那里买丹药呢,也不知道走了没。 我听到,不理对方的挑拨,转身准备离开,去找寻大部队,没想到蒺藜公主却拦住了我。 她问我道:“小哥,我问你一件事情。” 我拱手,说请讲。 蒺藜公主说你们来我神池宫,到底所为何来? 我说之前他们不是已经跟你说过了么? 蒺藜公主摇头,说不,我想听你讲真话。 我说他们所说的,就是真话。 蒺藜公主从怀里摸出了一个锦绣钱袋来,拿到了我的眼前,平静地说道:“一千贝币,这些钱够你在这市集上大肆采买不少心仪之物了,就算你去春香阁,东洋西洋的美女玩个遍儿,也够你十天半个月的花销——这些钱,就只需要你的一句话。” 我一听,有些激动了,说果真? 蒺藜公主笑了,她没有戴面具,比起那天晚上来说,今天她应该是化了点浓妆,脸上还打了闪光粉,显得十分明艳可人,嘴唇微微翘起,一字一句地说道:“当然,我蒺藜的话语,可是真金白银的。” 我揉了揉鼻子,说我说了你可别生气。 蒺藜公主说你说便是了。 我仿佛鼓足了勇气一般,好一会儿,方才说道:“其实是这样的,萧大哥他这个人,别的都好说,就只有一个缺点,那就是好色……” 呃? 蒺藜公主有点儿纳闷,不知道我说这事儿到底是什么个意思,不过我却径直说道:“他好色,但品味独特,喜欢比较高贵典雅的女子,之前的一段感情,便是跟邪灵教的前任邪灵右使、现如今东海蓬莱岛海公主的徒弟洛飞雨,结果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听到了公主您的艳名,非要过来见你一面,想要……” 听到我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蒺藜公主一脸铁青,说滚。 我说着说着,越发投入,一脸郁闷地说道:“公主,我说的是真的,他那天见到你之后,心里七上八下,跟小猫挠儿一般,就寻摸着能够跟你长辈见一面,然后给你提亲……” 蒺藜公主容颜大变,冲着我喝道:“滚,让你滚了!” 我指着她手中的钱袋子,说你刚才不是说我若说了,这钱就归我么? 我本以为对方会勃然大怒,准备揍我,没想到她居然将钱袋子扔到了我的脸上,然后转身就离开了。 跟着蒺藜公主身边的两个小丫头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后也走了。 我一个人在原地揉着脸,发了一会儿愣,这才俯身拾起钱袋。 这钱不要白不要,我岂会意气用事? 不过我到底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蒺藜公主明明很生气,但还是把钱给我了呢? 搞不懂女人。 有了蒺藜公主的指引,我很快就在商业街的一间售卖珠宝的店子里找到了正在大肆采购的众人,瞧见我找了过来,屈胖三很惊讶,说嗨哟,你丫不是挺能睡的么?拉都拉不起来,怎么自己个儿又跑出来了? 我说你有拉过我么? 屈胖三大义凛然地说道:“当然了。” 我没有跟他辩驳,而是问陆左,说东西卖完了? 陆左等人喜气洋洋的,点头说对,卖了。 我说卖了多少? 陆左附耳过来,在我耳边轻轻报了一个数,把我吓得一哆嗦。 这时屈胖三发现了我手中的钱袋,问怎么回事,我如实相告,众人哈哈大笑,杂毛小道也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陆左告诉我,说让我随便选些东西,公费报销,毕竟我也是出了大力气的。 我听到,看着满柜台的珠宝首饰,心法怒放,准备给虫虫挑点儿东西,结果这个时候卫木匆匆赶了过来,对我们说道:“我母亲要见你们,现在。” 第四十一章 白衣宫主 我们来天山神池宫也有了几日,作为神池宫的主人,这位卫神姬宫主定然会通过各个渠道,知道我们来了。 当然,这里面所说的“我们”,特指的是陆左和杂毛小道。 至于我,尽管我在蒺藜公主面前有着足够的自尊,但也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在那些大人物的心中,真正能够入得法眼的,也就那两位。 而尽管知晓我们的到来,但她却采取了一种无视的态度,既不召见,也不阻止我们继续在天山神池宫逗留。 一直到了今天,她方才耐不住了性子来。 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我搞不明白,但既然是卫木亲自过来邀请,想必不会出现那日的乌龙事件,所以众人都没有多作犹豫,准备跟着过去。 而就在这个时候,屈胖三却又提出来,说他不想去。 问为什么,他说他觉得去见领导,还不如在这贸易大会里厮混比较划算,手上有了点钱,那人就坐不住。 上一次见面推脱,这一次又来,我们都明白了,这家伙估计以前跟神池宫的人有点儿疙瘩。 要不然不会这样。 陆左说好,你不去就不去,不过为了怕你乱花钱,我得让朵朵监督你。 屈胖三喜不自胜,说那是最好不过了。 我说要不然我也留下来,照看他们? 屈胖三摆手,推了我一把,说不用,不用,天山神池宫的宫主,天仙一般的人物,常人几辈子都未必能够有这般的福分,你可别放弃了这么好的机会。 我有些郁闷,说什么好机会啊,我又不知道该干嘛,还不如在这里陪着你们呢。 屈胖三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说滚滚滚,人家好不容易有点儿二人世界,你能不能知趣一点儿? 他说出这样的话儿来了,我也便不再坚持,跟着大部队离开。 反正在这天山神池宫中,罕有冲突发生,安全不会有问题,而就算是有问题,在屈胖三这家伙面前也根本不算是一事儿。 卫木带着我们往湖边走。 湖畔这边,有一座长桥,一直通往湖心岛屿,那岛屿便是神池宫的内宫城,神池宫大家族的居住之所,不过神池宫宫主并没有在那里接待我们,而是在湖畔一处高塔之上。 这高塔足有七层,在湖边属于最高的建筑,而它并非佛教产物,建筑风格反有几分道家的气息。 我们拾阶而上,一直来到了顶楼处,在光洁的松木地板之上,房屋的正中间,放着一蒲团。 有一白衣女子席地而坐,正在耐心等待着什么。 她的身后,有两个明丽可人的少女,在旁边静立着。 见到这女子的第一面,我下意识地以为又是一个骗局,因为这女子看起来并不像是为人母亲的妇人,反而像是二十七八岁的年轻女子。 这样的女子,在繁忙的都市之中,属于时光正好的黄金年纪,她们工作、恋爱、生活,享受着最美好的人生年华。 我实在无法把面前的她,和想象中的中年妇人给联系到一起来。 她感觉跟我们差不多的年纪啊,真的是卫木的母亲? 真的是天山神池宫的宫主? 不可能吧? 我一头雾水,而卫木却用小快步走到了白衣女子的跟前来,然后恭恭敬敬地说道:“母亲,人过来了。” 虽然对于这位天山神池宫宫主的年纪有着几分难以置信,但陆左和杂毛小道却显得十分坦然,走上前来,正要行礼,却见那女子款款而起,朝着我们先微微一礼,然后说道:“久仰几位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陆左抱拳,杂毛小道单手作揖,说道:“客气,客气。” 我在后面,也有样学样,滥竽充数。 卫木在旁边介绍,说母亲,这位是陆左,这位是萧克明,那位是陆左的堂弟陆言。 白衣女子伸手,指着面前的蒲团,说道:“请坐。” 这儿正好有三个蒲团,不多不少。 我看了前面两位一眼,却将他们很坦然地走上了前去,然后盘膝而坐,我也跟着坐在了旁边,至于卫木,他则小心翼翼地跪在了白衣女子侧右方的地板之上。 这时旁边两名侍女端上了茶几来,然后给我们沏茶。 这沏茶是有讲究的,一系列的动作行云流水,让人耳目一新,而在侍女进行茶道的时候,众人都不言语,而是左右打量了一番。 我跪坐在陆左的旁边,瞧见这高塔果然是这一带的制高点,从这儿往远处看,大好风景,尽收眼底。 塔高,便有清风徐来,在身上徐徐吹拂,尽管外面天寒地冻,然而这神池宫内却是阳光明艳,让人着实生出几分慵懒的自在和惬意来。 茶沏好,侍女抬手示意之后,白衣女子端起茶盏,开口说道:“请。” 我们赶紧举杯饮茶。 那茶是好茶,其实也就是那天蒺藜公主请我们喝的雪莲冰茶,这一次喝,比上次的惊艳感要稍微减轻了许多,所以我们都显得十分淡然。 白衣女子饮过了茶,微微一笑,说我听阿木说,你们要见我。 杂毛小道挺直了身子,然后说道:“正是。” 白衣女子说为何见我? 杂毛小道抬头,十分坦诚地说道:“实不相瞒,我们此次过来,是为了与我师父陶晋鸿对话,只可惜那一次之后,他就潜行于地下,不再露面,我听说神池宫有特殊手段联络天山山神,便找了过来,提出这不情之请。” 白衣女子说既然是不情之请,又何必开口? 杂毛小道说道:“我之所以跟宫主您提出来,是因为此事对于你我两家,都是双赢之事……” 白衣女子盯着杂毛小道,然后缓声说道:“箫掌教你可能不知道,被你恩师斩杀了去的那原天山山神,可是我神池宫的先辈祖宗,就这一点而言,陶真人与我神池宫,实有大仇。” 杂毛小道寸步不让,开口说道:“不过宫主你可别忘了,原来的天山山神,被黑暗狂潮给侵袭,早生邪念,若不是我师父及时阻止,只怕这世间,都给它毁了去。” 白衣女子淡然说道:“这都是一家之言,当时的情况到底是怎么样的,谁也不清楚。” 这话儿说出来,简直就是有一些死鸭子嘴硬了。 这时陆左开口了。 他比杂毛小道要更加平和一些,说话的时候还带着笑容。 他开口便说道:“这里纠正一下宫主的一个错误——老萧现如今可不是茅山宗的掌教真人了,事实上他这位置,大半年前就给人撸了下来,而后来又因为内务,跟茅山宗的人吵翻了。现如今的他,只是一个江湖散人而已。” 啊? 神池宫独局西北天山,又是世外桃源,故而对外界的信息并不是很了解,听到陆左的话语,白衣女子果然变得精神了一点儿。 她坐直了身子,开口问到底怎么回事。 陆左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地说了一遍,然后说道:“老萧这人嫉恶如仇,想着与其跟一帮营营碌碌的家伙待在一块儿,还不然舍身离开。” 好! 白衣女子如此端庄贤淑的性子,却给陆左说得热血沸腾,忍不住击节称叹了起来。 不过激动过后,她又回复了羞敛,微微一笑道:“见笑了,刚才一时之间有些忍不住……” 陆左微笑,说何必见外? 白衣女子说既然已经自革门墙之外,不再是茅山弟子,为何还要见陶晋鸿呢? 陆左脸色稍微变得严肃起来,开口说道:“宫主可知,当初在天山之战中差一点儿就灭了众人的小佛爷,其实并未死去?” 啊? 听到陆左突然抛出来的大炸弹,白衣女子突然就有一些变了脸色,她看了一眼阿木,然后说道:“怎么可能,当初不是说他已经死了,并且连神魂都被吸走了去么,你可别危言耸听啊……” 陆左一本正经地说道:“天山贸易大会,可能会带了不少的消息前来神池宫,想必宫主也知道,现如今的我,正在外面被通缉。” 白衣女子点了点头,继而愤然说道:“鸟尽弓藏,兔死狗烹,这便是当初神池宫不想露面的原因。” 陆左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当初我和老萧两人挑头起来,与邪灵教决死一战,然而那一战之后,我修为大损,随后种种算计接踵而来,先是我被人陷害,满天下的通缉,随后老萧的掌教真人之位也给人撬了下来,您觉得这里面,难道就只是巧合,会没有猫腻么?” 白衣女子沉思了一会儿,说你的意思是? 陆左说我们两个,不过是树大招风而已,那些人必有后手,而整个江湖也必将涂炭生灵,至于天山神池宫,在失去了天山山神庇护之后,难道能够独善其身? 白衣女子眯眼,说你的意思,是陶真人有办法? 陆左没有多说,只是含糊地说道:“此事无绝对,我只是想告诉宫主你,现如今我们所做的事情,与那一天我们所做的事一般,都是在救这个世界。” 白衣女子陷入了沉默之中。 第四十二章 大肆采买 相比与白衣女子直接对话的陆左和杂毛小道,我属于在旁边打酱油的角色,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所以才感受得更加清楚。 我以前一直觉得我这个堂哥他只是在修行之上比较有天赋,而且个人比较幸运,方才能够走到的今天。 然而跟他的时间越久,越能够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魅力。 这种魅力并不是外表上面的吸引,而是一种内在的欣赏,是性格、是坦诚、是处理问题的方式方法。 他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能力,让人选择信任他,也愿意听从他的领导和安排。 他总是会在最需要他的时候站出来。 而他针对这神池宫宫主,并没有像屈胖三那样子去满口谎言的忽悠,而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用实实在在的东西说话。 小佛爷到底存不存在,是否还活着,这件事情陆左和杂毛小道曾经讨论过好几次,最终得出的结论是这个家伙应该还活着,尽管并不知道他是以什么状态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但是我们却能够感受到他无所不在的影响力。 至于暗流涌动的江湖,也是一直都有的,要不然我们不可能遭受到这样的针对。 那么为什么陆左和杂毛小道会陆续受到这样的迫害呢? 树大招风。 在天山一役的末日战役中,是这两位力挽狂澜,方才让这个世界能够顺利的延续下来,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少之又少,但并不代表没有人知道。 恰恰许多看明白这世间的大人物,基本上都明白这一点,也知晓倘若是想要搞事情,这两人说不定是最大的障碍。 这种人,必须提前铲除了去。 名声所累。 作为天山神池宫的宫主,那一场战役就在身边,卫神姬怎么能够不知道呢? 正因为如此,所以她才会对陆左提出来的事情感同身受。 这个江湖倘若又要遭到浩劫,生灵涂炭,那么天山神池宫真的能够置身事外么? 绝对不可能。 从今日贸易大会济济一堂的无数商家来看,就知道在某一个层面中,天山神池宫其实与这世间,是割舍不开来的,而如果这个时候她选择了为难两位为了世间和平而奔波的人,那么说不定哪一天,灾难就会降临到天山神池宫身上来。 到了那个时候,谁还愿意帮助神池宫呢? 这世间,很少有人能够做到左道这般急公好义,能够面对着邪恶勇敢地站出来,但是不妨碍他们保持着对这种人的尊敬。 即便是坏人,也希望这个世界上好人更多一些。 一样的道理。 沉默了许久,这位白衣胜雪的神池宫宫主终于开了口:“这件事情,我需要跟阿木的外婆商量一下。” 仿佛觉得这句承诺的份量并不是很重,她又接了一句,说你们放心,我尽可能说服她。 陆左身子前倾,认真地说道:“谢谢,谢谢你。” 神池宫宫主说跟你们比起来,我能做的实在太少,该感谢的,其实应该是我——我还有事,先走了,阿木,你陪一下他们。 她说罢,便站了起来,然后在两位侍女的簇拥下离开。 她显然是要将此事去告知自己的母亲。 也就是前一任的神池宫宫主。 她走到了转角的楼梯口,然后身影消失在了尽头,这儿的气氛方才为之一松,卫木这个时候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口饮尽,然后说道:“你们能够说动我母亲,真的很厉害呢,要知道母亲一直对茅山宗挺有意见的,之前的时候脸色一直都不太好呢……” 杂毛小道笑了,说看得出来,小毒物一说我不再是茅山宗的掌教真人,而且连茅山宗的人都不是,她一下子就舒展了眉头,我看这里面,很有问题呢。 我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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