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烟,点燃,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 过了好久,他方才从鼻子里喷出了烟雾来。 这一口烟让他的情绪变得好多了,有些迷惘地说道:“杰米,你说我如果通过领事馆的外交手段,又或者是舆论新闻的办法,对这件事情曝光,然后给予当地政府压力,会不会有用?” 助手苦笑着说道:“李生,这件事情我们不是讨论过了么?对方既然行事这般肆无忌惮,肯定是有把握的,如果我们这么做,他们只会尽早地消灭证据的。” 消灭证据? 李家湖对这句话反复琢磨了一会儿,越发地苦涩,将烟头按在了红木茶几上,然后双手抱着脸,浑身都在颤抖。 他很难过。 无声地哭泣了好一会热,李家湖方才想起旁边还有两个人来,回头望了一下我,然后说道:“陆言,你有什么办法?” 我从医生离开之后,就一直在思索如何破局。 说句实话,我听到那些无辜的村民被肆意屠戮的时候,心里面的悲愤并不比李家湖少。 然而越是如此,我越发需要冷静。 从我们对永盛监狱的初步了解,可以知道,这个地方处处都是法阵,想通过遁地术进入,这事儿很难,那么如何进入其中呢? 特别是我需要知道那第三层到底是一个什么情况,雪瑞到底在不在,蚩丽花婆婆在不在,虫虫在不在? 又或者,这些人其实都已经战死了? 什么都不清楚,就懵懵懂懂地闯入其中,这事儿从一开始就输了。 然而当一个父亲向我问起这事儿来的时候,我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因为我不想让他失望,心里面却又没有太多的好主意。 就在这个时候,屈胖三开口了:“这事儿简单,不入虎穴,不得虎子。” 啊? 李家湖瞧见他轻松的表情,愣了一下,然后说道:“陆言,不知道这位是……” 敢情他到现在都没有注意到我旁边这小屁孩儿。 我咳了咳嗓子,说这事我的一朋友,屈老三。 李家湖见我如此郑重其事地介绍,知道这人必然是有不凡之处,也不在意他的年纪,开口问道:“不知道屈小兄弟有什么见解呢?” 屈胖三指着我,然后说道:“正面强攻进去,又或者秘密潜入,目前看来,我们的能力都还不够;不过如果是换一种办法,我相信陆言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我诧异,说什么办法? 屈胖三嘿嘿一笑,说永盛监狱关押的是犯人,你被抓进去,事情不就好办了? 我说我被抓进去了,自由被限制,谈什么救人? 屈胖三说你那天不是很牛波伊么,两百多斤的手铐脚镣的,随手一挣就脱了,只要不让那些人知道你的身份和修为,到时候你进入其中,岂不是如鱼得水? 我说如你妹啊,你知道里面到底什么情况么?要万一遇到什么高手,我到时候连反抗的办法都没有。 屈胖三说你放心,且听我讲——事情其实很简单,主要是将你先送到地下一层或者二层去,那么我们就需要在黑市上面发布一个消息,用与你血型特征配对的肝脏或者肾脏之类的数据,然后想办法把你送进去,再由医生帮着把你转下去;至于后面的事情,就得靠你来自由发挥了…… 我说这样做,很危险的,那地下肯定有法阵,我如果施展不了地遁术的话,问题可就很严重了。 屈胖三斜了我一眼,说你不是口口声声地讲雪瑞是你的救命恩人么,咋地,怕了? 我吞了一下口水,说怕倒不是怕,我主要是觉得…… 屈胖三满脸微笑地转过头来,对着李家湖说道:“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李生,联络医生的事情,还有把陆言送进永盛监狱的事情,就拜托你了。至于他这边,我还有一些东西要跟他交代,免得这小子真死在里面了,浪费表情——对了,事不宜迟,要不然雪瑞小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就麻烦了,现在可以么?” 听到屈胖三的吩咐,李家湖慌忙点头说道:“没问题,没问题,我立刻就去安排。” 他匆匆站起,去打电话,而屈胖三则回过头来,对我说道:“你进监狱里,所有的东西肯定都要被搜一遍,所以你隐匿气息的事情,就不能靠李道子的符箓了,我教你一行口诀,暂时隐藏三两天,应该没有问题。” 我气急败坏,说你是不是准备接收我的乾坤袋,然后好跑路? 屈胖三朝着我砸了砸眼睛,说哎呀,被你猜到了。 瞧见这小子一脸疲赖的模样,我顿时就是一阵无语,叹了一口气,说行吧,生死就此一搏,拼了。 屈胖三嘿嘿笑,说你咋又想通了呢? 我说还能咋办?就像你说的一样,雪瑞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总不能当一白眼狼,闭着眼睛不管事儿吧? 难得我这般慷慨凛然,屈胖三好言安慰我道:“你放心,我不会走的。” 我心中一暖,没想到他继续道:“不管怎么样,我总得留下来帮你收尸啊,你说对不?” 我擦…… 我满腹怨言地跟屈胖三学了那套口诀,而这个时候李家湖也兴冲冲地走了过来,说他答应了,明天凌晨五点钟,就送你进去…… 第十七章 黑暗无比 凌晨四点半,我将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放入乾坤袋中,然后交给了屈胖三。 至于我自己,则被人塞进了一个麻袋里面,然后运上了车。 如此一路颠簸,等我重见光明之时,已经到了那著名的永盛监狱里面来,在一个黑乎乎的小房间里面待着,所有的一切都是那般的离奇,我躺在了潮湿的地板上,旁边有一堆稻草,听到走廊外面传来的嚎叫声,我都有些没有想明白,我到底是犯了什么事儿进来的。 虽然在之前不久,进过一次监狱,但是讲句实话,这边的条件,根本没有办法与国内相比。 我靠墙而坐,没一会儿感觉到身后有东西,挥出手,却是抓到了一根火红色身躯的蜈蚣虫来,不断蠕动的节肢让我心情有些烦躁,往旁边猛然一砸,然后一脚踩去。 这儿只是永盛监狱的上一层,而如果想要下去,需要等到医生上班的时候,给我做过体检,方才可以下去。 而我下去的由头,则是因为黑市上一个关于肾脏需求的信息。 这里面涉及到的黑暗,让人听到都忍不住直哆嗦。 我就算了,不过是个心怀叵测的潜入者而已,但倘若是其他普通的人,真的摊上了这样的事儿,那会不会也被人给捆着,将身体里面的各种器官割下来,留给世界各地有需求的求医问药者呢 这事儿不能想得太深入了,因为想太多,就越发对这个社会绝望。 牢房里面除了恶臭和虫子,还有一种莫名的压力。 这种压力不知道是来源于布置在地板之下的法阵,还是因为这儿死去的怨魂太多,总是让我感觉到很不自在。 不过这一路过来,我也能够理解到那个普桑为什么不顾影响,把人弄到这儿来,而不是在密林之中,随意找一个地方解决。 因为这儿的守卫绝对能够承担起守密的需求。 进了永盛监狱之中,我一时半会儿也行动不得,只有半靠着墙壁上,然后养好精神。 如此一觉过去,睡得迷迷糊糊,便有人开了门,走了进来。 我睁开眼睛来,结果双手就给人拽了过去,一对手铐将我的双手反拷了起来,然后往外扯去。 除了我,走廊上面还有二十几个身穿囚衣的人,被人像赶羊一样地驱赶。 我们沿着走道走,穿过了一个又一个的铁闸门,最后来到了一个满是福尔马林药水气味的白色区域,然后被安排在一个房间门口排队蹲着,一个一个地被叫进去抽血。 我在人群靠后的地方,旁边有两个守卫在低声说着话,虽然他们刻意控制了音量,但我还是能够听出一些来。 我的缅语因为学习时间有限,所以并不是很溜,但多少还是能够懂个大概。 他们在讨论到底谁是下一个倒霉蛋儿。 很快就轮到了我,被推到房间里面去,里面有一个医生和一个长相狐媚的护士,我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医生就是昨天晚上李家湖的客人,而他也认出了我来。 不过这个家伙却是个淡定角色,平静地给我抽血,完毕之后,还跟旁边的护士小姐调情。 我们一堆人抽完了血,然后在旁边的一个小厅里面等待着。 没有凳子,一圈人撅着屁股在那儿蹲号,我左右打量了一下,发现这些人里面,有几个一脸痞相,一看就是肚子里流脓的角色,然而好有一些人满脸老实模样,甚至有的还跪在那儿念佛经,怎么看都不像是犯了事儿的人。 人生百态,我尽收眼里,却不多言,过了好一会儿,有看守过来,把这些人又赶到了另外一边去。 我跟着走,然而一个三角眼的看守却把我给拦住了。 他一脸凶狠地对我说道:“走,走这边。” 我估计是那医生使了力,只有低头跟他离开,走到了另外一个满是医疗器械的房间里,医生出来了,又给我抽了一管血,弄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方才开口对那三角眼说道:“就他了,合适的。” 三角眼嘻嘻一笑,露出被烟熏得发黄的板牙来,说这么巧 医生戴着白色口罩,看不清表情,平淡地说道:“谁知道啊,毕竟市场有那么大不是你审一下,我这边写检验书,回头你去办手续。” 三角眼把我带到了隔壁一个房间来,让我坐在铁椅子上,然后慢条斯理地说道:“你怎么进来的” 我故意装作什么都听不懂的样子,跟他说起了中文:“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是过来旅游的,怎么被抓到这里来了,告诉我我要打个电话,我要打个” 我大声嚷嚷着,结果那人猛然跳起,朝着我的胸口来了一记窝心拳。 这家伙的劲儿挺大的,然而打在我的肚子上,却轻飘飘的,完全无力。 这种无力,当然不是说他手下留情,而是我的身体抵御力根本不在乎这样的攻击,不过我却不得不装作一脸痛苦的模样,缓慢地蹲了下去,然后朝着地上吐了两口唾沫,当做是苦水。 把我打服了,那家伙也明白了过来:“中国人居然是个中国人,不知道是哪个混蛋抓进来的,会不会有麻烦啊” 他一脸不爽,从腰间拿出了一个对讲机来,开口说道:“喂,我是塞耶,这里有个中国人,该死的,我听不懂他到底在说些什么,你们那里不是有一个从中国来的人么把他叫过来,对,我说的就是那个小子,我现在就需要。” 结束了通话,那人见我从地上爬了起来,又踹了两脚过来。 我滚落在地上,假装疼痛地哼哼,弄得狼狈不已。 过了差不多十分钟左右,门打开了,有个年纪只有十六七岁的瘦弱男子走了进来,问三角眼说道:“听说你找我” 三角眼脸上露出了笑容来,伸手过去,把这个年轻人的肩膀给揽着,然后开口说道:“嘿,吴,见到你真好,我这里有一个家伙,正好是下面的人需要的,你帮我问一问他的来历。” 吴愣了一下,说你连他来历都没有,就抓进来了 三角眼耸了耸肩膀,说谁知道是哪个家伙塞进来的呢,这种事情又不算少,何必大惊小怪呢,快点帮我审问,我还等着带他去交接呢。 吴无奈地说好吧,我帮你问问。 他走到了我的跟前来,居高临下地望了我一眼,突然间眉头就皱了起来,而且身子还绷得挺紧的。 犹豫了几秒钟之后,他采用带着滇南口音的话语问道:“你是谁” 我作出了一个普通人被打怕了的表现来,恐惧地讲述了我刚才说出的一切,然后表达了自己想要打一个电话,联络旅行社导游的想法来。 吴认真地听完之后,回过头来对三角眼说就是一个普通的中国游客,应该没有得罪谁,不然就放了算 三角眼连忙摇头,说怎么能放了呢他被选中了,你问一下他有没有什么背景,如果没有,我就过去办理交接了 吴又用中文跟我聊了一下,我表示我只是一个普通游客而已。 听我说完,他凝视了我许久,突然开口说道:“你导游的电话号码,是不是这个158” 他快速念了一个号码,我心中突然一动。 不因为别的,而是这个号码我正好是记得的,就是那位曾经在机场给我送行的俞领导。 这个年轻人,原来是俞领导他们秘密战线的卧底啊 我在耳中,却下意识地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吴又跟我确认了一下,我还是否认,他便没有再多说,对三角眼说差不多查清楚了,情况就是这样。 三角眼没有再说,送走了吴,然后又从医生那里拿到了检验报告,推着我往监狱的深处走去。 我们走过了好几个区域,突然间走进了一处暗门之中来。 这儿凝重的气氛变得更加深沉了,几乎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这些看守都佩戴得有长短火器,全副武装,一看就知道是正规部队的军人,跟看守的战斗力不能同日而语。 在这样的通道里走了五六分钟,终于来到了一个古老的电梯旁边。 三角眼把我和相关资料交给了一个穿着白色大褂的女人,然后我被几个武装人员押送着进了电梯里,一路向下。 在电梯里足足呆了二十多秒钟,方才到达了下面。 我注意到了电梯上面的数字,居然是负二层。 有且只有两层。 看起来第三层估计要走另外的通道了。 负二层的空间显得十分压抑,空气里充满了福尔马林的味道,我被安置在了一个靠过道的房间里,不过不是单间,除了我,旁边还有一个光头男子。 那男人的长相并不像是东南亚这边的人,反而与我差不多。 我这边刚刚给塞进来,那个男人便一下子站了起来,等牢房儿的铁门关上的时候,他便有些激动地说道:“我、我见过你,嗯,我见过你的,你叫什么来着” 第十八章 什么节奏 我瞧着这个卤蛋头,回忆了老半天都没有想起来,但瞧见他这般笃定,也不由得发虚,说你认识我? 光头一拍大腿,说当然认识了,在惠州外面游轮上,你当时花了几千万买了一个蛋,我擦,我当时就震惊了,这世间居然还有这么有钱的人,一下子就记住你了;对了,你估计认不得我了,不过那个你应该晓得,牛笑、牛莉花,你还记得不?我听牛莉花说你还给她弟弟治过病…… 他这话儿一说出口,我立刻就回忆起来了。 当初我、小妖和虫虫一块儿去慈元阁的拍卖游轮上面,找寻那个有可能是虎皮猫大人的蛋,船上的时候碰到了以前的狱友朱炳义,而那个牛笑则是与我一般的受害者,曾经都被关在了那地窖之中。 不同的是后来聚血蛊认我做了主人,而牛笑则被九分女夏夕抛到了荒郊野岭去,之后一直在求医问药,医治身上的后遗症。 朱炳义不知道得了哪门子传承,这一年多时间来,一直致力于奔走四处,帮自己的堂弟朱炳文和夏夕赎罪,而我适逢其会,就也帮着出手,结果人是给救回来了,但那牛笑和他姐牛莉花不但不心存感激,而且还违反约定,四处宣扬,弄得我挺被动的。 至于这人,我是真的不知道,估计当初一起参加过慈元阁的邮轮拍卖会,所以才会认得我。 我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说哦,你认识牛莉花她们啊? 光头见我回忆起来,开心地笑了,说对,我是她的朋友,以前她老公的工程,很多都是我帮忙收尾的。 包工头? 我心中思量着,问你是怎么进来的? 光头一拍大腿,说嗨,老子也是蠢,在老街胡乱帮着朋友出头作担保,结果那家伙就是一赌棍,自个儿跑了,欠下几千万的债务还不了,就把我给抓了;本来是在北边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把我押送到这个鬼地方来了——这里到底是哪儿啊? 呃…… 他三言两句,我便听懂了,而他之所以出现在这里,估计是因为身体里面的器官跟某一单生意匹配。 可怜的他,还不知道自己即将要面临什么命运呢…… 我不知道是否该提醒一下他,而这个时候光头却反而关心起我来,说那、那个谁,你又是犯了什么事? 我说我也不知道啊,路上走着走着,就给人黑口袋蒙住,弄到这儿来了。 光头一脸疑惑,说不能吧,我这一路过来,感觉他们这儿应该是挺正规的司法机构啊,之前我跟他们提,说要求见律师,他们也是同意的啊? 我说你若是有钱,最好把那赌债给换了算,免得多生事端。 光头不愿意,说呸,这还得了,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过来的,几千万啊,我若是赔了,不得倾家荡产?不行,这事情跟我本就没有关系,我要见律师,跟他们好好掰扯一下。 我苦笑,说你未必能够见得了律师呢。 光头不信,说怎么可能?我有朋友在果敢里面当官,我进来的时候跟朋友说了,他们说会尽快把我弄出去的。 我说呃,别的我不知道,这儿叫做永盛监狱,在仰光…… 光头两眼迷茫,说仰光在哪里?离老街远么? 我说仰光啊,是缅甸的首都,离老街——呃,这个我这没有怎么算过,但估计也有几百公里吧?上千公里也有可能…… 光头一听,顿时就发愣了,说啊,我不就是一个担保失误么,至于把我送这个鬼地方来么? 我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我来到了牢房门口,铁门是封闭的,只有一个送饭的豁口,我打开隔板,往外瞧去,却瞧见这儿人来人往,忙忙碌碌的,不停有人走过。 我瞧见这些人的装束,有的是监狱的看守打扮,而有一部分则穿着白大褂。 好繁忙啊,不愧是缅甸最大的地下人体器官交易中心呢…… 我这是初来乍到,不敢妄为,而且现在是这儿最繁忙的时候,我若是贸然动手,只怕一出去,就给人打成筛子了。 这般想着,我便在光头对面的床上躺了下来,说我好累,先眯一会儿。 光头还待再说些什么,结果我眼睛一闭,人就睡了过去。 我这一觉睡到了晚上,其间监狱里提供了一顿伙食,光头叫我起床吃饭,我也没有理会,等到我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变得轻缓,这才爬起来。 我走到门口,往外面瞧了一阵,听到后面有动静,猛地一回头,瞧见那光头端着一个铁盘吗,对我干笑道:“你饿了没?我给你留了吃的。” 我点了点头,接过那铁盘来,瞧见上面有坨米饭,还有些玉米粒和咖喱汁之类的,朝他笑了笑,说我不太饿。 我随手就放在了旁边的地上,仔细思量起来,而这个时候光头突然说道:“兄弟,我看你不像是被抓进来的。” 我一愣,说啊,为什么这么说? 光头说我虽然读书不多,但在外面也混了那么多年,看人还是蛮准的——一般被莫名其妙抓进来的人,都会很狂躁,觉得自己冤枉,即便是不大喊大叫,也会找人讲述自己的悲惨。唯独你,你居然还能安心睡觉,这很难解释。 我说哦,你觉得我是干嘛来的呢? 光头说我不知道,但是却晓得你是个很有本事的人,一定有自己的想法才对。你跟我说一下,你到底准备干嘛呢? 光头参加过慈元阁的邮轮拍卖,自然知道这世间有许多奇人异事,这种监牢虽然能够困得住他,对那些人却几乎没有什么作用。 他满心期盼地望着我,而我则开口说道:“你想多了。” 光头一瞪眼,说你真不带我玩儿? 我说不是我不带你玩儿,只是我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光头一下子就恼怒了,威胁我道:“兄弟你这样子就没劲儿了,如果你念及老乡情分,救我于水火,咱也就好聚好散了;但是你要见死不救,别怪我不客气。” 我忍不住笑了,说你想怎么个不客气法? 光头说我知道你一定是有所图谋的,如果你不跟我讲,我现在就叫守卫过来,揭穿你! 我无所谓地耸肩说道:“你喊吧,我等着你。” 光头瞧见我无动于衷,莫名就是一阵怒火,说你不仁我不义,别怪我咯? 我说我不怪你。 光头又说:“我真喊了?” 我说请。 光头犹豫了一下,张开了嘴巴准备大叫,而就在这个时候,早已有所准备的我手掌一下挥出,堵住了他的嘴巴,然后左手一拳,打在了他的脖子上。 呃…… 光头翻了一下白眼,然后倒在了地上。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似乎是朝着我这边走过来的,我赶忙将光头给扶上了床去,而我这边刚刚坐下来,铁门哐啷一声,就给打开了。 走廊外的灯光比这房间里面亮许多,我用手遮着眼,眯眼朝门口望去,却见两个彪形大汉走了进来,二话不说就把我给抓了起来。 两人对我推推搡搡,弄出了牢房里去,我出去之前,下意识地四处打量。 唉? 没有监视器啊,这是准备干嘛呢? 走廊上面有一个手术床,我被不由分说地推到了上面去,那手术床上面有手铐脚铐,与手术床合为一体,是专门定制的。 我被铐住之后,给两个穿着蓝色除菌服的护工推着,往深处的走廊行进而去。 我的身上盖着白色的床单,不过显然没有怎么洗过,上面还有斑驳的血迹。 路上的时候,在一道铁门之前,有个白大褂弄了一管针筒,朝着我的脖子注射了不知道是啥玩意的针剂。 我不敢反抗,只是让小红把这些给全部吸收了去。 不过即便如此,还是有一些被我身体吸收了,一种莫名的疲惫感就涌上了我的心头来。 那一瞬间,我感觉到头顶的灯光一阵迷离,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去,而就在这个时候,铁门打开,有一伙人从里面出来,与我擦肩而过。 领头的是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帅气男子,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有一些莫名的熟悉。 我被人推进了里面的大厅,几秒钟之后,我重新恢复了清醒,却不敢睁开眼睛,被一路推到了大厅尽头的一个亮着绿灯的手术室里去。 手术室里面空无一人,只有偌大的手术灯照着我。 押送我的护工和武装人员确认了一下我的情况之后,便离开了这个手术室,而过了一会儿,那门被人推开了来,一个白大褂,两个白衣护士走进来,一边走一边笑,仿佛在说些什么高兴的事情。 他们应该在做准备工作,一直过了几分钟,方才走到了我的跟前来。 白大褂过来瞧了我一眼,对旁边的护士说道:“打麻醉针了没有?” 护士说打了。 白大褂说好,准备手术吧。 说完他伸出手来,而护士则给他戴上了手套,而这个时候我终于忍不住了,睁开眼睛来,开口说道:“什么情况,怎么就手术了呢?等等,这节奏有些不对吧?” 第十九章 不放心你 瞧见一个打了麻醉药,昏昏沉沉的家伙陡然睁开了眼睛说话,无论是白大褂医生,还是旁边的两个护士,都吓了一大跳。 啊…… 两女尖叫,而那白大褂反倒是个镇定角色,一扬手,开口说道:“镇定剂,最大剂量的……” 旁边那个尖脸护士听到,不由得吃惊地说道:“最大剂量?会死人的。” 白大褂嘿然说道:“本来就没有打算让他活下来!” 旁边的圆脸护士已经开始准备了,而就在这个时候,我却是身子一扭,手脚挣脱了锁铐,从那病床上爬了下来。 瞧见我这动作,那白大褂方才警觉,大声叫道:“不好,这个人有古怪,是那些人……” 他将右手上锋利的手术刀朝着我投掷而来,然后手往白大褂里面伸去,显然是想要拿电话或者是对讲机之类的东西。 我没有让他得逞,避开手术刀,接着一个炮锤砸在了他的脑袋上。 砰! 拳头正中鼻子,那人一声不吭地就栽倒在了地上,后脑勺重重磕在了瓷砖上,而那两个护士则尖叫着朝外面奔跑而去。 我伸手抓到一个,右手在她的脖子上面猛然一掐,人便昏倒在了地上去。 这时门被从外面推了开来。 我的心中猛然一惊,正要发作,却见另外一个女护士陡然飞起,然后重重砸落在了手术床上面,而那门也随之关了起来。 人呢? 我目光瞟了一眼,这才发现进来的这人并不算高,乍一见好像没有人一样。 屈胖三。 在这看守严格的监狱里,能够瞧见这小子,当真是一件让人兴奋的事儿,我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说你咋来了? 屈胖三揉了揉手,说我靠,居然是假奶…… 我一脸郁闷,我说咱们再次重逢,能不能说点儿开心的话题啊? 屈胖三将乾坤袋还给了我,说你知不知道我幼小心灵被欺骗,是一件多么难过的事情么? 我翻着白眼,说能不能好好说话——你怎么进来的? 屈胖三蹲下身子来,从那医生的手腕上解下了一块手表来,戴在了自己儿的手腕上,然后说道:“手术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我们得赶在这段时间内,干点儿有意义的事情,要不然咱们就都得困在这里了。” 我瞧见他穿着一身病号衣,顿时就明白了,原来这个家伙居然是伪装成需要换肾的病人混进来的。 我不知道屈胖三是走了什么路子,不过一听他这么说,我顿时就有些激动起来,说嗯,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屈胖三说刚才我在外面看了一下,二楼的人不多,这一片区域看守不严,而且这帮人好像不太喜欢电子产品,除了几个主要干道之外,基本上都没有监控器,这是个好消息。 我转着手上的手术刀,说干的都是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哪里敢弄太多监控器,要是万一泄露了呢? 屈胖三说你小子没吃什么生活吧? 我说没呢,就给软绵绵地踹了几脚,不妨事的。 屈胖三说既然没事儿,那就走吧,我刚才瞧见一个地方防守挺严密的,只有人进,不见人出…… 我说莫不是通往第三层的通道? 屈胖三说谁知道,不过我觉得吧,越是那种地方,布置得越是严密,法阵什么的,多多益善,若是如此,反而变得明显许多了。 他走过来,在手术台上面的盒子里摸了两把剪刀和一把锋利的手术刀,然后带着我走出了房间。 这通道里一片昏暗,有一种让人昏昏欲睡的感觉,我跟着屈胖三小心往外走,刚刚走出几步,便听到旁边的房门被打开,有人抱着一个金属盒子从里面往外走了出来。 那人出来得突然,正好与我相对,感觉不对,张口就要大叫,我没有任何犹豫,将手中的手术刀猛然一挥。 这一刀割破了他的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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