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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在不是有火车么？火车一开，取点什么都方便，再说京城这边也会再设一个小银库，想要多取钱提前预约就好了，咱们这账目统计做起来也方便一些。” ....... 第1087章方总又一伟大发明 “听起来倒是有点合理，不过理由不是很充分。既然是你跟父皇合作，我看你完全可以把银库设在宫里嘛，足够安全更没人质疑。”李元照说道。方正一抬手否认，一脸正气的道：“不可，朝中官员个个如狼似虎。这么多银子放在宫里早晚会被人盯上，传出去名声也不好听啊，感觉跟陛下要抢钱似的，这可是百姓的钱财，臣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咱们这银行是跟陛下合作，但是本质还是在跟朝廷合作。为了防止混乱和各种权力插手，有必要给它独立出来运作。” 银库必须设在桃源县。否则以后他要想拿钱办事就麻烦了！虽然是为了促进商业发展，但他还是有‘私心’的。自己开的银行，哪有不挪用银子的道理，白花花的银子放在那不挪用他还是个人吗！良心上，方总是一点没有过不去的。银行自然要严格保证规章制度的运行，但是不代表他就要遵守规定。大景发展到如今程度，可都是他拿银子撬动的！瓦特改良蒸汽机，隔了四十年才出现火车，这中间不是技术发展缓慢，而是当世人都是摸着石头过河，没人知道目标在哪。他不一样，脚步一落能完美的踩在节点之上。集中调动资源，所有人朝着一个精确地目标努力，发展的进程被大大压缩。虽然现在手里钱多，但是禁不住未来要做的事更多。后面再搞超大型项目，保不齐哪天银子就不够了。走流程批来批去的，浪费时间！有了银行，这块问题就少很多.... 这是战略性挪用！未来史书中浓墨重彩的一笔！所以银库必须设在桃源县！听完，李元照咂咂嘴：“啧，你每次露出这个表情，本宫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方正一脸一僵，赶紧转移话题：“什么不对劲，殿下你可不能毁谤我啊...对了，这银票的票面还得用陛下的龙颜呢，不过还有别的额度的银票，殿下要不要来，我把你印上去？” 李元照双目亮起：“嘿，有意思，你细说......” ....... 银票的制作是极其讲究的。当下市面上的上的流通的银票尺寸大约高一尺宽六寸左右，面积不小。之所以搞这么大，主要是还是为了防伪需求，由于技术不达标，上面要留下诸多信息以为验证之用。银行的银票，则没有设计这么大。而是改用后世的纸钞的尺寸。论造纸技术，桃源县也是顶级！方总用的厕纸那都是顶好顶好的。想做一批抗揉搓，防水性能，其余各项指标准超出市面标准的的纸张，并没有花费多大功夫，只是成本高了一些。之后就是开始着手制作印版。银票的最大额度定为了一百两，最小为一两。印版制好这一日，方正一与李元照同时来到了桃源县工坊内，身旁还有敖辰陪同。乍一进入工作间，李元照的目光立即便被印版吸引。上前拿起印版啧啧称赞道：“精细，真是精细，给父皇画的栩栩如生啊。” “别瞧父皇一把年纪了，这心里可是骚包的很呐！” 方正一摸了下额头的冷汗，也拿起一张印版端详起来。之前抽了时间给找人给景帝做了一幅素描，画上的形象不可谓不威武端庄。景帝身着龙袍，带着冠冕，一脸的肃穆之相目视前方。左手轻抬，右手则按在一柄宝剑之上，身后一条五爪金龙盘绕。这龙自然是方正一私自加上的。当时还没加的时候，方正一舌灿莲花就给景帝说的面红耳赤。虽然感觉有点不要脸，但最后还是支支吾吾暗示方正一加上了。李元照放下印版，舔了舔嘴唇期待道：“父皇的做好了，本宫的呢？” 他也早就留过画作，应该效果也不错。方正一扭头问工匠：“其他的印版都在哪，一并取过来。” 工匠转身去取印版，不多时取回一叠印版，放到方正一眼前。这第二张印版便是李元照的面孔。印版上，李元照侧着身子，聚精会神的弯腰观察着显微镜的形象。再下一张依旧是他，手里拿着扳手，站在火车头前，露出和善的笑容。在之后便不是形象了，都是些风景画作。直到最后一两面额最小的那一版，则是东郊大学雄伟的正门，那个一年开一次的喷泉，喷水的时刻被定格在了印版上。下面还有一行小字。为了宣传，方正一无所不用其极，把未来使用最频繁的一张银票变成了史上最强招生广告... 李元照看罢，叹息道：“好，只是没想到父皇这张这么出彩，本宫这两张似乎有些平平无奇了。” “你错了殿下！你这两张才是真的出彩，陛下那张固然威武异常，但是臣敢保证未来在民间，你这两张画作必会被传为美谈！”方正一拍胸脯保证，心中暗自鄙夷了一番。臭不要脸的东西，还想骑到你爹头上？李元照傻乐：“真的？有没有印出来的成品拿来让本宫瞧瞧，总不能就看这几个铜版吧？” 方正一朝着工匠够了够手，低声问道：“我之前让你们做的东西做好了吗？” 工匠伸手一指工坊角落，道：“老爷，早就做好了，就在那呢。” 他手指的方向，墙角处正放着一个一人高左右的大木箱。这木箱造型有些奇怪，有些像游戏厅里的街机游戏机。木箱子被漆成了银色，中间有一个小的镂空横条不知是作何之用。方正一拉着李元照走到木箱前，在侧面扣了两下。 “哎？这是个门啊？为啥要在这怪箱子上做个门，这东西干什么用的？”李元照满头雾水。箱子的侧面赫然是一个小门，小门一拉开里面还能看到有个小凳子。方正一不由分说的将李元照推到了箱子里，门一关，道：“殿下，里面感觉怎么样？” 黑暗中，李元照蹙着眉：“不是，老方你到底想干嘛啊？这里面黑布隆冬的，还很闷。” “殿下耐心一点，你看看你左手边有没有东西。”方正一站定在箱子前，回头给敖辰使了个眼色。敖辰心领神会，从怀中掏出笔本，本子的封面上写着桃源县志四个字。黑暗中李元照摸索着，很快便摸到了一张纸。用手揉搓了两下，又闻了闻，好像是银票？方正一轻咳了一声，敲了敲箱子外壳：“咳，取一百两银票！” “啥,银票？是这个吗？”李元照大为不解，拿着手中疑似银票的物体从缝里塞了出去。看着银票从缝隙中被推出，方正一赶紧抽了出来，口中还不忘提醒：“快记！” 敖辰神色严肃，低头在县志上开始速记，时间地点早已经写好，只在最后补了一行字。 ...... 第1088章银行建设中 “记什么？你在记什么？”箱子中传来李元照不耐烦的声音，“本宫能不能出去了，这里闷的很！” “殿下别急，臣给你开门你再出来。”方正一说罢，又赶紧将银票塞了进去。敖辰见状又添了一行小字。这一刻，自动存款机也有了.... 至于为什么不是自动存取款机，方总早有设计，一项发明可以拆成两项发明。后世修史书的学者可以在史书中多水点字数...传出去也牛逼不是？打开‘自动取款机’的门，李元照立刻跳了出来，长舒一口气：“闷死本宫了，你说吧，这玩意到底干嘛使的？” 方正一神神秘秘道：“殿下有没有觉得坐在里面很有安全感？” “完全没有。” “唉，百姓就不这样,见到达官显贵容易说话不利索...臣这都是有设计的，将来给银行招员工，怯场怎么办？这个箱子就能完美解决问题。” 李元照不可置信道：“什么毛病！吃饱了撑着的？还有刚才你们在外面记什么呢？” 方正一老脸骚羞，摆摆手：“没什么，既然殿下觉得这玩意没卵用，咱们就不用了。咳咳...” 李元照狐疑的盯着他。老方这骚操作弄得莫名其妙，让人摸不着头脑，不过他总是这样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还有其他东西给本宫瞧瞧么？” 方正一精神一振：“有，咱们银行的设计可是不一般，县里有设计图还有不少专门定制的家具，我带你去瞧瞧....” ...... 银行的建造还在火热进行中，原本茶楼的位置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已经被彻底拆除。当下的施工不像后世，许多商业的装修只能晚上搞，还有许多其他条条框框。又要消防，又要买保险弄什么门前三包，还得找物业批等等... 没有那事！兵马司打声招呼，来人抡起锤子就是干！管他什么扰不扰民，黑天白天连续干，叮咣一顿砸。拆下来的废物，往街头随便一扔。一群百姓蜂拥而来，卷走了能用的拿回家当柴烧，或做家具。剩下灰土渣子直接让卫生队扫走。故此，这拆房子那就无比神速了。按照方正一的指示，拆除工作进行之前都在外面搭了又高又大的围挡。围挡的版面也按照方总的指示画上无数方格，拿出去当临时广告牌卖了。虽然是临时的围挡，但是架不住地段牛逼，紧挨着交易所。人山人海的经过，广告费也算小赚了一笔.... 眼下，拆除工作完成，建设已经如火如荼的开始。方正一未像平时一样，在镇抚司办公，反而抽身来到了报社。银行的进展顺利，外面围挡广告也在京城引起了一波热议，是时候开始考虑为银行造势了。等刘忠顺拉拢来第一批大客户，他就开始着手向百姓宣传。虽然大商贾，大家族资金实力强横，但是想要拉他们的业务也是极难的。百姓不一样，以往普遍没钱，现在生活条件好了，手中有那么一点微薄的存款。聚沙成塔，集腋成裘，集中起来未必不如富户的财富多。想要拿他们手里的银子，再简单不过，只要有一点小小的利益诱惑，再加上一点信任足矣。再穷的人其实也都有投资需求，投资冲动，只不过受限于渠道跟消息匮乏从未得以抒发。股票门槛高，风险大，百姓都是保守理财不敢出手。银行就不一样了，稳稳当当的利息，还能防止被盗，再好不过！报社内，方正一端着报纸，谢闲坐在身旁陪同。通篇看罢，方正一放下报纸问道：“咱们报社里的记者收入生活现在还行吧？” “还行。”谢闲点头，而后又补充了一句，“够活。” “恩？什么叫够活，不都一个月五两了么？”方正一皱眉道。谢闲无奈道：“炒股啊，咱们记者接触的消息最新，个个炒股都跟疯了似的，手里有点钱够活着，剩下的都买股票了。” “这不赌狗么！”方正一不悦道，“今天来找你准备让你宣传点事，交易所旁边有个房子拆了知道吧？” “知道。” “那里准备开银行，也就是钱庄，我跟宫里合资开的，银行开起来之后报社要配合宣传一番。正好，咱们报社的记者不好好干活儿就知道炒股，你动员一下，把家里钱都存过来吧，还有什么记者的七大姑八大姨，十族里能联系上的都拉到咱们银行存款，不白存有利息的。” “十族都拉上啊？”谢闲有些傻眼。大景立国至今，诛九族都找不出来两个，这拉存款用这么猛么？ “怎么，难办？”方正一斜睨了他一眼。 “确实难办老爷，抢钱也没这么抢的。”谢闲低声道，“报社记者榨不出什么油水儿了，都指望着股票发财呢。” “又不是取不出来！让他们帮我把场面打开，我锦衣卫以后都准备动员，过段时间想取自己就取呗。我不管，把这事跟报社业绩挂钩，谁存款不达标，以后升职加薪是个问题，我看谁敢不存！”方正一一拍桌，事情定了。谢闲无奈，只能点头应下：“那对民间宣传，老爷您准备怎么办？” “时间还早，我估计最快月底银行才能初步建成。这段时间你让下面人抽空多些点相关的稿子，然后优选出一批，到时候发表到市面上。” “内容要翔实，跟以前一样，大白话要百姓听得懂。把利弊给他阐述明白，主要还是对比市面其他钱庄，让百姓知道，友商都是垃圾。” “比如呢？”谢闲问道。 “比如找一找其他钱庄票号发生过什么丑事，就说在咱们这绝无可能，银行开业至今从来没有发生任何问题，资金绝对有保障。” “可是咱们是新开的银行啊，哪来什么事故？”谢闲面色古怪。 “百姓哪管那个！还不是你说什么他就信什么，大部分人不会想到这步的，你就弄吧。”方正一开口道，“还有啊，宣传一下以后东郊大学的学生交学费都必须通过银行来缴费，不用缴到学校了。” “在银行存款，存五两银子以上免费送米面油，鸡蛋土豆地瓜之类的。这些都可以写，小恩小惠的没有问题，还有.....” ...... 第1089章陛下，这事儿有问题啊！ “老爷，我听懂了，之后就去安排。” 方正一嘚吧嘚吧讲了半个时辰，谢闲记了半个时辰。诸多事项还有银行大体的运作已经有了一些了解。按理说，银行背后的实力无比雄厚，不需要担心太多。但是老爷是个尽善尽美，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如此行事风格谢闲已经了然于心。那就办吧！方正一满意的点点头：“很好，这段时间你先让下面记者抽空把稿子赶出来，你筛选过后，拿到我这我亲自审一遍，那就没有问题了。” “最后注意一点，咱们对百姓宣传的时候就不要提银行这个词，依旧称钱庄，百姓不理解的东西越多就越容易多心。银行是咱们内部的叫法，以后慢慢扩散出去就好了。” “我晓得了。”谢闲颔首示意：“那老爷还有别的安排么？” 方正一想了想，目光扫到手边报纸，问道：“最近金国那批留学生要到我大景了，你们之前发的新闻反响如何？” 帕巴国师是个干练的人，当初说要给金国培养一批人才，现在已经筛选完毕，把人送过来了。但是民间有个不好的风气，大多百姓都瞧不上金国人。眼下是两国友好交流的时期，这些留学生对两国未来和平发展有重要作用。不给他们什么优待，但是也不能欺负人，再者他跟帕巴私下关系也还算不错，这点小小的面子总归是要给的。景金两国交流密切，有必要在民间也搞好一下关系，毕竟后面还需要加强生意上的合作。谢闲听罢，转身去找报纸。很快就将前两天的报纸寻来，呈到方正一面前，指着上面一篇文章道：“老爷，您说的是这篇吗？” 方正一低头一看。依旧是朴实无华的大白话，方正一满意的点头：“就是这个，反响如何？” “我去问问记者，下面有专人负责这块。”谢闲道了一声，转身出去。不多时带回一个小记者，指着文章问道：“这篇文章前两天在民间反响如何？” 小记者回忆道：“反响好像不怎么好，民间都在传金国国师是处男。” “什么！”方正一拍案而起，“这么离谱，谁他妈乱传的！” 人家来处朋友的，怎么他么传到民间变成处男了，帕巴也一把年纪了，这不是打他脸么？！见方正一发怒，谢闲赶走了记者忙安慰道：“老爷莫急，百姓不就这样么，在咱们报社这也不是第一回了...传不了两个人新闻就变味儿了，再说百姓一向看不上金国人，有这种流言也不意外。” 方正一揉着眉心重新坐下。倒是想起了个事，上辈子年轻时候上网，看到还有人在问国家为啥没有种族歧视。下面一群人各种骄傲的大谈原因，文化底蕴。结果哪他妈是没有，是没碰到事儿，真有问题出现歧视的比谁都厉害。没经过这方面训练根本意识不到自己在歧视，甚至以歧视为傲。不过种族歧视段子确实挺有乐子... 上辈子他是个乐子人倒可以肆无忌惮，现在身上扛着责任不得不重视了。方正一叹了口气，拿起报纸重新看了两遍：“我现在不要求别的，起码让百姓拿金国人当人看，以后多宣传宣传。” “咱们要从他们身上弄钱！搞得他妈一副到处瞧不起人的嘴脸以后还怎么赚钱啊！” “还有你看看，这怎么京城最近老有读书人被骗，今天这报上也有，这又是什么情况，世道又开始乱了？”方正一的目光忽然又锁定其中一篇文章。文章称读书人被拐到野外，被人抢了一干净，扒个溜光。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看到类似的新闻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读书人身上还能天天出这种事奇了怪了！谢闲尴尬道：“这事最近确实不少，记者调查出有骗子在京城茅房里乱写乱画，卖什么催*药，迷*药，延时，增*增*什么的，有动了歪心思的就跑郊外去买药，不过报社已经把情况报给了兵马司。” “卫生队那边也同时去涂墙了，应该要不了几天就能解决。” 方正一：“.......” 没想到这玩意还是有历史的！？方正一摇摇头，懒得再多过问这些烂事。 “真他娘够乱的，我先走了，银行的事你上点心，交给你全权负责！” ...... “老臣参见陛下，吾皇万岁。” 御书房内，许温书在景帝面前缓缓拜下。景帝仔细看了他两眼，道：“卿家瘦了不少，户部跟交易所接洽多了不少事项吧？今日急着见朕，可是有什么大事？” 许温书忙道：“臣多谢陛下关心，不过今日来寻陛下不是交易所一事，而是臣听说....听说建业侯准备开建钱庄，而且还是与陛下合开，臣想问有无此事？” 景帝老脸泛红。这件事可一直是方正一跟他私下搞得，银行还没开，钱还没放出去朝中这帮人就已经知道消息了么？想到那银票上印着自己的神武无比的形象，心中不免有些尴尬。 “卿家如何得知此事？” 许温书道：“建业侯这钱庄虽然还没开，但是交易所内的刘忠顺已经开始四处拉拢大户让其去新钱庄存银，这件事不少人都知道，加上交易所旁原本的茶楼拆了，许多人知道内情的人都猜测那里会建设新钱庄。” “所以臣自然了解的多了一些，今日来就是想确认此事陛下是否有参与。” 见事情已经瞒不住了，景帝只能承认：“不错，朕确实有参与，此事有什么隐患么？” 许温书面皮一皱，痛心疾首道：“陛下不该如此啊！钱庄非同一般，想要开一家钱庄动辄需要几十年的名誉积累，这不像别的，根本就不是能速成的事业。” “陛下固然光辉英明，天下臣民无不拜服，可是百姓贪图财富，一旦涉及到自身的利益，他们是万万不可能只看在陛下的面子上把银子存进去的！” “如此一来，新钱庄一开若是无人问津，再有人知道陛下参与其中那岂不是有损天家威严！？” ...... 第1090章景兴银行无人问津，有损天家威严。景帝心中不由得一紧，但转瞬之间又恢复平静，看着许温书安慰道：“卿家多心了。” “方正一拿着朕的名义在外开钱庄，怎能无人问津？朕就不信，真的没有百姓愿意信任朕么？” 许温书叹道：“陛下的面子自然是极重的，想来只要有陛下参与，必然会有响应，可响应者绝非百姓。” “百姓目光短浅，锱铢必较，对凡事都充满戒惧，虽然现在生活有所好转，可毕竟都是穷日子过来的，万不可能因为外人的三两句就把自己的银子存到别人手上。天下钱庄开了这么多年，可又有几个百姓会把银子存到钱庄中呢？可以说是寥寥无几。” “将来新钱庄开门，其旁就是京城最红火的交易所，而银行门口则是门可罗雀。两相对照，民间一定会传出流言蜚语，甚至说是陛下想收拢民财不成也说不定。” 景帝脸色逐渐有些难看。许温书苦涩道：“这也没什么，就假设这钱庄开起来了，门面也算红火，但是陛下想过没有，一家钱庄总会有无数问题出现。” “尤其是当下的局势，天下银钱流通之快，财富增长之巨，举世罕见。一旦发生问题，就是前人从所未见的巨大困难，朝廷根本没有面对的经验。万一事情是从一家规模巨大且跟陛下有关联的钱庄暴露出来，无数民财受损，那毫无疑问对朝廷会产生双倍的打击。” “天下万事，以稳字为先，没有万全把握绝不可行事。说句大逆不道之言，新钱庄在臣眼里根本就是多此一举，眼下趁还没有建立，不如陛下早日收回成命。” 景帝的脸腾的一下红了。许温书说的这些话给他臊的面上火辣。当初答应方正一大多是为了图名，并没有想这么多。如今看来许温书说的确实有道理，万一钱庄出事影响到他这，那可就不是一般的事了。可转念又一想，当初方正一说的也有道理，银行非同于一般的钱庄却有其功用。两相取舍，景帝倍感尴尬的同时犯了难。片刻后才开口说道：“此事....不能撤回，朕意已决。” 许温书惊诧道：“难道陛下认为臣说的不对？” “你有你的道理，方正一也有方正一的道理。眼下既然已经开始，岂有半途而废之理，朕不欲叫停，一切等有个结果再说吧。”景帝无奈道。叫停？他倒是想叫停！可事情都传到你户部耳朵里，朝中估计不少人都知道了，只不过户部跟钱粮关系太密才忍不住跳出来。事情做了一半，说不做了，那下面人该怎么想？至于许温书说的问题，那都是没发生的事... “陛下，现在叫停还来得及，等后面再处理就麻烦了呀。”许温书劝解道。景帝木着脸道：“方正一办事，朕是放心的。” 许温书不依不饶道：“陛下，建业侯确实有本事，可是他不是神仙啊！经营钱庄不是造火车，矿石扔到炉子里就能砸出来，这是要靠时间一点一点磨出来的,绝不可能一蹴而就....” 他越说景帝心里越没底，最终恼羞成怒道：“此事朕意已决，卿家先回吧，如果你不放心，那就去找方正一,你们俩商量出个对错再跟朕来说。” ...... 时间一晃，已经是到了银行开业当日。交易所旁的银行，显得神秘至极。以往的酒楼或是其他店铺都是遮住招牌。而这银行却是非同一般，整体都用红布包了起来，盖了个严实。两日前银行就已经建成，了解内情的知道开的是钱庄，而不知情的百姓纷纷驻足而观。而到了今日，银行门口则是聚集了大片的人。来者个个都是身价不菲。刘忠顺就站在银行门口频频拱手示好。方正一躲在暗处观察着，今天来参加开业仪式的人都是提前内定的客户。不过这些客户属实他妈不给力，计划跟实际终究差别巨大。个个口头上都答应着存钱，但是最终拿出银子的不过都是万八千两，没有人敢下血本，他也不好逼迫这些人。不过这也在情理之中，好在他还有多手准备。今天开业只是个前菜，硬菜在后面，百姓才是重头戏。而就在他不远处，许温书也是一身常服站在人群后。自从上次觐见景帝之后，他就没有找方正一的心思。陛下心意已决，再劝就是他不懂事了。而且这事儿是方正一牵头儿的，陛下都不愿意放弃，方正一这面自然也不可能松口。为今之计，只有现场来观察一番情况，之后再让景帝转变主意。否则，这钱庄真弄起来，少不得还得给户部添乱子。麻烦事儿已经够多了！等待良久，邀请的宾客已经集齐了，还有不少吃瓜路人加入队伍中。见街面已经有点要被堵的水泄不通的意思。方正一在下面赶紧向刘忠顺比了个手势。刘忠顺立刻打起十二分精神，双手高高举起道：“诸位，吉时已到！感谢诸位能莅临景兴银行开业典礼，诸位已经久等了，咱们话不多说立马开始！” 而后，双手一落，身旁左右两名小厮，立即点燃了手边的鞭炮。在一阵噼里啪啦声中，刘忠顺用力一扯红布。那块巨型红布顿时缓缓飘落。随着银行真容展露在众人面前，街头原本细密嘈杂的交谈声戛然而止！就连见多识广的许温书也面露惊荣，怔怔的看着眼前这不可思议的建筑。这是怎样的一个房子啊！这得用了多少桃源县的人工白水晶才能有这样的效果？眼前矗立的建筑比邻交易所，虽然称不上高，但是建筑风格极其特别。方方正正的房子，上下两层，皆是用面积巨大的玻璃窗替代以往的木窗。整体钢筋水泥浇筑，外面大面积用银漆涂满。二楼与一楼的中间则是四个硕大的蓝色字体! ...... 第1091章你说这是钱庄！？从外向内看去，内部清晰可见。就连那门也是两扇巨大的玻璃门，上面黄铜把手打磨的锃亮。最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还是门口左右两边立了个玻璃筒子。里面装着红白蓝三色彩条，正不断自动旋转着，异常吸眼。三色转灯，钱庄百年后被野史爱好者发现方总暗箱操作不断，搂钱如剃头，因此蔑称其为方剃头，后被理发界沿用受邀而来的富人们在片刻的安静过后，立刻爆发出巨大的讨论声。就连街头的百姓也都是一愣，赶紧止步，对着银行满脸惊诧，啧啧称奇。 “我的天，还有这样的房子！这房子装成这样看着还真够亮堂的。” “如果没看错，这是用桃源县白水晶做的吧，这么大一块得多少钱？” “多少钱不知道，看来这银行真是下了血本啊...” “那红蓝白转来转去的是啥玩意？为啥会自己转呢？” “不知道，装饰吧....” 刘忠顺没有说话，等着众人讨论完毕，再进行下一步。方正一也面带笑意的听着身旁讨论，说实话就连他视觉上也倍感冲击。左右两旁都是古朴的木质榫卯结构建筑，中间多了一个现代建筑。这种割裂感跟反差感异常强烈。就比如很难想象，明朝的北京城里开了一家苹果专卖店。富人们讨论声渐渐减缓，不过目光却依旧热切。有人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商机。别管什么钱庄不钱庄的，就说这房子盖的，如果自家店铺也能用这种装修，那卖什么卖不出去啊？就连不想买东西的，他也想进来瞅瞅吧？这纯纯的客流制造机啊，把店铺开在犄角旮旯都得有人来瞧热闹！这时，刘忠顺见情况差不多了，再次高声道：“诸位，这里人多，有什么问题不如我们进去再聊，免得堵了大街，请受邀的宾客拿出邀请函。至于没有邀请函的列位，请明日再移步咱们景兴钱庄吧。” 话毕，刘忠顺一招手，早已在里面准备好的工作人员拉开玻璃大门。来宾拿着请柬兴冲冲的朝内涌入。方正一也随之进入，刚走没两步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那人鬼鬼祟祟正准备往人堆里钻，企图混进去。方正一大踏步上前，伸手一捞，把许温书揪住在当场。然后笑吟吟的道：“许大人，别来无恙啊。” “啊？”许温书头发有些散乱，傻眼的看着方正一。愣了片刻，干笑两声：“好巧啊建业侯，你也来看钱庄啊。” “装什么装，朝中都知道这玩意是我跟陛下开的了吧？”方正一眉眼带笑，“怎么，您身为户部的长官亲自来我这捧场？不过今天不行，没有请柬可不能进，咱们凡事都要讲规矩，尤其开的还是钱庄。” 许温书一抖袍袖，退了一步淡淡道：“侯爷想多了，你这钱庄开的太过轻率，将来怕是要引出许多麻烦。我曾去劝谏陛下，但是陛下还在考虑。” “所以今日来亲自看一看，回去禀报陛下，早日止损方为正道。老夫看你邀请了不少人，这些人应该都是提前商量好来存钱的吧？他们一共存了多少？” 方正一倒也不瞒着：“说实话，不多。零零碎碎加起来十来万两吧。” “这么多人老夫可还看见两个熟面孔，都是有实力的主儿，一共加起来才存了十来万两？”许温书皱眉道，“你这可是拿着陛下的面子在透支。” 方正一耸耸肩：“这不才第一天么？急什么，你瞧我这钱庄修的，就说漂不漂亮，那么多百姓都在围观还怕没人存钱么？” 许温书摇头：“都是花把势！真金白银的事儿，谁能因为你这些小把戏就把自己的心血交出去？罢了，我看你这就是胡闹，老夫也不想看了，这就回宫跟陛下禀告。” 说完，转身立走。遭了！老东西又要坏事！方正一赶忙拉住他：“干嘛呀！我之前帮你户部解决问题，你拆我台是不是？许大人，你不地道啊！” 许温书眉一竖：“老夫没跟你开玩笑！钱庄关系的不是一两个人，干系甚大，你岂能把陛下轻易扯进来？将来出事朝廷威信何在？” “岂有此理！我这办的可是大好事，百姓将来存到我这的钱都有利息拿，还有安全保障，办好了那陛下的威信蹭蹭涨！你多看几天再跟陛下去说，急什么急，今日先让你开开眼！”方正一不由分说的把许温书扯进银行内。许温书倒也没多挣扎，虽然不喜开钱庄这事，但是对里面好奇的很。当许温书踏入景兴钱庄内，立马又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大厅宽敞明亮，整洁有序，高大的落地玻璃窗使得自然光线洒满整个空间。地面上铺着一层柔软的地毯，给人一种温暖和舒适的感觉。前方的柜台更是不一般，一共五个窗口，均是用大面积的玻璃覆盖！下方一如现代银行一般，留出了一个小凹槽用来递东西。再往下则是交易用的大理石柜台，边角流线型设计。上面还深深刻了一行的大字，并用血色红漆涂染。柜台后，已经提前训练好准备上岗的职员正穿着制服，站在里面，双手交叠放在腹部，脸上带着职业化的微笑。主要空间设置了许多等候座位。大厅的一侧设有舒适的休息区，提供柔软的沙发和茶桌桌，供人休息和交流。一旁还放置着报架，提供最新的报纸，市面流行书籍，供等待办业务人群消遣。另一侧尽头有一扇门，上面挂着一个牌子，写着贵宾室三字。屋内两个清纯靓丽的女子，手里拿着一叠纸卡等候在一旁，是为了将来给排队人群发号用的，不过今日用不上，在这里只负责给客户引导介绍。至于屋内的边边角角站了四五名身材魁梧的保安，穿着方正一设计的经典保安制服。保安手里拿着防爆叉，一副严防取款的样子，虎视眈眈扫视着全场所有人。 (`皿′)Ψ (`皿′)Ψ 防爆叉，发明大王方正一第524项发明，一直沿用至后世，广受各大小区物业欢迎，业主束手而立刘忠顺此刻已经将邀请来宾聚拢到一块正精神焕发的讲述着景兴钱庄内的服务还有各种设施承诺等等。方正一就跟许温书站在最后面。许温书的表情已经有些呆滞了。这里面看起来比青楼都舒服啊！不说别的，这要不是事关陛下，旁人开的钱庄，他没事都想进来坐坐。钱庄....还有能开成这样的？ ...... 第1092章神奇银票许温书愣神之际，刘忠顺已经对着众人讲解了片刻，眼下依旧正在激情发言之中。 “诸位所虑大事，不外乎能否保证本金的安全。我可以在这里负责任的告诉诸位，景兴钱庄的储备存银的数额当下已超过两千万两之巨。” “虽是初创，但是有陛下以及建业侯在背后一力支持，论实力之雄厚在大景无人敢出其右。” “为了保证各位的存银安全，景兴钱庄每放出一张银票，必会有相应的存银存入银库。如此一来便能保证诸位大笔调取资金之时随时取兑。寻常的钱庄，大笔金银的调取之困难，动辄提前数日甚至半月才能筹措齐全。” “在景兴钱庄，绝无此种可能。诸位的账户有多少，钱庄便能调取多少，而且是随时调取。当然，口说无凭，景兴钱庄也将效仿交易所的一些规则，定期向大客户披露一些钱庄内的重要消息...” 许温书默默倾听，时而迷惑时而点头。方正一也不打扰，在一旁悄悄观察着他的反应。等刘忠顺将所有事项规则一一讲完，从怀中掏出了一沓银票在众人面前高高举起。 “各位，这就是景兴钱庄即将发行兑换的银票，也是景兴钱庄把握安全最强的防线！” 说罢，引领着一众来宾引导到休息区，将所有银票一一平铺在桌上。 “景兴钱庄不但实力雄厚，规则透明，就连制银票的技术也绝对是遥遥领先！以往的银票极易仿造跟破损，而我们的银票无论是从成本还是制作的精良水平上，市面无一人能及！” “我敢说，全天下无人有实力能仿造出这等银票，更没人有胆子仿制这种银票！这最大的票面所印的人物正是皇帝陛下，其次则是太子殿下！”刘忠顺向天拱手说道。人群中顿时传来一阵惊呼，然后纷纷用力簇拥上去，都想贴近了仔细看。刚才都在听讲，没注意这银票上印的竟然是皇帝的面孔。这是何等大胆！这是何等的逼格啊！刘忠顺继续道：“各位也都是久经商界的高手，对于银票的认识都不在我之下，就请大家自己看吧。” 他说完，从人群中脱身，向后退了半步，把位置留给了众人。刘忠顺这一走，其余人立刻簇拥到桌前，眼里带着狂热上前围观银票。眼见着那张写着一百两的银票上印着一个惟妙惟肖的伟岸身姿。顿时一阵惊呼从人群中爆发出声。 “陛下！龙袍！这真是陛下啊！！！” “这是太子！” “不愧是陛下，简直是天人下凡啊！” 这喊声一出，立刻跪倒一大片.... 这倒未必是真心敬畏景帝，而是有人跪了你要不跪，将来传出去还能有好么？于是乎，这第一批的钱庄大客户，一时间跪了满地。三呼皇帝万岁，太子千岁之后方才有人起身。逐渐的，所有人都直起了身子，继续上前观察银票。这次就不仅仅满足于看了，刚才刘忠顺将银票的品质吹了个天花乱坠。以往市面上的银票都是靠各家钱庄的密语加密，材质则是差了一筹。如今还是头一次有人在材质上大书特书，是否真是那样还需要摸一摸才对。有人开始伸手去拿银票，不过印着景帝跟李元照面孔的银票暂时无人敢动。毕竟是皇帝太子，心里不大适应，总感觉有些犯忌讳。不过桌面上摆的最多的银票还是印着东郊大学的一两银票。不肖多大功夫，每个人就手持了一张，开始仔细研究起来。片刻后，讨论声响起：“这银票还真小啊，携带起来似乎很方便。” “嗯...纸也不是一般的韧，似乎并不是只有一层。” “确实极难防制，这样的印制工艺跟画工，油墨也应该也是特制的，从所未见，厉害,实在厉害...”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又开始商讨。许温书的表情已经从震惊转变为了凝重。把陛下印在银票上大逆不道啊！不过现在也能理解为什么陛下死活不同意收回成命了。方正一敢干这种事必然是得到了景帝的首肯，而陛下想借此涨涨面子。许温书站在人群后踮起脚尖，也想看一看银票的真貌。不过身高显然不合格，努力看了半天也没看到，直到感觉有人在他肩膀拍了两下才放弃努力。一转头，就看到方正一正笑眯眯的拿着几张银票冲他抖着。 “许大人，我这还有呢，拿去随便看。” “可不敢！”许温书大吼一声，手上动若闪电一般将方正一手上的银票抢了过来，拥在怀中。怒目相视道：“陛下的天颜在上面印着，你抖什么抖！” 方正一两手一端，耸了下肩膀：“许大人，陛下点过头的。” “那也不行！”许温书拿起银票观察，口中碎碎念道，“成何体统啊这是？” 观察良久，许温书猛抬起头，眼里满是不可思议。方正一微微一笑道：“银票做工如何？” 许温书嘴唇动了两下，最终无奈承认：“无懈可击。” 他是户部长官，多少也算是个玩钱的专家，市面上的钱庄其实都要受到朝廷监管。这此中的种种手续，无比复杂。而他对各票号的银票也深有了解。不得不承认，这是他见过最特别，做工最为神奇的银票。不用密文加密，仅凭借着这质量就可以保障相当大的安全。方正一道：“既然如此，许大人应该放心了吧？你瞧瞧今日来的这些人，对陛下是多么忠心。我这银票又如此出众，景兴钱庄成功已经是势在必行。” “你担心的问题...大概不会发生，相反还会对朝廷有极大的助益。我跟你实说了吧，钱庄虽然是我跟陛下合开，但是将来最终还是准备让朝廷监管，以最大化保障安全。你现在还觉得有什么问题么?” 许温书摇摇头：“你想仅靠这些个富户是不够的，老夫在意的是百姓，是大多数人的如何看待，如果百姓不支持，终究还是一场空，我劝侯爷别太乐观。不过鉴于目前的情况，看来你确实有十足的准备，我会向陛下谨慎奏明。” “不急，明日开始这里即向百姓开放，不如等你观察几天再做打算如何，反正眼下钱庄都在大庭广众之下开门营业了，你再等几天再向陛下禀报更稳妥。”方正一道。 “我这里有关于景兴钱庄的章程，后面会派人送到你府上，许大人好好研读一番，有深入了解再向陛下觐言更好。” “不是我方正一夸下海口，钱庄顺利建成，意义不亚于交易所，还望许大人理解之后能助我一臂之力。” ...... 第1093章天大的喜讯！许温书面露纠结，最终一咬牙道：“侯爷客气，但是老夫只看现实，不想冒此风险。” 方正一说的好听，他心里终究还是不看好。眼下的户部在大景立朝至今已经达至极盛，虽然是沾了方正一的光。但是他还想功成身退，不想到老一场空。新钱庄的风险太大，而且他并没看出跟寻常钱庄有本质区别。 “新钱庄的章程麻烦侯爷派人送来吧，这我倒是有些兴趣了解。”许温书道，“今日已经见的够多了，老夫还要回户部处理公文，先行告辞。” 方正一心下有些失望。看来让朝廷接受新鲜事物确实还是很难，想找人配合就更难。虽然自己身上已经满是光辉战绩了。但是架不住朝中人大多心态保守，一直求稳。不过这也正常，那用事实说话就好！只要搞定百姓这块，应该就没有太大问题。方正一拱手行了一礼，准备送许温书出门。就在许温书转身的一刻，目光忽见墙角摆放着一个奇怪的东西。似乎是一个柜子，上面用红布蒙着。因为位置不太起眼，所以进来的时候没有发现。许温书指着那红布蒙着的东西问道：“侯爷，那是何物？” 方正一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笑了一声道：“那可是地道的好东西，许大人马上就能知道了，明儿您再过来吧。” ...... 次日清晨。京城的各坊市内，读报人周围已经围满了百姓。这些年下来，已经成了不少人的生活习惯。读报人也是一如往常，观察着人群的聚集情况。见时机未到，拿起手边自备的小方桌上的茶壶美滋滋的嘬了一口。今儿有大新闻，又是一波赚头儿！等人群达到一定规模，读报人放下茶壶，展开报纸优哉游哉的道：“诸位请安静，今日有一桩天大的喜讯，还有大景千年一遇的美女新闻，大家想先听哪一条啊？” “自然是天大的喜讯啦！”有人激动的喊道。 “听他妈什么喜讯！当然听千年一遇的美女啊，昨儿还没讲完呢！”群狼脸上露出不可名状的表情。这千年一遇的美女可是前段时间最热的新闻。京中出现一奇女子，才貌双绝。而且常在京中各处出现，一身素白裙，身量苗条，体态风骚，一步一扭，纤腰款摆，路过都带着淡淡的香风。一双莲足上也是踩着纯白的绣鞋，不过纤细的脚腕上却总是环着一条红绳，上面还系着银铃。最为关键的是，这女子半脸蒙着雪白锦缎面巾，眉如远山黛，眼似秋波横。灵动的眸子弯起，。见之让人为之心醉这仙子一般的玉人在京城中已经沸沸扬扬传了半个月了，几天的功夫就被人传成千年一遇的美人，早已牵动着无数屌丝的心。甚至还有好事者给这女子起了一个外号，名为月宫仙子。如今有了天大的喜讯，在月宫仙子的大名下也黯然失色。读报人见状，摆出了两个碗：“大家想听喜讯的投一枚铜板到左边的碗里，想听美人儿的投到右边。” 霎时间，无数铜板飞到了右边碗中，没多大功夫就装了个满满当当。左边的碗里只装了个半满。读报人大喜：“好好好！既然大家都想听美人儿，那我就先讲美人儿！” 一片期待的目光投来。读报人清了清嗓子，朗声道：“千年一遇的美人，月宫仙子，现在在桃源县雪月楼开始接客，一个时辰三十两，一夜仅需纹银百两！” “.............” 围观群众瞠目结舌，陷入一片沉寂。只不过这极静中，隐约中还有一片心碎声响起... 下一刻沉寂被打破，无数人开始破口大骂！ “我去你大爷的，你没看错吧！仙子怎么去做鸡了！” “草，是不是你狗日的在这胡编乱造，得不到就要毁掉！？” “妈的！欺负我们老百姓不识字是不是！自己编大新闻在这骗钱？” “......” 一片群情激奋声响起，甚至有极端百姓开始去寻石头垃圾... 梦中情人被毁了啊！大早上你就给我听这个？还让不让人上班了？我特么最近这几宿可都是靠着仙子才睡过去的！你现在告诉我她出去卖了？读报人眼见着自己要被围殴，后退两步惊慌失措的道：“我说的句句属实！有一句假话，天打五雷轰！我祖坟都要被雷劈！我都读了这么多年报了，难道大家还不信任我吗？” “再说仙子去卖有什么不好，只要三十两！三十两就能跟仙子在屋里比划比划，有什么不好啊！” 咣当一声，有百姓手中的石头落地。愤怒逐渐转变成了暧昧... 好像是他妈没什么不好！拼点命三十两也不是攒不出来，这辈子试试仙子也值了！人群中不少人鼻孔开始放大... “三十两啊，是不是有点太贵了，仙子既然去卖了，肯定也能讲价对吧？” “哥几个凑凑，我半个时辰就撤。” “别吹牛逼了！就你还想跟仙子过招半个时辰？” “她吸死我，那我也值了……” 方正一夹杂在人群中，听着各种畜生发言满脸无奈。仙子这事儿他还真知道内情，名动京城的美人，作为已婚人士，自然格外好奇。不过打听完就彻底不好奇了。吴升那狗东西不知道脑子怎么长的，帮着雪月楼做营销。把普通妓子打造人设，炒作成国宝级美女，然后再送到雪月楼里卖高价... 问题是，今天是他妈银行开业宣传，风头被雪月楼的妓子给抢了，是在有点狗血。眼见着周围狼群已经开始原地想入非非。方正一扯着嗓子吼了一声：“这事儿说完了吧！天大的喜讯是什么啊！是现在睡仙子给打折吗？” 还打折！？周围人立即清醒过来，目光火热的看向读报人。读报人表情僵硬的在下面扫了一圈。刚才是哪个狗日的喊的？瞎鸡儿喊，新闻跟观众预期不符还怎么讨赏钱？不过观众的注意力已经被吸引过来了，读报人无奈道：“这天大的喜事就是京城交易所旁新开业了一家景兴钱庄！” “该钱庄存银不但不收取费用，反而会给存钱者发放利息！三日内到钱庄存银达五两者，免费送米面油，还有鸡蛋！” ...... 第1094章疯狂存钱在钱庄存钱给利息，免费送米面油还有鸡蛋？这事儿可太稀罕了！帮着人家保管钱财不收钱就不错了，这个倒好还给钱给物。难道真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百姓们的注意力分分钟被转移到了银行上。仙子虽好，透不到有什么用？回家冲一把，冲完了仙子还算个什么东西？她什么都不是！钱就不一样了.... 心动是心动，不过小民的戒惧心显然是极强的，虽然事情刊登在报纸上。但是毕竟都是在社会里摸爬滚打，被日子蹂躏来蹂躏去的主儿。好不容易攒一点钱，放别人手里被卷跑了怎么办？这件事怎么听都冒着一股子诡异的味道。 “这钱庄是谁开的，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消息靠谱吗？万一大家去存钱，钱庄把银子卷跑了怎么办，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就是，这不就是给大伙送银子吗？京中最近的诈骗可不少，半山报社上的登的广告也有卖次货的。” 读报人双手下按：“诸位请安静，听我说。” “大家不用怕，这景兴银行可是大名鼎鼎刘忠顺在主持，背后还有建业侯，安全性上绝无问题！就算他能卷钱跑了，他人跑了房子还能跑么？” “大家切记活动仅限三日，记得拿上家中户籍文书去钱庄，否则不让存钱，机不可失啊！” 刘忠顺，还有背后的建业侯？那可都是不得了的人物啊！人群大哗，议论纷纷。 “哎！大伙儿不用怕，骗子哪能这么大张旗鼓的行骗么？就算是骗人，他还能一天就收网么？咱们今儿去存钱，明日就去取钱，相当于白领一份东西啊。”一道叫声猛然出现。在场人闻之顿时醒悟过来。不错，好像是这个道理。首先刘忠顺跟建业侯的名声在那，不大可能是假的。另外就算存钱有风险，那我存进去领完了一份东西再取出来不也一样么？难不成他还能立马跑了？不少人纷纷醒悟，脱离人群朝着交易所方向跑去。逐渐的，留在原地继续听报的人已经所剩无几。方正一满意而回。要说景兴钱庄这个实力背景，宣传本不应该这么麻烦，可架不住百姓戒心重。如果能在报纸上把景帝抬出来就更好了，可惜这不大可能。景帝固然在钱庄占了一半的份额，可大张旗鼓登报宣传就不符合规矩了。皇帝亲自下场做生意，名声总是不好听的，用龙颜做银票票面可以，但是要登报宣传，朝廷绝对会强力反对。等方正一不紧不慢的赶回景兴钱庄附近，赫然发现银行周边已经被人围堵的水泄不通。银行门前的位置的已经被人拉起‘警戒线’提前圈了出来。银行门口堆放着小山一样的礼品，打包好的米面油等物。米面用上好的花布口袋扎着，似乎有一斤左右的模样。油则是用精美的小玻璃瓶装着，阳光下黄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