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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露疑惑。那人道：“我们家老爷来接公子回家。” 听到这话，屋内的方宸予二人腾的跳了起来，连忙跑到门口。异口同声道：“我爹来接我了？” 门口那人笑道：“就在外面，老爷专程来接二位公子回家。” 说罢，又掏出五两银子拍在周富贵手中，道：“我们老爷说了，这是报酬，感谢您这段时间照顾这两个孩子，多有打扰。” 周富贵接过钱，黑脸上透出一丝红润：“谢谢老爷，我也没操什么心...他们懂事的很。” 猫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周富贵身后，一脸的落寞之色。虽然方宸予挺讨厌，但是李哥哥还是不错的呀。相处了这么久，现在又剩自己一个了.... 看着猫蛋的表情，方宸予跟李瑜心里的欢喜被冲淡了不少。李瑜轻声道：“猫蛋，我走了以后你要好好学习，争取上女校，有时间我会回来看你。” “嗯！”猫蛋重重一点头。 “猫蛋，我也走了，你真不跟我说话啊？”方宸予希冀道。 “哼！”猫蛋哼了一声，傲娇的扭过头。嫌弃之态，一览无余。方宸予顿时大失所望，简单告别之后满身落寞的同李瑜一起走出屋外。见两个孩子出来，不远处的方正一赶忙招手。等两个孩子站定到身前，方正一摸着方宸予的脑袋，微笑道：“这一个月过得怎么样？” “还行吧。”方宸予闷闷不乐。这表情落在方正一眼里，自然是临别之际的难过，孩子重感情是好事。李元照也同样问着李瑜各种问题，李瑜抬头问道：“父王，老师。我们在这住了一个月，只给他们五两银子是不是太少了，什么都不够干的呀，多给点吧。” 方正一转过身，语重心长道：“五两银子足够，多给他们钱不意味着对他们好。” “周富贵本来以前就好赌，拿了钱之后万一赌瘾复发，这个责任谁来负？天下像他这样的百姓数之不尽，今天帮了一家，明天呢？” “我知道你们心里想着什么，但是他们的生活里没有救世主，想改头换面只能靠自己。而朝廷只能尽量帮他们扫清前进路上的障碍,等你们长大就懂了，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残酷。” 李瑜讷讷无言。一直沉默不语的方宸予却忽然转身又向屋子走去。方正一喊道：“宸予，你干嘛去？” “我弹弓跟‘剑’忘拿了，殿下你的‘剑’不要了么？” 李瑜一愣神赶忙追了过去。以前干活的时候，从树林子里用树枝做了几把‘剑’专门拿来玩的，这宝贝可不能扔了。重回屋内，猫蛋正怅然若失的坐在小凳子上。忽见李瑜他们返回，眼里立即泛出光彩，刚要说话方宸予就跳到她面前，严肃道：“猫蛋，你真不跟我说话了？我真走了，再不说话我可生气了。” 猫蛋一言不发，扭过头不去看他。方宸予叹了口气，对周富贵道：“周大叔，麻烦你带着你爹还有猫蛋去屋外待着，我有话要跟老李说。” 周富贵不解其意，但是也没反驳，抱起他爹带着猫蛋走出了屋外。李瑜好奇道：“你要说什么啊？” 方宸予没有答话，收好自己的‘剑’，走到角落拿起锄头。而后猛的一锄头，抡在了窗子上。将脆弱的木窗砸了个稀巴烂。又一锄，将土墙刨出一个大坑！李瑜惊呆了，赶忙拉住他：“你干嘛！猫蛋不跟你说话你就要把她家拆了！？” 方宸予闻言丢掉锄头，看着被震的发麻的两手，面露难色。这破墙竟然这么硬？感叹道：“哎..我都对她这么好了，她还不跟我说话，小丫头真烦人啊。算了，走吧。” 说罢，全然不顾背后满脸怒容的李瑜，抬脚走出屋外。临到了灶台，又快速从炉膛里抽出了两根正在燃烧的木柴。走到屋外，当着周富贵全家人的面，咻的一下将两根火棍抛到了屋顶。屋顶的经过暴晒异常干燥，遇火即燃，火势立刻大了起来，一股浓烟缓缓升起。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周富贵一家人如坠深渊，站在原地许久未曾反应过来。李瑜目眦欲裂，猛地上前揪住方宸予的领子：“方宸予你混蛋！你在干什么！你把猫蛋家房子烧了！” 忽然他似想起什么，转身冲入屋内。片刻后又从屋内跑出，怀里抱着灵位、旧书还有装旧报纸的木盒子。方宸予见状眨了眨眼，心中松了口气。没成想猫蛋这时猛然扑了上来，对着他就是一阵拳打脚踢，撕心裂肺的哭喊着：“你为什么总欺负我！为什么烧我家房子...呜..就因为我没跟你说话吗..你是坏蛋。” 小小的拳头根本没有任何伤害，方宸予乐了：“猫蛋，你终于肯跟我说话了！” “我恨你！！”猫蛋眼眸中映衬着火光，像心中仇恨一样不停跳动着。方宸予毫不在意，伸手摸着猫蛋的脑袋，满是怜惜的道：“猫蛋，别恨我，我走了。” “你记住，我走之后会有人给你家修新的房子，赔给你们银子，带你爷爷去治病。不是因为有人大发善心，而是因为我把你家房子拆了！” ....... 第1012章暴怒！猫蛋停下了动作，眼中带着迷惑。显然，方宸予说的话她没有听懂什么意思，但是大概明白了他烧房子似乎不是为了捉弄她。一旁的李瑜若有所思。方宸予看向周富贵：“周大叔，一会儿会有人问你烧房子的事，你就告诉他是我烧的就行了，别的不用多说，后面会有人帮你安排。” 方公子这是来帮我了？周富贵心中暗暗吃惊，而后默默点头。见安排妥当，方宸予给了李瑜一个眼神向方正一走去。李瑜急道：“宸予，我知道你是为猫蛋家好，可是这么搞能行么？万一不给修房子，猫蛋一家住哪？” 方宸予肯定道：“一定会修的，之前咱们赚了点钱，我爹都着急去赔，现在把人家房子烧了没理由不赔。” “等会儿见了我爹，你别说露馅，我看怎么把我爹骗过去，他越生气猫蛋家赔的就越多！”说着说着，方宸予露出得意的笑容。李瑜皱眉道：“你想的挺好，可你不怕挨打啊。不是你笑什么?” “我笑我爹少智，舅舅无谋。”方宸予信心满满道，“我爹就我这一个儿子怎么会打死我？如果是舅舅打，第二天什么事儿都不会有。”。不远处，眼见着周富贵家火光冲天，浓烟上涌。方正一跟李元照皆是大惊失色，本想着过去查看情况，但是跑了两步见方宸予二人的身影已经出现在眼前立刻停了下来。方正一急道：“周富贵一家在哪？” 方宸予回头瞧了一眼，轻松道：“就那么大屋子，着了这么大火有什么跑出不来的？”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方正一眉一竖，“他家为什么突然着火？做饭给屋子点了。” 李瑜瞪大眼睛，攥紧衣角紧张的盯着方宸予。作死啊！宸予胆子大的没边了...这一会儿挨顿打可怎么办？方宸予淡定道：“哦，不是做饭着火，是我给点的。” 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宛如晴天霹雳！方正一脑子嗡的一下，全身僵直。李元照也大吃一惊，当即怒喝道：“你给人家屋子点了干什么！” “舅舅，这破地方折磨我一个月了，肉也吃不上，每天还要跟着干活儿。说实话，我早就想把他家屋子点了！要不是怕没地方住，我也不至于等到今天，还有周富贵他家那个脏丫头，一天到晚就知道看书，我跟他说句话....” 方宸予喋喋不休，声情并茂的抱怨着。说的倒不全是假话，这一个月住的是糟心极了。今儿难得吐槽一番，说的大部分都是真实体验。方正一神情恍惚，遍体生寒，如坠冰谷。这是我儿子...我竟然生了这么一个小畜生？只是因为不爽就毁人一家？这一个月他到底学了什么.... 远处的火光，浓烟还有暗沉的天色，一如方正一此时的心情。看着方宸予还摇头晃脑的条条数落着周富贵家的不是。方正一踉跄了两步，捂住心口，面无血色。心脏作痛，像是群蚁撕咬，又像万箭穿心。一股莫大的无力感随之升腾而起.... 难道我儿子就是那种生来犯罪，如何都教不好的人渣么？我到底造了什么孽？ “还有哇，周富贵他爹整日病恹恹的，晚上睡觉跟拉风箱一样，我真怕他把病染给我...” 啪！一道迅猛有力的耳光径直印上了方宸予的脸颊。小小的身子直接栽倒在地。 “畜、生！”方正一咬牙切齿，脸上已经显出了两道泪痕。方宸予被打的眼冒金星，斜躺在地捂着已经瞬间肿起的脸颊。缓过神，看向处于暴怒中的方正一，心中已经被恐惧填满。爹，你玩真的啊？饶是如此，方宸予仍旧哆哆嗦嗦嘴硬道：“爹，我说的都是真的！不就是一家穷鬼吗！我烧了一个他们屋子又怎么样！” 闻言，方正一惨然一笑。紧接着一脚猛踹在了方宸予身上，将他踹翻了过去。下一秒迅速抽出腰间的腰带，一下一下朝着方宸予屁股上鞭打而去。 “我让你再说！我让你再说！” 每抽一下，方正一便绝望的吼一嗓子，不过两三声已经喊破了音。方宸予哀嚎，大哭着满地打滚企图躲过腰带的抽打。没想到老师能这么发狠，李瑜肝胆俱裂，只能站在原地哭着跳脚：“老师别打了！老师别打了！” 李元照见方正一发狂，猛地扑了上去，大吼道：“老方！冷静点，不能这么打，他还小给他打坏了啊。” “滚开！” 方正一猛地一推，李元照被推翻在地，结结实实摔了一跤。可落到地上的下一刻，他双手撑起，两腿一蹬猛地又翻身将方正一扑倒，按在地上。李元照面目狰狞道：“你他妈想把你儿子杀了！？” 方正一被压得动弹不能，听着耳边方宸予的哭声，心中撕心裂肺的疼。轻轻拍了两下李元照的手：“让我起来。” “你不能再打了。”李元照紧张道。 “我知道...” 方正一披头散发的起身，朝着守在马车旁几名已经目瞪口呆的锦衣卫招了招手。等他们跑上前，方正一有气无力的指着还在燃烧的茅屋道：“去两个人，把周富贵一家在京城里找个住处安置好，好生招待，有任何需求一应满足。” 听到方正一如此安排，李瑜心中松了一口气，不过看着地上还在不停喊疼的方宸予心里又满不是滋味。牺牲好像有点太大了... 方正一走至方宸予身前，冷漠道：“既然教不好你，你以后也不必再去上学了，任何书都不必再读，从今日开始你就在公主府内一步不得踏出，将来长大了安心当个废物，免得去祸害他人。” “....你，太让我失望了。” 说着，方正一满腹的酸楚委屈终化作一声叹息。方宸予晃晃悠悠撑起上半身，满脸的泪痕，强忍着身上的疼痛，倔强道：“爹...我对你也很失望。” “来人！把他抬回去！” ...... 第1013章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公主府，书房内。方正一失魂落魄的瘫坐着，怀里抱着酒壶，桌上还歪歪扭扭的放着一个空的。去的时候美滋滋，每日看着锦衣卫的回报，自以为儿子已经发生改变。没想到，不但没有一丝好转，反而变本加厉。鼠肚鸡肠、心胸狭窄、睚眦必报... 他正想着，李妙菡推门而入，面色不善道：“你把儿子打了？” 方正一微微抬眸：“怎么了？” “他是你儿子！你怎么下这种狠手啊！”李妙菡顿时激动起来。方正一起身拎着酒壶，满身酒气：“他该打，这个孩子废了...我打他还打的轻了！” 李妙菡美眸圆睁。方正一披头散发，踱着步，醉眼朦胧道：“你知道他做了什么？我将他送去农家学习，他有吃有喝。本以为他能有所长进，结果就因为环境贫苦，他心怀怨怼就将人家的房子烧了...” 说着，他自嘲一笑：“这怎么是我方正一的儿子，一个天生的坏种...自他出生起我费尽心血把我能做的一些都给了他，结果呢，呵....” “他若是生在寻常人家，我也不会过度苛责，可你是什么身份，我又是什么身份？以后他就老老实实的待在这，长大安心当一个废物，我养总是养得起他的。” 李妙菡两眼含泪：“宸予我从小看到大，你怎么能说他是天生的坏种？这是你儿子！就因为这点小事，你就把他打成重伤？” “小事？”方正一厉声道，“这是小事？慈母多败儿！你出去，不要再跟我多费口舌！” 李妙菡一抹眼泪，倔强道：“我走！我带宸予回宫里住，不敢惹你生气，告辞！” 说罢转身就要走。 “你敢！今天他敢踏出公主府一步，从今以后就不是我儿子！”方正一大怒。李妙菡脚步一滞。回过头正要理论，一名锦衣卫忽然气喘吁吁的出现在门口，当即抱拳道。 “方大人，卑职有要事求见！” “进来说话。” 锦衣卫先向李妙菡行了一礼，大步走到方正一面前，从怀中掏出一封信笺呈到他面前。 “卑职已经安置好了周富贵一家人，但是路上周富贵跟卑职提及了公子的事。” “周富贵房子被烧，只因公子希望他们能住上新的房子....卑职听闻公子被打之后便想着立即来报，这是个中内情。” 方正一怔了一瞬，赶忙夺过信笺。信中内容不多，短短的三五行，但是已将此前之事道尽。只一刹那！方正一沉在谷底黑暗中的心仿佛有万丈亮光升起。周身的毛孔像是被打通，一种飘然欲仙之感贯穿全身！面对着三五行文字，方正一潸然泪下。原来自己...竟是被这小兔崽子摆了一道... 方正一抹了抹眼角，挥手示意让锦衣卫退下，而后仰头长叹一声。原本满面愁苦顷刻间已经被骄傲取而代之。不愧是我儿子！！！这孩子行事有些荒唐，但终归心思是好的，只要有这颗心在，终究还在正道上。以后只许多加调教，需得让他懂得些规矩... “哈哈哈哈哈...”方正一忍不住笑出声。李妙菡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肆意大笑，只当他喝多了。突然感觉也没什么再说的必要，便转身离去。见她要走，方正一忙道：“娘子！你干嘛去？” “回宫！” 方正一赶忙扯住他，谄媚道：“别去别去，都是我的错！刚才有外人...为夫给你跪下还不行吗...” ...... “哈哈哈，好！”郭天养刚念完密报，景帝便一副志得意满的表情，“大智大勇！朕这外孙可真是大智大勇啊！” “小小的年纪就有这等担当，智识。你们说同辈之中还有何人啊？” 暖阁内一众老臣也是佩服不已的表情。皇孙跟方宸予在农家居住的事大家既然已经知道，心里都牵挂着，景帝也就没瞒着。这隔断时间的密报呈上来，内阁便有人来问询情况。昨日之事，众人已悉数尽知。皇孙的表现忠厚仁义，方宸予早期恶劣一点，后面平平无奇，没想到临走干了这么一桩出人意料的大事。为了帮人家修屋子，自己宁愿挨顿打。属实是让人惊讶。李岩松微笑道：“同辈确实无人能及，虽行事略有偏门，但实属大善！” 张东相道：“虽然学习是倒数第一，但是很聪明的，颇有方大人的几分才情啊....” “张公，大家都知道你孙子不是倒数第一，不用再三强调了。” “老夫只是据实说话！” 景帝大手一挥，笑容灿烂：“来呀，正好今日无事。把方正一跟宸予都召过来，朕要见一见。” 郭天养点头称是。不多时，方正一先一步到了内阁之中。景帝道：“自己找地方坐吧，没别的大事。” 方正一寻了个空座位，周围人纷纷拱手道贺：“建业侯教子有方，恭喜呀。” 方正一满头雾水，四处看看。只是宫里有太监通知他过来，他便过来了，到这干什么的还不知道。一进来就有人恭喜，属实让他一脸懵。 “这，这...什么情况？”方正一小心翼翼问道。景帝哼了一声：“你以为你带着朕的孙儿跟外孙出城，这么大的事朕不知道？你打算瞒到什么时候？” 方正一咽了口唾沫，瞪大眼道：“陛下早就知道了？” 景帝冷笑道：“朕早就知道，还专门给农户周围的锦衣卫下了旨，单独向朕通报！” “朕要不查，你是不是准备瞒一辈子？你简直胆大包天！” 靠！直接给锦衣卫下令了，难怪这事他一点都不知情。也对，如果换做东厂调查，凭锦衣卫的反侦察能力应该早发现了才对。方正一冷汗直流：“儿臣不敢...其实本想着这几天我就...” “行啦，念在你教育有功，此次就算了。”景帝轻描淡写的挥挥手，“说说，你这颇有创意的法子是怎么想出来的？” 四周好奇的目光看过来。方正一眨眨眼，忽然干笑一声：“啊..哈哈！这其实是育才小学的一个实验性项目，名为变形记！取材于我儿时.....试验成功过后准备推广开来！” “变形记？方大人，给我家孩子也变一下呗？” “这是独立的收费项目...” 说话间，两个宫人抬着一个小担架走了进来。方宸予正哼哼唧唧的趴在上面，右脸肿着，屁股蛋光着，上面贴了两块大大的膏药。景帝大惊失色，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失声道：“怎么给打成这样了！” 方宸予抬起头，见景帝立刻露出笑容，虚弱的问了声好。景帝心中大疼，赶忙上前摸着方宸予的脑袋：“宸予，这是你爹打的？” “嗯...外祖父，我爹要杀了我啊！！他往死里打，您不知道昨晚上...”方宸予哇哇大叫，忽然间变得中气十足的样子，目光时不时瞄向方正一。方正一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这兔崽子怎么也来了？昨日明明亲自给他上过药，还道了歉，还答应他让想办法猫蛋上育才小学。转头就告自己黑状！？满屋人目光逐渐变得诡异，景帝龙目微张看向方正一，淡淡道：“你怎么忍心对一个孩子下这种狠手。” 方正一面部抽搐：“陛下这其中另有内情，这孩子着实可恨，您听我解释。” 景帝嗤笑一声：“解释？好，朕给你这个机会，不过该行的刑还是不能落。” “私自带皇孙出宫，本就是大罪，还与太子联合起来欺君，你一向行事肆无忌惮，以往都让你混过去，你以为朕这次会轻易的放你过去么？虎毒尚且不识子，朕看你再过两年简直就要无法无天！” “拖下去！先赏他几棍，让他知道知道什么是规矩，回来再解释！” ...... 第1014章费卡进展。亚尔维斯公爵临窗而立，手举着酒杯，唇边带着一抹微笑。正欣赏窗外风光，随着侍者一声通报，穿着一身本地服装的赖狗儿走入屋内。开门见山道：“公爵今日叫我来有什么大事？” 亚尔维斯公爵转身，抬了抬酒杯：“赖大人请坐，今天找你来可是有大喜事。” “哦？”赖狗儿径直坐在他对面，桌上已经摆好了盛着葡萄酒的酒杯。亚尔维斯公爵落座，放下酒杯将桌面上的一份文件推到赖狗儿眼前，笑道：“圣城那边，大主教的委任状已经下来了，从此以后你我之间的合作将顺畅无比，起码在费卡之内，教廷的势力不会再是阻碍。” 赖狗儿拿起委任状，诧异道：“大主教身份不低，索尔杰神父一个底层出身，几个月时间就运作成功了？” 亚尔维斯公爵摇头道：“当然没那么简单，我动用了不少关系才解决，另外这打通关系的费用....” “这个好说，自然不能由公爵您一个人承担。我大景的船队不是上午刚到么，这新一批的货自然是好商量。”赖狗儿道。 “赖大人够爽快！”亚尔维斯公爵一拍桌，而后感叹道，“说来能这么顺利也是运气不错呀，你知道费卡中想争大主教这个位置的人不少，索尔杰根基薄弱实在是没有竞争力。” “谁曾想竞争对手都被兄弟会暗杀了，真是让我省了不少功夫。哎呀...要不是亲眼见到你们从东方过来，我都有点怀疑兄弟会是你们的人了，哈哈。” “时也命也！”赖狗儿大笑，旋即又问，“这大主教能运作，不知红衣主教、大法官之衔....” 亚尔维斯公爵也不讳言，低声道：“教皇之下，只要付出的代价够高，都能买！不过暂且也没那个必要，等以后生意展开，再收买一高层也不迟。” 赖狗儿眉一挑：“教会竟然腐朽至此？” “相当腐朽。”亚尔维斯公爵脸上不经意闪过一丝轻蔑，“我敢说，再虔诚的教徒见识过圣城的糜烂之后都会心生怀疑。” “不过这也是好事，只要搞定最上头，下面就是一路通畅，能免了许多麻烦。” 赖狗儿点头。亚尔维斯公爵问道：“最近许久没见，赖大人在忙什么？” “倒也没忙什么，船队交给下面人来管理，闲来无事看看书，顺便翻译一些，将来也可以传回大景。” “哦....可惜我不懂大景的语言，赖大人身份尊贵依旧好学，家族也一定是在大景鼎鼎有名吧？” 赖狗儿摇头：“家族？我是乞丐出身，被乞丐养大，无父无母。” “呃...无父无母？”亚尔维斯公爵大脑有些错乱，“乞丐？” 赖狗儿平时也没少跟他打交道，言谈举止都是学问深厚的样子。住了一段时间就连本地的俚语，用典也张口即来。相处这段时间也算通过生意建立了一些友谊，本以为对方也是大贵族出身。没想到...这样的人竟然是乞丐出身？ “就是乞讨要饭的。”赖狗儿似笑非笑道：“公爵，你不会因为我是乞丐出身就瞧不起我吧？” 亚尔维斯公爵回过神，肃然起敬：“绝不可能！赖大人出身寒微，还能有今天这样的成就，只会让人更佩服，我怎么能瞧不起呢？” “也只有那些底子浅薄的小贵族才会看不起您这样的人，只是我很好奇您是怎么到了今天这个位子的？” 赖狗儿回想道：“说来也是运气，全是靠方正一方大人一手提携才有今日。昨日我收到大景的来信，他现在已经被朝廷封为建业侯。” “大景的出海船队，还有东西之间的贸易可以说都是他一手促成。” “如此说来，方大人是个眼光独到，了不起的人啊。不知日后有没有机会能见一见。” “怕是没这个机会了。”赖狗儿道，‘他现在身居高位，出海太远。倒是有机会，公爵可以去我大景参观一番。” 他说完，紧接着问道：“我前段时间听公爵提及过，有东方人向教廷宣战一事，不知现在此事有没有结果？” 亚尔维斯公爵哂然一笑：“你问的还真及时，我刚接到消息。教皇带人过去，不过一个月的时间两边就已经决定谈和，现在已经恢复常态了。当初被杀的两名红衣主教被大法官亲自判了刑，而且宣布开除教籍。” “可见此人神通广大，能力深不可测呀。我记得你们之前问过我有没有见过东方人，但我敢肯定不是这个人，如果是你们要找的人不可能有这种根基。” “对了，你们要找的那人到底是何身份？” 赖狗儿淡淡道：“随口一问罢了，是方大人的一个故人，并不是很重要，能找到最好我也是顺手而为之。” “好，既然委任状已经到了，那我去索尔杰神父那里一趟，也有段时间没见过他了，正好亲自给他贺喜。” 赖狗儿说完，起身准备离去。亚尔维斯公爵开口道：“等一下，还有一事，他自接到委任状一年内，需要亲自去圣城面见教皇。这是规矩，不可避免的，我觉得如果你感兴趣，也可以趁此机会一同去见教皇一面。” “还有这种事？”赖狗儿思索道，“也好，等他准备妥当，我就一同与他过去，我倒想瞧瞧这圣城是个什么模样。” 亚尔维斯公爵笑笑：“没问题，到时候我帮你安排人手送行。” “现在也到用餐的时候了，我命人去准备一下，不如吃完再走？” 赖狗儿止住脚步，点头笑道：“也好，那就吃完再去。” 亚尔维斯公爵露出笑容，举起酒杯：“祝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 第1015章兄弟会进展兄弟会内，一桌宴席。小帅跟卡乐咪静坐着，眼前的佛伯乐跟大壮正狼吞虎咽。大壮拿着酒杯对准小帅口齿不清的道：“兄弟，真没想到啊！你在老家混这么牛逼...以后我们哥俩就跟你混了！” 佛伯乐吃的满嘴流油：“是啊，兄弟你们也吃啊？就我俩吃多尴尬，该说不说的，你这海参做的一绝啊！入味，弹牙！” 小帅满面微笑：“我们吃过了，你们慢慢吃，在我这不用客气！等吃完了再说你们的情况。” 说着又仰头感叹道：“真是难得啊，咱们四个难兄难弟流落到大景，没想到今儿个又在费卡聚到一块了。” 佛伯乐跟大壮不断点头，随后佛伯乐一抹嘴：“先说重要的事，按方大人的指示我们俩这次来就专程听你调遣。” “还有，朝廷专门给你下了旨，准兄弟会并入锦衣卫，这可是陛下亲自写的呢。” 说罢，佛伯乐拿出圣旨递到小帅眼前。皇帝亲自下旨！并入锦衣卫？小帅赶忙接过圣旨反复读了几遍之后，浑身止不住开始抖动起来：“值了！值了！咱这回靠山算是真踏实了！” “你先别激动，见你之前我们还见了赖大人，他说你们在暗中查一个叫什么吴王的叛徒对吧？说现在不用查了，全部停下，安心发展自己的势力就好，有需要他在找你们。”大壮道小帅闻言一愣：“不查了？我人都铺出去了！为什么不查了？” “嗯....方大人给他写了一封信，应该是他安排的，说是眼下大景正值关键之际，避免任何发生矛盾的可能，安心做生意，那个什么吴王不值得朝廷花费精力。” “不过做这样的决定倒也不奇怪，你是不知道大景搞出了一个什么怪物，火车你知道么.....”大壮口水飞溅的讲了起来。 “....火车、蒸汽机虽好，但是都是烧钱的东西，当然赚钱是最重要的，将来要是铁路铺满全国，大景变成什么样不敢想象！”大壮眉飞色舞的讲着，“方大人送来的那封信里说，朝廷正准备用蒸汽机研发战船！这要是成了...那不满世界横着走啊！不过这事儿咱们自己人知道就行了，你千万别出去说。” “.....”小帅听完，目瞪口呆。被这新带来的消息震惊到无以复加。什么蒸汽机、火车，自动跑，能载上万斤，听起来就跟天书一样。这感觉就像自己脱离了大景几年，结果有人跑来告诉他大景全国已经集体飞升了一样玄幻.... “你说的真的假的.....”小帅嗓子发紧。 “我们俩亲眼所见，那还能有假？老~他妈神奇了！”大壮表情异常夸张。小帅心头一阵怅然若失。不在的这些年，他到底错过了多少好东西.... “兄弟，我俩到这你安排我们干什么？先说说，我们心里也好有个准备。”佛伯乐道，“我们俩也能做不少事，在大景没白混，跟锦衣卫特训学了不少绝学！” 小帅沉思片刻，开口说道：“绝学？如此说来正好，眼下兄弟会的势力已经探入希罗国之内，再深入可就接触到圣城了。” “刚才卡乐咪给我带了消息，说索尔杰神父上任大主教后将来会去圣城，狗哥可能会跟他一道。” “你们两个是生面孔，我帮你们安排船跟人手送你们去希罗，穿过希罗进入圣城帮我招揽一批兄弟，壮大实力。到时候狗哥有什么需要，咱们还能搭把手。” “圣...圣城？那是教皇脚下，你没开玩笑吧？”佛伯乐跟大壮同时抬头，期期艾艾道，“这不让我们送死么？” 本来寻思能跟哥们享福，没想到上来就给这么大一个活儿？小帅淡定道：“当然没错，其实我觉得并不难，我会派得力人手帮你们的。” 大壮担忧道：“怎么可能成功？听说圣城修建的豪华无比，圣城里的那些人又全都是忠实信徒，露馅了我们可就没命了....” 小帅平静的道：“世人只能看到圣城的繁华，可这世界上再繁华的城市,穷人也一定远远多于富人，否则谁来维护这座城市?如果真有这样一个不存在穷人的天堂城市，那城下必然隐藏着累累白骨，无数人暗中在受到压榨剥削。” “那些底层的穷人就像阴沟里的老鼠，蟑螂一样，根本没人把他们当人。所以只要略施手段他们就愿意跟我们混，我手下多少兄弟都是这么过来的。 ” “你们放心，我说的绝对是对的，每年都有不少虔诚的教徒前往圣城不愿离开，这些人肯定隐藏在贫民聚集之地，教廷一直在加税加捐，他们一定过得苦不堪言，你们做起事来说不定会远比想象中的简单。” 大壮沉默了一会儿：“不是，兄弟，你是铁了心要跟教廷干啊？” “倒也不是，可咱们已经反了，想活着必须发展势力，这天天被教会势力追着撵着还活不活了？”小帅愤慨不已，“现在兄弟会正式并入锦衣卫怕个卵，还不抓紧时间把实力搞起来？” “早晚有一天，有机会我他妈干死教皇那个老逼！” 看着小帅豪气干云的模样，佛伯乐跟大壮心里莫名的有些自卑。自己还想着过好日子，兄弟这边已经开始研究怎么干教皇了。人跟人的差距已经这么大了么？ “算你厉害！”两人同时小声嘀咕了一句。小帅平复了一下心情：“当然了，你们刚到这边还需要时间熟悉环境，现在倒也不急。而且到了那边也不是让你们造反，就是拉拢人心。简而言之碰到穷人给点钱，给点帮扶跟关怀，其他的先什么都不用做。” “草，这不是跑那干物业去了么？”大壮嘟囔了一句。小帅耸耸肩膀：“你们真有胆子敢造反我也不拦着....你们先吃吧，这件事以后再细聊。” 闻言，二人同时点头，接着继续吃饭。忽然大壮抬头问道：“对了，我们来的时候碰上一个怪人，说是卖鱼杯，他是干啥的？” “哦，这个呀，这鱼杯是....”小帅轻描淡写的解释了一番。大壮跟佛伯乐听完，淡定的继续吃饭。见状，旁边一直没开口的卡乐咪，情绪忽然激动起来：“你们俩怎么没反应啊？不觉得很有问题吗？” 大壮抬头，满不在乎道：“嗨，海上那条件，椰子也行啊！” 椰子？！小帅惊奇道：“椰子怎么使？” “我跟你讲，这椰子可真是个宝贝，妙用无穷！把椰子水喝完了，椰子肉捣碎，会出椰子油，这椰子油可是个万能法宝，能吃能用，气味还清新，最关键的是椰子...” 听着二人聊着椰子的用途，卡乐咪陷入凌乱.... 第1016章交易所成立方正一坐在东郊大学校长室内，安静的看着手上的校内进展，身旁是莫小虎相伴。最近他过得颇为悠闲。方宸予的事情暂且算告一段落，儿子虽然办事方法欠妥，但是心思是好的他就彻底知足了。只要够聪明，有一颗善心，其他的后面的可以慢慢教育，时间还长。而答应儿子帮猫蛋上学也没有食言，这点小小的愿望心情愉快之下自然要满足他，不过不是去育才。而是专门找了个先生。毕竟年龄太小，底子薄弱，加上育才小学中的学生个个身份非凡，属实有些麻烦。方宸予倒是没多纠结，知道消息后心满意足的回了学校。显然吃过种地的苦之后，学习效率高了不少！经过一个月的努力，班级排名提升幅度达到了百分之百！估计再努力一个月就能倒数第三了。面对这样的考试成绩，心理预期已经被打到谷底的方总，心满意足... 不过方正一虽然生活闲适，但外部市场可谓是风起云涌。火车问世的影响力并未消退，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热闹起来。无数工厂已经开始大笔投入，疯狂招募民夫，加速建设。朝中有不少大家族下场，纷纷抢购铁路规划沿线的土地。方正一亲眼见过两起，有官员在私下因为争购土地之事大吵了起来。桃源县的房子也如土地一般卖的火爆，当然最好卖的还是大户型。不过也有些意外情况发生，小户型本是给京城的一些手头颇为宽裕的百姓准备。没成想不少巨富也有插手。本以为这些人是冲着投资去的，但是经过精细调查之后发现并非如此！巨富买了小户型并非为了投资，那点钱他们还不放在眼里。实际的功能出人意料，是拿来金屋藏娇... 虽然三妻四妾合法，但是金屋藏娇这事儿从古至今似乎没停过，或许是家有悍妇，亦或者是为了某种新奇体验，大部分人具体是出于什么心理，方正一也没研究明白.... 不过桃源县方便购物，确实是个藏娇的好地方... 一切都在红火的发展，周遭的环境已经明显可感知到正在加速。商贾流动极快，所需要的信息也与日俱增。连带着牙行也被推动开始疯狂寻求市面商品货源信息。刘忠顺那边已经召集了不少有实力的大商贾，交易所已经成立，不过时间尚短，影响力暂时还未凸显出来。报纸那边也没有报道，只能等着它自己慢慢发酵... 看完了手中校内汇总，方正一呷了口茶水，指着上面一篇文章，道：“这个发明四轮马车的学生是个人才，今年评奖学金，这个人要加进去，重点表扬！” 莫小虎起身，朝桌上探过头，疑惑道：“老爷，这里面有不少出彩的东西，怎么偏偏就看中这四轮马车了？” “学校里许多人都看过成品，都觉得这东西不太行。马车两轮的已经够用了，这四轮纯属多此一举啊。” 方正一摇头，拿起报纸问道：“以往没有四轮马车，是因为转向困难，可这个学生从结构上解决了转向问题，这是了不起的发明，将来必有大用。学校里研讨这些新东西，短期不要太在意实用性，有大的突破改变就是好事，要多鼓励。” 这发明四轮马车的学生在旁人眼里看来是没卵用的东西。方正一见了则是惊为天人！这学生发明了差速器啊！未来汽车的重要组成部分，这样的成果要是被埋没，那真是没天理了！汇总里当然也有其他不少好东西，但是按照他的眼光来看，绝大多数都是走不远的花把势。与四轮马车相比，云泥之别！莫小虎收好汇总，点头称是。方正一看了看表：“这也到饭点了，去蒸汽所把太子叫来吧。” 今日来东郊大学并非他只身前来，而是李元照陪同。只不过他对学校的具体事务不感兴趣，一个人跑到蒸汽所去了。 “不用找了，本宫在呢。” 方正一话音刚落，李元照推门而入，径直走到桌前。 “去哪吃啊？” “食堂呗。” “食堂？没意思，我知道有个地方有吃有喝还有的玩！”李元照神神秘秘道。方正一抬眸，不禁好奇：“还有这种神奇的地方？” “新东西，知道的人还不多。”李元照露出蜜汁微笑，“证券交易所你听过么？刚成立没多久，半山日报可都还没报道。” 这小子消息还挺灵通，交易所都知道？ “呃....”方正一无语，“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对受骗这事情有独钟呢？刚被骗了三万两，自己又找套钻？” “什么话！说的是什么话！你知道是证券交易所吗？那可是新玩意！”李元照大声不忿，“本宫前段时间闲的无聊在城里发现的，这东西可是有点门道。” “我敢说，将来必火....算了，说了你也不懂，跟我去瞧瞧你就知道了，包你大开眼界！ ” 方正一哑然失笑。 “那走吧，瞧瞧这交易所是个什么模样。” 二人一拍即合，说走就走。交易所的位置在京城东城，距离东郊大学距离颇远。过了晌午时分，二人才堪堪赶到。 “这就是证券交易所，气派吧？据说是原来连排的四家酒楼统统被收走改造而成的，这里面宽敞极了！”李元照大声介绍道。交易所的门口还不断有人神色匆匆的进出。方正一四处默默观察着，心中不禁满意。虽然成立交易所这事是他提点刘忠顺去做的，但是也没想着他搞得这样好。他也是头一次亲自到交易所来参观。如今看来，刘忠顺办事确实高效麻利，弄得有模有样的。从门口看向屋内，隐约可见内部人头攒动。李元照也探头看着，感叹道：“我说什么来着，这交易所可真是个好地方。我之前来的时候还没有这么多人，今日里面竟然满了？走，咱们进去瞧瞧，我给你好好讲讲这里面的玩法，让你长长见识。” ...... 第1017章交易所的进展交易所内，摩肩接踵。乍一跨入大厅便感觉让人有一种豁然开朗之感，毕竟是数家酒楼合并而来，中间大厅的部分占地面积极大。大厅中央正前方挂着各股价格的牌子，还有其他上市生意的简略信息。偶见小厮拿着长杆子将牌子挑下，换上新的价格，大厅内就一阵躁动。大厅内的人群泾渭分明的变成了两群。一半是身着朴素的百姓，另一半穿着则明显豪华一些。至于交易所左右两侧，还专门设置了茶室，酒楼供贵宾饮茶宴请。看着这幅热闹景象，方正一面露笑容。股票交易初步成立，虽然肯定跟后世没法比，但是已经初具雏形了！只是不知道将来多少人会梦断于此... 李元照见他四处乱看，故作高深的指点道：“这就是交易所，京城中许多有名的生意都在这里挂牌上市，公开售卖股票。你看这里面四处走动记录的那些人，有不少是京城中的牙行，专门在此传递消息。” “一旦有风吹草动则立马传到这里影响股价。” “当下交易所新成立，正是买股票的好时机，老方你听我的带了多少钱，都拿去买股票！都不考虑分红，涨了咱们就赚，跌了也不一定赔！总是就是个赚啊！” 方正一扭过头用看韭菜的眼神瞄了他一眼。买股票到底能不能赚钱还要具体考察一番，现在只是因为新事物出现，所有人都在炒热度，看起来一片红火。具体什么情况还要找刘忠顺了解一番。李元照依旧兴致高昂的道：“来来来，边吃我边给你讲这买股之道！这里楼上有专门的雅座，给贵宾留的。” 说罢，拉着他朝左侧楼梯口走去。上到二楼，人数骤然减少，在二楼喝茶用餐的人身份显然上来了，穿着佩戴豪奢。在小二的指引下，二人选了个靠边的座位，由上向下望正好能瞧见大厅中的风光。点了一桌酒菜，二人观察下方的同时开始小杯慢酌起来。吃到一半，李元照指着下方道：“老方你瞧，那阳金铁厂是当下最为红火的一支股票，你听我的买它准会赚！” 说着他从胸中掏出一叠票子，猛拍在桌上：“这是我前段时间买的股票，先买了一千两试试手，如今已经价值一千二百两了！” 方正一似笑非笑：“这么有把握怎么就买了一千两？” “哎，之前不了解行情，随便买点玩玩的。我研究了几天，现在可以下重注了！”李元照说罢，又开始神神叨叨，“你不信我是不是？本宫可算是最先玩股票的人，再买你可就迟了，我给你好好讲讲阳金铁厂为什么将来还会涨....” 看着资深无比的样子，方正一强忍着笑意打断他道：“说了那么多，你认为阳金铁厂之所以涨不就是因为他是荣国公的产业，将来修铁路也会用到铁厂的铁么？” 李元照一顿：“啊，是，我分析的不对么？” 方正一手指点着桌子：“我说殿下，你想想。铁路用铁谁说了算？” “当然是东郊....嗯！？”李元照眼睛蓦然瞪大，一拍脑门，“嘶，当局者迷呀！这玩意不是你管着的吗？那你要想赚银子不跟抢钱一样么！” 方正一嘿嘿一笑：“不然呢？就跟抢钱一样。所以说，这交易所虽好，但是没有规矩，太不透明漏洞还多，极容易被人利用。等有身份的人入场，股价的涨跌可就由不得市场了。” “不是，你不是头一次来么？怎么好像比我还门清？” 方正一没有言语，抬手唤来小厮道：“去，把刘忠顺给我招来。” 小厮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道：“爷...您找谁？” “刘忠顺，就说老爷找他。” 小厮仔细打量了方正一一眼，不敢多怠慢，应了一声转身跑上了楼。不多时，刘忠顺的身影出现在二楼。见方正一到来，赶忙上前行礼，惊喜道：“老爷，您怎么来了？” 李元照狐疑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逡巡。方正一指着刘忠顺解释道：“他就是现在交易所的管理人。” “不敢不敢，都是托了老爷的福。” “交易所...也是你在背后搞出来的？”李元照登时傻了眼，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自己叭叭叭的给人家还在讲什么股票心得，结果开山鼻祖就在眼前！？ “老方，这你就不地道了！跟我还装什么装啊？”李元照老脸臊的通红。方正一摆手道：“确实是我授意他做这件事的，但是我也是第一次来这。” 说完又指着刘忠顺:“眼下交易所是什么情况，你坐下给太子殿下讲一讲吧。” 刘忠顺满面春风：“说起来实在是有些超乎想象啊！老爷不知道，本来交易所成立我以为只会在小圈子里流行，可没成想开了三天里面就是人山人海了！想分一杯羹的人多到数不胜数啊。” “这几天从交易所过手的银钱数量都已经要以百万两来计算了！除开最早我联合的几家商行，现在每日还有不少人求着我想将自家的生意挂牌在交易所。不过有些环节我们还没有捋清，所以暂时不敢再让新人挂牌上市。” “照这个势头看，恐怕要不了多久，成千万上亿两的白银就会以极快的速度在市面上流通...实在是有些骇人。” 方正一道：“嗯，确实发展太快了，看来民间的有钱人不少啊，照这个势头下去要不了多久朝廷就应该引起注意了。” “你瞧瞧下面这帮人，脸上赤裸裸的写着利益二字！投机取巧，朝廷就见不得这个。” “越是这样你就越应该稳定！尽快找人定出一套更严格详细的章程，组建出一批团队，这挂牌的买卖一定要审查仔细，把情况公开透明的披露给百姓，你这边出了小乱子，在民间可就是大事了。” 刘忠顺小声提醒道：“老爷，其实我们现在挂牌的生意有不少人在朝中有大靠山，如果按您说的这么搞...” 方正一哂然一笑：“那些有背景的确实不怎么习惯讲规矩，平日里总是告诉别人不要这样不要那样，他们自己既这样又那样。” “可想进交易所捞金，我不管他有什么背景，平日做生意有多豪横，在我的地盘混必须按我的规矩来！” ...... 第1018章提前行动！刘忠顺面露难色，无奈应了一声。老爷虽然背景硬，但是架不住这背后关系复杂，实在保不齐哪天有人不爽背后抽冷子给他来一下。上头自然是不敢硬碰硬，下面小鬼手段就多了。不过这也没办法，既然他已经这么安排了，那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看他表情有异，方正一问道：“怎么？你觉着难办？” “其实没你想象的那么难办，交易所绝对不可能任由民间商贾一直私自运营，朝廷早晚会插手的。你们以为现在情况一切顺利，那是只不过是刚起步还没碰到事。一点小意外出现，到时候所有人都好不了。” “我说的事你先做了，比等朝廷来从头做起要好，商道中这些弯弯绕，朝廷还未必有你们这些专业的商人考虑的缜密，所以不用为难，明白么？” 刘忠顺神色郑重的点了点头。李元照却在一旁露出了一脸坏笑：“老方，本宫刚才想一个事，你说我要是找一大批人去散播谣言是不是就能影响股价从中获利了？” 方正一面色微变。好家伙，脑子转的倒快。太子已经想到这上了，那肯定有别人也想到这块，看样子事情推进，明晰规则还要抓紧了。 “殿下说的不错，确实可以通过这种方式获利，但是这种行为无异于诈骗，你可别动歪脑筋啊！” “那不能，那不能！”李元照讪笑着连连摆手，“本宫就是突然想起这茬...” 方正一叹了一声：“就怕有许多人都这么想，交易所未来会是一个创造奇迹的地方。” “在交易所内，人心就代表一切，如果谣言能撼动人心，那自然也能撼动股价。” 都说是信心比金子还珍贵，这点放到股市来说确实一点错都没有。股市2999点跟3000点几乎没有任何区别，但是就是这一点之差，就能在市场中产生差别巨大的影响。无外乎人的非理性本能，本能的对整数有异乎寻常的热情。这种非理性，连带着数字背后也被赋予了别样的意义。平时倒还没有什么影响，而如果非理性被谣言利用，那结果就是灾难了。方正一看向刘忠顺，道：“听到殿下说的话了么？这方面也是重点关注的问题，不过可能涉及到缉拿追查，你们恐怕无力解决。” “那我该怎么办？谣言这东西实在防不胜防啊。”刘忠顺担忧道。 “嗯...如此就只能加快进度，想办法主动引朝廷介入了。我给你半个月时间，把交易所的所有数据全部统计出来，另外联合所有重点参与的人员，把现有的漏洞尽量补足，一切完成之后，你拿着拜帖去尚书府找许温书许大人商谈。” “户部尚书？他...他能见我一个小商人么？”刘忠顺期期艾艾的道。虽然平日里也没少跟方正一打交道。但他是桃源县人啊，大家一块从无到有起来的，平时方正一做事的风格，心态都有所了解。所以心里很轻松。但是外界就全然不一样了，许温书是何等身份？能愿意见他？方正一嘴角微微上翘：“换做以前，他怕是不会见你，可现在不一样了。” “商贾的重要性，影响力跟过去相比提升了不少。再说....许大人不是在你那买过房子么？” “不要怕！胆子大一点，你就跟他开诚布公，光明正大的说！我觉得问题不会太大，他还是个开明的人。” “呃...那我试试吧。”刘忠顺心中惴惴不安。方正一颔首：“嗯，那你去忙吧，我跟太子殿下再在交易所里看一看。” 刘忠顺应了一声，准备离去。方正一似想起了什么，抬手叫道：“等一下，那个交易所楼顶啊，栏杆边啊..以后每块靠着楼下的地方都给我安排两个人在边上守着。” “啊？为什么？”刘忠顺满头雾水。 “我怕以后有人输不起跳楼！死哪都行，别死交易所！” “......” 刘