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来时要是少根头发丝儿,别说老太太能不能饶了你们俩,反正我们两口子肯定饶不了。” 秦四叔:“?” 懵了懵,连忙挺直腰板,一脸认真地点头:“二哥,我知道了,我一定把大哥和宝儿全须全尾地带回来。” 秦淮山正抱着小闺女,一听这话不禁无语:“行了行了,少在这儿乌鸦嘴,赶快回去吧,家里还一堆事要忙呢。” 秦二叔一步三回头:“可千万要早点回来啊!” 秦淮山挥着手。 就这么着,长途汽车开走了,抵达县城后,这两个大男人带着小秦卿住进当地的招待所。 这时天色尚早,他让秦四叔跑了一趟,不久秦四叔就弄回两大一小的火车票。 秦卿吃惊极了:“爸?” 她爸竟然还有这关系? 五湖四海皆战友,肯定是从以前那些同事手中弄来的? 秦淮山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捏捏她软乎乎的小脸颊:“你爸本事多着呢,你不知道的也多着呢。” 秦卿“嘿”了一声,不禁一龇牙。 可能是换了个环境,晚上她睡不着,但她爸像个大火炉似的,把她搂在怀里,那真是安全感爆棚,熬了一会儿,到底还是因为小孩儿身体精力有限受不住累,秦卿在他爸怀里呼呼上了,睡得像个小猪羔子。 不过他们是凌晨两点的火车,揣着大队长帮他们开的介绍信,秦四叔推着秦淮山的轮椅,而秦淮山则是坐在轮椅上,用军大衣把闺女裹得严严实实的,就这么上了火车。 等秦卿醒来时,天都快亮了,她哈欠连天眨出一串泪珠子。 “醒了?” 秦淮山递过来一枚剥好的茶叶蛋,秦卿顿时用仿佛在看败家子儿似的眼神看她爸。 “爸,咱有。” 这茶叶蛋品相不好,一瞅就是她爸在外面买的。 虽然如今有了两个作坊能持续进账,但也禁不住这么败家呀,吃的穿的她都有,没必要花那冤枉钱。 不然万一再遇见翻修房子这种情况,她有物资,但没钱,到时候难道投机倒把吗? 这时候可是1971年,风气多严,而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万一被逮住肯定得严惩不贷。 秦淮山轻敲一下她的小脑瓜儿,“岁数不大,还挺爱操心,但该买还是得买。” 不然路上不花钱,还总有吃不完的东西,那不是明摆着让人起疑吗。 秦卿捂了下脑袋,“四叔!” 她蹭地一下爬到四叔腿上,一把搂住四叔脖子,不理她爸了。 见闺女赌气,秦淮山反而弯了弯眼睛。 这才对,小孩儿就得有小孩儿的样子,那么早熟干什么,童年没多久,得珍惜着来,时间总是一晃就没了。 趁着人还小,就该每天开开心心的,少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那个……同志?” 他们坐的是四人位,正好一边俩座位,中间有个简陋的小桌板用来放东西。 对面一个女人也带着孩子,看穿戴还算体面。 这年头甭管自家日子过成啥样,但如果是出远门,又或者走亲戚,那肯定得捡好的穿,打扮得像模像样的,走出去也好让人高看几眼。 女人叫徐丽香,瞥了秦卿一眼,撇了撇嘴,然后抱紧自己的儿子。 “妈,妈,茶叶蛋,我要吃茶叶蛋!” 他们娘俩刚上车不久,那孩子瞅着跟家里小六差不多大,长得小鼻子小眼的,嗓门一扯刺耳得紧,整节车厢都能听见。 徐丽香拍了拍儿子,顿时看过来,说:“同志,我看你家孩子不喜欢吃这个,不如就给我吧?这为了赶车,我孩子早上还没吃饭呢。” 秦淮山瞥一眼:“火车上东西卖得贵,茶叶蛋四分钱一个。” “四分?” 徐丽香顿时瞪圆眼珠子:“你咋不去抢啊?一个破茶叶蛋竟然想管我要四分钱?” “再说了,你家孩子不吃,给我家孩子尝尝能怎么样,我说同志你做人咋这么小气呢?亏你还是个大男人呢!” 徐丽香越说越离谱,秦卿小脸一拉拉。 “爸,奶说了,咱家钱不是大风刮来的。” 徐丽香脸一僵。 秦卿看过去:“这位姨姨,茶叶蛋是我爸买的,我爸出了钱,你们想吃,就得花钱买。我们又不认识你,凭什么让我们白送你?” 徐丽香挂不住脸,车厢上有人朝这边看过来。 她顿时唧唧歪歪说:“你这孩子咋说话呢?再说你一个小屁孩懂得一个啥?同志,你这可不行啊,咋不管管你家这小丫头片子?” 秦淮山眯了眯眼,正要开口,旁边的秦四叔一副文文静静的秀气模样,一字一顿背课文似的轻语。 “我上过初中,我老师以前说过,话不投机半句多。” “你!” 徐丽香可憋气得厉害。 这一家子怎么回事?大的油盐不进,小的牙尖嘴利。 火车上有人看过来,不耐烦地喊道: “闹腾什么呢?人家孩子说的在情在理,那是人家买的,又不是大风刮来的,想吃就自己掏钱买,当这是你自己家呢?以为谁都得惯着你呢?” “我看这是占便宜占上瘾了!” 有人冲这边翻了个白眼,徐丽香气得脸一白,“你,你们……” 她有心吵上几句,可一瞅刚刚说话的那些人全是大老爷们儿,又不禁一怂,只能自个儿闭嘴生闷气。 “妈,妈,茶叶蛋!我要吃茶叶蛋!” 而她怀里孩子还在闹腾着,她心烦,一巴掌拍在孩子身上。 “吃什么吃?你可没那么好命,这年头也真不知咋回事,把一个赔钱货养得那么娇气,还茶叶蛋呢……呵呵!” 她斜瞥秦卿,一脸冷笑。 而秦淮山,霎时之间,俊脸一沉,神色透出几分锐利冰冷,又充满压迫性的严峻来。 第67章 徐丽香一哆嗦。 之前见秦淮山脸上带笑,俨如一副女儿奴模样,可没成想,这人脸一沉,竟然这么吓人。 还这么有气势! 叫她心里瘆得慌,莫名地不安。 不过,秦淮山倒是什么也没说,仅仅是冷冷地瞥她一眼,便收回视线,旋即抱紧了怀里的闺女,在秦四叔耳边低语几句。 秦四叔听得愣了愣,瞄眼徐丽香,他点着头立即起身。 不久,列车员过来了。 “这位同志,麻烦您注意措辞!” “你说啥?”徐丽香一脸懵逼。 列车员说:“要吵下火车再吵,这才六点多,火车上本来就休息不好,有人还在睡觉没醒呢,麻烦别打扰其他同志们休息。” “你!”徐丽香这个气呀,她这脾气一看就是个尖酸的,当场就嚷嚷了起来。 把车厢里的人全都吵醒了。 但人家列车员没惯着她,立即喊来两个同事,强硬地把她架走了。 “你们这是干啥?你们撒手,凭啥这么对我!” 她临走时还大呼小叫。 而等她被带走,这车厢里总算安静下来了。 秦淮山这始作俑者一副没事人一样,仿佛刚刚发生的不过是一场闹剧,低头专心逗弄着小闺女。 秦卿捂住小嘴儿偷着乐:“爸,你真坏!” “嗯,那喜欢爸不?” “喜欢!” 秦卿笑得明亮极了,秦淮山心情也好极了。 …… 快中午时,秦卿他们下了火车,令人意外的是徐丽香竟然也正好在这里下车。 对方黑着一张脸,可见之前在火车上没少被列车员同志口头教育。 她不经意间瞥来一眼,看见秦四叔拿出轮椅,顿时愣了愣,然后看眼坐在轮椅上的秦淮山,竟然冷笑起来。 “感情是个死瘫子!” 她牵着孩子转身就要走。 秦卿站在轮椅边上,突然眯了眯那乌溜溜的大眼睛,然后隔空投物! 噗通一声,徐丽香摔了个狗吃屎,嘴唇子都抢破皮了,好悬没磕掉一对儿大门牙。 她连忙回头:“谁?是谁撞我?谁拿东西打我?” 突然一堆土坷垃从四面八方飞过来,仿佛是一堆人在拿土坷垃打她一眼。 还专门打她那张破嘴,准头十足,简直就是箭无虚发。 徐丽香疼得直叫唤,找了半天依然没能找到是谁下黑手,赶紧捂着嘴,在土坷垃的轰砸下扯着孩子逃走了。 怪了!难道撞邪了不成? 至于秦四叔已经推着轮椅走人了,秦卿坐在她爸腿上,两只小手环胸,抱着胳膊气一沉,用力地哼一声。 秦淮山可真要笑死了,揉揉她的头,什么也没说。 不过,秦卿下火车后才发现,原来这地方叫密林县。 等等,密林县? 那不是靠近北疆吗,那不是北大荒吗? 听说这地方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到饭锅里。 五八年那时候十万官兵复员转业北大荒,此后那边几乎成为军官的海洋,赤手空拳向地球开战,开拓出一片又一片耕地,把那片黑土荒地建设成未来闻名于世的北大仓。 原本她爸说出远门见战友,她还以为是去哪个小山沟呢,结果,竟然,北大荒? 秦卿眼神都不够用了,瞅瞅这儿,又瞅瞅那儿,那叫一稀奇。 “秦营长?这边这边!” 因为出发之前秦淮山不但让秦四叔去弄了火车票,还顺道打了个长途电话,所以这边早就得到信儿了。 远方传来一阵子马蹄声,一个带着粘毛帽子,裹着洗旧的军大衣,身材健硕长相豪爽的男人,骑着一匹大骏马直奔而来。 他看着有点糙,似乎因风吹日晒显苍老,黑半寸里掺杂少许的白发,年纪要比秦淮山大几岁。 临到近前,对方翻身下马,大步流星地冲过来,竟然来了个熊抱。 而秦卿正在她爸怀里握着呢,登时变成个夹心饼干,小脸儿都被挤压变形了。 “严建烨同志,我命令你,立刻撒手!” 这可把秦淮山心疼坏了,赶紧推开他战友,又连忙抱着小闺女哄了哄,“宝儿,疼不疼?” “不疼,”秦卿揉揉自个儿的脸颊。 严建烨眼神一亮,虎目炯炯地看过来:“这就是咱闺女?” “上回高庆阳那小子给我写了信,说你家闺女都三岁了,我还一直惦记着,心说什么时候有了假去你那边看看,没成想你这就把咱闺女带过来了。” 严建烨可高兴得很。 秦淮山脸一黑:“好歹三十多岁的人,别没个正形。还有,这是我闺女!!” “一样一样,都一样,咱之间何必分那么清楚,你闺女就是我闺女,我儿子就是你儿子!” 秦淮山:“……” 大可不必! …… 一番热闹后,严建烨说:“走走走,咱先去国营饭店搓一顿,正好也巧了,我媳妇刚带孩子从她娘家回来,我介绍给你认识认识。” 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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