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一起,在那灵界的溶洞之中待过,雪瑞告诉我,说如果顺着那溶洞往外走,就会到了酆都山,而直走百里,就能够瞧见冥河,以及奈何桥。 那是一个与现实世界有着迥然不同环境的地方,它在中外的神话传说和宗教典故中广为流传,有着无数古怪而离奇的生物。 只是,这些东西,它们是怎么出现在这大娄山箐坝峰的呢? 我心中疑惑,而虫虫则跟我解释道:“有两个可能,第一种,就是这儿的空间结构并不稳定,与灵界构建出了一个裂缝或者通道来;而另外一种,则是这些家伙是以前曾经的入侵者,这么多年之后,存留下来的。” 我说你觉得是哪种? 虫虫说我比较倾向于第一种,因为这东西与耶朗后裔是死敌,如果他们一直生活在这里,之前的箐坝蛊苗不可能不知道,双方一定会大打出手,要么你死,要么我亡,不会留有第三种可能。 旁边的念念扶着满脸鲜血的熊飞,说你们现在有讨论的闲心,不如先考虑一下怎么逃离这儿吧。 此刻是那头大彪挡住了门口,使得外面的矮魅没有办法冲入,而一旦大彪扛不住了,那么我们就会直面整个矮魅族群。 我刚才与那矮魅首领交手,几乎是用了吃奶的劲儿,却还是差点儿落败。 这样的实力,实在太强,如果其余的矮魅有他一般的实力,只怕我们最终还是得落败于此处。 怎么办? 念念问我,而我则望向了虫虫。 似乎感受到了大家期待的目光,虫虫叹了一口气,说强冲的话,肯定是必死无疑;这些矮魅如果是刚来不久的话,应该会比较害怕阳光,我们如果能够坚守一晚上,应该就能够有生机。 害怕阳光? 我在心里默默算了一下,发现如果要熬到天亮的话,至少得等差不多八个小时以上的时间。 我们能够成功么? 虫虫说完话,没有再啰嗦,而是对着念念说道:“你过来帮我,一起布置法阵,尽量维持住局面;陆言,你负责警戒,任何人冲进来,你就负责将它给赶出去——熊飞,你……好吧,你先躺着,抓紧养伤,不要伤了根本。” 虫虫一声令下,我们都赶紧行动了起来,我执剑来到了门口,瞧见那头大彪依旧还是腾挪跳跃。 它是我们能够坚持得住、最为关键的所在,所以我想确定一下它的状况,然而刚刚走到了门口,就有投枪破空而来,擦过了那畜生的身边,直直地插入了那土地上去。 一根一米六七的投枪,足足进去半米深,这样的力量,看得实在是让人心惊胆战。 投枪如雨点落下,那大彪也扛不住了,退进了房间里,我一把将它给拽了过来,瞧见它的背上,插着好几根投枪,就跟那刺猬一般模样。 这家伙先前与我交手的时候,刀剑不入,没想到此刻却是受了伤。 一阵投枪完毕,然后外面传来了沙哑得如同鸭子一般的声音来:“里面的人给我听着,立刻走到门口来,举起双手,等待处置,要不然等我们杀进里面来了,定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声音,却正是那矮魅首领所言,他似乎受了一些伤,血气有些不足,说话的时候嘴里好像有痰,吞不进含不化,古怪得很。 房间的边缘处,虫虫和念念两人在抓紧布阵,不断地从包里拿出一些粉末、骨头和石块来,精心地排列着。 虫虫负责统筹所有的东西,而念念则在她的吩咐下,不停地忙碌着。 她们做这些的时候,聚精会神,丝毫不理会外面的声音。 我有心拖延时间,于是便说道:“投降没问题,但是你可得保证我们生命安全不受伤害。” 那人听到,立刻说道:“你放心,我不会杀你,只要美人儿没事,一切都好谈。” 我问,说美人儿,你什么意思? 那人说就是我刚刚挑中的那女子,按照我们矮魅一族的规矩,经过了跪求,又戴上了花环,她就已经是我的妻子了,你们只要放开她,我可以放你们离开。 你妻子? 你这样剃头挑子一头热真的好么,人同意了么你就一口一个妻子,汉语说得还挺溜的啊? 我心中愤怒,不过为了给虫虫她们争取时间,却还是咬着牙拖延,说你说的是真的么,那你拿什么保证呢,如果我放了人,你们却翻脸不认,我可怎么办? 那矮魅首领冷哼一声,说你放心,我们矮魅一族说一是一,说二是二,绝对不会像你们人类一样出尔反尔! 我满嘴跑火车,跟他就着交接事宜胡诌了好一会儿,又你来我往地探知虚实,演了好一会儿,那家伙终于觉察出了我在拖延时间,不由得愤怒异常,冲着我怒声吼道:“我要杀了你,你这个骗子……” 话音未落,周围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轰隆隆,有人沿着墙壁冲到了门口,然后挤了进来,我提着金剑上前,挥剑就戳。 这一次我用尽了全力,破败王者之间在一瞬间璀璨夺目,金光四溢,陡然刺入了那人的胸口处,而旁边那大彪也骤然扑了过来,将这些试图往房间里挤的家伙给按在了地上,张嘴就咬。 正门这儿汹涌,而窗户那边也不停歇,不断地矮魅从那儿跳入其中,挥着石头棒子砸来。 这些家伙不动则已,一动就如同水银泻地,铺天盖地而来。 我本以为守着门口,就能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却忽略了那房子四周的窗户,既然熊飞能够钻入,这些比我们矮了近一倍的小东西,自然是轻松得很。 怎么办,要被人海战术给淹没了么? 就在我心中慌乱,想要赶过去护住虫虫的时候,突然间一阵“嗡”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一片红云浮现,将那些从窗户上跳入的矮魅一下子就给兜住了去。 在第一波的攻击之中,从窗户里跳入的矮魅就足有六个,这些家伙被那红云笼罩,甚至都落不到地上,就直接悬空托着。 我听到了尖叫声,歇斯底里的尖叫,回过身去,瞧见这些矮魅落下来的时候,居然变成了一副白色骨架。 从凶恶的矮魅,变成一具骷髅,仅仅只用了几秒钟的时间。 这是什么法阵啊,居然这般厉害? 我的心中骇然,不过顿时间也感受到了虫虫的恐怖,不愧是虫池化身,那些家伙或许能够靠着突袭的方式拿下她,然而一旦让她有所准备,必然就是一场灾祸。 我信心倍增,手中的金剑舞动得更加有力,拼死抵在了门口,与那大彪一起,死死守着,不让那些家伙有机会往里面冲。 一开始的时候,这些矮魅冲得凶猛,几乎是那种不要命的状态,然而过了十几分钟,当房间里的尸骨已经超过了二十多具的时候,那攻击突然一下子就变得缓慢了起来。 对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开始收缩了攻势,而门口这儿,也不再一片汹涌嘈杂。 尸体几乎将门口给堵上,而那头大彪已然奄奄一息,快没有了生气。 我靠着墙,不停地喘息着,还好这些后来的矮魅跟之前那首领的实力,相差得很远,虽说筋骨坚韧,却终究还是皮肉之身,金剑倘若到了最巅峰的状态,还是能切入其中的。 杀…… 刚刚停缓过来,突然间就感觉到那墙壁一阵巨震,外面的人居然想把房子给弄垮,直接用石头在砸了。 就在这个时候,虫虫终于将那法阵布置妥当,口中一阵喝念,周遭的气息陡然一变,无数粘稠的味道散发了出来,紧接着我感觉自己就好像身处于一个气泡之中一般,整个房子,居然变成了一个蜂窝般的巢穴。 太神奇了,虫虫是怎么做到的? 我心中惊讶,感觉那房子不断地被撞击,却被六角形的稳定结构给抵挡住,而后外面的矮魅又试过了火烧、投枪和各种手段,一夜过去,终究还是没有能够突破得了这法阵。 天亮了…… 第十八章 夺命一刀 这一夜漫长,寥寥几句话,却掩饰不住太多的艰辛,矮魅这种生物凶猛,不停地发起进攻,一开始的时候,他们还顾及到虫虫的性命,而快到天亮的时候,就已经处于疯狂的状态。 火烧,撞击,上房揭瓦,地道,水灌、烟熏、放毒、驱虫…… 所有的办法都想了,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虫虫弄出来的这个结界却越来越坚固。 它有点儿类似于蜂巢一般的形状,稳固地支撑着那摇摇欲坠的房子,然后任何胆敢冲入其中的家伙,都会被那一团红色云雾给吞噬。 这个时候我也知道了这些红舞到底是什么。 它叫做血吸蜢,是东南亚丛林中特有的一种细小昆虫,每一只都细小无比,只有在显微镜下面,方才能够观察到它的身子。 这玩意的生命周期很快,一天到两天左右,就基本上过完了自己的一生,而临死之前,母的血吸蜢就会大量地产卵,只需要一根手指长的布条,就能够将其收纳,而等到再次需要的时候,通过某些刺激,就能够再一次将其唤醒,纳为己用。 虫虫乃虫池化身,类似的手段多不可数,而就是这简单方法,却使得这些家伙束手无策。 我们这一夜都在心惊胆战中度过,而等到窗外有第一缕阳光洒落的时候,所有人的人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恍如隔世。 终于,熬过去了。 我瞧见虫虫也跟我们一般,十分没有形象地坐倒在了地上,靠着念念,脸色变得惨白,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她也是累极了,这一整晚上,都是靠着她的维持,方才没有被那些小畜生得逞。 我们所有人之中,虫虫是最为辛苦的,也是压力最大的。 因为她知道,如果自己不撑着,大家就可能都栽在这里了,女的可能就要被矮魅凌辱,而男的……估计逃不了一死。 所以她必须拼命,苦苦支撑。 瞧见她这般的辛苦,我的心中忍不住一阵自责。 我倘若是足够强大,就不用虫虫这般拼命。 而我何时,才能够给她排忧解愁,用自己的肩膀,来给她支撑出一片天地呢? 这般想着,我突然间就明白了过来。 我在这儿,跟熊飞吃什么醋? 虫虫要的,就是一个能够支撑她的男人,只要我足够强大,那么凭着我与她之间的感情,什么事情,不都是水到渠成的结果么? 我满脑子胡思乱想,而这时虫虫说话了:“陆言,你去外面看看,那帮土行孙是不是已经撤了?” 我闻言,连忙点头,从那头已然死去的大彪体内唤出小红,然后绕开那宛如蜂巢一般的层层结构,挤到了门口去,往外一瞧,之间偌大的山谷村庄,居然一个人都没有。 别说人,鬼影子也没有瞧见半个。 我欣喜地跟众人分享这个消息,念念和熊飞忍不住欢呼起来,而虫虫则说道:“矮魅是来自于灵界冥河的战斗种族,本是阴属,对于至阳至刚之物,最是畏惧,所以此番撤走,只要头顶太阳还在,他们就不会露面了。” 我望着山谷里这些错落有致的屋子,说他们会不会躲在屋子里放暗箭? 虫虫思索了一下,说一会儿我们去检查一下,不过可能性应该不大——他们平日里留在这屋子里,是没有任何问题,但是现在的情况,倘若我们把屋顶掀翻,就暴露于阳光之下了,太被动;若我是他们,一定会藏在山洞里,这样子方才万无一失。 她的思路清晰,我没有等大家出来,便率先一步,在附近的几处地方搜查了一番,果然如虫虫所说的一般,屋子里什么都没有,连重要的东西都不见了。 他们早就已经转移走了。 如此说来,这么大的峡谷之中,就只有我们这些人了。 四人来到了先前矮魅聚集的平地前,那十几个火堆还有袅袅余烟,我左右打量了一下,瞧见这峡谷颇高,有点儿像是天坑一般,不知道尽头是否有路。 我说道:“虽然白天暂时安全,但一到了晚上,我们未必能够挨得住,所以得赶紧想办法离开这里。” 念念点头,说对,不过我们唯一知道的路,就是那边的山洞,但是现在里面很有可能藏着那一帮矮魅,我们进去,就跟送死一样,只有另外找路离开。 虫虫看了旁边一言不发的熊飞一眼,问他有什么想法? 熊飞受到重创之后,一直都处于闷闷不乐的状态,即便是听到虫虫主动问起,他也只是报以勉强的笑容,惨笑了一声,说没有,你们决定就好。 虫虫看了他一眼,没有再理,而是回头来商量,说我们先尝试一下,前往峡谷两头,再决定其它。 几人商议妥当之后,准备先探索我们的来路那儿。 就在几人准备离开的时候,我想起一事来,说先等等,让我先排一下眼。 三人一愣,说什么意思? 我没有说话,若是在附近的房间里搜寻了一下,找到了一个大油缸,然后将那油缸给搬出,一瓢油一瓢油地在每一栋小房子上面浇着,然后准备点火。 念念瞧见我准备火烧村落,赶忙过来拦住我,说你这是在干嘛? 我说那些人退入了山洞中,我不信没有留下几个家伙来守望,通风报信,而若有,肯定藏在这村子里,我们一间一间地搜,未必能够找到,但是如果一把火给烧了去,铁定能够找出来——这帮矮魅凶悍得很,而且跟我们蛊苗一脉是死敌,既然搏命,烧了他的家又有何妨? 念念听我说得很有道理,不过却还是有些不忍,说你把这儿烧了,若是蔓延到整个山谷可怎么办? 我指着这村落,说你看,这里溪水流过,把村子和别的地方分隔开来了,即便是整个村子陷入一片火海,也不会肆意蔓延,烟雾什么的,只要我们避开,问题不大;再有一个,这山里发生了大火,也许会有救援队过来,而那个时候,这帮矮魅就更不敢露面了。 听到了我的话,念念不再反对,而是看向了虫虫。 她才是整个队伍最有决定权的人。 看着我们期待的目光,虫虫笑了笑,说陆言这次回来,变化真的很大,越来越像一个男人了。 得到了虫虫的夸奖,我的心中多少有些得意,将这屋子点燃,那油一下子就把火势给弄旺了,而这些房子大部分都是石木结构,屋顶更是树皮稻草,见风就涨。 虫虫她们退到了小溪边。而我则提着长剑,在村子里来回放火。 火势一下子就蔓延开来,而就在这时,就瞧见有惨叫声从村子里传来,我提剑赶过去,瞧见果然如我所料的一般,矮魅在这儿埋伏得有人手,此刻被火一逼,呼啦啦全部都出来了,足有七八个,有的身上还带着火。 它们朝着山壁处狂奔,而我则提着长剑在后面追赶。 这帮矮魅夜里凶悍无比,然而白天的时候,在太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柔弱,就跟绵羊一般,跑不快,裸露出来的皮肤不断冒出黑烟,我冲过去,一剑下去,就有头颅飞起。 我连着杀了四五个,其余的则也倒在了草地上。 对手太过于软弱,使得这杀戮并不能带给我什么快感,而是一阵又一阵的恶心,处理完这些之后,我回到了小溪前来,下意识地多洗了几遍手。 处理了暗中的眼睛,我们没有再停留,而是朝着峡谷的前端走去。 峡谷不算长,我们走了一刻多钟,就到了头,发现这儿是条死路,根本就走不通,两边都是高高的山壁,垂直而下。 那溪水,是从一暗河处流出来的。 我们立刻回头,沿溪而下,走到了峡谷的另外一边,发现依旧是一条死路。 果然如我们所料的一般,这儿就是一个天坑,陷入山体的死胡同。 怎么办? 峡谷里面的小村落火烧得越来越旺,而我们也陷入了焦躁之中,现在倘若是不能逃出去的话,等到了晚上,我们一定会被那些蜂拥而出的矮魅给围攻而死。 思索了一番,虫虫突然指着不远处的山壁说道:“我们爬上去。” 爬上去? 虫虫的话让我们豁然开朗,既然这儿是一个峡谷天坑,死路一条,那么我们沿着那山壁爬上去,或许还会有所出路。 所干就干,我们在山谷中找到了一处藤蔓特别多的山壁,打量了一番,决定虫虫和念念先上,由两人探路。 而我则照顾着熊飞,两人一起往上爬。 这山壁几乎呈现出九十度的垂直,甚至还是负角度的,对于普通人来说,绝对是不可逾越的天堑,但我们是修行者,倒也没有太多障碍,不过熊飞受了伤,身体弱,我在这儿小心翼翼地照顾着,倒也无妨。 虫虫两人很快,没一会儿就爬出了很远,就在我们以为可以一路离开的时候,上面突然传来了几声兽吼。 我抬头一看,却见昨天在洞子瞧见的六腿豹出现,正在向悬在半空中的虫虫她们发动攻击。 上面混乱,我落在了最下面,心中焦急,对上面的熊飞大喊,让他快点。 而这时,突然间我手中的藤蔓一松。 我往下跌落,抬头的时候,瞧见熊飞的手中,有一把匕首。 第十九章 隐而不发 我们现在已经攀爬了百米以上,从这个高度跌落下去,绝对会摔成肉泥。 我双手抓空,身子在一瞬间往下跌落,而虫虫她们正在跟那些六脚豹周旋,根本就注意不到我们这边的情形。 是熊飞下的手么? 啊! 我向下滑落了十几米,右手终于抓到了支撑物,整个人在半空中猛然一震,紧接着就停止了落势。 不过就在这刹那之间,我的双手给划拉得一片血肉模糊,火辣辣地痛。 我也是给刚才那一下吓得心惊肉跳,下意识地紧紧抓住了两根藤蔓,这才向上瞧了去,却听到熊飞朝着我喊道:“陆言,你没事吧?” 他喊得惊慌失措,情真意切,让我感觉好像刚才瞧见的匕首,仿佛是错觉一般。 不过说句实话,刚才的一切,发生得实在是太快了,我说不定真的有可能是看错了呢…… 在最上面的虫虫听到下面的呼喊声,赶忙问道:“怎么了?” 我这边惊魂未定,而熊飞则回答,说啊,没事,刚才陆言没有抓紧藤蔓,一不小心滑落了一下,现在好了,他抓住了。 虫虫在上面喊道:“你们小心点儿,这些云豹挺敏捷的,别让它们近身。” 我没有说话,三两下就再一次爬了上来,与熊飞并肩的时候,发现我刚才抓住的那藤蔓断口,却是承受不住力量而断开的,并非用利器割开。 我脑子一阵迷糊,不过却也并打算在这个时候与他当面对质,而是快速越过他,吩咐道:“你自己小心,我上去看一下那些六脚豹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熊飞点头,说好,你自己小心。 这么客气? 我朝着上面快速攀登,很快就爬到了虫虫她们立足的平台处来,那是一块凸出于悬崖的石头,大概有两米多宽,而在这悬崖之上,则有四五头六脚豹凶猛扑来。 这些家伙身形矫捷,爪子上面的尖刺可以攀住藤蔓,飞快进攻。 不过即便如此,也并无什么作用,念念指挥着她的灵蛊,而虫虫护翼着她,先后有好几头直接跌落了悬崖,直直地落了下来,摔成一团肉泥。 虫虫见我上来,不由得着急,说你上来干嘛,照顾好熊飞,这些小麻烦,我们能够处理的。 我不想在这个时候谈论刚才的事情,所以只有闭上嘴巴,往下退了几米,然后换出了小红来,与这些六脚豹周旋。 小红一出现,立刻改变了战场格局,没有多一会儿,这些陡然出现的六脚豹纷纷跌落,再无一个存留。 这时熊飞也赶了上来,朝着我们笑道:“好厉害!” 虫虫说道:“这东西叫做云豹,平日里就生活在悬崖峭壁之上,在垂直的山壁上行走,如履平地,十分敏捷;我估计这附近有这么一窝,以为我们侵入了它们的地盘,所以才发动攻击的,我们赶紧走,不要再在这里停留。” 消灭了那些六条腿的云豹之后,我们继续向前,不过这一回我没有再落在最后,而是主动请缨,排在了第一位。 经过一阵艰苦卓绝的攀爬工作,我们终于翻上了了山壁,左右一看,瞧见这儿是一处险峰,那边有茂密的树林子,倘若往下走,应该能够下得了山。 我们对那些矮魅心有余悸,不敢在此停留太多,于是匆匆寻路下山。 这儿是没有开发过的险峰老林,人迹罕至,我们只能循着兽径往下,虫虫再一次吩咐我照顾好熊飞。 毕竟这儿就我一个男人,总不能让她或者念念来搀扶他吧? 我只有硬着头皮接受了这份差事,在搀扶照顾的过程中,我不断地试探着,想要摸出之前瞧见的那把匕首。 然而我却一直没有找到,然而是引起了熊飞的注意。 两人落在后面,他低声说道:“你在干嘛?” 我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打算将这件事情给挑明出来——毕竟连我自己都不确定那事儿到底是不是真的,熊飞为什么要隔断我手中的藤蔓,难道是想要杀了我,减少竞争对手么? 然而他这么一问,我心中一动,便出言试探道:“我找什么,你难道不清楚么?” 我很明显地感觉到他浑身的肌肉一紧,显得很紧张,不过又立刻强作镇定地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应该是! 我本来不确定的,但是熊飞的这反应却印证了我的猜测,一想到这个可能,我当时就恨不得掏出金剑来,给他的胸口捅上一剑。 尼玛,老子这么照顾你,居然在背地里给我来这一下? 我若是真的反应不及,摔下去死了,找谁说理去? 然而愤怒过后,我立刻回想起来,倘若我现在拆穿熊飞的真面目,他只怕就是死也不会同意的,而我又根本没有什么有力的证据拿出来,总不能重新回到那悬崖边儿上去当面对质吧? 我若是现在跟他争吵起来,虫虫和念念她们到底会信谁呢? 信我,还是信熊飞? 虫虫会不会认为我是在诬陷熊飞,挤兑他,让他无地自容,从而将整个情敌给挤走呢? 她会不会觉得我心眼太小了? 想到这些,我强行压制住了自己脱口而出的骂声。 我不能声张,不能够在虫虫的心中留下那坏印象,不过却也不能便宜了这小子。 既然已经清楚了他是这般龌龊的小人,我就不能容许他继续留在虫虫的身边,因为到时候要是他动了什么坏心思,虫虫和念念未必能够防得住。 就算是我在旁边看着,但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啊? 这般想着,我揽住了熊飞的肩膀,低声说道:“熊飞,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很难再继续走下去了,不如等到了山下,就回家去治伤吧?” 熊飞脸上的肌肉一抽,下意识地抗拒道:“可、可是我答应过虫虫小姐,会一直陪着她的……” 我心中一股怒火,这家伙还真的是不识抬举呢…… 深吸一口气,我缓缓说道:“熊飞呀,你若还是以前那样的话,倒也没事,不过你瞧你现在这副模样,又有外伤,又有内伤——特别是你脸上的伤痕,倘若是没有能够得到及时的治疗,肯定会毁容留疤的,而路上又没有什么好条件……” 听到我的话语,熊飞陷入了沉默之中。 我没有逼迫他立刻答应,而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好好考虑一下吧。 我说完话,然后离开,留下熊飞一个人默默在后面跟着。 我们四人匆匆忙忙地下山,一路走,终于来到了昨天扎营的箐坝蛊苗旧地,发现这儿乱成一团,被翻得乱七八糟,不成模样,显然是被矮魅给报复了。 瞧见这些惨状,我们更是不敢停留,继续往山下走,一直来到了我们昨天问路的那几户人家,方才松了一口气。 我手上尽是伤口,而熊飞则更加惨,这些都需要处理一下的,我来到了昨天那老大爷家,敲开门,简单编了一个故事,说在山里遇到了野兽,想在这儿包扎一下伤口。 老大爷瞧见我们这狼狈样,特别是熊飞脸上的情况,赶忙张罗着烧热水,又翻出了一些消炎药和鱼骨粉来。 念念和熊飞自己也带得有药,只需要借助些清水冲洗即可,于是就开始忙着包扎起来。 念念在她们寨子里是专职的神婆,对于巫医之术最是熟悉,由她负责给熊飞包扎,而我则和虫虫来到了外面的水井处来。 那井水冰凉,浇在了凝血的手上,顿时就是一阵刺骨的痛。 我忍不住吸了一口气,虫虫瞧见,皱着鼻子说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瞧你的身手,不应该啊?” 既然没有证据,我打定主意不说,便随口敷衍两句。 虫虫不觉有异,一边埋怨,一边给我清理伤口,又找了纱布包扎了起来。 她虽然埋怨我,不过手上却十分小心,我瞧着她这难得的短暂温柔,所有的痛楚,却好像都消失了一般。 我们这边包扎完,那老大爷却是已经把饭都给煮好了,还炒了一盘黄橙橙的鸡蛋。 我们一来也是饥饿难耐,二来也不好拒绝大爷的好意,于是就坐下来吃饭。 还别说,这自家种的稻米、蔬菜和鸡蛋,都是些农家小菜,我们却吃得挺香,忍不住多吃了好几碗。 那饭吃到了一半,突然间有人过来敲门,我们适逢巨变,心中多少有些警戒,赶忙站了起来,朝着灶房门口悄声走了过去。 老大爷去开门,在门口跟人说话,讲了好一会儿,突然朝着屋里面指了过来,而这时门口挤了好几个人进来,朝着灶房这边走。 我们的心中都有些戒备,而我则下意识地摸向了腰间。 我想着倘若是跟矮魅什么的有关,就毫不犹豫地将破败王者之剑拔出,跟对方拼起来。 没想到那人走到跟前,瞧了我一眼,不由得也跟着诧异了一下,说啊,陆言,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第二十章 要学会靠拢组织 “杨操……” 乍然瞧见这人,我的心中也是一阵惊讶,顺口回答,说我来这儿旅游呢,你们干嘛呢? 杨操打量了一下灶房里的所有人,然后热情地揽着我的肩膀,说你哄鬼呢,旅游,这个地方鸟不拉屎,有什么可以旅游的? 他拉着我到了旁边去,然后低声说道:“现在满世界的人都在找你堂哥呢,你出现在这个地方,肯定有事儿,对不?” 我与杨操认识,是在大敦子镇的养鸡场,当时虎皮猫大人的蛋不翼而飞,他正好在附近办公,就过来追查,经朵朵介绍,知道我是陆左的堂弟。 后来的时候我前往缅甸,双方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了,我不确定他是否知道我已经拜了陆左为师,更不确定他跟陆左的交情到底有多深,是否会站在我们这一边,所以也只是笑,说我能有什么事儿呢? 杨操说你堂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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